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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反派洗白指南-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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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珠子滴下顾枕澜的指尖,直接落在那石头上,“嗖”地一下就被它吸进去了。只见那淡青色的石头表面渐渐镀上了一层柔润的红晕,顾枕澜小心翼翼地翻开溯源卷封,将天青石放了上去。
又旧又脆的封皮在触到石头的那一瞬间,忽然迸发出了惊人的生命力。它“砰”一下合了起来,如同一只捕到了猎物的蚌,死死将那石头咬进了书里。顾枕澜不错眼珠地看着这神奇的一幕,起初鼓囊囊的一大块很快就消失,重新变得平缓了起来。
当他再次摊开溯源卷时,那上头赫然已有了古旧的墨迹。
顾枕澜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一页页翻开来去,只见正派邪道的功法、五花八门的丹道;博大精深的五行八卦,扑朔迷离的过去和未来,走马灯似的在他眼前闪过。
他以血迹未干的手指在扉页上写了“顾枕澜”三个字,在血色奇迹般地笑容在纸张上时,书页也自己翻动起来。尘埃落定时,定格在八个大字上。
借尸还魂,李代桃僵。
它竟连这都知道!顾枕澜顿时惊得目瞪口呆,难怪三才子对它虎视眈眈,说什么也要毁掉。这种东西要是放在游戏里,那简直就是bug一般的存在,那些怎么也通不了关的玩家肯定要投诉到死的。
这么说来,他说不定真的能靠他篡改剧情!
顾枕澜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写下了阿霁的名字。
可是这书居然一点儿动静也没有。顾枕澜正自纳罕,忽然灵机一动,他忙将“阿霁”两个字抹去,换成了“沈霁”。
这一回,这死脑筋的书终于翻动了,写的却是:“众叛亲离,天不假年。”
可把顾枕澜心疼坏了,他想起原身那个自私的混蛋,从头到尾都将他的阿霁当成一件不值钱的家当,从未想过要善待他。阿霁活生生的一条命,随手就给他换了片刻喘息的功夫。其实没有要真没有那一时半刻,他就摆脱不得苏临渊那些人了?想来也并非如此,他只不过舍不得让自己冒一丁点儿的风险。
顾枕澜越想越是心如刀割,他叹了口气,继续写道:“何解?”
这回溯源卷动作很快,那一页用密密麻麻的小字记载了一个古老的秘法,顾枕澜一目十行地看下来,发现可以归结成两个字——换命。
这种术法操作起来并不复杂,所需的几样东西也不是什么过分难得的稀罕物。更难能可贵的是,这听起来诡异得有些过分的法门,并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邪术。
因为这换命术成功的必要条件之一,就是命数稍好的那个人,须得是自愿的。
顾枕澜十分为难。
他想救阿霁的命吗?自然想;可他又能心甘情愿地能代替阿霁去死吗?这便要斟酌一二了。
意外穿越到这个世界来,是场机缘巧合的新生,顾枕澜十分珍惜;而阿霁是他在这个世界里最重要的人。他们朝夕相对,相依为命,阿霁就是他的半条命。也许到了真正危机的关头,他真的愿意替他去死,但若是现在让他做决断,他还下不了这个决心。
溯源卷再不肯吐口第二种办法,顾枕澜只好一页页翻过去。可是翻到后头,他发现这书还有小半本是空白的,而有字迹的部分,他没能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顾枕澜思来想去,觉得这石头很可能是因为曾被穆乾炼成过内丹,功能上有些失效了,所以溯源卷后半本才没能显现出来。若不是急着寻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有没有后半本他都不在意,可现在,那后面半本里很可能就记载着能救他们师徒二人一命的东西,他哪里还能无动于衷?
于是才闭关了一天的顾枕澜,不得已又破开禁制,往经楼中去了。
九重经楼所藏的典籍浩如烟海,关于各种奇石的,就占了整整一面墙。顾枕澜挑出其中跟四方石有关的,仔仔细细地翻看了每一个字,竟都没提到修复的方法。顾枕澜抓着这根救命稻草,不吃不睡也不练功,阿霁担心得去看了好几回,无一例外地吃了闭门羹。
直到这一天,一封请柬被送上了天机山。
人家送信用的都是信鸽,只有这一家别出心裁地用了喜鹊,可见于驯兽一道上颇有心得。顾枕澜翻开那大红烫金的请柬一看,眼前就是一亮。原来,发请柬的这一家不仅在驯兽方面有心得,而且在任何方面都毫不逊色。如果说天机山的经楼里也找不到他想要的答案,那么他也只能到那一家去碰碰运气了。
阿霁见他师父终于肯从经楼里出来了,总算松了一口气。他问道:“师父,送请柬的是什么人啊,我们要出门吗?”
顾枕澜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自然。送请柬的是叶家,为师跟他们还有些交情。叶龟龄的长孙鹤年不日即要大婚了,你快去换身像样的衣服,咱们是一定要走这一趟的。”
凤岐山叶龟龄,但是修仙界中与毓秀山庄观善真人齐名的两大泰山北斗之一。叶家是个大家族,交游广泛公信力高,做事公道不偏不倚。他们家里不少人天资平平,修为很难跻身一流高手的行列,但是出去行走时,凤岐叶家就如同一块免死金牌,谁也会容让三分。
而且那叶龟龄是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妖精,这世上很少有他不知道的事;就算他真的不知道,那么他的宾客里,说不准也能碰上个把专精此道的。
这一回,顾枕澜总算没再出幺蛾子,老老实实的带着阿霁一路御剑到了凤岐山。此时距离叶鹤年大婚的日子还有七日,可凤岐山上上下下已经宾客如云了。
这种时候去打扰老爷子是绝不合时宜的。叶龟龄的长孙是他们家几代单传的独苗,捧在手里还怕摔了。他的人生大事,每一个细节都由叶老亲自过问。老爷子这段时间肯定没有时间应酬外人。
不过顾枕澜也不急在这一时,于是就在客房里安安心心地住了下来。
凤岐山的待遇是远远比不上穆家山庄的,他们家的客人实在太多了,顾枕澜跟阿霁只分到了一个宽敞的上房,也已经算是优待了。
这一晚,他正在院子里看花赏月,阿霁端来个茶海,在他身边坐下来,笑道:“师父,花好月圆,没酒没茶可不美吧?”
顾枕澜一看那空空如也的茶壶便笑了:“想喝为师泡的茶便直说么,一肚子促狭的鬼主意。”
正在这时,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他们师徒二人回头一看,两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正站在门口。
他还没有说话,便听见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略微惊喜地说道:“原来咱们竟这么有缘,在这碰见还做了邻居!顾前辈,一别多年,您还好吧?”
第55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说话的正是许久未见的苏临渊。虽说苏临渊长了张不讨顾枕澜喜欢的脸; 不过在相处过一段时间之后,顾枕澜对他的感官还算不错。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他,更是惊喜非常。
“这可真是缘分了。”顾枕澜笑着站起身迎上去,探寻的目光就落在苏临渊身边那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上,问道:“这位是?”
只见那人自宽大的袍袖中伸出一只白玉般的手,掀开头上的帽兜,露出一张清冷俊逸的熟悉脸孔。
顾枕澜一愣; 随即笑道:“连兄,好久不见。”
话说当日在天机山上,连凤楼一怒之下将苏临渊逐出师门; 可紧接着却又为他杀了山萃子,之后又是留灵药又是托人情,一副藕断丝连的架势摆明了是舍不得这个徒弟。现在看这情形,苏临渊应当已经磨得他答应让自己重归门下了吧。
倒也合得上剧情。
顾枕澜既欢喜老友重逢; 又一心要同男主打好关系,于是热情地招呼道:“秋深露重; 你们一路想必也辛苦了,不如一块儿坐下喝杯热茶暖暖身,可好?”
连凤楼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修行之人本该寒暑不侵,尤其是修为到了你这个境界的。怎么; 难道你竟还会怕冷么?这可不妙,是受伤还是走火入魔?”
顾枕澜听得直抽嘴角,心道这个棒槌出山这么多年还是连句客套话都听不懂,他怎么到现在还没让人给卖了?!
苏临渊有些尴尬地对顾枕澜一笑:“顾掌门; 待我跟前辈安顿好了,再出来拜会您。”
不出顾枕澜所料,出来“拜会”的只有苏临渊一个人。
顾枕澜装作没看见苏临渊不大自在的表情,若无其事地递给他一杯茶,问道:“你们这是从哪来啊?”
苏临渊结果茶,跟顾枕澜道了声谢,道:“我们正要从飘梨峡一路往寄秋谷去,途中收到了叶前辈的请柬,这才转道赶了过来。路上我还在想着也许能在这儿碰见前辈,却没想到咱们会被安排在同个院子里住。”
顾枕澜语调上扬“哦”了一声:“看这情形,你这是重回连兄门下了?”
苏临渊一听这个,脸上便露出了一丝黯然神色。他摇了摇头:“尚未,师……前辈他还是不肯接受我。”
顾枕澜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正想安慰苏临渊几句,便见他释然一笑:“不过他还肯让我跟着他,说明我还是有希望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前辈会重新收下我的。”
顾枕澜见他想的开,也就不在多说什么了。他举起茶杯,对苏临渊一笑:“以茶代酒,祝你早日得偿所愿。”
苏临渊十分豪爽地跟他碰了下杯:“借前辈吉言了。”
那巴掌大个紫砂壶,叫他们一人斟了一杯茶就见了底。苏临渊适时地站起身来,对顾枕澜一拱手:“多谢前辈款待,天色已晚,晚辈这便不多打扰了。”
顾枕澜有些遗憾:“这茶正要冲第二遍水,味道是最好的时候呢。不过你若有事,便先忙去吧。”
苏临渊走后,顾枕澜和阿霁分了味道最香的第二茬,这才慢吞吞地回房休息。期间他隐约听见那隔音不怎么好的房间里传出过一句:“……你怎么还真去跟他喝热茶了,是不是梨花落的寒毒没还化干净?过来让我看看。”
顾枕澜差点笑出声来,就着这佐料,品茶品得更津津有味了。
接下里的三天里,顾枕澜发现连凤楼生活得简直像个刻板的老年人。他从来没见过连凤楼踏出房门一步,想来除了修炼基本没别的事,这在见惯了花花世界的顾枕澜看来是不可思议的。他更从连某人这牟足了劲修行的劲头上看见了他家小阿霁的影子,日益杞人忧天起来。
这一日,顾枕澜终于憋不住忧心,问阿霁道:“你觉得连凤楼这个人如何?”
阿霁不明所以,想了想,中规中矩地答道:“严正,勤奋,堪为楷模。”
顾枕澜闻言更忧心了,他斟字酌句了半天,隐晦地对阿霁道:“修行固然重要,不过尘世历练也同样重要。莫要轻言‘楷模’二字,你可以将敬佩的人当作镜子,以他为鉴,但是别让他的模样拘束了你的人生。你就是你,不必活得与任何人相像,懂吗?”
阿霁明显不懂,可还是乖巧地说道:“弟子会慢慢领悟。”
顾枕澜对这个回答明显不满意。他眼珠一转,道:“领悟是要付诸实践的,今日的功课先放一放,跟我出去转转。”
阿霁:“……”别人家的师父都恨不得弟子一天修行十二个时辰,从来没见过这种怂恿徒弟旷课的清奇款!
顾枕澜却已不由分说将他拉了起来:“走了,凤岐山这么大,干嘛要整天窝在屋里?”
顾枕澜将阿霁拉到院门口时,碰上了连凤楼的客人。
两方一打照面,均是一愣。顾枕澜先反应了过来,不咸不淡地点了个头:“陆道友。”
对方更加冷淡得克制:“顾掌门。”
来者乃是毓秀山庄陆西城,除了三才子的死之外,跟顾枕澜没别的过节。
不过顾枕澜倒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毓秀山庄这么大,师兄弟间的关系有远有近,这个陆西城跟那三才子大概属于不怎么亲密的那种。要不连凤楼当着他的面杀山萃子,陆西城又怎么可能毫无芥蒂地继续同他交好?
他们相互敷衍地应付过礼节,便打算告辞。可就在这时,陆西城旁边那人却拖着长音地开口道:“这位便是天机山掌门了?陆师弟,你都不给我引荐引荐么?”
顾枕澜淡淡扫了那人一眼。如果说陆西城的态度只是疏离的话,那么这一位就是明晃晃的挑衅了。顾枕澜可不打算结交一个一开始就怀着敌意的人,因此陆西城尚未开口,他便断然拒绝了:“引荐就不必了,本座不爱交朋友。”
顿时,空气尴尬得都要凝固了。
那人冷笑了一声,道:“这位掌门好大的架子。”
顾枕澜反唇相讥:“不敢,比不上足下妄自尊大。”
眼看着这两个炮仗两句话就要说得剑拔弩张,陆西城赶紧拦在当中,对那人道:“裴师兄,咱们是来拜访凤楼的。”
那位裴师兄一脸不屑,动也没动。
陆西城的眉头都要拧成个疙瘩了。
房中,苏临渊悄悄放下帘子,有些忧心地对连凤楼道:“前辈,他们话不投机,弄不好就要动手了,您不去看看么?”
连凤楼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看什么?裴东行要是叫顾枕澜打伤了,我就不用见他了。”
苏临渊哭笑不得:“不看僧面看佛面,裴师叔好歹也是观善真人的弟子啊。再说陆师叔正为难呢,裴师叔若是当真跟顾掌门动了手,他可是赶鸭子上架也得帮了。”
连凤楼跟陆西城倒是实打实地交好的,他略一思忖,想出个十分耿直的馊主意:“那你便去请陆西城进来,再告诉裴东行,要打架滚出去,莫要扰人清静。”
苏临渊:“……”
连凤楼自以为此计绝妙:“等他们打完了,我再叫西城告辞。”
苏临渊只好先在脑海里替他师父善了个后,以最大限度贴合连凤楼的意思为前提,想了个最有可能皆大欢喜的说辞。这些年他做这些事也算得心应手了,在走到陆西城面前时,他已想好了对策。苏临渊对他施了一礼:“陆师叔,前辈有请。”
他这样一说,陆西城是一定会赶紧跟他进去的。裴东行只要不傻,也会顺坡下驴卖连凤楼这个面子。顾枕澜不是个好事之人,这么一来,两方就铁定打不起来了。而他并没有邀请裴东行,也不算违背连凤楼的意思。
可是,常在河边走,总有一天要落水。
陆西城虽然对苏临渊缠着连凤楼十分不满,不过他看得懂这台阶并且十分乐意接,二话不说就要跟着苏临渊进去。
裴东行却不。他应付连凤楼尚且勉强,更不会将个弃徒放在眼里。裴东行连嫌恶都懒得掩饰,不屑道:“滚开。”
陆西城心里哀叹一声,无奈道:“裴师兄……”
裴东行利索地打断了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早与这姓顾的交好,师弟们的死与他也脱不了干系!既然撞到了我手里,我焉能白白放他走!”
说着,他也不理顾枕澜了,拔剑直指苏临渊。
苏临渊万万没想到他劝架不成反倒惹了一身腥。不过他也不怕裴东行;他这些年修为增长不少,若是勉力一战也不见得就会输。
连凤楼一直在房中看着,他见那姓裴的好不知礼,不由得勃然大怒。一眨眼的功夫,连凤楼人已到了院中。他并指如刀,毫不客气地撞开了指着苏临渊的剑尖,冷笑道:“裴东行,我就知道你这藏头露尾的黄鼠狼,果然没安好心!”
第56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连凤楼这一句话; 一举多得地将在场众人包括他自己在内,全都骂了进去。裴东行勃然大怒,陆西城头痛欲裂,苏临渊则是一脸麻木,显然是已经习惯了。
顾枕澜对他们的窝里斗并不感兴趣,耸耸肩就要着带阿霁离开。裴东行却毫不客气地掷出剑鞘,颤颤巍巍地钉在了门框上:“姓顾的; 你杀了我三个师弟,难道就想这么算了?”
顾枕澜笑了,他眨了眨眼; 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位道友,你今日究竟是要解决哪一边啊?贪多嚼不烂可不好,何况以我看来,你这修为也不甚高明; 可能既打不过我,也不是连凤楼的对手。”
一句话精准地戳中了裴东行的痛处; 他看起来气坏了,要不是陆西城拼命拦着,他可能想要不顾一切地扑过来将顾枕澜碎尸万段。
……虽然他并不可能做到。
一时间,这院子里认真要打架的; 想息事宁人的,以及致力于拱火的,乱成了一锅粥。陆西城头痛欲裂,心道他一定是命不好; 闭关好几年没出毓秀山庄,一出门净碰上难缠的角色。
混战一触即发之时,凤岐山的上空忽然响起了尖锐又急促的蜂鸣声。
若是叶家的常客,一定听得出这警报正是最急迫的那一种。陆西城却因此松了口气,在他眼里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会比他这个不怎么交好的师兄更加棘手的了。
下一刻,院门被粗鲁地推开,一个有些眼生的叶家弟子气喘吁吁地对他们道:“各位贵客,望即刻往正堂去一趟,家主有要事相商。”
叶家的客人们熙熙攘攘地将诺大的正厅挤得满满当当的。顾枕澜他们赶到的时候,叶家老爷子已经在那等候了。叶龟龄须发皆白,一身的仙风道骨,只不过他现在满脸焦躁,竟是有些与他极不相称的六神无主。
顾枕澜和苏临渊对视了一眼,神色间渐渐有些凝重了。
此时,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了。
叶老爷子冲着人群中包括顾枕澜、连凤楼在内的几人遥遥致意过,再对大伙儿拱了拱手:“仓促间将大家请到这儿来,实在无礼。只不过事出突然,老朽也是无可奈何,还望诸位海涵。”
要说在场众人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叶家遣个名不见经传的弟子,便将他们叫来,确实是有些失礼。只不过叶龟龄的身份更加贵重,他既肯先放低身段,这些人自然不能不加倍地还回来。
一时间,“叶老客气了”、“折杀晚辈了”、乃至“赴汤蹈火”之类的话,在大堂之中响彻不绝。叶龟龄自是又好一番感谢,待声音渐渐平息下去,他方说出了实情。
说来叶家此番广邀宾客,乃是为了叶龟龄的宝贝孙子叶鹤年大婚之事。叶鹤年年方百来岁,遇见个情投意合的道侣,叶龟龄便恨不得昭告天下。哪知乐极生悲,此番出事的,正是这叶鹤年。
难怪叶龟龄焦急之下,连身份都顾不得了。
原来,叶鹤年近来人逢喜事精神爽,身边那些不管真心还是假意的朋友们,纷纷聚在他身边瞎凑热闹。叶鹤年本就随和,心情大好时更好说话,出事的那一晚他正好被人叫去请“仙人宴”。
说到这“仙人宴”,与凡人吃的宴席又略有些不同。不仅有美酒佳肴,更有些于修行大有裨益的灵丹妙药,因此所费着实不菲。不过叶家家大业大,又只有叶鹤年一个少主,普通修士等闲消受不起的“仙人宴”,在他眼中根本不算什么。
起初一干人等只是规规矩矩地喝酒玩乐,后来酒过三巡,这些平时不怎么碰酒的年轻修士就有些醉了。有一位平素就爱放浪形骸的,不知从哪弄来了些凡人歌姬助兴,这下,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顿时就惹得叶少爷不乐意了。
叶鹤年目下无尘,对道侣抱的是忠贞不二的心,哪容得这等事?他当场跟那个“朋友”翻了脸,被诸人好一番哄劝,才平息了下来。
歌姬自是留不住了,众人更因为这事大为扫兴,不多久便散场了。
叶鹤年回到叶家时人还好好的,可到了半夜,他忽然就出了事。
叶鹤年这事出得十分低调,乃是在睡梦中气息渐弱,魂魄出窍。这本来没什么,可问题是有人在他身上放了魂蛊,正虎视眈眈地等着吃他脱离了肉身的三魂七魄呢。
叶龟龄叹道:“我那孙儿一向喜静,大婚前夜又要跟道侣分房睡,真要被那邪物吃了魂魄,到明日一早再被人发觉,那可真是回天乏术了。”
人群中便有人奉承道:“这等雕虫小技,自是瞒不过叶老的。”
叶龟龄心有余悸地摇了摇头:“非也,此事本来天衣无缝。只是鹤年小的时候,先天不足、魂魄不稳,是以在他房里,向来就摆着安魂的阵法。亏得如此才拖延了时间,叫我觉出了异常。唉,饶是如此,他也已被那魂蛊吞下了胎光,命悬一线。”
胎光主生命,少了是件挺要紧的事。若是找得回来还好,归位之后静养些时日便无妨了;可若是找不回来,人就只能吊着一口气,只比死人新鲜热乎些罢了。
这得是多大的仇,才能下这种毒手?一时间群情激奋,有不少人都嚷嚷着要找出凶手,替叶鹤年报仇,给叶家出气。
叶老爷子示意大家安静下来,道:“此事是谁做的,我心中已大概有数;待鹤年醒来,自行处置便是。我今日请诸位前来,乃是有个不情之请。”
众人忙道不敢。
叶龟龄吁了口气,赧然道:“此事有些凶险,我且一说,诸君听听便是。离凤岐山三百里处,有一处魂修的地宫,步步机关。据说那魂修的死后,在棺中放了一颗引魂丹。要救鹤年,不得不用到此物。”
他顿了顿,有些为难地说道:“按说此事本不该劳烦诸位,可是叶家的长老们全都耗在了鹤年的定魂阵上。若是哪位高义,愿意将它取来,叶家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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