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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反派洗白指南-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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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年不曾出山的观善真人这一回终于没法安安稳稳地坐在自己家里了。他直奔书房,给几个故交去了信,邀他们同赴天机山;又吩咐柳南烟带上一队精锐,随时准备跟自己一同启程。做完这一切,观善真人看着镜中自己那张灰败的脸,黯然叹了口气:伤怎么也养不好,却还要去补这天大的窟窿,也不知道这一趟出去,还回不回得来。
  而躲在毓秀山庄房顶上的顾枕澜,早已飘然离去了。
  阿霁一走,毓秀山庄整个儿乱成了鸡飞狗跳的一锅粥,谁也顾不上房上飞的是个人还是个鸟了。因此顾枕澜都没怎么用隐匿行迹,就在光天化日之下跑了。
  他再一次远远地跟上了阿霁。
  顾枕澜想得很明白,阿霁倘若恨自己,他大可以继续装死,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作死。在他想不好当年那件事怎么圆之前,绝不会出现在阿霁面前;反正那引魂阵布起来艰难,破坏却是不需要费什么力气的。
  是的,这个阵法在溯源卷上出现过;阿霁肯定也是从那学来的。幸亏这具身体还有个过目不忘的本事,要不然他现在可真要一筹莫展了。
  阿霁却没往他那要紧的引魂阵去,而是一路上了天机山,窝在栖风阁里几天没出来。
  这可顾枕澜急坏了。他知道这引魂阵须得摆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可他寻遍了天机山周边,也没找着这么个阵法。
  顾枕澜无法,只得想了个馊主意:他得再混上天机山一次,好打探打探那小混蛋将那天杀的阵法摆在了哪里。
  身份什么的都是现成的,倒是个不错的掩护。
  哪知道,劈柴工沈红才刚背着一捆柴敲开院门,就七手八脚地被人给按在了地上。
  顾枕澜大骇,以为身份暴露了。正在此时,一个略带怒意的男声粗鲁地吼道:“这么多天,你他妈跑到哪里躲懒去了!”
  顾枕澜愕然抬起头,只见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大汉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色不善。顾枕澜便先把心放下了一半,他苦着脸扯了个谎,道:“别提了,劈柴的时候没留神遇见了猛兽,受了点伤,近来才好的。”
  说着,顾枕澜撩开自己的裤腿指着一处道:“你们看。”
  众人一看,他这腿上倒是真有道不浅的伤口,似乎还伤着了骨头。那粗鲁汉子看了片刻,脸色缓和下来,咕哝道:“你这人,看不出皮肉倒是很细嫩。”
  顾枕澜:“……”
  那人说完这话,似乎也有些尴尬,忙又找补道:“那,沈红,你既然受伤了刚回来,这捆柴又是哪里来的?”
  顾枕澜面无表情:“刚砍的。想着这么久没干活了,拿些东西交差也是应该的。”
  大汉十分感动,爽朗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勤快,实诚!把这柴送到后厨去吧,然后我再给你三天假,好好养养这伤。等你好了,我去求戴姑娘,给你重新排个好差事。”
  平白得了三天假,“沈红”自然要好好利用一下。
  与他同住的人便有些奇怪:“好容易得空歇一歇,你怎的还到处跑呢?三天的时间,潜心修行,好好消化消化所学,多少人求之不得呢。”
  顾枕澜这才知道,原来天机山上招来的这些杂役,基本上都是来学艺的。这些人大多是没什么门路的散修,修到小有成就殊为不易,可是有人指点迷津到底是不一样的,于是他们便来到天机山,勤勤恳恳地做个杂役,指望着有人提点个一句半句的。
  好在天机山上的各位仙师都慷慨得很,许多人来这里待上三年五载的,都获益匪浅。就这样,天机山的名头越来越大,慕名前来当“杂役”的热就越来越多了。
  顾枕澜对那人一笑,随口胡扯道:“打坐调息是修行,行万里路是修行,我在这灵山宝地里走一走,求的是个‘悟’字,自然也是修行。”
  那人听得一知半解,却觉得十分佩服:“看不出小沈你还有这样的心境,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啊。”
  “小沈”听得直抽嘴角:“好说,好说。”
  胡扯归胡扯,顾枕澜心里还是着急的。他这些天在天机山上找了个遍,也没发现那引魂阵的蛛丝马迹。不得以,顾枕澜只好兵行险招,有事没事就往烟雨楼的方向凑。沈霁总要去那阵里看一看的,到时候他跟去就是了。
  可是叫顾枕澜失望的是,他足足蹲了一天的点,也没看见阿霁的影子。倒是顾静翕,从来不懂得潜心修行,抓住机会就要出来晃荡一圈。把顾枕澜气得直磨牙,心想等以后有了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只大猫。
  那天顾枕澜一直等到晚上,却连阿霁的一根头发丝也没等着,他便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了。既然那小混蛋不出面,他只好想法子把他引出来了。
  顾枕澜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从怀里掏出一只流火球来。
  那引魂阵属阴,阳气十足的东西就是它的克星。而这流火球,是他早些年用朱雀的毛和精气,再画上一个微型法阵做成的。这不是什么正经法器,顾枕澜当初弄出这个东西来,纯粹是为了过年的时候当炮仗给阿霁玩儿的。没想到这回还真派上用场。
  顾枕澜一弹手指,小球骨碌碌滚出去老远,大火平地而起。
  结果自是有惊无险的,天机山上那么多的人,如何放任这火烧起来?就算是三昧真火,也没能撑到蔓延开来,就被各位身怀绝技的修士们七手八脚地扑灭了。
  沈霁终于出来了。他阴着一张脸,沉声道:“谁来给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众人面面相觑,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沈红”就混在人群里,低着头,听着这高高在上的男人大发雷霆,连闻讯赶来的戴姑娘也遭了殃及,把天机山的防务痛批了一顿。
  顾枕澜便知道阿霁上钩了;他已经担心上了自己精心布下的引魂阵。
  沈霁发完了脾气,就遣散众人,独自潜入了黑夜里。
  顾枕澜赶忙跟了上去。
  果然不出所料,阿霁的确是急着去查看引魂阵的情况的。可是顾枕澜万万没想到,阿霁竟然别出心裁地将这阵布在了后山禁地处。
  那地方本就危险极了,阵法启动后的阴气,和悬崖底下的死气相撞,谁知道要酿成什么大祸,阿霁这是嫌命长了么!顾枕澜气得直磨牙,真想立时就冲出去,将来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蛋狠狠教训一顿。
  顾枕澜强压住火气,看着沈霁进入阵中,牢牢记下生门的位置,便在脑海中将大致的阵法都勾勒了出来。顾枕澜心绪少平,盘算着等到阿霁将坐镇之物放入阵眼,他便找机会进去,先将这害人的法阵搅黄了再说。
  不知不觉间,天光已然大亮了。
  

  第89章 jjwxc独家发表

  如此; 顾枕澜一直守着引魂阵过了两天,却再没见着阿霁人影。到了第三天,“沈红”的上司准给他的假已经用完了,顾枕澜想着自己说不定还得在这山庄里多耽搁些时候,舍不下这伪装的身份,只得回去做事了。
  反正他只负责劈柴,天天又能又多少活?顺手盯一盯那小混蛋; 说不定倒有意外的收获。
  顾枕澜回到前院,径直去找那粗鲁汉子。那汉子似乎正忙得不可开交,见到顾枕澜赶忙一把拉住他; 生怕他跑了似的。
  “小沈啊,你可算是回来了!我也不打听你这些天都野到哪去了,赶紧去多多劈柴来,山上要来客人了!”
  顾枕澜一听“客人”这两个字; 眼皮就不受控制地跳了两跳,因为从他仅有的几次经验中看来; 天机山上来“客人”绝没意味着什么好事。顾枕澜不由得有些担忧:“您可知道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那汉子不耐烦地摆摆手:“哟,这我可不知道,恐怕你得去问戴姑娘了。哎,我说你瞎打听这些做什么?还不快干活去!”
  顾枕澜只得连声应诺; 背上砍刀上山了。
  顾枕澜哪里耐烦砍柴,他只要勾勾手指,木柴便能自动成捆地摞起来。顾枕澜心事重重地坐在根大树桩子上,忧心的情绪四散弥漫。
  他自己也知道毫无道理; 来个把客人,不是再正常不过了么?
  顾枕澜将柴送去后厨,难得勤快了一回,又到前院去帮着做迎客的准备。正忙得不可开交的汉子十分高兴,许诺事后要将新学的功法交给他。顾枕澜淡淡一笑,并不放在心上,只有些忐忑地等着迎接“客人”。
  不多时,客人到了。
  阿霁已在门口等着了,满脸的漫不经心。顾枕澜见他忽然换上了副笑脸,赶忙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见了来人,顾枕澜心绪稍定:他果然多心了,这二人应当不是来砸场子的……吧?
  ——只看连凤楼那张臭脸的话,怎么看也不像是来访友的。
  连凤楼一见阿霁,连寒暄也没有,直截了当地便骂道:“摆引魂阵,你疯了么!”
  ……多年不见了,连凤楼依旧是那个仿佛玉做的棒槌。
  然而这一回,顾枕澜却只想痛快地给他叫声好——他想骂那小混蛋已经很久了。
  阿霁笑了笑,恍若未闻:“前辈远道而来,先进去喝杯茶吧。”而后他又对连凤楼身后的苏临渊点了点头:“苏师兄。”
  苏临渊对他微微一笑:“沈掌门。”
  顾枕澜便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就是在他坠崖之前,阿霁和苏临渊的交情就很不错了,并不是这样疏离客套的关系。
  难道这之间他们还生过什么嫌隙么?
  顾枕澜一边想着,一边眼睁睁地看着苏临渊将手扶在了连凤楼的后腰上。
  顾枕澜目瞪口呆:他竟然已的手了?壮士啊!
  然而下一刻,连凤楼寒着脸,看着苏临渊一眼,苏临渊只好笑了笑,将手规规矩矩地放了下去。
  唔,这多半是没得手了,顾枕澜颇有些可惜。
  顾枕澜胡思乱想着,阿霁已将他们让进了正堂。
  连凤楼一进去,便迫不及待地继续道:“阿霁,你真要摆的什么阴魂阵么?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师父已投胎过许多次,说不定已过上了比这平静许多的日子。就算是这样,你也要重新将他这漩涡里来么?”
  阿霁磨了磨牙:“投胎?”他的情绪忽然有些失控,声音蓦地提高了:“当年那件事情他还没说清楚,他怎么敢去投胎!”
  苏临渊有些无奈地看着他,道:“沈掌门,这也并不是他敢不敢的事情啊……”
  阿霁恼怒地打断了他:“别说了!”
  连凤楼和苏临渊对视了一眼,各自摇了摇头。沈霁在这件事上固执得非同寻常,他们只好住了口。不多时,又有一人进来,对阿霁禀报道:“掌门,客人到了。”
  这一回,连凤楼、苏临渊和阿霁一起迎了出去。
  也是师徒二人,是观善真人带着柳南烟。连凤楼忧心地对观善说道:“他坚决得很,你快去劝劝他吧。”
  观善真人苦笑道:“若说你同他还有些交情,我跟他大概就只剩嫌隙了。你都劝说不动,要我如何劝?”
  连凤楼一时语塞:“这可如何是好?”
  观善真人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问阿霁道:“沈掌门,你是决心要摆那引魂阵了?”
  阿霁很是坚决地点了点头。
  观善真人又道:“即便阵法出错,生灵涂炭,天机山的基业毁于一旦,你也要摆么?”
  阿霁淡淡看了他一眼:“不会出错。”
  观善真人叹了口气:“好吧,你若是坚持,我也没有办法。”他又转向连凤楼,道:“我思前想后,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只有个吃力不讨好的蠢办法,你要不要听一听?”
  连凤楼点点头:“我连蠢办法也没有,就照你说的做吧。”
  观善真人对他一笑,对阿霁道:“既然你执意要布阵,我等替你护法,可好?”
  阿霁一愣。
  只听观善真人又道:“我们四人,一人守住引魂阵的一角。若是无事,自然皆大欢喜,若是他阵法出错……”
  “我们便尽力将阵中溢出的魔气化解在我们手上。”
  他这话说得轻巧,可谁都知道有多危险。能引得山河动荡的魔气落在活生生的肉身上,岂是好消受的?尤其是观善真人那“尽力”二字,不就是以命相搏的意思么。
  苏临渊脸色一变,强笑道:“前辈,就没有别的法子了么?”
  观善真人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对连凤楼道:“我早说了你这弟子不好,你看看他,胆小如鼠。”
  苏临渊脸色铁青,然而连凤楼不说话,他也只得忍下这口气。
  柳南烟自然听师父的,四个人就这么敲定了下来,各自准备去了。
  顾枕澜偷眼看着,阿霁就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夕阳投射下来一道缄默的影子。
  是夜,顾枕澜又守在引魂阵旁。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晚,总算给顾枕澜等到了阿霁。
  阿霁捧着一只木头盒子,模样珍重极了,想必那里头就是坐镇的法器。顾枕澜顿时警醒起来,死死地盯着那东西,似乎不将它的模样刻进脑海里,誓不罢休。
  然而将它的模样刻进脑海里也并没有多大的用处,充其量让自己待会儿容易寻它些罢了。
  可是现在,如何进去这个法阵,却成了问题。
  连凤楼、苏临渊、观善真人和柳南烟,已将引魂阵的四角都守死了,顾枕澜只有抓准阿霁一进一出的空档,才能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进入阵中。
  阿霁入阵时,顾枕澜没动。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隐隐流动的白光,知道那便是生门的位置。阿霁人已不见了,那白光却没有一时半刻便消失,而是又过了一会儿,才慢慢不见了。
  顾枕澜眼睛一亮。
  这可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待会儿阿霁出来之后这生门也还会再开一会儿,他刚好能借着这个机会进去了。
  至于怎么出来……还是先等毁了阵眼再说吧。
  阿霁并没有耽搁太久便出来了。顾枕澜施了个障眼法,尽量掩盖住自己的身形,又借着夜色的掩护,迅速钻进了那即将消失的生门中。
  顾枕澜已经十分小心了,然而在他与阿霁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阿霁还是猛地顿了顿脚步。他若有所思地环顾四周,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三天的时间,这引魂阵里应当是个什么光景,顾枕澜早在脑内勾画了无数遍。他初一进来时还小心翼翼的,不过待他发觉这阵中果然与他所想的一般无二时,便轻车熟路地直奔阵眼的位置去了。
  一路上是出乎意料的顺利,顾枕澜没花什么功夫,便已站在了那阵眼前。
  如此重要的位置,自然有重重保护,不过无论是外层寒光闪闪的滚刀阵,还是里面阴气森森的摄魄珠,都难不倒顾枕澜。他此时只怔怔地盯着阿霁刚刚放入阵眼的那东西。
  那竟是自己佩戴了许多年、最后关头亲手交到阿霁手中的掌门剑。
  顾枕澜心中五味杂陈,出手便慢了一分;他虽然穿过了外层的刀阵,却不慎被摄魄珠散出的牵心丝缠上了手腕。
  那东西缠绵极了,好似个欲说还休的忧愁少年,一层层地裹上来,裹得人无端心旌摇曳。顾枕澜虽然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却还是给它扰乱了心绪,这山上的过往,一幕接着一幕走马灯似的在他的眼前转了一溜够,转得人头晕目眩,心下酸软。
  迅疾锋锐的刀阵就紧紧围着人转,这个时候哪怕分神须臾都是要命的。果然,顾枕澜的动作才那么一顿,立时就有一把刀自上而下斜着劈了过来。
  顾枕澜发现时便已经晚了,他只能竭力将自己扭成了一个刁钻的姿态,拼着将小腿撞在刀刃上撞得血流如注,才护住了要命的脖子。幸好,刀锋最后只是掠过顾枕澜的耳际,轻飘飘地割下了他一缕头发来。
  顾枕澜抚着心口,轻舒了半口气。
  劫后余生。刚刚经历了精神极度紧张的瞬间,是个人都难免有片刻松懈,顾枕澜也不能免俗。
  因此顾枕澜也就没看见,有一张大网正兜头罩了下来,悄无声息的,已近在咫尺了。

  第90章 jjwxc独家发表

  顾枕澜被一张大网兜头罩住时; 还保持着一脸茫然的神态。要说这网做的可真是下了血本的,纵横交错的一道道绳索,全是捆仙绳。丑是丑了些,却完全当得“价值连城”四个字。
  顾枕澜暗道不妙,赶紧挣脱,谁料这网子越挣就捆得越紧。而更加不妙的是,因为引魂阵的四角给人牢牢把守住了; 阵中灵气流通不畅,他体内真元也跟着受了影响,竟是被这死物给越缚越紧; 彻底挣脱不得了。
  而就在这时,已有脚步声渐渐近了。
  守阵的四人因为阵中机关被触动,便都进来查看;就连阿霁,也不知怎么的又折了回来。顾枕澜真元被缚; 伪装和障眼法自然也撑不住了,狼狈地露出了原本的面貌。
  “是你?”走近了一看; 连凤楼头一个惊讶地低呼出声。他接着又不确定地仔细打量了一番,音调里已沾上了一丝喜悦的意味:“是、是你吗?”
  就连观善真人也欣慰地微微颔首:“回来就好。”
  阿霁站在最后面,一张俊脸被阴影遮了半边,竟有了些肃杀的味道。顾枕澜飞快地瞟了他一眼; 暗自苦笑。到底是杀父仇,哪里是漫长的时间化解得了的?可怜自己还没想好一个万全的说辞,就撞在了这小混蛋手里,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连凤楼骤见故人; 惊喜非常,那张玉一般的脸上也少见地染上了一丝活泼的人气。他也十分随性,隔着网子便要跟顾枕澜攀谈起来,为了不让顾枕澜仰头,他还体贴地蹲下了身。
  顾枕澜简直不想跟他说话。这可真是士别三日,棒槌还是那个棒槌。他无奈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你能不能先放了我?”
  连凤楼恍然大悟,忙去解那捆仙网;可惜捣鼓了老半天,依旧不得其法,他这才想起自己并不是此间主人。
  连凤楼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你等一下啊。”
  连凤楼回头一看,阿霁就站在最后头,脸上的神色似悲似怒、似喜还嗔,真如同调料盘一般。连凤楼本身是个一根筋的货色,理解不了这么多种情感混杂在一处,只好将其归结为——高兴傻了。
  见谁都不动作,连凤楼只好自己上前拉了拉阿霁,道:“愣着干什么呢?这是误会,你看,那是你师父啊,你不是一直都盼着……”
  盼着什么?顾枕澜竖着耳朵听着。可惜这关键的一句没能说完,就被阿霁臭着张脸打断了。只听那小混蛋阴沉地说道:“放?这是晚辈家事,前辈还是别操心了。”
  说罢,沈霁越过连凤楼,来到捆仙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顾枕澜。顾枕澜认为在这种情况下碰面实在是非常尴尬,只好干笑了两声。
  下一刻,他忽然脚下一空,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顾枕澜惊恐地发现,自己竟被那小混蛋凌空扛了起来!
  再说阿霁十分无礼地扛着俘虏,将前来助阵的一干前辈全都甩在了引魂阵里,竟也没人责怪他。只有连凤楼有些为朋友担忧,犹豫道:“阿霁好像生气了啊。”
  “气不死。”观善真人一脸轻松。一想到这天杀的引魂阵总算是用不上了,他比突破了自己修行的瓶颈还要愉悦。
  苏临渊也道:“是啊,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师父,咱们这便下山去么?我看沈掌门这会儿也无暇招待咱们了。”
  无暇待客的沈掌门正寒着一张阎王脸,扛着一兜子猎物大摇大摆地穿过半个山庄,回到栖风阁。这一路上可碰见了不少人,令顾枕澜大为窘迫,本想抗议的话也碍着面子吞了回去。只好暗自庆幸这价值不菲的网子货真价实,密密麻麻的捆仙索足以遮住他的脸了。
  直到他被甩在了栖风阁二层的那张破床上。
  风烛残年的木头床被顾枕澜砸得发出了一声不祥的呻、吟,顾枕澜被捆仙网缚得难过极了,他干笑了一声,道:“阿霁,你能不能先把这东西给我松开。”
  阿霁一言不发,半晌,一道影子罩了下来,是阿霁半跪在床上,窸窸窣窣地开始解捆仙网了。
  顾枕澜有些欣慰:这孩子还是能讲道理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还跟小时候一样好糊弄。若是那样就好办了,待会儿他找个由头,没准能哄得阿霁将他放了。
  这个天真的愿望,在捆仙网被解开后、顾枕澜的右手被强行套上了一个什么东西时,破灭了。
  顾枕澜扭头一看,只见墙角伸出了一条软绳,正牢牢地缚在自己右手手腕上;不疼,但也绝对挣脱不开。而且他现在虽然已从捆仙网中出来了,体内的真元还是滞涩着运转不起来的。
  好端端给人禁锢了自由的顾枕澜便有些生气了,他脸一沉,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霁淡淡瞥了他一眼,反问道:“什么时候上来的?”
  顾枕澜一愣,立刻有些心虚地垂下眼帘:“也……不过几个月吧。”
  阿霁气得磨牙,脸上却不动声色:“给我说说,你这几个月都做了些什么。”
  他这样子既不乖巧,也没半分敬重,实在不像是对待师父的,顾枕澜心里就一沉:他究竟是记着父仇,不肯认我了。
  顾枕澜心里有点难过,可是那件事的真正缘由无法提及,他也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顾枕澜看了看阿霁,便将这几个月的闲散日子简单叙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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