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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古代之夫了个夫-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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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儿跟画画好好说,这半个月我就在这陪着,你安下心,既然应了就别胡思乱想,那头也干不好这头又惦记着,最后哪哪都不遂意,好容易赞起来的名气别叫人说徒有虚表,那可就丢了脸面了。”
  艾奇受训地认真听讲,又问,“还剩下一个人你说找谁啊?”
  艾美将摘出来的芹菜放到边上,琢磨下,“你在家待着,我先找华子,估计青牛走不了,不过也得先问问,然后再说。”说完站起来跑了。
  艾奇这头进屋守着梅画,等人悠悠转醒,两人目光相对,就这样保持着,过了能有五分钟,艾奇败下阵来,换了副谄媚的笑脸,
  “画画,我想去给咱儿子挣银子,赞起来将来给他考状元……”
  话没说完,手里一沉,分外熟悉的质感叫艾奇不用看都是到是啥,登时把他打击的体无完肤,目光随之暗淡,只是一下,他又顽强的挣扎起来,
  “画画,这这都是你的,你好好的保存起来,压箱底,虽然咱家有地,年年收粮食,可我也有手艺,这手艺吧,越练才越精,这时间长了不动他就生疏了。”
  梅画眼皮子抬也没抬,眼波平静的犹如夜晚漆黑湖面,不予余地的抨击,
  “你头上个月给大哥做了箱子柜子,前两天刚做了一个婴儿床,还是我给你的图纸,你七老八十了忘的这么快!”
  被事实揭穿,艾奇讪讪的脸面无光,想要直接说出来,又怕梅画一言不听大打出手,正千方百计的寻找出路时,就听小夫郞质问,
  “你做了什么先斩后奏的事,痛快说,我这可没有优待俘虏的待遇。”
  什么俘虏啊,小夫郞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无法忽视那灼热烤人的视线,艾奇索性全盘托出。
  梅画眉头紧蹙,听不出喜怒,“半个月?住别人家?”
  艾奇虚心地点头,却吐露心声,“我就是觉得这送到手的银子丢了可惜,再者我也想帮大哥一把,还有在两个多月就过年了,想给你买点好吃的好穿的,今年是咱俩成婚的头一年,我想手头上宽松一点。”
  艾奇不会说什么花言巧语,他只一门心思的想多凭力气挣银子,他知道自己不聪明,没啥子经商头脑,与人处事也不见得多招人喜欢,唯有一膀子力气能拿的出手,虽然清楚现在的生活离着小夫郞以前的锦衣玉食相差遥远,却一直努力着拉近距离,他知道小夫郞了解自己不喜欢他去卖画卖瓶瓶,自从上次他打了人以后小夫郞就再也没出手,至于那些巧夺天工的瓶瓶都送给了自己,这种默默的信赖支撑着两人的家庭越来越稳固和睦。
  “还有谁啊?”梅画掩住自己已经洞察出艾奇心境的波澜,轻声问。

  ☆、第147章

  自从艾奇大张旗鼓的要去给他未出生的儿子挣考状元的路费银子,颇有几分扬眉吐气横空出世的味道,梅画头脑一热大手一挥,盖章准奏。
  到目前离家已经七八日了,先头梅画还不觉得有什么,慢慢的两天三天四天的过去,往日里那个高大的强壮的旋于自己眼前的身影再也见不到了,虽说有大哥陪着,还是依旧细致周到温暖体贴,可梅画就是感觉少了些什么,这种从心底滋生出来的牵挂和思念叫他认知之后先是恼羞,接二连三的暗恼到逐渐的适应朝思暮想,再接着就坦坦荡荡了表露情怀了。
  这一日梅画帮着艾美晒白菜,多了他抱不动,再也不是健步如飞的光景了,只能一颗一颗往院子挪,而且这白菜施了肥,长的壮,一颗能有七八斤,青帮绿叶的,艾美说这样的白菜最可口了。
  挨着园子栅栏边那铺着一块草席子,白菜都摆在上头,梅画外身套着一件艾奇的破褂子,下身穿着夹棉的裤子,他特别怕冷,以前只要一入冬就毛衣毛裤羽绒服的套上,这会子天刚刚开始凉,就开始大呼小叫的要穿棉袄了,艾美唯恐将人捂出燥气,还好提前给他做了薄棉的,几乎一完工人就抢过去穿上了。
  艾美在地里刨白菜,抬头笑着看了一眼大着肚子圆滚滚的人抱着白菜走来走去,心里心外的满足,关心道,
  “画画,歇一歇,今儿日头足,坐那晒晒,舒服着呢。”
  梅画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放下白菜摆好,往上面按按,直起身子抹一把脑门,“我不累,哥,夫君什么时候回来啊,都多少天了,他再不回来估计他儿子都不认识他了,有这么给人当爹么,十天半月不见人影儿,光知道出去玩,剩咱俩在家,太过分了。”
  艾美每次听弟夫抱怨这些话,心里就跟蜜里调油一样,别看话不中听,可暗含的意思路人皆知,只是这做活的期限才过了一半,且得熬着呢,于是便转移他的精神戏虐道,
  “画画又想二奇了?真个感情深厚,羡慕死人了!”要是往常艾美真没这么厚的脸皮青天白日的说这话,一是因为这院里没别人,二就是弟夫这么率真可爱的时候可不多见,再者也是想叫他舒缓舒缓,别再因为见不着人犯了牛脾气,他现在的身子哪能招架的住乱闹腾。
  梅画撅着嘴,脸蛋子上的肉嘟嘟着,不理会大哥深层次的八卦之意,牢骚抒发过了就转头说别的,
  “二叔今儿在那家吃啊?”今儿是艾寒流全家去第一次相看的小哥儿家定亲的日子,早晨岭子过来借了牛车,要带好些东西过去,梅画还开心的给抱礼盒呢。
  “这是自然的!”艾美干活手快,这么一会刨了五六个了,又说,
  “听婶么的意思打算年前就把喜事办了,咱这儿的习俗是定亲后三个月以内成亲,这都什么时候了,如果想年后办那就得越过正月,要叫我说也是,趁热闹赶着年下喜庆一起张罗了,哎呦,”艾美一个用力不稳后仰坐到了地上,索性坐下来歇会,喘口气接着道,
  “不过也不能咱这头说了算,怎么也得两家商量这来,那小哥儿我见了三次,性子最是和顺的,铁定能跟婶么处的来,俩人断不会因着琐事吵嘴。”
  梅画倒不觉得有的厉害婆婆能吃亏到哪去,受委屈什么的不还是自己硬不起来么,走过去抱着白菜,又换了话题,
  “哥咱中午吃啥?”
  艾美暗道一句性子真够跳跃的,便也随着他话反问,“你说呢?”
  梅画无言,脑中的那些好吃的开始转圈,俩人杂七杂八的聊着,晌午头的时候娟娟领着他家娃子过了,跟梅画处的时间长了,刚开始那份紧张忐忑的心气早就平缓了下来,因此,一进门便大喇喇地说,
  “今儿来你家吃白饭了,可不能撵我们。”
  艾美正在院子里洗手,闻言忙说,“就怕撵也撵不走,谁叫我们娃娃最赖皮了,是不是?”
  娟娟的小孩子叫铜子,一见到艾美就迈着两条小短腿跑出去蹦跳这围着人打转,艾美擦干了手高兴地把他抱起来转了好几个圈,小铜子嘎嘎嘎的乐的跟鸭子叫一样。
  梅画听到动静从屋里晃晃悠悠出来,手里抓这一把瓜子,瓜子皮吐了一道,在椅子上坐下来,小铜子挣开艾美的怀抱跌跌撞撞的就往他这跑,眼睛直盯着梅画的大肚子,到了跟前就见他用一只胖胖的手指着肚子,奶声奶气地大声喊,
  “弟弟长大了。”
  “什么什么?”梅画喝呼一声,故意露出一种凶恶的表情,狠巴巴的,“再说我就揍你,在我跟前可没有童言无忌一说,管你多大,我不高兴了谁都揍!”说哇还亮起拳头。
  他这一吓唬,小铜子嗖的一下缩回了手,后腿两步,脸上怯怯的,眼睛瞪的老大,不敢相信为啥漂亮的哥哥说的话比他爹都吓人。
  “画画!”艾美哭笑不得的跑过来,抱起娃子搂住,嗔怪人,“他才多大你就吓唬他,可不行这么着,哪有你样厉害的。”不赞同的看人一眼开始柔声地哄娃子。
  娟娟拎着小筐往着边走,替梅画开解道,“画画跟娃子闹着玩呢,美子你别那么护着他,叫他一点都不听话,成日里吵吵着要上这来玩,还学会撒泼打滚了,真成赖皮了,头两天刚挨了顿脚板子。”
  他这一说,艾美心疼肝疼的更不把人往下放,对娟娟有些脑气,“你怎么又打他?过了年才三岁,他能懂得了什么,没见过你这么当阿么的!”
  娟娟叫屈,声音柔柔的,“可不是我,是他爹,也是铜子不听说,这么冷的天一眼看不到玩了半盆水,那衣裳裤子都湿了,亏着发现早,不然真得坐下病了,你说这不打他能长记性么,可把我当家的气的不行,这次可是连我婆么都不拦,叫他好好知道自己的错处。”
  大娃子听的懂大人在说什么,一说起挨爹的打,小脑袋就往艾美的怀里钻,生怕自己阿么火气大又被打一次屁…股。
  梅画瞧热闹似的补上一句,“孩子不听话就得打,棍棒底下出孝子,千古名句。”
  中午娟娟在这吃的饭,热汤面,两个肉菜,小铜子吧唧吧唧吞咽的那叫一个欢实,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分男女老少,这小娃子的小眼神就没离开过这漂亮的身上带着香气的人,连吃饭都要挨着坐,可把梅画难受的不行,浑身都不舒坦,好容易吃饱了赶紧跑回炕上躲着去了,他真没跟这么大的小孩相处的经验,所以宁可躲着些也不愿主动去接触。
  天凉了以后庄稼人一般都不歇晌午觉了,夜里黑的早,白日里时辰短,大家都紧着做点绣活,省着晚上还得点灯费油,到叫好容易赞些的银钱都耗在灯油上了。
  两人脱了鞋盘腿坐在炕上,腿上盖着一个薄被子,娟娟完工一副古色古香的绯色盘扣,放下针捏捏脖子,抬眼瞧着炕那头睡的安宁的梅画和儿子,想了想,悄声问,
  “二奇还得有段日子才回来吧?画画晚上跟你絮叨么?”
  艾美点点头,直直身体,脖子发酸,却憋笑说,“头两日到没啥,这些回白日黑夜跟我抱怨说不该叫二奇离家,虽然嘴上不说想,可我瞧着心里念的紧的呢。”
  一听这个,娟娟也跟着乐,瞧了一眼人没醒又小声道,“终于雨过天晴了,日后你的日子富贵着呢,我冷眼瞧着,画画断不是那等凉薄无情的人,你看他待你多亲近,村里人不知多少都羡慕你呢,”
  见艾美点头十分认可,接着说,“可又说,是人谁还没个脾气,只要心地不坏,不是那口舌是非三姑六婆的作风,这就值得咱们暖上一暖的,再说他出身如此,即便骄纵一些也正常,你想想,即便是咱这农户家里稍微殷实些的,那家里养的哥儿可是眼睛长到了天上去,看谁都恨不得用鼻孔说话,就那些人跟画画一比,简直一个是天鹅一个是飞蛾!”
  艾美被他这比喻弄的啼笑皆非,不敢乐太大声,只好咬着嘴唇捶他,“你瞧你,这会子也学会编排人了,那牙口伶俐的,可不是刚嫁过来连大气都不敢喘的时候了。”
  娟娟好心好意地点拨人,却被接了短,登时脸红的啐了人一口,却羞涩地娇嗔道,
  “我跟你自小在这里长大的不一样,我那会儿刚嫁进来,两眼一抹黑,谁谁不认得,生怕错了一步叫人耻笑了去,连着我亲家也跟着没脸,叫人说我阿么养出一个无规无矩的哥儿,而且我夫君的脾性你也知道,惯不是那种温柔小意的,你都不知道,”
  说到这娟娟脸上跟个熟透了的红苹果一样,呐呐道,
  “刚开始那会,我当家的每次要那个时候,我都要吓死了!”
  他这又羞又躁的说着私房话,那头艾美早乐的支撑不住躺倒,两条腿乱蹬,身子乱颤,怕自己实在忍不住笑出声一直用被角捂着嘴,脸也憋的通红,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娟娟一瞧这人这么不给面子,登时急了,扔下针线筐扑到人身上打闹起来,一时间这半边炕上被褥纷飞,还有强忍的叽叽嘻嘻的颤音儿。
  就这么胡乱折腾那边梅画愣是没醒,艾美俩人打闹了一阵,便紧挨着躺在一个枕头上说悄悄说话,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纸射进来,点点金光容入宁静祥和的氛围中。

  ☆、第148章

  后午艾岭过来还车,刘芬芬跟着坐到正屋门口才下来,一身的衣裙光鲜亮丽,连着人也衬托的贵气了几分,只见他目光温善,笑容和煦,将往日里虚张声势目中无人的真性情掩去大半,而那种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自信自满萦绕周身,不晓真情的人真以为是哪个富贵人家出来的主君呢。
  艾美从屋里听到声音便下了炕出来,一眼就瞧到人这幅春风得意的姿容,估计眉花眼笑的一路,不知又被多少人看了去,叫那些三姑六婆的碎嘴子已经得了话把儿。
  艾美迎出来,开口便关切地问道,“瞧婶么这开心劲儿,准是顺顺利利的吧?那边亲家的人可好?”
  刘芬芬抬着下巴搭过他的手往屋走,步伐轻快,笑容张扬,“今儿你算是猜对了,顺利的不得了,哪哪都妥帖,就你二叔今儿也特给他们面子,说了好些话,唉你都不知道,当初我跟你二叔定亲见面的时候可没记得他这么热情欢喜。”
  那时候面瘫似的绷着一张脸,半饷也听不见他说一句话,而自己好奇未来夫君的样子,又是傻大胆,趁人不注意时便偷瞄了一眼,而这人好像早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两人的视线一触碰,就那一眼简直把自己冻成冰碴子,就好像有预警一样,自己半辈子跟个冷冰冰的人生活在一起,到现在没被他冻成冰块那是自己运到好,经常拜佛祖容得圣光庇护的缘故。
  艾美实不知这话该怎么接,涉及得到二叔的事情轻易碰不得,还好这时两人进了里屋,有弟夫这个接力棒,总算缓口气,不然婶么心眼窄儿又最是多疑的性子准又叫他在记上一笔。
  梅画正在屋内写字,见人进来便抬了头,放下笔,视线打量一番,眼冒精光,诚心的夸赞一句,
  “婶么穿这身儿真个容光焕发,通身贵气,富态,一般人比不过你。”
  “是吧是吧,这身儿衣裳可是给我赚足了面子!”刘芬芬笑容更盛,欢喜的差点做出不符年龄的手舞足蹈,就这也是强忍着冲动,兴奋的在屋里转了一圈才坐下,嗓门洪亮,
  “这还得谢谢你了,不然我可穿不上这么贵重的衣裳。”这身黛紫色锦缎镶边精秀大朵富贵牡丹的衣裙正是梅画中秋节时送给自己的,还有一身枣红色的,选来选去都爱不释手,最后还是夫君帮自己选中这身,其实艾寒流就是随意一指,只不过亢奋中的刘芬芬没注意到罢了。
  梅画头一次对他敞开胸怀道,“这有什么,我这还有好多锦缎,等年下我再选一些送给你,衣裳不就是穿的么,干放着到失了他的光彩,对了,你怎么没带那副红宝石的耳环啊?”
  刘芬芬听他这亲热的话满心舒畅,一双圆圆的眼睛自小敏捷好动,经了岁月后更是积累了无数精明,富于看透人心,分辨真伪,这段日子他跟这浑身长满心眼子的臭小子算是吵出感情了,是以哪句是恭维人的话哪句是糊弄人的,他眼光一扫就能认清。
  刘芬芬端着身子的往炕上一坐,想到那副红石榴一样宝贵的耳坠子就不舍,撇撇嘴,
  “现在还用不到,等岭子成亲时我再戴上,不过估计你二叔不许,就我今儿换这身衣裳时他还冲我冷脸呢,说我去年做的那身儿就很好,什么这件太打眼了,头一次这么罗里吧嗦的还是训诫人,一点都不理解我,。”
  一瞧就有故事,梅画闲的蛋疼,八卦的火焰浓烈,紧催着问,“那你怎么还穿上了?二叔没生气?”
  刘芬芬喝了两口水,一想起这个就气不顺,也不怕在侄子门前出糗,声调拨高,
  “他生气不生气不都那样么,在困难的日子我都过来了,他还能一年不跟我说话啊,反正我都习惯了。”刘芬芬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梅画还想深层次的八卦,可是人家不配合,只能意犹未尽地改从别处旁敲侧击,恰巧这时艾岭子身着一身宝蓝色精棉长衫进来,中间束着三指宽的腰带,年轻人骨骼还没完全长开,但已经初见挺拔硬朗,比往日里精神许多。
  打过招呼,艾美给他倒了一杯水叫他坐在椅子上说话。
  “瓜子呢?”
  艾岭喝了一口,甜丝丝的,放松了心情,笑说,“一下车就跑了,再也管不住他。”又问,“二哥还得几日回来啊?”
  一说气艾奇,刘芬芬恍惚地拍下大腿,急忙忙道,“对对对,瞧我,正经事差点忘了,两家定了腊月二十八成亲,再过两天正好是过年,连回门的日子都定了,就初二那日,正好一起热闹了,省的还得二次。”
  艾美在刘芬芬跟前坐不住,倒了水又开始给他拿点心吃,听他这话便眨眨眼,真情流露,道,
  “我这还正想问呢,二十八这日子吉利,头午我还跟画画说呢,能定到年前最好,可是亲家那边也觉得这个日子顺溜吧。”
  “你也知道。”刘芬芬随意地拿起一块咬一口,一手托着下巴,生怕渣渣掉到衣服上,蠕动两下腮帮子,说,
  “他家三个娃子,下面第二个马上及笄,那人家儿也说好了,好像是姑表亲,只是还没下定,他看着咱岭子再没有不满意,也想着尽早砸实这桩喜事,而且年前年后的又差上一个多月,日子可是不短,我俩一商量,凑双凑对,就定了二十八,这样他也可以缓一缓在准备老二的,为这事他可是承了咱们一个情,而且跟我说了,嫁妆少不了,我聘礼是六两,他也陪这些。”
  梅画对银子没啥概念,磕着瓜子乱吐皮插言道,“这么点啊,姑么娶夫郞好像也是这么点儿。”
  就他这没心没肺的一句,刘芬芬一下子吃不下了,咽下那口噎在嗓子眼儿,喝了口水才将将下去,磨牙拿手点点他,
  “你以为都跟你似得家财万惯啊,六两不敢说最多,可在咱们庄户里也是最高的了,谁听着了不得竖起大拇指,又不是地主家,拿着银子不当回事!”
  艾美瞅着俩人又要开战,忙从旁调解,按住梅画,给他科普,“画画,咱这都这样,通常三两银子就行聘了,婶么出这些,可是打心眼儿里看中了那个哥儿,一门心思的给岭子说的好的。”转头又对刘芬芬说,
  “婶么瞧着那哥儿今儿哥喜欢不?”
  刘芬芬白了一脸无知的梅画一眼,暗想这就是败家子,不再搭理他,开始说这一天的事,末了又说,
  “家里的房子天凉前儿就收拾出来了,我想再给他们那屋在盘个小灶台,冬日里用个热水什么的也方便,等二奇回来还得叫他开始打家具了,料子你二叔早就备上了,满打满算还有两个月,应当不算紧,还来的及。”
  即使刘芬芬不说艾美也会主动提出来叫弟弟帮忙,这都是堂兄弟,以后就得他们相互帮衬依靠着,随即赶着说,
  “叫周里也帮着,还有青牛,早早收拾完心里也安稳,再说还得晾段日子呢。”
  刘芬芬对他的上道很满意,点点头,“再有你俩过来我这帮着做被子,倒不用现在,等二奇回来再说,我还得准备准备,一应物件还没买齐呢,到时候妥不了叫上你。”
  一说干活梅画就不情愿,脸拉的老长,“我可不会缝被子,我干不了啊,去了还不够给你们添麻烦的呢,出银子我到没问题。”总归自己有自知之明,远离一切针线。
  刘芬芬懒得搭理他这成日里养膘的主儿,却又不说不痛快,抚了两下胸口,瞪着眼道,
  “不会不学么?等孩子生下来穿不上一件儿你给做的衣裳,那孩子不觉得难受啊?等等就跟你生分了!”
  梅画愕然,蹙眉,呛声,“他那么点知道个屁啊!”然后一扭脸一抬下巴,扔下的话掷地有声,
  “不学!”
  刘芬芬被他这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秉性气的肝疼,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起身就往外走,头顶冒烟,也不会理追出来的艾美。
  艾岭一个小叔子也不好意思单独跟年轻的嫂么在一屋,而且这人还刚跟自己阿么吵了嘴,不免有些尴尬的站起来,搓搓手,为难地宽解他道,
  “嫂么我阿么心不坏,你别往心里去,那个我就在堂屋坐着,你有事招呼我啊。”这时屋里一个人没有他自然不能离开,他可知道二哥对嫂么关爱的紧着呢。
  梅画一瞬间收敛了方才的倔强,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等人出去了,才慢慢地躺倒,蒙上被子,手指在被子上搓搓,然后少有的将手抚在肚子上,贴上的那一刻,里面立刻跳动起来,那频率格外熟悉,冲撞的力量和劲道却昭示生命力的顽强,以及与自己的心灵相通,这一霎那,似有千言万语凝于胸腔,挣脱不开,梅画微微一笑,第一次从心底发出愉悦之情。

  ☆、第149章

  艾奇回来的比预期早一天,背着沉甸甸的竹筐跑的额头汗津津的,身上穿着单薄的补丁褂子,裤子还是走前儿的那条,原本就是灰色的,这么长时间磨的更显不出颜色了,一见到人,积攒满身的喜气轰然炸开,十几日的心心念念在一刻全部开放,缤纷绚烂,光芒万丈。
  梅画愕愣地盯着人半饷,黑白分明的眼珠定住不走动,视线凝结,仿佛是遇见到天外来客一般,直到艾奇叫他,他才从呆愣中反应过来,沉在心底的委屈思念随着血液漫流全身,骤然的欢喜后呜嗷乱叫,双手在空中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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