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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后,母皇被抢了-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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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了我们一路,是要干什么?”
“你一个小跟班,问那么多干什么?快带我去见你家主子,我有话同他讲。”
槐序哭笑不得,身为神枭十三骑之一,长年来统领千军万马,他的身上逐渐就沾染了一些煞气,别说鲜少有人敢对他这样不敬,就连普通的大人见到他,也会客气几分,眼下这个小丫头居然一开口就说“你丫一个小跟班”?
“你认得我家主子?”
“不认得。”镜月暖鸢这回倒是答得坦白,随即眼角上翘,笑靥如花,仿佛有什么天大的好事要跟你商量,“不过,只要他肯见我,我一定是不会亏待他的。”
看着镜月暖鸢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槐序想了想,心道这个小丫头不简单,看起来人畜无害,也不像是那种组织培养起来的杀手,便就把她带到了一个房间里,转而把她的话原番复述给宗政雪微。
“小丫头口气挺大……算了,你带她进来吧,不然今天晚上她是不肯走的。”
“是。”
跟在槐序身后进了门,镜月暖鸢一转眼就看到了倚在软榻上的男人,乌黑的长发水流般泻在肩头,半解得衣襟微微袒开,露出雪白的肌肤,虽然她年纪小,根本就不懂得劳什子的男女之事,然而这一番光景看在眼里,也忍不住要流出口水来。
其实在她身边,哪一个不是英俊酷雅的天之骄子?
拓跋爹爹刚毅俊酷,眉峰带着剑气,五官深刻而棱角分明,是个女人见了都会尖叫。
修爹爹长着桃花眼,一双凤眸秋水含光,艳若桃李,只消一个眼波,就能让人心旌摇曳羞涩不已。
白爹爹戴着面具看不出啥模样,不过就他那种拽二八万的性子来看,也决计不会丑。
慕容爹爹的容貌不是最出众的,但他那种骨秀的气质却是别人强求不得的。
还有银子爹爹,虽然不会一眼惊艳,但是看得久了,反而会觉得越来越赏心悦目……
可是他们统统加起来,都比不上眼前这个男人来得风华绝代。
他的美已然超脱了容貌,就算不去看他的脸,也没有人能忽视那种超凡脱俗的尊贵气度,仿佛这个男人一生下来就是受万人景仰与朝拜的。他的气质并非像白爹爹那样出尘绝世,反而带有一种强烈的攻击性,霸道得让你不得不臣服于他的脚下。
先前在路上只是惊鸿一瞥,如今衬着烛光照面看去,完美无缺的五官宛若神来之笔雕琢而成,完全没有任何的瑕疵。
镜月暖鸢忽然有些后悔,这样的男人要是放到母皇面前,还不知道是谁降了谁?虽说对于男人,母皇一直都是手到擒来,可这一回,唔……虚呀!虚得很。
更严重的是,要是母皇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一时冲动休了那些个爹爹——
啧啧,那就热闹了!
“说吧,你要干什么?”
无视小脸蛋的花痴模样,宗政雪微笑着看她,口吻却是不温不火,不咸不淡。
虽说他先前见过镜月暖鸢,但小孩子长得快,变化又大,时隔经年,他自然是认不出这个小丫头来的。
“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镜月暖鸢目光灼灼,一脸的兴奋和期待。
“见什么人 ?'…fsktxt'”
“我的母……娘亲!”母皇说,出门在外,一定不能泄露身份,不然美人儿就会被吓跑的!
宗政雪微笑了笑:“见你娘亲做什么?”
“你长这么好看,娘亲一定会喜欢你的,等娘亲娶了你做我爹爹,你想要什么我娘亲都能给你哦!”
利诱之。
宗政雪微挑眉:“你娘亲是什么人 ?'…fsktxt'”
“这个不能说!”镜月暖鸢赶紧伸手捂着嘴巴,作禁言状。
“你不说,我就不去。”
宗政雪微抬手拨了下肩头的长发,没有说出来的下半句是——就算你说了,我也不去。
“这……”镜月暖鸢纠结地拧着眉头,开始犹豫了起来,偷偷拿眼角的余光瞄了男人一眼,美人儿依旧是一派波澜不惊的样子,但是他既然没有直接拒绝,那就说明还有商量的余地!“那是不是我告诉了你我娘亲是谁,你就马上跟我去见她?!”
镜月暖鸢骗人骗多人,所以总会下意识怀疑别人也会骗自己,防范之心甚重。
看着小丫头满是迫切的表情,宗政雪微本没兴趣同别人扯这些有的没的,只不过这丫头让他觉得亲近,而且这样七窍玲珑的小苗子,若能收到手里好生培养,将来必定是一柄利器。
“如果我认识,那就去。”
“嘿嘿,你一定认识的!”镜月暖鸢阴谋得逞,笑得一脸奸诈,母皇的名头那么响亮,天下之大人尽皆知,除非他刚从深山老林里面出来,否则不可能不认识母皇!“我的娘亲是——”
烛台上的火光微微一晃,光线打在碧透的水晶耳坠上,反射到一双乌亮圆滚的眸子里。
条件反射似的,镜月暖鸢骤然噤了声。
她明明白白记得,母皇的耳边也挂着这么一只紫晶耳坠,只不过母皇的耳坠在右侧,而这个男人的耳坠在左侧。
她也明明白白记得,当初她问过母皇为什么只戴了一只,还不如不戴,母皇回答说这一对耳坠里面有很厉害的虫子,不能摘下来,一摘下来她就会死。母皇还说,要是遇到了戴着同样耳坠的人,千万要逃得远远的。
可是,她现在遇到了这个戴着相同耳坠的男人,非但没有逃得远远的,而且还主动跟了他五条街,还爬墙闯到别人的院子里,还甜言蜜语地说要把他介绍给母皇当男宠……
真是晴天霹雳一声啊!
见小丫头死死瞪着自己的耳坠失了声,宗政雪微的嗅觉何其敏锐,瞬间明白了什么:“你所谓的娘亲,不会就是镜月王朝的女君陛下吧?”
“不是的!”
镜月暖鸢速度收回目光,矢口否认,神色坚决,如若壮士断腕!
绝——对——不——能——承——认——!
只可惜,小小的嫩芽儿般的小糯米团子暖鸢殿下还不知有个词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
方才宗政雪微不过试探了一下,她的反应这么大,明摆着就是说“卧槽见鬼!被你猜中了尼玛!”
小丫头说,要带她去见她的娘亲……?
这么说来,镜月未央现在就在这个小镇上?
“我认识你娘亲,你刚才说了,要带我去见她。”
“不不不……不用了!我娘亲不会见你的……”一不小心捅了个大娄子,镜月暖鸢紧张得不行,急急想着要赶紧逃走!
虽然不知道母皇为什么让她远离这个大美人儿,但既然母皇那么严肃的说了,她就要坚决执行!不然母皇一生气又关她三个月的禁闭,她会得忧郁症的!
宗政雪微笑了笑,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娘亲很喜欢我的,怎么会不肯见我?”
“哼!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镜月暖鸢一把拍开他的手,转头就急忙往外头跑,好像身后跟着鬼似的,连头都不敢回。
眼看着小丫头就要跑远,槐序不由得上前询问:“君上,要不要把她抓回来?”
“不用了,你去跟着她便是。”
“遵命!”
槐序身影一闪,即便没入夜色。
宗政雪微伸手轻轻摸上耳垂上的紫晶吊坠,半垂着睫毛若有所思,一年多不见,不知道她变了没有,是胖了还是瘦了?其实他并不急着见她,迟早,镜月未央都会是他的人。
只不过有一件事,他想要跟她确认一下。
抡着两条小胡萝卜腿儿撒丫子狂奔了大半天,一连出了门转了八条街,镜月暖鸢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裹着棉袄夹子的脖子被捂得通红,额头上热得满满都是汗。
好在,回头扫了一圈,没有人追上来。
槐序俯身贴在屋檐下的阴暗处,看着那个小丫头走到一个稍微封闭的角落里坐下,竟然没有继续走的意思。
此时此刻,街道上人迹寥寥,就连客栈差不多都打烊了,镜月暖鸢窝在角落里做了很久,槐序终于不再怀疑她这是为了避免被跟踪才使的障眼法,因为他隐约间听到了低低的啜泣声。
这个小家伙,应该是迷路了……
意识到这一点,槐序忽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这么狂妄的一个小妞,大喇喇地跟着他们走了几条街,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哪里想得到她竟然会是一个路痴?!
但这其实不能怪镜月暖鸢,这个地方不比镜月皇宫,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大半夜里路上又连个问路的都没有,别说是小丫头,就是大人也会迷路。
此时此刻,镜月暖鸢无比怀念她的玄宁哥哥,如果玄宁哥哥在的话,一定会有办法的。
正在槐序考虑着要不要先把小丫头带回去——这种天寒地冻的天气,在外头呆上一个晚上就是不被冻死恐怕也没了半条小命,小丫头要是死了,可就什么线索也没有了——的时候,街头忽然拐出来一个人。
离得远看不清是什么人,不过看个子依稀可以分辨出是个少年。
那人脚步匆忙,东望西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夜深人静,镇子上的人都睡着了,因为有了被人放狗狂追的前车之鉴,宗政玄宁不敢大声喊叫,只能四处在街道上搜寻。
这个世界上,有种叫做“女人的第六感”的东西,很是玄妙,为科学所不能解释,此外,还有一种叫做“心有灵犀”的东西,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在瞥到阴暗角落里那个小小的身影时,宗政玄宁只觉得心头咯噔一下,全身的血液瞬时倒流,拔腿就冲了过去:“暖儿!是你吗暖儿?!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
结结实实地被拉进熟悉的怀抱里,镜月暖鸢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她好委屈的有没有,差点就横尸街头了有没有……
“你怎么现在才来……呜呜呜……讨厌你……”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该偷偷带你出来玩,不该放开手没够看住你,不该找了大半个晚上也没找到你……”宗政玄宁心疼地抱着她轻轻哄着,真心实意地自我检讨,然而说出来的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镜月暖鸢一边擦眼泪一边忍不住吐槽:“玄宁哥哥是个大坏蛋,都不会哄人,还变着法子骂我,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看着镜月暖鸢瞪着眼睛气鼓鼓的样子,转眼就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模样,宗政玄宁这才小心翼翼地抹掉挂在她眼角的泪水,软声笑问:“刚才有没有想我?”
“哼,谁要想你!”
镜月暖鸢撇开脸,嘟着小嘴一脸倔强,两只小手却是紧紧地拽着他的袖子,半分也不敢松开,生怕他眨眼睛又消失了。
小魔女难得撞一次南墙,宗政玄宁逗了一句便罢,抱起她往回走。
认出来人是宗政玄宁,槐序不免摇头,原来这个小丫头是镜月国的大公主,难怪那么嚣张。对于宗政玄宁他接触不多,只知道那是个孤僻的孩子,这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看样子,似乎已经被这个小妞儿吃得死死的。
槐序忍不住怀疑,宗政一族上辈子定是欠了镜月皇氏什么债,这大小几位兄弟,不是跟镜月女君纠缠不清,就是跟小公主纠缠不清,啧啧,这要是他们最后都在一起了,论起辈分可就乱套了……
万籁俱静的夜里,无论什么地方发出声音都特别明显,刚才镜月暖鸢在巷子里嚎的那一嗓子隔着街道传出了老远,镜月未央听到后迅速就赶了过来。三人在转角处打了个照面,见镜月暖鸢完好无事,镜月未央这才放了心。
余光瞥到地上有暗影闪过,镜月未央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宗政玄宁的肩膀,小声嘱咐:“你们先走。”
被她一提醒,宗政玄宁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赶紧抱着镜月暖鸢匆匆跑开。
泄露了踪迹,槐序并不慌张,纵身从屋檐下跳了下来,朗声道:“女君果然好耳力。”
镜月未央冷冷看着他:“你是什么人 ?'…fsktxt'”
槐序双手抱拳,行了个礼:“在下槐序。”
“槐序?”镜月未央挑眉一笑,正要说“没听过”,忽而脑中闪过一溜儿名字,笑意随即僵在了嘴角,“神枭十三骑,一骑首阳,二骑绀香,三骑莺时,四骑——槐——序!”
最后两个字吐出来的时候,剑光凛然闪过,直逼面门而来,耳边罡风阵阵,几欲割裂夜空。
槐序脸色大变,连退数步,向后弯下一个大弧险险避开,才勉强躲过那致命的一剑。
剑风所过之处,瓦破石碎,碗口粗的柱子轰然破开,哗啦啦坠入了一片瓦砾,惊醒了屋子里沉睡的人。
“哎呀,谁啊!这大半夜的闹什么闹!真是,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这?!哎哟我的天呐!怎么把房子都给拆了!谁这么丧心病狂啊……”
看到破了一个角的堂屋,披了件外套匆匆赶出来的老妇人不由得狠狠跺了跺脚,痛心疾首地捂着胸口,抖着手一脸的惊吓。
“身手不错,这样还能躲过我的剑,不过我可没时间陪你玩,暂且饶你一条小命!”
蹲下身拍了拍槐序的脸颊,镜月未央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药瓶,倒了一粒药丸送进他嘴里。
昏暗的光线下,那个女人抬头一笑,老妇人差点站不稳脚,伸手抓住边上的门框才没跌坐在地上。
活了一把年纪,她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只是她的眼睛锋芒毕露,让人止不住心生敬畏。
镜月未央摸出一锭银子放在老妇人眼前,嫣然一笑,纯良亲善,人畜无害。
“这锭银子你拿去修房子,至于这个男人,最迟明天中午就会醒过来,你不要声张,也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见过我,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
一直到镜月未央走远隐匿了身影,老妇人还是没有恍过神来,以为自己半夜里见了女鬼,这穷乡僻壤的,可没有长得这么美艳的姑娘。
客栈的厢房里,镜月暖鸢泡了暖和的热水澡,正四体通泰地缩在被窝里睡着,镜月未央回来的时候,宗政玄宁说她已经睡着了。
然而这丫头闯了个这么大的祸,镜月未央怎么可能会轻易饶了她,当即一拍桌子冷然道:“把她给我叫醒了!”
宗政玄宁为难地看了看镜月未央,又看了看拓跋炎胤和镜月千修,见他们没有出言劝阻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去床边摇了摇镜月暖鸢:“暖儿?暖儿!醒醒……”
一连唤了好几声,镜月暖鸢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跑了大半个晚上,暖儿大概是累坏了。”宗政玄宁小心翼翼地觑着眼睛看镜月未央,试图为她开脱。
“累了?”镜月未央冷冷一笑,“只有装睡的人才叫不醒。”
宗政玄宁终于意识到镜月未央这次是真的发火了,赶紧伸进被窝里轻轻掐了一把镜月暖鸢,暗暗替他着急:“暖儿快醒醒!只要你主动认错,夫人不会怪你的……”
“玄宁你先出去。”
镜月未央走到床,把宗政玄宁往边上一带,继而一把掀了杯子,对着还在装睡的镜月暖鸢似笑非笑:“你再不睁开眼睛,我就让你躺这儿睡上一年半载!”
镜月暖鸢知道,母皇很喜欢吓唬人,然而每次她以为母皇是开玩笑的时候,母皇总是无一例外地较了真。所以她不敢再怀疑了。
眨了眨眼睛,镜月暖鸢慢吞吞地坐起身来,挪啊挪,挪啊挪,一点点挪到镜月未央身边抱着她的手臂撒娇:“母皇,暖儿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一个人偷偷跑开了,不会再让母皇和爹爹们为我担心了……”
“你也知道有错?”镜月未央又是一声冷笑,不领她的情。
这一次实在惊险,她没料到会在这个小镇上碰到宗政雪微的人马,刚刚要不是她及时赶到,叫那个名为槐序的枭骑掳走了暖儿和玄宁,事情就变得棘手了。这丫头胆大包天成天捣乱就够让人头疼了,再不好好管教管教,以后只会更加无法无天。
“呜呜……暖儿都已经认错了,母皇还要怎么样嘛……”
见镜月未央不吃那一套,镜月暖鸢立刻嘟着嘴巴作悲情攻势,然而她这一嗓子还没开始嚎,就被镜月未央冷冷喝住了。
“不准哭!”
镜月暖鸢肩膀一颤,不敢再哭了。
“你自己说,那时候在桥头为什么要一个人跑掉?”
“因为……因为……”镜月暖鸢抖抖嘴唇,欲言又止。
看出来小魔女是故意隐瞒,镜月未央更生气了,目光如刀落在小魔女的脸上,让她再不敢有所隐瞒。
“我再问一次,为什么一个人跑掉?”
“那个时候在桥上,我见着了一个长得很好看的人——”一句话说到一半,镜月暖鸢忍不住小心抬起眉梢偷偷观察镜月未央的脸色。
镜月未央只是挑眉:“嗯?然后?”
“然后,然后我就想这么好看的美人,母皇一定会喜欢的……”
“所以?!”这回开口的却是镜月千修。
拓跋炎胤已经完全不想搭理她了,如果可以,他宁愿把这个小混蛋塞回镜月未央的肚子里回炉重造!怎么会有这么不孝的女儿,不帮亲爹排除情敌就算了,还四处给他找琴情敌?!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母必有其女!
“所以、所以我就偷偷跟着那个美人去他住的地方,想要……”声音越来越小,到了后面简直细若蚊蚋。
“什么?!”拓跋炎胤忍无可忍,“你还偷偷跟着人家?!”
镜月暖鸢被他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后瑟缩了一下。
“别插嘴,听她说完。”
镜月未央拦住拓跋炎胤,小魔女这么说来,她已经大致猜到了什么,只希望事实不是像她所想的那样。
“你跟到别人的家里,想要做什么?”
镜月暖鸢死死低着头,当时随心所欲就跟着去了,哪里会想到后果这么严重,要是早知道母皇和爹爹们会这么生气,而且还把火气都撒到了自己的头上——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做的好么!
“我就、就跟那个人说,让他来见、见一见母皇……”
镜月未央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她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混世小魔头?!
“让他见我干什么?”
“他那么好看,母皇一定会喜欢……只不过……”镜月暖鸢眼睛一亮,随即又立刻黯了下去,“只不过那个男人,好像以前得罪过母皇?”
话说到这份上,镜月未央便已了然。
这小混蛋,竟然自己跟到了狼窝里,一个人不声不响地跑去见了宗政雪微?微微合了合眼睛,镜月未央顿然有种精疲力竭的感觉,带孩子真尼玛是件又刺激又惊险的活计……
虽然镜月未央没说她在街上遇见了什么人,但镜月千修也从小魔女的话里听出了一些东西,不由得蹙眉:“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不知道,我从没见过他。”镜月暖鸢摇摇头,又指了指耳朵,“不过他这里戴着一个跟母皇一样的耳坠子。”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变了脸色,目光如炬地看向镜月未央。
镜月未央点头:“是他没错。”
房内的气氛顿时就沉静了下来,镜月暖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一下子大家的矛头都没再指向自己,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转头朝宗政玄宁做了个鬼脸,宗政玄宁见状不禁苦笑。
若是皇兄和女君正面冲突,他的立场就变得十分纠结了。
“这里是圣焰境内,闹大了对我们不利,趁着宗政雪微还没有找到我们,不如尽早动身?”
“不用,他派来的人已经被我用药迷倒了,而且我们人不少,大半夜出动会显得唐突,等天亮再走也不迟。”
“这样也好。”
……
跟着,几人又具体商量了一番遇到意外的对策,镜月暖鸢没听多久就真的沉沉睡了过去,宗政玄宁从来不堤防他们,拉着她的小手也睡倒在了床边。等两人再次醒来,已经在踢踏前行的马车里面了。
最高的阁楼之上,男子披着雪白的貂皮披风立于栏杆前,看着马道上疾驰而去的一群人。
槐序寒着脸,对于昨晚被暗算之事耿耿于怀,又因没有完成君上交待的任务而自责不已,见状不免蠢蠢欲动:“君上,我现在立刻带人去追,应该可以截住他们!”
“应该?”宗政雪微淡淡一笑,“你才吃了亏,还敢再去撞南墙?”
“我……”槐序一时无言,确实,凭镜月未央的功力,就算他们人多,也不一定能拦住他们。
“放心,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回来的。”
俊美的凤眼上勾成一个诡谲的弧度,带着稳操胜券的优越感。
槐序抬眸看他,这个男人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模样,唯一一次露出伤心欲绝那种极端不优雅从容的神情,也只有那一回在宫里,镜月女君危在旦夕的时候。
驾马赶了一段路,没见到什么追兵,拓跋炎胤才下令放慢了速度。
回头看向那座小镇,有一座高高的塔楼矗立在镇中心,宛若镇城之宝似的,也不知是哪位乡绅官僚的杰作,镜月未央目光凝霜,顷刻又化成一汪春水。
他是放手了吗?
呵呵,终于还是会放手的不是吗?
那样自负惊狂的一个人,哪怕负了全天下,也不肯吃亏半分,又怎么可能为她舍弃一切?
有时候镜月未央也会想,若不是这个身份,若是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见到的就是那个男人,结局大概就会变得不一样。
无论那个人对与不对,在错误的时间或者是错误的地点遇到,都只能是那四个字——
有缘无分。
但不管怎么样,她还是想最后尝试一次,不然,又怎么能轻易死心?!
离开圣焰边关之后,出于大局考虑,镜月未央决定按原计划不变,一人一脚把镜月千修和拓跋炎胤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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