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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我的人都弯了[快穿]-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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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禹点头,下山前他便将都城的形势摸了个大概,文官分两派,以甯宏方为首的右相一派以及以他的师叔唐德远为首的左相一派; 武官却是极为团结; 基本没有摩擦,自然也并未有派系,然文官武官自古难和; 是以每当有冲突时; 文官两派系便会凝成一气; 与武官对立,这样看来,朝中还是文官势大。
“我知你与左相家的唐泽勋关系亲近; 你也知朝中形式; 以后最好少一些接触,派系模糊在朝中是大忌。”
“佑安是儿子师兄,在师门内很是照顾儿子; 岂有一出师门便疏远的道理,且师门有训,不论何时同窗弟子都须得相互扶持,父亲这一要求恕儿子不能答应。”裴禹看向近在眼前的宫门,回答道。
甯宏方对他的拒绝早有准备,于是只点头道,“为父相信你能把握分寸。”说完便掀开帘子,率先下了马车。
早朝一般没有什么大事便只是走个形式,今日便是这样,以左相和右相为首的两人汇报了一番琐事,便下了朝。
裴禹刚跟着甯宏方走出金銮殿,就见一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走了过来,在众多官员驻足想要看看皇帝身边的心腹大太监是来找左相还是右相时,那位却出乎意料又情理之中的叫住了裴禹,且语气十分恭敬,“甯侍郎,皇上有请您到御书房一叙。”
闻言,有序退朝的官员们视线都若有若无的落在裴禹以及他身前的太监身上,心里对裴禹的忌惮更上一层,没想到这小侍郎刚一下朝便被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拦住,语气还颇为恭敬,一时心思活络的几名官员已经想到了五日后甯夫人举办的赏花宴,必要在那天让自己的女儿/妹妹/嫂嫂好好和甯家打好关系才是。
不论别人心里有怎样的打算,裴禹只是淡笑着谢过来传他的公公,与甯宏方打了个招呼便跟在来人的身后离开。
一路上,带路的大太监都十分温和好说话,为了不让他无聊,在路过各个宫殿时还会介绍一番,甚至在见到裴禹额角冒出薄汗时,询问是否觉得疲累需不需要抬软轿来接。
裴禹连忙摇头,皇宫里能够乘轿子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今天坐上软轿,明日不顾尊卑的名声便会传遍都城,他还要不要混了?
“下官只是天生体虚,所以比别人更爱冒汗而已,劳公公担忧了。”
其实公公也想到了这些,只是甯大人到底身份特殊,所以他才提出来,也不算贸然,因为他有办法不让这件事传出一丝一毫,可是如甯大人所想,万事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
于是,带路的公公便也不再多说,而是放慢了些脚步配合着裴禹的步伐,这样一来,等走到御书房时,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
“甯侍郎,请。”
裴禹向带路的公公点了点头,轻声谢过后便跨过门槛进了御书房。
一道明黄的身影立于一副山河画像之前,见他进来后才转过头。
裴禹垂首,准备行礼就被三步并做两步走来的年轻皇帝扶住了胳膊,“你我之间不必行礼。”
裴禹明白新帝此举到底是有什么用意,他确实救他一命,可是在那般情况下,他也仅仅只是将他带走罢了,他实在不认为就因此会让新帝对他感恩戴德,不顾尊卑。
“请问皇上叫微臣来御书房是为何事?”
裴禹低着头,颛顼承除了感受到他的疏离以外,只能看见他被薄汗浸湿的额发。
他一甩衣袖,怒道:“元福!”
刚刚领路的大太监连忙进了书房,跪拜行礼后道:“请问皇上唤奴有何事?”
颛顼承怒斥道:“朕让你去请甯侍郎,怎么甯侍郎一路走来竟是额角发汗你也没有察觉!若是甯侍郎因此染了风寒怎么办!”
裴禹闻言微微皱眉,他是听说新帝喜怒不定,却也没想到他真当会为这般细微小事而发火,却不知他这火到底是对着他的心腹大太监撒还是对着他这个知晓他隐秘却家世难以动摇的臣子撒。
这样想着,裴禹眸中冷光闪过,却迅速跪下道:“是臣子恐耽误时辰加快脚步又兼之本就体虚才会额角冒汗,面圣之前却忘了先整理一番,御前失仪,请皇上降罪。”
颛顼承微怔,他没想到他本只是想拿元福撒火却被甯翰轩误会,张张嘴想要解释,却知以他在百官之间的名声,解释只会越猫越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元福作为待在颛顼承身边最长久的老人自然知晓皇上刚刚那些话不是真的在对他发火,因此心里也不惧,而是为皇帝解围道:“甯大人为了不让皇上就等才加快步伐,奴却没有顾虑到大人体虚,是奴之错,还请皇上让奴带大人去换身衣裳整理一番,也算是将功抵过了。”
若是寻常太监自然不敢这么和新帝说话,可他却是从小看着颛顼承长大的,也算是唯一能够让颛顼承听进话的人了,这样说起来很是自然。
裴禹听着却有些奇怪,又听皇帝道:“那便如此吧,快带甯侍郎去换身衣服,免得落了风寒。”心里怪异感更甚,不知这对主仆到底是在唱哪一出。
等到裴禹换好衣服在进入御书房时,颛顼承已经屏退左右,兀自站在门口等着他,对上他视线的那一瞬间,裴禹的脑海里不合时宜的浮现出一只向他摇头摆尾的大金毛的形象,在看到那张昳丽非常的脸时,脑海里的画面又瞬间被打散。
“微臣……”
颛顼承再次扶住了裴禹的手臂,这次却没有立即放开,反而是就着他起身的动作带着他走到了御书房一侧的,指了指一张雕花檀木椅道:“哥哥,坐吧。”
裴禹一怔,蹙眉看他。
颛顼承却似害羞般垂下了脸,完全不复在人前的冷漠阴鸷,“我……八年前就一直想要叫你一声哥哥,我那时候跟着你就是因为看到你和令妹和谐相处的样子,我一直想着如果我也有一个哥哥该多好……”
这是颛顼承的执念,为期八年的执念,从天未亮便被老师的人找到带走连道别都来不及时,就已经烙印在心里的执念。
在离开时,他便想,若是那人是他的兄长该有多好,五年后他却庆幸,庆幸甯翰轩不是他的兄长。尽管早在三年前这番执念便已变质,可是这一声称呼却还是是让他有得偿所愿之感,也让他觉得他真正离这个人更近了一些,离自己隐秘的不敢宣之于口的心思更近了一些。
颛顼承捏着衣角的手和发红的耳尖似乎都和八年前那个浑身血污却眼眸极亮的孩子重叠在了一起,让想要拒绝这一声称呼的裴禹没能开得了口。
“我……”颛顼承抬头看裴禹,黑黝黝的眸子里泛着光,“我能叫你的表字吗?”
裴禹点头,皇帝叫他的表字总比叫他哥哥好,“当然,皇上可唤臣佑昀。”
颛顼承眼睛越发的亮,“那佑昀也叫朕的表字吧。”
裴禹额角一抽,“微臣不敢。”
“我的命便是佑昀救的,若是没有你便没有如今的我,佑昀怎能与我如此生分,还是说……”颛顼承语气瞬间低落了下去,“那些坊间传言让佑昀觉得我德行低劣,不能与佑昀相交……”
尽管年轻人语气低落表情可怜,衣服看起来不但无害还让人忍不住安慰的样子,裴禹严阵以待起来,他恭敬道:“坊间传言只是传言而已,臣绝不会因传言而先入为主的给一个人定下印象,臣也知皇上感念救恩,对微臣有心提携,只是君臣有别,臣只能辜负皇上一番好意了,还请皇上恕罪罪。”
颛顼承闻言垂下了眼,被眼睫遮住的眸子里明明灭灭,“朕身为皇帝,便是连一个能够倾心相交的人便也没有了吗?”
“臣惶恐。”
裴禹垂着脑袋请罪,却对皇帝暗有所指的话不做任何反应,甯家已经极盛,盛极而衰是每个朝代每个世家都脱离不了的规律,现在新帝登基,根基不稳,谁知他会从哪里开刀,若是如新帝所说,只是因为感念救恩而格外恩待他,他却是不信的,他确实不会因为别人的传言来判断一个人,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眼睛。
新帝绝不是会因为救恩而不顾尊卑也要与他相交的那种人,相反,是想借他盛宠之后降低甯家警惕心拿甯家开刀的可能性反而更大。
第58章 病娇皇子X病弱嫡子14
颛顼承嘴角浅浅勾起; 眼里满是自嘲; 是啊,这几年的暗中跟随早就让他知道这人对待外人看似温润如玉实则最冷漠不过,可是他心里却总是忍不住有些隐秘的期盼; 或许在这人眼里; 他会是不同的呢?
他不期望如甯涵锦于他,也不期望如是甯老太太于他; 但是,且当他还是那个被他救走,满心倾慕的孩子,说不定却是可能的呢?
扫过裴禹纤长的眼睫; 颛顼承眼里暗色更沉; 这人的睫毛也与他一样,看似柔弱纤细,实则却是一把锋利的长剑; 直指人心; 没有丝毫犹豫迟疑。
“既如此。”颛顼承转过身道; “那佑昀便在只有我们两人时像对待与我以友相交如何?”
颛顼承背对着裴禹,放在身侧的手因为紧张收紧了些,不等裴禹回答他就继续道:“若是你不同意也没关系; 我不会怪罪你。”
裴禹抬起头; 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然而古代官场不如现世,人命如草菅; 一步错便再无退路,他只能谨慎行事。
“臣愿与陛下以友相交。”
颛顼承蓦地转身,漆黑的眸子晶亮,直直的看着他,眼里有着毫不掩饰的喜悦。
“真的吗?”
裴禹没有回答,而是抬头对他露出笑意。
颛顼承脸上的笑意更深,走到裴禹身侧自然的牵起他的手道:“那佑昀陪我吃些东西吧,今日早朝后我都没吃什么,佑昀也没有吃吧。”
裴禹的视线落在颛顼承抓住他手腕的手上,心里有一丝怪异的感觉,不过稍纵即逝,男人之间虽说少有这样亲密,但是又不是牵手十指相扣,哪有那么多讲究。
被颛顼承扯着一起吃了顿饭还逛了逛御花园,颛顼承才依依不舍的放裴禹离开,甚至和他约定五日后甯家的赏花宴那天,他也要微服出去,散散步然后一起去郊外骑马。
*
甯家赏花宴名义上是见花期正好,邀各位夫人小姐一起前来赏花,事实上却是为了让各家家世相当的少爷小姐有正当的名义相看相看。
由于大房无主母,甯老太太又年事已高,所以操办的任务便自然的落在了二房夫人也就是甯翰轩甯涵锦的婶婶身上。
二房夫人张氏只有一子,并没有女儿,对那些庶女们也很看不上眼一般都是眼不见为净,但是谁不喜欢贴心小棉袄,所以对这个从小没了娘还乖巧可爱的小侄女,她一直很是喜欢,在她心里甯涵锦也算是她半个女儿了。
也因此,对这次赏花宴张氏十分尽心尽力,只恨不得亲自把每一个细节都把控好才行。
赏花宴如期而至,甯府门前停满了装饰华丽的马车,一时间宾客络绎不绝。
裴禹一早就被甯涵锦挖了起来,垂着脑袋听她叽叽喳喳,一会说哪家小姐和她交好,一直想见见他,等会一定要让她的小姐们见见他最俊朗博学的兄长,一会说哪个小姐和哪个小姐早就暗中问过他的事情,等会他一定要看看,说不定以后他的妻子便会是这几位小姐其中一个,一会又问他头饰与衣裳搭配好不好看,脸上满是欢快的活泼气。
“好看好看。”裴禹笑道,“锦儿穿什么都好看。”
甯涵锦闻言笑开了花,最却还是嘟着说一句,“哥哥最会敷衍我。”
裴禹无奈摇头,将她送到前院和老太太以及张氏打了个招呼,便去专门招待男客的另一边了。
能受邀而来的男客大多是高门大户以早有官位或者美名的年轻少爷们,基本都与裴禹年纪相当,也或多或少与他见过面或者打过交道。
裴禹一来,三三两两已经开始聊天的客人们便将视线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其中唐泽勋最为热烈,他连忙从人群中心走了出来,迎上裴禹道:“快来快来,就等你了。”
裴禹对看向这边的几人一笑,抬腿向那边走去,然而还没走几步,就见他的前书童现小厮观言跑了过来,凑到他耳边低声道:“皇上在少爷您的房间。”
“抱歉。”裴禹停下步子对几人告罪道,“院中突有急事,佑昀暂时不能陪各位了,等处理完一定来赔罪。”
在座的都是人精,见裴禹是真的有事就连连摆手表示不建议,只说快去处理事情,以后有时间再一起聚一聚喝一杯都可以,没有一人表现出不悦。
本来在主人家做客主人有事离开时很不礼貌的,但是这次宴席裴禹也说不上是主人,毕竟名义上开设赏花宴的是甯家二房夫人张氏,张氏的儿子现在也在庭院内,裴禹离开实在也没什么,只是这次来参加赏花宴的大部分年轻男客为的都是结识裴禹这个日后要飞黄腾达大房少爷,现在见他就这样离开心里多少都有些可惜。
打开房门便看到颛顼承规规矩矩的站在一副画前,见他回来眼睛都亮了些。
“皇上。”裴禹关上门,打了声招呼却没有行礼。
颛顼承浅笑着:“佑昀。”
“今日天气正好,陛下想去哪散步?”想到前几天颛顼承说的散步骑马,裴禹虽然没什么兴趣但皇帝开了口不去也得去。
“要不我们就在你的院子里看看吧。”颛顼承眨了眨眼,见裴禹看过来还悄悄移开了视线,像是有些心虚。
“臣的院子里没什么可看的,不过陛下若是不嫌弃,臣愿带陛下看看。”
虽然不知道颛顼承想要看什么,但是能够不出去自然是最好的,上一世的今天便是甯涵萍认识她最大的靠山的时候,也是甯翰轩命运的转折点,若是没有那个人,甯翰轩作为甯府嫡子,无论如何也不会被驱逐离家。
尽管知道甯涵萍就是在今天认识那个人之后才导致了甯家祖孙三人的悲惨结局,但裴禹却并不打算将甯涵萍控制起来不让她与那人见面,就算已经在甯涵萍可能出现的地方布置好了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也只是怕节外生枝罢了,毕竟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和现在有了许多不同,不说他,至少甯涵锦还留在甯家,没有被黄家的那个大少爷折磨得不成人样。
比起坐以待毙,裴禹更倾向于主动出击,虽然他有能力将甯涵萍看好,控制她让她永远不会碰到那个人,但是谁又知道没了那个人还会不会有其他人,再说上一世甯翰轩祖孙三人的悲剧也是有那人推波助澜的结果,他并不打算放过他。
虽然原主只是让他找甯涵萍报仇,但是裴禹却一向是一报还一报的,何况把所有的仇恨都集中在一个女人身上也不是他的行事风格,该那个人付出的代价,他一定会帮原主好好讨回来,原主畏惧那人的身世手段,他反而跃跃欲试。
“这个石头 。”刚走出门廊,颛顼承便出声道:“这个石头是你叠成这样的吗?”
裴禹看向颛顼承指着的石头,脸上漾开笑意,那是三块从小到大叠在一起的石头,最小的反而在最下面,最大的石头上还放着一盆花。
“这是锦儿叠的,那时候我染了风寒一直却不见好,她不知道从哪弄来三块石头,说听人说如果把三块形状完全不同的石头叠在一起可以赶走病魔,再放上一盆生命力旺盛的花朵更可以保佑生病的人快快好起来还可以辟邪消灾,说来也巧,她弄来这几块石头后,我的病真的慢慢好了起来,所以这几块石头便一直留了下来。”
颛顼承眼里的温度却降了下来,甯家当年的事情他早就查清楚了,都是因为甯相识人不清,竟然将那样一条毒蛇放在自己嫡子身边,害的嫡子差点丧命,竟然没有将那两个丧门星给打杀了只是囚禁在别院了,颛顼承看向石头的目光更加冰冷阴鸷,这两人也活的够久了。
“这个给你。”看到他眼里真实温柔的笑意,颛顼承一把将手上的檀木珠串戴在了裴禹的手腕上,“这个可以保护你,帮你趋利避害,它跟了我很多年了,我每次能够化险为夷,都是因为它。”
手腕被温润的质感圈住,裴禹下意识便要拒绝,准备摘下手串还给颛顼承,然而还没来得及动作便被匆匆跑来的小厮打断。
“少爷,小姐出事了!”
裴禹这些也顾不得拒绝颛顼承的手串的了,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问完不等小厮开口便向颛顼承告罪,“陛下,臣……”
颛顼承不等他说完便道:“快去吧。”甯家的家事,无论如何他都不方便出面。
小厮惊讶的看了眼同自家少爷站在一起满脸贵气的年轻男人,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裴禹拉着出了院子。
“锦儿在哪,快带我去。”
第59章 病娇皇子X病弱嫡子15
一路上; 口齿伶俐的小厮连忙将情况说给裴禹听:“二小姐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出了她的院子; 还跑到了男客聚集的地方,被小姐看见了,小姐便派了小丫鬟将她叫过来; 却没想到有位少爷却说我们家苛待庶女; 要为二小姐讨个公道,还惊动了另一边的女宾; 一时间议论纷纷,二夫人刚好有事离席,小姐便只能去与那人解释,却知道怎么回事还没来得及开口便突然失足差点翻进了池子里; 幸好有原大人及时出手相救; 小姐才没有掉下去,虽然没有真正掉进池子里却也受了惊吓晕了过去。”
等裴禹到时,正听到甯涵萍嘤嘤的哭泣声以及她故作委屈的打圆场:“……这些都不能怪三妹妹; 你们不要替我委屈了; 我、我只是很久没有出过院子了; 今日听到前院人很多才想出来走走,却没想到惹了妹妹生气,我现在就回去; 冲撞各位贵客了……”
甯涵萍说完; 便垂着头捂着脸准备离开,谁料一转头就对上裴禹的视线,深深打了个寒颤往后踉跄了几步。
“听闻二姐出了院子; 却没想到二姐一出来便如此热闹。”
裴禹却不看她,视线扫过一众看热闹的宾客,语气温和淡然,好似真的只是一个关心姐姐的弟弟一般。
“二、二弟……”甯涵萍想到她被甯宏方禁足之前被他摆的那一道,又想起他那天没有说出声却让她看清楚了的话,心里惧意更甚。
当初她刚琢磨清楚他到底说的是什么时,她是愤怒的是怨恨的,她幻想着撕破他的假面想让父亲看清楚他的真面目想将他踩在脚下让他向他求饶,她时刻想着,等她出去了她一定要让甯翰轩甯涵锦两兄妹受尽折磨要将他们逐出甯家还要让他们在最底层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在最初的那段时间里,那些幻想帮她度过了最难熬的那段时间。
可是后来,她渐渐清醒过来,阴暗荒芜的院子,落井下石的仆人以及永远都不能走出这方小院的可能让她害怕恐慌起来,这些完全是有可能的,甯翰轩是嫡子甯涵锦是嫡女,与她这个姨娘生的庶女从出生便是敌对方,日后甯翰轩继承了甯家,甯涵锦会风光出嫁,而她只能一生都被囚禁在这里,孤独终老。
她不甘心啊,她明明是穿越而来,老天爷给了她第二次生命难道就是为了让她在这个破落的院子里凄凉的死去吗?不可能!她一定有办法出去,她的命运绝对不是如此,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行,甯涵萍心里如此笃定着。
可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从故意在她面前嚼舌根的丫头那听到了甯翰轩被极负盛名的宁先生收为关门弟子的消息,听到了甯涵锦在都城走动在各个世家很得那些勋贵家的夫人太太青眼的消息,听到了老太太五十大寿,一如既往的健康精神的消息以及肖姨娘身体状况每日愈下的消息……
甯涵萍慢慢感受到了绝望,那些莫名的信心随着时间一点点消散,她重复思考着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在甯翰轩生病之前,一切都是朝着她们想要的方向走的,可是在甯翰轩病好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在日思夜想下,甯涵萍得出了一个结论,她一开始便错了,她不该跟着肖姨娘一起对付甯翰轩的,甯翰轩是嫡子不错,可是他和她根本没有利益牵扯啊,因为不论如何作为庶女的她都不可能继承甯家,而她的哥哥早已经被派到边关,几年没有传回来一个消息,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就算活着,一个庶子能够继承甯家的几率又能有多大呢?她被肖姨娘给忽悠了,她一开始便应该好好和甯翰轩相处,然后除掉甯涵锦,成为甯家大房唯一的小姐,说不定日后等他继承甯家,还能成为她出嫁后的靠山,帮她实现她的野心!
甯涵萍越想越后悔,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只觉得之前的自己愚昧不堪,时时等待着时机能够走出这个小院,计划着怎样彻底让甯涵锦身败名裂,怎样让甯家放弃她,怎样和甯翰轩交好,然后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甯涵萍稳下乍见到裴禹惊慌的情绪,脸上扯起笑道:“姐姐见前院热闹,便想出来看看,却不想走到了男客聚集之处……”
一直站在甯涵萍身侧的男人眼里精光乍现,打断甯涵萍的话对裴禹笑道:“甯侍郎,为甯府办赏花宴,甯府二小姐却不知呢?而且还会走错地方,这可说不过去。”
说话的男人眉目秀气,但下巴消瘦嘴又前撅,即使好看的眉眼也中和不了他尖嘴猴腮的奸猾之相,这人正是太上皇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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