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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月无边-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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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恩。”卢云大点其头,低声说道:“先生说,他以后就留在华巅教学。”他努力地不让自己显得神采飞扬“姐,先生平生收了七个弟子,现在最差的也是一方县令,他说,我是他的第八个弟子,也是他的关门弟子。”
顿了顿,卢云双眼亮得惊人“姐,先生叫来了几个朋友观礼,他是慎而重之地收我入门。”因为激动和〖兴〗奋,卢云的眼睛都有点湿润了,他哑声道:“姐,除你之外,先生是对我最好的一个人了。
想他被黄公拒于门外时,曾那么的沮丧过,还是姐姐说得对,世间事祸福难言,要不是黄公不收他,他又怎么能进入霍公门下?成为黄公的弟子,顶多能中个秀才,而成为霍公的弟子,却是最少能成为一个秀才!
今次卢萦前来华巅,为的就是参加弟弟卢云的拜师礼。可能霍公是真的喜欢卢云,也可能是他为了震住那四个家族,所以,这一次的拜师礼,将举行得十分隆重。
看着〖兴〗奋得双颊微红的弟弟,卢萦晃了晃手中的竹篮,笑道:“束修我已经带来了。你先去准备吧,我随后就来。”
子的姐姐。”
卢云一走,卢萦继续提着篮子缓步而行,她的这个篮子里,装了芹菜、莲子、红豆、枣子、桂圆、干瘦肉条六种物件,这就是拜师所用
的束修。芹菜,寓意为勤奋好学,业精于勤;莲子心苦,寓意为苦心教育;红豆,寓意为红运高照:枣子,寓意为早早高中;桂圆,寓意为得圆满;干瘦肉条以表达弟子心意。
卢萦前去的方向,自然是弟弟就读的学堂。而霍公,会按照沿续了数百上千年的规矩,坐在学堂的东西方向让他行礼。
因时辰还没有到,卢萦走得有点慢。
饶是如此,这一路走来,那些打量她的目光也不曾稍移。
走着走着,突然的,几个高大的学子从前方并行而来,五六个人,完全把过道堵塞一尽后,大摇大摆地挡在了卢萦的前方。
卢萦抬头看去。
对上她的面孔,几个少年先是眼前一亮,转眼间,一个胖子朝她上打量道:“听说你还是一个姑子?啧啧,真看不出哪点像女人了。
另一个矮壮的少年则朝着她手中的提篮冷笑道:“真可怜,一点束修礼,还得由做姐姐的亲自提来。”
“你这就说错了,人家本来是破落户。要不是胆子够大,阿武他们也不可能阴沟里翻船。”了?”说这话的,是一个长相斯文的少年。只见他走到卢萦身前,低着头看了卢萦一会,他微微前倾,凑近卢萦耳边轻轻说道:“小姑子,你得罪的那四个家伙,他们的姻亲盘根错节,不说半个成都,五份之一个成都阝的富裕人家,是扯得上关系的....你啊,真可惜,长得这么好,容止又出众,本来是可以嫁个好人家的吧?只是这一次以后,你最好求道君保佑,将来别落到烟hu之地哟!”
这是威胁!
这也是警告!
或者,这是告诫。卢萦霍然抬头,当下,她的眼对上了这个斯文少年,那双没有半点感情波动的,冰冷的眼眸。
这双眸子,已把她看成了废物,看成了死人!
慢慢的,卢萦唇角一扯,浅笑道:“是么?”她淡淡说道:“只怕郎君会失望的。”
丢出这句话后,卢萦越过他朝前走去。而这时刻,众少年让出一条道任由她通行,只是她才走了几步,他们又从后面跟了上来。
一个唿哨声从后面传来“哟,我们也去看看霍公的关门弟子的拜师礼。”
卢萦本来就是众人注目的焦点,再加上她身后明晃晃的跟了五六个书院中的跳脱顽劣少年,一时之间,道路上都塞满了人,众学子都把注意力转到她身上了。
“果然是个破落户,连个提篮子的仆人也没有。”“父母亲族也没有来。”
“这样还敢与那四个家伙撕破脸?卢云这姐姐真是愚不可及,她会害死她弟弟的。”
“真寒酸。”
“是啊,太寒酸了。看外表这么贵气,哪知身边连个仆人亲族也没有,真可怜。”
“真是可怜可叹。”
“忍一时风平浪静,哎,这小姑子太不会忍了。”
“非男非女,不知羞耻之人!”
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卢萦从来没有发现,少年人的嘴多起来,会这么刻薄这么尖酸。而且,这个年龄的人最容易被影响,议论到后来,原来对她的行为,对卢云的处境还存着几分羡慕和尊敬的少年,有的都开始疑惑了。
看来是有人在刻意引导啊!
突然的,卢萦明白过来,这一次的闲言闲语如果不能很好地压下去,卢云以后,只会是在这种眼前这种非议中过日。一一从刻的锖看来卢萦那所作所,是犯某些底线一了。
喧嚣议论声越来越大。
而卢云的学堂,也出现在眼前了。
天空中,太阳渐渐高照,吉时就要到了。
抬头看去,庄严隶穆的霍公,已带着五六个中年人缓步踏入了学堂中。
随着霍公出现,四下的议论声飞快的消失了,这般在众人注目下走来的卢萦,仿佛是被人筹拥着一样。
只是,没有人比卢萦更清楚,这种筹拥下,有多少蔑视的,恶意的眼光!
就在霍公落坐,卢萦与众少年一一跨入学堂,学堂角落里的乐师各就各位时,突然的,几个清脘的女子声唤道:“兰陵萧氏前来观礼。”这声音一出,四个寂然,齐刷刷的,众学子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去,刚才还拦着卢萦的胖子,正张着嘴嘀咕道:是说是个破落
户吗?怎么扯上了兰陵萧氏?”
只见外面的声音一落,六个美丽的婢子,围着打扮精美华贵的萧燕盈盈走来,萧燕朝着主坐上的霍公等人福了福后,温柔地朝卢萦笑了笑,悄步退后,坐在一侧。
萧燕刚刚落坐,又是几个青年的声音同时传来“吴郡文氏前来观礼!”
声音一落,风度翩翩的文庆在众亻筹拥下走了进来。
接着,又是一阵清朗的禀报声传来“江郡尚氏前来观礼!”这个声音一落,四下乱七八糟站着的学子们,已忍不住震惊地嗡嗡议论起来。在他们惊愕的眼光中,经过精心打扮,一看就是端庄的大家闺秀的尚缇在婢子们地筹拥下缓步而来。
看到她走近,一个少年似乎才喘了一口气,只听他喃喃说道:“兰陵萧氏,吴郡文氏,江郡尚氏...些都是成都最顶尖的家族啊!只不过一个破落户拜师,这些世家怎么这么给面子?”那些人禀报时,的是家族而非本人的名字,既然是家族的名字,那意味着他们的所作所为,是得到了族中长者地认可的。这种认可,出现在这种拜师礼上,有的时候,甚至意味着这些家族,愿意看在卢云的面子上,与霍公结盟!
第一百二十六章 实力
在尚缇落坐时,不止是围观的学子们,便是霍公和他邀请来的朋友,这时也转过头,疑惑地看向几位大世家的嫡子嫡女。
看着看着,霍公转向了站在不远处的卢云,这个孩子,到了这个时候,那俊秀的小脸上还是一派温文,他双眼发着亮,显然心情是振奋的,不过态度很镇定。
霍公暗暗想道:卢云这孩子被人欺凌时,不见卑贱,如今才让众人知道他有大后台,神态也不见高傲,能不卑不亢,确有我辈本色。不由的,他更喜欢卢云了。
当然,霍公能做到名闻成都洛阳两地,也不是个迂疬不通世事的。在这种师徒之情仅次于父子的年代,收了个关门弟子有大后台,这种对他也有好处的事,他凭什么不得意?本来他就想把这拜师礼弄大一些,现在这场面超乎他意料之外的大,也是一件风光事。
尚缇落坐不久,外面还有朗朗禀道:“江州乔氏前来观礼!”
“陈郡陈氏前来观礼!”
“楚郡赵氏前来观礼!”
一声又一声的禀报中,一个个风度翩翩,或美丽或俊雅的世家嫡子嫡女,在婢亻卜或管事地筹拥下缓步而来。
这些人进来后,也不多言,一个个只是冲着卢萦微微一笑后,便转向卢云,朝他略一点头,然后,安静地寻了一个位置坐下等着观礼
不过转眼间,已有九个在成都都是一流世家的子弟到齐,他们像个普通学子一样,安安份份的坐在学堂的后面。看向霍公等人的神态透着恭谨,对着卢云卢萦姐弟也亲近中透着尊敬之意,仿佛这无依无靠的姐弟俩,本来就与他们是同起同坐之人。
这实是不可思议之事。
卢云是什么人,这阵子他的同窗们不可能不清楚。不管他有什么后台,就他家本身的情况来说,只是姐弟两人,自汉阳那等小城方过来的,无父无母无亲族。
...样的破落户,便是侥幸结识了一二个世家子,可凭什么能得到他们的尊重?并在举手投足间,竟与他们有平起平坐之势?
一个九个大世家的子弟,这样的势力,走到哪里都是能够横行的吧?
一时之间,围观的学子们再也忍不住低语起来。他们交头接耳着,那几个拦着卢萦,并对她放狠话的少年,更是脸色又是难看,又有着不安。
特别是那个斯文少年,他是说过,卢萦得罪了四个家族,那代表—她得罪了成都四分之一的富户其实他知道是他们给己脸一上贴金。如他们这样的有财无权的普通富户,在成都,只能算是四流,二三流家族,他们都要仰望,如尚萧文这样的一流世家,他们平素里,连结识的机会都没有!
而现在,这间小小的学堂里,便坐着九个一流世家的嫡子嫡女!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一句话喊出来,都可以断了他们某个家族的生意门路,或者,可以令彳做起事来举步维艰!
这种事想不得,越是思量,越是让人后怕。渐渐的,众学子也不说话了,也不议论了,他们屏着呼吸,只是低着头,只是小心试探地打量着卢云和卢萦姐弟,心中暗暗下定决心,等找到机会,得向卢氏姐弟好好道个歉,尽量求得他们原谅!
当九个世家子弟到齐,外面好一会都没有响动时,一个儒生咳嗽一声,看向一侧的沙漏,唱道:“时辰已到,奏乐!”
声音一落,弦乐大作。
此刻奏响的弦乐,中正平和,透着一种恢宏隶穆之气。
乐声中,有儒生抬起霍公的老师的画像,把它放在中正后,华巅书院的山长朝着霍公深深一揖,霍公回以一揖。
然后,华巅书院的山长把霍公客气的迎进两步,又是三揖,霍公回以三揖,山长站在东侧,霍公站在西侧,卢云上前,朝着放在正中的霍公先师画像,连续四次长揖。
画像撤下,山长请霍公居正中位,自退于东。
然后,山长带着卢云朝霍公一揖,这一次,霍公回以一揖。
卢萦上前一福,恭敬地奉上束修。
卢萦一退下,坐在后面的世家子弟中的,地位最高的郎君文庆和赵元捧着茶盅,把他递给卢云。
卢云接过,恭敬地送到霍公面前,说道:“先生,请饮茶。”
霍公接近,少少抿了一口后,看着卢云严隶
地说道:“你既入了我门,从此以后,当厚修其身,厚修其学,不可妄为,不可欺师灭祖,不可行小人之事,不可有险恶之心,不可行奸戾之举!”
卢云深深一揖,朗声回道:“禀遵老师教诲。”
霍公把茶盅放在一起,道:“可以了,你退下吧。”声音一落,弦乐渐渐转缓,慢慢的,弦乐止息,至此,拜师礼成。
卢云退到一侧后,代表江郡尚氏的尚缇走出,她从婢亻卜手中接过一个篮子,走到霍公面前盈盈一福,恭敬地说道:“先生劳苦,区区薄礼以表心意。”这个篮子中,与卢云的篮子一样,装了芹菜、莲子、红豆、枣子、桂圆、干瘦肉条六种物件,是代表着规矩和礼仅的束修。
尚缇一退下,萧燕又上前,她朝着霍公福了福后,说了一句和尚缇同样的话后,奉上束修。
在两女上前时,四下一直安静无声。
这是真正的安静。本来,她们能够前来观礼,就已经表达了十分的诚意。两女奉上束修,说实在的,这一着已出乎所有的人的意料之外。束修虽然不算值钱,可这份心意却是可贵之极。她们此举,分明是站在与卢萦同样的位置上,把卢云当成了亲弟一般,向着他的恩师致以谢礼。
这一着,断断不会是她们家族的意思。卢萦感动地看着她们,双—眼亮之极满满是乐——————————————
她们两个,是真正把她当成朋友啊!
萧燕退下后,霍公叫过卢云,又朝他勉怀几句后,便点了点头,举步离开学堂。
霍公这一走,代表着众人可以正式散去。而众学子,这时哪里会轻易散去。
在卢云朝着卢萦走来时,性格最为好动的尚缇一个箭步便冲到卢萦身侧,她握着卢萦的手使劲地摇晃着,口中则埋怨道:‘好你个阿萦,一消失便是十来天,快说,你这些日子到哪里去了?”
她才说完,萧燕也跑了过来,她吸了吸鼻子,没好气地说道:“定是到哪儿玩去了,也不叫我们一下。”
文庆等人则是站在一侧,含笑看着玩闹的三女。
闹了一会,萧燕转向卢云,她笑盈盈地欲说还休时,一侧的文庆已说道:“阿萦,这就是你弟弟?长得很俊秀呢,与你可真是像呢。”说到这里,他扯过卢云“我们一起到外面说话吧。”
他这一开口,众人才发现,四周有好一些目光都粘在他们身上。当下,卢萦等人点了点头,在婢亻筹拥下,他们说说笑笑,浩浩荡荡地朝外走去。——华书院虽是成都有可正的成都一家都没一有把子弟送到这里来就读。而这些世家子们,也一个个骄傲惯了这一路走来,他们虽然对卢萦姐弟是客客气气,说说闹闹的,可他们看到别的学子时,依然是目无余子,毫不理会。
众学子一直目送着他们一路扬长而去。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后,一个学子才低声说道:“真是,以貌相人,失之子羽。”
他们都以为,卢云一无所有,可以任意欺凌,可直到现在才发现,人家是深藏不露。
那个斯文少年一直青着一张脸,直到现在才恢复过来,好一会,他压低声音说道:“山长也给惊住了,霍公走时的神情你们看到没有?那个得意样...
他说这话时,很憋屈。
另一个瘦削少年则冷笑道:马的几个为所欲为,又满肚子草包,他们犯了事是他们活该,提起做甚?主要是那卢氏小娘子做事太过,引来霍公,连累了几人的家族,所以我们才有点生气。不过你们也看到了,那些人,对这姐弟俩的态度可没有半点敷衍轻视,而是亲昵随意得很,这关系深着呢。还有尚氏和萧氏两女,那是把卢云当弟弟看的。姓卢的这么大势力,我们就算生气也只能陪着笑了....自古以来就是弱肉强食,强权便是理,这没啥好说的了。”
卢萦姐弟领着众人在他们的新家呆了一会,让众人认认门后,便又相约跑到了都江堰游湖去了。
那一路众少年少女相伴而行,大是悠哉,各自回到家族后,不免受了束缚,好不容易得到出游的机会,一个个鼓足了劲的疯玩。
在这些人中,卢云是个外来的,幸好萧燕的弟弟也赶来了。卢云性格温和中略
有腼腆,再加上确有学识,而萧燕的弟弟萧晖这些人一直被继母欺凌,也有点闷,对人防备心重。如这样的人,碰上卢云这种温和纯澈的,最是容易交好,不一功夫,两人便形影不离了。至于文庆等人,卢云小了二三岁,不免有点说不到一块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 故人的消息
从都江堰回来后,卢萦与众人一别,便把自己关在房中。
过了一会,卢云听到姐姐在房中说道:“阿云,你说我们做个什么生意的好?”
卢云一怔,他是个地道的读书人,从没有关心过这个,当下摇头道:“我不知道。”
沉默了一会,他听到姐姐说道:“我们现在有了一些本金,虽然不多,却可以联合阿缝阿燕她们一道行商。”
她以前一直进了误区,总想着像在汉阳一样,弄个卖字的小生意做做。其实她没有想到,有了这些世家做后台,她在成都完全可以博大,可以真正地行商。
这世间,只有真正握在自己手中的东西,才是自己的。卢萦想,现在也是给姐弟俩营造真正的实力的时候了。
听出姐姐的心思,卢云唤道:“可是姐,我们没人用呢。”
卢萦叹了一口气,道:“是啊,没人用。”
亏她那日救助那个少年时,还拒装鱼的桶都留在这里,还似是无意地说了自家的大约住处。为的什么?不就是想给那个少年一个知恩图报的机会,让他好找个借口上门报恩吗?现在过了这么久,那少年半点音迅也没有,卢萦巴经知道,自己白期待了。
“阿云,这几天我会四处走走,看看做什么生意好,你就放心吧。”
卢云恩了一声。他知道,姐姐之所以这么交待,是因为从明天起,卢云会在霍公那里小住,可能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回家。
卢萦又交待道:“萧晖也有一个小团伙你可以与他们走近一些。记着,任何时候都要不卑不亢,真正的朋友,不是靠着圆滑小意交来的,你尽管展露自己的真性情。”
“知道了姐。”
“与文庆他们在一起,你也尽量放松些不要想着如何讨好他们,尽管把他们当普通人待。你时刻记着,你与他们是平起平坐的,你不比任何人卑贱。“
她现在,有了贵人的那块玉佩在手,这意味着她只要运作得当,总有一天,她的弟弟能站在云端之上与那些最优秀的世家子联袂而行。所以,她不能让他在最初的时候就输了气势,弱了底气。
“知道了姐。”
第二天卢萦帮弟弟整理好行装,便送他出了门。
卢云离开后这个小小的院落,一下子变得空寂起来。坐在院落中,卢萦仰头看着头顶上浓密的樟树叶,想道:如果有一天,我们赚了很多很多的钱,那我就扮成男子带着几个身手了得的忠仆,这般游历天下。
现在的卢萦,已从心底处无法想象自己嫁人,困于后院,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守着一个男人,与几个女人争斗,为了一个首饰一些利益拼个你死我活的日子了。
这天地,已给她开了一扇窗,把她的心放飞在天空上。虽然,一个人飞着,难免寂寞和害怕,可如果连飞也不能飞,她想想都觉冇得窒息
就在卢萦四处寻找着可以入手的生意时,天气越来越燥热,成都进入了酷夏。
成都的夏天,是炎热的,知了不停地叫着,吹来的风都是闷闷的,可以让人的额头上的汗没有办法干。
卢萦体质偏冷,再炎热的天气,她也是一副清爽清冷的模样。
卢云巴经彻底搬到了霍公的府中了,而在成都街中逛了足足半个月的卢萦,还是一无所知。
……,做生意,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遥远的事。而且,这种投机行商之事,书本上都没有教多少。
卢萦很忙,她不仅要忙着想招赚钱,把家里的藏书看了一半的她,觉得自己应该对琴棋书画也有所涉猎了。要知道,她家的藏书虽然只是读了一半,可以卢萦的记忆和理解力,其实力已可以与那些寒窗苦读十数载的人比肩了。
至于剩下的书,那是要用一辈子的时候慢慢精读的,卢萦不用急于一时。
书读得差不多了,卢萦便想着全方面提升自己。
这实在是没办法的事,与尚堤萧燕她们在一起时,总不免会谈到这方面的话题,而这个时候,出身乡下的卢萦便有点露拙了。
她不想露拙,卢萦从骨子里便觉得,自己不应该在任何人面前露拙。虽然她无父无母,可天下间,她比谁卑贱了?还有,她现在与尚堤萧燕巴是至交好友,因此她希望自己在任何地方,都不输于她们。再说,卢萦觉得自己似乎对一切知识技艺都上手极快,她完全可以试一试。
要学习这方面的技艺,对卢萦并不难,她找到了花街中一个名声极好,颇有点与世隔绝的女琴师。在告知对方自己是首奏卓文君》的人后,卢萦便轻易地成为了她的座上宾。
每天跟着这个女琴师学一个时辰的琴,在这个女琴师的推荐下,跟一个白发老人学一个时辰的画。再有时间就练练毛笔字,然后读书,然后在成都城中瞎逛寻找自己可以经手的生意,卢萦直是忙是不亦乐乎。
这一天,白晃晃的太阳挂在天上,蒸得人一动就满身大汗,丹学琴学画归来的卢萦,走在街道中的阴暗处,想道:客栈酒楼的生意又好又稳,可我丝毫不通,也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可用一一一,一必须想到个能由我掌控全盘的生意才是。
就在这时,一个惊喜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你是,阿萦?”
声音有点熟悉。
卢萦回过头去。
她对上的,竟然是矮胖的阳婶。
阳婶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颠颠地跑了过来。仰头看着卢萦,阳婶兴「※」奋地叫道:“阿萦真的是你?太好了。”啧啧两声,阳婶感叹道:“阿萦真是越发俊俏了,这气派,初看还以为是大富人家的郎君呢。”
卢萦笑道:“婶子是什么时候来成都的?”
“哎你们走了一个月不到,我家那不肖子便闹着要来。他自个把家里的房子都给卖了硬是把我逼了过来。”说到这里,阳婶便是一肚子苦水,她叨叨道:“阿萦,我怎么就没有姐弟这样懂事的孩子?那个小畜生真是不把我这个当娘的逼死就不死心啊。”
卢萦却道:“罗子看起来是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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