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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鸩:凤绝吟-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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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今天是棋逢对手,打不出个结局了……”
楚轩笑了笑,眼里藏了几许狡黠之意:“既然我们两人难分胜负,不如就把成败交给千万兵将吧。”
他说罢扬手一挥,冲锋号角顿时响起,北疆军霎时一片呼声。
而大宣一方却被楚轩的突袭弄得手足无措,张海全老脸一沉,两国交战也是有交战的规矩的,可楚轩却丝毫不顾身为一国之君的尊严,不按常理出牌,。
他越想越气,信手斩掉几个北疆士兵的脑袋,可当他看见首当其冲的苏砚时,却突然改变了想法……
战鼓阵阵,也不知鼓了多久,沙场之上尘土飞扬,一片混乱。
出乎意料的是,先发制人的北将军并没有取得优势,在大宣士兵的凶猛攻击下渐渐后退。楚轩见情势不妙,下令撤兵,北疆军几乎是落荒而逃。
俗话说兵不厌诈,所以行军打仗要一再谨慎,北疆军之前一直处于上方,而今却突然败下阵来,且逃得如此干脆,实在令人生疑。
只要是有些许作战经验的人都知道在此时是万万不可追杀残兵的,因为等待自己的,很可能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久经战场的张海全不可能不知道,但令人吃惊的是,他一阵大笑之后竟命令苏砚带着三百骑兵乘胜追击。
“大帅,不可不可,此时追击已十分涉险,更何况只带三百骑兵,是险上加险啊!”
“大帅,末将也认为,此事不可,还望大帅三思啊!”
“……”
几位将领异口同声说着,张海全却脸色阴沉地暴喝一声:
“为国献身,是你我将士之责,本帅之所以让砚将军前去,是想给他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铮铮男儿,何惧险境,更何况北疆大势已去,依我看来,乘胜追击并无不妥,若再拖下去耽误了战事,你们谁来负责?”
这下没有人再敢说话了,毕竟他们都承 受'TXT小说下载:www。fsktxt。com'不起这样大的罪名。
苏砚挺拔地骑在高马之上,平静地看向张海全,其实他早就看穿了,这位年迈的将军已经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只不过是想借北疆军把他名正言顺地灭了罢了。
但军令如山,他只能应下,任何推脱的话只能让张海全有理由惩戒他,于是他干脆地持剑合手,道:“遵命。”
——
城墙上,张海全望向苏砚一队人马远离的身影,阴鸷地笑了笑。
一干将士站在他身后面面相觑,心中有百般不满却不敢说出来,凤鸳却笑着走上前去,道:“大帅看起来这么高兴,是不是对砚将军出师大捷胸有成竹啊?”
张海全不掩得意,信口说道:“那是自然,想必医仙也听说这位大皇子武艺高超无人能及了吧,本帅若是不相信他,怎么会将这么重要的军令交给他呢?”
“大帅说得有理,只不过……”她话锋一转,微敛笑容:“因大皇子身患寒症,皇上才派小女左右照看,大帅您也不给小女一个准备便让他出去迎战,这若是出了什么问题,责任该由谁担呢?”
此话一出,站在后面的将领们皆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有人能够挑战张海全的威严,否则这个人一定会受到严酷的惩罚,就算是皇上亲封的医仙也不能例外。
果不其然,张海全当场竖起眉毛,脸色又沉又怒,骇人非常,他盯着她阴狠狠地问:“你说什么?”
城墙上一片寂静,就连风的声音也变小了,无数双眼睛都将视线固定在凤鸳的身上,而那一道道目光里尽是可怜、无奈之意。
“大帅没听清?小女是说,如果大皇子他出了事情,我们该怎么办?”
她说着,似故意还无意地轻触张海全的胸膛,看样子就像是在向他服软请求,只有张海全能够清晰地看见她眼里勾人的媚意。
他一把推开凤鸳:“战场之上,生死由天,听你的意思本帅倒要为他的死活全权负责了?妇人之见,无稽之言。”说罢,大步离开。
凤鸳被他推得连退两步,余光中众将士担忧地看着自己,她却浑然不觉惧怕地说:“大帅不怕皇上追究,可小女却不得不怕,不知大帅可否允许小女随大皇子同去迎敌?”
一干惊愕的目光里,张海全停住了脚步,胸腔因愤怒而剧烈地起伏,他回过头冷冷地看着凤鸳,喝道:“随我来。”
第三章 人心难辨爱恨两难 109 提议联手
“这回大帅可是真的生气了。”
“看来医仙姑娘凶多吉少啊……”
“唉,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大帅,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将士们低低的议论声中,凤鸳跟在张海全身后缓步而去,一直走到房门前才停下脚步。
房门没有关,张海全负手而立,她反身阖上门,然后向那背影走过去,驻足道:“大帅,小女来了。”
他没有回头,声音苍老而阴鸷:“你究竟想要和本帅说什么?”
姜还是老的辣,张海全做官几十年自然察觉得出凤鸳方才话中有话,圣治时期,他就是朝中众多武将中的佼佼者,而今改朝换代他地位更高,足以见其奸猾之性。
凤鸳很小的时候便在宫中见过他,人前他面对她时就像个亲昵的爷爷,人后却对他冷面相对毫不理会,她亲眼见证了他丑陋的嘴脸,他以为她小什么都不知道,可实际上她再明白不过,只不过没说出来罢了。
而今,她对他的性情了如指掌,他却对她毫不了解,正是她可以好好利用一番的时候。
她叹了口气,道:“小女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想说,只是方才一时气不过才多说了两句,若是有得罪大帅的地方,还请大帅原谅小女不懂礼数才好。”
“那本帅倒想问问医仙是气不过什么事情?”
“小女才疏学浅不懂斟酌,只能将心中所想尽数说出来,还请大帅莫要介意。”凤鸳见张海全没有出声,便继续说道:“大帅可能不知,在宣宫之时小女曾为大皇子诊过脉,竟发现他身患一种天下奇绝之症,就算是神仙下凡想要治好这种病,也是难上加难。”
“小女虽被封为医仙,却不是真的神仙,又如何能够保证大皇子安然无恙呢,可是皇上他……”
她委屈地扁扁嘴巴,道:“可是皇上却下御命要小女治好大皇子的病,可大皇子的病那么严重,小女又如何护他周全呢?”
说到这,她的眼里涌上点点泪光,声音还有些颤抖:“更何况大帅今日让大皇子孤身出战,恐怕是凶多吉少啊,那小女的命岂不是……”
佳人落泪,令人恻隐,张海全虽然征战沙场数十年,却终归是个男人,他心中虽对女人胆小懦弱的天性鄙夷不已,可另一方面却不免有些心软,她只是想活下来罢了,对他而言并没有威胁。
于是他转过身来,看向凤鸳的表情缓和不少:“你方才失言之罪本帅可以饶过,但本帅派大皇子出战是为了我大宣的疆土,更何况军令如山,怎可轻易更改,你我只能盼望大皇子他旗开得胜凯旋而归了。”
哼,老家伙到现在还装得这么大义凛然,凤鸳暗暗嗤笑一声,面上却露出一副为难之色,犹豫了片刻才说道:“小女知道大帅所做都是为了大宣着想,可小女却在方才……听到了许多不利大帅的言辞,不知该不该说出来……”
“哦?”
张海全这个人控制欲极强,自视大宣第一功臣的他容不得别人不臣服于他,凤鸳这一张口,他立刻竖起眉毛,喝道:“究竟是谁敢说本帅的不是?”
“……方才小女离开前,不小心听见城墙上众多将士的议论之声,都是在……在……”
话还未说完,张海全已经暴跳如雷:“大胆!这帮猴崽子,本帅定要好好惩戒他们,让他们再也不敢随便说话!”
他说完便要冲出房间,凤鸳急忙拉住他:“大帅请息怒,大帅请息怒啊。”
柔软的小手握住他的手腕,张海全不禁顿住脚步。
凤鸳见机说道:“大帅若是现在罚了他们,反倒让别人觉得是大帅心虚,恐怕谣言会更盛啊。更何况那些人不过是乌合之众,大帅不用过于在意,不过人言可畏,这话若是传进了皇上的耳朵里,恐怕会因此误解大帅啊。”
“不会的,皇上与本帅关系甚密,不会听信谣言的。”
“大帅,不是小女不相信大帅的话,只是小女想,若是皇上如果真的那么相信大帅的话,又怎么会让大皇子连夜赶来?”
“小女到宫中已有些时日,皇上命小女日日侍奉左右,不敢让小女离开半步,可为了大皇子的安危,皇上竟不顾自己的身子,让小女远离皇宫追随至此,皇上对大皇子的重视难道还不明显吗?”
张海全一脸迟疑,显是被她说得有些心慌,凤鸳继续说道:“当今太子不成才,与大皇子相差甚大,大帅您就能够保证太子的位子永远不会改变吗?也许在皇上的心中,二人的地位早已发生了变化也未可知,大皇子献身沙场事小,皇上对大帅的看法是大啊。”
“那……那本帅该如何是好?”
上钩了,凤鸳微不可察地扬扬眉梢,道:“为今之计,只有将大皇子找回来,并安全带回宫去才是上上之策。”
张海全摇摇头:“这不可能。”好不容易有了可以除掉他的机会,怎么能半途而废?
凤鸳看穿了他的心思,靠近了些小声道:“大皇子的病情小女再清楚不过了,小女推测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寒症大犯,就算大帅担心大皇子回来后对大帅心存不满,恐怕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对大帅造成不利。”
言下之意,无非是在告诉他,就算救回了大皇子,大皇子也活不了多久了,反正都是死,还不如让其自生自灭,免得张海全白落一身罪名。
“你说的是真的?大皇子的病真的如此严重?”
“小女所言句句为真,请大帅放心。”
张海全疑虑地看着她:“你将这些告知于我,你又能得到什么?”
凤鸳跪下,道:“小女一声云游民间,不喜宫中束缚,更何况大皇子病重,小女难免遭其连累,小女人微言轻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还请大帅事成之后助小女离开皇宫,小女保证离开之后,永不入京。”
“哦?”这一点倒是张海全也想做的,他可不想让知道秘密的人留在宫里。
“日后,小女愿为大帅所用,只求来日获得自由之身。”
张海全扶起她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只要你为我尽心尽力,我绝对会遵守诺言,还你自由。”
凤鸳感激涕零地连声道谢,张海全却又开了口:“但若想与我联手,首先你必须做一件事情。”
“大帅但说无妨。”
“我要你亲自为本帅,将大皇子带回来。”
第三章 人心难辨爱恨两难 110 突破重围
张海全不另派他人去寻大皇子的目的,无非是为了掩人耳目,就在方才他还毅然而然地命苏砚追击,如果片刻之后就突然改变了主意,一定会引起大家的猜忌与非议。
让凤鸳孤身一人前去,一来是为此,二来也是联手的条件——渺小的凤鸳和强大的张海全能够联手的先决条件。
只有她带回大皇子以证明自己的能力,他才会真正地允诺联手。
时间紧迫,临行前凤鸳只去见了花玉容,花玉容一听她是要去找苏砚,也心急火燎地准备随行,却被她拦下了。
他的身子太差,已经不起这样猛烈的活动,她不想他出事,只好搬出大道理来:“大帅只许我一人去寻,你若随行便是违抗军令,到时候谁都别想出去了。”
“听我的话,你就好好留在这,放心,大皇子若活不了我也不能幸免,就算为了我自己,我也一定会将他带回来的。”
她的态度很坚定,花玉容从中找到了些许安心,终是在城中留了下来,而凤鸳在告别他之后,就匆匆上了路。
她骑着白马跟随脚印跑了许久,路过泥坑水洼、草丛灌木,直至进入一片树林才发现些许异样,突然变多的脚印和被踩得凌乱的杂草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翻身下马,将其拴在树上,然后小心翼翼地随着痕迹的去向靠近。
隐隐地,有兵器碰撞的声音传来,而且她越向深处走去,越能清楚地听见那种声音。
直到交手之声近在跟前,凤鸳方停下来躲在树后,偷偷地看过去,可这一看却将她吓了一跳。
只见数百北疆士兵手持长戟围住苏砚,苏砚立于马上独身向敌,其周围横卧着上百尸体,有宣兵亦有北疆兵,被一众人等踩在脚下,场面惨烈。
看来,随苏砚同去的那三百骑兵已尽数丧命,而北疆也确实埋下了一个偌大的陷阱只等宣军上钩,不过他们没想到张海全会只派这点兵力追击,没过多久就将骑兵尽数消灭,只剩下这位砚将军一人。
本以为凭借近千士兵的攻击,苏砚孤身迎敌会很快被俘,却没想到双方会苦苦战了半个多时辰却仍然未果,不仅如此,原本近千的士兵现下只剩下了一半,可将奉命埋伏于此的小将李钦急坏了。
皇上与众多大将已回到军营,想要通风报信也会费不少时间,更何况若是此番战况被皇上知道,他的仕途可能就到此为止也未可知。
不行,他不能让自己的人生染上这么大的污点,他就不信,他们这么多人就抓不住苏砚一个人!
想到这,他下令若有人生擒苏砚,便赏银升官,士兵们一听登时兴奋起来,他们围着苏砚旋转起来,无数长戟齐齐地指向苏砚。
苏砚眼疾手快,用剑横向扫去,数十戟尖被瞬间削了下去,可躲过这一波还有下一波,像海浪一样滚滚而来的攻势连绵不绝,他终归是一个人,就算再怎么厉害也难免有所疏忽,不多时便遍体鳞伤,一身戎装尽是血迹。
同时,北疆士兵的数目也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减少着,生擒的重赏诱惑着他们不断上前,却不能狠下杀手,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苏砚虽然浑身是伤,却没有伤及要害,反倒让敌手残肢横飞、鲜血四溅。
几个有些功夫的士兵从后面腾跃而出,齐齐砍向苏砚,苏砚手撑马鞍起身躲过攻击,可身下坐骑却受到重创,长长地嘶鸣一声后倒地不起。
“上啊,兄弟们!”
苏砚跃起之后,士兵们纷纷踏上马腹戟尖汇成一簇,直指上方,只等男子落下。
苏砚无处施力,不可避免地向下坠去,长戟的冷光越来越近,他的神情越来越肃穆,众人呼声中,他在空中转了半圈借着下落的速度和力量将所有戟尖踩到地上。
他以硬碰硬的招式让士兵们愕然不已,回神之时才发现手中的长戟已动弹不得,纷纷加大力气试图拔出长戟,可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苏砚已经寻到了出手的机会,他暴喝一声双腿一旋,长戟也跟着旋转,手握长戟的士兵顿时失去了平衡。
晃神间,白色剑光飞一般划过,一颗颗头颅齐齐飞起,没有了脑袋的身子直挺挺地站在原地,摸样十分可怕,苏砚松开长戟之后,尸身们方纷纷倒地。
鲜血如柱,喷洒在他的脸上和身上,肃杀的眼神在此时仿若一头捕食的野兽,让人胆战心惊,没有人再敢出头,士兵们颤颤巍巍地上前半步又退后一步,惊恐地看着苏砚。
就连首领李钦也被吓坏了,这个男人倒是是人是鬼?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可是他虽然害怕,却没有退缩的余地,他和普通士兵不一样,一旦此事败了,恐怕以后就算能侥幸活下来也要遭受一辈子的屈辱。
他的手先是往怀中一探,继而借前冲袭来,一直躲在远处的凤鸳一眼看出他手心的异样,青黑色的粉末,大抵就是可以蚀肤腐骨的青毒散。
看来这个领头的手是事先经过什么处理了,准备在战中偷袭对手。如此下三滥的手段,真是令人发指,凤鸳抄起身旁的石子用力扔去,石子的速度很快,在空中划出一条几近笔直的线,刚好打中李钦的太阳穴。
李钦冲到半空中的身子一顿,然后干脆地摔倒地上,周围士兵们惊喝一声上前一探才知他已经没了呼吸。
是谁?
他们惊恐地向四周看去,却只能看见一片片杂乱的树木与野草,可神秘的攻击并没有停止,石子一颗一颗地接踵而来,而他们根本看不清是从何处飞来,又要飞向何处,所以只是须臾片刻,已有不下三十人莫名倒下。
但和李钦不同的是,这回倒下的人们并没有丧命,那石头的力道恰好让人晕过去,却还不至于死,但其带来的恐怖却丝毫不减。
主子死了,受到惊吓的士兵们乱成一团,没有人再关心生擒苏砚的赏金,他们扔下兵器四处逃窜,战场上只剩下无数尸体与残马,还有狼藉中傲然不倒的男子。
凤鸳从暗处走出,向他靠近。
他依旧无甚表情,话语间却有半分惊讶:“是你?”
第三章 人心难辨爱恨两难 111 伤口如刺
凤鸳跨过一个个尸体,不急不缓地走上前来,笑道:“正是小女。”
“你来做什么?”
“大皇子是瞎了不成?小女当然是过来帮大皇子迎敌的了。”
苏砚微折了折眉头,心下起疑,张海全让他孤身迎敌,其意无非让他死于战乱,又怎么会容许别人前来相助?更何况医仙与他并无交情,又为何要出手助他?
“以你我的关系,恐怕你出手的原因并不是为了帮我吧?”
凤鸳讥诮一笑:“早知道大皇子这么矫情,小女就不多费那个力气了。”
她摸了摸他胸前破碎的铠甲,道:“大皇子还是承认吧,方才若不是有小女相助,恐怕大皇子现在早就是一副没有生气的尸体了,呵,您一个人再厉害有什么用,蚂蚁多了也可以把大象杀死,小兵多了也足以让你死得毫无尊严。”
“你好大的胆子!”
苏砚扼住她的脖子,怒喝道。
呼吸窒住,凤鸳颦起眉头,断断续续说道:“大皇子……我救了你……你却要……要杀我……你……你还有……良心吗?……”
许是久违的“良心”二字太过突兀,苏砚一下子灭了怒火,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被一个女人的话气成这个样子?
他松开手,别过脸去:“别激怒我,否则下一次我绝不留情。”他有点发晕,只好拄着长剑走,可还没走几步,就觉得眼前慢慢地暗了下来。
凤鸳站在原地,眼看着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条狰狞的血迹,而他的步伐也越加蹒跚,最后停住了脚步。
“你受伤了。”她走到他身前。
“我没事。”
苏砚的眼前已是一片黑暗,却仍然努力瞠着双眼,浑身的力量都依靠在长剑之上。
虽然没有致命的伤害,但过多的伤口让他流了太多的血,他已经撑到极限了。
凤鸳抚上握住长剑的那只手,语气平静如一潭池水:“你伤得很重,我带你回去吧。”
苏砚甩开她:“你滚开,我不回去。”
今夜,正是中秋,到了子时,他就会变成那副摸样,从十二岁开始,他已经经历了十二次这样痛苦的夜晚,所有人都会尖叫着逃开他,甚至于群起攻之,每一个人的眼里都只剩下了**的杀意。
时至今日,他已经不会心痛了,但不论到什么时候,他都不能够暴露自己妖化的一面。
知道真相的凤鸳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她退了两步:“既然大皇子不愿回去,小女也强求不得,小女先行告退。”
她像一个影子般迅速消失在黄昏的树林中,苏砚静静地听了听,果真再没有听见她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依靠着长剑极其缓慢地走着。
遍地的尸体散发着腥臭的气味,他强撑着身子艰难地离开了战场,向林子的更深处走去。他要离这些尸体远一些,离血液远一些,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在失去控制的时候放纵自己变成一个真正的妖物。
他一个人走了很久,天色终于黑了,凤鸳当然没有回营,她一直远远地跟在后面,只凭着凰脉的感知力感受他所走的方向,两个人的距离很远,所以苏砚始终没有发现。
她站在一株高高的树上,闭着眼用耳朵和气息探寻着,突然间心弦一动,她猛地睁开眼睛,然后迅速地向某个方向狂奔而去。
苏砚终是失去了直觉,她赶到的时候,他就倒在一条溪水中,血液在水中蔓延成触目惊心的一片,在夕阳的照射下如同一条地狱的河。
凤鸳将他从水里面拖出来,放到岸边,他没有死,但伤口还在汩汩不停地冒着鲜血。
没有药品与纱布,她将自己的裙摆撕成一条条白布,然后将他的衣衫尽数脱了下来。
红色的霞光下,他身上遍布的伤口让人心惊,大大小小的孔洞和无数撕裂般的伤痕,新的旧的交织在一起,轻易刺痛了某人的心。
尤其是肩膀上的那个伤口,从肩胛骨下贯穿过去,新肉长到一起变成一个可怕的疤痕。
凤鸳的手轻轻地触上它,冰冷的眼里竟含着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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