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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晓之向飞篇-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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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集市中的凄凉的景象往往更加让人印象深刻,眼前的画面正是如此,跪坐在街头一角的女子披麻戴孝,身前的小火堆里全是纸张燃烧的灰烬,面目惨白的她边抽噎着边将圆圆的纸片抛向空中,缓缓飘落的纸钱在行人脚下流落并展转成泥土,像诗词一般让人在一捧黄土中就看到了生命的恐惧,活着的人还在抛撒着对死人无限的寄托,死去的人却再也无法知晓了…………
身边好事者细细的讲述仿佛一部老式电影在眼前上演:女人的丈夫上前线时还生龙活虎的,回来后却变成了半个死人……的确是半个,另一半肉身已经在飞射的炮弹下灰飞湮灭了!我打了个哆嗦,因为我视线对上了女子的眼睛,那里是灰蒙蒙的一片死寂,身边的人还在说书,平静的声调却让人战栗莫名,尽管我匆忙的转身急切的落荒而逃,那声音却如影随形,直到把我的心脏都穿透:“……瞎了,哭瞎的!”
我踉跄的几乎跌倒,女人沙哑的哭声宛如地狱的鬼魅,让护卫信仰的城墙在我脑海里动摇不定。我嘴里发苦,思绪惶惶不安,可终究只能选择离开………
我沿着老人指明的方向前行,脚步沉重的像灌满了水泥。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离山庄脚下的巍阳城还很远,实在是不敢再随便搭车了,因为刚才拦住的车上,那驾车男子一脸□□扯坏了我的袖子,我好容易逃了出来怎么敢再次以身犯险?此时此刻我才真的体会到小鬼头非要我戴蒙面斗笠的用心良苦!
心里的苦闷渐渐被身体的痛苦取代,肌肉酸麻的时候意识已经飘忽到远方了。
不由自主就忆起我和龙翼第一次在山郊相遇的情景,那时的他身负重伤却骄傲如一介帝王,虽然寂寞但决不会对人示弱!我真的不明白……山庄里当我被圣武教的教主挟持时,他的眼睛分明是恢复了的,那个教主说龙翼是在装瞎……我为什么一下子就相信了呢?为什么?
因为有太多无法忽略的细节可以证明这个事实!成五大叔的失常,老刘头的避而不见,杨俊对龙翼眼瞎的直言不讳都极不合理,也许一开始龙翼眼睛确实出了问题,但自从我给他洗澡之后可能就已经康复了,因为我还记得清楚,就是从那时开始他不再让人陪他出恭。多有意思!
苦笑几声继续深一脚浅一脚的沿着官路龟爬,思维仍然逗留在龙翼身上,接下来就更有意思了,赵子捷的武功的确很高,但带着我这么个累赘还能混进龙翼原本防守严密的书房也委实说不过去,而始终把龙翼的命令当成圣旨的大叔,怎么敢未经许可就给他下□□?龙翼在床上时眼睛直直的看着我根本没有阻止我的胡作非为,直到我身下的鲜血流了满床时他才‘恍然发现’,拥有高手直觉的他那时却如此‘后知后觉’……
忽然一阵头晕目眩,胸口憋闷的喘不过气来,我不得已停下来稍时休息,擦汗的时候注意到额头上烫的冒火,失策,我忘了买退烧的药。说到药,我也不是没有想过,世上怎么会有能让武功高强的龙翼动弹不得,却在释放过后就解除药效的□□?小说都没这么扯的药好不好!而且龙翼只要了我一次,这和易向飞吃完□□后的反应完全不一样,也许大叔给龙翼下的不是□□,更有可能的是他根本就没下药……
温水浴室中突然中断的温存,莫名其妙龙翼就开始和我冷战,然后我在书房里偷听到那段谈话,细细想来也不是全然的劝解,大叔和龙翼都很巧妙的提到易向飞,却和心理学中的暗示有着异曲同工的作用,我一步步的跟随着他们的牵引,甚至自己也以为只有用献身的办法才能向龙翼证明自己的感情,那样疯狂的举动只是因为被人逼到了极限,如果不是原本千依百顺的龙翼突然决绝的让我束手无策,胆小又保守的我怎么可能自动自发的跑去献身,易向飞不就说过,如果等我点头同意,他都不知道能不能等到!
当龙翼在床上流着眼泪解释时,我几乎被他的擅自中断恋情的举动气坏,只是现在想来却未免难过非常,如果龙翼真想把我送回到易向飞身边,以傲龙山庄的能力简直是轻而易举,何必非要逼我自己走?
看透了才发现这个人一直在操纵着这一切,他不仅聪明绝顶而且还对我的性格十分熟悉了解,他权利通天甚至能指挥着像大叔、赵子捷这样优秀得人为他精心布局、倾情演绎,他说的话简洁的可怜,一旦长篇开口就往往让人感动到五体投地、恨不得生死相随,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直到现在我仍然相信他。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发呆,实在想不明白操纵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是得意?欣喜?还是不得已的无奈?但被操纵的傀儡一定很痛苦很痛苦……我握紧颤抖的手让熟悉的纹路消失在眼前,其实掌握与被掌握都是一种缺失,只是他们不明白,尽管他们是那样的只手遮天……
我把脸埋在膝盖中深吸着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有时候做人真的应该糊涂一些!远处传来清晰的马蹄声逐渐逼近,我赶紧躲到树后面屏息以待,待马蹄声远去时,我才走回官道。很快月亮就升了起来,我没有生火的工具不敢在林里过夜,只好忍住全身的疼痛和疲惫继续长征。
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得连下辈子的体力都快耗尽时,终于在曙光初现的照耀下远远望见巍阳城门的一角,我已经筋疲力尽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就再也爬不起来了,我喘息着鼓励自己:快到了,就快到了!
一到了巍阳城就可以放心了,因为巍阳城本身就属于傲龙山庄的势力范围,在那里一定会有大叔他们派来找我的人,我干脆进了城就满大街喊自己叫唐晓得了,最好让龙翼派个八抬大轿来抬我,我实在是动不了了,呼~~~太累了!
有人策马急急赶来,我没力气抬头看,等到听见来人在我面前跳下马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他点了我的穴道又紧紧掐起我的下巴让我看他双眼中的熊熊怒火,我苦笑着招呼他:“好巧,在这里遇见你!”话音刚落,他已经一巴掌煽了过来……
其实那一巴掌不算痛,因为晕过去的人感觉不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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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一直都处在浑浑噩噩和半梦半醒的疆界里,好象一会看见难过的大叔一会又看见焦急心痛的龙翼,有时会被人要勒死似的用力揪住衣领在耳边大吼大叫:“你给我看清楚些,我不是他!”有时又被人很小心的抱在怀里轻声细语:“醒来吧,我不骂你就是了,笨蛋!”……这也叫不骂我?
就这样昏迷中还总被人在耳边呼唤,不管是怒吼还是低语,反正都很吵,相信就是雷打不动的猪头也受不了这样密集的轰炸,于是有一天,当我感觉到被人嘴对嘴的灌进难喝至极的汤药时,我像睡美人一样悠然转醒又像洛基一样打出一记漂亮的右……锅贴! >︵<|||||
“你醒了?呼~~~”语气冷淡的冻人,但随后那声低低的叹息又彻底暴露眼前这个男子的心绪,他转身把药碗放在桌上,然后神色阴沉的要往我嘴里塞东西,我下意识的扭头躲避却又被他一把抓住了下巴,我紧闭双眼心想这下我死定了,才几天不到我就赏了人家两个脆生生的巴掌,就是耶稣那和蔼的老头子恐怕也会发火的,更不要说阴晴不定的魔教教主了,给我吃的这个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味道不错,甜甜酥酥的…好象是花生酥糖?
我躺在床上细嚼慢咽着嘴里的美食,中药的苦涩味道渐渐被香甜所取代,心里面痒痒的,像是有只小虫子在慢慢的爬,凝视他倒三角似的模特背影竟然也不像先前那么抵触了,难道教主真的立地成佛了……不会吧?
“谢谢你!刚才…真不好意思,敢问阁下怎么称呼?”我终于忍不住问道,我想也很少有人能在生病中拒绝别人一再的关心。
他转过头脸色摇摆不定,仿佛有些高兴又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恢复成常见的冷漠,语气直线下降宛如三九天的严寒冰霜:“你不配知道!”
我一怔好象看到心中那只小虫子啪的一下被拍扁了,只好眨眨眼睛不再多想。
离开巍阳城取道巍峨的扇子山往这片大陆的母亲河潍河进发,顺流而下向南就是啻璃大军势在必得的樊酉国。一路翻山跃领,涉水穿岩简直可以和红军的二万五千里长征媲美,若不是我们有马骑马、有船坐船,就我这小身子骨非得在颠沛流离中面见马克思爷爷不可,还好,总算活着见到了在樊酉国上空悬挂的太阳。
仰头欣赏着每天都很守时工作的太阳,自己都无法想象已经离开山庄整整三个月。偶尔会在梦里梦见傲龙山庄,当然想起最多的还是龙翼,尽管心中不大平衡,但不得不承认,那些被欺骗的痛苦和怨恨渐渐在艰辛的旅途中消磨逮尽,剩下的反倒是他越渐清晰的面容和心底浓郁的化不开的思念。
身旁的人将皮质的水壶递给我打乱了我的思绪,我摇摇头没有接过来,他收回手不置可否但神态已经比旅途中轻松了许多,我想我们大概快要到达目的地了。
除非必要,教主很少和我说话,但他冷冰冰的眼神却一直如跗骨之蚁胶着在我身上,我知道自己有逃跑得不良前科,可你也不能这样二十四小时紧迫盯人呀,总的给我点私人空间吧,连睡觉都是和我同床共枕,敬业的要死!我有时也心下揣测,如果单为火炮实在不必这样大费周章,只要拿刀架在我脖子上,包管我做不了英雄好汉。
于是对他的目的仍旧迷惑不安,只是原本深藏的恐惧和害怕在他一路上细心的照料下也模糊成一些回忆,不得不感叹习惯是时间塑造的奇迹!
樊酉国是三国之乱的主战场,越向其中行进越能感受到战争的残酷,我第一次看见荒野上腐败的的死尸时几乎呕吐出整个肠胃,后来一路上到处都是士兵和逃难百姓的尸体,我便也渐渐麻木不仁,就像电影里的台词一样真是吐啊吐啊的就习惯了,我的神经还真是很强悍啊~~~~~~
比起我强悍的神经,教主的似乎更加变态,不论是活着的还是半死不活的他统统都看作是死人,那些叛逃的流兵散将,那些被逼上梁山落草为寇的难民,我真的不希望遇上他们,倒不是因为怕被他们打劫,而是怕他们栽在教主手里,那种活生生被扭断手脚和脖子的感觉一定是痛到生不如死!他的武功已经是出神入化的厉害了,罩着我这个包袱还能把一群群土匪盗贼杀的血流成河,让我这个人质都忍不住想要佩服他。
杀人时他很残忍,眼睛都泛出淡淡的血色,宛如地狱的使者,可有时他又很温柔,例如露宿野外时他会提供强制而温暖的怀抱,我水土不服上吐下泄时他几乎寸步不离的守侯和担忧的眼神,尤其是吃完难喝的汤药时那一颗颗凭空变出来的花生酥糖每每让我感动的几乎落泪……这样极端的行为让他越发神秘和捉摸不透,所以我觉得即便外人面前他是杀人如麻的恶魔,本质仍然还算是个好人。
这样的想法在经历客栈的遇匪事件时更加清晰明确起来。
那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们所投宿的客栈位于偏僻地域,荒凉到鸟兽不闻的境地,我一度琢磨这是不是传说中的黑店,没想到一猜即中(买彩票时从没这么准过!),白天亲切热情的店家晚上便蒙面提刀来杀人劫财,其实说来有些俗套,但亲身经历仍然是惊心动魄险象寰生。
我遇上这种状况一般都负责扯后腿外加吱哇乱叫以增加现场的紧张气氛,武功盖世的教主则负责扫荡贼寇和充当我专用的‘避弹衣’,他肩头中了一刀,手臂上中了三处毒镖,后背中了一掌,我因为一直被他护在怀里而毫发无伤,所以把敌人血剑三尺后,了不得的教主也终于筋疲力尽、不支倒地,此时我就跌坐在他身旁,他的一只手死死的拉住我,面目因为刚杀完人而阴狠可怖到极点,他嘴角微动想对我说什么却喷出一口鲜血来,渐的我满身都是,我敢发誓,现在要逃跑绝对是百分之一百的成功率。
但我终究是个普通人,没有办法挣脱心中道德的束缚,更何况这个人身上的伤说到底都是为我所受,所以我基本上算是心甘情愿的留下来照顾这个伤号,简单的治疗后他好象恢复了神智,看向我时眼神灼热宛如初见:“为什么不逃?”
我一边给他包扎伤口一边据实以告:“离开你我可活不下去!”这话不掺假,离龙翼他们十万八千里之遥,不会武功和身无长物的我想要一个人回归组织怀抱无疑于痴人说梦,倒是被流匪砍成肉酱的可能性较高,所以我还是选择理智的等待。
他注视我的眼神火热的又上升了几个等级后,我才惊觉自己这话说的有些暧昧,担心说出实话的后果比抛尸野外的盗贼更惨,所以我只是很尴尬的摸摸鼻子,假装他那洞穿力的眼神是太阳的紫外线,放射就放射吧!
作者有话要说:
遇到瓶颈,差点想要弃坑!
第45章 (三十一)圣武教教主 下
(三十一)圣武教教主 下
半夜子时他就开始发烧说胡话,比午夜凶玲还准时,我麻着头皮在一旁给他换凉水降温,他的脸上滚烫的血红,这样冰敷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他嘴里喊叫的越发惨烈起来,紧紧闭着双眼还用手在空中一个劲的乱抓,我盖在他身上的三层棉被都被他蹬开了,我就纳了闷了,同样是吃大米饭长大的人儿,力气咋就差这么多嗫?(标音:捏)这荒郊野外没有大夫不说再想找个其他活人都难,我怕他烧坏了脑子,只好全身扑上去死死的压住他,尽量让他捂在棉被里发汗,只要发了汗就算保住小命了,我见他伸出来的手总是想要抓住什么似的,干脆就握住他的手让他安心,这招非常管用,神奇的让他整个人都平静下来,我趁机把棉被都给他盖死只露出红透了的脑袋出气,他变换着手指从我的指缝间穿过牢牢的握住,痛苦恐怖的面容化成了孩子气般的满足和舒适,我的心脏在那一瞬间紧缩起来,心里的某个地方慢慢出现了一丝名为心痛的裂痕………
几曾何时也有个人喜欢这样十指交缠,也曾这样深深满足于我手心温软的热度……
念起他时却在隔在千山万水之间……
我不好形容他睁开眼睛看到我时的神色,总觉得那里的光亮沉重的让我喘不过气来,还好,只是深深的一眼。他病好后我们继续上路,遇到极端坎坷的路途时他就扶着我慢慢的一步一步的磨蹭,不像原来直接抱着我用轻功掠过,我不明白一直都很急切赶路的他怎么突然就不着急了呢?无解中~~~~~~~
抛开我们肉票和绑匪的关系不说,你在大路上见着我们这样一对相互搀扶着偶尔还会微笑的分吃同一张烙饼的人会生出什么想法?难兄难弟?
至于我自己,那就实在不好说了……有时他走在前面步伐过大,相对短腿的我就被抛在了后面老远,我微喘着赶到他身边时,就会看到他有些焦急的有些担忧的神色在看见我后在那一声几乎听不到的叹息中全部释放,然后他就背对着我很艰难的向我伸出手,活象战败国签定赔款条约后那一种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的握手,那种超级僵硬和尴尬的姿势每每让我忍俊不禁,但当我真的出于戏弄他的目的而握住他稍显粗糙和火热的手掌时,他直达耳根的红色又会让我莫名的心惊胆战,只是那时再把手抽出来已经无疑于天方夜潭了。
啻璃国对樊酉国用兵已经超过了半年,率领羽林军和拥有先进武器的虎威将军一路所向无敌直取樊酉国的心脏之城萏城,可是半个月过去了,还没有传来萏城陷落的消息,原因无他,只要是稍懂兵法的人都晓得,要挟制萏城定要拿下与它遥遥相对的熙槿城,那里才是萏城的命脉和最后的□□,琅熵和傲龙山庄的兵力此时还未深入到主战场,那些不知道是否被命名的大炮还在运输途中,远水救不了近渴是我在近距离接触这场战争时得出的有些绝望的结论,也许无数战火正在我看不见的地点蔓延,也许珍贵的生命变的毫无保障仅仅是大炮发出轰鸣的那一山崩地裂的瞬间,谁知道下一刻命运会怎样结局,而那些也许掌握着别人命运得人又怎能知道生命变成虚无时的痛苦,和无数痛失亲人的人的眼泪有多么沉重!
我们跟随一批流民绕过啻璃国据说不下十五万的浩荡大军从后面挤入与萏城遥相呼应的熙槿城,不论是啻璃军还是樊酉、琅熵的联盟军都会以这座小规模的城池为重点目标,而现在那些霆渊对峙的羽林军就在不远处,可以说我们现在就处于战场上最危险的地方,箭在满弓上,为何隐而不发,那率领十五万大军随时可以包围熙槿城的将领究竟在等待一个什么时机?我看向这几天来表情意外凝重的教主越发不安起来,他带我来这战场的风暴中心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
熙槿城的城守是个年约六十岁的臃肿老男人,狡猾的三角眼不停的盯着我看,我认为满身风尘的人再美也无法打动处于被大军包围状态下的城守的色心,所以他那不分时宜的打量更加让我发毛,教主不动声色的把我拉在身后不让他毒蛇一样的眼神舔噬我,然后转而问向颇有些惶恐的城守:“那边的人怎么回应?”
城守似乎对圣武教的教主很是恭敬作揖答礼就差三跪九拜了,老道的动作过了后才回了话:“启禀太子,那面已经同意了我们的要求,只要交出人就撤后三十里并延缓四天进攻的时间!”
我在听到‘太子’两个字时头脑一阵嗡嗡乱响,一个敢于做绑匪并大老远从琅熵国的傲龙山庄把我押运到樊酉国熙槿城的又是教主又是太子的家伙,你说我当初干嘛要救他,烧傻了他算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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