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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鸾凤和鸣-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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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什么!”萧彧睨了她一眼,径自入了座,对楞在门口的她说道:“还不快进来,等菜冷了可就不好吃了。不要浪费了我一下午的操持才好!”

流光笑逐颜开,入内坐下,郁渐和祁珩也都各自入了座。流光筷子一夹,尝了一道鱼香茄子,抿入口中,熟悉的味道从舌蕾化开,抬眼看向萧彧,问道:“你做的?”

“这都尝出来了还用得着问!”萧彧瞥了她一眼,自己也夹起菜吃起来。郁渐听见流光这么一说,赶紧也夹了一筷子来尝,味道确实不错,不比外面酒楼厨子做得差,也是一赞:“萧彧的厨艺当真是不错。”

四个人和和乐乐地用毕晚膳,流光接过柳箐呈上的茶水漱了口,用帕子轻抹了嘴角,一指正前方横隔开来的大幅白屏,问道:“你们还有安排罢,那是什么?”

萧彧转眼一看郁渐,郁渐轻点了下头,双手一拍,侍女们将安置在白屏后的灯俱都点亮。从侧间走出两个艺人打扮的男子,对流光行了一个礼,便钻进了白屏之后。屋里的琉璃罩灯都灭了,随着一阵清脆的锣鼓声从屏后传来,白屏上忽然显出一个女人的皮影来,接着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开了场:“奴家姓孙名玉娇……”

这是一出灯影戏,话本名为《拾玉镯》,戏并不长,述说了一双情侣从相识到撮合成婚的过程。傅朋路经孙家庄,恰遇坐在门前绣花的孙玉娇,两人互生倾慕,于是傅朋故意将玉镯掷地,假作失落,孙玉娇含羞拾起,给刘媒婆撞见,以拾镯事戏之,说项撮合成婚。

《拾玉镯》是一个很喜庆的戏目。流光第一回瞧灯影戏,很是新鲜,尤其对那白屏后的两个艺人惊叹不已。明明都是大男人,却能将孙玉娇和刘媒婆的女声扮得活灵活现,真真是演出了神!

眼观这灯影戏,比之戏班子的戏子表演的,更有一番情趣,不仅需要艺人手上功夫绝妙高超,嘴上还要说、念、打、唱,脚下还要制动锣鼓。而且演出之时还需灭掉灯火,突出皮影在白纱后五彩缤纷的影像,颇有一种在现代看电影的意味儿。

戏终之时,流光连连拍手叫好。两个艺人表演完毕,从白屏后走出来,跪拜于地行全了礼,流光看得高兴,招呼了他们起身,叫了曼箐过来:“演得好,赏!”曼箐连忙拿出包好的荷包来,一人一个塞到他们手中。两个人连声道谢,流光又问了他们平时在哪里演戏,都演些什么剧目,才将他们放了出去。

用过晚膳,看完灯影戏,流光一瞅祁珩,问道:“你没有什么节目么?”

祁珩一沉吟,萧彧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菜上来,郁渐献出一出灯影戏,他什么都没有为她准备,确是不妥,便站起身走至屋外,选了个宽敞的地儿,衣袍一撩,在腰间别起,说道:“还是打套拳法给你看罢。”他的爱好不多。就一个武字,事先也没有准备,只得挑了一套拿手的拳法,就地挥打。

流光挑了圆凳和萧彧、郁渐一起坐到门外,侍女们将灯火移到外头,深夜里灯光下,祁珩一套拳法如行云流水般挥舞,虎虎生威。祁珩的脸本就生得刚毅,在夜里打着拳,竟然显得比平时柔和了一些,他的身姿奇异得跟夜色融和在一起。一错手一撩手,挥舞出阵阵拳风,衣衫随之一张一弛,煞是威风。

一套拳打下来,祁珩的脸上微微出了些许汗,他接过侍女呈上的毛巾随意擦了擦,走进屋来,对流光说道:“这该满意了吧。”他不善音律,不懂诗词,偏生流光硬要他出个节目,不得已才打了一套拳,算是应付过了她。

流光吐了吐舌头,说道:“我见他们俩今晚上都支了招出了力,独留你一个吃好了看够了,多不好呀!”

“说起来,”萧彧缓步走进,笑道:“独留可不是祁珩,恰是你呀!”

流光一怔,还真是了,不过,她出个什么节目呀?

怔思间,萧彧又接着说道:“你不是会唱歌吗?上一回在鸳鸯湖你唱的那一支就很不错。”

流光一想,对呀!别的不会,唱歌可还算拿手,一望外面空中的弯月,笑道:“那一支就算了,不应今个儿的景。今个儿咱换一个,虽然不是圆月,这氛围倒还应和。”

说完,润了润嗓子,清唱起来:

“春风吹呀吹,

吹入我心扉,

想念你的心,

怦怦跳不能入睡,

为何你呀你,

不懂落花的有意,

只能望着窗外的明月。

月儿高高挂。

弯弯的像你的眉,

想念你的心,

只许前进不许退,

我说你呀你,

可知流水非无情,

载你飘向天上的宫阙。

就在这花好月圆夜,

两心相爱心相悦,

在这花好月圆夜,

有情人儿成双对,

我说你呀你,

这世上还有谁,

能与你鸳鸯戏水,

比翼双一起飞。”

这一晚,椀苑之内语笑嫣然,欢笑之声不绝于耳。流光好久不曾有这样的轻松和开怀,她很感谢萧彧他们,今儿给了她一个温馨的夜宴,家人的关怀和呵护让她倍感温暖。失了宁熹,算是他们有缘无分吧,可是她的日子还要过,她的人生还很漫长,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对生命不负责任,将关怀爱护她的人抛却在脑后。郁渐说得对,她不是只有一个宁熹,她的生命多姿多彩,还会有无数的过客在她的生活中停留,将她的人生绘画得五彩斑斓!

沐浴净身之后,让侍女们俯视着擦干了头发,用发绳随意地捆了,挥手斥退了她们,转身回了悉嬅阁。一进屋,便见郁渐斜躺在她的床上,抓了本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着。流光连忙将房门一合,还好,她就怕郁渐又来,早让曼箐她们先下去歇着了。

郁渐见她回来,扬起一个笑容来起身相迎道:“长姊回来了。”走到她的身前,撩起一丝青丝放至鼻尖一闻,赞道:“好香。”

流光猛地拍了他一下,伸手夺回她的发丝,又睨了他一眼,走到床前坐下,嗔道:“你倒是把悉嬅阁当你屋了。”

“长姊不乐意?”郁渐轻笑着走到她面前,一撩衣袍,坐于塌上,将下巴搁在床沿上,仰望着她的美丽的容颜,问道:“我瞧着长姊今儿晚上笑得挺开怀的,不像不高兴的样子呀!长姊就真舍得赶我走?”

流光顺势轻抚了他的脸庞,叹道:“你就是吃定了我不会赶你走是吧?”

“哪儿的话?”郁渐装作委屈的样子,说道:“我见长姊今儿高兴才过来的,我可不想一个人回郁苑去,长姊就留下我罢?”

郁渐说得委屈至极,完全没有一丝赖皮赖脸的味儿,流光好笑得很,这个男人用得着这么撒娇嘛!她又不会真的将他赶出去。

“行了。”流光一指戳上郁渐的额头,“就这一回。记住了?”

郁渐将流光的手抓下,拈起她戳着他额头的手指,放到唇前伸出舌尖轻舔了舔,然后带着笑意望向她的明眸,说道:“记住了,长姊不赶我走了。”

这男人真是!他明明就在偷换概念!

流光将被握住的手指一抽,上床侧躺下,重新将手抚上他趴在床沿上的那张脸,问道:“怎么想起请了皮影人过来演戏?我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个,真是挺新鲜的。”

锦义府近来流行的还是正经戏曲,种类虽多,但都是请了戏班子回府唱戏的,这灯影戏她不是没有听说过,却真是没有亲自看过,当初来到锦义她琢磨着怎么找乐子玩儿,就特地留意过,并没有听说有专门演灯影戏的皮影艺人。

“这是从南面西凃国传过来的,长姊自然没有听说过。近来这些皮影人走俏得紧呢,我想着长姊定然看着有新意,便请了他们过来。听说他们只在豪门宅邸出演,并未在外设场。”郁渐仍旧趴在床沿上,闭着双眼感受着她的手轻缓地抚过他的脸庞。

这张脸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两生两世,她对他有着莫名的眷恋,始终将他埋藏在心底深处。有时候,她觉得老天爷就是故意整她,让他再次出现在她眼前,想忘而不能忘。偶有夜深难眠之时,她将他与宁熹一同比较,发觉自己对他们的眷念竟然是那样的深入骨髓,任何一个,她都不舍放下。可惜的是,他们俩,她都没能留住。

瞥了一眼屋里的香炉,放了心,将手撤回,挪了挪位置,轻声唤道:“上来吧。”

郁渐一睁明亮的双眸,他等的,就是她这么一句话。要不,他还真不敢捋了虎须,惹她生气。他将外袍一扯褪下,顺手挂在紫檀衣架之上,钻进了被窝,一看躺着的流光还穿着沐浴后宽松的衣袍呢,便笑道:“渐儿服侍长姊宽衣吧。”

流光瞪了他一眼,眼珠子一翻,翻了个身躺在内侧,不搭理他。郁渐挨着她侧躺,从背后伸手将她抱住,脸贴上她的后颈,埋在那儿吸取她身上的暖意。好半响,见她没有推拒,才试探着将手伸到她腰前,轻轻将衣袍撇开,探入手去,缓缓地开始了游移。

流光让郁渐上床,便是暗示他可以的,她并不排拒与他**。此时郁渐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她便想起他上一回故意折磨她,于是翻转过身子,正躺在床上,将他的手拉上自个儿的胸口上,闭了眼睛感觉他在自个儿身上制造出的快意。

郁渐得了她的明示,便放了胆子开动。翻身覆于她之上,跻身在她****,低垂首一看,微微敞开的衣袍半掩半露出她圆润的一双浑圆,嫩白无瑕。正如书中所描写的:秋波滟滟。动时如兢兢玉兔,静时如慵慵白鸽。高颠颠,肉颤颤,粉嫩嫩,水灵灵。夺男人魂魄,发女子骚情。俯我憔悴首,探你双玉峰,一如船入港,犹如老还乡。除却一身寒风冷雨,投入万丈温暖海洋。深含,浅荡,沉醉,飞翔。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一百六十一章 躲避

水*乳*交融的一夜过去之后。流光总算是亲眼看见了一回郁渐是怎么溜出去的,他对府里侍卫轮班巡逻的时辰把握得敲到好处,对曼箐她们几个的作息规矩也了如指掌。乘着侍女们等候着流光早起,还在外间准备的时候,他起身麻利地将衣裳穿好,又把屋里他来过的明显痕迹都抹去了,揪准了两班侍卫轮替之时,掀了她的窗户一闪,就溜得不见了踪影。

流光目送郁渐从窗户出去,将窗户合拢,回到床上坐着,手撑着下巴发楞。难怪郁渐昨日挑了中午她午睡和晚上她沐浴的时候过来,那都是侍卫轮替的时辰。郁渐不去做采花贼,真是可惜了……

这时候还早得很,流光连连打了几个哈欠,还是决定先睡个回笼觉好了,想到此处,便认命地钻进了被里,拢了拢锦被,好生睡觉。她现在的日子过得就跟宠物猫似的,混吃混睡。除了用膳睡觉,便是变着法子找乐子。

等她睡醒的时候,曼箐侍候着她起身梳洗完毕,将一叠拜帖送至跟前。流光这才想起,昨日她让萧彧把递进府里的拜帖都送过来让她过目之后才给答复。朱晨和侯明书的帖子早就抽开来放在了一旁,流光便抱着一叠拜帖一边用着早膳,一边翻看。

这一细看,流光真是膛目结舌。大易京都锦义府三品以上官员,家中有适婚男子的,还有一部分挂着爵位的世家,俱都送了帖子过来,当然,也有一张是锦义府颇有名气的文人雅士自建的诗社,相约她参加诗会。所幸这里面没有楮亭誉的帖子,流光猜想他大约是忙着找王筱菲去了,也算他还有点儿良心。

将帖子一一翻阅了一遍,流光用完膳后,便想去昕苑找萧彧合计合计。进去的时候,萧彧正在案前忙碌着,流光走近了一瞧,是在核对账目,便同他招呼了一声,吩咐小厮搬了躺椅进园子,赏着花等萧彧忙完。

昕苑里种植得大多是金梅,此时不是金梅的花季,便看不到花骨朵儿。但是苑子偏角处也有几株桂树,此时已过中秋。但桂花开得还浓,闻着香气四溢。流光便让人将躺椅搬到桂花树下,打起盹来。

萧彧核好账目,走出厢房,便见流光在苑内偏角处桂树下小睡。他无奈地走至她跟前,轻唤了她:“流光,别在这儿睡,小心着凉。”

流光一睁眼,便见萧彧的一张俊脸在桂树叶冠下看着她,柔柔地一笑,问道:“你忙完了?”

“嗯。”萧彧应了一声,说道:“进屋去吧,你在这儿睡着了,可得当心着了凉。”

“没事儿,我闻着这儿桂花香气浓烈,没想一不小心睡着了。”流光摆了摆手,让出躺椅上一个座儿来,招呼着萧彧坐下:“坐下来说吧。”

萧彧依言坐在她身侧,她将几张放置在身边的拜帖拿出来,递到萧彧跟前,说道:“这些我都看过了。我的意思是应下朱晨和侯明书的邀约。你觉得如何?”

昨日萧彧将这两张帖子抽出来给她看的时候,想必就是这个意思,侯相爷和朱太尉的面子在那儿摆着,不好不给,别的倒也罢了。

萧彧轻点了下头,流光又从里面抽出几张帖子来,也都是锦义府的官宦子弟,她对萧彧说道:“这几张可推可不推的,便将他们挑个日子约到一起吧。就不单独赴约了,只一样,你帮我将朱晨的约在前面。”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一见这个朱晨了。他老子现在在邛南县,她就算欺了他,他暂时也找不到地方诉苦去,她就不信,他敢进宫去找楮云澜当面告她的状!

萧彧听出她话里别有深意,略一思量,明白过来,问道:“你和他有间?”

“那倒不是。”流光不想与他细说,祁珩曾被朱晨使个阴招,这关系到祁珩的脸面,她便对萧彧说道:“我就是看他有点儿不顺眼。”

“流光,你听我说,”萧彧用手按住她的手背,劝道:“不要鲁莽。他毕竟是太尉之子,朱太尉现今在邛南与西凃那边对持着,这个时候动他不是时候。而且,倘若陛下当真有意操办你的婚事,这两个人,就都还动不得。”

朱晨和侯明书极有可能是陛下看中之人。无论将流光嫁给他们其中任何一人,对陛下垄权都是极有益处的。如果流光在这个时候动了他们,万一以后嫁了过去,不是羊入虎口么?到时候夫家随意扣个罪名给她,她就是有理都说不清!再说她要动这个朱晨,不是明摆着在这个时候拆陛下的台,于她有害而无一益。

流光将萧彧的话略一深思,懂了。只得将此事作了罢,便将这个朱晨留一段时日再下手便是。于是她一耸肩,将帖子一推,帖子全掉在地上,接着对萧彧说道:“那就索性都不见了吧!”既然不能动手,她也懒得去见他们了。如果她只应了侯明书的邀约,太尉府知晓了会觉得很没面子,索性都不去了。

“别使性子。”萧彧苦口婆心的劝道:“你还是与他们一见的好,不过就是走个过场。”

流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忽地闻到桂花香气,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来。她将地上的帖子拾取,翻找了一下,从里面抽出一张来,对萧彧说道:“这个,你替我应了,然后把这些人全邀了去。这样可好?”

萧彧打开一看,是锦义一个有名诗社,名为“画乌”,邀约流光去“画乌亭”参加诗会的请函。他略一沉吟,缓缓点头,这倒不失是一个好法子,将这些不可推拒的人都邀到那里去参加诗会,既不会对她有碍,又不会扫了这些官宦之家的颜面。

谈定了,流光便将帖子往萧彧怀里一推,留萧彧一人处理那些琐碎的事情。乐呵呵地出了昕苑。谁知她还没高兴多久,路过郁苑的时候,便被郁氏的长老们逮了个正着。流光暗自叹息,下一回,她在府里行走一定要乘软轿,免得被有心之人抓到!

“老朽见过郡主!”郁苑之前,一群老头子与流光倾身行礼。这些都是郁氏历代掌管过商行的老人,其中不乏有捐过官的,也有名声很响亮的,而且他们都是流光的长辈,这里并非正式场合,也就不便与她行跪礼。

“长老们有礼了。”流光也假意福了下身子,打着哈哈问道:“长老们是来找渐儿的吧,他这会儿应该在里面的吧。”

“老朽们是来拜见郡主的。”从中走出一名中年男子,流光曾看到过一回,叫郁游之,郁渐进入商行之前,便是此人掌舵。

“哦?那便请长老们随我进郁苑一同坐坐吧。”流光吟吟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率先充当引路人,几个大步就进了郁苑,将那些长老甩了一段在后面。开玩笑,不将他们扔给郁渐,就该她烦心了,还是先领进来再作打算。

她一进去屋里,从门后面抓了个小厮,问道:“二公子呢?”他可是一大早就从悉嬅阁溜出来了,那些长老等在郁苑外,多半是她让萧彧将他们推给郁渐,郁渐又找了借口推擂,让他们等着的,结果她倒霉给遇上了!以后,经过郁苑,她一定绕道走!

小厮匆忙要行礼,被流光拉了起来,问道:“二公子去哪儿了?你去给我找他回来,就说……就说我在郁苑等他!要快!”这话够明示了吧。长老们在郁苑外等着见郁渐,她也在郁苑,都凑一块儿了,他再傻也该明白了。

小厮连忙点头哈腰得往后面去了。流光进了屋,唤来奴仆为长老们一一上好了茶,客客气气地端起茶来意思性地敬了一敬,装作品茶的模样,慢悠悠地拨弄起茶盖,等着郁渐回来。

郁游之等了一会儿,见流光好不容易端起茶抿了一口,便急切地站了起来。正要说话,流光望了门外一眼,郁渐过来了。她将茶一搁,打断他说道:“渐儿回来了。”说完,就起身迎了出去,让郁游之的话哽在了喉咙里。

郁渐假作正经地与流光一行礼,说道:“长姊可是久等了?他们没同长姊说今日渐儿在外面谈生意么?”

“没事儿,你这不是来了么?”方才小厮去找郁渐可是往后面去了,这会子他从正门进来,流光还有什么不懂的?她笑吟吟地说道:“我不过是过来看看你在不在,正巧遇到长老们也来了,你快进去招呼着,我还要去萧彧那里,就先走了。”然后,她对里面坐着的长老们歉意一笑,“真是招呼不周,我对生意上的事不懂,长老们有事与渐儿说也是一样的。”说完,衣带一飘,翩然溜走了。

将烫手山芋掷出,流光说不出的快意。想着呆会儿那些长老们不甘被她甩掉,万一还要来寻她,就打算还是找个地方躲着他们的好,便加紧了步子跑到柏苑找祁珩。

她过去的时候,祁珩正在练剑,流光便挑了个地方坐下看着他练。祁珩一见她过来,将一套剑法练完,便歇了下来,行至她跟前,问道:“你怎么过来了?”这个女人来找他,多半都是有事的。

流光赧赧地笑了笑,说道:“没事儿,我就是过来坐一会儿的。”

“我这儿可没什么玩儿的。”祁珩说得是老实话。他就喜练武,住的柏苑里的花草都给拔了,建成了练武场,除了木桩假人,就只有几棵突兀兀的树。

流光四下里瞧了一眼,发愁了。这日子怎么打发?总不能在这儿干坐着和祁珩大眼瞪小眼吧。略略一想,便对祁珩笑道:“咱们出府去玩儿吧?”

“行,你等我一下。”祁珩一点头,转身进了屋里换下一身沾湿了汗水的衣裳,将软剑别进腰间,又走了出来。

“我去叫人备辇。”

流光赶忙将他拉住,说道:“不用那么麻烦,就你和我两个人出去就成。”

也成。祁珩点点头,便又要往外走,流光赶紧又是一拉,转身指着柏苑的院墙,说道:“咱们不走正门,你带我翻墙出去。”

祁珩心里惊异,她躲谁呢?这自个儿的府邸里,她有什么好怕的!不过仍旧是依了她,将她拦腰一抱,翻跃上墙,疾步快行了一阵,落到府邸西面的院墙之外。

侍卫们都是祁珩在安排,见翻墙而出的是祁珩,又见他抱着郡主,便装作没有看见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他们走了。

出了府,流光雀跃得很。这下子她在外面快活,看他们哪里去找!于是她拉着祁珩,兴高采烈在街上逛了起来。

流光逛着逛着,便进了一家老字号的胭脂铺子。“如意堂”的掌柜的见着进来的流光一身光鲜,身上穿的头上带的都不是凡品,一嗅她用的水粉味儿,就知道她用的是上等货色,便将铺子最好的胭脂水粉都拿出来摆在她面前,一一给她推荐道:“姑娘瞧瞧这一盒,是本店最新出的一种胭脂,上脸之后细润滑腻,上色效果又好,不易脱粉,这一种卖得可俏了!”

“是么。”流光瞟了一眼那盒胭脂,盒子很精美,她接过来状似不以为意地打开了看了看,又嗅了一嗅。倒真是不错,不过买东西,是好的都得说成一般,绝对不能透露出非常想买的意愿来,拿乔是砍价的一种手段。她好些时候没有享受过砍价的快意了,便打算在祁珩面前小露一手,“我瞧着也就盒子精致了一些,这脂粉可就……”

“姑娘这话说得!”掌柜连忙截断流光的话头,将那盒脂粉用手指沾了一丁点儿在手上晕开,说道:“不是老朽吹牛,这个,在锦义府您绝对找不到相同的货色!昨个儿大皇子府上的新良媛才差人来买了两盒呢!”

听掌柜的话,流光怔了一下,忽然想起来楮亭襄说楮亭誉宠幸过的一个宫女有了喜,便将胭脂合上揣在手中,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来,问道:“掌柜的,大皇子府上的这位新良媛,是近日有喜的那一位?”

掌柜连连点头,盯着流光手里的银子谄笑,说道:“姑娘也知晓了大皇子府上近日有喜之事?听说近来他们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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