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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为君妇-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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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妇不紧不慢说:“我这是家事,怎么能去大堂上说呢?老姐姐开门让我进去,等袁大人午时回来用饭,我再跟他细说,保准是天大的好事。”

水柔过来让韩大娘放她进来,她一见水柔就上下不住端详,嘴里说:“哎呀,这位仙女儿一般的小姐,是袁大人的妹妹吧?可曾婚配?大娘定给你说个好的。”

水柔就笑:“这位大娘是个媒婆不成?”

老妇连连点头:“袁小姐好眼力,县府里有袁大人和袁小姐这般人物,我这做媒婆的竟不知道,可真是该打嘴。。。。。。”

韩大娘在一旁说:“你这个老婆子是该打嘴,什么袁小姐的,这是我家夫人。”

老妇就愣住了,她向来大胆,什么样的亲事都敢上门去说,这次有位华贵的夫人过来找她,给她好些银子,说是给袁县令和云小姐说亲,她一来没得过那么多银子,二来这辈子没给这样有身份的人结过亲,满口应承的同时有些疑惑:“袁大人是不是成亲了?怎么没听老姐妹提过,要是没有,她们还不扎破头去说亲吗?好象也见过他跟一位女子一起骑马出游。”

那位夫人笑道:“听说是没有,要不云老夫人能托我来找你吗?人家能不事先打听清楚吗?和女子出游,说不定是小妾什么的呢?此事若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老妇进门看见水柔,这气派也不象做妾室的人物,就断定是袁县令的妹妹,此时听韩大娘一说是她家夫人,不太相信得又问了一声:“这位老姐姐哄我的吧?”

水柔笑笑:“袁大人的确是我家夫君,这位大娘找他何事?可以跟我说说吗?”

老妇打着嘴说:“没事没事,能有什么事呢?这事儿说出来太冒犯袁夫人了,今日应下一桩蠢事,打嘴打嘴。”

说着真的打了自己两个嘴巴,虽然没怎么用力,声音也不是很响,水柔看她泼辣有趣,心里大抵明白她为何而来,吩咐韩大娘拿了两吊钱过来给她,笑着说:“烦劳这位大娘白跑一趟。”

老妇连忙笑着谢过:“我这个作死的冒失来了县衙,不打板子还给钱,谢谢夫人了,我日后定让豫章县府人人皆知,袁县令有一位貌美和气的夫人。”

水柔自由她去,问了问韩大娘午饭准备了些什么,大多是袁熙爱吃的,也有几样是她喜欢的,满意点点头出门去了。

袁熙问完案子退堂,若望在后门等着,说是夫人让不忙了早些回去,他就笑笑往后衙而来,水柔这么说总是有事,回到屋中,水柔过来为他摘了帽子,换了官衣官靴,打水洗了手擦了脸,才拿出家信来给袁熙看,袁熙看着看着拧了眉头,水柔忙说:“子昭别心焦,我已去问过保和堂的许大夫,都说他是豫章医术最好的,他说父亲这种气喘咳嗽之症,在长江以南是少见的,因北方干燥寒冷,老人在冬春之季极容易犯,子昭把父母亲接到江州来吧。”

袁熙见她想得如此周到,也丝毫不怕父母亲来了添了烦忧,心中感动,抱了她在脸上重重亲了几下说:“只是元晖未过百日,乐笙也没有消息,不知道父母亲肯不肯。这样吧,我写一封家书,乐笙托人加紧寻找,元晖百日后璎珞出了月子天气也开始热了,就请父母亲过来。”

水柔点点头说:“快写吧。只是别说母亲来信,就说是碰见定远来的同乡,听说的。要不父亲又得责怪母亲多事。”

袁熙当下写好了,让水柔看了一遍,说是没有不妥之处,叫来若望送到驿站去,两人这才坐下吃饭。饭后水柔看袁熙依然皱着眉头,就笑说:“今日有一桩有趣的事,子昭要不要听听?”

袁熙点头示意她说,她突然就板了脸说:“袁子昭,最近招了哪家姑娘了,今日有媒婆上门提亲,你说我应还是不应?”

袁熙瞅她一眼笑道:“柔儿又逗我。”

水柔肃然道:“哪个逗你了?这种事有开玩笑的吗?你叫来韩大娘问问。”

说着就作势要喊韩大娘过来,袁熙坐到她身边去:“姑奶奶,叫韩大娘过来臊我吗?想我原来也是个没人理的,怎么科考中了后,这桃花运也来了?”

水柔听他说桃花运就憋不住笑:“你可真是个惹事的,让我不得安宁。”

袁熙也笑:“哪让你不得安宁了?你如今日子太过清静,这不又多个取笑我的乐子吗?真要不得安宁啊,你就应下来,我也来个三妻四妾左拥右抱,那样你这个当家主母得有多气派。。。。。。”

水柔就咬牙掐他,他就龇牙咧嘴得喊疼,水柔笑说:“看来你如今成了个香饽饽,我还得当心点才是。。。。。。”

袁熙点点头:“就是就是,我时时刻刻把你放在心上,你也得放我在心上才是,今日说的是哪家姑娘,可是要我纳妾吗?”

水柔瞅着他笑:“问这个做什么?还想去看看不是?不是纳妾,人家以为你没有成亲,以为我是你妹妹,口口声声叫我袁小姐。”

袁熙就乐:“这也太可笑了,她没看见你盘着发髻吗?”

水柔一笑:“早起后嫌麻烦,就散着头发,只拿一根带子束了。。。。。。盘了发髻又怎样?人家一心以为你没有娶妻,说不定就以为我是你姐姐了。”

袁熙亮了眼眸瞅着她:“还姐姐,占我便宜不是。。。。。。对了,我怎么没见过那样的柔儿,我也要看看。。。。。。”

说着就散开水柔发髻,拿梳子一下下梳了,去妆台前盒子里找来黄色丝带,正好配着身上的浅黄色衣裳,在后面松松打个结,拿了铜镜到她面前笑问:“早上的柔儿可是这样?”

水柔笑着点头,袁熙说:“日后柔儿在屋中就这样吧,这才合了柔儿的性子。”

水柔低了头:“可母亲嘱咐过不可太过随性随意,成亲后就得盘发,在夫君面前更是如此,床上夫妻床下君子。”

袁熙抱了她说:“那我们这就上床去,岳母那样嘱咐自是有理,不过柔儿知道我的,只要你高兴,怎样都好,这样随性的柔儿我更喜欢。”

两人躺在床上,袁熙又在耳边说:“柔儿对今日的事不用放在心上,要说的话那日在桃林里早已说了,此生只要柔儿一个。”

水柔笑说:“没有放在心上,本不想对你说的,看你为父亲的身子担忧,当个笑话说给你听,逗你开怀罢了。”

袁熙手探进她衣衫喃喃说:“还真是个笑话。。。。。。”

那头云素歆要知道人家夫妻只是当个笑话,更得气上加气,她午后听见小丫鬟说媒婆来了,想着不去理会,又按捺不住想知道媒婆说些什么,跑进堂屋一听,脸色就有些发青,那媒婆怯懦着说:“孙夫人说事后无论如何要来禀报云老妇人一声,少不得硬着头皮来了,去倒是去了,去了后,屋里出来位天仙般的美人,我以为是袁大人的妹妹呢,原来正是县令大人的夫人,什么也没敢说,说出来怕唐突了那般清雅的人物,只能自打嘴巴出来了。”

她絮絮叨叨没有重点,元老夫人也听明白了,袁熙成亲了,有一位天仙般的夫人,心里有些恼怒,斥责道:“你这婆子也是,不先打听好了,就巴巴跑上门去,幸亏你没说,说了我们云家这脸往哪儿搁?”

那婆子争辩道:“孙夫人上门去找我,我说过常见袁县令与一位女子骑马出游,说不定成亲了,孙夫人偏说可能是妾室,我一进门看见袁夫人就明白了,那样的人物哪能给人做妾室呢?她和袁大人那真叫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是我这辈子见过最般配的夫妻。”

云素歆怔怔失意间,那婆子掏出尹兰漪给的银子往桌上一搁,来到她面前说:“这位就是云小姐吧?长得如此标致定会有好姻缘的。”

说完转身走了,云素歆差点追上去问我和那袁夫人相比如何,还好一丝理智尚存,怏怏回屋坐着生闷气,慢慢得想起一个法子,既把她说得那般好,倒要看看她究竟是怎样的人物。

57

57、蔷薇花宴 。。。

四月十五这日,水柔收到云府老夫人派人送来的请柬,请柬看来是一位心思灵巧的少女所做,淡蓝的底色上面画着一束粉团蔷薇,旁边两行诗句,道是无风香已乱,不摇花自飞。翻开来里面写的是,请袁夫人四月十八日前往云家赴宴,共赏园中蔷薇花。

水柔端详着这花这字,想来云府有一位才女似的小姐,画工精巧,这字隽永中透出几分男儿的豪气,只是这赴宴要带何礼物过去才好,思量间想起袁熙去过云府,待他回来问问人家的喜好再说。

这时尤青来了,手里也拿着一张请柬,水柔过来看了笑说:“看来云老夫人是要相邀豫章的这些夫人们都去家宴呢,我只是在想送何礼物才好。”

尤青笑着说:“看来我是个多嘴的,多问了送请柬的人几句,不只是豫章县,是整个江州府九品以上官员的夫人们都要来呢,礼物我已想好了,就送一支金步摇,老夫人喜爱与否自随她去。”

水柔笑道:“还是青姐姐放得开,其实送礼之人表了心意就足够,人家喜不喜爱自是人家的事。这云府是不是有位未出阁的小姐?”

尤青惊讶道:“你竟没听说过?我们孩子他爹跟我提过,据传闻是美若西子,才比文姬,在国都倾慕者众,只是眼高于顶,到现在也未婚配。”

水柔拍着她手笑说:“青姐姐何时也咬文嚼字起来了?”

尤青一笑:“这是孩子他爹的原话,我就照搬过来,云阁老回乡那日,他巴巴得想看看何等样人,结果说是只看到云家二老,小姐的头发丝都没见着。袁大人竟没提起过吗?他们男人凑在一处可不就是说说女人吗?”

尤青看水柔摇头就说:“这袁大人还真是与众不同,眼里除了你就没别的女子,净说闲话了,今日是佛吉祥日,我们去城外普贤寺拜拜佛,马车已经在门外候着了,要供奉的瓜果点心也在马车里了。”

她进门也快半个时辰了,这才说要去拜佛,水柔略作收拾与她一起向外走着,感叹道:“青姐姐这慢性子,可真是有福之人不在忙。”

两人说笑着出门登车往普贤寺而去,黄昏时回来,袁熙闲闲躺在卧榻上,看她进门笑着起来为她解了披风,打水洗了手脸,水柔看卧榻旁小几上放着那请柬,笑问:“看了吗?”

袁熙给她倒杯水看她喝下去说:“什么看了吗?”

水柔指指那请柬,袁熙拿过来瞧了瞧:“就顾躺着犯懒了,还真没看到,怎么?云府要宴客吗?”

水柔跟他说:”正想问你呢,送些什么才好?”

袁熙略沉吟一下指指门外廊下:“他们家喜欢的柔儿就有,那日返乡,别的没见,一个搭了棚子的大车,上面盖了几层被子,以为是什么呢?云阁老亲自看着人搬到书房里,原来是几盆兰花,前些日子去时挪到屋外,已经开花了,五颜六色的,只是没有柔儿养的那种素白色,叶子也没有柔儿那盆那么碧绿,都有些斑点。那盆给他们吧。”

水柔嗔道:“袁子昭,那可是寒兰素花,是极少见的,千金难求,碰巧我在尤青家见着了,移摘了一株来,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吗?尤青前些日子来称赞半天,说她们家那几株都没有存活,要不是父亲有些养兰经,我也养不来的。你可真舍得。”

袁熙笑道:“啊?就是说是株名品了?我倒是不懂这些,以为少见的就是好的呗。送人礼物可不就送好的吗?柔儿既舍不得,我们送别的就是。”

水柔笑道:“送就送吧,人家在豫章地界上宴请江州所有九品以上官员的夫人,怎么也得给你这个豫章县令长长脸不是?”

袁熙揉揉她头发:“随你,这云家二老看着是爱清静之人,怎么办个家宴这么大排场?想起来了,他们家有个未出阁的小姐,是不是要让这些夫人们都见见,也好说亲什么的。”

水柔点点头:“这倒是有可能,听说云小姐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你可见过?”

袁熙伸个懒腰说:“见过,长得好象还不错,没太记住,字写得是真好,柔儿饿了没?我们吃饭去。”

十八这日,水柔抱了那盆兰花和尤青同乘一辆马车到了云家,水柔一袭月白色衣衫,上面点缀着几只彩蝶,简单的发髻上只有一支银簪,耳坠子是银质的蝶状,抱着那盆寒兰素花走入云家花园时,先她而来的都是袁熙属官的夫人们,忙都站起来围着她施礼。

云素歆在屋中透过窗户往外看着,身旁小丫鬟忙拿了名帖进来,她看了后心中就有些黯然,原来这就是袁县令的夫人,那日在西林寺山中并未细看,今日见她衣饰精致妆容淡雅,和众夫人们落落大方寒暄着,笑容和煦声音甜软,再看她手中那盆兰花,就知她是富有情趣之人,那日打定主意后,已打听到袁县令夫人出身乡野无父无母,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人物。

这时云老夫人迎过来,水柔忙过去把手中兰花交给老夫人身后的丫鬟,蹲身一福,老夫人扶起她仔细看着,叹息道:“那媒婆所言非虚,还真是天作之合。。。。。。”

说完又觉失言,水柔也不知这话何意,笑着扶她坐下,细问回乡后有没有不习惯什么的。。。。。。

陆续有各县县令夫人带着属官夫人到来,其中各县令夫人都在知府家宴上和水柔见过,水柔就一一为老夫人作介绍,没见过的自有各位县令夫人介绍给老夫人认识。

众人都到齐后,团团围坐在刚搭建成的花厅中说笑间,有人报说知府夫人来了,又都忙站起迎接,尹兰漪一身描金的大红,进来后先朝云老夫人施礼,然后才冲众人摆手让她们坐了,自己坐在老夫人身旁看着水柔笑道:“袁夫人怎么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就这么孤零零一个人来的?”

尤青笑说:“我就是服侍袁夫人的。”

尹兰漪瞥她一眼:“那你又是。。。。。。”

尤青说:“我家夫君是豫章县丞,这不,我们怕扰了云家二老清静,豫章的官员夫人们都是只身来的,我们都是来服侍袁夫人的。”

那些夫人就笑着说是,原来这些夫人们过年时去过县衙,都知道水柔没有贴身丫鬟,都想着她待人和气,不能在排场上越过她去,这次就都没有带人过来。

尹兰漪一声嗤笑,正要说什么,云阁老匆匆进来问道:“哪位是袁县令的夫人啊?送这么么名贵的兰花,都是爱花之人,这一盆养成不易,老夫受之有愧。”

水柔站起身施礼道:“只是一盆花,云阁老受得,我有了养花心得,回头再养一盆就是。”

云阁老笑着一再谢过,这才和众夫人打声招呼,转身走了,尹兰漪气极,不就是一盆花吗?能有我那柄玉如意值钱吗?偏把她抬出来。眼眸一转看向云老夫人笑问:“怎么不见素歆小姐?”

老夫人笑道:“这家宴本是她一心张罗的,这会儿看见来人众多,又害臊得不敢出来了,这就叫人喊她去。”

云素歆这才过来,和众夫人一一打过招呼,众人自然又是赞不绝口,最后来到水柔面前问道:“这位是?”

她刚过来时,水柔就认出是西林寺山中见过的那位小姐,看她不认识自己的样子,想她大概是忘了,站起身笑说:“我家夫君是豫章县令袁熙。”

她瞅着水柔点点头也不说话,水柔觉着她的眼眸中有细细的小针一般,心中奇怪,她不走也不好坐下,就微微笑着看着云素歆等她说话,云素歆突然问道:“袁夫人可是喜爱兰花?”

水柔笑道:“也不是很偏爱,院子里养了好多盆,什么花都有,有时候看见喜爱的野花,也移栽到家中院子里去。”

云素歆心中一笑,以为她志趣高洁,原来碰巧而已,就指着花厅外几簇怒放的蔷薇花说道:“我这儿有一句对联,还请袁夫人一对。”

这时老夫人见她站在水柔面前不走,大抵明白她的心思,就轻唤一声说:“素歆无礼了,行酒令对对子席间再说,哪有这会儿就出对子的?还不快请袁夫人坐下。”

云素歆犹豫间,尹兰漪笑说:“老夫人,反正是凑趣嘛,这会儿和席间还不是一样?就当素歆和袁夫人开个好头罢了。”

云素歆请水柔坐下,盯着她说:“蔷薇。”

水柔一笑:“我对芭蕉。”

云素歆飞快说:“风过蔷薇。”

水柔对:“雨打芭蕉。”

云素歆说:“笑看风过蔷薇。”

水柔对:“乍听雨打芭蕉。”

云素歆说:“笑看风过蔷薇一地落花。”

水柔对:“乍听雨打芭蕉满目飘零。”

云素歆嘴角一扬:“笑看风过蔷薇一地落花满园香。”

水柔微微一笑:“乍听雨打芭蕉满目飘零一心伤。”

云素歆在四周的掌声中默然低头,水柔看她步步紧逼,想起刚刚云老夫人的话,恍(书)然(网)间明白是袁熙英雄救美,被美人惦记上了,忙笑说:“我着急应对,对的太过凄凉,实在不好,还是云小姐的应时应景,不过我这么愚笨,实在想不出好的来,众位夫人莫怪。”

有位喜爱诗文的夫人笑说:“这还不好吗?这要是整句子对还容易些,这对联可对了五个回合,要是我早就败下阵来。”

几位平日喜欢对对子的也都笑着说是,她们哪里知道这是云素歆的绝对,好几位求亲的人就在她这对联前打了退堂鼓,整句看来不算什么,可一一应对就难了,一般第一句对了花名,接下来就难上加难,哪里想到水柔心思如此玲珑,正叹息间有位爱听琴的夫人说:“袁夫人的琴音才是一绝,原本我爱弹琴夫君爱听琴,自从听了袁夫人的,再不好意思弹了,弹了夫君也不爱听。今日怎么也得再弹上一曲,我们家离豫章道远,好不容易来了,已订下客栈要住几日,好好向袁夫人请教请教。”

水柔忙说不敢,云素歆一听更没了心情,只觉满园缤纷的蔷薇都没了颜色,恍惚间宴席已歇,水柔推辞不过,只得弹奏一曲渔舟唱晚》,夕阳下碧波万顷,渔船满载而归,渔民们唱着小曲,片片白帆悠然而过。。。。。。

众夫人一片赞叹,都说心情大好,二十这日夫君休沐,就一起到江中荡舟,水柔忙谦恭说:“看着蔷薇花畔众位夫人绽开美丽笑颜,水柔的心情也是大好。”

尹兰漪看着水柔,再瞄一瞄垂头丧气的云素歆,心想原来只是个被宠坏了的千金小姐,徒有虚名清高自负罢了,竟如此不堪一击,突然想起说她有一手好字,忙笑说:“听说素歆小姐写得一手好字,男子都甘拜下风,就赋诗一首让我们开开眼界。”

云素歆红着脸推让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就不献丑了。”

水柔也觉今日太扫了云小姐的兴,就悄悄对尤青说了句什么,尤青对豫章官员夫人们使个眼色,她们就围过去求云小姐的字,云素歆只得写了一副,都赞叹说好,她也懒得再听。

尹兰漪就问:“袁夫人琴音如此的好,是不是这字也极好呢?”

水柔笑说:“我字都不认识几个,哪里会写字呢?”

尹兰漪得意起来,云素歆却神情淡淡,水柔一旁看着,倒觉她这会儿可爱了些,也不理会有话要说的尹兰漪,站起身告辞离去。

回到家嗔怪袁熙:“也不告诉我云小姐就是你救了的那位,今日这花宴原来是冲着我来的。”

袁熙诧异道:“我没怎么听明白,这事没说是因为没放在心上,她要非放在心上,我们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再怎样这花宴也不该冲着柔儿。”

水柔有些气:“她的救命恩人是你不是我,人家看上你了,我自然成了碍事的,那日来的媒婆八成是为云家说亲来的。”

袁熙好笑道:“有这回事?那她怎么冲着柔儿了,柔儿可受了委屈?”

水柔懒懒道:“还能有些什么?千金小姐常来那一套,比试琴棋书画呗。”

袁熙捏捏她脸:“柔儿自是不会输给她,可就算她赢了又能怎样?柔儿已是我的妻,就算我袁子昭的妻是个粗野农妇,不通琴棋书画,貌不美身不娇,只要我把她放在心坎上,就算没有过人之处也是一样。她再是绝世才女倾国倾城又如何?”

水柔这才消了气道:“哼,算你会哄人,就因你惹事,赔进去我一盆兰花。”

袁熙抱了她不住笑:“我连她长相都没记清楚,怎么是我惹事?柔儿也太冤枉我了,不过柔儿吃醋的样子我爱看。”

水柔靠在他怀中说:“才没有,谁吃醋了?我心疼那盆兰花罢了。”

袁熙笑着携了她手到廊下说:“柔儿看看有什么不同?”

水柔看着早上抱走花盆后空出来的地方摆着一盆更大的寒兰素花,洁白的花瓣羞答答开着,笑着撒娇说:“子昭把花抱到屋里去吧,万一夜里凉了。。。。。。”

袁熙在她耳边悄悄说:“早嘱咐过若望了,有了兰花怎么还一脸酸意,真是个小妒妇,我们回屋去。”

水柔就笑着打他。。。。。。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双更,亲们看个痛快,要花花:)

农历四月十五为佛吉祥日,是释迦牟尼佛诞生、成道、涅盘三期同一庆。

58

58、跌落云端 。。。

蔷薇花宴后,云素歆一直恹恹的,诸事都失了兴趣,云老夫人知道她的心事,自是一番劝慰,袁熙再好,人家已有妻室,各人有各人的缘分,月老为你系的红绳另一头不是他,总会有别的男子在等着你。

愁肠百结中,云阁老喊她到书房去,尚未开口,她先问道:“父亲,我真有人们说的那么好吗?真的是貌比西子才比文姬吗?在国都时我总以为是天底下最好的,怎么回到这小小的豫章县,在袁夫人的琴声中就觉抬不起头来?”

云阁老笑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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