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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个夫君暖被单[穿越]-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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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着青哥儿哭声不断，沈凡心又要软，凌慕华干脆将沈凡拉上马，直接策马奔了出去。
哭声不消片刻便没了。
沈凡坐在马上，也没有头回坐在马上的兴奋劲儿了，只叹着气。
凌慕华略有不解：“缘何叹气？”
沈凡感叹道：“你说我这一走，青哥儿该是有多伤心啊。”
凌慕华本想说青哥儿孩子心性，过些日子有了新的玩物，便会忘了，不再闹腾，可不知道为什么，沈凡这话却让他陡然想起一些小时候的事情。
皇家的亲情向来淡薄，但是年幼时，父皇对他们还是很好的。
那时候他上头两个哥哥，父后也还活着，父皇偶尔也会带他上猎场策马，带着他一起坐在马背上，教他骑行技巧。
那时候父皇脸上的笑容是真的，他也曾在父皇好久不去看他时问过父后，父皇去哪里了，在忙什么。
小孩子不惦记时不是因为忘了，而是感觉到对方的情绪，知道了好与坏，知道了爱与冷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父皇的感觉就淡了，而父皇……
“喂。”沈凡拿拐子捅了他一把，让凌慕华暂时回了神。
“怎么了？”
沈凡一脸纠结：“你说，青哥儿会不会把嗓子哭哑？”他可是听说过，有小孩子大声嚎，把自己给嚎哑了的。
凌慕华环着他的腰，低声安慰道：“吴阿么在，不会有事。”
沈凡点点头：“也是。”
他们这一路走得还算顺利，晚上的时候，便落在了一个镇里。
连夜赶路容易降低人的警惕性，长期以往，很容易被偷袭，所以即便他们想尽快到晋都，凌慕华还是安排天黑便歇脚。
凌慕辰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意外偷袭，养足精神，这一路才会安全。
沈凡有凌慕华护着，在马上还打了会儿瞌睡，只是大腿有点疼，但凌慕华出发前就给他包了厚厚的棉布包，所以他也只是累，还不至于有多难受。
其他人连同小石头这个哥儿，都是会功夫的，这种强度的赶路还提前有充足的准备，自然不会有事。
但花儿哥么就不一样了，花儿哥么虽然有一身好医术，功夫却是平平。真要说起来，花儿哥么会的那点儿根本就算不得功夫，最多能应付沈凡这种小猫咪。
而且出发的时候，花儿哥么愣是没让人带自己，愣是自己骑了一匹马，这会儿几乎连马背都下不来，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今日大家好生歇息，平日天亮便继续赶路。”凌慕华一声令下，带着沈凡先下了马。
待众人都下马后，见花儿哥么还在马背上晃悠着，小石头便道：“花么么，咱们可以歇息啦，你快下来啵。”
花儿哥么一脸的纠结，这里数他年纪最大，往日在黑水寨也是被追捧的存在，他说一，便是沈阎罗也也不敢轻易说二，如今跑了一天，连马背都没力气下了，这般丢脸的事儿他哪里乐意说出来？
花儿哥么板着脸道：“我再转会儿，你们先收拾，生火做饭吧。”
他们人多还有马，在镇子里目标太多，所以虽然是到了镇上，落脚点却是在城墙之外，吃食都是带的干粮。
小石头挠挠头，他想不通有什么好逛了，只是花儿哥么都发话了，他自然不会继续追问。
花儿哥么终究还是没有坚持住，尝试着自己下马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那“噗通”的一声，吓得一群人提着武器冲了出去，架势骇人得很。
结果众人一瞧，竟看着花儿哥么一脸痛苦地躺在地上。
沈凡吓了一跳：“花么么，你怎么了！”花么么平日里对他也好得很，这会儿可也把他吓着了。
花儿哥么一脸的难以言表，被众人架进破屋子，安顿在枯草堆上。
这些小土匪又不懂得照顾人，动作里难免就有些大手大脚的，直疼得花儿哥么“嗷嗷”地叫。
“个天杀的小兔崽子们，轻点轻点儿！老么子这腿都要给你们废了，腰要断了！”
花儿哥么这嚷嚷声，同青哥儿那哭声都有得一拼。
这些小土匪们都是经验十足的，花儿哥么这反应如此明显，他们立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赶紧放开了手，没再乱动起来，气得花儿哥么眉毛都跟着一颤一颤的。
沈凡被凌慕华告知了花儿哥么的情况，偷偷笑了声就不敢在花儿哥么面前晃荡了。
小土匪们将带的干粮烤熟了，又熬了点野菜汤，众人简单的吃了一顿，便开始轮班休息起来。
冬日里冷得很，他们也生了不少活，饶是如此，也冻人得很。
沈凡倒是有凌慕华给暖着，身上还披着貂毛大衣，只是蜷缩久了手脚有些发麻，别的倒是还好。
花儿哥么却不行了。
出门前花儿哥么倒是也带了大衣，可他大腿这会儿还疼着，又不能发出声，又是一急，这么一来，别说是睡觉了，就是清醒着，都难受得很。半夜里忍不住了，嗷嗷了好几声，沈凡偶尔醒来，都听着了。
第二日，花儿哥么的腿是彻底没法骑马了。
他是神医，却不代表他可以眨眼就让人恢复健康。
凌慕华便让小石头带着花儿哥么，但就花儿哥么那边模样，就是能上马，也只能横着坐，马儿还不能跑。
“要不，小石头，你带花么么在后面慢慢走吧。”沈凡提议道。
他们肯定是不能等花儿哥么腿好起来才走的。
花儿哥么此时就算是想否决，也没有理由。
“少寨主，你放心，我肯定照顾好花么么！”小石头拍着小胸脯保证。
小石头倒是觉得没什么，花儿哥么却是十分郁闷。
“成，你们先走。回头我同小石头再赶上来。”花儿哥么摆摆手，就朝镇上去了。
凌慕华他们等人才继续策马赶路。
按照他们的速度，最多花上十天，也能赶到晋都了。
当然，这中间还有凌慕华选的路几乎没有绕道的原因，若是绕道，到晋都十天的日程是完全不够的。
如此又跑了三天，便是沈凡也有些受不了了。
虽然有马，这么个跑法，就算前两天没事，滴水穿石，多来今天，铁打的腿也受不了。
凌慕华是个养尊处优王爷，其实跟沈凡比起来，也不见得有多能扛，他不过是仗着自己学过功夫有些技巧，身子又要强壮些才能坚持这么久罢了。
倒是黑水寨的土匪们，一个二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每天的精气神儿都能保持在最佳状态。
不过沈凡受不了，他们自然也不会放下沈凡赶路。他们的目的就是把沈凡和凌慕华送到晋都，无论如何也不会半路就把沈凡丢了。
这回他们选了一个县城落脚。
县城人多，就算突然去了一群骑马的外来人，也不会显得太突兀。更何况越是靠近晋都，县城就越是繁华，人来人往也多，他们这队伍说是多，却也不过十来个人，也算不得招摇。
没费什么功夫，他们便进了城。
沈凡身上的貂毛大衣已经收起来了，免得引人注意。凌慕华更是佯装打扮了一番，以免被人认出。
到县城后，小土匪们的优势就发挥了出来。
他们出门同乞丐都能扯上两句话说，又比凌慕华放得下身段，开得了玩笑，不到两个时辰，便把这县城里的情况打了清楚。
这县城名叫平安县，县太爷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听说是新科举人，但这新科举人的风评不是很好，据说头一天上任，就摊上了个好色的名头。
“少寨主，那县太爷一上任就看上了个貌美的哥儿，想抢回家当夫郎。哪知道碰上的是个硬茬。”一个小土匪道。
另一个便接道：“人家哥儿是王家的幺子，可宝贵着哩。”
原来，这县城有两个大户，一个便是东边的王家，是做米粮生意的，有钱还有粮，除却商贾这个身份有些上不了台面，掌握了这两样，便是皇家都要忌惮两分。据说被新上任的县太爷看重的哥儿便是这王家的幺子，名叫王安。
这王安名字听着虽然有些男气，长得却是柔美非常。反正按照这个世界的审美标准来说，这王安，绝对是个大美人儿。
另一家便是南边的章家。
章家有名是因为，这章家老太爷曾经可是考过状元的。后来更是官至一品。只是这章老太爷夺得状元头衔时年岁便有些大了，虽有当官才华，身体却受不了了，封了一品不久后就辞了官，回来这平安村养老来了。
听完小土匪们的叙述，凌慕华便将这县里的情况大致摸了个清楚。那章老太爷他也在脑子过了一遍，倒还是有点印象。
只是他们不打算久待，了解这些情况只是为了应付意外来的麻烦。不出意外的话，他们歇息一天便会离开。
他们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住了下来，沈凡泡了个澡，就赶紧溜到床上去了。
“哎，这床太舒服了。”他仰躺在床上，摸着肚皮，一脸的满足。
风餐露宿了好几天，突然有床了，这感觉确实挺好的。
凌慕华也跟着坐了过去，他伸手下意识就帮沈凡揉着腰和腿。
策马狂奔最伤腿和腰，先前几天沈凡每回都被他揉得舒舒服服的，这会儿有床了，沈凡却是不乐意了，一把就拍开了凌慕华的爪子。
他拉着脸，就开始嫌弃：“凌慕华，你丫的干啥呢，我可告诉你，小爷累着呢，老实点儿了。”完全忘了前两天被揉得直哼哼的人是谁。
凌慕华也不同他计较，将被子替他拉在身上，又掖了掖被角：“歇息一会儿，有事叫我。”
沈凡眼珠子一转：“你要去哪儿？”
凌慕华有时候又觉得，沈凡其实一点都不蠢，相反，还挺机灵的。他不过一句话，沈凡就猜出他要离开。
“我出去拜访一个故人。”
“谁啊？”沈凡来了点兴趣。
他是没往骗的想，凌慕华却想偏了。他揉着沈凡的发顶，像是在安慰小学生一般，安抚沈凡道：“ 一个长辈。”
沈凡却是翻了个白眼：“我的意思是，人家跟你是什么关系。”
凌慕华却当沈凡是不信，他挑了挑眉，凑过去直接给沈凡来了个深吻，松开时还舔了舔沈凡的唇瓣，这才将那辞官的章状元的事情说了。
沈凡直接被凌慕华这个吻给搞懵了，哪里还有功夫听他说这些？
他就是觉得，凌慕华这丫的吧，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他这才给了点好脸色，这人竟然就蹬鼻子上眼，敢胁迫着轻吻他了。
要反了这不是！
凌慕华去拜访人，沈凡却是困了。
床的感觉实在太美好，他可不想折腾自己。
黑水寨的小土匪们此刻也都躲在屋子里享受难得的床，个个都睡得挺香的。
然后沈凡便被吵醒了，他醒的时候，住在他周围的小土匪们都赶到了他门口，唯恐他受到伤害。
而客栈里，一阵一阵凄厉的叫喊声正在传播。
沈凡一点都不想起床，不过却有人先敲响了他的门。
没一会儿，他门口就响起了争论声。
沈凡隐约听到了什么死人，查房。
外面实在是太吵了，他根本就听不清楚到底有几个人说话。
第55章
“屋里的； 赶紧出来。不然管你是不是哥儿； 爷都要踹门了！”
叫嚷声从屋外传进来。
沈凡麻利套好衣服； 他拉开门； 就被围了整整两圈的人唬了一跳。
凌慕华这丫的似乎也不在，小土匪们倒是来得齐。
先前说话的人穿着衙门的蓝灰色捕快服； 抬着一双倒三角眼； 怒呵呵地看着沈凡。
沈凡紧了紧衣服； 不穿貂毛大衣； 他一时间有些不习惯； 总觉得凉飕飕的。
“怎么了？”理好衣服沈凡问道。
那捕快粗声道：“这客栈死人了； 要查房！”
“死人？！”沈凡愣了下。
好好的，怎么就死人了？难不成是陷阱！沈凡蹭地一下就跳到就近一小土匪身旁。抬着贼亮贼亮的眼珠子就开始瞄。
一小土匪小声提醒道：“死了个倒霉蛋； 跟咱们没关系。”
沈凡松了口气，又嘻嘻冲那捕快笑道：“捕快大哥，你突然给我说死人了； 把我给吓一跳； 不过捕快大哥都来了，这杀人犯肯定很快就抓到了！”
那捕快原本见沈凡跳开还有些怀疑，这会儿却是露出了个笑脸。
“好了好了，小哥儿家家的就是胆子小。”他故作深沉瞅了沈凡一眼； 背着手慢条斯理往屋里走：“小哥儿出门在外还是要小心些； 今儿个死个人； 明儿个还不知道会怎么呢。”
“哪能啊。”沈凡脑子打了个转； 就开始胡扯：“有捕快大哥； 咱们这些哥儿还怕啥？那坏蛋见着捕快大哥这身衣服就吓得要死了！”
那捕快被沈凡哄得满脸红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就走了，走之前还好心提醒沈凡最近莫要乱走。
等人一走，周围的小土匪就围了上来，齐齐用崇拜的眼神儿瞄着沈凡。
他们家少当家就是厉害，三言两语就把人给打发了。
沈凡却是皱起了脸：“凌慕华那丫的怎么还没有回来？”
“少当家，咱们要去找姑爷吗？”
“什么时辰了？”沈凡问。
按道理，凌慕华那丫的一般是不会误时的，再说了，见一个归乡的状元罢了，能花得了多少时间？
沈凡正想着，外面就传起了哭声。
那声音听着便有些惨。
“去看看。”
这哭声来自一个二十五六的哥么，原来，捕快在沈凡这儿没找到可疑的人，下楼后便将那最先发现死者的店小二给抓了。
这哥么正是那店小二的夫郎，也是在厨房干活的，听闻夫君被抓，冲出来求情不成，眼睁睁看着夫君要被带走，无可奈何只有哭。
沈凡皱了皱眉，这种办案法未免也太草率了。长此以往，谁还敢报案？不法分子也会更加猖狂。
他脚步往前一迈，又火速收了回来。
旁边的小土匪一脸茫然的瞧着沈凡。
沈凡一咬牙，带了两个小土匪，眼不见为净，干脆去找凌慕华了。
他这会儿自身难保，可不能惹麻烦。
结果他刚走到门口，凌慕华就回来了。
“要去何处？”凌慕华问道。
沈凡直接就是个白眼过去：“找你去，行不大爷？”
凌慕华失笑，牵着沈凡的爪子就把人往屋领。
屋里的哭声还没有停，他自然也是听见了的。
两人进去时，那哥么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店里的伙计战战兢兢拉着他，以免冲撞了捕快，吃不了兜着走。
沈凡戳着凌慕华的腰腹，口气酸酸的：“我说，你们这制度可真够差的。”
凌慕华敏锐地捕捉到“你们”两个字，同一片黄土之下的人说着如此生疏的字，让他情不自禁地脑门儿一跳，想到沈凡身上的秘密。只不过这个想法转瞬即逝，而被那捕快拎鞭打人的场面给寒了心。
沈凡不便多管闲事，他此刻同样不便。
凌慕华的眉头皱得死紧。
沈凡拽着他上了楼。
“你出去的时候店里死了个人，他们这会儿兴师问罪呢，凌慕华同志，我知道你仁义，不过咱们可得要消停点儿。”他这话说得有些冷酷了，以至于声音越来越小。
凌慕华还在窗边看楼下的情况，那哥么被打得浑身发颤，求情的不敢上前，更不敢说那捕快的不是，只一个劲儿的劝着那哥么放弃。
这世道，便是如此。
“凡凡，你说的制度是什么？”凌慕华突然开口问。
沈凡心里正是烦躁，闻言干脆逼着自己强行转移了注意力，同凌慕华讲起了制度这一说法。
他所知的并不多，在现代时，他就不是个搞社会研究的人，每日想的不过是如何把自己养活。关于制度，他的知识都来自教育必带物和一个新时代老百姓的自我感受，以及无孔不入的网络媒体。
“制度啊，就是一种体制么。嗯……引领着一个国家的前进方向？不对不对，管理方式。比如这个国家要施行什么政策啊，就得先看看这个国家的是啥制度。这个太深奥了，反正社会。主义。制度就挺好了，老百姓都能吃饱喝暖，还能有个笑脸。嘿嘿。”
“都能？”大晋国力强盛，饶是如此，凌慕华都不敢保证整个大晋的百姓都能吃饱喝暖。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沈凡，沈凡被凌慕华这火热的目光瞅得莫名心虚。
“也不是都能啦，百分之九十□□吧……反正比你们这里好。”末了，沈凡又画蛇添足了一句。
凌慕华却被沈凡这句话惊起骇浪。
百分之九十□□是个什么概念他不敢去想象，若当真如此，这样的国家实力如何强大，根本不是他能够想象的，更何况，以他的身份地位，竟然从未听过说有这样富裕的国家，这对一个国家来说，简直是一个噩梦般的消息。
凌慕华正震惊着，屋外又传出一声厉喝声。
那声音听着甚是年轻，两人探头一看，却是个一身灰袍的少年。
人长得儒雅而白净，脸却气得通红，正厉声呵斥打人的捕快。
沈凡嘴角莫名一抽：“你们这的书生是不是都挺爱强出头的啊凌慕华。”
凌慕华亦是有些无奈，他二人若是放任这般下去，也不知道那书生又要遭什么秧，只得下楼去瞧瞧。
岂知两人下去时，那捕快已经收了手，正摆着一张臭脸瞪那灰袍子的书生。
凌慕华心生好奇，带着沈凡寻了个位置坐下来。
只听那书生口若悬河，只是悬的却是大晋律隶的河，道的却是人权。
沈凡听着反倒是高看了这文弱书生一些，比起那总摇着破扇子没事找事的文千羽，这灰袍子秀才却对着那捕快说出了一句“人命何能草菅”来。
便是凌慕华，也被这书生带起了兴趣。
只听那书生继续气呼呼道：“尔等此时大意、妄为，岂知那凶手他日不会盯上尔等！简直肤浅，愚钝！”
先前那同沈凡交谈的捕快悠悠开口道：“我说老爷，这可是命案，你能找个其他凶手出来嘛？”
老爷？
沈凡同凌慕华对视一眼。
沈凡道：“这人谁啊？”穿得穷困潦倒样，还能被这嚣张跋扈的捕快称一声老爷。
“不就是咱们县太爷么。”也不知道是那个凑热闹的回了一句。
沈凡顿时惊大了嘴：“这……这个灰袍子的人是县太爷？”未免也太邋遢了吧。
凌慕华眉色沉了沉。
沈凡却是来了兴趣，他拽着凌慕华就往前头凑：“哎，各位，让让，让让哈。”
凌慕华护着沈凡凑到中心，那哥么已经哭得没声儿了，灰袍子书生满脸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话说多了，累的。
几个捕快悠悠地站在一旁，一副看戏的模样。
就这场景，打死沈凡，沈凡也不乐意相信眼前这个灰袍子的人就是县太爷。
传闻中的县太爷不应该是个刚上任就盯上良家哥儿的浪荡子么？他怎么瞅着眼前这位都是个穷酸书生呢？
“县太爷？”沈凡试探性一叫，本来没有指望得到回应，哪知道那灰袍子书生还当真回了头，一脸陌生地看向沈凡，许是见着了生面孔，他面上先是一片茫然，而后仍行了个礼，方才礼貌问道：“不知道这位小哥儿唤在下何事？”
沈凡有种有苦难言的憋屈感，这位县太爷，莫不是也当得太窝囊了些。
“无事，就是县太爷，这案子，你老打算如何判啊？”沈凡问道。
他一问，那哥么又开始哭了。
几个捕快不耐烦得紧，抬着脚就要去踹。这落魄的县太爷虎着脸呵斥道：“王虎，不可！”
叫王虎的捕快又是一阵的嫌弃：“我说老爷，大老爷，你说咋的办吧。人反正是死了，罪犯老六也带回衙门了。”
沈凡眼珠子转了转，笑道：“若是这哥么受不了，一头撞死了，岂不是两条人命？”
年轻的县太爷一听，眼睛都瞪圆了：“尔等速回衙门，务必让小六子将那伙计放了！”
王虎瞪了县太爷一眼，哼了一声，方才不情不愿走开。
这哥么听说夫君要被放开，顿时来了力气，跟了出去。
看戏的都觉无趣，三三两两也就散了。只有老板苦着一张脸，愁啊。店里死了个人，凶手还没有抓到，他能不愁么？
这落魄县太爷却是没急着走，冲着沈凡又是一个大礼下来，恭恭敬敬道：“多谢小哥相助，不知小哥从哪里来，打哪里去，可带了身份文牒。”
好么，道完谢竟然开始查起了户口。
沈凡也是服了。
第56章
身份文牒沈凡还真没有； 黑水寨的人出门更是不会准备这些； 沈凡一时间竟被这落魄的县太爷给问了住。
他张了张嘴； 毫不脸红地将凌慕华给推了出去：“这是我男人； 这种事情不归我管。”
这话沈凡说得甚是理直气壮，凌慕华哭笑不得。平日里； 这人可是不会承认半句关于他二人关系的话的。
只不过这身份文牒； 便是他； 也没有准备这东西。
“不瞒县太爷； 我夫夫二人此番出行多有不幸； 途中包袱尽失； 所幸盘缠皆是随身携带，方才能到平安县。”凌慕华直接开始了胡说八道。
这落魄县太爷也是个蠢的； 竟被凌慕华一嘴的谎言说得怒气腾升，直骂管辖区的官员白吃俸禄，最后竟然还邀请二人上府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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