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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月无边-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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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风月行首卢文

他这话一出,好几人笑道:“没用的,武汉的郡守都出现在。这些青楼人人都有背景,可是谁也不服的。”

哄笑声中,议论声中,刘疆低头看向卢萦。

盯了一会,他命令道:“换回男装吧。”

这是要她变回卢文了。

卢萦抬头看向他。

刘疆淡淡说道:“去解决此事。”

卢萦低头应了一声,“是。”缓缓退了下去。随着她一退,众护卫也忙碌起来。

铁索那边,堵了满满一河的船只人流,开始噪动起来,似乎是一个龟公失去了理智,在浪荡子们的陪伴上,驾着船冲到了河道中央,对着醉梦楼的船队骂起阵来。

本来,这么四伙人各倨一角,呈对峙而立,相互之间便火药味极浓。要不是武汉郡守极其聪明,只允许他们在河道上解决,换成陆地上的话,早就厮打起来,哪里还有人能清醒着说道理,摆条件?

眼见那龟公的骂声越来越下流,而醉梦楼的船队也无法控制地发出喧嚣时。突然间,一阵鼓乐“咚咚——咚”的从上游众客船处传来。

这鼓乐声突然而来,非常的响亮,分明是五六个大汉同时敲起了鼓,因动作太过一致,隐隐中还给众人带来一种军鼓的错觉。

喧嚣的人群不由一静。铁索的那一边,对峙的四大青楼,也脸色微变间,纷纷朝这边看来:难道上面地打点还不够,引得人派来军卒干涉此事?

不过,他们也只是脸色微变。毕竟,这四大青楼,任哪一个都是背景深厚的。

就在那鼓声陡然传来,四下突然安静下来时。只见长江的河道下游处,驰来一叶轻舟。

那轻舟只是几根竹排编成,是处处可见的那种。众人瞟了一眼便没有在意。只是,那站在轻舟上的白衣人,以后白衣人身后的五个鼓手,却让人好奇起来。

看着那叶轻舟在长江浪涛中优哉游哉地飘来,一个青楼管事没好气地说道:“又是哪个不知深浅的家伙想来凑这份热闹?”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事实上,他也有不屑的理由。要知道前不久武汉郡守出面。也没有摆平此事的。这人敲动军鼓前来,定然也是个想多管闲事的。

客船上,刘疆蹙着眉,向左右低声问道:“就找了这么一叶舟?”因逆流而来,这轻舟一点也划不动。这般缓缓而来。简直把军鼓带给众人的震撼完全抵消了。这先声夺人的功夫不够,下面便不好行事。”

一护卫低声回道:“这舟排还是客船上自带的,只有这一个。”

刘疆淡淡恩了一声。

那一边,那叶舟排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看着那舟,客船上有人叫道:“这舟排不是刚划出去的吗?”

当然,发出这声音的人极少。更多的人一直把精力集中在对面,哪曾注意到划出去一叶舟排?

军鼓还在响起。

舟排还在飘来。

只是飘着飘着,越来越多的人都忍不住定神看去。

……那站在舟排上的白衣人,实在太俊了!这男人怎么能生得这么俊?这么一袭白袍随着浪涛起伏在江水之上。整个人都如姑射真人,宛如天上仙人,说不出的好看,便连他那身后的隐约青山。翻滚的滔滔浪水,都成了映衬!

因此。随着那舟排越来越近,客船上的人,几乎都朝着那白衣人张望而去。

白衣郎君压根没有在意众人的目光,他负着双手,气定神闲地站在舟头,每次浪头一卷,他便随之升起,浪涛一沉,他又随之落下。因他的身姿太过优美,看久了,众人几乎以为他是踏浪而来。

终于,那舟排这样荡啊荡的,驶到了铁索之前。

这时,青楼中众人也注意到了白衣人,被他的风采所慑,众青楼中的骂声一歇。不一会,一个管事坐着快船冲了过去,拱手大声问道:“郎君是什么人 ?'…fsktxt'回去吧,这里暂不通行!”

白衣人却只是淡淡一笑,碧水蓝天中,只见他清冷的声音平静地传来,“让醉梦楼的管事来见我。”

那管事一怔,他狐疑地盯着白衣人把他从头看到脚。

那白衣人负着双手,气度高华,他冷冷地继续说道:“我说了,让醉梦楼的管事来见我。或者,把那些能做主的人都叫过来!”

这语气,真是恁地嚣张!

那管事下意识地想要反讥,可被对方的风华所慑,那嘴张了半天,愣是陪笑道:“那您稍侯。”说罢,快船迅速地驶向回去。

不一会,醉梦楼的管事赶了过来。

只见他来到白衣人面前,才行了一礼还没有说话,那白衣人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扔到了他船上,“给他们看看。”

醉梦楼的管事捡起令牌一瞅,马上脸色大变。只见他连忙朝着白衣人深深一揖后,转过身便驾着船,急匆匆赶了回去。

不一会,十几人驱着船赶了过来。在这十几个齐刷刷躬身行礼中,只见那白衣郎君跨过铁链,踏上了其中一船,随着那船一动,同时来的几船自发退到后面,筹拥着那白衣人,朝着前方驶去。

看到这一幕,客船上的众人啧啧称奇,喧哗声四起。众人交头接耳中,纷纷询问起那白衣人的来路来。

就在他们这边议论得欢快时,突然有人叫道:“别说话了,快看那边。”

这话一落,客船上的众人齐刷刷抬头看去。

却见四大青楼那一边,随着那白衣人越驶越近,那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武汉第一青楼玉芰楼的管事,在拦着白衣人说了几句话后,突然一改先前的傲慢,朝着他就是深深一揖。

一揖过后,那管事回过头朝着自己那边的人喊了一句什么话。

瞬时,那一边安静下来。

这是真正的安静。

明明刚才还剑拔弩张,明明那些浪荡子都抽出了刀剑,明明刚才还闹声跳脚声不断传来,这一会,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那些叫嚷得厉害的浪荡子们,也在悄悄向后退去。

无比的安静中,白衣人的船只还在向前驶去。

于是,那上千船只,数千人流中,只有那道白色的身影,在缓缓穿过。

“咦,这人是谁?”“他到底是什么人 ?'…fsktxt'”“那是块什么令牌?”客船上的众人,再次激动地议论起来。

议论声中,白衣人已被各大青楼派来的人和船只挡住了身影。

那边似是十分激动,在一阵激烈的说话声,叫嚷声中,也不知那白衣人说了什么,极为突然的,一阵令得天地变色的欢呼声,震天介地传来。

于惊天动地,令得河道断流地欢呼声中,客船上的众人突然惊呆了。

原来,那边数千人同时欢呼过后,突然的,他们齐刷刷地退后开去,在整齐地退出几十步后,所有的船只上,数百人齐刷刷向着白衣人躬身一礼,叫道:“武汉玉芰楼。”

“……醉梦楼。”

“……明秀楼。”

“……红颜馆。”

报出各自的名号后,那声音已由数百变成了上千,只见上千人齐刷刷朝着白衣人一拜不起,激动地叫道:“见过卢行首!”

几乎是“卢行首”三个字一出,剩下的各大青楼的小兵小虾们,也明白了这白衣人的身份。他们同时发出一阵欢呼,跟着齐刷刷拜倒,大叫道:“我等见过卢行首——”

数千人同时扯着嗓子发出的朗叫,一时之间,令得风云变色。

于两侧群山回音阵阵中,客船上的众人彻底震惊了。过不了一会,他们乱七八糟地问了起来,“什么卢行首?”“这人是个什么来路?”“这些下九流之人,最是不知轻重。这白衣人是谁,竟能令得他们如此心悦诚服?”

于叫嚷声中,有一个少年手舞足蹈地大叫道:“我知道他是谁,我知道他是谁!”

在众人齐刷刷地看去时,那少年激动地喊道:“他就是卢文!那个在最风光时,弃去朝庭官职,不要了范阳卢氏的族长之位,入了风月场的卢文!”

这叫喊声一出,四下嗡嗡声大作。好些人都在说道:“原来他就是卢文!”

“这十数年间,若说哪个人物最是传奇,就是他卢文了。怪不得人都说他是洛阳四大美男之一,果然俊得很!”

“原来是卢文啊。”

“今日居然见到了卢文!”

在四周喧嚣震天的叫嚷声,欢呼声中,刘疆蹙着眉,沉着声音向左右问道:“孤怎么不知道,她的名头有这么大了?”

旁边护卫苦笑道:“主公,咱们关注的都是朝堂天下事。卢文在风月场上的盛名,属下隐约听过。好似那些人都为他在最风光时弃官不做而入风月场,大为佩服吧。再则,卢文的所作所为,也确实把以前被人看不起的风月客很是抬高了一些地位。上次属下经过一个酒楼,还听到有人唱道“不做官来不做公,一袭白衣笑红尘。”说的就是卢文。”

看着那被青楼众人簇拥在中间的白色身影,那护卫笑道:“卢文在这风月场中有如此威望,如利用得当的话,于主公的江山基业,或是大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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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更,又要到月底了,大伙给我几张粉红票,让我在总榜上再进几个名啊啊

第三百一十章 一治就是两个

刘疆没有回答,他只是微笑地看着那个被上千船只,数千人头埋没的白色人影,目光中,流淌着他自己也不曾发现的得意。

那一边,也许是那个卢行首说了什么话,已有数百浪荡子驾船驶到了铁索旁,看那样子,是想撤去铁索了。

而那船山船海的中央,也有船只开始发动,缓缓的簇拥着那卢行首朝着武汉的方向行进。

客船上的众人如痴如呆地看着这一幕,议论声已变成了喧哗声。

热闹中,一少年好奇地问道:“什么是行首啊?”

他旁边的中年人笑道:“行首是一行之首,这卢行首,定然是被众青楼共同推出的首领。”

一精瘦汉子这时回道:“卢文是做到了大司农下一司令的天才人物,他还没有及冠呢。这样的人物做他们风月场人的行首,那是大材小用。”

先前那少年向往地说道:“一做官便是大官儿,一入风月又是行首,听说还差点成了洛阳一个大世家的族长?我也没有及冠,可与他一比实是相差太远。”

精瘦汉子回道:“如卢文这样的人,举世又有几个?你还不知道,他可不仅是风月场的行首,因他的那些经历,天下的下九流中人,都对他备为推崇。只要他愿意出面,别说是这种程度的争斗,便是整个天下间下九流的事,他也管得。”

听到这里,刘疆身侧的护卫低声说道:“主公,这话听起来,不挺像是地下暗标殿对暗帝的形容吗?虽不能如明天子那么挥斥朝堂,却无论是贩夫走卒,风月游侠。无不一呼百诺,号令一出,贱民尽俯首,此之谓暗帝也。”

刘疆听到这里也是一笑,他慢慢说道:“这些人夸大了。”转眼他又说道:“世间人惯会以讹传讹,阿文虽然擅走偏锋,却实无领袖之材,真要让她认真做这风月行首,她还是不行的。”顿了顿。他轻声说道:“用飞鸽把执九召过来,告诉他,他所有的事情需全部交接出去,从令到之日开始,他唯一需要做的事。就是替卢文张罗打点判断处理好一切事务。”

“是。”

这边议论纷纷,那一侧,上千条船已然开动,黑压压的船只,在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中,簇拥着那飘渺的白色身影消失在视野中。

见到铁索已然取下,客船也开始启动。在客船迅速地向前行驶时。好些人还在嗟叹感怀,一些少年人更是翻来覆去的念着“卢文,卢行首”这个名字,言语之中。那是无比的向往和感慨。

第二天,大船在武汉码头停了下来。

刘疆一上岸,一辆马车便驶了过来。接着,车帘掀开。依然做妇人打扮的刘卢氏笑盈盈地看着他。

刘疆牵着她的手坐下,低沉问道:“怎么就回来了?”

刘卢氏笑眯眯地说道:“给了足够的利益和承诺。就随时可以退了。”

刘疆一笑,他打量着眼前这个妆过容,初看上去并不出众的人,唇角一扯,淡淡说道:“怎么不扮男子了?”

这话一出,卢萦埋怨起来,她闷闷地说道:“这个时候,卢文还能出门吗?这一次我要不是躲得快,都被那些女子撕了吞了。”

难得看到向来爱出风头的卢萦露出这种心有余悸的表情,刘疆不由哈哈一笑。

大笑声中,他把她拉到怀中。伸手搂着她的腰,他声音磁沉地说道:“这样也好。”

马车驶上了街道。

一边走,卢萦一边说道:“我弟弟和元娘现在是分开居住,我现在在武汉的产业,都记在了卢云身上,听来信说,他一边读书一边认真地学着看帐本,倒也有模有样。”

说到这里,她声音微缓,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和愉悦,“阿疆,经过这几番起落后,我觉得阿云这样挺好的。既然衣食无忧了,便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过自己喜欢过的日子。”

刘疆恩了一声。

这时,卢萦眼珠子一转,软软地唤道:“阿疆,这里识得你的人也不多,你再背我好不好?”

刘疆僵了下。

过了一会,他淡淡斥喝道:“尽喜欢胡闹!”

声音刚落,外面传来一个声音,“主公,郭头儿来了。”

那护卫刚禀报完,郭允笑嘻嘻的声音便从外面凑近了传来,“听说昨日卢文来到了武汉?千船相拥,万人相送的?卢行首好威风啊!”

马车中,卢萦也不顾与刘疆厮缠了,她坐直身子,懒洋洋地回道:“好说好说。这世间事就是这样,有的人出入千人相拥,万人相送,有的人则只能靠着父亲余荫,一辈子只能当个小跑腿……”她这话一出,马车里够外,两个男人同时黑了脸。

卢萦还在得意洋洋地说道:“如我这种的,只能唤做天才人物了,那真是干什么都出类拔萃。哎,这人哪,太出众就是不好,看,有些小跑腿就在那瞪着眼愤愤不平了!”

这一次,她的声音落下后,外面郭允悲愤的声音传来,“主公,我是小跑腿?”

他磨着牙,气愤填膺地低叫道:“主公,埋汰人没有这么个埋汰法!我都成了小跑腿,我堂堂郭大郎君,堂堂大世家子都成小跑腿了?那主公你是什么了?主公,卢文这话太侮辱人了,主公你得替我做主!”竟是当着卢萦的面,就向刘疆告起状来了。

卢萦正是欣喜于刘疆对她温柔眷恋,百般怜爱的时候,哪会在意他的告状,当下头一昂,得意地哼哼道:“你一男子汉,老告状像个什么样?你放心,我是主公的内人,你是主公的外臣,这内外之分,主公是分得清的。”

哪知,她声音一落。便听到一侧的刘疆冷冷地声音传来,“来人!”

“在。”

“把刘卢氏带下去。五天不许她离开房门寸步,交出了十遍女诫十篇》或可提前出来。”

“是。”

在几个护卫上前时,卢萦被人强行扯下了马车。

一落到地面,卢萦那幽怨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主公,不能这样……不能你一有不满,便让我抄写那个,换一本吧。我抄得要吐了。”

刘疆:“……”

他黑着脸,也不想说话了,挥了挥手示意众护卫把刘卢氏押下去。

直到卢萦离去老久,刘疆还在暗恨。过了一会,他带着喘息的磨牙声响起。“孤就知道,孤在她面前只能冷着脸!孤只要对她温言几句,她就会跳到孤头上耀武扬威!”

郭允听到这里,却是暗哼一声,他凑近马车,慢腾腾地说道:“主公,听说你们在扬州时。你天天驮着刘卢氏出出入入,都成了扬州一道风景?”

“胡说八道!”刘疆怒道:“孤也就背了她五次!”

这话一出,外面安静了。过了一会,郭允悲愤的声音低喃着传来。“原来是真背了!主公,你可真是不争气!”

这话一出,刘疆气得倒仰,他沉喝一声。“来人!”

“是。”

“把郭允带下去,给孤找上七八个丑妇人与他同居一室……”堪堪说到这里。郭允已大叫一声,“主公!”

他泪流满面地叫道:“主公,臣错了,臣真的知错了,你不能下这个令。”顿了顿,他求道:“要不,让臣也去抄写女诫十篇》,把臣也关上五天不准出门?”

马车中,刘疆想道:这郭允与阿萦一样,也是个好动喜闹喜凑人头疯的,把他关上五天写上五天的字,确实是个惩罚。

当下,他冷冷回道:“既然你有此求,便依了你。”

“来人。”

“在。”

“把郭允押下去,让他抄女诫十篇》十遍。不抄写完不得出门。”

“是。”

在几个护卫上前把郭允带下时,一护卫凑近郭允,同情地说道:“头儿,你是怎么混的?怎么沧落到抄写女诫的地步?这事儿要是传到洛阳,头儿你不是成了笑柄吗?这举天之下,哪有个大男人抄写女诫十遍的?”

郭允刚才为了减去惩罚,情急之下便叫出了这话,现在一听,马上凛然:不错,抄写事小,丢脸事大。

当下他急急赶到刘疆的马车外,好说歹说了一番,刘疆才冷冷说道:“你信口诋毁于孤,犯了妇人的口舌之错。这个惩罚不能免。”

一句话令得郭允面如死灰,彻底失去了生气后,众护卫一声不吭地看着他离去,只是低着头的他们,心下暗暗想道:得记住这个教训,别的话也就罢了,凡是主公与主母在一起时,就记得三缄其口,便是主公问起,也得慎之又慎地回答……不然就会和郭头儿一样的惨。

因主公最重要的两个人都被罚了,接下来,众护卫更加老实本份起来。

刘疆在武汉本有府第,马车抵达时,管事早就把府中打理一新,只等他们地到来。

刘疆一坐下,那管事便上前禀道:“主公,这半月那卢云小郎天天来这里询问你们何时到达。”

刘疆恩了一声,道:“他要是再来问,你就告诉他,他家大哥还有五日方能抵达武汉。”

几乎是他这句话一落,被重重帏幔遮住的书房偏殿处,传来“砰”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人一屁股摔倒在地。同时伴随着那声音的,还有一声悲苦的哎叹。在管事低头肃手时,刘疆冷冷挥手,“去吧。”

“是,下臣告退。”那管事退下不久,里面又是哼哼唧唧地让人一听便心生同情的哎叹声。刘疆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以为你弟弟来了,孤就会暂延惩罚?老实一点,不然再加抄五遍。”声音一落,里面立马安静得仿佛没有人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亲人会面

闭门抄书的卢萦,为了早一点与卢云见面,只得日夜赶工,在把女诫抄写十遍时,已足过了三天四夜,而卢萦,更是双手酸得抬都抬不起来了。

她把抄好的东西放在刘疆几前时,挨到他身前,眼泪汪汪地唤道:“阿疆,手好酸。”她把手一伸,“要揉。”

刘疆抬起头冷眼看着她。

看着看着,见左右无人,他手一伸把她扯到怀里坐好,一边胡乱揉着她的手臂,他一边冷冷说道:“可知道错了?”

卢萦连忙点头,使劲点头。

她不点头也罢,她一点头,刘疆明显更郁闷了。他冷着脸哼道:“永远都是这样,总能知错,就是不改!”

卢萦闻言一笑,把头埋到了他怀中。

两人在书房中腻歪半天后,再出来时,刘卢氏已然不见,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便是白衣卢文了。

这白衣,从古到今都是庶民喜穿,后来世人便用白衣来代表没有官职在身的人。而卢文因为这一年出的风头,“白衣卢文”都成了她的名字了。

卢萦走出时,得了消息的卢云已经赶了过来。一见到她,卢云便欢叫一声冲到了她面前。

紧紧握着卢萦的手,卢云竟是红了眼眶,他沙哑地说道:“大哥,我离开洛阳的时候,你被阴澈带走了……这大半年中,我每天都等着你的消息,生怕一个不好,我的大哥就人头落地了。”

卢萦猛然与他抱成了一团。

卢云与卢萦一样,是那种身段修长如柳的体型。现在卢云比卢萦略高一个指节,这般抱在一起,卢萦才发现,他还是比自己壮实多了。抱了一下。她便略略推开卢云,侧头打量着明显壮实了,高大了,由一个少年完全变成了青年模样的卢云,看到他那明显沉稳了的眼神,卢萦笑了起来。

然后,卢萦扯着卢云,坐在桃花树下,低声把自己这大半年的经历。细细说了一遍。

因为她知道,她说得越详细,卢云就会越安心。

两人这样凑在一起,絮絮叨叨地说了大半天后,卢云握着姐姐的手。笑道:“大哥,总算拔云见日了。”

卢萦点头叹道:“是啊,总算拔云见日了。”

卢云瞅着她直乐,又道:“大哥来到武汉的声势可真是惊人!白衣卢文,卢行首这个名字,直到现在还是武汉人谈论的重点呢。有人看到我后,还凑上门问呢。说我与卢文长得相似,又同姓卢,可是亲戚?”

他得意地说到这里,突然凑近卢萦。咬牙说道:“大哥,你明明早就来了,可刘疆他却说你还在后面……你现在眼圈都是黑的,被他抓住给处罚了?”

他想也不想便直接说出这个结果。实在是这种情形他见得太多了。

卢萦听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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