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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惹相府四小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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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要流的,跟她可没有半点关系,她别想妨碍他的思想。
然而,一偏头瞧见了不远处“隐龙潭”里清澈的碧波,突然便想起她刚刚蹲在中央的石块上,欢快地洗着手,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快乐,甚至还带着一丝偷窃成功的得意。
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就那样止住了脚步,不舍得上前打扰。
路太长,乔叶跑了好 久:炫:书:网:,埋怨自己为什么这么喜 欢'炫。书。网'瞎逛,要不然赶去后院的佛堂也不需要如此费力。
路过中央大雄宝殿前的那棵菩提树,身上的平安签掉了也顾不得去捡,只是焦急地冲上长长的台阶,再右转路过涅槃池,再左转向前冲。
四周很安静,不管是前院还是通往后院的路上,再没有了刚刚的人声鼎沛、嘈杂不堪,她心里越发地着急,不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还是暴风雨过去后的残留,她想喊,可是又怕被人听见,只能憋着忍着急冲冲地一头扎进后院的月洞门。
“嘭”地一声,居然撞上了一堵肉墙,她用力太猛,那人闷哼了一声,她也被自己的力量反弹开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双手撑地,掌心处隐隐作痛。
乔叶顾不得抬头看是谁,又艰难地爬起来,继续前行。
“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来这后院吗?”熟悉的低沉嗓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乔叶震惊万分,猛地抬头定住脚,抬头看他。
清冷的面容,紫色的瞳仁,薄唇微抿,负手而立,不是楚离,还能是谁?
心里突地欢喜起来,也不去管他是在生气还是在质问,她雀跃地走上前去,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你没事吗?有没有受伤?”
楚离原本因为她的莽撞而有些微的怒意,这会儿不由得怔住,她刚刚那么着急地奔跑就是为了看看他有没有受伤?心里再异样,出声却依旧冷冰冰:“我为什么会受份?”
“我在后山上听见有人要暗杀你,他们有好多人,你一个人,我怕……”乔叶语无论次起来,胸口还在起伏,喘息还未平息。
后山?楚离的心忽地柔软起来,好远的路途,亏她能一直坚持到现在。然而,许是习惯吧,他受不了过分的关心:“你管得太多了。这里,没有人能伤得了我。”他说的是实话,在碧渊寺中,任是神仙,也不可能伤得了他。
乔叶低下头去,有那么一点点庆幸,又有那么一共点委屈,她咬了咬唇,声音很低:“哦,你没事就好。”原来,她的担心纯属多余。
也没有道别,乔叶经自转身住外走。
“等等。”声音和动作同时响起,有些仓促,楚离已经弯下腰牵住了她的手,他的大手托着她的,有些冰:“擦点药再走。”
她的掌心处,被粗糙的石砖擦破了皮,他这么一提醒,倒真有点疼。
乔叶点点头,任由他牵着去了内院。
寺院里的药膏真有效,只是擦了一点点,她的伤口居然就不疼了,并且始结痂。药膏没有味道,乔叶也不知道它的成分是什么,不如回去问问师傅,她也学着弄弄,也许能卖个好价钱。
楚离刚刚一直在专注地替她擦药,一声也不吭,这会儿,放下她的手站了起来:“不疼了,跟我出去吧。”
“好。”乔叶应了,她也该回去找赏心了。
楚离的脚步缓慢而从容,还是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乔叶也只好不说话,默默地跟着他走。
“你想要什么?”楚离没有停下来,突然出声问道。
“嗯?”乔叶愣了,她想要什么?刚想说没有,眼光却掠过一旁的涅槃池,她笑了:“什么都可以吗?”
楚离似是嗤笑了一声,点头:“可以。”她从不做亏本的买卖,第一次见面到后来的合伙交易,一直如此。现在又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呢?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世间之人不过都是如此。也好,如果所有一切都当做是一场又一场的交易,他就不用想得那么复杂。
“我,可以要一片睡莲的叶子吗?”她看着他,恳求般地问道。
楚离一怔:“你要它做什么?”
“哦,我师父说,他要用它来做药引子。”她诚实地回答了,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楚离的紫色眼眸黯淡下去,他果真不肯来见他了。想一想,也是,他上次受伤,几近命在旦夕,让明净去“尝尽百草”请他,他却无动于衷,只让这个小毛孩子过来敷衍。现在就算要制药,也不肯亲自过来采摘柔兰雪莲的叶子了。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难道……
楚离紫瞳幽深,看向乔叶,难道这个孩子是他派出的使者?
这么一想,居然觉得没错了。世上的人关心另一个人从来不是没有理由的,她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不断地救他,接近他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来通知他……
呵呵,楚离苦笑,果然是这样。
既然是柔兰使者,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合情合理了。可是为什么心里却有些微的失望呢?
乔叶还在等着他的回答,哪里知道他的心思百变?
楚离面色平静:“你去采吧。”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乔叶很为难,睡莲在涅槃池的中心处,她就算手再长十倍也是够不着的,她支支吾吾,难以启齿:“殿下,你……”
楚离冷眼盯着她,又看了一眼池子中央的睡莲,半晌,似是无可奈何跃起,点水,摘叶,衣袂翻飞,回旋,落地,乔叶还没来得及看清,他已经重新站到了她面前,手中托着一片圆圆的碧绿叶子,递给她。
乔叶接过来,她想问问那个书里说的“轻功”是怎么练成的,还想问问“点穴”是不是很难学,如果她都学会了,那么以后还怕什么?莫名的,从前对他的偏见都散了去,她觉得他虽然表面很冷,内心应该不坏,他毕竟没有真的伤害她,从何处得来的感觉,她也不知道。
她还没开口,楚离却已经转身走了:“东西已经拿到了,你可以走了。”
乔叶站在原地不动,直到他的银令白玉袍擦过后院的偏门,消失不见,她才移开眼看向手中的睡莲叶子,碧绿碧绿的,一丝瑕疵都没有,不像以前见过的那些莲叶边边角角总带着微小的痕迹。果然,也只有这样的叶子才能配得上那般纯洁无暇的白莲。
她拿着叶子往回走,涉过台阶,穿过佛塔去绿竹林,可是那里已经没有了赏心的影子。
她跑得倒快,乔叶轻笑,回去一定要好好地审审她!然而越走越觉得心里不安,楚慕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了,她还出口咬了他,看来抄家杀头在所难免了。
心里发苦,走一步算一步吧,她原本便一无所有,命也不值钱,他要玩,就让他玩吧!
碧湖寺的望江梅上,一身白玉袍的男子负手而立,瞭望着远处的楚江大肚如弥勒的老僧在他身后收拾着棋盘,声音很平静,还是带着佛家普度众生的味道:“殿下心不静,棋局自然会败。”
楚离没有说话,刚刚在下棋,不经意看到远处的她急匆匆地奔跑着,心里便有些焦急,顾不得太多,迅即下了楼,还没出后院,谁知她便一头撞进了他怀里,莽撞冒失的样子和平时冷静沉着的“无美公子”完全不同。
也是,她今天穿了女装,并不是什么“无美公子”,他想。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刚刚那些意图行刺的贼子已经打扫干净了,可是殿下,世事都很奇 怪;书;网,看似无害的东西常常暗藏凶机,会吠的犬不咬人咬人的天常常不叫,等人不防备的时候一口咬下去,百试百灵。”僧人语气平常,没什么起伏,可是其中提醒的味道楚离怎么会听不出?
“楚萧去哪里了?”楚离显然不愿意纠结这个问题。于是换了个话题问道。
“太子殿下方才在稳竹林吹笛。”僧人百事通般答道,“一会儿又去了长生亭,身后跟着一位女施主。”
楚离弯唇一笑,傅婉莹对后宫管教很严,对楚萧也多番限制,每个侧奶都要精心挑选,唯恐楚萧被美色所迷,荒废了政事,这次出宫怎么会让他带着女人?
只要一想起后宫凤座上的那个女人,楚离的心里就涨满了恨意,所有她想得到的,他都会毁掉!所有她不愿意看到的,他都会让她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只才这样,才能对得起后院那尊慈眉善目的观音像,才能对得起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
至于那个把他心里搅得乱七八糟的小丫头,真是很好的棋子呢!她是柔兰王的使者,必定不会害他,她甚至很会做生意、赚银子,如果有一天战事无可避免,拥有富可敌国的财产怎么都不是坏事。
大明令、传国玉玺……傅琬莹,你所想要的,也不过是这两样东西罢了。
“刚刚那些刺客是什么人?”楚离问道,明目张胆地在碧渊寺行刺,倒真有点不知所谓。
“修罗门的杀手。”弥勒僧人答道,“在后山上谋划半日了。”
“你果然是百事通。”楚离笑道。
“殿下过奖,老僧半步不出碧渊寺,哪里能百事通呢?”僧人笑道。
“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楚离道,“记得把密室里的灯点亮……”他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没有灯油了。”
如果下一次再遭遇黑暗,谁还会给他一个温暖安心的怀抱呢?
谢客钟声响了好 久:炫:书:网:,香客终于散尽,高大的菩提树下,解签的老人站起来,正准备离去,却一眼瞥见了脚下的一支孤零零的竹签——
弯腰拾起,不由地蹙眉。
掷签不理,亵渎神明啊!这是谁做的?
许是习惯,老人看着竹签上的标示,求什么的呢?
每月十五,来这里求的多数是姻缘签……他顺着标示找到了相应的解签语,打开,上面却只有六个字:“离恨天,苏幕遮。”
两首词牌名而已,真是古怪的姻缘。
小王爷在生气。
苍玄与苍董交换了一个眼神,自从他出了碧渊寺的门,坐上轿子开始他便一直一声不吭。
虽然在射影楼中他也常常如此沉默,然而在世人的眼中他是没心没肺的风流王爷——美人是他最大的爱好,常常去风月之地流连,朝中重臣的宴会每次请他,他都欢喜地奔赴,席上傲慢不知礼数,连那含情的桃花眼都微微上挑,看不清面前敬酒的人是谁。
他骄傲,他邪肆,他没规没矩,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潇洒不羁。不管多么荒唐的事情,到了他这里,根本没有人想过要去管束,清逸王从不过问世事,已经十年不出府邸,三年不出观月楼。而且,楚皇对楚慕的宠爱与任何一位皇子相比都毫不逊色。
任他逍遥。仿佛所有的好运都集中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世人唯有艳羡或者带着妒忌。
手上的伤口好朋显,楚慕坐在轿中盯着自己的手背看着,整齐的牙印呈椭圃形,如果不去想痛不痛,不去管周边暗红的血迹。倒是一个挺好看的图案。
心里闷得厉害,一想起她和楚离在涅槃池边拉拉扯扯,一想起她在对楚离笑,他就恨不得马上去找她,掐死她也好,捏死她也罢,反正不能给她活路!为什么笑得那么好看?楚离,他到底有什么好的?
到了清逸王府,楚慕下了轿子,依旧一声不吭,径自朝射影楼走去。门前的守卫一眼就看到他垂下的血淋淋的手背,眼神闪了闪,又而无表情地收回,直视前方。
“不准告诉老王爷。”楚慕擦过守卫的身边,清朗的嗓音带了些低沉。
守卫一听,立马躬身应道:“是。”
楚慕忽地牵起嘴角嘲讽一笑:“告诉他也没关系,有什么可怕的。”
那守卫连连应声:“属下不敢。”
许是因为伤痕在手上,实在明显,到了夜晚的时候,射影楼昏暗的烛光下,陡然多出了一道黑影。
来人五官深邃,一双丹凤眼中目光如闪电般凌厉,头发银白,下巴上留着乌黑的胡须。他负手立在楚慕身前,两人一色一样的玄色衣衫,近乎可以在黑暗中隐没。
卷2 步虚声 第066章 我咬回来
楚离看向她伸过来的手掌,一颗鸡子大小的夜明珠摊开在她莹白的掌心,璀璨夺目,将昏暗的花房凉架照得透亮。
一刹那,居然连阳光都比不上它耀眼。
哦,南海的夜明珠吗?
楚离没有去接,仿佛愣住了一般。
乔叶的手伸着伸着,突然觉得好尴尬,虽然这颗夜明珠她找了很久,可是,楚离是什么人物,堂堂离王殿下,会稀罕这种不起眼的东西吗?
她咬咬唇,收回手,然而,风一般迅速,楚离的大手伸出,一把握住它,连同她的手一起。
“殿下?”乔叶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要还是不要。
楚离松开了她的手,拿过夜明珠细细瞧了瞧:“值很多银子?”
乔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点点头:“确实不少,那些商客说,南海难得产出这么大的夜明珠。照到哪里,哪里就会透亮。”
楚离的紫瞳难得温柔,勾了勾唇:“心疼了?”
乔叶赧然地低下头去,他在嘲讽她爱财如命,可是在买这颗珠子的时候,她真的连眼皮都没眨,于是她撇撇嘴:“现在心疼了。”
“呵呵,”楚离笑出了声,嗓音低沉愉悦,乔叶第一次见到他露出洁白的牙齿,于是她也满心欢喜的笑了。忍把千金谋一笑,值了。
“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搬的吗?”楚离将夜明珠握在手心里,低头问她。他似乎是搬上隐了。
“殿下,你的衣服……”乔叶示意他自己看看,白衣胜雪如今沾染了好多灰尘泥土,有些狼狈潦倒的感觉。
楚离蹙眉,低头瞧了瞧,似乎也没有想到会弄得这么脏:“居延湖边的园子该叫什么名字?”出口却
是问句。
乔叶已经习惯他跳来跳去的思维,可是她怎么知道该叫什么名字呢?这本来就是主人该去思考的问题。
于是她摇头:“这不是园艺师的义务。”
楚离抬腿走出花架,一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道:“我想不出,交给你了。”
乔叶无奈,老板发话了,她敢不听吗?叫什么名字好呢?她跟在他后面,去了居延湖。
与清逸王府朱颜湖的波光粼粼不同,离王府的居延湖平静无波,湖的四周岸上也没有任何的装饰物,不过是些单调的环湖小道罢了。
也许是楚慕太会享受生活了,单是那精心设计的青梧小筑,种下的花花草草,无一不在昭示着主人的闲散与舒适。她记得当初站在青梧小筑的花丛中“选美”,阳光从身侧照过来,和煦、温暖。
想到楚慕,乔叶又不安起来,他就是一个混蛋,专门耍着她玩。不管是威胁逼迫还是像现在这样吊着她,不出现,不打招呼,他分明是想急死她!
“叫什么?”楚离突然出声问道。
乔叶回神,啊了一声,应道:“不如,叫‘天下无忧’吧,既显示了殿下忧国忧民的心思,也能寄托无忧无虑的意思。”
楚离嗤笑:“你倒是会讨巧。‘天下无美’之后索性来个‘天下无忧’,口气永远那么狂妄。”嚣张得不知天高地厚。
“天下,天下,这才有个王府的样子啊!”乔叶不服气地辩道。
“改一个吧,我不喜 欢'炫。书。网'天下。”楚离忽地收了笑,径直沿着普普通通的小路往前走。
天下,天下,这个词害死了多少人,他一点都不喜 欢'炫。书。网'。而且,凡人这样说说也就罢了,‘天下无美’人尽皆知也没什么关系,如果他的府邸出现了“天下”,傅婉莹岂不是要从凤座上跳起来?时机还未成熟,他的力量还不足以与她正面对抗。
乔叶跟上去,追着他问:“叫无忧阁?”
“俗。”他否决。
“悠然阁?”
“俗。”
“……”
“俗。”
“……”
如此这般,想了十几个名字,楚离全部否决。这会儿他靠在居延亭里,斜睨着她,心情忽然畅快起来:“你就这么点能耐?”带了点开玩笑的意思。
乔叶尴尬地撇开头:“那……不如叫未名居好了,多省事。”
“……”楚离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就叫这个吧。未名胜有名。”他的回答倒是一本正经。
“呃……”乔叶嘴角微抽,这个名字在现代实在太普通太俗套了,眼神略略带了些飘渺,她心底里暗暗鄙视起他了。
“种什么花好?”楚离没有察觉到她的小动作,语气倒很轻松,像是在闲话家常。
“殿下喜 欢'炫。书。网'什么花?”她习惯性地问道。
楚离一笑,不说话,明明她已经问过一次了。有风从湖面上吹过来,他的乌黑长发随意绑在脑后,说不出的潇洒自然,白玉袍莹莹带着光泽,衬得他身材修长挺拔,好像天神一样高贵。
乔叶等得不耐烦了,才听他答道:“随你喜 欢'炫。书。网'。”
随你喜 欢'炫。书。网'……多年以后,乔叶才知道这话的意思是,我并没有什么喜 欢'炫。书。网'的东西,随着你去喜 欢'炫。书。网'罢了。
这时候,她以为他在说,随便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去吧。
于是她点点头,按自己想的去布置了。
又是一个三天过去,楚慕还是没有动静。
乔叶有些沉不住气了,她不喜 欢'炫。书。网'无望的等待,更不喜 欢'炫。书。网'心焦的挣扎。既然不知道楚慕是怎么想的,不如主动去问问吧,弄清楚了她好睡一个安稳觉。与其坐等,不如主动出击。
于是,这一天她抽空起了个早,徒步去清逸王府。
还是那个门卫进去禀告,回来说的话却与上次不一样了。他说,小王爷让你进去。
乔叶忐忑地握了握拳头,他肯见她,说明还有挽回的机会。
还是在朱颜湖旁的青梧小筑,楚慕还是依靠在木制的美人靠上,背对着她,眼睛看向湖面。
听见脚步声,他也没有回头,手里拈着一个白色的菊花,随意而无聊地一片一片撕扯着花瓣,很快,他的玄色衣衫上落了满满的斑驳碎花。
沉默啊,沉默啊,乔叶越等越急,他只顾着“辣手摧花”,存心让她等,是不是?
沉默了很久很久,腿都站得有些酸了,乔叶终于忍不住先说话了:“小王爷。”她的声音带着三分讨好,三分胆怯,四分试探。
楚慕没有应,还是沉默,就在乔叶不耐烦地想要掉头时,他忽地转头看向她,向来嬉皮笑脸的面皮像是被人撕掉一般,看不出半点玩闹的样子。他的声音很冷:“你来做什么?”
乔叶这才发现,他的脸不笑的时候有点可怕,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他似乎是瘦了,因为额骨更加突出,眼窝也越发深陷。然而,她没闲工夫去想他怎么了。
“我……”乔叶说不出话来。
“说下去。”楚慕显得耐性不足。
“我只是想问问,你想怎么样。”乔叶深吸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
楚慕听了,忽地睨着她笑了:“这问题问得真好。”
低头摩挲着手掌上缠着的白色纱布,他的笑容却无法到达眼底:“真没想到,你居然敢自动送上门来,小王还真是低估了你犯傻的程度。那么,你想怎么样?”
他又骂她傻了,乔叶暗暗握了握拳头:“只要小王爷肯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做什么都可以?”楚慕扯了扯嘴角,恢复了一些放荡不羁的流气:“那……让我咬回来。”
“……”乔叶一呆,他说什么?她没听明白。
“怎么?不敢?”楚慕眉头一挑,兴致来了:“这就是你道歉的诚意?你咬了我,我再咬回来,有什么不对的?不是很公平吗?”
乔叶垂首,咬了咬唇,他说得合情合理,她一时心急咬了他,确实是重了些,如果这样能够平息他的怒气,能够找到活路的话,就让他要回去吧!
她抬起脸来,点点头:“好,让你……咬回去。”
楚慕没有想到她回答得那么爽快,愣了愣,然而,很快他的眉头舒展,大手伸出去一把将她拉坐在自己腿上,从身后环抱住她纤细的腰。整个动作自然而然,完美到无懈可击。
乔叶挣扎,他怎么……
“别动!”楚慕按着她,在她耳边威胁道:“要么安安静静第让我咬,要么,定住你,我慢、慢、咬……”他故意拖长了音恐吓她。
乔叶果然不敢动了,他的点穴功夫是她最无可奈何的。她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咬一口而已,一会儿就过去了。可是,她的心里忐忑不安,鞭子挨过,剑伤也挨过,还从没有被人咬过,感觉好像那些令人恐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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