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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剪红线[穿越]-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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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源枫侧过头看着暴怒的穆谣,他紧紧护在穆谣身边,因此能感受到每说一句话时,那人身上气息的变化。

穆谣此刻怒发冲冠,双眼泛红,拳头紧握,肩膀止不住发抖,喘着粗气,咬紧牙关,似有彻底追究之意。

不得不说,平常温顺爱撒娇的穆谣他自然是喜欢,同时,这人一旦发怒,在他眼里就像只张牙舞爪的小奶狗,让他更想把人圈进怀里□□一番。

理智与求生欲让聂源枫压抑住脑里不合时宜的想法,又听穆谣怒喝道:“还有你,本官早跟左邻右里打听过了,你夫家早死,多念在你一个女子拉扯王五不易,都不与你计较。
但你性格急躁,一直以来有不顺就打儿子出气,王五只会忍气吞声,暗地里邻居却曾见他拿石头打砸路边的野猫野狗泄愤,早晚被你折磨出病来。”

穆谣放下指向王氏的手,又抬头望向她身后的几人,沉声道:“给你们一次机会,现在马上滚,本官就当今天没见过你们,否则,打砸孤独院,加上恶意伤人,本官现在就让人把你们绑到府衙治罪,动手!”

几个杂役一听,均是精神一振:他们对这几个泼妇的忍耐早已到了极限,现在得了命令,更是马上摸出绳子就要上前绑人。

“你们别听他胡说,”王氏直起腰,气急败坏:“他只是在吓我们,我们哪有打砸,你们说,是不是?”

没有听见附和声,王氏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只见那四个妇人连连后退,一边摆手跟她划清界限,一边向穆谣求饶:
“大人开恩,民妇是一时受蒙蔽,都是她骗民妇来的……”
“求大人高抬贵手……”

聂源枫听得不耐烦,怒斥道:“没听见大人让你们滚吗?还不滚?”

“是、是,民妇马上走。”
从来民不与官斗,穆谣虽只是个小小的媒官,但要是想让他们这些平民不好过,那真是太简单了,不要说送官,光是穆谣手上掌管户籍,随便来些动作,就够她们喝一壶,也难怪她们纷纷作鸟兽散。

穆谣定睛望向满脸不甘的王氏,冷笑问道:“看来你是执迷不悟了?”

剜了穆谣一眼,王氏咬牙切齿道:“我不走,我不把这个贱妇带回去,”她恶狠狠指向瑟瑟发抖的柳白,说:“我就赖死在这里。”

穆谣快被这冥顽不灵的恶妇气得七窍生烟:“即使本官治你罪,你真的不怕?”

闻言,王氏嘴角狞笑,反问:“你用什么治我罪?我家关起门教训媳妇,你管得着?”

她的目光像蛇一样充满怨毒,语带讥讽质问道:“孝敬家婆天经地义,有人见过媳妇受不了苦,反过来惩罚家婆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聂源枫:老婆不让我帮,好气喔!
穆谣:过来,躺下顺顺毛。
聂源枫:_(:з」∠)_






第40章 第四十章
“好个天经地义。”
聂源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漆黑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温度,他一边抬手摁住穆谣的肩,一边斜睨了程梓煜身旁的两个杂役一眼:
“那就让你尝尝‘天经地义’的下场吧。”

那两个杂役均是王府的暗卫,得了主人暗示,双双冲上前,王氏还没来得及惊呼,一人以手刀劈向她的后颈,一人随即用麻绳圈住她软软倒下的身体,一气呵成。

穆谣方才一时被王氏气得说不出话,直到聂源枫抚上他的肩,才让他找回理智,又被两名杂役的举动惊到。

两人配合无间,一个用布条堵住她的嘴,一个像包粽子一样把人捆了个严严实实,接着两人一前一后抬起王氏的肩脚,不知道要把她抬去哪。

这时穆谣越发察觉事态不对,想开口制止,便感到聂源枫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一紧,又听见那人俯身在耳旁,语气温柔中夹杂着强势:
“这种人,不要弄脏大人的手,还是让属下来吧。”

他回过头,见聂源枫唇角带笑,眼神坚定得不容反驳,穆谣对上他的眼神不知不觉就服了软,只贴在他耳边低声说:“你不会杀了她吧?”

聂源枫听了哭笑不得,但鼻息里全是穆谣身上好闻的兰花香,让他不忍心过分逗弄这人,只同样低声回道:“放心,本王只是想让她自食恶果。”

这样一个泼妇,取她的命太掉价,聂源枫才不会这么容易放过这种人,他会让这些妇人好好记住这样做的代价。

两人还在窃窃私语,却忽然听见一声女子的惊呼:“柳姑娘!”

只见柳白面无血色,奄奄一息躺在苏念柔怀中,不省人事。

“怎么回事?”
王氏被控制住,程梓煜刚以为能松一口气,反被苏念柔的惊叫吓了一跳。

“可能是太紧张,身体撑不住了,你快去打水,你去把我的药箱拿来,你去屋里拿个毯子给她盖上。”
苏念柔一边按压柳白的人中,一边有条不絮指挥程梓煜和两个杂役帮忙。

穆谣和聂源枫赶紧走上前:“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忙?”

“散开一点,别围着她。”
苏念柔握起柳白的手,撩开衣袖正要把脉,映入眼帘便是一道道半结痂的红痕,顷刻愣住:“这是怎么回事?”

“给王氏打的,”穆谣回道,禁不住别开头,即便已经结痂,也是触目惊心,让人看了心里发怵:“要是苏姑娘方便,也麻烦替她验一下伤,医药费本官来出。”

即便是打小就在医庐长大、见过不少伤病的苏念柔,也是第一次看见女子身上有这么惨烈的伤痕,边把脉边气得浑身发颤,若是王氏这次带走了柳白,恐怕这姑娘撑不了几天。

聂源枫轻轻搂了搂穆谣的肩,吩咐拿东西回来的两个杂役:“你们先回去,再叫两个人来晚上守着。”

“是。”

接着聂源枫望向程梓煜,问道:“今天辛苦你了,要不要先回去?”

程梓煜默默把药箱放在苏念柔身旁,抬头看了聂源枫一眼,眉头紧锁,沉声回道:“我等接替的人来了就回去,现在得去洗个脸。”

“去吧。”穆谣见他身上沾了不少脏物,怕是心里窝火得很,便先由他去。

“放心。”仿佛猜到穆谣在想什么,聂源枫揉了揉他的手臂,对他眨了眨眼:“梓煜有分寸。”

在苏念柔一番施针涂药后,躺在她膝盖上的柳白幽幽醒过来,双手不受控制般凭空乱抓,最后死死扯住苏念柔的胳膊,气若游丝般开口:“求求你们,我不要跟她走。”

“没事,穆大人已经把她赶走了。”苏念柔蹙着眉头,安慰道:“你先好好在这养伤吧。”

闻言,柳白挣扎着要起来,嘴中喃喃说道:“谢谢、谢谢大人救命之恩,民妇给你叩头。”

“别动了。”穆谣连忙示意苏念柔按着她,轻声道:“你就在这休养吧,别担心,王氏以后不敢再来了。”

听见“王氏”两字,柳白身体本能一哆嗦,手脚轻轻抽搐。

恐惧至此,不难想象她过的是什么生活,待她缓过来一些,苏念柔方小心搀起她进屋。

穆谣和聂源枫碍于男女有别不好跟着,对看一眼,都从彼此脸上看到了不忍,正当穆谣想问他将如何处理王氏时,忽然听见马蹄声由远而近。

前来接替的两个杂役骑着马赶了过来,后面还跟了一辆马车,两人一见那是双马马车,还有镶银宝顶,俱是心下一沉:还是惊动颜刺史了。

穆谣捏了聂源枫的手,柔声道:“先让我跟他谈一谈。”

马车很快飞驰到两人身前,帘子一掀开,两人便与颜刺史打了个大照面。

无视颜刺史黑如锅底的脸色,穆谣躬身拱手道:“颜大人有礼。”

一言不发步下马车,一身官袍的颜刺史后面紧跟着赵师爷,两人走到穆谣和聂源枫身前,便听颜刺史开口问道:“听说你把和离的女子安置到此处?还不让她们离开?”

聂源枫神色一凛,正想开口反驳,却听赵师爷抢白道:“大人,这不过是一面之词,还是先听听穆大人的说法吧,属下相信穆大人一定是有苦衷的。”

听见赵师爷的话,聂源枫眯起双眼:乍见赵师爷平平无奇,他到底存的什么心思?先前他先是替颜鑫传话,现在又替穆谣辩解;
然而颜刺史才是掌管赵师爷命运的人,如此逆上级的意,不怕吃不了兜着走么?

同样意外的还有穆谣,来不及细想,他顺着赵师爷的话回道:“还请颜大人随下官到屋内说话,下官一定会给颜大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料孤独院刚建好没多久,连像样的茶具都没有,穆谣没办法,只得让两个杂役给颜刺史和赵师爷奉上两杯清茶,又暗暗让他们把苏念柔请过来。

主位上的颜刺史望见简陋的茶碗,皱眉挥了挥手,说道:“繁文缛节就免了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谣便一五一十、将今天王氏带人来索要柳白一事、原原本本禀报上,还有另外几位妇人家中的境况,也逐一道明。

“颜大人,下官并非要与你作对,”穆谣诚恳说道:“只是这些女子都是受奸人所害,下官无法眼睁睁看着她们断送一生。”

没有接穆谣的话,颜刺史问的却是:“那个王氏,现在在何处?”

心内冷笑一声,聂源枫替穆谣应道:“她回去时不慎摔断了腿,穆大人让人送她去就医。”

穆谣疑惑看了聂源枫一眼,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便暂且不吭声。

不出穆谣所料,颜刺史轻叩桌面,说道:“依老夫看,这些妇人既然还想让媳妇回家,还是有意要好好过的吧,穆大人何必阻挠呢?”

穆谣长叹了一口气,平静抬眼开口道:“王氏今天来的时候,问了下官两个问题,一是她家关起门教训媳妇,下官哪里管得着?二是孝敬家婆天经地义,可曾有人见过媳妇受不了苦,反过来惩罚家婆的么?”

见颜刺史果然微微颔首,穆谣沉下脸,压住心内的怒火,恭敬答道:“下官认为管得着,该罚就得罚。”

听见穆谣的话,不仅颜刺史,连一旁的赵师爷和聂源枫都诧异地看向他。

“大人饱读诗书,学识远在下官之上,应该也明白‘父不父,则子不子;君不君,则臣不臣’的道理。”
穆谣毫不畏惧,直视颜刺史的双眼,字字斩钉截铁:
“古语虽有云‘百行孝为先’,指的并不是愚孝,更不是把孝理当成作恶的遮羞布。”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王氏上梁不正下梁歪,以致家中母不慈子不孝,下官认为应当受罚。本朝虽推行孝道,但试问若是家中有人作奸犯科,难道身为子女的也要盲从?可见尽孝的前提是长辈遵礼明义,并非愚孝。”

“但这始终是王家的家务事,”颜刺史挑眉,劝说道:“你这样插手的话……”

“伯父,你若让柳姑娘回去,便是等同杀人帮凶。”
苏念柔站在门前,双手握拳,朗声打断颜刺史。

颜刺史眉头轻折,明显不悦:“念柔,你为何也要蹚这趟浑水?”

“柳姑娘现在是念柔的病人,不能见死不救。”
苏念柔款款迈进堂内,脸色坚毅,对颜刺史福了福身:
“我方才替柳姑娘验过伤,身上一共有九十多处伤痕,分别有刀伤、刺伤、烫伤,还有其他不明原因的撞伤,差点连脊骨都被打断,这跟动用私刑有什么区别?”

颜刺史听后也是震惊得目瞪口呆,没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穆谣紧跟着说道:“颜大人,百姓都称您为父母官,将心比心,哪个父母会忍心看到子女受到如此虐待?柳白父母双亡,我等是她最后的依靠,怎能把她再推进火坑?”

聂源枫插话道:“其他几名妇人,穆大人已安排好,不过是暂居此处。若日后她们要回夫家,我们定不会阻挠,可请苏姑娘作证。”

“大人,”此时,站在颜刺史身后的赵师爷默默开口:“属下愿意作监督之职。”

“你……”颜刺史瞪了赵师爷一眼,这人是他最信任的属下,加上苏念柔的话,他早就有所动摇,便顺着赵师爷的话,让步道:“那便让赵师爷常来此处巡视,若有什么状况,立刻禀报老夫,不得隐瞒。”

没想到事情会解决得这么轻易,穆谣感激地看了苏念柔和赵师爷一眼,起身对颜刺史行礼道:“下官谢过颜大人。”

此后,颜刺史与赵师爷又隔着屏风,问过柳白的话,那个苦命女子声雨泪下,跪在地上对两人不住哀求,彻底打消了颜刺史最后一丝迟疑。

穆谣和聂源枫站在院外,目送颜刺史带着赵师爷和苏念柔离开,穆谣忍不住歪过头问:
“赵师爷为何要帮我们?”

“我也很好奇。”聂源枫沉思片刻,回道:“等我回头去查探一番。”

穆谣还想问些什么,又见一辆马车由远至近,顿时头大:“这回又是谁?”

聂源枫笑而不语,他这才看清,驾车的人是韦尘。

又听聂源枫关切地说道:“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那你呢?”穆谣扯住他的衣袖,突然记起了什么,又问:“梓煜怎么不见了?”

捏了捏他的鼻子,聂源枫替他挽起耳边的发丝,回道:“我大概知道他在哪,我忙完也会回去。”

穆谣忽然就明白他说的“忙”是指什么,追问道:“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置王氏?”

把食指比在唇上,聂源枫瞄了瞄旁边的屋子,示意穆谣小声点,待马车来到两人身边,他才小声说:“今晚会让她回去,之后你便等着吧。”

见穆谣还是一脸忧色,聂源枫把他扶上马车,佯装生气道:“这么不相信本王?”

穆谣这才依依不舍放开他的手,嘟囔一声:“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回去吧。”
放下车帘,聂源枫命令韦尘,待马车远去,他缓缓望向院外漆黑的林中,问道:“准备好了么?”

程梓煜换过一身黑色劲装,骑着马从林中步出,身后跟了另一匹良驹,冷声道:“等不及了好么,快点。”

两人策马来到郊外一处废弃的院宅,便见两个暗卫守在院前,院里是昏迷不省的王氏,眼上绑着黑布,全身被捆得严严实实。

一见聂源枫与程梓煜,两人双双上前下跪道:“叩见王爷、伯爷。”

聂源枫问:“没醒过来吧?”

两名暗卫回道:“回王爷,中途醒了一次,让她‘睡’了。”

“好,留一个进去看守,出来一个。”聂源枫下令,眼中难掩阴狠之色,他望向身旁的程梓煜,漫不经心般问:“她说赖死在孤独院,不如就把她的腿打断?”

“可以,”程梓煜怒气未消,补充道:“嘴巴也不干净,顺便毒哑了吧?”

“好提议,”聂源枫赞许地点点头:“不过不要全哑,本王还想看戏。”

“还有先跑了那几个,让我来。”程梓煜满眼戾气,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仅是告知聂源枫一声。

“随便。”聂源枫好整以暇地摸了摸马鬃,嘱咐一句:“记得别把穆谣扯进去。”

“行。”

作者有话要说:
聂源枫:从前有个人骂我老婆,然后她死了。
穆谣:(⊙_⊙)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本想等聂源枫回来问清楚,无奈白天太折腾,穆谣抱着花花守得昏昏沉沉,头一歪,竟然就睡到第二天。

一起用过早餐,穆谣开始兴师问罪:“你昨天是不是闯进我的房间了?”
他扳过聂源枫偷笑的脸,逼问:“谁给我换的里衣?”

“昨晚我回来,见你的房间亮着烛光,就知道你肯定是在等我。”
聂源枫轻柔握住穆谣的手,在那人抽开之前,放在嘴边吻了吻,接着说:“怕你在塌上容易着凉,就把你抱到床上,换上睡觉的衣裳。”

“你……”
分明是在占自己的便宜,说得如此理所当然,穆谣气结:
“你就不能叫醒我么?”

样似无辜地耸耸肩,聂源枫回道:“昨天我回来的时候时间挺晚,怕影响你今天起早嘛。”

“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是怎么跟你约法三章,嗯?”
穆谣佯装愤怒般一拍桌面,抬起下巴,开玩笑般讲道:
“未得我同意,得离我半尺远,信不信我悔婚?”

听见“悔婚”二字,聂源枫像是被针刺到一样,瞬间半是服软半是哄道:“当然记得,我昨天也是不忍心吵醒你,你就不能体谅我的苦心?”

斜瞥了他一眼,穆谣用茶水漱漱口,一边擦嘴一边说道:“好吧,这次就算了,没有下次。”

“绝对的。”聂源枫嘴上应得飞快,心里想的却是,以后都是要一起睡的,哪存在偷偷闯。

他作势抚了抚心口,脸上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开口道:“以后不要动不动把悔婚挂在嘴边,多伤感情。”

一见他这个样子,穆谣自然不忍抓着不放,半是示好般勾起他的手,说道:“好,我们来说另一件事,媒官府里的杂役是不是你的人?”

猜测穆谣应该是从昨天的事看出端倪,聂源枫十分坦白:“里面有一半是我的暗卫,只是保护你我安全,不用担心。”

换作以前,穆谣其实不太喜欢他背着自己、作这样那样的安排,但经过昨天,穆谣也看开了,有这些暗卫在,好处还是不少的,至少对不能讲道理的人,还是动手比较快。

“是我进入媒官府那天安插进来的。”聂源枫见穆谣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以为他不高兴,解释道:“主要还是充当护卫,不是要瞒着你打探些什么。”

“我怪你了么?”穆谣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腕,便感到身旁的人放松不少,顿觉好笑:“昨天要是没你的手下,估计还得让王氏嚣张好一会。”

提起王氏,聂源枫笑而不语,见穆谣似乎心情不错,顺势说出另一件事:“其实,穆府里我也派遣了人手。”

乍听有些意外,不过按这人的行事风格,也属情理之中。

穆谣歪过头,问道:“在哪?”他居然一点没有察觉。

聂源枫宠溺地刮了刮他白皙的侧脸,有心逗他,故弄玄虚般指了指四周:“无处不在,不然怎么叫暗卫?”

果然,穆谣一听马上直起腰板,压低声问:“那不是我们说什么他们都能听见?”
想到自己之前和聂源枫说过那么多悄悄话,全让人听了去,实在是太羞耻,简直无地自容。

见他脸上泛起两朵红晕,可爱极了,聂源枫花好大劲才克制住自己,含笑答道:“不能听的东西,他们是不会听的。好了,该去应卯,走吧。”

不料穆谣又拽住他的衣袖,正色问:“差点忘记正事,昨天来不及问你,到底怎么处理王氏?”

神秘地眨了眨眼睛,聂源枫勾起嘴角:“晚上就把她送回去了。”

穆谣听后大感意外,有点难以置信:“就这样?”
他不认为聂源枫会因为昨天的事把王氏杀了,但就这么“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怎么想都不正常。

见他百思不得其解,聂源枫悠然补充道:“至于后续,还望大人耐心等个两三天。”

穆谣明白过来,知道他是在作弄自己,推了推他的手臂,假装嗔怒道:“卖什么关子!”

“真不是,”聂源枫抬手点了点他的鼻尖,眼中的阴鹫一闪而过:“现在还不行,不会让大人失望的,放心。”

在杂役的护送下,其余四名请求和离的女子,今天上午也陆续到达孤独院。

穆谣其实担心过,昨天不过是稍微恐吓过那几个泼妇,怕她们没那么容易让这些妇人安宁,还准备随时遣人过去以防万一。

不过,据杂役来报,自从那四名女子到孤独院当帮工后,即再没人来滋事。
而且,那里氛围大变,那些女子都是出身贫苦,年纪轻轻就勤劳能干,不仅家务了得,连播种农耕也略通一二,几乎是把孤独院挑在肩上。

“这么好的姑娘,却落入到那种人家。”
穆谣一边感叹,颜公子无意的善举,也算是终得善报;一边更卯足了劲,必须要想个办法,尽快替这些女子找个好归宿。

这几天,他也曾明里暗里试探过聂源枫的口风,到底怎么料理王氏,可惜这人守口如瓶,半点不泄露,让他心痒得很。

休沐这天,穆谣本想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不料太阳升起不久,便听见聂源枫边敲门边问:“宝贝你起来了么?我想进去。”

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穆谣小声嘀咕:“谁是你家宝贝?”

他揉了揉惺忪睡眼,慢条斯理蹬上鞋子,懒洋洋打开门,见聂源枫已经穿戴整齐,手上还捧着一套衣物,便问:“怎么了?今天有什么事么?”

眼前青年脸上还带着刚醒来的茫然,衣袍松散,露出好看的锁骨,胸前泻出一片莹白,本人却毫不自知,一双水润的眼睛此刻尽是慵懒。

聂源枫不自觉咽了好几口水,竭力不让穆谣看出自己体内躁动,故作镇定开口道:
“大人先前不是一直在好奇,王氏后来如何?”

听见这话,穆谣的睡意被赶跑了大半,端详聂源枫半天,见他老神在在,始终不肯先开口,不得不顺着他的话问:“如何,你倒是说呀。”

此举正中聂源枫下怀,他狡黠一笑,把手中的衣物推到穆谣怀中:“还请大人更衣,跟本王一起去看看吧。”

被他勾起兴趣,穆谣不得不接过衣物,正想关门,又见他倚在门边,似笑非笑道:“本王帮大人换的话,会快很多。”

“不知廉耻!”

半刻后,穆谣即梳洗完毕,换好聂源枫带来的衣物,推开门往外走。

聂源枫早已让马车在门口等候,两人见面时,均是一愣:
两人身上穿的都是深灰高领丝绸长袍,这是聂源枫特地偷偷命人定制的同款,连刺绣纹样都一分不差。

不同的是聂源枫头上戴的是白玉镶银冠,配鎏金狮首铜腰带,披墨色锦缎外袍,毫不掩饰与生俱来的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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