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死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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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人，瞬间哄堂大笑。
这种情景，吕侠总算松了一口气。

胸袋里的的短信又来了，吕侠调成振动，他只感到胸口被人电了一下，他故作自然，小心翼翼地将赵淑仪送到靠近大门的一侧之后，自己则闪身到室外，盯着四处的人影攒动，灯红酒绿。

忽然，大门处，引起骚动，可见停下的是一辆浅蓝色的的士车，大家的兴趣就没那么大了，有人立刻转身就走。而室内的人，好像听到了什么消息，性子急的甚至从室内窜到了室外，大家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大门停车处。
遇到这种情况，最该应对的就是吕侠和鞠大丑，吕侠正欲快步上前，怎料鞠大丑速度更快，一把抓住的士的门把手，迎了上去。他只好后退到他原来的位置，以便随时有情况做侧应。
赵淑仪晃晃悠悠的出来了，问：“谁来了？”
“不知道，坐出租来的。”
“哎呀，坐出租的贵客，那还有谁啊？除了咱们不走寻常路的郑总，在咱们市商界，就找不到其他人了，不行，我得赶紧迎迎去。”
见她这般，吕侠只好再次伸出手掌，将赵淑仪牢牢的牵着，朝着门口，慢慢移动。
他甚至暗笑：昨天在30楼嚣张跋扈的那位，和眼前这位趋颜媚笑的，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任谁都不会相信。一个人，需要怎样做，才会同时拥有两副或者多副面孔呢？赵淑仪是，郑瑾更是。

郑瑾依然黑色西装，头发顺亮，只是，手里多了个用红布包起来的小盒子。
黄正义快速跑来，笑意满满的脸上，皱纹都仿似开了花一般，显得春意满满，喜不自禁。
“哟呵，我说呢，郑总怎么没来，原来是想着压轴登场啊。我刚才还问我家老婆子来着。”赵淑仪正被吕侠搀着，不紧不慢地赶来，见此情景，吕侠立刻闪到最角落，掏出手机，查看信息：一共两条：第一条：会遇到鞠大丑，装作不认识。第二条：我来了，你要装作很自然，不要惊讶。
吕侠将所有短信全删除，冷哼一声：这不都是废话吗？我只是个打工的，还能当敌特？

郑瑾将手里的盒子往黄正义手里塞：“小心意，别嫌弃。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围着的人全都一脸八卦和羡慕，黄正义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他一把揽过郑瑾的肩；亲昵无比：“难得你有心，多谢多谢！”
众人七嘴八舌，极尽溢美之词，郑瑾虽都礼貌的一一给予回应，而他的眼神，却在四处搜寻一圈后，随后，神态自若，挽起黄正义的手臂，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大厅。

冷眼旁观的吕侠注意到一个细节：黄正义始终没将东西交给他身边那个好几次伸手，想要抱得那个红盒子的老伴赵淑仪。
这个红盒子里，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让骄傲无比的赵淑仪在众目睽睽之下，冒着被人耻笑的后果，做出这么不得体的动作？
吕侠顿然想起了老爸的一对清仿均窑酒杯，难道，这又是郑瑾的套用伎俩，关系都是这么建立起来的？他还真是百试不爽。
从这，他联想到郑瑾和这两口子的关系：也许，就是这么建立起来的？

“吕侠，想什么呢？快过来，黄总叫你呢。”鞠大丑朝他招手，他快速收起情绪，赶紧跑了过去。
黄正义一把拉过吕侠，直对着郑瑾道：“还不快来见见你的前上司？”
黄正义故意加强的‘前上司’三个字的语气，吕侠顿觉好笑：这夫妻俩还真是一路人，嘲讽都是这么讲究艺术的？
尽管如此，吕侠难谙其中的深意，他只得被动地朝郑瑾深深鞠躬，并故意大声喊：“郑总好！”
黄正义拉拉他的手，将郑瑾的手也牵过来，交叠在一起：“以后，合作愉快！”
郑瑾趁机重重地在吕侠的手指缝揪了一下，使个眼色，吕侠故作不知，忍着痛，随后，双手分开。

客人已经到的差不多，晚宴时刻也就到了。
自助式西餐，是时下最流行的一种宴客形式，比起围桌而坐的中餐式，这种自由洒脱的西餐更受贵胄们的青睐，一来，可国际接轨，二来，自由度更大，更容易扩大彼此的交际圈。
当吃饭只是附属，它背后的理由，才会更有诱惑力。
可是，这些，和他吕侠又有什么关系？
松了松袖口的纽扣，扯了扯衣领的领带，深感饥肠辘辘的他，无力地坐在廊柱边的横栏上，整整站了三个小时，不敢随意喝水，更不能上厕所，这样的程度，对于懒散惯了的他的来说，简直就是折磨。
“喝口水吧，”端着一茶杯，郑瑾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他所站立的位置，正好是一盏顶灯的下面。
昏黄柔和的光线环绕着他，他就站在那里，像一张画里昂坐高台的君主，又像一位纵横荒野的将军，漠然而威仪，无形中将他和别人隔离开，形成自己特有的气场。
看的痴了，吕侠有点怨恨自己的这般不争气，他暗暗掐掐自己的裤腿缝儿，强迫自己故作冷淡，十分礼貌地叙述自己的职业辞令：“刚才黄总给我送了，谢谢你。祝郑总有个愉快的夜晚，我要去那边了。”

吕侠如芒在背，他能感受到郑瑾的眼光，一直在追随着他，可，他不能回头。不少的眼睛都盯着他，他是这里瞩目的焦点，商界里的青年才俊，一丝一毫的错误，都不允许，这是商场，也是战场。
在一处漆黑的角落，吕侠仰望星空，他埋首在胸前，胸前电话里的振动再次想起，他打开：为了今夜能够见到你，你知道我今晚跑了多少宴会吗？这老婆子玩这套，我猜她是故意的，你要小心他们夫妻俩。
吕侠看完后，立刻删掉，等他转了几圈之后，他见到了正在和鞠大丑鬼鬼祟祟，躲着闲聊的郑瑾。
那一刻，他笃信：郑瑾绝不只是为了过来找他这么简单。

真心话，在他那里，是不可能听到的，吕侠嘴唇微撇，将才涌上来的一丝感动，全都扔进了空气里。





第30章　030（033）
鞠大丑认识郑瑾，这是肯定的，但是他们会在这种场合不是避嫌，而是毫无顾忌的说话，吕侠倒没想到，乐意假装不熟，也许更让人起疑心，这大概就是郑瑾的行事之法。
两人大大方方地谈笑了一会儿，其间，还有几个人故意过来，加入他们的行列，说什么，吕侠没注意，他观察到的是，鞠大丑虽然是个保镖，但是还是很有地位的。
他想起严格曾经说过，他经常单打独斗，只收钱干活，其他的一概不参与，这就是公安局抓不到他犯罪证据的原因之一。
这也是一种夹缝中求生存吧。

“站那么远干嘛呢？过来啊，我们正在说到你呢。”鞠大丑朝他招手，看到那么多的人在看他，在假装视而不见，好像就显得自己太不懂事了。
吕侠故作轻松，不去看站在中间的郑瑾，而是逐个微笑打招呼。
“赵淑仪那婆娘有眼光，把你给强行抢走了。总有一天，一定要让她吃苦头，你先忍耐一些。”
“啊？！…”吕侠暗自吃惊：这还在主人的宴会上，怎么就背后骂起来了呢？这么不遮掩，是不是就表示这几个人，都算是黄、赵夫妻的对头？可来这里的这么多人，表面文章都懒得做一下了？
“别吃惊了，我们都是一个阵营的，郑瑾把你安排给赵淑仪，可是花了一些周折的。”
“不过是个打工的，谁给钱就替谁做事咯，我可没那么多讲究。都是棋子而已嘛。”
说这话的时候，吕侠故意盯着郑瑾的眼睛，郑瑾眼神闪开，表情微恼，却没有言语。
“郑瑾可没这么想…”鞠大丑刚想要解释什么，郑瑾赶紧上前阻拦：“大丑，不说了，咱们吃饭去。今天跑了几个宴会，好不容易找到这，我又送了那么大一份礼，不好好吃一顿，怎么对得起我的那个宝贝。”挥挥手，那几个人恭恭敬敬地，跟在郑瑾后面，这番情景，倒像是郑瑾是主人，其他人等，全是陪衬。

吃饭的时候，郑瑾好像丝毫没有在意吕侠的‘棋子理论’，他依然很明显地往吕侠跟前凑了几次，一次给他拿了一碟子各式各样的蛋糕，有点兴奋的神情：“你老爸说你小时候就喜欢吃这个，可惜那时候条件不好，没得吃，今天这里这么多，你敞开吃，不够咱再去拿”。眼神闪着光，期望得到吕侠的一点回应和赞美，可，吕侠的言语让他失望了：“这玩意儿能当饭吃？再说我现在可不是小时候，你要喜欢，你就吃。”翻了翻白眼，吕侠走远了，故意找了暗处，将自己藏了起来，可想到职责在身，他不敢离赵淑仪太远，只好继续站在赵淑仪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不死心的郑瑾，第二次又拿了一碟子的卤鸡心过：“这是五星级大厨做的，挺好吃的，都是我们以前你喜欢的，这次没错吧，你吃，我给你拿点红酒去。”
“这玩意儿我现在可一点都不喜欢，再说，工作时间，不能喝酒。”说完这句，正欲转身离开，忽然，他的眼角好像瞥见赵淑仪端着红酒杯，正朝这边走来，他催促他：“赶紧走开，找来了。”
很有默契的，迅速散开。
直到晚宴结束，郑瑾都没再和吕侠遇见过。

离开的时候，郑瑾是黄、赵夫妻一起送的，比起其他宾客，的单人相送，这个待遇明显更上一个档次。
当郑瑾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场子里剩下了最后一位喝的酩酊大醉的男人，正崴着八字步，五音不全地干嚎着着‘咱们工人有力量’的歌走出大厅，坐上自己的专车离开时，喧闹渐渐归于宁静，吕侠知道：第一次出勤任务，总算结束了。
黄、赵夫妻今晚住这里，不存在需要接送的问题，作为无交通工具的吕侠，在礼貌拒绝赵淑仪说要老曹送他的时候，他想先走出这俗气到爆的小白宫，再去外面拦出租车。

走了好长的一截路，看不到一辆车，吕侠有点慌了，他后悔了，可又不好意思再返回，站了好几个小时的腿，开始真的有些酸疼，眼皮子也跟着罢工，重的他几乎不想睁开，如果再不来车，他估计他会挂了。
拿出电话，可要命的是不知什么时候，它居然自动关机了。叉着腰，望着天上依稀点点星辰，他到了一个词：绝望。

深冬的夜，寒意料峭，浸入骨髓，为了自己不至于死在这里，他咬紧牙关，加快步伐，低头猛走。
前面不远处，有一辆尾灯正打着双闪的车，停在那里，吕侠瞬间感觉到希望，他边跑边喊：“先别走，等等我。”
气喘吁吁的他跑到了车前，兴奋地拉开车门，脸上的笑，瞬间冻结。
郑瑾正一脸微笑地对视着他。

吕侠稍稍愣了一秒钟，他还是钻进了车内。
“不冷了吧？走吧，司机。”
吕侠不吭声，闭着眼，靠在后背上，眯着眼闭着嘴，拿出一副完全不想搭理的架势。
“给你发短信，估计是手机没电了，就想着你肯定是要回家的，我只好让司机多绕了几圈，免得遇到哪些人，所以，有点晚了。。。”
吕侠见他这样，他也不好意思再耍横，可他此刻又不想跟他多说，只得随意应付一句，可脑袋里一时之间找不到词，蹦出来一句：“嗯，好累。。。”
这句话出来，吕侠有点想抽死自己，怎么听都像一句撒娇。

郑瑾没料到，他有点惊喜，有点忐忑：“闾夏（吕侠）。。。”
“别说话了，先送我回春风里。”
“我今天也想在家睡，不想回凤雏路。”
“不行，我今晚不想打地铺”。
“那我们一起睡。”
“你特么说什么呢？给你一点阳光就灿烂，对吧？回你的大房子去吧。”吕侠骂完这句，眼皮子再次沉重，一直到家门口，郑瑾才把他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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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吕侠都会穿上他的战袍西装，头发梳的苍蝇都站不住，皮鞋都擦得可以照见人影，屁颠屁颠地跟在花枝招展的赵淑仪后面，有些场合不太需要他，他也能偶尔找个地儿打个盹，聊个天儿，以至于慢慢的，他不觉得跟着赵淑仪是个灾难。
有心的他，也打探出了一点小眉目：黄、赵夫妻感情不是琴瑟和鸣，也非伉俪情深，充其量也就是俗称的战略伙伴，尴尬夫妻。
黄正义在外面有小三，甚至小四，有的甚至还生下来孩子。而赵淑仪，因为年轻时拼事业流过产之后，后来一直都怀不上，在外面，夫妻联手，可大多数时候，赵淑仪都是孑然一人，形单影只。
难怪她喜欢打扮，典型的孔雀心理。吕侠有时还挺可怜她的。可他，不能忘记自己的使命，不然，吕风要遭殃。
同情心和亲情，他还是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这是天性，谁都会这么做。要恨，只能恨郑瑾。
说来也怪，吕侠发现自己居然一次都没遇到他，是故意躲着，以免难堪，还是没有机会遇到，吕侠更倾向于后者。

他不躲着他，吕侠难保哪一次控制不住，在电梯里狠狠揍他一顿，不过和甄甜，倒是常碰到。
甄甜的第一句永远都是：“帅哥，晚上约？
吕侠一句话喷过去：“乖乖回家做作业吧你。”
其间，严格将甄甜的手机号给要走了，吕侠打趣他，是不是要追求她，严格却说了句：保密，就没了下文。


赵淑仪虽然人品就那样，可对吕侠还是很不错的，不单工资比郑瑾给的多，福利待遇也比他的强不少，甚至，隔三差五的，都会捣鼓出几张超市或者商场的购物券什么的出来，给吕侠买东西去。
吕侠暗暗问老曹，老曹一脸鄙夷：“我刚来那会儿她也这样弄，小钱收买人心，知道吧？不过现在她不给我，我也不要，反正工资给到价位就行了。”
吕侠调侃道：“我这老百姓也就这点愿望了，有张券用家里的菜米油盐也能少花不少呢。我老爸可喜欢了。天天都问，有没有劵。”
“你就等着吧，她这是放长线钓大鱼，等到用你的时候，你都不好意思拒绝。等把你价值用完了，随便给点辛苦费，就把你给打发了，要从她手里捞钱，简直就是要她的老命。人嘛，也就那么一回事，世态炎凉，我老人家就是这么过来的。”
吕侠不敢和他说话太多，经历太多的人，要不就是最牢靠，因为已经经历过大风大浪，什么都奈何不了他；要不就是最不牢靠，因为已经经历过太多，所有的一切在他那里，都是浮云一片。
老曹，也许就是后者：有奶便是娘。

还真如老曹所料：快要过年的最后一周上班，赵淑仪就将吕侠叫到办公室，让他去郑瑾办公室拿一份文件，但是；需要录音或者摄像。
吕第一次正式接受这样的工作，心生怀疑可他又不敢多问，唯恐引起赵的不满，他当着她的面，将给他的工具…微型摄像机放在西服的表袋里，并用一个别针扣住，以防它掉下。等到赵淑仪确定无误后，赵淑仪才让他退了出来。
现在开始，他的所有行为和言语都会通过这个小小的玩意，全部记录下来。他不敢太过明显，按照往常自己的走路步伐，朝着电梯间走去。
他猜不到赵淑仪到底需要拿到的是一份什么样的文件，也猜不到为什么要采取这么不齿的行径，想到郑瑾以前的种种行为，他哑然：大哥不说二哥，都是半斤对八两，郑瑾与他，是对手，而赵淑仪与他，竟然成为了帮凶。
所以，他也不算什么好东西。

到了30楼，出电梯就看到甄甜，一如以往：甄甜问：“来我们这里干嘛？找我约会？”
吕侠上前，暗暗使劲拍拍她的肩，同时指指自己的西服表袋，故意大声道：“好啊，今晚不跟我走是小狗。”
话对不上，甄甜有点诧异，可看吕侠的样子，又和往常并无二样，甄甜有点迷糊，随口问；“今天吃药了？赵。。。”
“甄甜，郑。。。总在不在？我们赵总要我来拿文件。”吕侠不免腹诽甄甜的迟钝，这么明显不对的开场白出现异常，这小妮子居然没听出来。

吕侠此刻，想要掐死她的心都有。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马甲不要了，不要了，要了，了。。。。
都来这里啊，来这里啊，来啊，来。。。。





第31章　031（034）
郑瑾正在和文玉嘉说着什么，见吕侠来，两人立刻停止，同时两人对视了三秒钟，吕侠明白其中必有蹊跷，可他假装没看见，朝郑瑾眨眼睛，同时将自己的胸脯往外顶了顶，指了指胸前，装作很自然的问：“我们赵总要我来拿文件，郑总，你现在能不能交给我？”
郑瑾指了指桌上的一摞文件，故作冷淡地：“是哪个呢？这段时间和赵总谈的东西太多了，也不知道她老人家现在想要哪一份。”
吕侠见他这般打太极，心里暗暗骂着，可嘴里依然一本正经地：“你们老板们之间的商业机密，我怎么知道，反正她说你知道。”
郑瑾好像有点了然，他试探性的指指桌上的那堆文件：“这样，你自己看觉得哪个是你们赵总需要的，你就拿走，我决不阻拦。”
吕侠暗暗佩服郑瑾的应对，可继续这样下去，只怕到明天都说不到点子上，正在为难的时候，郑瑾迅速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她发现什么了吗？
吕侠不敢说话，微微摇头，算是回应。
郑瑾恍然，他点头，拿出一份文件：“拿去吧，我想这就是你们赵总需要的。”
在交给吕侠的时候，他用手划拉了一下标题：c3地块改推计划书。
吕侠只顾着看标题，郑瑾嘴角的那抹邪笑，他根本就没注意到。
C3地块？那不就是自己家的那块吗？春风里，取第一个字符大写。
走出来，吕侠火急火燎地窜到甄甜跟前：“香飘飘，快看看，是不是我家那块地？”
甄甜只看一眼标题，揶揄道：“即使改拜门庭也心系自家，不错嘛，正是。”
“改你个头！”
吕侠此刻才懒得管赵淑仪的任务，他找了个位子，将这个文件大致看了下，其他乱七八糟的内容他懒得看，看了他也不懂，翻找几页之后，总算找到他想要的结果：c3地块从原来的特色住宅区，改为了商住楼，这就意味着，现有拆迁居民，是否原地回迁，成为一个问号。

吕侠三步并作两步，快速下楼冲到赵淑仪的办公室，将手里的文件狠狠地摔在她的面前，顺势地将胸前的摄像机扯下来，一把摔在她的面前：“我们没签合同，对吧？所以，我想走，只要不拿你的工资就可以了，是吧？好，现在。。。。我辞职！我要再跟你们掺和，我特么就是为虎作伥！街坊们会戳我脊梁骨的。恕不奉陪！您老哪里凉快哪里呆，以后，全都不关我鸟事！郑瑾那里，我也不去，免得你们内讧，看的头疼！”

赵淑仪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然后瞥了眼文件标题，一脸严肃：“如果我说，我要你去拿的其他文件，这个文件，是郑瑾故意给你看的，你信不信？”
“赵总，你们之间的恩怨，关我什么事呢？如果这份文件不是真实存在的，郑瑾难道凭空捏造不成？不管怎样，你们这趟浑水，我吕侠不参与了！出去卖烧饼，都再也不来了！哦。。。”吕侠脱下西服，扔在一边：“裤子不方便脱，我会洗干净了送来。”
赵淑仪望着吕侠大步流星的离去，颓然地坐下。
本来只是想要试探一下吕侠的忠心程度，哪知被郑瑾摆了一道，这次，有点窝囊，不过，吕侠的态度，让她欣赏，这小伙子，不错！

路上，严格打电话来问郑瑾催眠的事，有没有什么计划，正在气头上的吕侠回了句：“管他奶奶的，他要要是整我，老子就是进局子也要弄死他！全是一丘之貉，没个好鸟！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也让他不好过！”
本来应该坐公交三站路的，吕侠气的都走过了站，直接朝着春风里的方向低头疾走，他只想好好回家，闷头大睡，明天在想辙。
回到家的时候，吕治国手里拿着拖把拖地，抬头问他：“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早？”
他懒得理会，朝着自己的房门猛走，在快关门的那一刻，第一次朝着自己的老爸吼道：“你把郑瑾那孙子当亲人，人家想着法子要占你的房子！以后，要是被赶到鸟不生蛋的地方住，你可不怪我没提醒你！”
吕治国愕然问：“不会吧，小郑答应就在这里给我们三套房的。”
“您就信他吧，这块地现在不是他的了，换老板了。”
吕治国一脸迷茫，固执地只说一句话：“那我不管，他答应的。”
吕侠懒得和他争执，躲进房里，将郑瑾在这间房里睡时的换洗睡意全都朝窗子外扔去，不解恨的他嘴里还叫骂：“你孙子要是再来，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这一次，吕治国并没阻拦，也没埋怨儿子的冲动，老人站在院子里，一轮夕阳正好照在身后，影子显得孤单，老态尽露。

晚上，吕风一如既往地没回来，做完晚饭，吕治国随便吃了几口，便躲进自己的房里不出来，吕侠洗完碗，有点不放心，轻轻推开老爸的房门，只见侧身坐在床边的他，手里不停地摸着郑瑾送给他的那枚扳指，一遍一遍又一遍。
吕侠直觉眼眶发酸，鼻翼轻轻吸了吸关上门。
家里的气氛，从没有过的冷清。
吕侠冲进厕所抹了把脸，瞧见郑瑾的毛巾牙刷都在，他一把都拿出来，丢进家里的杂物间，迟疑了一会，全部又拣出来，连同院子里的睡衣，全部装进袋子里，走出院子里，直接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在进家门的时候，他听到了隔壁陈大妈的哭泣声，一声高过一声，纵使心情再不好，吕侠的同情心，还是瞬间泛滥，他顺着哭声走了进去。
陈大妈一见有人来了，顶着核桃般的眼睛，见是吕侠，她哭得更猛了，肩膀都跟着身体一抖一抖的，看着让人也跟着伤心。
吕侠不会安慰人，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