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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露斯之锁--赫拉迪蒂-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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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笑了起来。

她再次仔细打量着手里的铁剑,突然看见了剑鞘上的皮尔瓦神像,不禁惊呼起来:“啊!这铁剑来自……赫梯!”

赫梯是位于与叙利亚交界处的古老国家,这是一个骁勇善战的民族,传说中每个男人都刀不离身。作为东西方两大强国,它和埃及一直围绕叙利亚的归属问题争战不休,在经过多年的战争后,终于与埃及达成了协议——叙利亚以北归赫梯,以南归埃及。

“它确实来自……赫梯。”迈瑞拉王微微一笑,抚摸着女儿的脸颊,“这其中,还有一个故事。”

“故事?”她好奇地睁大了眼睛,连忙追问,“父亲,快告诉我,究竟是怎样的故事?”

迈瑞拉王缓缓闭上眼睛,低沉的声音静静流淌在时光长河里:“那年春天,叔父带我来到了赫梯的哈图萨斯,他整天忙着与赫梯国王举行会议,将十五岁的我扔在了一旁。在哈图萨斯的最后一天,城里正在为天气之神泰舒卜举行普鲁里节 的庆典,祭司们将神像从庙宇搬到彩带装饰的车上,举着火把的舞者和美貌的神妓一边挥撒着花瓣,一边大声吟唱着神的颂歌,簇拥着彩车来到了树林里。我甩开了那些随从,一个人跑去看庆典。我打量着彩车,不由笑了起来,用埃及语嘲讽道:‘普鲁里节吗?倒也没有奥皮特节 热闹。’忽然身后传来了一声冷笑,有人用涅西特语说:‘奥皮特节算什么,你这个胡说八道的埃及人。’我一下生气了,抓住那人的衣服,用涅西特语嚷道:‘你骂谁胡说八道?看你们的彩车破破烂烂,哪有我们阿蒙神像那样金碧辉煌!’那人先是一愣,他大概没想到我能听懂他的语言吧。接着他也生气了,拔出了剑冲着我叫道:‘喂!埃及人!在侮辱我们的神之前,你得先看看自己在谁的地方!’我也不甘示弱地拔出了剑:‘赫梯人!你们的庆典就是不如埃及的!难道我说错了吗?’”

“接着呢?”赫拉迪蒂趴在父亲膝头,睁大眼睛,继续追问。

“接着,我们就打了起来……”“啊!我知道,是父亲您赢了!”她高兴地拍起了手。“恰恰相反,我输了。那个小子用他的铁剑将我的手臂划伤,你看,这伤口现在还在。”迈瑞拉王指着左臂上一条疤痕,笑着往下讲,“不过,当时我很不服气。我对他说:‘这算什么!你的武器比我的要锋利!’”

“他呢?他怎么说?”赫拉迪蒂不禁紧紧拉住了父亲的手。

“他倒是很爽快地扔下了剑,对我说:‘那我们就赤手空拳地打一场。’我们就在树林里打了起来,也不知打了多久。最后,我们两个人全都滚到了泥地里,从头到脚都沾满了潮湿的泥土。我们互相打量着对方的狼狈模样,一起哈哈大笑起来。那个小子擦了擦脸上的泥,将我一把拉起,笑嘻嘻地问:‘埃及人,你为什么这么骄傲?’‘骄傲?’我打掉他的手,不服气地喊道,‘我们的国家那么强盛,黄金就和沙子那样多,军队强大得无人可敌。’他不屑地笑了笑:‘这就值得骄傲?要知道,你们的法老一直得和祭司争权力,甚至连法律都比不上赫梯的完善公道。’听了他的话后,我不禁一呆,马上反驳:‘你们的国王都必须受到旁库斯贵族成员的监督,哪还有半点君主的威严?’他听了我的话后也愣住了,然后凝视着我:‘想不到,你还有几分见识。’‘何止几分见识!’我生气地对他嚷起来,滔滔不绝地说出了我对赫梯的看法。他听得很仔细,并不时插几句他对埃及的看法。我不得不承认,他的见解也非常准确独到。我们不知道讲了多久,讲得天都黑了。我担心那些侍卫们追上来,决定要离开。临走前,我拍着他的肩膀说:‘差点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他解下腰上的那柄铁剑扔给我,似笑非笑地说:‘埃及人,这个给你,上面有我的名字。’虽然天色昏暗,我看不清铁剑上的字,却能感到这剑并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我做了个鬼脸:‘嘿,你这小子,怎么会有这样珍贵的东西?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偷来的?’他笑了:‘不错,就是偷来的。’我也笑了,取下手指上的黄金戒指扔了过去:‘这个给你。这上面也有我的名字。’这一次,他开始嘲笑我了:‘现在,我倒要问问你,你这东西是不是偷来的?’”

“啊!那他就究竟是谁?”她不由越来越好奇了。

“他么?”迈瑞拉王摸了摸她的头发,“后来,我拿着那把剑仔细端详,看见剑鞘上刻着一位威风凛凛的神站在马背上,这是赫梯人的王者守护神皮尔瓦。我这才发现,上面还有一行很小的字:皮尔瓦神所庇护的哈鲁瓦杜里。我一下明白了,原来和我打架的那个小子,竟然是赫梯的王室成员。”

“啊!哈鲁瓦杜里!他不是现在的赫梯国王吗?”赫拉迪蒂不禁惊讶地叫出声来。“对,就是他。当年他和我的年纪差不多大,也都是个半大孩子。可听听现在赫梯人是怎么讲他的,说他像露爪的狮子一样势不可挡,说他向哈西什城倾泻泥土,掠走该城的财物将哈图萨斯填满。”

“那他知不知道父亲您是谁?”“他么?”迈瑞拉王大笑起来,“要知道,我那戒指上刻的可是何露斯神啊。”

“是啊,埃及的王权守护者——鹰头神何露斯,赫梯的神怎比得上它的法力与威名。”一抹骄傲的笑容立即出现在赫拉迪蒂嘴唇上,她轻抚着那柄铁剑,却也不得不暗暗佩服赫梯那精湛无比的冶炼技术。继而,她兴高采烈地将铁剑系在腰上:“父亲,您送了我如此珍贵的礼物,我一定会好好珍惜!”

“作为女孩,你不喜欢珠宝华服,得到把剑却这么开心。”迈瑞拉王看着她那兴奋的模样,不禁温和一笑。

她微笑着将拉住父亲的手,清脆的声音里满是自信和傲气:“父亲,替您开疆扩土的是宝剑良马,可不是那些珠宝华服。要知道,只要拥有战无不胜的军队,就会拥有超过任何宝贝的价值。”

“是吗?”听到女儿的这番话后,迈瑞拉王的眼睛里不由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光。接着,他仿佛想起了什么,笑着说:“对了,下个月的西得节 上,萨伊斯将会主持节日仪式。”

“萨伊斯哥哥吗?”赫拉迪蒂不禁灿然一笑,“当他站在玛尔卡塔的神殿上时,不知道会有多帅。”

记忆的暗影(1)

看完关于西得节的安排事项后,夜已深沉,房间里的萨伊斯合上手头的纸莎草纸,闭上了略带疲惫的眼睛。

主持西得节仪式的人一直都是在位的法老,而这次父亲却让他来主持,显而易见是想在民众面前树立储君的声望和威信。想到这里,萨伊斯不禁笑了起来。父亲,您难道真的认为,我将来会是优秀的君王么……

他沉默片刻后,慢慢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离开了房间。

失去了太阳神光辉的华丽宫室,在漆黑夜幕的笼罩下宛如一只受伤的离群野兽,不断发出寂寞不安的沉重呼吸。他也如同那只孤单的小兽一样,避开了所有值夜的侍卫,避开一切明亮的光芒,在宫殿深处狂乱而茫然地奔跑着,甚至连汗水湿透了衣衫也没有察觉。

一阵清新的河风忽然扑面而来,好像要阻拦他的去路。气喘吁吁的萨伊斯猛然收住了脚步。

原来,他无意间来到了临近尼罗河的台阶附近,夜晚那静谧深邃的河水正沉默不语地将他打量。

他短短地凝视了一下河水,突然飞快扯下身上的衣物,迅速跳进了河里。

清凉水波宛如一只温柔宁静的手,立即包裹住了他年轻的身体。萨伊斯深吸一口气,就像一条鱼儿般自由自在地在河里四处畅游着,直到游到几近天明,才依依不舍地走上岸来。

黎明的曙光刚照亮了埃及大地,王宫议政厅里就集聚了底比斯的高层官员,掌管行政的是上埃及的维西尔霍特普,他出身世袭贵族,为人非常老成稳重。掌管军权的是哈门德斯将军,十二年前曾随同法老一起南征库施,立下不少汗马功劳。

而在阿蒙神第一先知这一职位空缺的情况下,大祭司塔阿就成了把持神权者。他出身位高权重的祭司家族,是个面目阴冷的中年人,卡纳克的祭司集团对他极其忠诚。

在埃及,祭司被视为神的使者,有着几乎和法老分庭抗礼的权力,所以几乎每位法老都要面临神权与王权的争斗。目前在位的迈瑞拉王,也早已对塔阿日益膨胀的势力心生不满。

“霍特普,库施那边铜的产量又少了吗?”迈瑞拉王看着送上来的呈报,一抹疑惑的表情不禁出现在脸上。维西尔霍特普立即递上一份文件:“库施总督尤普特来信说,近年来没有发现好的铜矿。”

“是吗?”他微微皱起了眉头,“这几年尤普特来得这么殷勤,我倒也不好责罚他。”接着,他抬起头来问道:“最近以来,巴比伦与亚述的情况怎么样?”哈门德斯将军立即走上前来:“亚述王阿萨尔哈东和巴比伦王叁苏迪埃那最近来往得很密切。”

他们俩来往密切?听到这话后,迈瑞拉王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倒不担心巴比伦,因为自从汉穆拉比王之后,巴比伦已逐渐走向衰亡,它在平叛“海上王朝”做乱和抵抗加喜特人入侵的过程中消耗了自身的精力。这个巴比伦国王叁苏迪埃那虽没有什么才能,为人却狡猾贪婪,在国与国互相馈赠礼物时,竟厚颜无耻的送来纯度不足的金子,而他迈瑞拉王自然也不上这个当,下令将那些金子做成器皿又转赠回去。

目前,巴比伦最大的威胁——加喜特人已建立了新国哈那,迟早有一天,这两个民族会为了争夺那块富庶土地而展开战争。为了取得埃及的支持,叁苏迪埃那派遣使者来主动示好,要求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下一任法老。

叁苏迪埃那吗,只不过是个依仗父辈荫庇的无耻怯懦之徒而已。想到这里,迈瑞拉王不由做出了鄙夷的表情。不过,亚述国王阿萨尔哈东为人倒是颇有心计,他将自己的两个女儿分别嫁给了巴比伦国王和哈那国王。真是会打算,这样一来,不管是哪方赢,继位者都会是他的外孙……

想到这里,他不禁放下手里的卷宗,疲惫地叹了口气,环视了一眼议政厅里忙碌的众人。

这个时代,貌似太平,实际上却危机四伏。虽然在非洲大陆上埃及是数一数二的强国,但西亚那些国家的发展与扩张却不能忽视。底比里斯河西岸的亚述是个好战的残忍民族,隐藏在东方重重山脉中的巴比伦是狡猾的小人,安纳多利亚高原上日益强盛的赫梯已经给埃及造成了威胁,夹在西亚诸国中的米坦尼又是个摇摆不定分子……放眼望去,埃及周边的国家无一不充满了野心与欲望。国内虽然繁荣昌盛,但各派势力却一直处于微妙的平衡关系,以塔阿为首的卡纳克祭司集团,势力也在逐渐膨胀。

而下一任法老……他将目光投向了身旁的萨伊斯,不禁轻轻叹了口气。这孩子虽然十分优秀,性格却过于温和,他身上即使流着高贵的帝王血液,也没有丝毫气魄与野心,甚至从来不想去征服什么。也许,王家书吏的位置要比储君更适合他……

议政厅里一片繁忙,此刻谁也没发现,议政厅的高台上正有两双好奇的眼睛往下偷偷打量。

赫拉迪蒂托起清秀的下巴,正专心致志地听着下面传来的声音。从小到大,她就一直爱躲在这里偷听父亲与朝臣的谈话,虽然被父亲发现后训斥几次,但她依旧倔强得不肯离开。

与亚述和巴比伦不同,埃及的王室女性成年后会在宗教与政治方面享有着较大权力,所以面对这个心爱女儿的撒娇,迈瑞拉王也提前默许了她这种行为。

“姐姐,你看!那个叫父亲讨厌的塔阿又来了。”她身旁的塞索斯指着下面的议政厅,拉着姐姐的手小声说道。

“那个讨厌的人。”她望了一眼塔阿所站立的方向,一丝狡黠的笑容不禁掠过嘴唇,“塞索斯,让我们戏弄一下他吧。”

“怎么戏弄?”塞索斯马上开心地叫起来。

赫拉迪蒂转了转漆黑的眼珠,露齿一笑,对一旁的苏偙喊道:“给我拿几个空皮袋和一罐葡萄酒来。”

酒罐拿来后,她小心翼翼地将酒全倒在皮袋里,接着将一根纤细的手指搁在朱红的唇边,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明亮的阳光照耀着整个大厅,但一射到塔阿的脸上顿时就变得灰暗无光。他抬起幽暗的眼睛,阴沉的声音缓缓从口中响起:“陛下,我们卡纳克的祭司集团要求增加在底比斯政府里的官员人数。”

听到这话后,不悦的神色顿时在迈瑞拉王脸上闪过。塔阿,这个汲汲于权力的大祭司,最近越来越爱插手底比斯的事务,必须想个办法遏制他的势力……

他看了一眼塔阿后,傲慢地挥了一下手:“卡纳克的祭司担任的职位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为他们增加什么。”接着,他清了清喉咙,站起身来:“今天,我还想宣布一件事情。我将安排萨伊斯担任阿蒙神的第一先知。不久后,他就会去卡纳克神庙任职。”

“我?”一丝惊讶的光顿时在萨伊斯脸上闪过,他的身体不禁一颤。

“陛下,您是不信任臣吗?”大祭司塔阿抬起阴暗的眼睛,咄咄逼人的目光盯着迈瑞拉王看。

众人脸色不由都微微一变,四周的空气也一下变得厚重起来。

忽然只听“哗啦”一声,红色酒浆宛如瀑布般从王宫高台上倾泻而下,立即将塔阿淋了个透湿,紧接着高台上立即爆发出一阵开心笑声。

“赫拉迪蒂!”迈瑞拉王马上往高台望去。

“不是我,是塞索斯!”清脆的声音立即响起,接着是一声不服气的反驳:“姐姐!明明是你!”

“塞索斯,有意思吧。瞧他那幅狼狈样。”赫拉迪蒂捂住嘴,顿时笑得前仰后合。“可你为什么说是我做的!”塞索斯生气地嚷起来。“笨蛋,我做和你做不是一样吗?”她看了弟弟一眼,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快步离开了这里。

看到这一情景,跟随他们的侍女和随从不禁都笑了起来。苏偙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他冷漠地扫了赫拉迪蒂一眼,她正因恶作剧得逞而发出阵阵笑声,脸上涨满了快乐的红晕。

他不由抿紧了嘴唇,这个傲慢无知的女孩,根本不知道前方是怎样的命运。

议政厅里的会议不得不中断了,仆人慌忙拿来布擦拭塔阿身上的酒浆。有几个臣子见了塔阿的狼狈样,也偷偷笑了起来。

“这只是小孩子的恶作剧而已,塔阿,你应该不会生气吧。”迈瑞拉王笑着看了一眼气得脸色铁青的塔阿,接着做了个轻描淡写的手势,“另外,关于你的请求,我暂时不会考虑。你退下吧。”这个手势虽轻,里面却带有一种不容辩驳的含义。

塔阿看了迈瑞拉王一眼,咬着干瘪的嘴唇,一把扯过仆人手里的布,狠狠往地上一掷,沉默地离开了议政厅。当他走到王宫南面的一座宫室旁时,脚步稍微停顿了一下,用阴冷目光扫了扫那里的基石后,又继续向前走去。

这里是十二年前,尼菲王后曾经住过的宫室,现在已改为了他用。宫殿大约是在十年前新建的,但地面上一些基石依旧用的是原来的材料,其中几块石头上面显出一种不寻常的黑。

那是,被烧焦的痕迹。

记忆的暗影(2)

“父亲,我真的必须去卡纳克神庙吗?”众人散去后,萨伊斯走上前来,轻声问道。

一抹笑容在迈瑞拉王唇上掠过,他轻抚着手中的黄金权杖,淡淡答道:“这是为了遏制塔阿势力的必要手段。你在那里的话,那些祭司必定不敢轻举妄动。

“是吗……”萨伊斯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失落的光。担任阿蒙神的第一先知,不是让自己更陷入那肮脏的权力旋涡中吗?到时候,会沾染一身永远也无法洗净的黑暗……

萨伊斯不悦的神情被迈瑞拉王看在眼里,他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学识渊博的长子,怎么根本不像个未来的君王?有时他甚至会想,如果萨伊斯与赫拉迪蒂的性格交换的话,那该有多令人满意……

“父亲,我想,您完全可以安排别人去……”萨伊斯轻咬着嘴唇,眉宇间不由掠过一丝忧伤。

一道怒气迅速在迈瑞拉王脸上闪过,他将权杖狠狠往地上一掷,猛地抓住萨伊斯的肩膀,将他的身体重重按在王座上,咄咄逼人的目光直盯着他的眼睛:“萨伊斯!你就这么不想当法老吗?”

那有力的手指甚至把他的关节都抓得“咯咯”作响,萨伊斯依旧静静凝视着父亲愤怒的面容,一丝淡然笑容徐徐出现在嘴唇上。

最终,他抬起眼睛,平静答道:“父亲,难道您真的认为,我会成为杰出的君王……”

“你这没出息的孩子!” 迈瑞拉王顿时青筋暴起,他将萨伊斯狠狠往王座上一推,怒吼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父亲的愤怒,使一句隐藏了多年的话语开始拼命撞击着他的胸口,仿佛一团激烈火焰般灼烧着他的心脏。

面对父亲这张怒气冲冲的脸孔,萨伊斯几乎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父亲,您是不是希望,十二年前死去的不是母亲,而是我?”

但是,他终究将这话生生咽了下去,只是沉默地看着父亲愤怒而去。

父亲走后,富丽堂皇的议政厅里只留下了萨伊斯一人,一抹忧郁的光停留在他的眼睛里,久久不能散去。

他从冰冷刺骨的王座上站起,走下台阶,再缓缓俯下身来,竖起一只膝盖,轻轻将一只手搭在上面,长久凝视着那个镶嵌着金银的夺目王座。

随着夕阳西下,没有点灯的房间一下变得暗淡不清,王座上那代表着上下埃及的秃鹫和眼镜蛇发出刺目光芒,仿佛要灼痛他年轻的眼睛。

房间里愈来愈静,在这一片静谧中,许多模糊的声音开始从空气中升腾而起,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甚至一直震动着他每一个最深处的记忆。萨伊斯的视线渐渐模糊,恍惚中回到了很久以前……

“萨伊斯,向你父亲求情。求他不要杀死我,求他放过我的家人……”啊,这是两年前在孟菲斯的一场战争中,他的叔父哈普的声音……

那次是他的叔父哈普谋反,那个担任孟菲斯市长的叔父,那个他最喜欢的叔父,那个一直当他是亲生孩子的叔父。

当这个消息传到王城底比斯后,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小到大,他就最喜欢和这个叔父相处。与专横易怒的父亲不同,哈普叔父是个温和开朗的人,每次来到底比斯时,不光给他带来许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还会给他讲各个城市里发生的趣事奇闻。

“哈普,他竟然会谋反……”父亲得知这件事后,低下头来,静静看着手里的黄金权杖,语气里不禁带有一丝抖颤。但当他抬起头时,脸上甚至看不到任何表情。

接着,他若有所思地看了萨伊斯一眼:“萨伊斯,你和我一起去。去看看这场为了争夺权力而进行的骨肉杀戮……”

短短一个月后,叛乱军就被王家军队镇压,血迹斑斑的叔父及其家人被带到父亲面前,如同奴隶般跪在地上。

萨伊斯以颤抖的眼光看着他们,不禁惊愕地捂住了嘴。曾经那么意气风发的叔父,如今像个失去希望的不安老人;曾经那么光艳夺目的婶婶,如今披头散发地瘫软在地;还有那几个未成年的弟妹,也一直发出惊恐的哭声。

“哥哥!饶了我吧,饶了我吧!都是那些属下挑唆,他们说你对我的治理不满,要收回我在孟菲斯的一切权力,我只是一时糊涂!”哈普叔父像个孩子般地大哭起来,紧紧抱住父亲的脚,不断哀求:“放过我的妻儿,他们并不知情!放过他们吧!”

父亲复杂的目光紧紧盯着哈普叔父,最终黯然一笑:“你要我怎么饶恕你,你已经犯下了谋反的罪名……”

当满身血污的叔父看见萨伊斯后,几乎是爬到了他的脚边,颤抖着伸出手来,苦苦哀求:“萨伊斯,向你父亲求情。求他不要杀死我,求他放过我的家人……”

“叔父……”他慌忙去扶,却被父亲一下愤怒制止:“你扶他做什么?他现在是个大逆不道的混帐!”

“可他是您的兄弟!”他拉住父亲的手腕,悲喊了起来。“我没有想夺取王位的兄弟!”父亲的目光宛如利剑般射来,他内心的地平线上顿时密布了一片绝望黑云。

“萨伊斯!”父亲一下拔出自己的剑,重重递到了自己手上,“现在,当着所有将士的面,你给我砍下这个叛党的头颅!”“不!”他发出一声震惊的悲喊,滚烫的泪水也一下夺眶而出。父亲竟然要他亲手杀死自己的叔父,杀死与自己骨肉相连的亲人!神啊,他怎能做出这种事情!

那把剑在他惊恐的手中滑落在地,父亲愤怒的声音立即劈头盖脸地砸来:“你这没出息的孩子!”

“不,不要杀死叔父!父亲,求求您!”他颤抖的双手伸向父亲,却被他猛地推开了。随即,父亲一下拿过身后将士的剑,如闪电般迅猛的向叔父头上砍去。

叔父那滚烫的鲜血如狂乱雨点般迸溅了他一身,那双手还紧紧抓着自己的脚踝,他惊愕地久久站立着,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身体。婶婶和弟妹的哀伤哭声,还有临死前的痛苦喊声,都仿佛是噩梦般在他耳边响起。

最终,他跌跌撞撞地跑回帐篷,不停用水清洗着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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