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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反派洗白指南-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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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凤楼忙里偷闲地问顾枕澜道:“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你这个阵难道就没有破解之法?”
  顾枕澜摇摇头:“据我所知,没有。创出这个阵法的那位前辈,恰巧认为□□不需解、杀招不需破。”
  连凤楼不太想对别派前辈出言不逊,倒是顾枕澜替他说出了心声:“那位前辈,有些偏执、还有些莽撞。”
  连凤楼脸上不动声色,心中暗自点头。哪知顾枕澜继续道:“他若是还活着,说不定会投你的脾气。”
  连凤楼:“……”
  那厢裴东行维持阵法已是疲于奔命,这边顾枕澜却还同连凤楼谈笑风生,气得他几乎要将一嘴的牙都咬碎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愈发急切了:此行成败就在这一战之间了。过了今日,别说他是否还有心有力,就说那柳南烟,恐怕正急不可待地想将他捉回山庄去。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不过裴东行还有另一个主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布阵的几人已经磨合的愈发默契,这阵法的威力也跟着水涨船高。可就在菏泽个当口,裴东行的脸色忽然变得苍白起来,手上的动作也愈发吃力了。
  靳北遥急得满头大汗:“师兄,你可是旧伤发作了?”
  裴东行艰难地摇了摇头:无妨,不准停下来!”
  他只要站住这么一个脚,就算是不动,阵中的真元就能生生不息流转不散,阵法也照旧能发挥作用;当日他们对付杜九封,照样在一人伤得几近昏迷的情况下将他牢牢困住了。
  只不过当日的杜九封已是强弩之末,布阵的又全是一流高手;而今日被困的都是一流高手,布阵的却只有那么一两个,修为堪堪拿得出手。
  因此裴东行在这个节骨眼上旧伤发作,无疑是叫他们几个全都没了主心骨。
  顾枕澜和连凤楼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连凤楼毫不客气地吩咐道:“专攻裴东行,留条命给毓秀山庄交差就够了。”
  第一个忠实地执行他的命令的,自然是苏临渊。
  而苏临渊也当真执行得异常顺利。他的剑几乎没有遭受到任何一点抵抗,就稳稳当当地刺入了裴东行的胸膛。
  连苏临渊自己都有些惊讶。虽然裴东行旧伤复发,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难道他这么快就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了么?
  然而很快,苏临渊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苏临渊的剑就停滞在裴东行的胸口三寸内,进不得、退不得。不仅如此,他似乎就连弃剑都做不到了。
  苏临渊疑惑不已,连凤楼却已脸色大变:“临渊,松手!”
  然而终究晚了一步;苏临渊想松手,也已经松不开了。
  不仅如此,他还感觉到自己的经脉内府正在被什么东西涨满,十分难过。他下意识就像要求助地看连凤楼一眼,却发觉自己连转头都十分困难了……
  连凤楼既惊且怒:“裴东行,你怎么会这种邪术!”
  裴东行并不答话,只是狞笑了一声,虚弱又疯狂。
  连凤楼说的这种“邪术”,最初出于哪一道已不可考了,以他博闻强识,也只懂个皮毛。据说在自己身上用了这种邪术的人,能给杀伤他的人带来十倍不止的反噬。而且不是直接伤害,而是化作真气闯入对方经脉,严重的甚至能叫人经脉禁断、爆体而亡。
  这种邪术早已被禁止,连凤楼也只在书里见过。他只知道此术一旦开始,就没有补救的办法。现在他唯一能够期待的,就是裴东行伤得还不够重,反噬的真气还不足以撑破苏临渊的经脉……
  连凤楼方寸大乱,而裴东行一步不动,梅花阵就还在发挥着它的效用。顾枕澜当机立断:“连兄,你若是出不去,就留在阵中,只管护住临渊就好,他们还不至于伤你性命。”
  连凤楼点点头;他现在确实也无暇他顾了。
  这下,所有人的攻击和防备都集中在了顾枕澜师徒身上,阵法的效率瞬间提升了一倍,实在是个令人精神振奋的好消息。不过顾枕澜倒也没觉得有多吃力,总之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破阵无望罢了。
  僵持下去就是拼真元了,反正这几个没一个能敌得过他的。
  眨眼间大半天就过去了,天色渐渐转黑,混战成一团的众人身上也各自带了伤。修为比较弱的几个年轻人,握剑的手都要抖了,斗志与仇恨几乎消磨殆尽。
  此时,裴东行施在自己身上的邪术终于发挥尽了它的效用,苏临渊的手一抖,总算离开了剑柄,整个人软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连凤楼的脸色极其可怕,以至于他将苏临渊抱出梅花阵时,竟没一个胆敢拦他的。
  相比之下,顾枕澜就显得精力充沛得多了。
  他尚有余裕宽慰他道:“莫要担心,我看他没什么事,治好了伤,养一养,又是一条好汉。”
  而他很快就喊不出了,因为邪术施完一身轻松的裴东行,总算有余力对付他了。
  那邪术伤的是他的寿元还是阴德,顾枕澜不得而知;总之他目前看起来似乎一点事都没有。胸口那道不足三寸的伤根本没有伤到他的根本,那漫长的时间几乎就是给他休养生息用的。
  裴东行总算也扬眉吐气了一回:“顾掌门,你若是现在停手,随我回毓秀山庄听从发落,我或许还能……饶你弟子一条性命。”
  顾枕澜嗤笑一声:“敬谢不敏。不过我若是你,在口出狂言之前定会先琢磨琢磨自己的处境——比如看看后面。”
  裴东行并没将这欺诈一般的话放在心上,因此待他察觉到背后恶风袭来时,已经晚了。
  

  第79章 JJWXC 独家发表

  裴东行还没待如何; 先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现在是进不得、退不得,只能将浑身真元聚集在一处,硬接下那即将到来的攻击。然而,预料中的剑并没有刺入他的身体。裴东行霍然回头,只见连凤楼正倨傲地看着他,道:“拔剑,堂堂正正地跟我战一场。”
  裴东行心有余悸地吐了口气:“连凤楼; 你有什么毛病!”
  连凤楼冷笑一声:“无耻之尤!你只敢暗算苏临渊,不敢堂堂正正地应战么?”
  裴东行的太阳穴跳了跳,道:“好; 我应下了——可你也得容我腾出手来吧。”
  连凤楼根本不肯听他说话,提剑便刺。
  裴东行一开始还企图两头兼顾,可到了后来,他发现连凤楼剑剑都是杀招; 是真打算将他置于死地了,他要是再踩着梅花阵的站位; 估计在连凤楼的剑下根本撑不得一时三刻。
  裴东行开始后悔了:他干嘛好死不死的,头一个就要杀苏临渊呢?
  然而这世上并没有后悔药给他吃,他已然惹上了连凤楼这尊杀神,断无退路可言。裴东行是很想要顾枕澜的命; 给他亲师弟报仇,可是看现在的情形,他很可能杀不了顾枕澜,就先将他自己的性命也搭上。
  裴东行无法; 只好一咬牙退出梅花阵。
  少了一个人,阵终究是摆不成了。裴东行这么一退,靳北遥立马就如释重负地停了手,远远地跟柳南烟站在了一处;身下叶鹤年夫妇和穆震面面相觑,穆震一咬牙,道:“仇还是得寻的。叶公子,可敢拼死一搏?”
  叶鹤年一笑:“有何不敢?”
  说着,他头一个上去,同顾枕澜缠斗在了一处。关夫人本想劝他,可叶鹤年动作太快了,她话还未出口,便已经晚了。关岚只得硬着头皮跟上,好在穆震没有袖手旁观,三人紧紧将顾枕澜围在了中间。
  少了威力强大的阵法加持,这三人根本就不是顾枕澜的对手。阿霁已经退下去照顾苏临渊了,顾枕澜以一敌三,依旧游刃有余。
  而另一边的情形,也大抵如此。
  裴东行无论是天资还是专注程度、钻研精神,比起连凤楼都差远了。而且他今日对上的是“打算拼命的连凤楼”,只有一招比一招更狼狈,很快就要撑不下去了。
  连凤楼的脸板得不近人情,下手更是坦荡荡的毒辣。不过几十招,裴东行便被他差点捅穿了肩胛骨。裴东行疼得几乎要以为自己的手臂不中用了,然而性命更加要紧,他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因为等待他的永远是连凤楼别出心裁得近乎刁钻的杀招。
  很快,裴东行又被刺中的大腿,血流如注,顷刻就将他的身上月白的长袍染成了红色,伤得触目惊心。裴东行脸上的血色几乎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争先恐后地弃他而去;而连凤楼依然毫不容情,不但不打算点到即止,还颇有些痛打落水狗的意思。
  裴东行愈发狼狈不堪,很快,连凤楼再次将他逼到绝路,而这一剑,赫然直指他的内府。
  裴东行吓得魂飞魄散。
  就在这时,乌云忽然飘过,遮天蔽日;他们脚下的山也剧烈地颤动了起来。连凤楼脚下不稳,这一剑就刺空了。然而裴东行更加狼狈;他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成了个任人宰割的模样。
  连凤楼再一次举起了剑。
  末日一般伸手不见五指,裴东行恐惧的一双瞳孔中,唯余连凤楼剑刃上秋水般的寒光。末日一般的景象,将那俊美无匹的执剑之人衬托得如同来自幽冥下的勾魂使,肃杀、令人绝望。
  裴东行几乎已经感觉到了那冰冷的剑破开自己的身体,不近人情的寒意与新鲜滚烫的血混在一处的的滋味。
  他想抛下一切尊严,恐惧地大叫,然而丹田中的一丝力气还不足以冲破堵塞的喉咙,便已经有人替他大叫出声。
  倒是歪打正着地替他留下了最后一点尊严。
  连凤楼的剑立刻便随着这一声尖叫而顿住了;因为声音的来源,正是照顾苏临渊的阿霁。
  连凤楼霍然回头,恰好又听见顾枕澜焦急地说道:“你快先去看看你家弟子,我看,他怕是不太好了。”
  这种看似毫无缘由的末世征兆,总是发生在男主濒死之时,已经有好几回了。顾枕澜十分忧心。按说剧情才进展到一半,男主根本不可能死;难道自己这只蝴蝶的翅膀,还能把剧情主线都呼扇没了?
  顾枕澜很想亲自一探究竟,可他被那三人紧紧缠着,实在脱不开身。叶鹤年虽然修为不高,但是一副拼命的架势;而最当得起“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则要属穆震:他的修为这段时间水涨船高,跟吃了大力丸似的。
  此时,他们几个其实都不好过。天象异常地动山摇是不分对象的,每个人都站不稳、要将大半功力花在稳定下盘上头,因此出招都不约而同地慢了下来。
  而裴东行已经从命悬一线的恐惧中回过神来,但却没见半分庆幸。他自己知道,今日虽然他没有死在连凤楼剑下,但是所作所为已犯了观善真人的大忌,回去毓秀山庄也是九死一生。
  裴东行的脑子就像被人灌了一壶冷水似的,迅速冷静了下来。他现在简直不知道几天前的那个自己究竟有什么毛病:将师弟师妹骗下山,就为了给那三个混账报仇?
  然而覆水难收,当务之急还是想想以后该怎么办。
  此时,山上的人大抵分成两拨:四个颤抖不休,其余的在争分夺秒地救人,哪个都无暇顾及他。裴东行打定主意,要想活命就得逃,决不能等连凤楼腾出手来砍死自己,或是更糟糕,把自己送回毓秀山庄。
  裴东行深吸了一口气,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一双眼睛骨碌碌地转个没完,正寻着一条隐蔽的下山的路。
  可还没等他走出两步去,就被两柄剑架在了脖子上。
  “师兄,你要去哪?”这清脆的女声,是柳南烟。
  “师兄,我看咱们还是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回毓秀山庄去吧。”这个稍微冷静点的,是靳北遥。
  千算万算算漏了他们两个,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裴东行心中绝望,软软瘫坐在了地上。
  柳、靳二人毫不客气地拿了捆仙索,把裴东行结结实实地打包成了个粽子,然后对望了一眼。靳北遥摇了摇头:“算了,你看现在他们谁有闲心理我们?告辞这种虚礼,下回吧。”
  确实是每个人都顾着自己眼前一摊事,应接不暇。毓秀山庄的三个人离开之后,山上就摇晃得更厉害了,地下甚至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缝,顾枕澜心里一沉,暗道不好。
  他这一分神,恰好关岚和穆震一同出剑,往他心窝、小腹两处要害而来。顾枕澜架住穆震的剑,往外一推,又拿袖子一卷,将关岚送出一丈多远,两剑这就全落空了。顾枕澜剑刃一翻,腕上使力,本想将穆震的剑逼退,却没想到他这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劣质产品,被顾枕澜这么一弄,居然断做了两截。
  顾枕澜一愣,诡异的事还在后面。
  穆震那一半断剑居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直冲着顾枕澜飞来。顾枕澜猛地一侧身,那一半的剑擦着他胸前的衣服呼啸而过,清晰的阴寒之气叫他浑身的肌肉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这是什么诡异的剑、诡异的功夫?顾枕澜尚未想通,眼角的余光便正好瞥见那半把剑钉进了叶鹤年的心窝。
  顾枕澜愣住了,下意识地回手打出一道屏障,将穆震远远隔开。穆震也不动,他面无表情,只有眼睛亮得不正常。
  关岚短促地尖叫了一声,就要跑过去扶他。叶鹤年却不知从哪里爆发出的力气,厉声喝道:“别过来!”
  关夫人顿时给他吓住了。
  顾枕澜蹙着眉,看着叶鹤年。他的脸上已经一点血色都看不出了,连同眼睛里的赤红,都跟着退了个干净。叶鹤年缓缓抬起手,急切地看着顾枕澜。
  顾枕澜叹了口气,走过去,蹲下了身体。
  叶鹤年紧紧握着顾枕澜的一只手,脸上神色变幻,他的喉咙中发出“嗬嗬”的声音,就是说不出一个字。顾枕澜只好就着他二人我在一处的手,缓缓渡进去一丝真元。
  叶鹤年这才勉强说出了他的遗言,却是:“杀了我,求你。”
  顾枕澜一愣。他本已是濒死之人,这个“杀”显然指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魂魄了。顾枕澜疑惑地看着叶鹤年,却只看见他一脸清醒的恳求模样,不多时,便撒手人寰了。
  关夫人早就支撑不住昏倒了。而顾枕澜握着手里多出来的那件东西,不动声色地一挥袖子,算是完成了叶鹤年的遗愿。
  顾枕澜满腹疑惑,甚至没有注意到,大地已经晃动得不那么剧烈了。
  

  第80章 JJWXC 独家发表

  一直过了许久; 顾枕澜才发觉大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再震颤了。他愣了愣,下意识地往苏临渊的方向看了一眼,想到他多半是已经被救过来了。
  顾枕澜走过去时,连凤楼的声音还在微微发颤:“……刚才我几乎以为他要死了,幸好天可怜见,让他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候……”
  顾枕澜看了躺在连凤楼腿上的苏临渊一眼,见他虽然依旧面色苍白; 但是已经有生气在慢慢聚集,想来只要好好调养就没大碍了。顾枕澜宽慰地拍了拍连凤楼的肩膀,打趣道:“你对他这么上心; 怎么就是不肯松口,叫他重拜回你门下?”
  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顾枕澜总觉得他有那么一瞬间,在连凤楼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尴尬。然而紧接着; 连凤楼已经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已经没什么可教他的了,又白占个师徒名分做什么?”
  顾枕澜听着; 一口老血险些呕出来。不过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昏迷不醒的苏临渊。他心想这连某人果真是个直肠子的棒槌啊,幸好他家阿霁没有摊上这样的师父!
  不过他转念一想,苏临渊这些年来不是一直陪在连凤楼身旁; 谁说他不是求仁得仁呢?
  顾枕澜这厢胡思乱想着,却没发现他刚才施予穆震身周的屏障已经破了。直到他耳边响起了金属碰撞的声音,顾枕澜才皱着眉,回过头去。只见阿霁正架住穆震劈向他的一剑; 虎视眈眈地守在自己背后。
  顾枕澜莫名其妙地看了穆震一眼:“你竟没有趁机逃跑?”
  穆震冷笑一声:“穆家百十口的血债,还有吾妻……”
  “行了!”顾枕澜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这里又没外人,你这番借口要说给哪个听?不如堂堂正正地告诉我,你敢上山来找死,求的是什么,背后究竟有什么倚仗?”
  穆震咧嘴一笑:“求什么?我穆家百十口的血债……”
  不知怎么的,顾枕澜一听见这话,额上的青筋就突突直跳;他总是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可就是怎么也抓不住那如同飘萍一般的直觉。
  顾枕澜的脾气一上来,不由分说便动了手。穆震的修为虽然大有长进,可依旧接不住顾枕澜盛怒之下的雷霆一剑。他几乎用尽全力,方才躲开。虽然狼狈不堪,可却也没能抹去他脸上那幅欠揍的笑容。
  “顾掌门,今日我功亏一篑,帮手全散了,眼看着大势已去,可还是不想让你好过,怎么办?”
  顾枕澜嗤笑一声:“怎么办?你有病,与我何干?不过我倒是真有句话想问你:你真的丧心病狂到连孙妙仙都不放过了么?”
  穆震眼中红光一闪:“顾掌门,拙荆……与你何干!”
  顾枕澜戒备地看着他,总觉得这人可能不知什么时候被疯狗咬过。他将阿霁拉到身后,便听得穆震又道:“我穆家,百十条人命!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他的脸上带着克制不住的疯狂,忽然毫无征兆地指着阿霁,嘶声叫道:“还有他们沈家,百十条人命!”
  穆震一身嘶吼,就如同投入死水中的一块巨石,在顾枕澜的脑海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封存多年的记忆争先恐后地奔涌而出,令他不由自主地按住了额头,痛苦地低低呻、吟了一声。
  阿霁不知所措地扶住他:“师父……”
  然而那只不过是一瞬间,顾枕澜很快就笔直地挺着腰杆,将阿霁推开:“无妨。”
  他终于,想起了他捡到阿霁的那一天。
  三才子曾带着阿霁襁褓中的记忆上山,彼时顾枕澜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头脑中一片混乱,那么多年前的事当然记不得。后来谁也没再提过这件事,他慢慢也就将它抛诸脑后了。
  况且他似乎一直都忙得很。
  那段记忆是他自己强行封存的;当时似乎还很是挣扎了一番。
  可这穆震不知使了什么邪门的手段,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吼大叫了一番,将那密封了许多年的罐子,打碎成了齑粉。
  那一年顾枕澜闲来无事,又懒得修行,便下山游历。五湖四海,名山大川,他信步走过许多地方,却没结交几个朋友。
  除了临安的那家人。
  那个姓沈的后生与他颇为投缘,投缘到让顾枕澜在返回天机山时,还特地绕了个道,再次去拜会了他。
  可是顾枕澜却没想到,他这心血来潮的一次拜会,却叫他看见了了不得的东西。
  敲门无人应,顾枕澜疑惑地推开院门,就见血流遍地,溅得雕梁画墙上全是星星点点的暗红色,一片雪白的梨花瓣悠悠落在顾枕澜的掌心,入手就是令人作呕的粘稠。
  一别数月,竟已物是人非。
  顾枕澜还记得他上次离开之时,沈家小子还一脸羞涩地告诉他自己要当爹了,十分忐忑。顾枕澜比他痴长几百岁,可是在这方面并没有什么经验可以分享给他,只好笑着说了句恭喜。
  他再推开第二道院门,所见到的景象比外头更加可怖。这个院子不大,装不下横七竖八的百十口人,所以沈家人血肉模糊的尸体是叠在一处的。此处死的大多是仆从,看样子已有几日了。顾枕澜匆匆扫了一眼,也没看出什么端倪,便急着往里头找去。
  此时,他还保有一丝幻想,想着既然没见着尸体,他那小朋友说不准还侥幸活着。
  这一点幻想在他推开紧闭的正堂大门时,终于破灭了。
  沈家夫妇端坐在圈椅里,人早已没了气息。沈夫人大腹便便,月白缎子的衣服染得一片暗红。而更加诡异的是,那里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耸动。
  顾枕澜戒备地走过去,外放出一点真元探查。
  他的真元缠在沈夫人的腹部,依稀辨出那里似乎还有一丝活物的气息!
  可是沈夫人,分明是早死多时了。
  顾枕澜不敢怠慢,心中道了声告罪,小心翼翼地划破了沈夫人腹部的衣服。
  只见她的肚子上有道很深的刀伤,从里头赫然探出一只婴儿的手,小拳头不断地蜷起又张开。
  想不到母亲已经死了好几天,这小东西居然还活着!
  顾枕澜不知道它是怎么活下来的,或许沈家有什么秘药,又或许沈夫人死前用了什么□□。可他知道,这个孩子生而不祥,在他们修士眼中,更加会是人人忌讳的存在。
  母体死在胎儿之前,一向被他们认定是不祥的;更别说这个孩子在沈夫人死后这么久,竟还顽强地活着,更是阴差阳错地破开了母亲的肚子。
  这种情形万中无一,几乎是天生入魔的征兆了。
  ……尽管给她添了那道刀伤的人很可能是想斩草除根,却想不到反而给这孩子带来了一线生机。
  所以即使顾枕澜一贯离经叛道,也还是惊得后退了一步。
  他很想就这么甩手离开,因为这孩子就算养大了,一旦如今的情形传出去,世人也断断容不得他。
  还不如就这么不管他,让他死了呢。顾枕澜这样想道。
  可是,他忘了自己的手还在沈夫人腹部放着,那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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