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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剪红线[穿越]-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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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聂源枫几乎是立马否认,凉凉瞥了男子一眼,回道:“这位是礼部的杨侍郎,刚好碰见而已。”
杨侍郎从未见过聂源枫对人如此呵护备至,眼前两人亲昵的样子,像钢针一般刺在他心上,他怨毒地剜了穆谣一眼,竟然一声不响便转身离去。
“他看起来脸色有点不好。”穆谣也不点破,低声问身旁的聂源枫:“封号是怎么回事?是你的主意吗?”
白了杨侍郎的背影一眼,聂源枫一边搂着穆谣往长乐宫走去,一边宠溺地亲了亲他的耳垂,回道:“是我提的,你既然不愿意换职位,封号总可以要了吧?”
穆谣咬了咬下唇,本想说“无功不受禄”,又听聂源枫叮嘱道:“等下要叫母后,千万记得。”
两人边说边走到长乐宫前,穆谣难得有几分紧张,聂源枫捏了捏他的手心,对他笑了笑,便牵着他往里走去。
宫门口的侍卫远远看见聂源枫,便已入内通传,待两人进入殿内,只见太后与锦平公主早已翘首盼望,意外的是,程梓煜也站在一旁。
“见过母后、姑母。”
两人行过礼,宫女把茶捧到穆谣跟前,他小心翼翼接过,低下头走上前双手奉上。
太后身穿绯色金线鸾鸟朝凤绣纹云锦宫装,戴宝石珠翠头面,手上戴着一串温润的白玉佛珠,脸上虽隐隐有几丝皱纹,眼中依旧神采飞扬,看得出年轻时必定是个美人。
“好,真乖。”太后接过茶,抿了几口,笑吟吟招手道:“过来让本宫好生看看,听枫儿说,先前路上病了几天,现在身体怎样?”
穆谣这才稍稍抬眼,见太后甚是关切,心中一暖,应道:“让母后担心,已经没有大碍。”
这声“母后”叫得很是悦耳,太后只觉这个儿婿越看越顺眼,握着着穆谣的手说道:“本宫让内侍省准备了药膳宴,今晚你们就留下吧。”
被晾在一旁,聂源枫听后看了程梓煜一眼,后者给了他一个无辜的眼神,便听穆谣应道:“谢谢母后。”
宫中的药膳宴果然不一般,里面不少菜式穆谣连名字都叫不出,宴会中,穆谣才知道,太后还让人准备了几千发烟花燃放,五彩十色把宫中的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穆谣双亲很早就不在身边,还是第一次被长辈如此照顾,开始还有些无所适从,见聂源枫一脸坦然,这才放下心来。
宴会过后,太后和锦平公主也没舍得放开穆谣,让聂源枫和程梓煜自个找乐子去,一人一边拉着穆谣问长问短。
“我说那个康妃就是过分,当初她扔下枫儿一走了之,现在哪来的脸。”
锦平公主看起来比太后年轻一些,她身披如意云纹织锦宫装,举手投足豪爽大气,直言不讳:
“依我看,太后对枫儿的养育之恩,比她大不知多少。”
“也不能这么说,”太后浅笑回道,脸上却并无否定之色:“本宫很感谢她能让枫儿成为本宫的皇儿。”她话锋一转,望向穆谣:“若是康妃再为难你,尽管跟本宫说;枫儿也是,若是他待你不好,本宫一定给你出气。”
穆谣笑着应了一声,又听锦平公主提议:“你们离开京城之前,要不要也来公主府玩玩?这次回来之后,梓煜收心了不少,本公主跟驸马都想谢谢你俩。”
“姑母言重了,”穆谣心下突然有个主意,问道:“可以带上一位朋友吗?她与梓煜也算旧识。”
*
聂源枫与程梓煜被赶到御花园,没了长辈,兄弟两人一壶接一壶,自然放开不少。
“对了,你走了之后,苏姑娘来跟穆谣告辞。”
聂源枫乜了程梓煜一眼,心想正好试探试探他,装作不经意般问道:“你走的时候,没跟人坦白身份?”
“没有。”程梓煜轻皱眉头,面上难得有些烦闷:“她眼里只有颜二公子,我说那么多干嘛?对了,她告辞去哪?”
“据说她之后要南下游历,磨练医术。”聂源枫边说边打量程梓煜的反应,故意感叹:“真是个了不起的姑娘,说不定能成为宫中女医。”
“啪”一声放下酒碗,程梓煜目不转睛地瞧了聂源枫一会,咬了咬牙问道:“那她跟颜二公子怎么办?”
见他这副模样,聂源枫心里大概有数,随意回道:“没怎么办,她说她喜欢的还是医术,丹青实在是没兴趣。”
“这女人怎么这样,”程梓煜别过脸,佯装生气抱怨道:“亏我还那么用心教她。”
“那是,”聂源枫懒懒地瞄了他一眼,调笑道:“先前怎么不知道你对丹青感兴趣?明明小时候逃学逃得那么凶。”
“我怎么也是个伯爷,你们学的我都得学好吧。”程梓煜不满地反驳:“再说,难道只有我一人逃学吗?你跟陛下以前还翻墙摔断腿了呢。”
“这是有人在背后议论朕?”
半醉的两人一听见这声音,连忙起身行礼,方知道皇上已站在两人身后,又见他抬手示意道:
“今天这套就免了吧,都坐下,朕好久没跟你们喝酒了。”
于是,当太后与锦平公主好不容易聊了个够,打算放穆谣回去,命人唤聂源枫来接时,听见的却是,皇上、聂源枫跟程梓煜三人在御花园已经喝到不省人事,两人脸色顿时难看极了。
穆谣捏了一把冷汗,不得不又再好言安慰两位长辈一会,方跟着侍卫来到休息的宫殿。
两人住的地方正是聂源枫小时候居住的寝宫,太后显然是每天都让人收拾,不仅一尘不染,不少东西都原封不动;穆谣还在案旁木箱中找到聂源枫少时的习作。
这边穆谣已经沐浴更衣,等了足有半个时辰,累得眼皮都快打架,一身酒气的聂源枫才被内侍搀着进房。
“王妃!本王来了!”
聂源枫醉得站也站不稳,张开手直往穆谣身上扑,活像强抢民女的土财主。
“痛!”穆谣狠狠揪起他的耳朵,顿时让他痛呼出声:“你温柔点。”
“不往你脸上来一巴掌,我已经够温柔的了。”
穆谣忍不住腹诽,又发现聂源枫忽然伏在自己怀里一动不动,他不抱希望推了那人一把,瞬间就死心:得,今晚又圆不了房,他恨!
更让穆谣抓狂的是,要是这人老实醉死过去也就罢了,半夜聂源枫起来吐了一次,莫名就开始折腾:
“王妃,醒醒!”
“怎么了?”
耳边吹落带着酒气的吐息,熏得穆谣差点揍人:“看避火图吗?”
胡乱推开他的脸,穆谣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等你酒醒再说!”
那人不依不挠,整个人覆了上来:“谣儿?”
“你是不是找死?”
忍无可忍猛地把他踢了下去,穆谣把被子扔到他脸上:“有完没完?”
直到鸡啼声响,在地上睡了一晚的聂源枫,方勉强记起自己是如何又一次毁掉圆房的机会,差点想暴打昨晚的自己一顿,只得腆着脸爬到穆谣身边,讨好地亲了他一口:“小谣,你醒了吗?”
被闹了一晚上,穆谣满肚子火还没下去,眼睛都懒得睁开就踹了他一脚:“没醒,闭嘴。”
毫无求生欲的聂源枫又往他身边挨了挨,贴着他的耳朵悄声说:“窗外有内侍在听着,你能不能叫几声?要享受点,让大家知道本王伺候得你很满意?”
穆谣:“???”
作者有话要说:
穆谣:救命!有变态鸭!
聂源枫:老婆╭(╯3╰)╮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隐隐有相当不好的预感,穆谣把头埋进被子中,瓮声瓮气问:“你又想做什么?”
“你上次说有人传谣本王有隐疾,身为王妃,你不觉得应该为夫君正名吗?”
聂源枫扒拉着他不放,四肢像无尾熊一般缠了上来:
“来吧,让全宫中都知道,本王有多勇猛!”
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未等穆谣反应,聂源枫的手就不安分起来,嘴上煞有其事地说道:“不会让你太累的,只要放声喊就好了,要不要本王帮你?”
“无聊!”穆谣背过身缩进被窝,不让他得逞:“你自己玩吧,我要睡觉!”
“你这么无情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受伤,穆谣本来就耳根软,心想是不是对他太凶了,没想到,下一秒就听见他扯起喉咙:
“啊……”
穆谣:“!!!”
“嘎……”
什么鬼?!这诡异的喊声让穆谣汗毛都竖了起来,抱着头捂住耳朵问:“你到底在做什么?”
“你不配合,本王自己上。”聂源枫答得一本正经,蹭了蹭穆谣的后背:“早上不难受吗?让夫君帮帮你不好吗?干嘛这么害羞?”
半刻过后,柔软的锦衾被抓得皱成一团,穆谣眼角挂着泪珠,双颊红得像醉酒,刚才的声音他光是回想都觉得羞耻。
聂源枫也没料到,他不过是借口要帮穆谣纾解一番,现在自己反被那人动情时的叫声和模样弄得焦躁不已,又无处释放,徒添难受;
伸手捏了捏穆谣的脸,他哑声道:“你要是每天早上都这样,我就什么都不用做,守着你得了。休息一下吧,我上完朝,带你去郊外玩。”
有气无力应了一声,穆谣双腿软得打颤,身体都要陷进被褥中,“昨天的事就饶了他吧”,闭上眼之前,穆谣这么想。
等穆谣再次醒来,则是被刺眼的阳光照醒的,忽地想到聂源枫下朝后,两人临走前还得跟太后告别,“腾”地爬起,不得不赶紧梳洗更衣。
聂源枫一下朝,便匆匆赶回来,一见穆谣已换好外出的衣服,不管一旁的内侍,响亮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双手抱着他的腰不肯放下:“这么快起来了?要不要再睡会”
穆谣对上他明亮的双眸,见他两眼弯成月牙,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便笑吟吟问:“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只见聂源枫眼珠一转,又趁机在他另一边脸上亲了亲,故作神秘地说:“有,我们现在动身出发,我等下就告诉你。”
佯装生气捶了他一下,穆谣嗔怒道:“这不正等着你一起去给母后告别嘛。”
等两人拜会过太后,坐上马车,聂源枫便拿起放在车中的纯黑半面面具,自然而然地戴上。穆谣见状,抬手制止道:“你做什么?”
“习惯了,不喜欢别人老盯着我看,当然,你除外。”
两人相处得久,聂源枫调戏的话说得越发顺口,还趁机用手指刮了刮穆谣的腮侧。
“给我一个,我也要戴,”穆谣一挑眉,忽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让看见的人猜猜,谁才是正牌的衡王。”
无独有偶,两人今天穿的是同一套衣服:一身蝠纹金线滚边墨兰锦缎长袍,白玉镶金兽首腰带,系流云百福碧玉玉佩,一枝镀银紫檀发簪束起长发,果真如同画中走出的一对璧人。
区别在于,聂源枫身材英武,浓眉大眼,犀利凌厉若出鞘宝剑;而穆谣则高挑秀雅,两眼潋滟多情,温润如玉。
“你打的什么主意?”聂源枫听后愣了愣,让韦尘拿来另一个银色冰丝半面面具,亲手给穆谣戴上,打趣道:“万一有人猜错了,你要拿他怎么办?”
“你到时就知道。”
奖励般在他嘴角印下一吻,穆谣兴致勃勃掀起车帘,便见路上不少百姓纷纷好奇地往车里瞧。
只见行人似乎都往一个方向去,他便问道:“今天人这么多,是什么节日么?”
“你忘了吗?”聂源枫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尖,答道:“今天是风筝节,郊外会很热闹,还有比赛。”
“哦,”穆谣有些心虚地应了句,说来惭愧,虽已穿越了有一段时间,他还没背熟这里的大小节庆。
两人乘坐彩绘银顶马车,不到一个时辰就来到郊外,便已见天上已飞了不少形态各异的纸鸢,五彩十色,让人眼花缭乱。
马车停在半山坡,虽然两人本意是低调出游,聂源枫为了不让人打扰,早派遣侍卫占下一大片空地。
“我们下去吧。”
聂源枫见穆谣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便让韦尘拿出准备好的纸鸢,牵着他下车。
纸鸢上画的是一对青色麒麟,威风凛凛,栩栩如生,仿佛随时要从纸上腾飞。
眼尖看见一行小字,穆谣凑了过去:“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聂源枫握住他的手,脸上难得有几分腼腆,便听穆谣轻轻念出:“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穆谣读完脸一红,又听聂源枫在耳边轻道:“等放了上去,就是通达上天,你不许后悔,以后只能与本王相守。”
没想到聂源枫认真起来,攻势这么猛烈,实在让穆谣有些招架不住,整颗心都要化在那人怀中,只任他从身后环住,握紧手中轴线,风筝便乘着大风扶摇而上。
那人温热的吐息洒落在耳廓上,这回轮到穆谣心猿意马,有意用头蹭了蹭他的下巴,开口道:“光站着有点无趣,我们去那边看看好不好?”
让韦尘去探了探路,聂源枫听完有些意外,问:“那边似乎是一些公子姑娘在吟诗作画,你喜欢看这些?”
“我就想去凑凑热闹嘛。”穆谣少有地撒娇般说道。
一见他这个样子,聂源枫几乎是马上就服软,眼神示意近侍准备,对他连连应道:“现在就过去。”
当两人走近一看,便见数十只纸鸢绕着树被串成几排,又有好些人围在树前指指点点。
打听过才知道,原来这是那些公子姑娘出的主意,将自己的诗画书写在纸鸢上,集中放到一起,有意比个高低。
聂源枫与穆谣虽没有表明身份,但两人衣着华贵,气度优雅,脸上又都戴着丝绸面具,早已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有好几位大胆的贵公子,更是亲自上前意图与两人结识,即便被一旁的侍卫挡了下来,仍旧不死心奉上诗作、画作,希望能获得贵人青睐。
穆谣一边走,一边饶有兴致地欣赏树上的风筝,一时惊喜地扯住聂源枫,指着一只新挂上的纸鸢说:“你看,那画得像不像我?”
循着那人的手指方向一看,聂源枫神色一暗,那纸鸢上画的人一袭墨兰长衫,戴银色面具,而最让他恼火的还是纸鸢上的附诗:
“彼泽之陂,有蒲菡萏。有美一人,硕大且俨。寤寐无为,辗转伏枕。”
竟敢当着他的面向他的王妃示爱,好大的胆子!
聂源枫咬了咬牙,便想让侍卫把那纸鸢给撕下来,又听穆谣兴奋道:“那边那只,好像也是画的我。”
搂住穆谣的手不自觉用力,聂源枫眸中隐隐透出愠怒,顿觉四周不知何处总有不怀好意的目光,都是冲着穆谣而来;他暗暗咬牙道:“这些画作千篇一律,诗词又文绉绉的,毫无新意,不如别看了吧?”
穆谣似笑非笑地瞄了他一眼,这人方才就恨不得把自己圈在怀中,心思可谓昭然若揭。
无辜地眨了眨眼,他故意拖长尾音回道:“可是我们还没看完,还有这么多呢,说不定往后会有别出心裁的。”
“你想看什么,本王给你画,题诗也不成问题。”
他声音低沉,身上煞气压也压不住,特别是戴着面具,看着竟有些吓人。
穆谣不禁后背发凉,扯出一个笑容,软声道:“那就不看,回去车上?”
闻言聂源枫的神色方缓过几分,手又把他往身边拉了拉,巴不得直接把人拦腰抱起,好宣示主权。
等两人回到马车上,穆谣让侍卫放下车帘,取下两人的面具,又将双手环到聂源枫颈上,柔声问:“不生气了?”
见聂源枫别过头不说话,穆谣软软地轻倚在他胸膛,小声说:“那你现在知道,我看那些狂蜂浪蝶向你示好时,是什么心情了么?”
察觉到那人身体一僵,穆谣低头偷偷勾起嘴角,继续说:“只要你是王爷,身边就不乏向你投怀送抱的人,这并非你所愿,我也明白。”
聂源枫鼻息全是穆谣发间清新的皂荚香气,让他心旷神怡;而这人软糯的声线则如同泉水潺潺,流过他心间,把他身上的戾气都冲刷得一干二净。
穆谣顿了顿,手指勾起聂源枫垂落胸前的一缕长发,轻轻把玩,说道:“不过,若是有一天,你真后悔了,想着还是外面的花花草草更好,坦白告诉我,我断不会拦你,任凭你飞走。”
乌黑的发丝从指间滑落,他一手抚上这人俊美的面容,眸中波光流转:“即使过去再好,我也绝不会去寻一只断线的纸鸢,你明白我的意思?”
穆谣神态温柔,一字一句却斩钉截铁,不偏不倚全敲在聂源枫心上。
“不会有这一天。”聂源枫声音嘶哑,心尖发烫,用力把人拥紧:“我这只纸鸢的线轴就在你手上,若是线断了,我就只能随风飘零,孤苦无依,你千万要握紧。”
马车回到衡王府已过中午,聂源枫跳下车,正要伸手扶穆谣下来,忽地从墙边冲出一个人影,不顾阻拦朝两人奔来。
聂源枫下意识把穆谣护在身后,便见侍卫把那人团团围住,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只听那人声嘶力竭朝两人吼道:“聂源枫,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不过想嫁给你,有什么错?”
作者有话要说:
穆谣:狂蜂浪蝶真特么多,为了礼尚往来,我也要去招一些……
聂源枫:生气,想揍人……
有点卡文……明天双更结局_(:з」∠)_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来人鬓发散乱,双眼满布血丝,脸色惨白如纸,明明穿的一身锦衣华服,也掩盖不住满脸垮相。
“杨侍郎?”
穆谣想了一会才认出这人是谁,偏过头看了聂源枫一眼,只见身侧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聂源枫一手圈紧穆谣,昂起头望向崩溃的男子,语气有如逗弄一只垂死挣扎的耗子:“原来是杨侍郎,恭喜你即将与成平伯喜结连理,他日本王定必奉上厚礼。鉴于你二人马上就要大婚,本王劝你务必慎言谨行,莫要让未来夫君心存芥蒂才好。”
“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
瞪着两人,杨侍郎眼中闪过憎恨、愤怒、不甘,挣扎着要推开拦在身前的侍卫,歇斯底里喊道:“只要你让陛下收回成命,我以后不会再靠近你一步!”
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聂源枫懒得再掩饰脸上的轻蔑,回道:“赐婚是陛下的意思,本王万万不敢违抗皇命,杨侍郎小心祸从口出。韦尘,”
他斜睨了身旁的近侍一眼,冷声道:“替本王把杨侍郎送回丞相府。”
“聂源枫!你为什么要这么绝情!你毁掉我一生吗……”
不顾几近崩溃的杨侍郎,聂源枫环住听得发愣的穆谣,贴着他的耳旁说:“不用理他,我们进去吧。”
一脸迷茫地被他带进府中,杨侍郎的哭喊声被厚重的红漆大门锁在身后,穆谣后知后觉拽了拽聂源枫的衣袖,问道:“他这是?”
“今天早上忘了跟你说,”聂源枫丝毫没被刚才的事打扰,淡笑着亲了亲穆谣的额角:“没被吓到吧?我今天早上跟陛下提了,请他为成平伯与杨侍郎赐婚。”
穆谣停下脚步,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为这人的婚事操心,明明昨天那么厌恶。
便听聂源枫沉声道:“你可能不知道,他就是丞相的儿子杨渺,暗地串通图门德以及在府里下毒的人,主使都是他,本王断不会忘记他做的好事。”
连“本王”都出来了,穆谣哑然失笑,看来是多虑了,随即催促聂源枫:“那你倒是说清楚。”
挥退下人,聂源枫把穆谣拉近了些,伏在他耳边故作神秘地说:“论年纪,成平伯与姑母同辈,是京城有名的纨绔,但数年前,他身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说到这里,他语带嘲讽:“他勾引当时刚成亲的骠骑将军不成,对其下药,被捉奸在床。这位将军你我都见过,就是镇北将军和他的夫人,你还记得吧?”
被这话震惊得无以复加,穆谣想象不到,当时将军夫妻看上去是如此恩爱,完全不似有任何芥蒂。
见他目瞪口呆的样子,聂源枫颇有几分得意:“镇北将军的夫人也是将门之后,自幼习武,性格刚猛得很,当场就要提刀把成平伯那话砍下来。”
身上某处一凉,穆谣下意识往聂源枫怀里凑了凑:纵使这人是罪有应得,听起来还是很恐怖。
看出穆谣脸色不对,聂源枫安抚般揉了揉他的肩,继续说:“出了这种事,对两家也不好,当时知道这事的仆人、御医都被勒令三缄其口。后来将军自请调离京城,封号也改了,幸亏他曾是我爹属下,才让我偶尔知道了这事。”
幸灾乐祸般眨了眨眼,聂源枫神色一凛:“据说成平伯那以后就不举了,正好给杨侍郎个教训,让他以后都记得,再敢动歪心思,成平伯就会是他的下场。”
穆谣恍然大悟:杨侍郎以后恐怕就真是“无一无靠”,这招妙!
聂源枫露出一个恶劣的笑,英俊的脸难得带上一丝邪魅:“而且,你不觉得,成平伯与杨侍郎这两人,都爱觊觎别人的夫君,什么手段都使得出,简直是绝配吗?”
后面的话穆谣没怎么听得进去,他出神地盯着聂源枫的侧脸,想的却是:这人连使坏的样子,都那么好看,自己可算是栽了。
见穆谣默不作声,聂源枫一时会错了他的意思,垂眼委屈地把下巴枕在他肩上,闷声说:“你是害怕?觉得我对他残忍?”
“你想多了。”穆谣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双手轻挠过他的后背,像给一只大猫顺毛,哄道:“我一向对朝中这些事知之甚少,听起来像天方夜谭,你有空多给我说说。”
聂源枫这才放下心,抬起头,讨好说道:“你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我也是咽不下这口气,谁让他敢动我看上的人呢。其实我请求陛下赐你封号,也是怕你以后会被他为难,毕竟他是尚书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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