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何露斯之锁--赫拉迪蒂-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的智慧是万能的阿蒙神赐与的,神按照它的意愿决定了这智慧的多少,也许它并没有人们传言的那么多。我只能诚实地告诉您,天才这个称呼过于辉煌,我实在愧不敢当。”
他的回答立即引起了一阵嘈杂议论,众臣都惊愕地望着他,就连赫拉迪蒂也不禁吃了一惊,从来没有谁敢在她面前这么说话。可她却没有生气,继续爽朗地笑着:“愧不敢当?那么抬起头让我看看,天才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纳克特慢慢抬起头来,最先跃入他眼帘的是一双秀美的脚,这脚踏在王座的基石上,被黄金制成的拖鞋包裹着,每一个趾头都是那么的玲珑可爱。他的心不由剧烈跳动起来,多么美丽的线条!这无比优美的线条,只有用色彩最为明亮的优质石头才能雕刻得出!他恋恋不舍地放弃了这叫人神魂颠倒的脚,迫不及待地顺着它往上看,如天空般澄静的淡蓝色亚麻布包裹住的是修长的双腿、纤细的腰肢与匀称的乳房,裸露在外的圆润胳膊和优雅颈脖。最后,是脸。
啊,是她!那个流星之夜见过的贵族女子。纳克特的身体仿佛被雷电击中,他差点叫出声来。
“……哦,你就是那天不肯向我下跪的人。”一道惊讶的光迅速在赫拉迪蒂脸上闪过,她不禁又看他了一眼,继而,一丝嘲弄的笑容浮现在秀美嘴角上:“原来,天才的相貌也与普通人没有两样。”
她忽然拍了拍手,对走过来的侍女笑着耳语几句。接到命令的侍女点点头,向大厅里的臣子走去。在侍女的示意下,几名年老祭司立即从人群里走出,站立在了纳克特面前。
赫拉迪蒂挑起了乌黑的眉毛,一抹淘气的微笑也徜徉在唇边:“纳克特,现在我得考考你,看看你是否担当得起这一称号。”
考考我?他从遐思中惊醒,诧异地望着那几位祭司。她是想难住我吗?
第一个人,以不屑的眼光打量了他一遍,大声说:“纳克特,我将背诵一段箴言的前半段,你得把它剩下的话补完。现在,你好好听着吧:‘不要因你的知识而骄矜,要向愚者求救,和智者求救一样……’”
多么简单,这不是他从七岁就开始就熟读的普塔霍蒂普箴言》吗?纳克特迫不及待打断他的话,流利地背出了下面的内容:“因为知识是没有极限的。如果你是一个向众人发号施令的领导者,要努力使自己具有每一个优点,直到你性格中没有缺点为止。真理是良好的,它的价值是永恒的,自从真理被创立以来,它从未被侵犯过。”骄傲的祭司被他准确的答案所惊讶,以至竟连连后退了几步。
纳克特自信地看了看王座上的赫拉迪蒂,她不动声色地抬了抬手,第二个人又开始向他发问:“截顶金字塔的高为6罗克其 ,底边为4,上边为2,那么你告诉我,这金字塔的体积是多少?”
这么容易,简直是小孩的伎俩。他飞快地答道:“用4计算,使它们自乘得16。把4加一倍得8。用2计算,使它们自乘得4。把这16与这8和这4加在一起,得到了28。我们把6分为三等分,每份是2,把28计算两次,得到的就是56。这金字塔的体积就是56。 博学的祭司啊,请您告诉我,我的答案是否正确?”祭司吃惊地点点头,仿佛还没反映过来:“对,对,纳克特,你答得完全正确。”周围的人们发出了啧啧赞叹。
第三个人,因为前面两位祭司的失败而迟疑不决地走上前来,结结巴巴地问道:“我们都知道……知道香木之国蓬特位于东海岸边,在接近红海的南端。我们每年都需要蓬特的香料与树木,可是……可是路途却过于遥远,只能从商人手中间接收购,这样就要花上昂贵的代价。你能不能告诉我,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难题?”
纳克特随手抽出花瓶中的一枝莲花,将它的花瓣一片片撕下,撒在了地板上,拼出了各国地图的形状:“远在一千多年前,我们埃及人就想出了可供借鉴的方法,一位聪明的大臣将埃及南北两端巧妙连接在了一起——那就是运河。”他又用莲花的花梗,指着那代表地图的花瓣说:“这里是埃及,这是红海,那边是大绿海,这块是蓬特。我们可以在红海与大绿海之间开凿一条运河,这样一来,就没必要从尼罗河河岸穿越沙漠,再走陆路从红海港口到达蓬特。当我们想要什么的时候,就可以自己去蓬特买。”
连接红海与大绿海之间的运河吗?这是一个多么叫人惊叹的创意啊。简直是叫人称奇!听到这里,赫拉迪蒂不禁惊喜地站起身来,鼓起了掌:“纳克特,你果然名不虚传!看来以前的职位真是太委屈你了,我将给你一个新的位置,那就是王家的建筑大臣。”
“建筑大臣?”他惊讶地重复着这个职位的名字。“不错,建筑大臣。”她轻轻转动了一下手中的黄金权杖,微微一笑,“还有,你担任这职务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尽心尽力地为我修建一座神庙,一座献给太阳神阿蒙的庙宇。”
原来如此,这就是她想托付给自己的伟大工程。他抬起头来:“那就请您说出对这神庙的要求。”赫拉迪蒂再次露出了笑容:“希望你的智慧不会让我失望。因为我要的这座神庙,必须美丽辉煌,举世无双!”
沉吟片刻后的纳克特,慎重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您,我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草图。”他又看了她一眼,不禁鼓起勇气说:“陛下,如果将这工程交给别人,可能要五年。但在我手上,我可以向神发誓,两年内完成它!”
“两年?”赫拉迪蒂不由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四周的人也纷纷向他投来置疑的眼光。
“对,两年!”他再次大声重复了这个誓言。“那么,纳克特,为了鼓励你,我将送你一件礼物。”听到这个叫人满意的答案后,赫拉迪蒂再次笑了,她招了招手,身后的侍女捧上一个精美的盒子,递到了他的面前。
她微笑着,示意他将它打开。里面是一面镶嵌了金边的镜子,亮光闪闪,是由最稀有的金属——铁精心制作。
“这礼物太过贵重,我不能收。再说现在的我还未建下半点功绩,我没有资格要任何奖赏。”纳克特摇摇头,推开了这盒子。听见这话后,她不禁再次笑了起来:“怎么可以拒绝女王的赏赐?等到神庙完工后,如果和我想象得一样好,我会给你更多的东西。”
在她美丽眼睛的注视下,他不由自主接过这个盒子,再次在她面前跪下,第一次是因为必要的君臣礼节,而这次则是不由自主地真心诚意向她跪拜:“陛下,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请您等着,我会为您建造最为举世罕见的辉煌庙宇!直至数千年后,它仍会让世上的每个人都发出由衷赞叹!”
赫利奥波利斯的天才(4)
底比斯已被蓝色夜晚的恬静所笼罩,天空那金色的月轮透出动人光辉,尼罗河上传来断断续续的情歌声:“我的至爱在河的那边,我却在河的这边,一只鳄鱼,栖在滩边……”
赫拉迪蒂静静站在窗前,聆听着这温柔的歌声。两年前,也有人为她这样唱过,是那个有着棕色眼睛的麦德查人,那个被她亲手杀死的男人……想到这里,她的心口不禁重重一颤,轻叹了口气,离开了窗户。
伊西丝女神是多么幸运,因为她身边有奥西里斯神相伴,而谁能知道,她的奥西里斯又在何方。如果她只是个普通姑娘,那现在的命运会怎样?也许和底比斯的其他女孩一样,已经做了新娘……
想到这里,赫拉迪蒂不由哀伤一笑,闭上了美丽的眼睛。
两年前,她曾向大家描述过心目中的对象,要坐在金银镶嵌的战车里,如同阿蒙·拉升起在这地平线上,公正、伟大又辉煌。现在回过头来看看,这是多么孩子气的理想。其实,他不要太聪明,不要太漂亮,甚至不要太勇敢,只要他能爱自己、保护自己、与自己常相伴。白天,当他出外工作,她会清扫屋子,唱着歌儿,准备午饭,快活地等他回来。夜晚,她会依偎在他身旁,一同看夜空的星星,天狼星、猎户星,每颗星星都寄托着他们对生活的美好期望。她会和他生许多许多孩子,既像她又像他的孩子。时间一天天过去,孩子们会慢慢长大,也会结婚生子。等到他们死去,他们的孩子和孙子,就会将他们一起埋葬……
“听说,底比斯的伊西丝神庙就是他十六岁时设计的。”“啊,十六岁?真的吗?”侍女们的谈话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回头问道:“你们在说谁?”“陛下,我们说的是赫利奥波利斯的天才——纳克特。”
“天才吗?我看他的样子,倒像个不折不扣的傻瓜。”赫拉迪蒂笑了,垂下眼睛,轻抚了一下手里的孔雀毛扇子。“傻瓜?”侍女们不禁惊讶起来。
“在我面前还敢那么说话,也不怕我惩罚他。还有,见了别人连笑都不会笑,不是傻瓜是什么?”她继续抚弄着手里的扇子。这么高傲,难怪他再有才华却一直受人排挤,难怪他要在七年前离开埃及。啊,他真傻……
赫利奥波利斯的天才(5)
一卷长长的金色纸莎草纸被缓缓拉开,底比斯西岸的德尔巴赫利丘陵被火红颜料绚目勾出,陡峭山壁上挖出两个长长斜面,三层阶梯式的神庙气势辉宏地立在中央。庄严塔门后是神庙的主轴线,高大殿堂里供奉着阿蒙神的辉煌雕像。新建的神庙既没用那些俗气的石头,也没用阴沉沉的雕塑和圆柱来装饰,而是用生机勃勃的各种植物来打扮。从高处倾斜下来的层层台阶上种有从蓬特运来的珍奇树木,深深的石槽里蓄满了清水,将它们细心滋养。这些花草树木又犹如道道梯田,一级一级地向下伸延……
美丽辉煌、举世无双的阿蒙神庙仿佛从纸莎草纸慢慢升起,再立体般呈现在人们眼前。
“奇迹!简直是奇迹!”观看神庙设计图的众人顿时爆发出阵阵惊讶叫喊。赫拉迪蒂的眼里也闪耀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光芒:“智慧之神透特究竟给了你怎样的才能!纳克特,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确实是难得的天才!”
一抹自信的微笑顿时出现在纳克特唇上,他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你这么高傲做什么?女王在夸奖你,怎么不答话?”身旁的大祭司塔阿不满地斥道。纳克特看也不看他,依旧是一幅冷淡的表情。“你!”塔阿不禁气得面红耳赤。
她却没有生气,只是笑着挥了挥手,让那些臣子先行退下,然后向他发问:“纳克特,你不是去过很多地方吗?那快给我讲讲,埃及以外究竟是什么模样?”
这尊贵的女王,怎么像个好奇的孩子一样。他先是一愣,接着向她讲道:“我看到了各种不同的气候,爱琴海岛屿上那弥漫着醉人花香的春日,有着悦耳虫鸣的珈南夏晚,洒遍灿烂秋阳的亚述高山。当冬天来临之际,洁白雪花便在安纳多利亚高原上飘洒,仿佛从天上拉下了羽毛般的轻盈幕帐……”
“雪?那是什么东西?我从来没有看到过雪。”她惊讶得睁大了眼睛,这神情简直和个孩子没有两样。他笑着解释:“那是从天而降的白色花朵,又轻又柔,只不过它没有缠绕的根茎,没有芬芳的味道。当你想将它捧在手里仔细端详,它却会因为你手中的热度而悄悄融化,化做一滩洁净晶莹的水。”
“还有呢?你还看到了什么?”她迫不及待地接着追问。“我看到了尼尼微城上人首飞兽的高大巨像、巴比伦马尔杜克神的辉煌金像、'炫‘书‘网‘整。理提。供'哈图萨斯城的宏伟狮门、克里特岛那上粗下细的圆柱……”“啊,你怎么说的都是没有生命的东西?”她吃惊地打断他的话,“那人呢?那些国家的人,你难道不去注意吗?”
人吗?纳克特不禁沉默了,他抬起头来,看见那双明亮的眼睛正期待着自己的回答,他呐呐地回答:“人么,我不想去注意。”
“啊,你真是傻瓜!”她不由生气了,珊瑚红的双唇也轻翘了起来,“纳克特,这些东西再美再好,都不能发出声音,都不会带有感情,它们虽能记载美,但只不过是冷冰冰的石头与金属。要知道,你再爱它们,它们也不会爱你。但人就不同,他们会说会笑会爱,虽然有丑陋邪恶的,但也有善良美好的,你不去接近他们,怎会知道其中的区别?”
纳克特惊讶地望着她,以前从来没人对他讲过这话,真的是这样吗?因为他一直封闭自己,所以看不到人的优点?或者说,他不想看到人的优点?
赫拉迪蒂看着他那呆呆的样子,又笑了:“仔细想想吧,太讨厌人的话,是做不出好作品的。”
做不出好作品?这略带孩子气的女王也能明白艺术的深意,他的脸上不由出现一丝开朗笑意。
她再次凝神注视着图纸,突然问道:“对了,那天午夜,你一个人到我母亲的祭堂去做什么?真的只是为了看星星?”“我……”纳克特一下愣住了,一道阴影不禁掠过他的额头,接着,他缓缓抬起头来:“我是想再看看我的作品。”
“你的作品?”赫拉迪蒂眨了一下漆黑的眼睛,微微一笑,“纳克特,你是因为作品被人盗用,而离开底比斯的对不对?”他咬着嘴唇,重重点了点头。
“他们都说你傻,放弃了在底比斯的一切,而去了国外不回来……”她轻轻挑起眉毛,凝视着他的眼睛,笑了起来:“我倒觉得,你这人太傲气,简直受不得一点委屈。”
傲气吗……是啊,如果不是傲气,他本来可以不用离开。当年只要向伊塞西妥协,就可以继续留在底比斯。可他是不会这么做的!想到这里,纳克特不由微微皱起眉头,声音也一下变得低沉:“因为我不愿向一个贼认输。既然真理不在底比斯,那我还有什么必要留下去?”
“那么,你为什么要回来?”赫拉迪蒂不禁笑着反问。“因为……我思念埃及……”他不禁低下头去,就像一个恋爱被发现的少年般涨红了脸孔。
“思念埃及……”她若有所思地念着这句话,感慨的笑容慢慢出现在唇上,“一年前,我曾下令从蓬特移植过来三十一棵没药树。当时我是多么高兴,还在阿蒙神前许下心愿,要在王宫里建立一个芳香的蓬特。可那些树木竟不适应埃及的水土,逐渐枯死。其实,人也和树一样,他们都适应了自己生长的地方,一旦离开这熟悉的土地与爱恋的人们,也会很不适应……”听到这话后,纳克特不禁轻叹一口气,接着说道:“就像谚语中所说,‘凡饮过尼罗河水的人,一定会再回到埃及’,这片太阳下最光辉的土地永远是我们的故乡,即使是暂时分开,那蓝色河流与黑色土地也会出现在梦里,一刻也不会分离……”
从井口般的窗洞能看见满天璀璨星光,如水的月光倾泻下来。细弱的绿枝生机勃勃衬托在晦暗苍穹中,粗大的长春藤枝干从高台上依次垂下,宛如一根根少女的发辫在拱顶下轻轻荡漾。
两人的眼睛,一下静静交汇在了一起。纳克特的心突然剧烈跳动起来,不知怎么回事,他的脸竟马上涨红了,慌忙低下头去。他那痴痴傻傻的模样被赫拉迪蒂看在眼里,使她不禁笑出声来。她一笑,他的脸就更红了。
“纳克特,好好的去接触人吧。不要老和图纸打交道,我可不希望,我的建筑大臣是个不会笑的呆子。”她将那卷图纸俏皮地搭在脸颊,含笑望着他,“现在,快去给我做出神庙的模型,我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它了。”
直到又过了一会,当赫拉迪蒂看见纳克特还站她的面前,并不断痴痴望着自己,不禁诧异问道:“你怎么还不离开,你在傻傻的想什么?”
他这才恍若从睡梦中惊醒,尴尬一笑,答道:“我在想,您与我在国外听说的描述有什么不一样。”
“哦,人们说了什么?”她略微一惊,问道。
一抹笑容浮现在纳克特唇上,他凝望着赫拉迪蒂好奇的眼睛,缓缓的说:“人们都说,您美丽聪慧得如同魔法女神伊西丝,却又冷酷无情得和战争女神塞克梅特一样。”
听了这话后,她不禁微微一笑,接着问道:“那你觉得,我是传说的这样吗?”他的嘴角慢慢扬起,答道:“既像又不像。”
赫拉迪蒂又笑了,轻抚了一下漆黑发丝,继续问道:“那么,他们还说了什么?”
纳克特轻轻交叉起双手,笑着答道:“他们还说,爱慕您的男子如同沙漠里的沙子一样多,可您却始终没有爱上半个人……”
这句话,忽然使赫拉迪蒂的脸色不由微微一变,她一咬嘴唇,对着纳克特一挥手:“你退下吧。”
望着她这急速转换的神情,纳克特不禁一惊,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话惹怒了这年轻的女王。
最终,他看了垂下双眸的赫拉迪蒂一眼,行了一礼,离开了房间。
赫利奥波利斯的天才(6)
“您最近,好像经常与建筑大臣纳克特见面。”这天傍晚,卡雪姆一边替赫拉迪蒂梳理着头发,一边装作不经意地提起。
那个傻瓜吗?她不禁一咬嘴唇,用略带生气的口吻说:“我以后再也不见他了,什么传说中的天才,甚至连话都不会讲。”
听到这孩子气的回答后,卡雪姆不由一笑。要知道,若是按以往的情形,言语中真正使她生气的臣子早被赶出了宫去,哪有像纳克特这样只是被命令退下了事?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说一个男子。
想到这里,卡雪姆不禁试探着问道:“您……不会是喜欢他吧?”
“胡说!”赫拉迪蒂顿时生气地涨红了脸,站起身来,快步往门外走去。
卡雪姆放下梳子,却又笑了起来。这个孩子,她还没意识到吗?同时,一股不安的情绪涌上了卡雪姆心头。这两年来,以塔阿为首的祭司出于对权力的控制欲,一直要求她结婚,她即使目前一再拒绝,但总有一天会无法顶住那些来自……祭司阶层的巨大压力;那么,她对他的爱,也许会毁了那个年轻人……
三天后,当纳克特将神庙的模型交给她时,简直手足无措得不敢抬起头来。这些天来,他迫切地想见她,又不好意思见她,他不知道自己那天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使那样美丽的女王生气了。
“你生病了吗?”她吃惊地注视着他一阵红一阵白的脸。
他摇摇头,慌忙退下了。
“到底怎么了?”赫拉迪蒂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不禁担心起来,“难道是工作太繁重,将他累病了吗?”她慌忙叫来了医生,要他们去给纳克特诊断。回来的医生却向她禀报,纳克特一切都好。她更加奇怪和担心了。她写了慰问的书信,得到的却是含糊不清的回答。
“纳克特,纳克特,这个傻瓜,他究竟怎么了?”赫拉迪蒂心烦意乱地扯着孔雀毛扇子,焦躁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他病倒的话,我的神庙怎么办?那些无能的医生,怎么会诊治不出他的病因!纳克特,他到底是什么病?神啊,求求您,千万不要让他病倒。不,我不是在担心神庙。我,我是在担心他。”
她猛的一惊,手里的扇子掉到了地上。她为什么会担心他?那个赫利奥波利斯的天才,那个连行礼也很随便的男子,那个笑都很少笑的傻瓜……
“您……不会是喜欢他吧。”卡雪姆的话又一次回响在她耳边。纳克特那诚挚的脸孔,那略带傻气的举止,忽然清晰地浮现在她眼前,使赫拉迪蒂一下不知所措起来。
那些流传在尼罗河两岸的情歌里是怎么唱的:“他的每一个欢笑都会叫你怦然心跳,如同娇艳的莲花花瓣被河水轻敲;他的每一个眼神都能使你全身颤抖,如同细嫩的柽柳枝叶在风中轻摇……”那天,当他将修改后的图纸送给她时,她为什么刚触碰到他的手指就开始轻轻心跳;当他将神庙模型交给她时,她为什么只是草草看了一眼,而只顾着和他讲话。
这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她怎么一点也没察觉到?她想去问别人,却不知如何开口。她竟然越来越想见他了。怎么办?怎么办?赫拉迪蒂想拾起地上那把扇子,却始终没有勇气弯下腰去……
“为了请求您对我那天言语失敬的宽恕,我要送您一样礼物。”几天后的黄昏,纳克特将最后的图纸送给她时,还带来了一样东西。
“是什么?”她顿时惊讶又期待地发问。纳克特笑着揭开了盖住礼物的亚麻布:“您自己看吧。”
啊,是一座栩栩如生的大理石胸像!黑曜石做成她的明亮眼睛,散沫花染料涂饰了她的鲜艳嘴唇与红润双颊。她惊喜万分,不禁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叹息:“啊,简直就像在照镜子一样!”
是啊,就像照镜子一样。纳克特痴痴凝视着她欣喜的表情,他怎能告诉她,那天从王宫回来的晚上,他本想用软泥做出神庙的模型,谁想到竟不自觉地捏出了她栩栩如生的面容。他情不自禁想亲吻泥像的嘴唇,又恐怕亵渎了高贵无比的她,只敢用手指轻轻触碰,又连忙脸红心跳地缩了回来……
“您满意吗?”过了许久,纳克特才伸出手来,指着那胸像,“还要不要修改呢?”
“不,不用。非常的好。”赫拉迪蒂急忙答道,拿过他手里的亚麻布将胸像轻轻盖住。因为,那胸像的眼睛好像在对她说话,好像在笑话她的羞怯与不安。
不经意间,他的手触碰到了她的胳膊。纳克特一下涨红了脸,沉默起来。不知怎么的,她的脸也涨红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