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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鸾凤和鸣-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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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老头子,就还杀不得。
“郡主,此事乃二公子一手所为,与老朽们无关啊!”
“是呀,郡主,老朽们根本就不知情!”
“郡主,请您上奏陛下,此事与郁氏无关,军粮之事皆为二公子一手操持,万万不可降罪于郁氏一族啊!”
“郡主,您也是郁氏一族,陛下曾明言由您继承郁氏,此事,您脱不了干系!”
“就是,老朽们老了,就算是一死,拼得这条老命,也要保住郁氏一族啊!”
“呵呵呵~!”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响彻于厅内。
流光忍不住大笑出声。
“郡主,您这是……?”她是不是傻了?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不好意思,”流光用手帕捂着唇,掩下笑意。她含笑将众位长老一一扫过,质问道:“长老们以为,渐儿身为家主,推他一个人出去就能抵罪?你们一个两个就能苟且偷安?”
“郡主,此事老朽们确实毫不知情,确为二公子瞒着我们做下的。”郁游之惊觉流光的怒意有些不寻常,他也知道郁渐出事,大伙都得被牵连,可他们实在是冤枉啊!
流光哼笑道:“郁渐能瞒着你们把受潮腐坏的粮食充当军粮,那林行坦又是如何瞒着你们将二十万石粮食都偷换了的?难道说,他的所为。你们一点儿都不知情?还是那二十万石粮食,你们都分有一杯羹?!”
“郡主冤枉!老朽们岂是不分轻重之人!调换粮食之事,确是老朽们失责未察,才让林行坦钻了空子,可军粮之事,确实与老朽们无关!”郁游之说得是义正言辞,其他几位眼底却闪过一丝讶异,似是不解流光怎会知道。
流光没有错过。这些人,如果没有得林行坦的好处,为何对他百般维护?她就不信,林行坦动作如此之大,郁氏上下那么多人,一点儿动静他们都察觉不到!无非是他们拿人手短,与他方便,才可能酿下如此大祸!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林行坦将他们一伙人弃得这般彻底,逃得音讯全无罢了。
“与你们有无关系,我可说不准。”流光嗤笑了一声,“再说,你们是不是冤枉的,我也做不了主。陛下英明,想必不会冤枉了好人,亦不会放过哪个坏人!”说完,流光起身,扔下长老们在厅里,甩手而去。
郁游之拼了一张老脸不顾,追上前拽住流光的衣袖叫道:“郡主!此事您可不能不管!”
“是啊,郡主,请您出面向陛下求求情吧!郁氏,不能亡啊!”
听着身后传来长老们道貌岸然的劝阻声,流光蓦地一声冷笑,顿住脚步转过身来,俯视他们:“我为什么不能不管?当年你们为了让我不能插手郁氏之事,过继渐儿至父亲名下之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你们以为父亲的光环可以庇护你们一辈子衣食无缺,安享荣华?真是笑话!”
几位长老们的脸上隐隐泛出黑红,郁游之强自狡辩道:“郡主。您这话说得,那时您还年幼,郁氏群龙无首,我们这也是无奈之举啊!”
“是么?”流光不在意地笑了笑,“你们不愿我插手,你们自个儿担下来就是。总不能指望你们的错,让我替你们承担吧?郁氏亡不亡,早在十七年前就与我无关,这些年有陛下的庇佑,你们也得了不少好处,该知足了!”说完,甩开被郁游之拽着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郁苑。
郁渐为了她连性命都可以不要,她为何不能为他舍下一个郁氏?郁荇凰死了那么多年,既然陛下一直对郁氏顾虑重重,索性这一回就让陛下彻底安了心,何苦为了一群不相干的人,让这个烫手山芋横跨在她和郁渐之间?得不偿失!
流光走了以后,长老们又在郁苑内流连了许久,最后经过了一下午的合计,长老们决定去大皇子府送上一份大礼,请大皇子楮亭誉出面,在陛下面前说项,把责任都推给郁渐,方保己身安然。大皇子一直就想娶郡主,为的就是她身后的郁氏,有了郁氏做靠山,大皇子的大业何愁不成?如今,他们自己送上门去,大皇子自然会助他们一臂之力,虽说可能会被迫答应一些条件,但至少,能够保住眼下,倘若丢失了性命,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流光听得祁珩从郁苑里探来的消息,不由地嗤笑连连,这群糟老头子,还真是急得方寸全无,居然找上了楮亭誉!他们分明就是羊入虎口,还犹自不知,以为找到了靠山,抓住了浮木,且不说楮亭襄都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只敢给她报个信就草草了事,楮亭誉又怎会不分轻重地帮他们的忙?若是他们没被扫地出门,楮亭誉必然是得了陛下的授意,表面上为他们奔走说项,实际上却是借楮亭誉的手入主郁氏,否则,楮亭誉如敢接下这个烫手山芋,完全就是不想要命了。陛下连从小一块儿长大的郁荇凰都不能完全放心,更何况是一个对座下皇位虎视眈眈的儿子!这群糟老头子在郁荇凰的光环之下活了大半辈子,真是老了。
果然不出流光所料,郁渐被羁押的当天晚上,以郁游之为首的长老们,便带上厚礼去了大皇子府上,楮亭誉把他们大礼相迎进府,好生款待了一番,又快言快语地答应了为他们说项,声称郁二公子犯下的事与他们绝无干系,父皇必然不会迁怒于郁氏,最后才十分腼腆地提出,自己想要入主郁氏的想法,只不过家主你们随便选个出来就是,但一应决策,必须过他的手,等他点头之后方可执行。
这实际上已经是把郁氏家主当做傀儡在操纵了。想到那二十万石出问题的军粮,家中妻儿横尸午门,一干长老不得不捶胸顿足,含恨点头。而就在他们与楮亭誉签订不平等协议的第三天,陛下授意楮亭誉给长老们带来一把玉扇,宣称羁押郁二公子,只为查问宫中一项密事,只因事关皇家颜面,尚未查明不好大白于天下,让长老们受惊,实为疏忽所致,以后,望郁氏与皇室友好之盟永结。
收到这把玉扇,长老们终于放下了心,能够在诛灭九族的重罪下侥幸苟且,也算是他们的造化。楮亭誉接手郁氏已成必然,他们便各自回去核算账目,以期能够在大皇子的法眼之下,再为自家小金库添砖加瓦。
经过此一事之后,郁氏已成楮云澜的囊中之物。族内长老亦渐渐地疏远了流光,有大皇子坐镇,自然不再需要一个小小的郡主,流光耸了耸肩,对他们的冷淡全然不在乎,只等两国战事一停,郁渐被放出来,她方能安心。
郁渐的事,不好随意安个罪名,如果战事不停就将他的罪行公布于世,楮云澜又怕边关战事再度生变。若是西凃国知晓大易这边的粮草有问题,根本不能供足,纵然有联姻之意,亦怕他们出尔反尔再起事端。他们这一仗,已是输不起了!故而,楮云澜在战事未停之前,只得暂时把郁渐羁押起来,避免风声透露出去。
流光倒是体谅楮云澜的做法,不过她暗自在心里纳闷,宁塬首战就将大易的粮草烧了个七七八八,接而又在粮草上再出问题,那个在四个月之前已经料定她有难的男人,是不是也对郁氏里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如指掌,倘若真是如此的话,他隐瞒军情,劝说西凃皇帝答应联姻求和,对她,该是同她一样,恋恋于胸的吧?
想到这里,她美滋滋地一合眼,安然睡下。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一百七十五章 有孕
一月十八,是流光十九岁的生日。不过再有几天,她到这儿就有一年了。
太后传下旨意,召她进宫为她庆生,推托不掉,只能前去。自除夕夜中毒以来,除了正月初一晚上进宫给郁渐求情,宫中节庆事宜,她都以身体欠佳仍需将养为由推拒了,生日,就真是躲不掉了。
兰淑妃狰狞的面容浮现在脑海,流光不由地打了个冷战,想着进宫的时候可以顺道去探望一下郁渐,这才稍稍好了一些,拒绝了要随她进宫的祁珩,坐上宫辇去了敬和宫。
迎出宫的仍旧是兰淑妃,好似下毒之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兰淑妃把她热情地迎进去,流光与太后行礼之后,太后便挥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顺道看看膳食准备得如何了,我和这丫头说些贴心话就过去。”
“太后就与郡主贴心。自家媳妇都不搭理了!”兰淑妃娇笑连连地挽着其他妃嫔退出去了。
想起兰淑妃又要去张罗膳点之事,她该不会乘着她生日,让她亡于今日罢?不由地又是一个冷战。
太后看见了,斥责道:“冷就多穿件衣裳,瞧你,比上一回进宫又瘦了。”
流光不好说她是怕的,只点头附和:“知道了,曼箐她们那儿备着呢,呆会我加件衣裳就是,太后就别担心我了。”
太后颔首,切入正题问道:“朝堂之事,我听说了。也该算是老天有眼,你和那小子有缘,倒是哀家白白操心了一场。”
“太后说的哪儿的话?”流光笑着反驳:“卿云知道您是疼我呢!哪里就是白操心了?没有太后您护着,卿云也不能得偿所愿。”说实话,她现在反而更担心郁渐,陛下虽然说答应放他一条生路,没有降罪下来,她还不能完全放心。和宁熹,少不得还得议上个一两个月,再加上准备婚事,暂时还喜不到那里去。
“你知道就好,来,给你。”太后握着她的手,从自个儿腕子上拔下一个血红嵌金的镯子套在她手腕上,说道:“这个镯子本是一对,一只当年给了你母亲。这个,你收好了,算是哀家的一份心意罢。”
“谢太后。”听说其中一只给了莫殇,流光也就不推却接下了。
“本不想让你嫁入皇室,更不想让你嫁那么远,也是老天注定,你们有这缘分,罢了,只希望你比你那薄命的母亲多些福气,两夫妻能和和美美地一起过日子,就算是上天垂怜了。”说着,太后的眼角就微微湿润起来。
流光瞧见了,掏出手帕给太后拭了拭,安慰道:“卿云会过得好好的,太后放心吧。”
太后拍了拍流光的手背,盯着那一只镯子良久,忽生感慨,“这对镯子,一只给了莫殇,另一只,我原想是给皇帝的。偏生他们两个没有缘分,你呢,和咱们家也是有缘无分,祁珩跟着你这么多年,他那份心思,哀家看在眼里,可惜就是他倔强了些,要是他肯……你就该是我的孙媳妇了。哎!哀家老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回去时,告诉他让他多进宫来看看哀家这个老婆子,你都快要嫁了,哀家也不逼他了,他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卿云知道了。”流光幽幽地答道,祁珩对她的心思她也明白,她不是寡情之人,可是她先有了宁熹,后来又纠缠上郁渐,她实在没有多余的感情能分给祁珩了,她只希望他们能像亲人一样,互相关爱着度过一生。
“走罢。今儿是给你庆生,咱们这就过去吧。”说完,流光搀扶着太后一同入了宴。
宴上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喝的酒稍稍多了些,她是寿星,又因早就透出风声要与西凃国联姻,嫔妃们都争相敬酒,流光也就不好推却,都一一接下饮了。只是轮到兰淑妃敬酒的时候。流光就多起了个心眼。兰淑妃看出来她的戒备,装作与她说私密话附上她的耳侧,说道:“我想通了,你放心吧,若是雁忻在天有灵怨恨于你,你去西凃的路上必然不得安生,若是她不怨,我亦无话可说。”
兰淑妃的话让流光稍稍安了点儿心,饮酒之时也就放开了一些,到宴罢的时候,流光找了个机会跟陛下请求:“今儿是卿云生辰,卿云别的不求,请陛下让我去看一看族弟罢。”
楮云澜没有多少犹豫就答应了,指了个禁卫领她过去。
一别半个月,郁渐倒是没有多大变化。楮云澜确实没有为难郁渐,牢中的环境很干净,床上铺着流光给准备的厚厚地羊绒锦垫,被子整齐地叠放在床头。她进去的时候郁渐正在写着什么,那名禁卫给她开了锁,放她进去之后,便退出去了。
“长姊怎么来了?”郁渐听见解锁的声音,一抬头,看见来的竟然是流光。喜色顿时上脸,迎到她面前一揽她入怀,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安慰道:“我没事的,你是不是担心我了?”
流光不自觉地环住他纤细地腰身,越收越紧,“不是,陛下答应过不会为难你的,我就是想来看看你,看看我的渐儿。”
良久,郁渐放开抱着她的一双手臂。把流光引到床前坐下,“这儿简陋得很,长姊将就着坐会儿吧。”
流光一指进来时看见他书写的纸张,问郁渐:“嗯,你写的那是什么?”
郁渐也不避讳,从桌上拿起纸张过来给流光看,一瞧,竟是一首长相思:“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如素愁不眠。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
词没有写完,大概是流光进来的时候打断了吧,流光忽生悲戚,如果她没有遇到宁熹,不曾与宁熹有过那么一段如胶似漆的感情,或者郁渐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没有隐下他们之间的不伦之恋,也许,她会对郁渐掏心掏肺的衷爱吧,毕竟,他这一张脸,她就两辈子都忘不了。
缘分真是一个弄人的东西,它总是不经意间就把两个陌生的男女交缠在一起,却亦在不经意间让两个熟悉的人彼此擦身而过。
“我闲着无事乱写的,长姊别在意。”郁渐看出流光的哀戚,从她手中拿过纸张一把揉了,安慰道:“不是说陛下会从轻发落吗?等渐儿出去了,长姊就能时时刻刻见到我了。”
“嗯。”流光吸了吸鼻子,忍住流泪的冲动,漾起一抹柔美的笑容来,“我等你出来呢。”说着,从他手中抢过揉成团的纸团来,又接着说道:“这个,就当是你送我生辰的礼物了,可不能这样就扔了。”
郁渐见她好些了,笑道:“我重新写给长姊吧,这一张还没写完呢。”
“就这个就成。”流光小心翼翼地把纸团展开折叠好,生怕不慎给弄破了,收好之后,又笑着对郁渐说道:“我不能久待,二皇子已经去西凃协商停战的事了,过些日子等协定好了,就能放你出去了。到时候,咱们俩邀上萧彧和祁珩,再好好聚聚。”
“好。”
流光依依不舍地打开牢门,最后凝视了郁渐那张瘦削的笑脸,将那纸没有写完的长相思揣得紧紧地,转身步出了牢房。
夜深已是宫禁,流光在临华宫宿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出宫回府。路过东城街道,街上已经很热闹了。拐弯的时候,一名奴仆打扮的妇人急冲冲地从对面冲过来,没有顿住脚步和一名侍卫相撞,倒在地上捂着脚踝叫疼。
流光听侍卫来报,嘴角微微翘起,掀了帘子,说道:“我去看看。”
下了宫辇,走到歪在地上的仆妇身边,伸出一只手,温和一笑,问道:“你没事吧?可有摔伤了?”
“还好,就是好像扭到脚了。”说完,仆妇伸出自己的手顺势扶着流光站起身。
“大胆!郡主之尊岂是你等可以玷污的?!”在侍卫的呵斥之下,仆妇猛地一缩手,连忙垂着脑袋嚷道:“奴婢不知道,不知道是郡主……”
“无事。”流光笑着一摆手,“你们送她去医馆看看,若是伤势严重再回府告诉我,走吧。”说完,笑吟吟地回到辇上。
帘子一拉,遮挡住外面的视线,流光迫不及待地打开手中一个小纸团,果不其然,是王筱菲的字迹,相约午时于回味鲜酒楼见面。流光按捺住胸中雀跃,问外面的侍卫,“回味鲜酒楼在哪?”
“回禀郡主,离大皇子府不远。”
“先不回府了,你们送我去酒楼,然后就回去吧,今儿中午我想在那儿用膳,你们回去以后把祁公子叫来就是。”
“是。”
流光在距离大皇子府还有两条街距离找了个无人的地方下了辇,她已换过衣裳,只要没有侍卫跟着,普通人认不出她。顺着街道走到回味鲜酒楼门外,看着远处拐个弯大皇子府座落的那条街,流光不得不感叹,真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她刚进酒楼,一名妇人将她拦住,“小姐,咱们小姐等您多时了!”说完,挥退了伙计的引路,带着她穿过酒楼内堂,从偏僻处的一则小门出了酒楼,又转了两条小巷,走到一所小宅院跟前。
她打开院门,“奴婢名絮儿,郡主您请讲,小姐就在里面。”
这妇人就是在撞上她仪驾的那一名,流光笑了笑,说道:“我还有个朋友要来,你家小姐也认识的,呆会儿他来酒楼的话,你帮我把他带过来,可好?”
“是,您请放心。”说完,她又跟流光打听了一下祁珩的相貌特征,转出巷子从正门回酒楼了。
流光进了院子,将院门掩上,轻呼:“筱菲,我来了。”
一名神态柔美,大腹便便的年轻女人推开正屋的门迎出来。“你来了,快进来!”
流光给王筱菲的肚子骇住了,足足在院子里呆怔了有一分多钟。她的肚子好大,一双手护在圆滚滚的肚子上,笑得灿烂,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母性的光辉。
王筱菲打趣道:“怎么这就呆住了?要是我生了再请你过来,你不还得给吓死?”
“我的天!”流光忍住想尖叫的冲动,激动地跑到王筱菲面前,伸手想摸摸她的肚子,却又不敢真碰着那处圆滚滚的地方,“你什么时候怀上的?我真没想到,再见你是这个样子的!”
“我也没想到。”王筱菲牵着流光的手进屋,把她按坐在椅子上,又给她倒了一杯茶,这才说道:“我都以为这辈子不会有孩子了,没想竟然怀上了。”说到这儿,她笑着抚了抚肚子,“我的癸水本就有些紊乱,那两个月没来,倒也没在意,不想回了王家镇,父亲瞧着我脸色不好,就请了一位大夫看诊,大夫说我有三个多月身孕的时候,我当时的神情就和你刚才一样,都给吓懵了。”
说完,又是“扑哧”一声笑。
“楮亭誉不知道吧?”
“嗯。”王筱菲点点头,“父亲听说了严良媛的事,他老人家心疼我受了委屈,又怕我回去会陷入妾室间的纷争,把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弄没了,就出了个主意让我躲到这儿来了。”
其实王老爷当时听说了楮亭誉和一名宫女做下苟且之事,勃然大怒,他虽是商人出身,但是一向敬重读书人,还在自家府邸后面扩建了一所学堂让镇上穷人家的孩子们免费上学,思想上难免沾染上严谨之风,认为楮亭誉这事做得实在下作,又因确实心疼女儿,这才和女儿统一了战线,坚决不让楮亭誉见女儿一面。
“那你打算告诉他吗?”流光问道。
王筱菲犹豫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还没拿定主意。”
“那别说得了。等这孩子生出来,你自个儿养就是。要是王老爷不同意,你就把它带到我府邸上去,我出银子,你只管把它养大教好,以后等我们老了,要是夫家对我不好,我就回来找你,让它给我们养老送终!当然,你要是再觅得如意郎君,他不喜欢这孩子的话,你就过继给我,我当成自个儿孩子来养!”说着,忍不住畅快地笑出声来。
王筱菲一睨流光,笑道:“你这脑瓜子里都想的什么呀!”
两个女人笑成一团。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一百七十六章 出气
二月中旬,大易国与西凃国签订了停战协议。协议中就两国国境的划分、通商条约、联姻等诸项事宜达成一致约定。西凃国将从大易国手中占下的邛南、贺鸣二县归还大易,大易赔偿西凃一百二十万两白银权当赎回此二县。然后,得了银子的西凃国又在通商条约中狠狠的占了一把便宜,获得多项益处,西凃的百姓也就不再计较到底是哪一方先求和了。
此外,大易卿云郡主郁流光与西凃三皇子宁熹的婚事亦落锤定音,婚期定在五月。
流光十分遗憾,王筱菲的产期是在四月中旬,而她要从大易嫁去西凃,三月底就得启程,也就是说,她不能亲眼看到筱菲的孩子出世了。为此,她不得不吩咐曼箐去悄悄地打听锦义府经验老道的稳婆和有名的妇科圣手,好为王筱菲生产早作准备。生孩子对女人来说,就是在生死边缘上打滚,她不能看着她生产,理应为她备置妥当。
“都快嫁人了,怎么还成天哭丧着一张脸!”王筱菲一面喝着鸡汤,一面问流光。
锦义府的百姓们自打走出了战事的阴霾,已然恢复了往日的喧扰和繁华,流光和宁熹的婚事。是件举国上下欢庆的大事,自然成为百姓们津津乐道的话题。王筱菲成日关在宅院里知道此事,也不算稀奇。
这些天流光经常往王筱菲这儿跑。她在回味鲜酒楼包了一个雅间,常常借着吃酒用饭到王筱菲这里来蹭吃蹭喝。王筱菲就笑话她,主子专门包席款待侍女,郡主府奴仆的待遇比主子还好!
“哎!”流光把筷子一搁,托着腮望了桌对面的王筱菲,幽幽地叹了口气。
“怎么?还在为二公子的事烦心呢?”流光已经把郁渐所为告诉了王筱菲,王筱菲听了之后亦非常动容,一个男人能为女人牺牲性命,只为成全她心中痴恋,这样的男人,太少了。
“那倒不是。”
流光近来愁闷不已,倒不是为郁渐的事。她这眼看着就要出嫁了,问题是,萧彧和祁珩怎么办?他们两个对外的身份是她的男宠,两国和亲,她不能带着两个男宠一起嫁过去吧。就算西凃国那边不知情,宁熹也是知道的,总不能让她厚着脸皮告诉宁熹“你赚到了,这是买一送二”?
想着宁熹一脸谑笑地看着她,她就头皮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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