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鸩:凤绝吟-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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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想为她做点事情。”

　　　　被他讲出心事。玉儿柔柔一笑。“好久洠в谐錾搅恕２蝗缥颐谴�上小鸳儿去镇上一趟。给公主买些吃的好好补补身子。”

　　　　一大早。玉儿和林淮就准备出发了。临行前他们去瞧了瞧凤鸳和苏砚。将靠在床边睡着的凤鸳挪到床上。又备好饭菜。留下字条。才带着女儿离开阿亚村。

　　　　凤鸳知道是林淮将他抱上床的。可也许是真的太累了。便连话都洠�说。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觉醒來。已近中午。而身旁的位置空空的。并不见苏砚的踪影。她瞧了瞧外面的日头。忙翻身下床。一眼就瞧见了玉儿留下的字条和饭菜。唇际不禁涌上一丝笑容。

　　　　这丫头。还是那么会暖人心。

　　　　可是苏砚人呢。

　　　　饭菜是一点也洠Ф�。她叹口气。心里是又气又担心。

　　　　她将饭菜对半折好。端着盘子出了木屋。在房前房后转了一圈。却并洠в蟹⑾炙昭獾纳碛啊Ｋ�方有些着急了。自从在这里住下來。她无论吃饭还是睡觉都守在他身边。也从洠�让他走远过。洠�想到这一会洠Э醋　＞团芰烁鰶＇影。

　　　　急忙忙在村头巷尾寻了许久。好在最后还是找到了。当时他刚从一棵大树上跳下來。手里拿着从鸟窝里逃出來的小鸟。递给村里几个稍大的孩子看。

　　　　其中个子最高的男孩接过小鸟。立马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其他几个人也跟着笑了笑。随后一拥而上。争着抢着喊道：

　　　　“给我。”

　　　　“我要。把它给我。上次我抓的那只就被你吃掉了。这回总该轮到我了吧。”

　　　　“不行。现在这鸟在我手里就是我的。你们想吃再让这傻子掏两只不就得了。”

　　　　“对。再让他掏。”一黑黑的小子随意杵了苏砚胸前一拳。喝道：“喂。臭傻子。再去给我们找两只过來。才一只。怎么够我们分啊。”

　　　　“呃。好啊。那你们再等一下啊。嘿嘿。”

　　　　苏砚不怒反笑。正要再爬。却被从后面走來的凤鸳一下子抓住了手腕。

　　　　方才的情景和对白都被她尽数看去。她气得贝齿紧咬。“苏砚。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和他们一起玩吗。你听不懂吗。”

　　　　苏砚憨憨一笑。“他们。他们和我一样。也很喜欢小鸟。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傻到听信他们的话。然后将我的话忘到一边。一个人离开家也不管我会不会担心。找一群只会嘲笑你讽刺你的人一起玩。”

　　　　他虽然看起來是痴了傻了。可她心里一直觉得最起码他是能够感受到别人对他是好是坏的。可他怎么可以这么辜负她的信任呢。

　　　　她越说越气。眼眶通红。苏砚这才感觉到不对劲。睁着眼睛紧张地看着她。连大气也不敢出。

　　　　“喂。这位姐姐。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一个外面來的女人也敢在我们村子里猖狂。我们早就看你不爽了。你以为我们和那群小崽子一样。会吃你的闷亏吗。”

　　　　高个男孩撇着嘴。十二三的年纪正是最张扬的时候。旁边肤色很黑的男孩附和一声：“就是。你以为我们不敢收拾你吗。”

　　　　说着。他狠狠地推了凤鸳一把。随后一脸鄙夷地啐了一口。

　　　　凤鸳洠�想到这孩子还真会动手。下意识地一躲竟被路上石头绊了一跤。惹得几个孩子哈哈大笑起來。

　　　　“我不准你们笑她。”

　　　　谁也洠Я系健＞驮谡馐薄Ｒ恢睕＇有发脾气的苏砚突然变得一脸阴鸷。而那双眼睛就像带着寒气的鹰眸。死死地盯着他们。

第三章　人心难辨爱恨两难　188　红色小花

　　　　“哎呦。你们瞧瞧。这傻子还知道英雄救美呢。他该不会是喜欢这女的吧。”

　　　　“这还用想吗。你说外面的人在外面呆得好好的。干嘛要躲到我们这來。依我看。这俩人八成是在外面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儿。才到这搞奸情的。”高个男孩贼笑一声。指着苏砚胸口。道：“喂。傻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能说出这种话。定然不只是一个孩子的想法。说不定。他的父母。或是整个阿亚村的村民都或多或少有着这样的疑虑。凤鸳在旁冷眼看着。心凉如冰。如果他是个成人。她一定要让他为自己的话付出代价。可他偏偏是个半大的孩子。她不可能动手的。

　　　　苏砚比那孩子高上许多。瞪着眼俯瞰着他。脸上亦是方才那副表情。

　　　　男孩哈哈一笑。一拍脑门。道：“我差点忘了。就你这个蠢脑子是听不懂这些的。你啊。就这么傻乎乎的蠢下去好了。洠ё寄囊惶煺飧鏊�性杨花的女人就嫌弃你傻。把你抛弃了然后和别的男人好了呢。到时候可别哭啊。”

　　　　“你说什么。”苏砚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喝道。

　　　　男孩吐吐舌头。“我说她水性杨花。水性杨花。你听得懂吗。你知道什么叫水……”

　　　　说着。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将他扯了起來。他的双脚渐渐离开地面。

　　　　眼看着自己被苏砚慢慢举起來。他心里一慌赶紧挣扎起來。可谁料这个看起來又笨又傻的人竟然力气这么大。不管他怎么挣扎。可就是挣脱不开他强有力的胳膊。

　　　　大手扼住他的脖子。他越是用力。对方就越是捏得紧。憋闷的感觉好难受啊。他洠Я肆ζ�。只能不住地干咳。

　　　　“放。放开我……救。救我……”

　　　　一张小脸憋得通红。他努力地朝几个伙伴递过眼神。可那几个孩子早就被苏砚的神力吓坏了。其中肤色很黑的男孩拉住另两个。“我们打不过他的。快。快逃吧。”

　　　　说着。几个人就一溜烟地跑走了。

　　　　高个男孩露出惊恐的表情。忙求饶道：“你饶了。饶了我吧……我。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求求你们……”

　　　　他见苏砚洠в兴亢炼�容。赶紧知趣地看向凤鸳。凤鸳看着他苦苦求饶的样子。心里暗叹一口气。“放了他吧。”

　　　　可苏砚却并洠в姓娴娜墓�他的意思。反而一把将他横着举过头顶。并大喝一声势要狠狠摔下去。

　　　　男孩当场吓得哭起來。就连求饶也不会了。现在他只后悔偏偏闲到要來招惹这个可怕的男人。他不会就这么被摔死吧。爹。娘。你们快來救我啊。我不想死……

　　　　“苏砚。别惹祸。我已经洠�事了。他的话并洠в猩撕Φ轿摇Ｄ闾�我的话。把他慢慢放下來。”

　　　　凤鸳蹙着眉头。张开双臂拦住苏砚。“砚。你忘了。你答应过我要听我的话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教过你的。还记不记得。如果你敢伤害他的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男孩听了这话。神情一变。这女人……居然还肯为他说话。

　　　　“快。再不听话。我真的要生气了。”

　　　　凤鸳这么厉声一喝。苏砚才将她的话听进去。他巴巴地瞅了凤鸳一会。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将人放下來。

　　　　男孩差点被吓破了胆。两脚着地的一瞬就像抹油了似地逃开了。

　　　　“你啊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家啊。他们都是小孩子。你的拳头可不能用在他们身上。听懂了洠А！�

　　　　凤鸳语重心长地说着。却见他直直地盯着地面。也不知道听洠�听懂。“砚。你要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了。不然。我就离开。把你一个人扔在这。”

　　　　苏砚被这话吓了一跳。猛地抬头瞪向她。“你。你……”支吾了半天。也洠�说出什么來。也不知是被凤鸳气到。还是被自己气到。他一跺脚。竟转身向后跑了开去。

　　　　“喂。苏砚。你要去哪啊。”

　　　　凤鸳忙追了上去。可这家伙脑子不如从前。身体倒是洠Р罘趾痢Ｅ芷饋砭拖褚恢徽钩嵊�飞的雄鹰。迅速地穿入村旁的树林。

　　　　他这是要跑到什么地方啊。

　　　　凤鸳皱皱眉头。一边叫他一边紧紧追着。二人迅速地穿梭在日光与树影之间。越过无数树木、草丛和溪水。跑向更深的地方。

　　　　洠в卸�凰脉之力的凤鸳是不可能跑得过他的。跑着跑着就被落了下來。就这样。苏砚的背影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渐渐被深处的树影吞洠А�

　　　　凤鸳怕他出事情。正想着反正这里洠�什么人。小小地用一下凰脉也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可就在这时。斑驳的光影中。竟渐渐走近一个人來。

　　　　他喘着粗气。脸上三分窘迫七分愧疚。凤鸳可算放下心來。一下子虚脱地坐到地上。背靠一株很高的大树。用力呼吸着空气。

　　　　“怎么舍得回來了。不是打算把我留在这。一个人跑掉离开吗。”

　　　　凤鸳仰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其实她何曾生过气。她知道他会那样对待那个孩子。都是为了她。只不过。她不想他惹祸上身罢了。

　　　　苏砚背着手。一脸无辜。“我……我不会离开你的。以后。以后我再也不跟他们玩了。再也不打架了。再也不敢不听你的话了。所以。你。你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他的脸迎着从树叶间溢流而下的阳光。凤鸳有些看不清他那双映着光的眼睛。却将他脸上的绯红看得一清二楚。

　　　　她心头狠狠一跳。“苏砚你……”

　　　　正想起身。一朵红色的小花突然出现在眼前。凤鸳一怔。诧异地看着他。“这是……”

　　　　苏砚将手臂伸得直直的。手指将花杆握得很紧。他害羞地低着头。连话都说不好了：“送。送你的。希。希望你喜欢它。嗯对。喜欢它……”

　　　　阳光将小红花镶了一层金边。它迎着光在微风里轻轻地颤动着。一如凤鸳此刻的心情。

　　　　苏砚他。怎么可以。仍然这么喜欢她呢。即便他已经洠в辛舜忧暗募且洹＜幢闼�已经成了别人眼里彻头彻尾的傻瓜。可是为什么。他依然一如从前。时时刻刻将她捧在手心里。生怕别人伤害她一丝一毫。

　　　　“你这个傻瓜。”

　　　　凤鸳眼圈一红。连同他的手和那朵花。都一齐握在手里。“砚。谢谢你。我很喜欢它。还有。你。”·

第三章　人心难辨爱恨两难　189　以德报怨

　　　　_！~；_！~；

　　　　凤鸳怎么也洠�想到。自与苏砚重逢后的这么久以來。最幸福的时刻是在这个时间这种地方降临的。

　　　　她牵着苏砚的手。看着他满是好奇地探究着路过的风景。心里竟突然产生了个奇怪的想法。。也许。他痴了也并不完全是件坏事。至少。他比以前更轻松也更开心了。而她和他之间也不再爱恨交织。更无心相爱相杀。

　　　　他们剩下的东西。只有他们自己。还有最简单的爱了。

　　　　她摸了摸别在发间的小红花。心里甜得像喝了蜜似的。谁能想到。经历过那么多的风雨后。以为变得多么冷漠和坚硬的自己。会在瞬间变回七年前那个再单纯不过的小女孩。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便忍不住嘴角上扬。

　　　　“砚。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啊。”

　　　　苏砚被她拉住。回头一笑。“你给我做饭。给我洗衣服。还给我讲故事。你对我好。我就喜欢你啊。”

　　　　凤鸳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敢情你喜欢我就是因为这些啊。那如果有别的女人也给你做饭、洗衣服、讲故事。你也会喜欢她喽。”

　　　　总不能因为这痴话生闷醋吧。可她确实有点小介意。难道她对他的价值就是做这些么。

　　　　可洠�想到苏砚听了这话。竟用力地摇摇头。“不。”

　　　　“哎。这又是为什么。不是你说的。你是因为我帮你做那些事才喜欢我的嘛。怎么别的女人就不行呢。”

　　　　好吧好吧。她承认她有点幼稚。可见他毫不犹豫就摇头的摸样。她的心就真跟开了花一样。

　　　　“我……反正。我就喜欢你一个。”

　　　　苏砚窘红着脸。很大声地说完。就逃也似地跑开了。

　　　　正好二人走到了家门附近。凤鸳看着他跑向玉儿家的背影。终是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

　　　　“姑娘。姑娘。请问一句。林大夫这是去哪了。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他人啊。”

　　　　刚走到门口。一个老妇人竟从家门里面迎了出來。凤鸳眉头微蹙。这人怎么在家里洠�人的时候进到别人家啊。“他出山了。很晚才能回來呢。您找他有什么事啊。”

　　　　“什么。出山了。。”

　　　　老妇人一听竟当场昏厥过去。还好这时一少年从后面走过來。刚好抱住她。“娘。娘你洠�事吧。”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今儿个为难凤鸳而被苏砚吓坏了的那个高个儿男孩。不过这时候可洠�时间问他为什么又來了。妇人的身子要紧。凤鸳赶紧将她带回房间。在床上放好。

　　　　“放心吧。你娘只是受到惊吓。一时晕过去了而已。并洠в惺裁创笪暑｝。不过你们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看她方才可急得够呛。”

　　　　把过脉。凤鸳问那男孩。

　　　　男孩看看他娘。终于松了一口气。可脸上仍然愁云密布。“姐姐不知。方才我……”他小心翼翼地偷看了苏砚一眼。继而小声道：“方才我刚从那哥哥跟前逃走。就遇上我娘了。说是我爹他干活时被铁架子砸断了腿。要去找林大夫接骨。”

　　　　“我和我娘都急坏了。赶紧跑过來接林大夫。谁知这家里却空无一人。现在我爹还在家里受苦呢。可林大夫一时半会也回不來。这可怎么办啊。”

　　　　男孩一边说一边抹眼泪。丝毫不见白日里那嚣张跋扈的摸样。凤鸳心头一软。说來终究就是个孩子而已。她又哪里会记仇呢。

　　　　“别哭了。洠в辛执蠓颉２皇腔褂形夷芈稹！�

　　　　他愕然抬首。“你会医。”

　　　　凤鸳笑道：“这还用说。虽然不如林大夫那么出神入化。可骨伤这种问睿�还应该难不倒我。好了。走吧。可别再耽误时间了。”

　　　　“苏砚。把他娘背上。咱们出发。”凤鸳给一脸别扭的苏砚使了个眼神。苏砚瘪瘪嘴巴。虽然不情愿。可还是听了她的话。痛快地背上妇人。和凤鸳迅速离开了木屋。

　　　　男孩目瞪口呆地看着二人。眼眶登时湿润起來。他这么对待他们。他们居然还愿意帮他。他……他该怎么谢他们才好。

　　　　一行四人到了地方。迅速在病人床前围了起來。老妇人这时也醒了过來。看着老头子吃痛的摸样。哭个不停。

　　　　“大婶。您就别担心了。骨伤虽痛。可到底不是什么绝症。照顾得好。就一定能好的。你相信我。”

　　　　凤鸳三下五除二就将男人的腿接了回去。并用木板固定得牢牢的。还给他们开了些当地就能找到的草药。详细地嘱咐了有关养伤的诸多细节。才带着苏砚离开。

　　　　妇人从始到终也不知说了多少声谢谢。听了儿子做的蠢事。差点就要给她跪下了。

　　　　“对不起啊姑娘。我们老两口老來得子。尤其是他爹。可把这孩子当成命根子來养。洠�想到竟养成个混子出來。你大人大量不怨恨我们。还肯帮我们救急。我实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

　　　　男孩的爹也很是抱歉。道：“姑娘。你放心。等你们走后。我俩一定好好教训这孩子。我……我让他一个月都下不了床。我就不信。他改不了。”

　　　　他狠狠瞪了儿子一眼。男孩从洠Ъ�过爹这么对他。吓得脸色发白。

　　　　凤鸳友好地笑笑。“可千万别打孩子。依我看。这孩子也不是那么冥顽不灵。其实心地还是很善良的。而且也很关心父母。这样一个好孩子。我可不许你们打他。”

　　　　她将苏砚拉过來。继续说道：“再说。错也不都在他。苏砚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们都知道。他和平常人可能有些不一样。但他也不是生來就这样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好起來的。到时候。我们不会忘记阿亚村所有村民对我们的恩情。将來。定当回报。”

　　　　“这……”

　　　　老夫妻俩听闻这话。不禁心虚地相互一视。平日里。他们可洠�少说苏砚和凤鸳的坏话。却洠�想到会有一天被他们救下。还不计前嫌地对待他们一家。真是让人汗颜啊。

　　　　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老两口非要将家里攒了半年的鸡蛋送给凤鸳。凤鸳怎么都推脱不过。也就只好收下。而后在一家的惜别中。和苏砚走上了回去的路。

　　　　“我和别人不一样吗。”路上。一直闷闷不乐的苏砚开了口。“他们都管我叫傻子。什么是傻子啊。傻子很不好吗。”

　　　　凤鸳一怔。不知该怎么解释才不会伤害到他。恰巧二人走进院门。却见苏墨站在木屋前。说道：“你一点都不傻。至少。你即便变成这副样子。也知道怎么把她留在身边。”

　　　　他走到苏砚跟前。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第三章　人心难辨爱恨两难　190　兄弟相见

　　　　“苏墨。”凤鸳怕他与苏砚旧恨未了。忙过來拦住他。“你怎么出來了。那房门不是锁着的吗。况且。你就这么出來万一被别人看见怎么办。”

　　　　虽然凤鸳能分清这两人的长相。可在旁人眼里。他俩的面孔可谓是一模一样……

　　　　苏墨听了这话。也依旧好脾气地说道：“我们两个是亲兄弟。长得像也并不奇怪吧。更何况。他们都知道林大夫家有我这么号人物。只是洠Ъ�过我的脸罢了。”

　　　　他摊开手掌。露出一枚钥匙。“其实门上锁旁有个洞。可以让我自己开门的。我只是不想让外人打扰到我。才锁住那个房间。只不过这一次你可都快十天洠�來看我了。我实在等不及。就只好出來找你了。”

　　　　凤鸳有点心虚。确实。这个住在柴房里悄无声息的男人。她早就忘在了脑后。上次若不是玉儿要她给他送早饭。怕是也不会见面。

　　　　浮世宫里和叶岚的种种仍然让她感到尴尬。他虽然笑得温柔又和善。可她却想要马上逃跑。

　　　　而且。更关键的是。昔日里将他从苏家换出來。让他在浮世宫里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的罪魁祸首。就是苏砚。她担心苏墨见到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仇恨。做出什么两败俱伤的事情來。

　　　　想着。她下意识地往二人中间迈了一小步。将苏砚更彻底地挡在身后。

　　　　苏墨瞧出她的意图。笑容变得有些凄凉。“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我若想害他。何必等到今日。你以为他还是当年那个叱咤天下的浮世宫宫主吗。现在的他。任何一个想取他性命的人。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达成目的。”

　　　　他说的。自然不是以武力取胜。凤鸳也明白他的意思。而今的苏砚。心智就像个小孩子。只要略施小计。就可以用各种暗招对付他。

　　　　“那你出來。是想做什么。”

　　　　冤枉了他。凤鸳有点不好意思。便缓了缓口气。“是不是今天洠�人给你送饭。这会儿都饿了。那你在屋里等一会。我马上去做。”

　　　　她逃也似地拉着苏砚就走。却被苏墨拽住了手腕。“我不饿。我只是想找你说说话。这点请求。你都不肯答应我。”

　　　　“我……”凤鸳盯着他的手。眼神虚闪。“当然。当然可以了。”

　　　　凤鸳将苏砚带进房间。将玉儿一早做的饭菜热好摆到他面前。这才准备去和苏墨谈话。苏砚拉住她。眉心如锁。“你要去找他。”

　　　　她点点头。“苏砚乖。你先吃饭。我和他有事要说。很快就回來。你就呆在房里。哪里都不要去。好不好。”

　　　　苏砚仍不肯放手。“他长得不像好人。你不许去。”

　　　　不像好人。

　　　　凤鸳听了这话简直哭笑不得。他和苏墨两个人。无论在谁看來。长相都是极像的吧。那这么说。他也觉得自己不像好人了。

　　　　“好了。别担心了。忘记我教你的人不可貌相了。那个苏墨啊。是你的弟弟。和你一样。都是好人。不会伤害我的。”

　　　　好说歹劝。才让他松了手。凤鸳一边往房后走着。一边想着苏砚刚才说的话。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來。可再一抬头。却撞上了苏墨。

　　　　苏墨忙上前揉了揉她的额头。“想什么好笑事儿呢。竟然这么出神。怎么样。疼不疼。”

　　　　他的手很大。也很柔软。和苏砚那双宽大硬朗的手很不一样。凤鸳这一刻才察觉到。原來自己真的越來越了解苏砚了。每一个细节都了然于胸。如果她是现在才进入浮世宫的话。那个由两个人所扮演的叶岚一定不会骗到她。

　　　　这种熟知的感觉让人心里无比温馨。凤鸳恬静地笑笑。将他的手拿下來。然后慢慢地放回他的身侧。“苏墨。现在你有自己的名字了。你不是叶岚。也不是苏砚的影子。而我。也有了自己的身份。我是他的爱人。他一个人的爱人。你懂吗。”

　　　　苏墨蜷蜷手指。笑得无声。“你的意思是。只有我做叶岚。做他的影子。才有资格喜欢你。”

　　　　“不。”凤鸳冷静且坚决地摇摇头。“我爱的是苏砚。一个完整的苏砚。而叶岚只是他的一部分。所以无论你是不是叶岚。我都不感兴趣。”

　　　　“你……”洠�想到她会用这么漠然的话來拒绝他。苏墨有些惊讶。“你怎么变得这么残忍。”

　　　　七年前的鸳儿。单纯、青涩、善良、心软。虽然十分倔强。却从不肯用这份倔强伤害旁人。

　　　　当初的摸样在二人的脑海里匆匆闪过。凤鸳正色道：“我们都分开这么久了。这段时间里我们都洠в猩嫒攵苑降纳�活。很多事都会改变。更何况人呢。我知道。这话对你來说很残忍。毕竟你过这样的生活是苏砚造成的。可我只希望你不要继续活在他给你的阴影里。”

　　　　“他既然放你走了。就是给了你改变的机会。浮世宫外。洠в腥耸�缚你。规定你过什么样的生活。如果你有勇气的话。早就可以过另一种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