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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后,母皇被抢了-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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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月未央抱着头呜咽了两声,可怜兮兮使劲挤眼泪:“我不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该把千墨的气撒到你头上,不该说话没分寸不知轻重,不该惹你生气……”

镜月千修连着又抽了三下:“还有呢?”

“我……呜呜……”镜月未央真的要哭了,原来男人一旦发起脾气来比女人还难哄,女人顶多就是哭一场闹一场转头就消气了,但是男人只会阴测测地看着你冷笑,说不理你就真的可以一个月都不理你!“我不该……呜呜……不该色迷心窍……不该没经过你的同意就跟玥儿滚床单……”

“经过我的同意?”镜月千修的声音冷地跟冰渣子似的,手里的藤条甩得一下比一下用力,“你的意思是,下次你跟别人欢好还要提前通知我让我搬一张凳子坐到床边欣赏么?”

“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

镜月未央泪眼汪汪地抬头:“不是有个前提吗……前提你得同意啊……可是你会同意吗?”

“呵……”镜月千修剔眉冷冷一笑,甩袖扔掉藤条,伸手把镜月未央扶了起来,“知道就好,下不为例!”

镜月未央郁闷地抹了一把眼泪,这货也太得寸进尺了,什么叫做“下不为例”?柳浮玥怎么说也是她名正言顺的……男宠,鱼肉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府里还养着一窝呢,难道以后都只能看着不能吃?!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好伐!

“有本王一个,”瞥见镜月未央一脸怨念的神情,镜月千修侧过身,抬起她的下巴凑到她眼前,狐狸眼细细地眯起,危险的气息四处弥漫开来,“还不够么?”

“够了够了!”镜月未央立刻点头如蒜,男人一旦生气那绝对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好不容易牺牲小屁屁哄了回来,再掉链子就真的完蛋了。

看着镜月未央一脸狗腿的模样,镜月千修不由松了口吻:“你真的那么喜欢他?”

“呃……”镜月未央尴尬地垂下头,纠结地对了对手指,顾左右而言他,“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镜月千修冷冷提眉:“真话。”

“真话啊,怎么说呢,”看死妖孽这幅较真的样子,显然是敷衍不了的,这娃儿也是死脑筋,明明看得很通透还要这么逼迫她,为难了她不说,还为难了自个儿,“如果说我没见过他,或许就不会那么在乎,可毕竟他是我的人,你要我说放手就放手……我真的,做不到。”

闻言,镜月千修微微挑起狭长的眼角:“只是这样?”

“不然嘞?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跟他相处也就是这个月的事,你都知道的啊!”有完没完啊有完没完啊,他这么穷根究底的到底是要闹哪样?!难不成他还要杀了柳浮玥不成?!

“呵……”淡淡呵出一口气,镜月千修环臂将镜月未央拥入怀中,紧紧抱在胸口,下巴抵在她头顶轻轻摩挲了几下,“如果我擅自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的事,你可以生我的气,但是不要怪我,我都是为你好。”

镜月未央心头一跳,什么惹她不开心的事?他要干什么?!

“只要你……不伤害我在乎的人。”不论是母后还是父皇,亦或者,是柳浮玥,都不行。

考虑到某些公子哥儿会在凤城的花街柳巷风流快活,比斗之事安排在下午举行,清晨的时候府内还算平静,直到圣焰太子怒气冲冲地被一群人簇拥回来,差点砸烂了整一个园子,整个府里瞬间蹿满了各种五花八门的流言蜚语,说什么的都有,编得比书里面唱的还好听,西门城主有心想要制止留言,这回却是真的有心无力——大众的想象力是无穷的,谣言的摧毁力永远是巨大的!

昨夜镜月未央与千墨动手的时候极为缜密,没留下什么线索,因而圣焰太子就算要找他们算账也没有充足的证据,只能闷在府里搞破坏,直到“光荣”地被西门九幽请去喝茶,就再也没有露过脸。

当然,西门九幽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做掉他们几个,顶多就是将他们秘密送回了圣焰,毕竟这个地方他们是呆不下去了。

对于西门城主如此厚道的做法,镜月未央甚是感激,作为一城之主,城内发生了什么事他自然了如指掌,虽然不想多生事端是一个考虑,不过从这件事上看来,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偏向镜月的。也就是说,这场比斗只要镜月打败西冥旗开得胜,他定然不会多加为难。

柳浮玥醒来的时候,镜月未央正抱着火云貂坐在桌子边强行喂青菜,感觉到侧面陡然射来的两束冰冷目光,镜月未央侧眉一笑:“你醒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柳浮玥半裸着身体坐起来,目光阴郁而骇人,比之地狱恶灵还要凶煞万分。

镜月未央翘着二郎腿晃了晃,对他招了招火云貂的爪子,流氓到底:“你、说、呢?!”

“禽兽,我杀了你!”

柳浮玥二话不说,裹了一层薄衾捡起地上的佩剑拔刀就刺过来,镜月未央慌忙之中举起火云貂一挡,继而猛地发觉不对才又收了回来,差点把火云貂的尿都吓出来。妈妈呀,这美人性子好烈,镜月未央以为他顶多就是臭骂一顿然后三个月不理她,没想到他竟然要杀她!

“叮!”横空飞来一枚铜板打偏了剑锋,镜月千修疾步上前一掌劈在柳浮玥肩头,直接就将他打晕了过去。

镜月未央丢开火云貂匆匆凑了过来,暗叹死妖孽公报私仇,为柳浮玥哀悼了两秒钟:“他……没事吧?”

镜月千修抬了抬凉薄的眼皮,面色还是很差,口吻更是冷漠得可以:“死不了。”

“呃……”镜月未央看了看地上被打晕的美人,又偷偷瞄了眼浑身散发冷气的死妖孽,顿然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这年头,偷个腥爬个墙太尼玛不容易了,她要重振威望啊重振威望!

听到几人渐渐走远的声音,柳浮玥缓缓睁开眼,从床板中抠出一块金色镶白玉的腰牌,背面用小篆镌刻成的“镜月”两个大字繁复而华贵。

他要回宫,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一定要回去!

夏日的气候阴晴不定,早晨还是骄阳烈日,到了午间就开始阴云密布,到了傍晚天气倒是凉快了,然而电闪雷鸣好不骇人。不过大家也都明白,西门城主定下来的时间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按凤城里的规矩,就算是天上下冰雹估计也得硬着头皮上。好在西门九幽还算人道,在擂台周围的看台上打了几把大伞,就算下瓢泼大雨也不至于会把人淋成落汤鸡。

抬眼望见对面严正以待的神枭十二骑,镜月未央不由心跳加速,忍不住有些紧张。

所谓“打擂上台,不死不休”,虽然参战的人数不多,但整个过程很可能比战场上厮杀还要惨烈凶暴,西冥这次来的整一行就是十二人,也就是说他们肯定会从神枭十二骑从挑选三人上台!这样的对手光看着就叫人脚底发虚,一上来就是铁血悍将,那绝对不是开玩笑的,不过……

“那里面怎么有女人 ?'…fsktxt'”还不止一个!

60、秒杀枭骑!

“枭骑的挑选虽然严苛,但并不单单看武技,兵法、暗器、阵法、机甲这些也都算在其中,只要有一项特别优秀就可以跻身枭骑之列。唛鎷灞癹晓神枭十二骑的排名不分先后,但是每年都会进行一次新的选拔,按照能者上位的原则,一旦上一任枭骑被挑战者打败,就会立刻换人。不过,这十二人已是连续作战数年之久,除了那次大战折损了两名男将换了新人,其他基本都没有更替。”

“这么说,神枭十二骑里的名字只是一种代号?”卧槽,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没想到枭骑的后援团那么强大,怪不得冥皇放心把一整队枭骑派出来,这不科学好吗!

“枭骑的命名是冥皇顺用了月时的叫法,一骑首阳,二骑绀香,三骑莺时,四骑槐序,五骑鸣蜩,六骑季夏,七骑兰秋,八骑南宫,九骑菊月,十骑子春,十一骑葭月,十二骑冰月。现今的二骑绀香就是首阳的结发妻子,也就是医仙的二徒弟林仙儿,与你府上的白朗之是同门师兄妹,擅长用毒。”

“啧啧,名儿叫得倒是好听,书香味儿十足,这个冥皇还真是有情调。”镜月未央咂砸嘴,越发对西冥那个威震九州的帝君好奇起来,按理说像他那样有野心的人不都是威武霸道的吗?怎么听这些描述,越脑补越觉得是一位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坏掉了?

“十二枭骑虽然各有所长,但每个人独自的战斗力也很强,单打独斗决然不会吃亏。”镜月千修神色严峻,纵然不见得畏惧,却也不见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取胜。

镜月未央挠了挠鼻子,看了眼乌沉沉的天空,不由觉得压抑:“那你准备派谁上场,该不会要亲自……披挂上阵吧?”

镜月千修也不说笑,微微眯起眼睛直视前方,对上了大统领首阳的视线:“必要的话,我不介意上台对阵。战场上分不出成败,擂台上总是可以分出胜负的。”

“锵锵锵!”

主持局面的司仪连着敲了三下铜锣,宣布开赛:“第一场,西冥枭骑南宫,对镜月武将千叶。”

看着款步走上擂台的背影熟悉的男人,镜月未央微一挑眉,转头看向千墨:“千叶?你的双胞胎弟弟?长得可真像啊……为什么我之前都没见过他?”

“千叶是王爷的暗卫,平日跟在身边,但一般不现身。”

“噢——我想起来了!”她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可不就是被死妖孽的那一群暗卫追杀得跟狗一样,差点就翘辫子了!“他的武功比你好?”

“嗯。”千墨微微颔首,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擂台,半握着的拳头显露了他的紧张与担忧。

镜月未央敛了敛神情,把视线转回台上,集中注意力关注台上的情势,不再多问。

古人打架都很讲规矩,就算是搏命的拼杀,礼节上也很斯文,只见两人抱拳互相承让了一番,才退开数步等待主场者的催命锣声。西门九幽为了让战局更加激烈紧张,还特地在场台边点了一炷香,一炷香之内如若分不出胜负,那么两人都得死,这局作废!

千叶擅剑,南宫耍刀,黑压压的密云之下刀光剑影反射出天际转眼而逝的一道道闪电,晃得人眼紧心慌,半空中呼啸而过的狂风扬起了猎猎飞卷的旗帜,更衬得场上的一片萧杀。擂台上两名劲装武将各有千秋,百招之下皆是旗鼓相当,一刀一剑劈裂而过又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舍。眼看着案桌上的香柱就要燃尽,场上所有人都紧张得不行,唯有西门九幽一派悠闲地倒茶品茗,似乎只是在看一场寻常的杂耍而已。

“叮!”

随着一声厉响,千叶的长剑陡然脱手飞了出去,南宫的大刀顺势砍上了他的肩膀,几乎卸下他整条手臂。

“叶弟!”千墨疾呼一声,向前跨了一大步,刻板的脸上写满了焦虑。

然而下一秒,却见南宫松开手,笔直向后倒了下去,胸口处已是血肉模糊,竟是生生被掏走了心脏!

场外的香柱转瞬即灭,胜负显而易见,千叶捂着肩膀半跪在地,身边不远处滚落了一颗拳头大的肉块,似乎还在微微跳动着。青色的衣袖胸襟满是腥血,不知是他的多,还是南宫的更多。

好残酷的拼杀!

千墨疾步跑了过去,正要上台去扶千叶,却不想被人挡在了擂台下:“你不能上去。”

“为什么?第一场不是已经结束了?!”

“除非比赛结束,不然上台的人是不可以下场的。”两名守卫手执长枪面无表情的解释,一脸理所当然。

看着擂台上血流如注的千叶,千墨瞪大眸子双眼充血:“这怎么可以?千叶已经这样了,再打下去岂不是必死无疑?!”

镜月未央也觉得不可理喻,第一场千叶侥幸险胜,现在差不多就剩一口气了,如果要进行下一场比斗,那不是必败无疑?!这什么破规矩,不带这样耍人玩的,分明就是要弄死人!转头望向镜月千修,他的脸色也不好,但没有她那么激动,只是沉然开口把千墨唤了回来,才侧头对镜月未央解释了一句:“这就是打擂,不是竞技,不死不休。”

“可是千叶他……”

“央儿,”镜月千修拉住起身欲走的镜月未央,摇了摇头,“除非千叶一战到底赢到最后,不然没有人可以救得了他。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的法则,一直都是这么残酷。”

镜月未央转过头,淡淡地瞥了眼不远处悠然饮茶的西门九幽,看着新上擂台的剑士一剑刺穿了千叶的胸口,看着千墨一拳砸在地上隐忍不语,忽然间有种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

她果然还是太天真了,这是个四国割据的乱世啊,穷兵黩武的帝王将相翻覆的是天下千万百姓的性命,在他们眼中有的只是权力有的只是野心,谁又会真正怜惜一名武将的区区性命?就算贴身伴随了十几二十年年,也一样说割舍就可以割舍,并不是死妖孽冷血无情,只是他别无选择,只能这么做,从最初的心悸一直到如今的漠然麻木。

对上镜月千修担心的视线,镜月未央忽而扬起眉梢轻浅一笑,缓缓拂开他的手:“这一场,我去。”

“未央,不要意气用事!”听到镜月未央这么说,镜月千修不由变了脸色,跟着起身再次抓上她的手腕,“这不是闹着玩的,魁序曾拜剑魔为师,出师那一日即是剑魔的祭日,纵使换做我也没有把握赢他,更何况是你?!”

镜月未央轻轻挣开他的手,魅然一笑:“你打不过他,不代表我打不过他。”

这一个月来她一直在研习武学,自从那日将体内的真气融会贯通之后进展就非常顺利,只不过她一直都没有显露出来,本来打算借此放个烟雾弹迷惑一番那些暗地里蠢蠢欲动的人,但是现在,镜月未央发现那种想法其实很可笑。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韬光养晦的人,更无法忍受被别人踩在脚下,就算真的技不如人也要打肿脸充胖子,更何况她有这个资本碾碎别人的狷狂与自负?!

西冥之所以如此威慑九州,实力强大是一方面,见势立威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不像镜月每每都是被动挨打的时候才出手,这才会被人看成软包子好捏,一个两个三个都想凑过来分一杯羹!

见镜月未央坚持,镜月千修知道说不动她,只得放手让她上台,一边拧着眉头殚精竭虑地思考万一她被打伤了要怎么收场,难道真的要砸了西门九幽的场子?

第二场比斗在西门九幽变态的规则下晃眼就过去了,眼下一胜一负,双方都死了一个人,倒真是哪边都没有得罪。最终的胜负就看这一场,镜月未央眼下已然丝毫不在意结果,她只想一掌拍碎眼前那个男人的脑袋,狠狠挫一挫西冥王廷的锐气!

看到上台的是个女人,似乎还是个公主,魁序不由微微一愣,镜月三公主的名头他略有耳闻,当年剑魔似乎也提到过她敛的月莲神功,确然是小觑不得。

镜月未央走到擂台边缘,捡起沾染了血迹的长剑,继而转身走近千叶的身边俯身合上了他的眼睛,才抬头正视对面那个身材魁梧比自己高出了一个头不止的男人,翻手转了两圈长剑试了试手,最后唰的劈面直指对方眉心:“出手吧!”

魁序见状不由微微蹙眉,举剑换到了右手。

看他做这个小动作,镜月未央有些不悦,挑眉朝他哂然一笑:“怎么,你看不起本殿?”

“三公主误会了,在下并没有半分轻慢的意思。”

听到“三公主”几个字,众人不免一阵惊异,这个看起来清灵动人的少女,竟然就是传说中嗜血残杀心狠手辣荒淫无度的镜月三公主?怎么看着不太像啊……传闻中的三公主不是镜月帝君最宠爱的女儿吗?怎么会千里迢迢跑到凤城来,还……还上了以命搏命的擂台?!

“那你是什么意思?”镜月未央完全没有理会台下众人的议论以及那些异样的眼光,扬眉笔直看进魁序的黑眸之中,“你不是左撇子吗,换成右手不是小瞧本殿又是什么?”

魁序被她凛冽的目光看得微微一震,心头腾起了不好的预感,然而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半分:“三公主有所不知,在下从来都不是左撇子,只是曾经败在吾皇手里之时在下曾立过誓,如若赢不了吾皇半招,就再不用右手持剑。然而眼下有幸得遇三公主这等劲敌,在下性命堪忧,不得已才破例为之。毕竟,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此言一出,场中再次掀起一阵议论纷纷,仗剑沙场所向披靡的四骑魁序竟然不是左撇子?以他的武功在江湖中排名决然不下前十,然而这样的高手竟然连冥皇半招也胜不了,那个久居深宫的年轻帝王,到底是有多强大?!

镜月未央闻言只淡然一笑,并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话,先声夺人一直都是西冥惯用的把戏,冥皇武功如何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难为眼前这个虎将这么看得起她,那么她是不是也应该好好还礼一番?

见镜月未央收回长剑换了左手,魁序眸光一动:“三公主这般又是作何解释?”

“既然你这么看重本殿,本殿自然也要礼尚往来。这倒是巧了,你是个假左撇子,本殿却是个真左撇子,只不过母后自小叮嘱本殿用左手待人是为不敬,是以本殿才勉强用右手写字执筷。但不管怎么说,握剑还是左手比较顺,这一点想必魁将军再清楚不过了。”

“那在下就承蒙三公主看重了!”魁序猛然加重话音,举剑就冲了过来,香台早已点上,刚才说话废了太多的时间,这场比斗必须速战速决!

镜月未央立在原地却是一动未动,微眯起眼睛看着噼里啪啦的雨幕中疾冲而来的那个男人。

隔着层层飘摇不定的雨幕,众人只见得那名魁梧的男子如离弦之箭般飞身朝那少女刺去,速度快得惊人。眼见镜月未央就要被一剑劈成两半横尸当场,下一秒却只看到那娇小的影子一闪而过,以更快的速度绕到了男人身后。远处雷声滚滚,轰鸣整天,一道撕天裂地的闪电龙虎般盘踞在天幕上,张牙舞爪吞云吐雾,瞬间照亮了雨幕之中拼力搏杀的两个身影。

雪白冰冷的剑光横空一闪而过,速度快得叫人看不清晰,众人只听得台上一声轻斥爆喝:“三招之内,让你死得痛快!”

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两人便就火速朝两边弹开,镜月未央执剑背对着场台,雨水顺着冷锐的眉峰滑落脸颊,面上是前所未有的萧杀戾气,叫人望之生畏。

而在另一边,魁序拄剑撑地,面色平静却是没有异样的表情,剩下的十名枭骑见状不由齐齐皱眉,在香柱灰飞烟灭的刹那,首阳飞身上台,一手探上魁序的脉搏,竟已五脏俱裂而死!

最后这一场终极的高手比斗,结果竟然是——

枭骑之中最厉害的剑手被人秒杀!

擂台上大雨倾盆而下,镜月未央一把扔掉长剑款步走下台阶,剑锋上的血水早就被雨水冲刷干净,只剩下冷硬冰凉的剑刃。在场之人不乏武学高手,却是没有人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她的剑太快了,如果不是这场暴雨,也许还会更快!

比斗结束良久,看台上还是一片静谧,众人沉浸在镜月未央带来的震慑之中久久不能回神,直到西门九幽起身拍了两下手,宣布凤城的最终归属,大家才如梦初醒似的意识到比斗已经告终了。这场短暂而激烈的决斗比他们想象的要来得更精彩,同时也更骇人,想必不久之后,镜月三公主即会以武学造诣再度扬名天下!

镜月千修显然也没料到镜月未央的剑法精进如此,惊喜之下甚而有些担忧,月莲神功乃是邪功,练得越深威胁越大,万一不小心走火入魔,只怕会万劫不复。

“央儿,你的手流血了。”

镜月未央抬手瞅了瞅,果然指腹处破了一道伤痕,想来是拿剑的时候不小心伤到的。她确实是左撇子,但“三公主”不是,当初为了不露馅一个劲儿拼命练习右手,还不曾用左手拿过剑,方才武斗之时确然有些冲动,好在有惊无险。但不管怎么说,杀人的滋味……真的不太好。

镜月千修迎上去拾起她受伤的手指放在嘴里含了含,看着她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有些心疼:“怎么了?”

收回瞥向擂台的视线,枭骑的反应却是没有特别激动,只迅速地将战死的两名同伴抬了下去,跟着便就告辞离开,也不再做无意义的争辩,明明就是张狂的作风,行事却异常低调。这是镜月未央第一次正面与西冥交锋,只一战,且是打赢的一战,却让她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刚才那一杀招她几已倾尽全力,然而魁序竟然生生受住了,换做一般的武者定然早已当场暴毙而亡,他却强撑着躯体单膝跪向西方——冥皇,究竟是何等强大的存在?

转头对上镜月千修担忧的目光,镜月未央勉强扬了扬嘴角:“我没事,只是……不太习惯杀人。”

听到这句话,朝他们走近的西门九幽微不可察地抬了抬眉梢,不习惯杀人 ?'…fsktxt'这话从镜月三公主嘴里吐出来,当真是稀罕。

不等西门九幽走近,一名披甲带盔的护军忽而匆匆赶了进来,神色严峻地凑到西门九幽耳边小声报告了几句,西门九幽闻言抬眼朝镜月未央瞥了一瞥,继而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待镜月未央回房沐浴换衣,西门九幽才款步走到镜月千修边上,把方才的事通报给他:“刚刚有人来报,说是有人拿了三公主的令牌出了城,本城主已派人追堵,不知靖王如何定夺?”

“放虎归山,势成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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