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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儿的穿越-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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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面对四阿哥说道:“四哥府的待客之道真是与众不同啊,我家桃儿身子不适,我们这就告辞了!”

胤禟这话是嘲讽四福晋对我的所作所为吧!

四阿哥冷冷看了四福晋一眼,略带歉意地对胤禟说道:“今天府里出了这么个恶奴,是四哥家门不幸,四哥一定好好整顿家风,下次再请九弟和弟妹来府里作客。”

四阿哥此话让四福晋的身子瑟缩了一下。没有恶主哪儿来的恶奴?四阿哥是极明白这个道理的吧!

马车上,我仍然感到不舒服。胤禟抱着我,眉头紧蹙,一言不发。他在想什么?

刚才青苗没有说出她捉弄我的细节,可有心人会不会把我和八福晋丢镯子的事联系起来?毕竟除了那丫环外,我也是与八福晋有着近身接触的一个。虽然貌似还有别人……

下车时,我的腿还是发软。胤禟抱了我下车,并一直把我抱回了聆雪阁。

他还有一些公事要处理,临走时,他忽然回身看着我,说了句让我莫名其妙的话:既嫁入帝王家,还是不要太多愁善感的好!

嗯?难道他看出我刚才的身体的不适另有因由?一般人不是会以为那是因我受了四福晋的捉弄气愤伤心所致吗?

当晚,小五来传话说胤禟公事还没处理完,要我自己先歇了。

我很快入了梦,梦中出现的都是胤禟在跟我说那句话时意味深长的眼神。

78

胤禟最近很忙,总是回来很晚。他们兄弟的聚会比以前多了些,席间谈得最多的是关于老四和十三追讨户部库银的事。

据说那些欠了银子的官员不是没钱还,就是都看着阿哥们和其他王公亲贵们的动向行事。如十阿哥这种钉子户虽然不多,但却成了一众亲贵和官员的风向标。这几个强硬的钉子户不还钱,其他人也都存着侥幸心理不还钱。

一时间,搞得四阿哥和十三两人的差事无法进行下去,他们两人整天带着人到处追债,得罪了不少亲贵和官员。

也有一些人顶不住压力开始筹钱还债。但这些债务是多年累积欠下的,哪有这么容易一下子就筹到那么大笔的现银还债?有些人开始变卖家里一些值钱的东西还债,什么果亲王、恭亲王、平郡王、顺承郡王等等,名单拉了一大堆。

胤禟的忙碌,倒给我增加了一点自由的空间。晚上抽空到相邻的恭亲王府探了一下。

确实防卫严密,似乎比去年我刚来这里夜探恭亲王府时更加难以接近。存放书画的藏书阁晚上把守防范得如临大敌。

上次夜探,我还接近过藏书阁,不然也不会知道这府里藏有雪景寒林图》。可这次夜探,却连接近都根本不可能了。我刚一靠近藏书阁,便从阁中传来一阵犬吠,紧接着便是人声呼喝而来。

阁里新养了狗?我能躲过侍卫的耳目,却躲不过听觉、嗅常异常灵敏的狗类的耳目。

难道是诚郡王府里两幅画的丢失,让本来就小心的恭亲王更加谨慎?

看来用以前进入诚郡王书房那种类似强攻的法子是不可能了。那么,该用个什么法子呢?

这两天我的脑子里转的都是这个问题,强攻不行,就智取!那么,怎样才能智取呢?两天中,无论是吃饭、睡觉、散步或是发呆,想的都是这个问题。就连平时最能集中注意力的瑜珈,都无法让我完全投入其中。

昨晚跟胤禟在床上那个时,因为注意力不集中,被气恼的胤禟惩罚性地打了两下屁股。

他怀疑我心里有其他男人,跟他在一起时还想着别人,那气恼当然不是一般的级别。打起屁股来,下手也不会轻。幸亏我立刻赌咒发誓地说我心里除了他没有任何人,随后还采取了主动行动,才平息了他的怒气。

我在上位采取主动时,他看上去很是受用,但没多久,他就颠鸾倒凤地仍旧把我压在身下。他说:“有些事,如乾坤般不能颠倒!”

呜呼哀哉!沙猪就是沙猪,连这种事上都是!

今晚,胤禟又派人来传话说让我自己先睡。我决定冒险跟商喳个面。

我现在不如过去般行动自由,经常能与商喳面,所以,这次商驭从福建回来后,就一直住在针尖胡同的院子里,以求能伺机见面。

商驭还没睡,房间的灯光亮着,商禄帮我敲了门便走了。

房门“哗”地一声打开,商驭披袍倒履地站在门口,眼中的惊喜让他那总是温雅得雾气沼沼的双眸透出耀眼的光芒。

看到一身夜行衣的我,他二话没说,就把我拉了进去。房中点着炭火非常暖和,只是空气不如他自己的宅子里用地龙取暖的卧室清爽。唯一的桌上,一盏油灯、一本书卷、一杯清茶,简单而寂寥。

这种居住条件对他来说就像现代的城市人到农村体验生活一般艰苦,可他却日日在此,只为等着不知何时才会偶然光临的我。

我的心中泛上了一丝暖,还有一缕幽幽的,若有若无的痛。

“这么冷的天儿怎么还跑出来?”商驭和我的手触在了一起,发现我的手有点凉,他反手握住问道。

“好不容易得了空,不出来又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见一面了。”我随口答道。

商驭到隔壁房间给我倒了盆热水,把我的手泡在水里,才在我对面坐了下来。他端详了我一阵,说道:“表妹有不开心的事?”

嗯?我牵了牵嘴角。“哪有,表哥又来诈表妹!好好的,怎会不开心?”

温雅的眸子静静看着我,淡淡的语气似不经意地问道:“表妹这些日子睡得好吗?”

我暗叹口气,终于还是瞒不了他。我说道:“不好!夜里总是惊醒!”

“就为了四贝勒府那个死了的丫环?”他仍然平淡着语气,可问出的话,却如同炸雷惊响。

我一惊抬头,视线从自己泡在水里的手,上移到他的脸。

“你怎么知道?”我问道。

胤禟也许不知道原因,却很清楚那丫环的死对我是个不小的刺激。所以,这些天,他在我面前刻意不提起那天的事。我自己也刻意地不想。

但白天不提不想的事,夜里却常常会不经意地入梦。总是看到青苗挂着鲜血和涕泪的脸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中间夹杂着胤禟那双意味深长的眸子。

一个凄厉的女声在耳边回响:没有,我没有偷那镯子,没有……

另一个低沉的男声却道:既嫁进了帝王家,还是不要太多愁善感的好……

两个声音交替出现,循环往复,缠缠绕绕,无止无休。

这两天,连着被胤禟在夜里摇醒。他用衣袖擦着我额头的汗,问道:“梦见什么了?惊了一身的汗!”

我紧抱着他的腰,窝在他的怀里,却一声不出。我要怎么告诉他,我该对青苗的死负责?

虽然她的死不是我一个人造成的,除了我报复性的栽赃嫁祸,还有四福晋拿她当炮灰的指使,有八福晋的铁石心肠痛下杀手,也有她自己的嚣张和无知……,可毕竟我的栽赃才是导致她走上死路的最直接原因。

我现在再感觉不到报复的快感,只有对双手沾上血腥的厌恶。这就是帝王之家的生活吗?嫉妒、仇恨、报复、黑暗和血腥!

我畏(书)惧(网)了,我退却了,我,累了!

商驭看了看我的神情,说道:“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命,不要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没有你,也会有别人推她走上这条路。那丫环做过不少坏事,你没听说过‘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

我无力地一笑,摇头说道:“不对,没有我把镯子放在她身上,她就不会死。是我推她走上了死路!我手上沾了血腥,很肮脏,我回去拚命地洗,拚命地洗,但怎么也洗不掉。这辈子都洗不掉了!就算罗列出一千个理由,我也杀了人。正如我偷了别人的东西,就算我偷来做善事,那也是偷!我可以接受自己成为一个偷儿,却不能容忍自己成了杀人犯!我想离开这里,在这里,我不能保证自己不再杀人。而杀人,太可怕……”

商驭用如清泉静流般温柔的眼神看着我,听着我的絮絮叨叨,久久的……

最终,他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我会帮你!”说这话时,他温雅的眼中满是坚定和令人信服的支持。

我们制定了新的计划。我原有的计划时间跨度太长,我等不及。我要缩短时间,三个月内,我就要离开这里。

新计划中要完成的第一个项目就是雪景寒林图》,我跟商驭说了自己探查恭亲王府的结果,商驭也说了他白天探查的情况。与我的如出一辙,看来无论白天晚上,强攻这一招绝对行不通!

强攻不成,只能智取!有什么可以智取的法子?这两天我想的都是这个问题,却一无所获。

我想起了以前我和狼人常用的一个解决问题的法子。在一张白纸的中间划上一条竖线,把与事件有关的资料及影响因素都罗列在纸上。竖线左边填写有利因素,竖线右边写不利因素,然后进行分析。这种工作方法叫富兰克林法。

我们两个归纳了各自搜集到的有关恭亲王常宁及他府邸的信息,我让商驭拿了纸笔填写了出来。

线的左右都分别有五、六条信息。最重要有利因素有:常宁喜欢书画鉴赏,因此与林凤驰走得很近;我们会易容,可以以任何面目去见他;我们对他府里的地形很熟悉。重要的不利因素有:恭亲王府防守严密,没有主人允许无法接近藏书阁;恭亲王做事谨慎,生性多疑。

我忽然想起那天在胤禟几兄弟的聚会中偶然听到的一个消息,恭亲王为还户部欠银,正在变卖一些值钱的东西。

这一条我说不好应算有利因素,还是不利因素。商驭却把它填入了有利一项。他解释道:“恭亲王现在缺钱,人在缺钱焦急之时,贪婪之心易使他判察失误。这是他的一个弱点,对我们绝对有利!”

商驭不愧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对人们缺钱时的心态、表现了若指掌。

我看着纸上这加进去的最后一条,反复琢磨商驭的话。他缺钱,正在变卖值钱的家产,焦急、判察失误,雪景寒林图》……

渐渐的,一个计划的雏形在脑中显现。我把它说给商驭听,一开始,他被我大胆的想法惊呆了。不过,片刻之后,他却“嚯”地站起身来,眼睛闪闪发光,口中大叫:妙,妙极!

我们两个又商定了具体细节,反复推敲,把我脑中那个模糊的想法,变成了具体可行的计划。

晚上的见面很有成效,给我这几天一直阴霾的心里注入一了丝光亮。临走时,我对商驭说道:“表哥,年过了这么久了,林凤驰也该从福建老家回来了!”

商驭轻松地笑道:“谁说不是,他还要带着他倩儿表妹一起回来呢!”

79

夜半,我在睡梦中发出惊叫,又一次被胤禟摇醒,满头大汗。

胤禟搂住处于半清醒状态还在微微颤抖的我,他一边替我擦拭着额头的汗,一边说道:“又做恶梦了?”

我窝在他的怀里沉默不语,由着他给我拭汗帮我抚顺零乱的发丝。

他叹息一声,说道:“看你处置王婆子时的干脆利索,还以为你是个心狠手辣的小东西,没想到,真让你下狠手,却是狠不起来的。原来,也是个心软的小丫头。”他用手轻抚着我的脸颊。

嗯?什么意思?我疑惑地抬起头,看着他在朦胧的夜明珠的光芒照耀下显得愈发俊逸的脸。

“还记得从四哥府里回来,爷跟你说过什么?”他用沉郁的眼眸注视着我,那里面似藏着很深的东西,我有些看不懂。

他对我说的话?我天天在睡梦中听到,声音低沉乏味,却无止无休,如有人在耳边颂经,又怎么会不记得?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

他说道:“爷说过:既嫁入帝王家,还是不要太多愁善感的好!桃儿没有仔细听爷的话,才会每晚做恶梦,不得安宁。”

我说道:“爷,桃儿有听,桃儿每晚梦里都听到……”还听到了那凄厉的女声,但我却没说出口。

胤禟搂紧我,说道:“记着,生在皇家的人,该心狠时,就不能心软,不然,那只是折磨自己而已!”

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我因青苗的事,夜夜受尽内心的煎熬?他是在说,我的这种心软,只是在折磨自己,徒劳无益?

难道他知道青苗的死跟我有关?我心中一惊,完全清醒过来。我刚才跟他说了梦中听见了话语,不得安宁之事,现在想想,真是太大意了。此事怎可对他说起,以他这么精明的头脑,没有线索的事都能猜得个七七八八,现在我自己说出了心里的惶恐和不安,他又会怎么想?

我忙说道:“爷,桃儿从小生在小门小户之家,从没见过世族大家的日子是怎么过的。进了爷的府,一切对桃儿来说都既新鲜又陌生,桃儿常常感到害怕,有些事甚至令桃儿惊惧。”我想到刚来到清朝时的心情,说得很自然。

抬头望了望他的脸,见他正一脸温柔地听着我的话,我便重新把头伏在他的胸前,继续说道:“那天青苗的事,就让桃儿惊惧惶恐。那是一条人命,只为了一对镯子说处死,便处死了。桃儿觉得处罚过重,人命似乎还重不过一对镯子。桃儿怕,怕有一天,桃儿也犯了大错,便被爷这么处死了……”

“胡说什么?”我的话被胤禟突如其来地打断,他的语声中有着一丝严厉。“你怎能这么咒自己,那丫环的命能和你比么?”顿了顿,他叹了口气,又道:“桃儿是爷的心肝儿,难道桃儿自己不知道么?你只要不犯背叛爷的大错,无论做了什么,爷都会保着你,放你一马!”

他这算是给了我安全的保证吗?可我却不能保证不背叛他,若是离开他也算是背叛他的话。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说道:“你现在既已是皇家的人,就要习惯这种事,处死青苗,并不是人命比不上一对镯子,而是人命比不过规矩。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皇家的人管的不仅仅是一府的下人,而是整个大清,这么多的人,若是没有规矩,或规矩执行不严,还不天下大乱?”

嗯?我从没想过这一层。

胤禟继续道:“所以,我们从小就被教导要重规矩、要立规矩,还要严格执行规矩。皇阿玛常用“一室不扫,何以扫天下”来提点我们兄弟,自己府里的事都管不好,就不要提管好天下了!四哥是个胸怀大志的,自然就对皇阿玛说过的话特别上心,他管起自己的府里的人和事,也就特别严!其实八嫂也是如此,虽然她是个女人,但胸怀不比男人小!”

胤禟是要告诉我,那天这两人一个下令,一个推动,最终处死了青苗,是要维护规矩,好给康熙一个严格执行规矩的印象,让康熙把他们当成理想的接班人?

那么,那天青苗的死也并不是我一手造成的,而是多人故意推动的结果?太可怕了!我心中渗上一股透骨的寒意。

四阿哥就这么想当皇上,连自己宠幸过的女人也不相护?八福晋就这么想做皇后,不惜当众驳了自己男人的面子、落个心狠手辣的名声?

一个小小丫环的命竟与那终级大事相关?处死青苗和他们心中的大志真的有必然联系?不懂,一向对政治搞不懂,那太复杂,也太令人头痛!

我说道:“爷,桃儿明天想回家看看我娘!自从大年初二回了趟娘家,这么长时间,桃儿还没回去过呢!”

大年初二,照旧例,出了嫁的女儿都要带着姑爷回娘家的。但胤禟是皇子,府里一堆女人,初二都要回娘家,他可陪不过来,所以,这府里的女人都是自己回娘家。

回娘家那天一大早,秦管家就带人给我送来了一大堆东西,大包小包的,都是适合回娘家带的礼品。男人、女人、大人、孩子的都有。他说这是九爷特别吩咐的。

东西是送得不少,但我回去的次数却因胤禟不让我随意出府而越来越少。

我提出了要求,不知胤禟会不会同意,心里惴惴的。胤禟却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他说:“回去看看也好,你这段日子心神不宁的,多出去散散心也好!”

后半夜睡得还不错,也许胤禟的安抚真的起了作用。

我虽不是真的刘春桃,但与刘春桃的娘接触多了,她每次看着我的眼神就和我妈妈的一样,也就自然产生了亲近感。

我把给她带来的燕窝递到她手里,她微笑地接过去,让我坐在她身边的床塌上。

我来前,她正在给小弟秋风缝一件衣服。她叹道:“这半大的小子,正是长个子的时候,一年两身的做,都不够他穿的。”

这情景有些温馨,有些熟悉,正像妈妈当年给我缝制夏天穿的短裙一般。别人的裙子大多是买的,而我的大多是妈妈自己缝的。因为,这样可以省一点钱。

门被推开了,刘春桃的二哥和小弟夹着一股寒气从外面进来。二哥一见我,便道:“妹子回来了?可有一阵子没见了,最近过得可好?”

他很自然地跟我打着招呼,一边毫不拘礼地把他手上拿着的一匹布往我的身边一放,说道:“这布一会儿要送到隔壁张婶家的,她家的女儿下月出嫁,所以让我给她选上一匹好布,给女儿做嫁妆。”

小弟跑到我面前,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端详了我一阵,说道:“姐姐比过年时瘦了,一定有不开心的事!”

这小鬼头,眼睛又毒,脑子又灵,这么小的年纪,就什么都看得出来,长大了可怎么得了?

我捏了捏他圆滚滚的脸蛋,说道:“你当姐姐跟你一样,整天胡吃海塞地想长大个子,胖点也不要紧?姐姐可是要保持苗条才好看!”

小鬼头眨了眨机灵的大眼睛说道:“九爷喜欢看姐姐瘦么?我怎么听说九爷喜欢姐姐长胖点,像个小肥猪?”

啊?连这小鬼头都知道了?平时胤禟总希望我多吃点,若是哪天吃得少了,胤禟就会找来厨子训斥一番,说他们没有尽心做出合了我口的菜。府里的厨子便整天变着样儿地给我做菜,还跑到满汉楼里跟那里的厨子一起研究菜式。九爷喜欢我胖一点的话大概就是这么传出去的。

“小鬼头,大人的事也是你插嘴的?”我半真半假地训着他,却从怀里拿出一窜铜钱给他。

与刘春桃的二哥和小弟见的次数多,已相当熟捻。刘春桃的二哥刘夏雨混得不错,已经成了他所在的绸缎庄的副掌柜了。小弟刘秋枫,一年中也长高了不少,过了年就到胤禟的满汉楼跟这里的大厨做了学徒。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满汉楼的大厨,行业地位都高着呢,可不是什么人都收的。

这里一定有胤禟的关照。虽然我从来没跟他提起家里的人和事,但,胤禟还是照顾了他们。

我不提家里的人事,就是不希望他们受到胤禟的特别关照。并不是因为我不是真正的刘春桃,没有那份亲情,而是因为不知什么时候我就会从胤禟的身边消失,那时,若是躁怒的胤禟想起刘春桃的家人,把对我的怨恨报复到他们身上,那,我现在对他们的照顾,就等于是害了他们。

可,事情总是不以某一人的意志为转移。我不提,不代表那个想凭着女儿飞上枝头自己也跟着飞黄腾达的刘大也不提。

他来府里找过秦管家的事,我是知道的。只不过,胤禟不提,秦管家也不说,我就装作没这事罢了。

人各有命,并不都是别人帮得了的!

80

与刘春桃的家人聊了两句,就匆匆出来了,我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让小五把车停在小白茶社门口,并让他午时再来接我。

我上了楼。这个时候的茶社很清静,没有几个客人。楼梯边一个甬道前立着一块茶客止步的牌子。我走入甬道,转过一个弯,推开了左手的第二个门。

商驭,不,林凤驰正坐在屋里等我。

我看了看他那无懈可击的化装,笑道:“表哥回来了,又轰动京城了吧?”

他也哈哈一笑,说道:“好说,好说。表妹也已经随同我一起进京了。”

她说的表妹,是我们找来的另一个替身女孩。她的身材和样貌很适合化妆成林倩儿。因为我的自由受限,有的时候不能出来,我们便想出了这么个办法,在不太重要的场合,或者只需要个傀儡的时候,就让这个女孩代替我化妆成林倩儿掩人耳目。

我坐在屋里唯一的一张梳妆台前,打开随身带来的一些所需物品,开始化妆。

我一边化妆,一边问林凤驰:“恭亲王现在的态度如何?”

林凤驰坐在我身后,从镜子中看着我化妆的动作,说道:“我去了他的府里两次,他跟我说了想变卖一些书画的意思,我便对他那幅雪景寒林图》表示了兴趣。他跟我要价二十五万,我告诉他,价格倒好商量,但这幅画从宋灭后,就下落不明,现在忽然出现,不知真假,我要请个懂行的人好好给我鉴定一番。”

“于是你就请了安某我来帮你鉴定它的真伪?”我把两撇假胡子贴在唇上说道。

是的,今天我要扮演著名收藏家安麓村来鉴定这幅画的真伪。安麓村,单名一个歧字,字仪周,原本是朝鲜人。他的父亲安尚义,康熙年间随高丽贡使到北京,后来入了旗人籍,留在朝廷重臣明珠家中做起了家臣。借助明珠的势力,安家在天津、扬州两地经营食盐,数年之间便成为富甲一方的大盐商。到安岐这一代更是靠经营食盐做经济后盾,以收藏之富、鉴赏之精而闻名。

安麓村是京中名人,恭亲王见过他。所以扮演他,首先要在形貌上没有任何纰漏。去年作为林倩儿出席各府宴请时,我曾见过安麓村。

他个子不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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