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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古代之夫了个夫-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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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爹这个人啊,性子内敛低调,二奇也好,岭子也好,这方面都随了他,当家汉子有心事闷在心里头不说,脸上也未必会表现出来,所以就需要我们做夫郞的心要细,眼要毒。”
  话音一落猛的拍了下倚在门边悠闲的嗑瓜子的梅画,怒其不争,
  “听到没有,这不是说旁人呢,一点反应没有,白叫我费了唇舌!”
  梅画差点被打了一个趔趄,忙腿上用力止住要往前倾倒的身子,站正了后,颇为无奈地耸着肩膀,也不跟人顶着,而是顺着他的心意道,
  “瞧您说的,您字字真言小侄铭记于心,定当不负众望辅佐其左右。”
  刘芬芬斜眼瞧着人,一阵咂嘴,“少说阴阳怪气的漂亮话,辅佐什么?插秧苗的还是掰棒子啊,不求你多的,把你自己男人和我孙子服侍好,这是我对你最大的期望!”
  梅画笑嘻嘻的推着人坐下来,给人倒了一杯自己熬制的橘皮蜂蜜茶,双手恭敬的送到人嘴边,嬉皮笑脸道,
  “您的肺腑之言小侄分毫不敢忘记,您放宽了心,瞧好吧,我还能让别人比过去啊!”
  刘芬芬凝视着他清澈认真的眼睛看他半响,呼了一口气,才接过茶,改说别的;隔三差五敲打敲打,得恰到好处,不能火候太过;懂得物极必反拿捏分寸这个道理,是刘芬芬多年生活在总结出来的调…教经验。
  柳春芽和艾水儿忙进忙出,收拾碗筷,打扫灶台,刘芬芬享受了一番长侄夫的揉肩捶腿,心下舒坦的很,俩人挨的近,刘芬芬嗅到了他身上淡淡奶香,还有发间传来的轻柔的花香,就问道,
  “你今儿洗了头发了?”
  梅画正给人按摩肩膀,听话就回答,“没,昨儿晚上洗澡的时候顺带洗的,晾干等了好长时间呢。”
  刘芬芬点点头,想到了什么就睁开眼,瞅见春芽和水儿都不在屋里,仍是低语告诫他,
  “你身子还得养一养,虽说郎中把脉说恢复的好,可也不能就心大放松了,该补的还得补,你俩那事上也别急哄哄的,年纪轻轻的,日子长着呢,哪就紧赶着这一两日了。”
  梅画静静地听着他发自肺腑的关爱,心中无限感动,俩人向来说话从没有心平气和的时候,可要说相互惦念的关心那也不是假的,梅画念着他的实打实的为自己好,少有的靠着人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说这些私密话,
  “我晓得,婶么,夫君也不是那浑人,这小半个月来……就一回,晚上他只搂着我睡觉,并不干别的。”摸来摸去的话,梅画舍了老脸也说不出口。
  “那便好,我也放心了。”刘芬芬脸色祥和,抬手拍拍他的手臂,又叮咛道,“汉子若是有了那念头定然一时半刻冷不下去,你也莫要一根筋耍脾气的就不要他碰,俩人商量着来,换个其他的法子使他泄…出来,让他舒缓舒缓,若是一个劲儿的憋着,可是能伤了身子的,记住啊。”
  梅画的脑袋搁在人的肩膀上,眼珠子撇来撇去,心想就您侄子那强烈的欲…念一般人还真压不下去,想归想,梅画没有顶撞和分辨,老老实实的应了,大过年的也不想吵上一嘴,谁都不顺气。
  艾水儿拎了一个木桶进来,俩人就停了话,梅画虽然端着身份,那是在柳春芽和水儿面前,对刘芬芬来说他还是小辈,自然不能啥活都不干,那不是蹬鼻子上脸呢么。
  这边艾寒流心情舒畅的带着小辈儿在村里溜达,他们也没往远处走,也不转悠胡同,而是绕着自家在的那半边村子外围散步。
  月牙悬于高空,星罗密布,云雾好像薄纱,轻轻渺渺;呼一口冷空气,精神爽利,往外头走这一圈,酒劲儿几乎散了大半儿,还有孙子前前后后的跑跳,嫩言稚语,问题千奇百怪,年纪刚过三十五岁的艾寒流风度翩翩,意气风发。
  祖孙三代惬意的踱着步子,谁知要往家走路过一户人家的时候,里面的争吵摔打声冲破了安宁美好的画面。

  ☆、第259章

  常华姓常,这个姓户不是外来的,艾家村打建村那一年人家就扎根于此,只不过这个姓的族人一向人丁不旺,繁衍生息这些年统共就五个分支,老老小小连着外嫁的哥儿加起来才五六十人,不过即便族人单薄,也是土生土长于此的坐落户,常家族人在村里自有一份脸面和地位。
  常华他爹人称常老六,并不是他排行老六,他的名字是单字一个‘留’,念来念去的人们习惯喊他老六了。
  艾寒流神清气爽地溜达回家,途径争吵的这户不是别家,正是青牛家,规范一些的说法就是青牛的阿么家,自古以来的规矩,长子承门,他家也不例外,目前大哥跟阿么生活在一个院子,服侍他老人家。
  艾奇跟艾岭站在大门口听了两耳朵,都不用靠近,就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咆哮声,不是别人,正是青牛的岳丈,常华的亲爹,常留。
  间杂着板凳的碰撞声,娃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大人之间的辩驳声。
  青牛跟二奇大小一处长的,跟亲兄弟似的,这没碰到还好,如今听着不是小事,艾奇眉头皱的老高,放心不下,这大过年的还干上了,估计跟晌午前儿华子受委屈脱不开干系。
  艾寒流自然忽视不了侄子的情绪转变,让他进去看看,必要的时候帮把手,自己则带着三个孙子先回去,艾岭也要留下,艾奇不放心二叔一人,用力将人推走了。
  无需敲门,院门大敞四开的,以华子爹的脾气绝对是直接踹了进来,屋内的争吵声越来越清晰,好似华子爹在怒吼。
  艾奇三步并作两步奔跑,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屋内混乱的景象立现。
  青牛的阿么翠儿婶么站在西屋的门口,脸上青白交替,任是平日里坚强爽利的人,此刻怒气中难掩慌乱,说出大天去他也是上了年纪的夫郞,被亲家打上门来责骂,现如今还能立在这里面对,骨子里的刚硬不是一般的。
  青牛的大哥山牛和他夫郞一人守在阿么一旁护着,青牛站在屋门口,白日里打架留下的伤痕清晰可见,常华更是哭花了脸立于一侧,手被青牛牢牢的包裹着,独独不见他家老三两口子。
  地上碎的不知是盘子还是碗,到处都是,饭桌上的菜连动都没动,带油腥的菜汤表层已经凝固了。
  常留躬身一脚踩在一把椅子上,面部肌肉全都拧巴着,额上的青筋显露无疑,正准备继续算账,被突然的推门声打断了。
  转头一瞧是二奇,哼了一声不理会,继续跟人算账,“我如今喊你是亲家已经是给两家留脸面,可你们家怎么做的?当初上门说亲的时候你可不是这般保证的。”
  常华真不知道自家爹从谁嘴里听到的话,这大年夜的独自一人打上门来给自己撑腰,他心中不感动是不可能,可说理归说理,好模好样的动上手了,这日后叫他如何于婆么前儿立足,趁着如今还不算太过,他立刻哽咽着出言制止,
  “爹,你这是做什么?好好的你莫动气,婆么对我好着呢……”
  “你给我住嘴!”常留毫无预兆的一声暴喝,火气转了方向,对着儿子大骂,“没囊性的混账,受了欺负就知道往别家躲,有家不回,你爹我还活着呢!”
  常华听了他爹这话更是泪雨滂沱,心中一阵酸一阵暖的,哭的断断续续的说不出来话。
  青牛阿么听这话不高兴,他拂开大儿夫的手,绷着脸,久经风霜的皱纹痕迹深深,冷静地开口,
  “亲家这话我不能认,华子打嫁进来我何时给他气受过……”
  “你甭给我扯歪话。”常留大摆手,露出讥笑,“什么是给气受?给口饭吃给口水喝就是疼他了?那不用你,是个人家就能做到;我们常家不是要饭的!”
  常留年纪大了,经年劳作,喊了这半天有些气短,咽口吐沫准备喘上片刻,一见青牛大哥的神色好像要说什么,也不上歇了,换了口气继续掰扯,陈年老账一起翻出来算,
  “按里说你们分家我们不应当插言,手伸的太长叫人膈应,可我说亲家,你当村里人是瞎子么?还是你觉得我这些年对华子不管不问就是舍了他了?”
  “你看你住的什么院子,好,这是留给你家老大,人之常情,我不说什么,可你再看你给你家老三置办的那个宽绰,你再看看你家青牛,那屋里连个身儿都转不开!呵,多少年了,憋的我口气,好么,现如今我儿的手里刚有俩铜板你家老三又惦记上了,做人不能太过分!那叫无耻!我今儿就是来告诉你的!”大巴掌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空盘子颤出声儿。
  青牛大哥山牛听华子爹说这些家产分配的不公,脸上一阵难堪和自责,可这是自己阿么的主意,他做儿子只能干看着却做不得主,但也不能叫亲家守着这些人的面给阿么没脸下不来台,所以他神色复杂的劝道,
  “留叔,不是那样的,阿么是打心里疼华子的,”山牛一向是笨口拙舌的,说了这一句就再不知该辩驳些什么,况且,他心里发虚,难过,二弟那边的情境没人不清楚,谎话编也编不出来,急红了脸也不知什么话能叫留叔消气。
  常留嗤笑一声,正待说什么,就听院子里传来凌乱的脚步,艾奇守着门口,迈了一步子歪脑袋一瞧,得了,这回闹大了。
  只见影影绰绰的人快步而来,估算着有十几个人,前面打头的是常华的二弟,常留第二任夫郞给生的小子。
  “爹,大哥,大伯和伯么来了。”常小华高音一嗓子,嗖的一下人就到了跟前。
  后面的人也不慢紧跟着就堆在了门口,瞬间的功夫,气氛一下紧张起来,来人都是常华的大伯叔叔表兄弟们。
  翠婶么一看这架势,身板反射性的挺的直直的,面容肃穆,嘴唇颤了几颤,到底没有先开口说话,只是跟大儿子交互的手掌抓的更紧了。
  常华另一支上的大伯不苟言笑的走进来,环视一圈后,目光落在堂弟歪扭的身形上,眉头一拧,不悦道,
  “留子,当家亲家的面像什么,有话好好说。”
  常华的堂伯么这时带着几个夫郞已经站在了华子身旁,明显是给他助威来了。
  在外面常留给堂哥面子,抻着衣裳放下腿,像模像样的正正衣领,说道,“大哥来的正好,咱老常家嫁出去的哥儿受了欺负可得讨回来。”
  常大伯来的路上已经听了经过,自家侄子嫁到这边来过的憋屈的日子也不是清楚,可总归念着青牛对侄子一心一意,又是努力上进肯吃苦的,老翠么子在华子生娃子那会儿照顾周到,不看僧面看佛面,闹的太僵了也不好,只是如今再看,岂止是不公,简直是欺负他们常家人少。
  常大伯肃着脸,只问一脸凄苦之色青牛,“你三弟呢?”归根结底,这场乱象是他们引起的。
  青牛动动嘴,看看阿么,还没说呢,就听门口挤进来俩人,正是老三和他的夫郞,
  “我在这,你找我干什么?”老三金牛还没喘匀气,一副拽拽的样子,他俩夫夫不愿干活,光想等着开吃,在家磨蹭老半天才来,谁知一进门就碰到这场面,他向来是个混不吝的,宠的谁也不怕。
  “老三!”山牛和青牛同时喝止他,这三弟在家没大没小也就算了,当着亲戚长辈的面如此放肆,简直丢门面。
  艾金牛刚要问喊什么,就觉的腿上挨了一脚,力度大的使他一下子跪倒地上,紧接着另一腿也被踹了,扑通一声差点趴下。
  变故发生的一瞬间,金牛的夫郞掐尖了嗓子大叫,下一秒他就被两个三十几岁的夫郞一拉一拽,再然后只听啪啪的扇嘴巴声。
  常华的大堂伯么在一旁配音,语气极尽嘲讽,“外来的破落户,你当这是谁的家,睁开你的眼睛瞧瞧,只怕你压错了人,不敬长辈,不尊礼法,你既然没家教,亲家又腾不开手,就让我常家教育你!”
  老三家的被打的扯着嗓子嚎叫,头发也乱了,鞋面上被踩的看不出颜色,一个年轻的常家的夫郞从灶台上拿了一个看不出颜色的抹布塞进他的嘴里堵上,然后在他身上又掐又挠的,过足了瘾。
  屋里的人都惊呆了,金牛被踹到了地上,一个常家汉子压着他不叫他抬头。
  翠婶么最先反应过来,儿夫被打他不在意,自己最疼的小儿子如何能被人欺辱,登时悲痛欲绝的哀嚎着忘艾金牛那边扑去,
  “老儿子啊……”
  ……
  里长艾东方领人到的时候这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门外有瞧热闹的不说,里面已经打的分不清你我他了。
  真是一场开年大戏。
  好容易等到撕扒开来,参与其中的每个人都没了正模样。

  ☆、第260章

  古代人家过年基本没啥子娱乐活动,最多是全家人吃过饭坐在一起吃瓜子花生喝茶侃大山,家中子息繁茂的,气氛自然喧嚣热腾,艾寒流家不算人数少的,光小豆丁的数量就堪比他们大人了。
  梅画给三个只知道饿了哼唧,饱了睡的儿子加餐一顿,而后跟柳春芽几人围着小炕桌一起嗑瓜子瞎聊。
  艾寒流回来后到这屋子坐了坐便闪身回他的西屋根据地了,有他在场两个儿夫时刻得端着谨小慎微,大过年的想叫他俩好生放松乐呵一番,所以简单的说些家常便抬脚了,关键是他这人喜欢独处,偏爱孤寂。
  大芝麻跟祖么么怀里窝了片刻就要去找爷爷,二宝三宝本来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的,一听爷爷俩字,四只眼睛立刻睁的跟夜明珠似的,打滚狗刨的非要跟着去。
  刘芬芬暖心的狠,今儿没打算让他们回去,正好说,“咱们在这屋,就让我孙子今儿跟爷爷睡一屋吧,好好孝顺你爷爷。”
  大芝麻自己下地穿鞋,神采奕奕的报告,“我要给爷爷捶背呢。”
  “我孙子惹人疼的很,你阿么再不稀罕你,就跟着么么过,”刘芬芬没事就乱挑拨。
  二宝三宝光听说孙孙好了,一个个半迷糊半醒的举着小手喊道,“还有我啊还有我啊!”
  刘芬芬只要见到孙子再没愁事,俩手一抱,也不用柳春芽帮衬,跟大孙子前后脚去找爷爷了。
  梅画看的张口结舌,吐出一颗瓜子皮,“婶么是大力水手啊,这架势,小二小三加起来七八十斤呢,ohmygod~”
  “啥?什么疙瘩?”艾水儿正给婆么满杯子里的水,极其不解的看向嫂么,试探着问,
  “嫂么饿了?”想吃咸菜疙瘩?
  梅画咔咔咔的,瓜子嗑的欢,撩撩眼皮,“我是惊叹婶么的孔武有力,不是饿了,我可不是直肠子。对了,瓜子呢,你二哥呢?”
  柳春芽正好进来,笑一声提醒说,“嫂么不记得了?刚夫君说是去华子哥那儿了,好像有什么事,并未多话,想必一会儿该家来了。”
  “大年夜的合家团聚,跑人家干啥去?华子不也得去青牛家么?”梅画提出质疑,只不过这屋里的人都是惧外的,连问一嘴都不敢,一个个都是闷气葫芦。
  刘芬芬去那屋安置了孙子,给夫君重新满了一壶冰糖橘皮水,放到一边悄声问,
  “岭子他们都干啥去了?二奇跟你出去就没回来。”他也好奇的不行,是个憋不住话的。
  艾寒流感觉有些疲倦,身子因为喝了酒这会儿发沉,手中的纸张也没翻几页,看不进去索性放到一边,余光瞄到夫郞轻轻走到自己身后,接着头部被熟悉的力度缓缓按压,艾寒流顺势松了身体,闭目养神,低沉的嗓音开启,
  “青牛那有些事,他们过去盯一下。”
  刘芬芬不再多问,专心致志的用心服侍自己男人,耳朵里偶尔传来西屋梅画那个清亮嗓音豪放的笑声,暗暗骂了两句,过了小半刻,服侍夫君梳洗上…床睡下,他熄了灯出来。
  此刻已经亥时三刻了,刘芬芬掀了帘子进来,先关心了睡着的三个孙子,而后对柳春芽和艾水儿道,
  “你俩也回吧,明儿还得早起,守不守夜的心意到了就成,你嫂么熬不的很晚,散了吧,你俩人若是愿意就回去接着处,甭误了明的事儿就成。”
  俩人纷纷说是,起身先把桌上的一堆乱七八糟的皮子收了,刘芬芬不用他俩铺被,吩咐艾水儿打了盆热水便令俩人自去了。
  屋子烧的热,梅画即便只穿了一层单衣,脸上也烘的红扑扑的,就着热水洗了脸和手,毛巾浸到里面拧干,扑到脸上盖着,等热气散了才拿起来,凝脂的肌肤清嫩滑手。
  梅画不愿意睡炕头,说自己身上燥气多,三爬两轱辘的挨着艾小六去睡了。
  刘芬芬熄了一根蜡脱鞋上炕,小炕桌挪到了炕边,上面点着一根手指细的红蜡,烛光微弱昏黄。
  就着暖调子的灯火检查了一遍孙子的尿布,抬头瞄了一眼身上脱的只剩肚兜和里裤的那人,压低嗓子警告,
  “不套上一件啊,仔细凉了脊背,身子乍寒乍暖的皆不适宜,你受风不说,奶凉了,娃子吃了也跑肚子。”
  梅画对这耳提命面的经验之谈不当回事,衣服一抛,泥鳅似的往被子了钻,还反过来关心人早点睡,摸摸索索的出动静吵的人睡不着。
  刘芬芬很想给人一巴掌,又担心惊了亲亲的孙子,没好气的看他一眼,弯身把他扔到窗户根儿下的衣裳拽回来掖进被子夹缝里,然后踩着被子吹了蜡,屋内一下子黑洞洞的。
  “夫君也不回来,是不是忘了我了?”梅画开始磕牙。
  刘芬芬刚躺倒,大脑就受了攻击,半天不知如何抵抗,末了想唉声叹气,可一琢磨大年夜的不吉利,生生咽了口吐沫,偏一下子堵到胸口,狠命喘了半天的气,精神乏力,嗓子都没劲儿了,
  “甭混嚼了,我还要多活几年,没事找事,快睡吧。”
  梅画跟得了健忘症似的,继续自言自语,“看来我得加深在他心中的印象了,我都不回家了也不说表现表现的来看看我,这人忒吝啬了,我这心里啊拔凉拔凉的。”
  刘芬芬给他念紧箍咒似的一圈一圈上头,喜气的日子也不想跟人歪脸,索性蒙了头转身睡觉。
  梅画无聊的喟叹伤感一番,闭了闭眼睡着了,刘芬芬听人打起了小呼噜他这还干瞪眼睡不着,恨不得把人掀起来踹出去,大骂几声贱皮子,觉得爽利了,才慢慢睡去。
  另一边艾奇等着里长解决完两家的家务事,已经月上中天了,人群散去,艾奇言辞恳切的安慰了青牛常华一番,兄弟三人才回家。
  不过艾奇是跟瓜子回自己那,一晚上家里没人不放心,再说家里的炉子一直温着,俩人睡炕上也不冷。
  第二日天还不亮,主屋的门就开了,艾寒流穿着青色棉衣长袍例行锻炼身体,他前脚合上门,刘芬芬紧跟着睁眼了。
  今儿一头午也闲不住,来回拜年走动不说,开祠堂,叩拜先人,他们这些夫郞也得参加。
  早饭之前,艾寒流领着一纵儿孙拜见族中长辈,大芝麻和双宝儿必须得跟着,艾寒流要求严格,只要会走的孙子都得参与,所以今年老四宝被打扮的跟大哥们一个模子被抱了出去,去的时候他还瞌睡着呢。
  清晨都是各家走动拜年的汉子,路上碰见不少人,穿戴崭新,面容精神,全都喜气洋洋的相互问着过年好,碰到有带着娃子的一般都会给一个铜板,不多,图个吉祥如意。
  初一早晨吃饺子,古往今来的惯例,昨儿剩下一盖帘儿,早起柳春芽和艾水儿紧着包了三盖帘出来,只多不少,寓意年年有余。
  汉子们拜了年一进院子,艾水儿飞快的招呼一声,梅画开始往滚开的热水中下饺子,两个大锅同时煮,堂屋里沸气腾腾。
  艾小四被抱了一路,这会儿也醒神儿了,不过还是木愣愣的眼神呆呆的,给个苹果就知道傻抱着。
  大盘的饺子端上桌,汁醋香油的碗碟按人头分,每到吃饭的时候娃子是最开心的,一早晨马不停蹄的这转那转,空着肚子,这会不说大人,孩子也都饿的眼晕了。
  艾水儿先给汉子们上了几碗饺子汤,暖和暖和身子,二宝喝了一口就吵着吃饺子,他今儿挨着阿么坐着,规规矩矩的,哪怕饿了,也只敢说一次,前几天三弟弟不听话被阿么罚不许吃东西的场景深刻的印在他的脑子中。
  猪肉白菜馅儿的饺子,里面放了荤油,一咬一口喷香的汁水,二宝吃了小二十个,一下子牛气豪天。
  吃过饭接着一通收拾,年年这个时辰去祠堂;梅画穿了一身紫色长袍棉袄,下面一条双层缎面锦瑟花开的摆裙,刘芬芬则换了一套暗红色棉段素净的大棉袄,盘扣复杂绮丽,柳春芽和艾水穿的还是昨天那一身,并没换,就这还扎眼呢,在一纵土里土气的花色粗布的夫郞中,俩人跟财主家出来的似的。
  三个婴儿裹在红被中,鼓鼓囊囊的绝对冷不了,收拾整齐,全家一起出门,梅画手中抱着的是艾小七。
  艾家祠堂位于村子北方,坐北朝南,祠堂去年刚刚修缮过,红油大门一推开,人人屏声静气垂首肃穆。
  艾寒流一家到的并不晚,还有些早,汉子们要去里面的屋子,夫郞们则在一门之外。
  梅画不是第一回来,却对这不公平不公正厚此薄彼的规定见一回气一回,不过心里再如何不服气他也只能随波逐流,郁闷的孤立无援,夫郞门觉得理所应当的事情,偏偏到他这横生枝节,却往往还得不到相助,他第一回无知无畏不明就里的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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