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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露斯之锁--赫拉迪蒂-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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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临死前的痛苦喊声,都仿佛是噩梦般在他耳边响起。
最终,他跌跌撞撞地跑回帐篷,不停用水清洗着身体,所有的清水却都变成了一汪刺目的红,他不禁发出一声压抑哀鸣,痛苦不堪地捂住了眼睛……
想到这里,萨伊斯的心口不禁紧紧一缩,垂下了黯淡无光的眸子。
此刻,晚霞如同一片赤红的落叶,逐渐坠满了埃及的辽阔大地,王宫一端开始传来不绝于耳的欢快乐声。几乎每一个夜晚,那里都会举行奢侈糜烂的宴会,他父亲一面用醇酒美女拉拢那些臣子,一面却背地里吩咐道:“萨伊斯,不要相信任何人。他们目前虽然对我效忠,但一旦有利益引诱,难保不会背叛自己的主人。”
“不要相信任何人……”想到这里,萨伊斯突然重重地一捶地板,几乎是半带疯狂的笑了起来:“那我还有什么活着的乐趣!既然这样,神为什么不在十二年前就拿走我的生命!而让我像个被人摆弄的物品般活到了如今!”
他激动地喘着气,种种情绪如潮水般激荡着他年轻的胸口。如果将这番话告诉父亲,那他会怎么想,父亲会改变自己的决定吗?不,他根本不会,因为他从来没有真正理解过自己!将来的道路,未来的婚姻,父亲什么都替他安排好了,他甚至连拒绝的机会都不可能有!这就是他的一生,他被人安排好了的一生!
沉沉暮霭逐渐落进房间,在他耳边不断荡漾,好像一股不断上涨的潮水般渐渐吞没了他。萨伊斯不禁疲惫地坐在地上,用手盖住眼睛,沉默许久,才发出一声沉重叹息:“如果有可能,我真的不愿意当这个储君!”
他很清楚,这次父亲派遣他当任阿蒙神的第一先知,是为了控制祭司集团日益膨胀的势力,同时也削弱了维西尔与库施总督的势力。
真是讽刺,他越是想远离这个肮脏的权力旋涡,就越是靠近。只要他还活着,就永远也无法脱离,他会在这个争权夺利的黑暗陷阱里越陷越深,深得无法自拔。也许,能够解脱它的唯一方式只有死亡……
忽然间,他感到一个柔软的东西在轻轻蹭着自己的脸颊。
“赫拉迪蒂,别闹……”他不悦地挥了挥手,却没有人回答。
他诧异地睁开眼睛,正迎上一双蓝绿的眸子,清澈得像尼罗河的河水,又碧洁如埃及的天空。
记忆的暗影(3)
啊,是猫。一只金色的阿比西尼亚猫。
萨伊斯坐起身来,将猫抱在怀里,猫儿在他的抚摸下不由发出一阵惬意的“咪咪”声。
“你是多么幸福……”他凝视着猫儿,笑了起来,“只要向人们撒娇就好,没有人强迫你做不想做的事情……”猫儿好像听懂了他的话语,蓝绿色的眸子认真地瞧着他。
“梅西,梅西!你在哪里?”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焦急的轻声呼唤。
听到这个名字后,猫儿一下回过头来,一边想挣脱他的手,一边往门口望去。
他惊讶地站起来,抱着猫儿向门外走去,正好听见一阵争执声:“说了多少遍,你不能进去!”“可是,可是梅西在里面……”
“怎么回事?”萨伊斯诧异地向侍卫发问。侍卫慌忙回过头来解释:“这个姑娘的猫跑到议政厅里了,她哭闹着一定要进去找……”
“对不起……对不起,那是我的猫……”结结巴巴的声音传来。
他低头一看,一个圆脸的少女一边颤抖着跪在地上,一边惊慌失措地答道:“殿下,是我没看好它。请不要惩罚它,我……我……如果怪罪,就怪我吧……”她担忧得鼻尖上都渗出了一层细细汗珠。
一抹温和的神色不禁掠过萨伊斯的脸,他挥了挥手:“起来吧,我怎会惩罚这么可爱的小动物?”
“真的?”少女的眼里马上闪过欣喜的光芒,那双眼睛是如此清澈,甚至一直穿透到对方忧郁的心底。
她慌忙从萨伊斯手里接过猫儿,再将它紧紧搂在怀里,猫儿在主人怀里不断发出撒娇的叫声,萨伊斯情不自禁伸出手来,轻抚着猫儿的金色皮毛:“它叫梅西吗?”少女点点头,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般微微扇动着。
他看了猫儿一眼,试探着问道:“能不能,将这只猫送给我?”“您要这只猫?”她怯怯看了萨伊斯一眼,将那只猫抱得更紧,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它是我的宝贝。”
真是个天真的女孩。萨伊斯再看了她一眼,轻轻地问:“那么,等它生了小猫后,送一只给我可以吗?”“生小猫?”少女先是一愣,接着结结巴巴地答道:“可是……可它是公的啊。”
少女天真无邪的答话立即引起了侍卫们的一阵哄笑,她不由一下涨红了脸孔,低下了头,匆忙离去。
那个傻姑娘是谁?”一个侍卫强压住笑意问道。另一个侍卫看了她的背影一眼,随口答道:“是新任谷仓总管图提的女儿艾朵拉,刚从阿尼巴的乡下来,年纪不小了,却像个孩子一样,总爱和猫腻在一起。”
“艾朵拉吗?”萨伊斯凝望着她远去的影子,不知不觉,一抹久违的笑容出现在嘴唇上。
正当他凝神思索时,一名仆人突然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萨伊斯殿下,您怎么还呆在这儿。我还以为您回到自己宫室去了,找了您半天。您难道忘了吗,王宫的宴会已经开始了,陛下将向大家公布您下个月主持西得节仪式的事情。”
记忆的暗影(4)
当萨伊斯来到大厅时,宴会已进行到了一半。面对这个迟到的儿子,迈瑞拉王不禁皱起了眉头。
萨伊斯向父亲礼貌地行了一礼,对弟妹温和一笑后,再向维西尔霍特普与大祭司塔阿点头致了意,最后默默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面对这丰盛食物和动人歌舞,他脸上却没有半点喜悦的表情,因为每当他参加这种宫廷宴会时,都会不禁想道,在这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画面下,不知隐藏着多少包藏祸心的丑恶灵魂。当这个想法涌上心头时,他会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恶心,甚至吃不下任何东西……
“这是特地为你举行的宴会,你却迟到。你究竟将自己的责任看做什么?”迈瑞拉王看了一眼身旁的萨伊斯,不悦地压低了声音。
萨伊斯放下手中那只应景的酒杯,平和一笑:“如果我不看重自己的责任,那就不会来到这里。”
这个没出息的儿子!迈瑞拉王压住心头的怒火,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宴会上的乐声顿时嘎然而止,四周立即一片肃静。
他环视了一眼惊讶的众人,站起身来大声宣布:“今天我要告诉大家,下个月西得节仪式将由萨伊斯举行。”
“西得节的仪式?”“那可是只能由法老主持的仪式啊?”“真是想不到,陛下这样看重萨伊斯王子。”这个决定迅速引起了一片议论。
“恭喜你,哥哥!”赫拉迪蒂第一个冲上前去,欢快地抱住了萨伊斯。她只是单纯的沉浸在喜悦中,却没有发现哥哥脸上的笑容并不是出自内心。
看见赫拉迪蒂的祝贺后,在座的人也纷纷举起酒杯,大声庆贺:“为未来的法老,上下埃及的将来主人干杯!祈祷西得节仪式圆满完成!”
西得节仪式吗?听到这话后,站在宴会厅柱子后的苏偙不禁抬起了眼睛,凝神注视着高高王座上的王室成员,仿佛在想些什么。
“喂,麦德查人。”一个声音忽然打断了他的思绪。苏偙回过头来,只见一个侍卫笑嘻嘻地凑了过来:“喂,我说你运气真不错,从库施来到了底比斯,这里可是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天堂。”
天堂?苏偙面无表情的瞟了那个侍卫一眼,在心里冷冷答道:“要知道,我从来不相信有什么天堂,因为,我在地狱呆得太久了!”
这时,宴会上突然响起了一个沉闷的金属掉地声。
原来,是喝醉了的奥姆将军不留心间将身旁的金属灯台撞翻了。他本来就是个好酒之徒,此刻已是喝得烂醉。
灯油立即泼了一地,并伴随着灯芯里的火焰一下燃烧起来。
“啊,引起火灾怎么办?”几名侍女慌忙拿来布匹盖住了火焰,并用责备的目光望了望奥姆。
“火灾?”听到这话后,他不禁哈哈一笑,推开侍女,醉醺醺的反驳道:“这点小火能引起什么火灾?你们以为是十二年前的那场大火吗?”
这句看似平常的话一出口,谁也没发现,宴会上的三个人脸上都出现了微妙变化:迈瑞拉王放下了酒杯,塔阿抬起了一直低垂的眼睛,萨伊斯脸色微微发白。
醉得满脸通红的奥姆又灌下大一杯酒,继续说道:“对了,说到十二年前,我可是跟随法老去南征库施的大功臣,你们还记得吗?十二年前,我可是……可是英勇的猛将……”
听见奥姆的话后,另一个喝得醉醺醺的贵族举起杯子,应和着:“是啊,那些库施人就像蚂蚁一样,我们不知杀死了多少。”他身边的一个同伴立即大笑着补充:“最可笑的是那些麦德查人,他们的祖国虽然是库施,却早已加入了我们的军队。在那次征服库施时,他们自己在杀自己的国人,哈哈哈,简直太好笑了!”
这两个贵族的谈话,好像无数尖针扎进了苏偙的胸口,他只觉得一股又酸又苦的悲愤之气顿时从心头涌到了喉咙,再穿过紧咬的牙缝溢了出来。这痛苦好像变成一股黑色湍流,急速吞噬了他的身体。他不禁紧紧攥住自己的拳头,来控制住这种激动情绪。
自从奥姆的醉话响起后,萨伊斯手中的杯子便一直微微轻晃。迈瑞拉王看了一眼身边脸色有异的儿子,突然挥了挥手,下令道:“今天的宴会就到这里。大家都喝醉了,早点休息吧。”
这突如其来的散席命令使人们大吃一惊,大家相互打量着,却又不敢多问。
“哥哥,你怎么了?脸色为什么这么白?”赫拉迪蒂关切地拉住萨伊斯发冷的手。他立即摇了摇头,露出一个叫她放心的笑容:“没什么,可能是准备西得节仪式太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萨伊斯哥哥。”她惊讶地看着哥哥离去的背影,不解地睁大了眼睛。
“奥姆将军真是酒后多嘴,这样一来,萨伊斯殿下说不准又想起了以前的事。”“你是说,十二年前那场使王后丧命的火灾?”“我听说,王后可不是这么死的……”“嘘,你不要命了!”柱子后,几个年长女官的小声议论传到了苏偙耳里。
原来是这样。苏偙不由抬起了眼睛。他进宫后,已经隐约听说过这件事情。
十二年前法老南征库施时,王宫里突然起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不少人丧身火海,甚至连王后都没有幸免。这场火灾对外说是意外,但幕后一定有人阴谋指使,只是一直没有查出来而已。
接着,他扫了一眼宴会厅里逐渐离去的王室成员,不禁冷冷一笑。
记忆的暗影(5)
明月像一面银色盾牌般在金字塔上冉冉升起,如水光芒撒遍了埃及大地。
一天、五天、十天……苏偙正坐在王宫池塘的台阶旁,一边用力掰着手里的树枝,一边烦躁不安地数着来到底比斯的天数。
每数一个日子,他就将掰断的一截树枝往池塘里狠狠掷去,每一下都激起一圈久久不能消失的愤怒涟漪。
来到王宫快半个月了,可他却找不到任何机会!他想不到王宫的守卫竟然如此森严!甚至连大臣晋见都要检查是否携带武器!
苏偙紧咬着嘴唇,忿忿地将最后一截树枝扔进池塘。当他站起身来准备往房间里走去时,却突然看见池塘对面那座宫室最偏的窗子中,跳出一个轻盈的白色人影。
那不是赫拉迪蒂公主的寝宫吗,从里面出来的人是谁?苏偙下意识地将身体藏在树丛后,目光却依旧追随着那个白色身影,只见它小心翼翼地绕开巡夜的侍卫,往议政厅方向跑去。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苏偙,使他不禁悄悄跟随起这个身影来。
茫茫月色下,那个身影灵活地王宫里穿行,直到来到议政厅一角的窗户下,才停下脚步。身影的主人伸出手来撑住窗沿,再敏捷地轻轻蹿身一跳,从窗户里进入了房间。
尾随而来的苏偙贴近窗户,向里望去,只见月光映照出了一张明丽动人的少女脸孔。
原来是赫拉迪蒂公主,她又想做什么?他不禁惊讶地注视起她的一举一动来。
只见她灵巧地溜进空无一人的房间后,小心翼翼地踮起脚来,取出几卷放在柜子中的纸莎草纸,将它们轻轻展开后,再对着月光凝神看起来。在这阅读的过程中,她时而微笑,时而蹙眉,时而沉思,时而低语,简直完全沉浸了进去。
原来,她是来议政厅偷偷翻阅那些记载政事的卷宗,想不到她竟然对政治感兴趣。见此情景,苏偙不禁一惊,他知道法老十分宠爱这个女儿,甚至默许她可以在议政厅听大臣议事,但觉得她年纪太小,一直没有同意她看这些卷宗。如果被发现的话,即使父亲再宠爱,她也会受到处罚……
“以武力控制卡纳克的祭司,再依靠亲信控制军队……”房间里的赫拉迪蒂看得出神,不禁轻轻地念出了声。
这声音虽低,却立即引起了在房间正门外几名值夜侍卫的注意。
“里面是什么人!”他们马上警觉起来,一名性急的侍卫甚至开始推门。
赫拉迪蒂猛然抬起头,迅速将手里的卷宗放回原处,飞快往窗户方向跑去。当她正准备翻窗离开时,却一下看见了苏偙的棕色眼睛。她惊愕得差点叫出声来。
情急之下,苏偙一把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低声说:“先回房间躲起来。”
“那里是谁?”侍卫被这声音所惊动,迅速赶了过来。
“是我。我刚听见一些声音,所以过来看看。”苏偙慢慢走了出来。
“是你?”他们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追问道,“那你看见什么了没有?”“我看见几只鸟从草丛里飞起。”他平静答道,“可能是王宫里的鸟受惊了。”
“是鸟吗?”侍卫们愣了一下,又从窗户里扫了一遍空荡荡的房间,最终放心地离开了。
那些值夜侍卫走远后,赫拉迪蒂才从躲藏处出来。苏偙伸出手,将她扶下了窗户。
当两人回到寝宫附近时,她突然看了一直沉默的苏偙一眼,笑了起来:“原来,你倒不是一个讨厌的人。”
讨厌的人?苏偙轻咬了一下嘴唇。这,就是你们埃及人对我们麦德查人的看法吗?
她见苏偙没有回答,不禁微微发恼,随手折下身边的一根树枝,飞快地向他眼睛抽去:“你是哑巴吗!”
一时间,他竟忘了服从,而是本能地用右手一挡。月光下,右腕上那只血色的蝎子刺青显得格外刺目。
这刺青一下引起了赫拉迪蒂的注意,她将苏偙没有回答的事情暂时抛在了脑后,好奇问道:“对了,我以前就想问了,这东西有什么意义吗?”
意义?苏偙的身体不禁一颤,这是他很小的时候,母亲给他纹上去的。恍惚中,母亲的声音仿佛又一次掠过他耳边:“孩子,我们是麦德查人,是最英勇善战的民族。记住,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可以丢掉麦德查人的骄傲……就像这个刺青一样,我们民族的骄傲也会永远伴随你……”
麦德查人的骄傲?他的心不由颤抖了一下。被法老视为利用工具的民族,被埃及人看作下贱人种的民族,还能有什么骄傲?
他看了赫拉迪蒂一眼,声音暗哑地答道:“是我母亲纹上去的,代表着我们民族的骄傲……”
“母亲吗?”听了这句话后,一抹怀念的笑容不禁浮现在赫拉迪蒂脸上,她扔下树枝,深吸了口气,轻轻说道:“我母亲十二年前就去世了,现在,我只能在画像上看到她的美丽身影……”接着,她转过头来,随口问道:“你母亲还在吗?”
“我母亲……”一瞬间,苏偙仿佛感到一股彻骨的悲哀拼命咬噬着他的冰冷心坎,他短促地叹了口气,勉强笑了笑:“……她还在。”
“是吗?真羡慕呢。”她笑了起来。接着,她挑起眉毛,看了他一眼:“不过我把你的脸划破了,到时候你母亲一定认不出你来了。”
认不出我来了吗?苏偙棕色的眼眸不禁微微一颤,他根本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母亲。
她丝毫没有发现苏偙微妙的神色变幻,只是轻轻地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寝宫:“我又得从窗户回房间了。记住,苏偙。今天的事不准告诉任何人。”
记忆的暗影(6)
几天后,当萨伊斯来到赫拉迪蒂的宫室里,看见她正和塞索斯一起,要苏偙给他们教授剑术时,不禁笑着发问:“我的妹妹准备要上战场吗?”
“只要父亲答应,我一定会去。”她收好那把铁剑,对着哥哥灿然一笑。
“那你一定会比战争女神塞克梅特更加英勇。”萨伊斯微笑着注视这个妹妹,接着望了一眼苏偙,“你的卓越剑术,现在却成了哄孩子的东西。”“哥哥,我可不是孩子!”赫拉迪蒂立即不服气地嚷道。
“是吗?”他轻拍了一下妹妹的脸颊,“赫拉迪蒂,你现在倒和他相处得很好。当时最讨厌他的人,好像就是你吧。”
听到这话后,她一时语塞,接着马上反驳:“胡说,我现在一样讨厌他!”“如果你讨厌他,怎么会带他去打猎!”塞索斯顿时嚷了起来,“姐姐你骗人!”“你知道什么!”她生气地去拉弟弟的耳朵。
“好了,别吵了。我去花园走走,你们继续玩吧。”萨伊斯笑着拉开这两个弟妹,再瞟了沉默不语的苏偙一眼。库施总督推荐来的麦德查人吗?不知怎的,他并不是很信任这个人。
当萨伊斯来到花园后,几个满身金饰的贵族少女立即殷勤地迎了过来:“萨伊斯殿下,您要喝点什么吗?”“要我们陪您走走吗?”
他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不顾她们失望的眼光,往花园深处走去。
郁郁葱葱的树木掩盖住了美丽宫室,这里丝毫感觉不到埃及的炎热气息。茂密枝叶滤去了拉神之眼的强光,因为有它,花园新换了葱葱的绿影,染香了无言的空气。它伸手抓住了蓝色尼罗河赠送的微风,树叶的唽簌掩埋了低吟细语。
金色阳光在浓密树叶上形成无数光斑,再缓缓洒落在萨伊斯年轻的脸上。他抬起头来,久久凝视着蓝色天空中飞过的一群群鸟儿。突然一阵焦急的“咪咪”声,断断续续地传进他耳里。
他不由好奇地睁开眼睛,循声望去,只见一只金黄的阿比西尼亚猫,正准备淘气地钻过灌木丛,却被茂密树枝卡在了中间。
啊,是那个女孩的猫。他俯身下去分开灌木,抱起猫儿,透过层层树叶,正好看见不远处那个女孩焦灼的身影。
他不禁一笑,举起猫儿,轻声喊道:“艾朵拉,你的梅西在这里。”
“啊!”她慌忙回过头来,拨开树丛,三步两步地跑了过来,生气地轻嚷着:“你这个调皮鬼,每次都爱乱跑,掉到河里怎么办!”
萨伊斯一边将猫儿递到她手里,一边笑道:“那么,下次你可得看好它了。”
“是您……萨伊斯殿下……我……我没留意……”当她抬起头来时,这才发现面前的人是谁,不禁吓得结结巴巴起来。
这个有意思的女孩子,来到底比斯这么久了,却还带着阿尼巴乡下的口音。萨伊斯又笑了,抬起眼睛,轻声问道:“对了,艾朵拉,你以前住过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您是说阿尼巴的乡下?”她先是一愣,接着开心地笑了起来,“那里虽然没有底比斯繁华,我却非常喜欢,父亲调任离开那天,我还哭了一场。我家院子是米黄色的,外面种满了椰枣树,椰枣熟了的时候,我和妹妹就坐在树下,吃个不停。结果到了晚上,牙齿都发酸了……”
“牙齿都酸了吗?”萨伊斯看着这个女孩一派纯真的面孔,不禁笑了。她和底比斯那些装腔作势的贵族少女是多么不同,就像六月时分的尼罗河水一般,有着清澈见底的纯真心灵。他温和地看了她一眼,继续问道:“还有呢,那里还有什么?”
“还有纳瑟尔湖!清得可以见到你的影子,我小时候经常在湖里游泳,有一次还差点呛死在湖里。”“啊,那是怎么回事?”“萨伊斯殿下,我……我说了你可不能笑我……”“你说吧,我不笑你。”“那次,我和妹妹打赌,看谁能在水里不呼吸呆更长时间,没想到她竟然作弊,竟偷偷含了一根芦苇管。我当时不知道,就那么傻傻地在水里呆了好&书&网久,最后喝了一肚子水……啊,您笑了,您答应过不笑话我的。”“好……好,我不笑了,你继续说吧……”“我,我不说了……”
甜蜜的椰枣,清澈的湖泊,葱郁的田野,婆娑的树木、飘出蛋清色炊烟与柴草清香的米黄色院落……一丝宁静的笑容不禁浮现在萨伊斯脸上,如果有一天,他能够抛开这时刻束缚着自己的黄金枷锁,去过那种从容平淡的日子,去过那种没有勾心斗角的日子,该有多好……
“你就这么不想当法老吗?”父亲愤怒的话语,突然如同一声惊雷般在他头顶响起。萨伊斯抚摸猫儿的手不由剧烈哆嗦了一下,他顿时感到,一种悲哀的无力感猛然袭遍了自己全身。
“艾朵拉,艾朵拉,你在哪里?”远方逐渐传来阵阵清脆的呼唤声。艾朵拉慌忙回过头去,抱起猫儿,急急地说:“啊,萨伊斯殿下。我得走了,那些女伴在叫我呢。”
“啊……”他刚想发声阻拦,却不知怎么的,突然把剩余的话吞了下去:“那么,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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