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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一笑君坠马-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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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局

“世子,有客来访。”门外传来洛儿的声音。

“好,我马上来。”朱常青换上新装,精神抖擞地走出浴室,开门相问:“颜如意呢?”

“你怎么知道是颜如意来访?”花间小道传来一个朗笑声,只见一个翩然俊貌的公子踏月徐来。

“怎么是你?”朱常青很不高兴,迎上去道:“你来苏州做什么?”

来者正是朱潇尘。

“当然是到苏州游太湖了。”朱潇尘道,“手痒了,来快活林赌一把。”

“这儿不是赌庄!”朱常青冷视这个一脸玩笑的朱潇尘,道:“请回!”

“哦,原来快活林不是你赢回来的?”朱潇尘道,“我以为‘京城第一骰子王’不是靠赌技赢走快活林的,看来是我误会了。”

“你!”朱常青的确是从一个员外手中赢回这个快活林,那是两年前的事了。这个快活林原先是一个周姓员外的私家园林,但是这个员外嗜赌成性,最终把快活林输给朱常青。朱常青不止有京城第一勇士的称号,还有另一个称号就叫‘京城第一骰子王’,曾赢过许多达官子弟的珍玩,因此京城里的达官子弟各个不敢与他玩。

“既然你对赌那么感兴趣,我们玩一玩!不过,你会输得很惨!”朱常青道,“请!”

朱潇尘进屋,见屋里放着一桌酒菜,很是开心,径自坐在酒桌前,提壶饮酒,赞道:“原来堂弟知道我来,特意备了好酒,多谢!”

“没错,我陪你喝一杯!”朱常青倒两杯酒,却隔着桌子掷一杯给朱潇尘。酒杯咻地一声划空而去,朱常青希望看到酒泼洒在朱潇尘身上。朱潇尘哎了一声,随手接住迎面而来的酒杯,道:“就一杯酒,还要耍特技?干!”言罢呷完酒。朱常青冷笑一声,亦把杯中酒饮完。

“既然要玩,咱们就玩得尽兴!”朱常青入座,道:“你想赌什么?”

“我很喜欢这个快活林,你愿意拿它当赌注吗?”朱潇尘笑问。

“区区一个园林,算不得什么!”朱常青道,“我很喜欢看歌舞表演,尤其喜欢看你扮作歌女表演!”

“这个赌注很特别,有趣,有趣!”朱潇尘道,“不如再赌大一点,如果你输了,恩科后要全力助我选妃!如果我输了,我换上女装,为你助兴,怎样?”

“世子,不可以!”洛儿忙抢话。朱常青想起之前与朱潇尘赌过一次,输给朱潇尘,害得他伺候颜如意一个月,幸好颜如意没有给他难堪!想到此,朱常青更生气,道:“好!一局定输赢!拿骰子!”

“你可想清楚了?”朱潇尘道,“这不是闹着玩的。”

“谁有兴趣和你开玩笑!”朱常青吩咐人把酒菜撤走,洛儿拿来两副骰子放在桌面。

“玩大小!”朱常青道,“谁最大算谁赢!”

“我没意见。”朱潇尘道,“谁先来?”

“一起来!”朱常青言罢已拍起一副骰子,纳入骰杯中,自信地摇起骰子。朱潇尘捡起骰子放入骰杯,动作一点儿都不熟练,摇了两下便放在桌面,道:“仅一把定输赢,只好听天由命了。”

“他一定耍诡计!”朱常青将骰杯扣在桌面,紧盯着朱潇尘,道:“你先开!”

“谁先开都一样,注定的!”朱潇尘掀开骰杯,突然面色一变,惊讶道:“怎么只有三点?”

“我再怎么不济,也绝不会少于三点!”朱常青哈哈大笑,打开骰杯,大吃一惊,竟没看到任何骰子!

赢了朱常青

“哟,没有骰子,见鬼了!”朱潇尘道,“怎么办?”

“世子,怎么回事?”洛儿在朱常青耳边低问。朱常青回想刚才摇骰子之前,朱潇尘的手指接触过他的骰杯。

“一定是他动了手脚!”朱常青瞪着朱潇尘,觉得此事很不可思议,朱潇尘不可能在他眼皮底下偷走骰子,但这里除了朱潇尘外又有谁把骰子偷走。

“这局不算!”朱常青想了一小会儿,道:“洛儿,再拿一副骰子!”洛儿立即献上一副骰子。朱常青迅速地纳入骰杯,摇几下便扣在桌面,道:“三个六!大!”开盖一看,果然是三个六,朱常青脸上洋溢着胜利在望的微笑。

“如果你也摇出三个六,同样算你输!”朱常青道,“洛儿,给六皇子准备女装!”

“果然是京城第一骰子王!三个六?嗯,的确很难追!”朱潇尘握着骰杯,只摇一下便倒扣在桌面,道:“世上的事往往出人意料,越是不可能的事越能发生!开!”

“哈哈哈、、、、、”朱常青仰天大笑,指着朱潇尘的骰子道:“三个六也算你输!洛儿,给他更衣!”洛儿应声送来女装,放在朱潇尘面前。

“别急,还有一点。”朱潇尘从骰杯内壁抠出半个骰子,正好一点朝上。

“十九点!”朱潇尘道,“怎样,京城第一骰子王,谁是赢家?”

“把地契拿来!”朱常青面色铁青,的确是输在内功,输在计谋上,他还是比朱潇尘稍逊一筹。片刻,洛儿将地契呈给朱常青。朱常青恨恨地瞪着朱潇尘,把地契房契扔给朱潇尘,却扔得满屋纸张想让朱潇尘蹲在地上一张一张捡起,也好出出气。朱潇尘只是微微一笑,游走一圈,眨眼便将飘在空中的地契房契收齐,道:“愿赌服输,现在这个快活林已经是我的!别忘了,我的选妃一事!呀,我得看一看风水!”朱潇尘言罢朗笑阵阵,走出屋子,朝屋顶喊:“游戏结束了,你还不出来?”朱常青这才发现房顶上伏着一个人,这人正是颜如意。

“你怎么知道我在上面?”颜如意纵身跃到地面,很纳闷朱潇尘是如何发现他的。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特殊的香味,此香不是园中的花香,你说是谁的?”朱潇尘捏捏鼻子,深深一吸,道:“说你做不得贼,你还真不能做贼,你的香味自会暴露你的身份。”

“颜如意,你一直在屋顶?”朱常青想起沐浴时似乎听到屋顶有猫叫声,这才恍然大悟道:“所以,你看到我洗澡了?”颜如意面色一红,躲到朱潇尘身后,羞怯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看见又怎样,难不成要朱常青以身相许?”朱潇尘戏笑。

“二哥!”颜如意怒视朱潇尘,狠狠地推他一把泄愤,随即对朱常青道:“我娘在哪儿?”

“就在快活林。”朱常青道,“这个园林的主人是你义兄,你自己找人!告辞!”言罢愤愤离去,洛儿很不开心地跟随在朱常青身后,为朱常青的园林不舍。

请君入瓮

“你不能走。”朱潇尘叫住朱常青,道:“三弟的娘是你接来的,你得带我们去找她!”

朱常青愤愤地瞪着朱潇尘,本不想答应,见到颜如意那焦急又期待的眼神,朱常青顿时改变主意了,答应带他们去见王艳雪。

朱常青领朱潇尘与颜如意去另一处别院。此处别院并无任何仆人,幽静之极,朱潇尘一踏入这处别院,便知暗处高手如云。这些高手都潜伏在暗中,随时听屋中之人的号令。

“三皇叔的死士云集在此!”朱潇尘自两次遭人刺杀未遂,便暗中调查荣亲王。他单枪匹马入园,方确定此行的凶险性极高!

穿廊绕榭,七拐八弯,走了半小时方到达一座富丽堂皇的屋子,门匾写着“穹苍阁”。朱常青推门道:“颜夫人在里面。”颜如意迫不及待地闯进屋,呼喊着母亲。朱潇尘紧跟着颜如意,方进屋便觉地板有点不对劲,于是暗使轻功减轻自身对地面的压力。朱常青没有跟进屋,而是在门口鹤立,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朱潇尘,眼神中充满了妒意与狡黠。颜如意担心母亲,一路小跑着寻找屋中各房间,突然间就失去踪影,好像化作蒸汽消失了。

“着了朱常青的道!”朱潇尘一发现颜如意没在他的视线范围,便知颜如意出事。朱潇尘正迅速撤离,忽然四面八方的暗器如骤雨扑面而来,朱潇尘轻松躲开暗器,落在一柱子旁。当他正要使用金蝉脱壳时,地面突然漏空,他没来得及往上飞,地面已吻合。

“好好在地牢呆着!”朱常青言罢,关上门离去。

垂帘越来越密,屋子越走越深,四周越来越静,恐惧感席卷全身,颜如意止步,意识到自己已陷入迷宫。吸入鼻腔的空气变得越发冰冷,所见之处除了金黄的垂帘外并无它物,他看不到墙壁,看不到窗户和房顶,这里完全就是一个封闭的盒子!

“颜如意,镇定!再怎么奇怪它也只是一间屋子,大不了我就在这儿不动,总会有人找到我!”颜如意深深吸着空气,盘膝而坐,水灵的双目滴溜地转着,想想唱一首歌消除恐惧也好。于是,他唱起歌:“进了快活林噢,没见到娘却入了迷宫,哎呀呀,迷宫迷宫像金屋,要是朱常青这混蛋进来哦,一定杀猪般嚎叫!哟…一二三,千虫万蚁咬朱常青的鼻子哟,嘿哈哈,让他吃多吐多,见到母猪都喊娘唷!”歌声欢快,唱劲十足,颜如意的恐惧感已消退。忽见一人影拂帘闪过,颜如意虽好奇,却还是原地不动,瞟一眼那人影闪去的方向,若无其事地继续唱歌:“嘿唷,一拳打扁朱常青鼻子哟,吃饱撑着设迷宫,下流无耻坏人胚!”

“拿我来唱歌?骂我下流无耻坏人胚?”那人影拂帘走出来,站在颜如意跟前,怒气逼人,随之蹲下道:“你很讨厌我吗?”

“我不骂你,你会出来?”颜如意已趁朱常青不备点了他穴道。

“你以为点了我的穴道就能走出这里?”朱常青愤难平,瞪着颜如意。

“我出不去,你也跟着倒霉!”颜如意看着朱常青半蹲不动的姿势,哈哈大笑起来,道:“现在看你,还挺帅的!就这么陪我呆着也不错!”

“颜如意,你以为能点得住我?”朱常青突然站起来,揪着颜如意的衣领将颜如意提在半空。颜如意甚惊讶,没料到朱常青如此快速地破了他的封穴。“你也抓不住我!”颜如意金蝉脱壳,人已溜走,只剩一件外套留在朱常青手上。

“你真滑溜!”朱常青攥着衣服追上去。

快活林不快活

“咦,有开关!”因为溜太快,颜如意一个跟头摔在地上,正是这个跟头让他发现了地上的一个螺旋石钉。石钉突出地面一寸。颜如意略想一下,以点暴竹的姿势预备,伸手按在石钉上,猛抽一口冷气便使出力气!在按下石钉的同时,颜如意竟消失了,是那么的无声无息。

“呼…好疼啊!早知道不碰那个开关!啊嘁!啊嘁!啊嘁!”颜如意跌进一个黑暗的地方,粘了一身灰。喷嚏终于停止,颜如意一抹眼泪道:“什么鬼地方,灰尘这么多!”这是一条暗道,伸手不见五指,颜如意很庆幸自己能在黑暗中看清任何东西,这暗道并不让他害怕。

让他害怕的是这幽长曲折的暗道不知有否机关暗器。他沿着暗道走了许久,忽见前方的路布满大红蚂蚁,颜如意想起医书有过对这种蚂蚁的记载,此种蚂蚁咬到人,人立即麻醉,最后被蚂蚁啃噬到尸骨无存!颜如意冷汗阵阵,不敢前进,只好愣靠着墙想办法。

“用火烧!”颜如意想到办法,立即行动。他解下一件衣裳点火,低眉瞅了自己一眼,幸好他今日穿了四件衣裳,此刻还有两件薄衣贴身,只是这两件薄如蝉翼的衣裳紧贴着身体,曲线尽显。颜如意无暇多想,挥着火衣冲向前,烧出一条无蚁道。终于逃出红蚁路,前方却无路了!“既然有路,就会有密室!密室的开关肯定在附近!”颜如意冷静推断一下,开始寻找开关。摸得满手灰尘却没什么发现,颜如意甚失望,狠狠地垂了墙壁一拳泄愤道:“开门!”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短暂的咔咔声,颜如意倚着的墙壁突然敞开,这里竟是一扇门,颜如意已栽个跟头进入另一间暗室。他刚起身拍拍灰尘,忽然身后闪过一个人影,颜如意立即浑身僵硬,连话也说不出来。那人点了颜如意的穴道便闪电般夺门而去。颜如意干瞪着眼,无可奈何地僵站着,心道:“为什么没有内功速成法啊!!真是倍受欺负!哪个密室小贼不分青红皂白点了我穴道?!让我知道是谁,绝不让他好过!”颜如意在这个黑暗的密室僵站了一个时辰,穴道终于自动解开。

“那个小贼去哪儿了?我一定要找到,报此仇!”颜如意转身追出门,突然惊叫起来。外面的路居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堵墙。颜如意只好退进这个暗室,仔细一瞅,这暗室分明就是一间卧室!颜如意甚是纳闷,不禁怀疑刚才那个人是囚犯,是被人囚禁于此!

颜如意走了一圈卧室,发现墙上刻着许多奇怪的图案。这些图案是与天乾地坤山洞里的图案极为相似,细看之下又有着天壤之别,颜如意想起针婆曾说过双剑合璧与另一种名叫长剑相思的剑法相生相克,两种剑法同是雌雄夫妇所创,但长剑相思剑法刻在一颗夜明珠上,而且夜明珠早已下落不明。

杀了朱潇尘就放你娘

“这些图案一定是长剑相思的剑法,可是,为什么没有看到人和剑?”颜如意在黑暗中的超常视力让他省了灯火钱,他凝望着那些怪异不解的图案,还是看不出什么瞄头。忽听门咔咔响,颜如意忙躲在床底。来者脚步悄若无声,而且对这间密室极为熟悉,他把一个人放在床,轻声细语道:“湘王的长剑相思没有练成,那是因为他没有真正地思念你。本王思念你二十年,才练到第三式,这套剑法的确难练!雪儿,你帮帮本王?”荣亲王为了练成长剑相思剑法,他尝试了各种方法,其中就包括数月前的扬州采花事件,但是依然毫无帮助,唯有与相思之人共得鱼水方能练成此套剑法。

“你害死湘王,又灭了我王家,我和你只有血海深仇!”床上之人正是王艳雪,来这之前荣亲王已经把二十年前的王家灭门真相告诉她,目的就是让她仇恨他,恨得越深他越高兴。

“雪儿,你真以为颜涛能给你幸福?你看他现在落迫成什么样?一个书院的院长!”荣亲王摁压在王艳雪身上,柔声道:“雪儿,跟着本王,本王能给你天下!”

“妄想!”王艳雪使劲推开荣亲王,跳下床摸索着出去,却怎么也找不到石门的开关。

“这间密室只能进来,出不去!”荣亲王道,“除非使用‘长剑相思’摧毁石门!你就是本王练成绝士神功的力量!”说着已把王艳雪拉至床边,如狼似虎般硬吻王艳雪,忽觉背后一阵麻痹,有人点了他穴道。

“纵使我不能报血海深仇,也不甘遭你侮辱!涛,意儿,好好照顾自己…”王艳雪迅速地拔出事先预备好的匕首,刺向自己的心脏。就在这时,一只手挡住匕首,有人拉她到一旁喊着:“娘,你不能寻短见!”

“意儿…”王艳雪万分惊讶,搂着颜如意哭泣。

“原来外公一家是被人杀害的!是被这个人杀死的,是不是?”颜如意紧握拳头,牙齿颤斗,从未有过的激昂怒气聚在心头。王艳雪含泪点头,满腔仇恨尽在怨恨的目光中。颜如意怒上心头,抓起匕首冲上去,直取荣亲王的要害!但是他没成功,荣亲王突如其来挥臂挡下匕首并扼住颜如意的咽喉,道:“你就是颜涛的杂种?”

“你才是狗杂种!”颜如意运气,狠狠一击,正中荣亲王的胸口。荣亲王吃痛收手,颜如意退到母亲身旁,连喘几口气方能正常呼吸。荣亲王拳头咯咯响,鹰爪恶狠狠地伸向颜如意,速度快之极!颜如意的萦波幻步更是快得惊人,早已闪到荣亲王身后。荣亲王一招落空,又出狠招,他以为黑夜中可以以快取胜,哪知颜如意视力惊人,招招能避。荣亲王万分恼怒,他向来有黑夜魔王之称,这回竟招招扑空,恼也!颜如意努力保持冷静,寻思着自己无法取胜,更不能替外公报仇,为今之计只希望带着母亲全身而退。荣亲王一双鹰目盯着颜如意,盘算着如何出奇不意逮住颜如意。双方对视着,静如石雕,荣亲王突然爆发,本要攻击颜如意,却在半途改方向抓了王艳雪。

“你可以杀我,别伤害我娘!”颜如意慌了神,就怕荣亲王伤了母亲。

“本王惜才,不杀你!只要你替本王办妥一件事,本王自然放了你母亲!如果你是孝子,就爽快答应!”荣亲王扼住王艳雪咽喉要胁。

“你要我做什么?”颜如意毫不犹豫问。

“杀了你义兄朱潇尘!”荣亲王道,“提他的人头来见我!”

上当了

“不可能!”颜如意怒道,“我不会做出不仁不义的事情!你干脆杀了我!”

“看来你一点也不关心自己母亲的死活!雪儿,你看你替颜涛生的好儿子!”荣亲王把王艳雪纳进怀里,扼住王艳雪咽喉的手往上移,捏吻着她的玉颔,道:“不如替本王生个儿子,更好!”

“别碰我娘!”颜如意急道,“我答应你!”

荣亲王哈哈大笑,松开王艳雪的腰,却紧挽着王艳雪的手不放,道:“朱潇尘困在另一间密室,你去杀了他!我和你娘在外面等你的好消息!”言罢点了王艳雪昏穴,剑指一点,一道气流脱指飞出,击穿石门裂缝,石门咔地一声打开。

荣亲王扛起王艳雪走到门口,回头对颜如意道:“床头有个开关,通向另一间密室!明日早上提朱潇尘的头见我,否则你将与你娘永别!”言罢离去,石门复关上。颜如意呆若木鸡,两行清泪滴落。他抓起匕首,跳上床,果真找到一个开关。他看着开关,轻咬唇,道:“娘是我的一切!我不能做不孝女!二哥,对不起!”

颜如意刚触碰开关,床板立即裂开,把他漏下去。经过一番摩擦,颜如意失重滚入另一间密室,肘、臂都是擦伤的痕迹,刚接触地面,顶部迅速压下一排狼牙棒,颜如意翻个跟斗避开狼牙棒,暗呼惊险。他紧贴着墙,恍然大悟:“他想杀我!我上当了!”

颜如意怒捶墙壁,那墙壁居然移动起来,令颜如意吃惊的是两堵墙相对移动,而且两堵墙上现出密密麻麻的粗钉!密室的空间越窄,两堵墙越来越接近,钉子越来越接近颜如意的身体。颜如意如砧板上的鱼肉,不稍片刻便成刺猥!

他急得香汗淋漓,却又无计可施,眼睁睁地看着针墙推向自己,忽想起双剑合璧中的一招“迎刃削锋”,他迅速地把匕首握在手中当成剑,迎着粗钉而上,削断一片钉子,再削断另一堵墙的粗钉,恰是这时,两堵墙夹合,两墙的钉子互插,颜如意幸免于难,因为他站的地方已没有钉子。墙终于停止,颜如意长吐一口气,总算捡回一条命。

“父王,颜夫人怎么会在密室?”朱常青见父亲从密室出来,不禁怀疑父亲对王艳雪不轨。

“你不需要管那么多!”荣亲王瞪了朱常青一眼,朱常青立即低下头不敢多问。

“她是你日思夜想的画中女人,你怎能如此对待?”朱常青看着荣亲王远去的背影,心中甚寒,想起已逝的母亲。他母亲是在他六岁生日那天离开人世。在他的儿时的印象中,母亲常以泪洗面,且常遭受父亲的毒打。朱常青泪湿双目,暗道:“我答应颜如意不会让他的母亲受到伤害,决不失信于他!”

颜如意费了半个时辰,终于削断所有的钉子,恰是这时,墙壁退回原处,密室变宽敞。颜如意想着,既然有密室,就一定有出去的开关,果不其然,他终于找到开关。

才知道父亲如此残酷

‘碧渊阁’楼宇外,荣亲王的死士在暗处埋伏。王艳雪被软禁于此阁中,看守之人虽为侍女,却是武艺高强。不通武艺的王艳雪只能在屋里以泪洗面,担心颜如意的安危,憎恨荣亲王的残忍。

“世子,王爷吩咐了,谁也不能进去。”碧渊阁门口的侍女拦住朱常青。

“人是我带来的,我岂能不见她?!让开!”朱常青推开侍女,刚走进两步,这时荣亲王的喝声传来:“站住!”

啪!荣亲王当着侍女的面扇了朱常青一个耳光,道:“逆子,连我的命令也敢违抗!”

这个耳光狠之极,朱常青的嘴边已溢血。他低下头,道:“孩儿知错,请父王息怒。”

“滚!”荣亲王冷漠一吼。朱常青立即离去。

鱼池边站着朱常青,他静静地望着池中之鱼。洛儿安静地走过来,她已从其他侍女口中知道朱常青被荣亲王扇耳光,她知道此刻的朱常青选择安静无人之地调整心情。她还是忍不住过来看看朱常青,静静地呆在朱常青身旁,不出声,陪朱常青难过。

“洛儿。”夜已深,朱常青打破寂静,看着一旁温驯的洛儿,道:“你效忠的是我父王,还是我?”

“当然是世子。”洛儿毫不犹豫道,“洛儿跟随世子多年,早已是世子的人。”

“甚好!”朱常青指着远处的碧渊阁道,“想法子进碧渊阁,把颜夫人带走。”

“奴婢不怕掉性命,就怕不能完成任务而累及世子。”洛儿道。

“只要安全地送走颜夫人,我不在乎!”朱常青道,“我不想失信于颜如意!”

“您真的喜欢上颜如意了。”洛儿的眼泪早已模糊双眼,唇齿颤抖着。

“你多心了,我不会喜欢任何人!”朱常青道,“我没有情!你照做就是!”洛儿点点头,看着朱常青远去的背影,心绞痛着。

王艳雪以死要挟,荣亲王不能亲香泽,只得怒腾腾地离开,命侍女严守。洛儿送去一盘点心,本以为能顺利进碧渊阁,但是门口的侍女不留情面,让她留下点心速速离去。洛儿一计不成,只好回去再想法子。

朱常青在碧渊阁外徘徊,知道暗处的死士正严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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