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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你在梦里攻过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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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富道:“当时夜已深,老奴早就歇下了。”
  “可是,三公子昨夜在太居湖边的凉亭小睡时看到过你,你又如何解释?”
  田富果断摇头:“王爷,这怎么可能?老奴一直在待在房内,根本没有出去过,阿必和阿成可以为老奴作证。”
  阿必阿成带到,皆为田富做不在场证明。
  站在一旁的杨栀摸起下巴,皱眉深思。
  说实话,他有点不相信,这田富岁数也不小,实在难以想象是干出那等苟且之事之人。
  再者当时夜色已深,田富一身蒙面黑衣,单凭一枚扳指,似乎不能足以证明,昨夜轻薄叶怀青的,就是田管事。
  不过……
  果然不出所料,叶怀青又开口请示:“王爷,让怀青去闻闻他身上的气味。”
  每个人身上都有长年累积的不同独特体味,而昨夜摸他之人身上的体味别具风格,只要稍稍闻上一小会儿,是极好辨认的。
  燕扬冽抿了口茶,默许了。
  叶怀青摸着下巴在田富的身边转了一圈,捏着鼻子蹲到田富近一点地方嗅了嗅。
  这味道,很混杂,比较明显的老年体臭和狐臭还带一点淡淡的熏香,同昨夜人身上闻到的一样,他点点头,一声啧叹。
  只道他还未来得及开口,这田富竟同时快速起身,一把将他挟持,冷笑道:“三公子多有得罪,我本不想这么做的,但你太多管闲事了。”
  “哦,果然是你。”叶怀青面无表情地开骂:“你个杀千刀的糟老头子,你这都一把年纪了,竟好那口子,怎么就干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你这般狼心狗肺,你老婆造么?我看也不造。快谢谢哥给你招了一帮巨丑无比的婢女,要不然啊,不知道还要多少无辜女同胞被你残害……”
  “你给我闭嘴!”田富摆起老虎钳掐上聒噪的叶怀青的脖子:“否则我现在就掐死你。”
  叶怀青:“……”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田富,你可知全府上下只有你一人戴这虎刺玉扳指,最是醒目。亏你一身好武艺,本王却没想到你会阴沟里翻船。”燕扬冽拍拍手:“弓箭手准备。”
  一声令下,顿时围来一群弓箭手,那架势,田富即便武功深不可测,也难逃一死。
  在王府做事多年,田富太熟悉燕扬冽处人的手段了,若他今日死鸭子嘴硬,无疑是要去刑牢的后果,还不如自愿认栽,先下手为强。
  “王爷,你难道就不怕我杀了他?”田富紧了紧手上的力道。
  叶怀青呼吸困难,面色顷刻煞白起来,扑腾双手忙拍打田富的手背。
  他没想到,这田富这么大岁数,居然老当益壮,力气还那么大,都赶得上宰牛了。
  大爷的时候,还有这燕扬冽,也太狠毒不近人情了,竟招来弓箭手,这是要准备他和田富一同射。成马蜂窝的节奏?
  不是吧……
  燕扬冽沉笑两声,声声带刺,表情更是阴冷:“死一个不足惜的贱人,本王也不损一兵一卒,你尽管动手便是。大不了这贱人死后,本王还镇国大将军一个交代——三公子见义勇为,为本王舍身取义,护驾有功,实乃我大燕国之幸焉。”
  果然王爷好口才,甘拜下风啊操。叶怀青怒目,强挤出一句恶毒的话:“燕、燕扬冽……你他。妈的……来真的啊!?”
  操,老子今天就要这么交代了?
  不能够啊!
  田富顿时脸色大变。
  燕扬冽会把女尸命案交给叶怀青处理,本以为是可信可用之人,但万万没料到,这叶怀青根本就是个空有名头的废物!
  燕扬冽道:“田富,你以为在本王身边办事多年,对本王有足够的了解。可惜,你还是太天真了。弓箭手……”
  得令的弓箭手扣弦蓄势待发,叶怀青惊得面色发白,然而救命稻草红云挺身而出,扯着燕扬冽的下摆求饶:“王爷,王爷不要啊!主子是无辜的,从小对您一片痴心,若是这么……”
  话未完,红云便被燕扬冽一脚踹开,直道:“放箭。”
作者有话要说:  那什么,决定每日上午一更(11点前),夜下不定时一更哦!嘿嘿……

  ☆、06、转变

  眨眼间,万箭齐发,危机时刻,田富倒当机立断,一手放开了叶怀青,纵身凌空想逃命,而叶怀青惊恐万分地抱头蹲下。
  一瞬间,半空中的田富四面楚歌,终被训练有素的弓箭手射。成了筛子,当场毙命。
  现实版人形马蜂窝就摔在自己的边上,惨不忍睹,叶怀青当场愣得虚脱直一屁股坐地,咽了好几次口水都无法安慰他此时此刻心惊肉跳的心情。
  太残忍了你妈。
  紧接着,田富的尸体被护卫当众拖走,而做假证的阿必阿成也被几个护卫强行带走,直喊王爷饶命,但都被燕扬冽漠视。
  “主子,主子你怎么样了?让奴婢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红云跌跌撞撞到叶怀青的身边,把人从地上扶起,没发现有哪里受伤,才一颗心落下:“主子,方才真是吓死红云了……”
  “我没事,红云,你别担心。”叶怀青回过神,安慰性拍拍红云的手后有些腿软地走向燕扬冽。
  而燕扬冽面无异色,挺拔的身姿跟打了场胜仗一样,看他就像在看空气。
  深吸一口气,他指着燕扬冽问:“燕扬冽,你刚才真当是想连我一起杀了?”
  燕扬冽冷冰冰道:“那又如何?本王觉得你很值得。”
  “好值得啊,赶得上价值连城了都。”叶怀青咬着牙,抡起拳头就向人招呼,不过现在的身体总归不是自己的,那软绵绵的力道还不如给人挠痒痒,被燕扬冽轻而易举地给反擒住。
  燕扬冽凑到他的耳边刻薄地讽刺:“你还真当自己是跟葱呢,你不过是本王适时放的诱饵罢了。只是,像你这样的货色,居然真会有人上钩,本王也很意外。”
  语毕,松开了手。
  叶怀青吃痛间怒视燕扬冽转身的背影。
  原来,这人早有手段,恰好他撞上浪口,被反利用了一把。
  难怪当初被人喂了鹤顶红似的笃定杀人凶手就是府中人。
  好深的城府,不愧是皇室所生的狠角色。
  杨栀跟在燕扬冽的身后摇头又是啧然,白白送上门的,哪有不用的道理,这一来二去的,他家的王爷还真会玩儿。
  其实方才那些弓箭手没打算直。射。田富,王爷也根本没想让三公子死。
  还有,田富在王府任职管事有些年头,尽管上了年纪,但上下事务打理得都还过得去,就是品行不大近人意。
  原先王爷对这人有所怀疑,不过时机不对也找不到相关证据。其实王府里,前几年就有不少事端,府内的男家丁私底下反映田富总对一些年纪轻轻的小嫩青上下其手,但并不过分,王爷顶多训斥几言。
  现下事态严重的女尸命案得以解决,说到底,还是多亏这三公子没白凭一张出水芙蓉的脸,男女通吃。
  黄昏时,天外响起了阵阵闷雷,夜下便下起了倾盆大雨,燥。热的大地之气被雨水冲淡了开来,沉闷的空气随之袭来滚滚凉意,将一天的烦躁心情悄然缓解。
  叶怀青倚在门框,望向那大起大落的雨点落尽灰暗的尘地,耳边雷声不绝如缕,脑中回想从魂穿到现在发生的一切,不禁叹了声气。
  看来,这个架空时代危机四伏,如履薄冰,纵有一身正义也全是狗屁。身在王府,要面对燕扬冽这种薄情的人渣,不能一根筋地傻逼又冲动。如果想完整无缺地继续生存,真是需要强大而顽强的意志力和过硬的脑子才行。
  而踏出这逐渐开始熟悉的王府一步,也不知又会是怎样的另一番天地。
  那素未谋面的家人,还有需要拨云见雾的皇室中人,种种,似乎多了点。
  “哈啾!”
  “主子,还是快些进屋吧,可别着凉了去。”红云关心地给人披上外衣。
  叶怀青吸吸鼻子,已带一腔鼻音道:“没事儿,哥我没那么娇弱的。”
  红云看着叶怀青,欲言又止,随之淡淡笑了笑:“主子,很多时候,奴婢觉得您真的变了很多呢。”
  “哦?”叶怀青摸摸脸,心虚道:“这不我失忆了,很多事情不记得,自然也不知道自己以前到底是什么个样子。”
  红云一眼望进他的眼里,又轻缓道“其实,不管是主子的言行举止,还是看人的眼神,与其说变了很多,倒不如说是完全变了个人。”
  不对啊,他的演技不会太差吧,这红云还能看穿灵魂不成?
  叶怀青被看得有些背脊发凉,道:“或许吧……那什么,反正也没事做,要不你跟我讲讲我以前是怎样?”
  红云望着他,一边陷入回忆,缓缓道来。
  从前的叶怀青其实是个懦弱的人,跟他的外表一样,经不起折腾。但对一个人百般执着,那就是人渣燕扬冽,喜欢到可以抛弃自我和家人,比如宁愿跟家里断绝关系也要下嫁给人家做小妾。
  这或许,是另一种对爱的铮铮铁骨。
  可惜燕扬冽根本不稀罕。
  说到燕扬冽,叶怀青琢磨着问红云为何燕扬冽那么不待见他,也不肯休了他,或者直接点弄死他。
  红云叹道:“这个奴婢也不好说……”
  “怎么个不好说法?”叶怀青好奇道:“这……我爹跟王爷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秘密倒不是。”红云朝外头看了看,然后关上门小声继续说。
  如今大燕国看似太平,但朝堂局势两立,内乱分歧,一边自然是皇上,而另一边却是手握重兵附和西陵王的镇国大将军叶平世。
  继当年皇室争斗五皇子落败,叶平世早有谋反之意,但当今皇帝有燕扬冽这种大智谋略之将臣也不是吃素的,两方势均力敌。
  硝烟是残酷的,国内内乱,很容易瓦解一个国家,从而不能一致对外,会让外邦获益,毕竟每个国家的物资不同,况且辽原广阔,都是被竞争的对象。
  由此,在不必要战火的情况下,双方暂时都处于敌我不动的状态,各自养精蓄锐的情形,日后要么你死,要么一方一统天下。
  燕扬冽显然是至关重要,几乎整个大燕国除了皇帝,可以说,大事小事必经他之手,相当于皇帝的左右臂膀。而若能牵制燕扬冽,叶平世的谋反便是略胜一筹。
  叶平世有三子,大公子好经商,二公子死读书要做文官,而三子叶怀青生来软弱无能,却实乃叶平世最爱的儿子,只是奈何死心塌地看上他爹的死对头。
  叶平世爱恨交加,又对三子下不了手,於是,放手一搏,将叶怀青弄进了燕亲王府。
  燕扬冽一看就不是好说话的人,但以大局为重,否则鱼死网破,天下大乱,只能娶了身为男子的叶怀青做小妾,生生在王府自插了这么个不□□。
  如此,这也算叶平世一举两得,只是三子必舍,让人痛心。
  常说虎毒不食子,可这叶平世身为人父,也是无奈至极。
  红云话到这里,叶怀青很是感慨,这叶家三公子,是个痴情种啊。不过这难怪燕扬冽为何对他厌恶之至,却不能轻易动手。
  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叶平世大怒,一气之下单方面起兵造反,搞不好两败俱伤,这大燕国大半也完了。
  而他若生龙活虎又有能耐,要能牵制燕扬冽是极好的,届时局势扭转,天下异主,改朝换代。
  一番分析来,这事情不仅大条那么简单了。
  难怪燕扬冽之前说什么回去跟他那镇国大将军的爹从长计议,原来如此。
  那这真正的叶怀青,到底该不该回心转意重回将军府?
  叶怀青陷入一脸愁云。毕竟他是假的,可他也根本不想做分裂国家的罪魁祸首(自恋脸)。
  可是真正的叶怀青也算是叶平世利用感情的一颗棋子,更是已经被断绝父子关系的人,万一这叶平世不让他回去呢?
  再者身为一颗背地里任人摆布的棋子,身家性命只有一半握在自己的手里。倘若叶平世这个爹老奸巨猾,大义灭亲,或是阴沟里翻船,那棋子就毫无用处,而他也成了替死鬼。
  所以说,如今并不知道原先身体是否深知内情,眼下他只能用这个身体先待在王府装疯卖傻,静观其变,同时还要以防不测。
  其实呢,这么想来燕扬冽也挺可怜的。而且他顶着三公子的名头在王府过得也还差强人意,但总体来说,只要活得健健康康,搞不好就在王府安享晚年也挺可以的。
  反正都已经魂穿架空古代,又给一个王爷做该死的小妾,活那么风光显然死得快……
  那么既来之,则安之。
  翌日五更天,叶怀青硬生生被鼻塞憋醒,两个鼻孔只剩一个出气儿,不仅腰身酸痛喉头干涩,还有鼻后严重滴漏感,难受得要命。
  这一重感冒,能再闭上眼继续睡得谷欠仙欲死的,不是死人绝对人才。
  没办法,翻来覆去十来种姿势各摆了一遍愣是睡不着,他只能耷拉着眼皮穿上衣物。
  用嘴呼吸的期间,他才意识到,这副身体应该是体弱多病的那种,要不然大夏天的吹个风,洗几次冷水澡就重感冒也太没用了。
作者有话要说:  ……

  ☆、07、生辰

  用嘴呼吸的期间,他才意识到,这副身体应该是体弱多病的那种,要不然大夏天的吹个风,洗几次冷水澡就重感冒也太没用了。
  想想在原来的世界一有行动就天南地北地奔波相当于锻炼没区别,而自魂穿到现在,成天无所事事,又被红云无微不至的伺候大概得了典型的公子病,懒癌晚期简直发挥到了极致,根本没有运动,免疫功能低下也是应该的。
  好吧,那就从今天起活动筋骨,每天晨跑外加各种体能锻炼,一身肌肉腹肌,看那燕扬冽到时候怎么在他面前飞扬跋扈。
  於是,拿来红云平常针绣用的线剪,对着拢长且碍事儿的黑发,手起刀落,麻利地对镜咔嚓几下,草草的三流新发型就诞生了。
  燕亲王府,地资广阔,一个东院就有现代两座豪华别墅那么大,道路也是七扭八拐,估摸着跑上一个来回应该可以挥汗如雨了。
  然而,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也太高估这副身体的承受力了。
  从褚玉殿到太居湖,算算不过一千米,他就累得两眼发黑,一口气喘不上来,只能停在桥头顺气。
  我去,就这迈不开脚的腿力,如果活在他的时代,体育成绩完全不达标啊。
  别说男追女隔层山,这倒追一个力气大得跟猿猴似的王爷,冯管说走了,敢情不开金手指用爬的那也是死在半路上的后果。
  如此,叶怀青咬着牙根愤愤地一拳头砸在石栏上,末了反应迟钝地疼得就差哭爹喊娘。
  奈何身体根本没有出汗的迹象,重感冒不出点热汗是不容易减轻的。想到这里,叶怀青待呼吸平顺了,咽咽口水继续跑,好在夏天太阳升得快,半晌就光亮了。
  燕怀青退朝回府,路经太居湖,在杨栀讶异的手指下,他眯着眼发现,有个发型奇特却无比熟悉的身影绕着偌大的太居湖畔在跑步,可能跑不动的缘故,时不时停下喘歇。
  “嗯?”可他对着那越跑越近的男子定睛咋一看,这男子,居然是叶怀青。
  一旁的杨栀也发现了,刻意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果然是叶怀青朝他们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面色发酣如醉酒。
  叶怀青跑得近乎昏天黑地,压根没发现前头站着两个人,腿软地不慎脚下被石头一绊,直接栽进一个结实的怀抱,强有力的双手推拒着他,但反而扶了半天还是没有推开。
  燕扬冽听着被撞得有些生疼的下巴下急促又炙热的呼吸,眉头扭曲成一团的同时,犀利地反手去试探男人的额温。
  这不摸还好,一摸就摊上事儿了。
  叶怀青这贱人竟然在发烧。
  发烧也就罢了,还没事一大早在太居湖畔玩耍,简直有病没法治。
  杨栀见燕扬冽摸完叶怀青的额头后脸色不大对,便道:“王爷,这三公子的脸红得似乎有些古怪……”
  此时的叶怀青不知不觉中大概已经被烧糊涂了,就扒着手中单薄的前襟宛若救命稻草,除了喘息也睁不开厚重的眼睛。
  燕扬冽沉了声气,脸色黑如珍珠,但没多说什么,直接打横抱起人往最近的行央宫而去,还对杨栀吩咐:“去叫大夫。”
  杨栀本还怪异叶怀青突然短发的新发型,这会儿又迟疑地哦了声,就瞪着他家王爷大步流星的背影,近乎瞠目结舌。
  啧啧,王爷这不会是中邪了吧。
  他有生之年,竟能看到王爷对三公子如此暖善的一面……
  待叶怀青迷糊间睁眼时,眼前的环境陌生又复古。他一坐起身,头晕目眩,额头上冷敷的毛巾掉在了床下。
  这时,他好像听到外面燕扬冽和其他人的声音。
  前殿上,大夫提着医箱跟燕扬冽说了什么,然后就恭敬地退下了。
  杨栀试问燕扬冽要不要派人将叶怀青抬回褚玉殿,燕扬冽揉揉眉,若有心烦道:“待人醒了,让他走回去。”
  杨栀:“……是。”
  后殿里,原本已起身的叶怀青听到燕扬冽那么说,感觉着头还是晕乎乎的,现在顶着大太阳走回去还不被晒死,於是连忙又躺回床上。
  杨栀进去看了看情况,叶怀青还没醒,不禁走到床前摸着下巴打量起叶怀青古怪的发型。
  嗯,这短发好像挺适合三公子的脸型的,倒刚毅了不少,也蛮顺眼的,但就是看着不怎么习惯……
  而此时的叶怀青在黑影的笼罩下,心里七上八下。
  据方才的偷听,他眼下所在的地方,应该就是燕扬冽平日处理公事的行央宫后殿。
  不过这些不足为奇,让他颇为意外的是,他重感冒跑步后发烧,路上撞到的人没想到会是燕扬冽。
  且这燕扬冽居然会大发善心把他抱到行央宫,是什么情况?
  这有如惊天地泣鬼神的消息,若换是以前的叶怀青,一定早就乐死在燕扬冽的怀里不投胎也甘愿。
  闭着眼睛脑内天马行空,叶怀青想着想着就睡过去了。等他再次醒来,打了个哈欠,身体舒服了不少,这才穿上靴子下床。
  穿好靴子,他发现床头搁着一碗盛着清黄色液体的青瓷碗,还散发着热气。
  看到药碗的第一眼,他想的不是立马喝点里面飘着淡淡苦香的液体,而是顺手端起碗打量起青瓷。
  他想啊,青瓷最早战国时期开始制造,到西汉时期逐渐成熟,眼前的青瓷碗,上面的杯纹天然精致,杯光亮丽通透,怎么看都觉得像现代出产的玩意儿。
  而他身上穿的服饰,却跟统一六国的大秦相似……
  话说,他魂穿的燕九国,到底是怎样一个时空混乱的国度?
  这样一个仿佛被宇宙抛弃的架空古国,说实在的,各种实物穿越,即便再巧夺天工,不能带回原来的世界,也没什么特别考察的意义。
  叶怀青摇摇头,啧了声,闷头把药喝了,然后拍拍屁股就准备走人。
  一出了行央宫,他摸了摸肚子叹了声气。这都快中午了,他还早饭没吃呢。
  不过算了。
  燕扬冽能有点良心给他留了退烧药,他也就不指望人家还派人给送饭。再说之前也都说了,等他醒了就自己回去,一定是不会有饭菜那种东西出现在这里。
  走在回褚玉殿的路上,太阳火辣辣地鞭笞着,叶怀青绕了大半天,大概药效发挥作用了,这鼻子一开通,大把的鼻涕就变着法子从他鼻孔往外冒。
  王府不是在家,没能顺手一抽纸巾就擦,无奈之下,只能找个隐蔽之处解决。
  就在他解决完鼻子又走了一段路,前头红云带了一对人马找过来。
  红云看到他,焦急的眉眼变了又变,末了朝他走得有些犹豫,他主动招招手,这姑娘才快步到他面前,动了动嘴道:“主子,主子你……”
  他挠着后脑勺,抱歉地笑了笑:“那什么,早上没打声招呼就出门,让你担心了。”
  末了又傻笑两声。
  红云指着他的头发,声音发颤:“主子你的头发……头发是怎么回事?”
  “你说头发啊……”
  他还没说完,红云一想到今早在屋里看到的头发,顿时就红了眼道:“主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您怎么可以如此草率随意舍弃呢?”
  说得好像少了头发就会死一样,这让叶怀青不得不想到,古人的确很重视头发,都说百事孝为先,没了头发不就等于不孝……
  可是这剪都剪了,倒着也接不回去,他便道:“没事,我这不嫌天太热,一时没忍住就给剪了凉快,红云你放心,日后还是会长出来的。”
  红云想想找到人就罢了,这头发长头发短的,长在叶怀青的身上,爱咋地咋地吧,她一个奴婢也管不着,便由人去了。
  两日后,王府来了个稀客。但这个稀客,燕扬冽并不是很欢迎,因为是叶怀青的二哥,叶三浼。
  不过上门都是客,他虽并不待见将军府的人,但这叶三浼是他儿时的伴读,可以是个例外。
  叶三浼此道而来,可不是来燕亲王府和王爷喝喝茶叙叙旧的,自然是去见见他那一片痴心下嫁到王府的三弟。
  燕扬冽当然知晓,让下人招待了一会儿便让管事带人去了褚玉殿。
  叶三浼一到褚玉殿,可把红云高兴了,忙上前请坐又是沏茶道:“二公子,您怎么会来王府?”
  叶三浼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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