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是人类[快穿]-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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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带着箱子，在大厅接待处等待文锦。
　　这栋楼里不允许随意走动。
　　电梯间有好几个，每个电梯能进入的楼层都不相同，且都需要刷卡才能使用电梯。
　　罗哲玉今天没和文锦同来，还是因为文锦打过招呼才能到进入大厅。
　　负责人也同样有这个权利，昨天带渺渺来登记能力的时候，罗哲玉通知的就是负责人。
　　前台端给罗哲玉一杯柠檬水，对着那两只不断传出叫声的空收纳箱频频侧目。
　　罗哲玉边等文锦，边拿出手机玩游戏，正玩得不亦乐乎。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可以冒昧地问问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前台终于忍不住问道。
　　她是监督查的人，自然不会不知道监督查是干什么的，里面是群什么人，但除了鬼物以外，还没有遇到过这种看不见的生物。
　　好奇在所难免。
　　罗哲玉闻言，扭头看收纳箱一眼。
　　在他眼里，各种不同色彩的毛团子一个个贴在收纳箱箱壁上，上翻的鼻子紧紧贴着箱壁，几乎被压平，玻璃珠一样的眼珠四处乱转，不断打量周围的环境，双翼张开扩展，从视觉上增大自己的体型，三角嘴大张，露出尖利的牙，发出或尖锐、或细嫩的叫声。
　　当罗哲玉看向它们时，它们呲牙瞪眼，叫声变得凶厉，黑色细腿在箱子里上蹿下跳地蹦哒，以吸引注意力，身体低伏，双翅展开，饱含威胁。
　　仿佛听到它们在呐喊。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有本事抓我有本事放我出去啊！
　　“是一种很凶很危险的未知生物。”于是他这样回答。
　　前台眼露茫然，她什么也看不见，不太想象得出，这样声音杂乱，听起来像鸭子吵架的生物，到底长成什么样，才配得起一声“很凶”。
　　但还是向罗哲玉点点头，脸微红，不好意思道：“谢谢。”
　　“铃铃铃……”座机电话铃声响起。
　　前台连忙赶回去接听，随即面色严肃地端正坐好，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十分钟后。
　　一行人进入寰宇大厦，从大厅处经过。
　　罗哲玉玩着游戏，忙里抽闲抬头看去一眼。
　　当看到那行人其中，其中一名男子时，忽然愣住。
　　随即眉梢轻扬，唇角勾起。
　　又见面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男子：猜猜我是谁？


第204章　现世监督查15
　　经过大厅时；　吵闹的声音让众人都不由侧目。
　　如同菜市场不同种类的家禽叫声混合在一起；　混乱嘈杂。
　　然而视线看过去时；　只看到一名少年模样的人坐在沙发上，抱着手机玩游戏。
　　他戴着顶黑白相间的鸭舌帽，宽大的白色卫衣和休闲长裤，干净整洁；　打扮得非常朝气；　气质很特别；　只是坐在那里；　就好像一柄出鞘的利剑；　锋芒锐利。
　　发出杂乱声音的，是他脚边的两个半透明收纳箱。
　　有人隐约看到里面有东西在跳动，也有人什么都没看见。
　　“你们先上去。”
　　略沙哑的声音语气平淡道。
　　步伐一转，朝着少年模样的人走去。
　　锃亮的皮鞋一步步踏在地上。
　　他在对方身旁蹲下；　看着收纳箱里一团团毛绒绒的奇怪物种。
　　“这是什么？”他问道。
　　对方的视线没从手机屏幕上转移；　游戏打得正火热，但也分出一丝心神来回答他：“不清楚；　随便抓的；　你看得到？”
　　声音清亮又透彻，宛如泉水滑落，很符合外貌。
　　“有人看不到？”
　　闻言；　少年模样的人，也就是罗哲玉抬起头，将结束一局游戏的手机锁屏；　放进口袋里。
　　“路上的普通人，一些能力者、和那位女士……”他指指前台。“都看不见。”
　　似乎在思索什么，略沙哑的声音停顿片刻，才道：“倒是挺有意思。”
　　他站起身，琥珀色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罗哲玉。
　　“你好，谢决。”
　　后者双眼微眯，眼中锋芒仿佛下一刻便会化为实质，冲射而出，将人割伤。
　　“罗哲玉。”
　　互报姓名后，谢决示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这里是监督查，那箱子里的奇异物种既然带来了，定然会交给监督查处理，到时候可以直接讨要研究结果。
　　倒是那个叫罗哲玉的人……
　　x省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人物？
　　连他都从对方身上隐隐感到威胁，浑身不由自主的紧绷。
　　……
　　谢决前脚刚走，文锦就从另一个电梯出口悄悄跑出来。
　　偷偷摸摸，鬼鬼祟祟。
　　一副生怕被人发现的模样。
　　罗哲玉不由得帮他观望四周。
　　很好，除了前台，再没别的人。
　　“舅舅，你犯事了？”他压低声音问道。
　　“瞎说什么呢。”文锦摸摸自己一夜未刮，冒出头来的胡茬。
　　“你像是偷了什么宝贝。”
　　文锦抽抽嘴角：“还不是为了下来找你，这会上面都在开会，忙着呢，我偷偷尿遁跑下来的……你抓的东西呢？”
　　罗哲玉示意他看收纳箱。
　　“这是什么东西？”文锦蹲下身，看着里面活蹦乱跳长着双翼的毛团，提起收纳箱晃了晃。
　　各色毛团顿时变成一只只球，滚作一团。
　　罗哲玉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见里面的生物这件事告诉文锦，包括能力者。
　　“你老实说，这些小东西哪里捉的。”
　　文锦才不相信罗哲玉真是半夜跑到阳台上，无意中抓到的。
　　这谎话编得未免也太不走心，只有小孩子才会信。


第205章　现世监督查16
　　罗哲玉抬头望天花板。
　　“就……韵致小区里跑出来的。”
　　这句话有很大的文章。
　　既说明了毛团们是从缝隙里跑出；　被漏抓掉的生物；　又模糊了他当时在小区里面的重点；　给文锦灌输一个观点：毛团从韵致小区里跑出，而罗哲玉在外面抓住它们。
　　“……你凌晨的时候跑到韵致小区外面守着了？”文锦果然被模糊了视线，从另一个角度质问。
　　但这种质问，比起事情的真相来说；　不值一提。
　　罗哲玉单手环在身前；　另一手撑住下巴；　一脸认真地沉默不语。
　　“哼哼；　你小子；　翅膀越来越硬了。”文锦眯眼。
　　“才刚检查出身体好没几天，你就到处闹腾，信不信我跟你爸妈告状。”
　　“……”
　　罗哲玉根本不带怕的，但是这种话不能说出来气舅舅。
　　他只能弯弯嘴角；　一脸无辜；　转移话题道：“对了，医院里那些人怎么样？”
　　“有点奇怪；　他们体内被异树种下的那些已经发芽的树苗和种子；　不到半个小时就全部枯萎，彻底失去生机。只是枯萎的根系扎在肉里蔓延了一部分，比较麻烦；　不过这个可以取出，问题不大。”
　　“全枯萎了？”
　　罗哲玉有些意外。
　　“对，暂时没发现有别的隐患；　不过他们还得留院观察。”
　　文锦顿了顿，抱起两个装满毛团的收纳箱，转身就要溜回去。
　　“行了我不跟你说了，事儿还多着呢，这些本来不能给你讲的……”
　　“等等。”
　　罗哲玉扯住文锦衣角。
　　“那块石头怎么样？”
　　他问的是之前文锦带回来研究的那块鹅卵石，拥有蛊惑人心的能力。
　　文锦回头警惕地看他一眼：“知道那么多干嘛，你莫不是又想偷偷摸摸搞什么？”
　　“没有，就问问，那块石头太危险，我关心一下民众安危。”
　　罗哲玉面容严肃，语气刚正。
　　文锦差点没笑出声。
　　“哲玉，你什么时候学的，一套一套的，就会拿来糊弄你舅。”
　　“不过告诉你也没什么，那块石头研究出来了，不是块普通石头，里面含有大量怨气，是由怨气凝结而成，你知道怨气吧？那个M山里……肯定有只大东西。”
　　说完，他就抱着两个收纳箱的毛团小跑进电梯，急着回去开会了。
　　罗哲玉问完想要问的，没再阻拦他。
　　忽悠别人还可以，老忽悠舅舅也很累啊。
　　在原地沉思片刻，罗哲玉拨通一个电话，向前台拿了电梯卡，坐上电梯，朝着某楼层走去。
　　……
　　“渺渺现在没问题？”
　　“嗯，没有问题，从影子里的那条细小裂缝里变成白色后，就再也没有东西钻出来，他的情绪也比较稳定。”
　　“那好，我改天再来看他。”
　　“诶，罗哲玉，你真的不考虑加入监督查吗？”
　　罗哲玉回头，看着他不说话。
　　只听对方又道：“看得出来，你对这次的事情很感兴趣，但由于你不是监督查的人，很多信息我都不能透露给你知道，如果你加入，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抱歉，我暂时还没有加入的打算。”
　　“为什么不愿意加入？我了解到你现在大病初愈，没有正职工作，没有女朋友，更没有老婆孩子要陪，看你性格也不是只愿意安居于室的人，为什么……”
　　“我不太喜欢被束缚。”
　　罗哲玉终于正面回复他。
　　负责人正打算再劝一劝，罗哲玉却步伐飞快的离开，显然是不会改变主意了。
　　他的秘密太多，解释起来会说出一个连带着拔出另一个，这种情况无法加入监督查，和其他人进行团队合作。
　　离开寰宇大厦，罗哲玉低头走在路边，盯着前方的路面有些走神。
　　曾经是镜中恶意的时候，所接触过的人物，又见面了。
　　谢决显然也属于监督查，但他不是x省的人。
　　实力……罗哲玉接触监督查不多，不太清楚谢决在其中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实力阶段，但肯定不会弱。
　　那么问题来了，谢决为什么会到x省来？
　　是因为位面裂缝吗。
　　罗哲玉决定再去一趟韵致小区，守株待兔。
　　M山的事只能暂时压后，想必监督查现在也抽不出人手去处理那边的事。
　　……
　　“把土墙撤掉吧。”
　　“好勒！”
　　青年双手触地，前方拱起的土包瞬间崩裂，重新化作尘土落下，灰尘纷纷扬扬，离得近的人都忍不住掩住口鼻。
　　“唧唧唧——”
　　“咕噜！”
　　“嘎~嘎~嘎~”
　　杂乱的声音叠加在一起，在消失的土包下响起。
　　几只颜色不一的毛团飞出来，朝着不同的方向飞离。
　　然而毛团们才刚刚散开，便突然停滞在空中，僵硬一秒后，“啪”地掉落在地上，嘴里发出艰难细弱的声音。
　　皮翼轻轻颤动，却无法煽动飞起，空气仿若凝为实质，粘稠地连活动身体都是一种困难。
　　一直纤细的手慢悠悠地将它们捡起来，扔进黑色布袋里。
　　那只手有些小麦色肌肤，手指看起来纤长细软，仿佛是名女孩子的手。
　　“怎么样，看到什么了吗？”
　　略带沙哑的磁性男声响起。
　　原来这只手的主人是名男子，他面部轮廓刀削般分明，身姿笔挺，浑身透着一股坚毅的气质。赫然是谢决。
　　“……什么也没有看到，而且……脑壳痛……”
　　在他身侧，一名长相普通的青年双目紧闭，眉头紧皱道。
　　“啊——”他突然蹲下身，双手捂住头，面部表情痛得狰狞。
　　“意念断了！”
　　围在周围的一队人连忙扶着他，退下去休息。
　　青年的能力是将意念附着到某种物体上，然后能随着那件物体，“看”见物体周围的东西。
　　刚才监督查的人就让青年使用能力，然后将附着着青年意念的物品扔进位面裂缝，想借此了解裂缝内部。
　　曾用摄像头这样试验过，但摄像头只要放下去，就会让显示屏上的画面变成雪花噪点，拿出来又重新恢复。
　　电子设备被未知原因干扰了。
　　现在能力者的能力显然也面临失败。
　　“我下去看看。”
　　谢决说着，一边拉过绳子，将安全扣系在腰间。
　　“先别急着下去，这个天坑很诡异，底下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不如再多试几个方法测测看再说。”x省一队队长李天湘阻止道。
　　“我倒不认为下面有什么危险。”谢决边检查系带，边说道。
　　他指了指黑袋子里被空气凝滞能力压制得动弹不得的一堆毛团。
　　“它们不管是防御力还是攻击力，都很弱，唯一特别的只有一点。”
　　“精神弱的人无法看见它们。”
　　“这些生物都能完好无损地从天坑里出来，我能有什么问题。”
　　说完，谢决示意调整绳索位置，自己也拉住绳子退进白茫茫的天坑里，缓缓在其中坠下。
　　李天湘无奈，制止不了，只能提醒他注意安全。
　　隐藏在人群中，用障眼法将自己掩盖的罗哲玉默默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曾经交过手的人，真是刚，说下去就下去，毫不含糊。


第206章　现世监督查17
　　绳索下滑一百米；　停顿。
　　哨声从下方传来。
　　绳索下滑五百米；　再度停顿。
　　哨声有些听不真切；　似乎中间被什么物质隔断了。
　　绳索下滑一千米，停顿。
　　只能隐约听到哨声，也许响了，也许没有。
　　在坑洞内；　电子设备都会失灵；　只能用这样古老的方式来一点点验证下方的无异常范围。
　　周围所有人都安静地等待哨声响起；　有人在一旁记录。
　　直到连地面上的机器都无法捕捉到哨声时；　谢决已经深入下方三千米。
　　再之后便没有动静传来。
　　一大捆安全绳都用完；　绳子绷直，也没有收到谢决拉扯绳索要求上来的信号。
　　众人静静等待。
　　半个小时过去。
　　李天湘在天坑旁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看了看时间；　忍不住探头往坑洞下张望。
　　白茫茫一片；　自然是什么也看不见的。
　　“喂——谢决——”
　　他拿起喇叭，深吸一口气；　朝着下方大声喊道：
　　“你听得到吗——”
　　安全绳没有动静。
　　一只雪白的毛团尖叫着从坑洞里冲出来；　被李天湘随手冻住，冰霜沿着毛发变成根根冰针，软乎乎的毛团仿佛炸了刺。
　　这一下；　让许多精神弱，不足以看到毛团的人也依着冰雪轮廓看清楚大概模样。
　　李天湘皱眉，蹲下来又盯着坑洞看几分钟；　终于忍不住将手伸向安全绳。
　　试探性地轻轻拉动。
　　安全绳轻飘飘的，轻易便顺着他的力道移动，只剩一根绳子的重量——
　　谢决呢？
　　目光微凝，李天湘后退一步，连忙吩咐道：“不对，把绳子拉起来！”
　　机器慢慢将安全绳收回。
　　绳子的另一头，本该被保护在其中的谢决消失不见，安全扣却扣得好好的，就像是谢决突然缩水，从松大的绳子间漏了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李天湘更是眉头皱得都能夹起蚊子。
　　“绳子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一直很平稳，没有特殊的动静……”
　　“刚才就应该直接把他拉上来。”一队副队长于彪不满道。
　　由于人手紧缺，他胡乱使用能力、打架斗殴的处罚会延后实施，现在还好好的当着副队长。
　　“你知道下面什么情况？只管绳子到头了就把人拉回来，你以为是沙包啊？想得倒是简单。”
　　文锦怼他一句，不等他炸毛反驳，又转开话题。
　　“谢决实力很强，但他突然消失，没有预兆，绳子上没留下任何痕迹，安全扣也完好，应该是遇到突发事件，根本来不及反应。”
　　“嗤，说的都是废话……”
　　于彪不满地嘟囔，在李天湘凶残的瞪视下逐渐息声。
　　“我们在这上面也不知道谢决目前的情况，所以我想下去看看。”
　　文锦说出自己的意图，李天湘刚想制止，前者摆摆手：“不用担心，我和谢决不一样，他拳头厉害，但我能飞啊。”
　　他咧嘴一笑，露出白牙，一夜未刮长出的胡茬在脸上更明显了。
　　“我惜命得很，一有危险，就会立马飞上来。”
　　说不上是飞，只能算浮空，毕竟他的能力是风。
　　……
　　文锦装备好安全绳，朝着天坑中缓缓落下。
　　罗哲玉悄无声息跟上去。
　　他尽量用魂力拖着自己，拉住文锦头顶上方两米外的绳索，跟着下坠。
　　体重因为有魂力拖住大半，只有一部分的重量压在绳索上，负责机器的人只以为文锦长胖了点，体重偏高，倒是没有起疑。有的人表面瘦瘦的，其实里面穿的是高强度塑体内衣，重的不得了。
　　裂缝里的空间如同外面看到的一样，白茫茫一片，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左右看不见壁垒，下方看不见底，唯有头顶能模糊看到一点不同，那是地面上空的颜色。
　　越往下爬越深，直到那点不同也无法见到。
　　绳索是否依旧在向下移动，也难以感受出来，周围没有任何参照物，也没有风。
　　只是空寂白茫茫的一片。
　　文锦闭眼，甩了甩头，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衣服。
　　墨黑色的服装。
　　只有这样，才能暂时消除那种强烈的不适。
　　要做一滴浓墨，在纯白中保持自我。
　　当人在完全漆黑的环境里，睁开眼时，黑暗无边，闭上眼是同样的黑，眼睛仿佛失效，几乎感觉不到自己到底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
　　只是现在，这种黑变成了白。
　　但他需要观察周围的环境，不能总盯着自己身上与周围不同的颜色看。
　　文锦适应片刻，再次抬起头，目光不停地在周围扫视。
　　没有找到不同。
　　渐渐地，看得出神。
　　目光失去焦距，眼皮一点点落下。
　　疲惫。
　　好困啊。
　　闭上眼睛会很舒服。
　　睡一觉吧……
　　困意上涌，连头脑都一阵酥麻，浑身仿佛被温水包围，轻轻按摩，每一根神经都无比舒畅。
　　睡觉乃人生大事，此生唯有睡觉不可辜负。
　　眼睛还未完全闭上，文锦嘴里就率先发出轻微的鼾声，沉入软绵绵的梦乡。
　　“喂，舅舅！”
　　他梦到哲玉回到了小时候，粉雕玉琢的小小一只，脸上挂着严肃的表情，淡粉色的嘴唇微抿，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他伸出两只小胳膊，喊自己舅舅，明示想要被抱起来的意图。
　　被抱起来后，小哲玉抿着唇笑得乖巧，“吧唧”对着自己的侧脸亲了一口，然后凑在他的耳旁，仿佛有什么好消息要通知。文锦心里喜滋滋的，却听见小哲玉轻声说道：
　　“舅舅，外婆给你找了二十个相亲对象。”
　　什么！
　　二十个相亲对象！
　　文锦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浑身一哆嗦，猛然惊醒。
　　睁开眼，就看到一张白皙的脸庞倒挂在自己眼前，别的什么都没有注意到，唯有那双凌厉锋芒的眼睛，直射心底。
　　文锦的心脏猛地漏掉一拍。
　　那张脸主动拉开距离，凌厉的眉眼微弯。
　　“舅舅，你醒了。”
　　文锦：……
　　狠狠掐了大腿一把。
　　“呃啊——”
　　疼得他直抽冷气。
　　看来是彻底清醒了，没做梦。
　　那么问题来了，哲玉怎么会在这里！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件事说来话长……”罗哲玉原本是双腿勾住绳索，倒挂在绳索上，此时边说边翻转起身，单手拉住绳索，同文锦面对面。
　　文锦连忙拽住他，生怕他没抓稳，就这么掉下去。
　　这里白茫茫的一片，真是掉下去都找不到落脚点。
　　“那你就长话短说。”
　　确定抓稳后，文锦催促。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看那边——”罗哲玉伸手指向斜下方。
　　文锦顺着他所指看去。
　　仿佛纯白的纸张被戳了个洞，通过那个被戳破的洞，能隐隐看到下方的景色。
　　大片的蓝色，还有一点绿。
　　蓝的是天空，透彻蔚蓝。
　　绿的是草地，芳草茵茵，鲜嫩无比。
　　文锦心中震撼，若仅仅是深坑，几千米的范围，完全可以将其归类于天坑，但若是底下另有乾坤，有蓝天大地呢？
　　“舅舅，你发现了吗？”
　　罗哲玉轻声道。
　　“什么？”文锦疑惑。
　　低头笑了笑，罗哲玉盯着文锦，将两只手掌伸出，修长有力的五指张开。
　　“你看，我有十根手指。”
　　文锦：？？？
　　“搞什么……”他皱着眉头，无语道。
　　突然睁大双眼：“等等！”
　　他抬头看着头顶，罗哲玉早已将拉住绳索的手松开。
　　“喂你别闹，快拉好，别掉下去了！”
　　“绳子早就超过长度了。”罗哲玉不以为然，反而说出别的问题。
　　“但我们现在仍然在下降，绳子……”
　　罗哲玉后退一步，踩在白茫茫的虚空之中，拉着文锦的手，微微用力。
　　安全绳从文锦身上脱离而出。
　　不，准确来说，是文锦从安全绳上脱离出来，安全绳留在原地，仿佛一根笔直不折的钢筋，没有丝毫动荡。
　　紧接着，两人眼中，刚才还离得极近的安全绳飞快远去，仿佛在往上窜，眨眼之间就消失在视野中。
　　文锦立刻反应过来，拉紧罗哲玉，调动风能力，推动两人向上飞起。
　　飚风吹得衣袍猎猎作响，发丝飞散。
　　罗哲玉拍拍他的肩膀，往下指了指。
　　文锦疑惑，朝着下方又看一眼。
　　却惊骇欲绝。
　　方才在他们眼中，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