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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鸾凤和鸣-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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楮亭誉!流光脑中慕然闪过楮亭誉的身影,松开王筱菲的手,拔腿就往外跑,“我去给你找楮亭誉来!你等着!”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一百七十八章 双喜

毕竟是大皇子府邸。思虑过后,流光还是打算按正常途径拜访楮亭誉。不然明个儿一早,卿云郡主出嫁前夜翻爬外墙硬闯大皇子府的传闻就会传遍全城。

“来了!”

门房在急促的拍门声下披着一件外衣打开府门,漏出一条狭窄的门缝。

流光猛然一推,门房吓得倒退了好几步才避开骤然敞开的府门,却慕然回过神来,慌忙拽住流光:“你谁啊?这儿是大皇子府!是你能硬闯的地方?!”

皇子府巡夜的侍卫闻声前来,祁珩连忙挺身上前挡在流光面前,流光甩开门房拽着她的手,蹙眉厉问:“大皇子人在哪儿?我要见他!”

巡夜的侍卫见来的虽然是个女子,头发披散衣衫不整,却隐隐有一股凌厉的气势,想到敢闯皇子府的,多半不会是寻常人,忙和颜问道:“敢问尊驾何人 ?'炫书…3uww'我等也好通报。”

“郁流光!”

侍卫们左右互看了一眼,郡主此时应该身处皇宫大内,怎会仪容不整地出现在这里,都有些狐疑,不敢置信面前之人的身份。

流光看出他们的疑虑,摁下心中急切,不徐不缓地说道:“你们皇子府的侍卫统领徐孟山识得我。让他来认人便是。你们再去个人给大皇子通报一声,就说郁流光深夜来访,是为他相托于我的事。”

注意到他们仍在犹豫不决,呵斥道:“还不快去!耽误了你们主子的大事,可是由你们来担待?”

许是流光的气势凌人,侍卫们很快动起来,一名去通报楮亭誉,另一名则跑去找徐孟山了。少时,徐孟山慌慌张张地迎过来,一见流光,连忙跪拜行礼:“徐孟山拜见郡主,郡主金安!”

流光摆手让他起来,“不用多礼,速带我去见大皇子,此事再耽误不得!”

不多时,流光便被徐孟山引到楮亭誉的寝室之外。

听到里面传来窸窸窣窣地着衣声和女人关切地问询,一股厌恶的情绪油然而生。王筱菲为了给他生孩子,命都快没了,他倒好,还有闲情和女人胡搅蛮缠。

楮亭誉着衣完毕从寝室内步出,一见流光,亦是震惊不已,难得见她仪容这般不整的模样,一思量,赶紧询问道:“郡主,可是有消息了?”

流光点头,示意祁珩带她走。对楮亭誉说道:“你会些功夫吧,跟我们来就是。”说完,祁珩便跃身而起,楮亭誉急忙追上前去。

不过走了一两条街的距离,祁珩便在一户宅院里顿步,随之而来的楮亭誉气喘吁吁地跃进院内。深夜里院中本是冷静得很,不想三个人一驻足,一个仆妇模样的女人霎时掀门而出:“郡主回来了!小姐她……”

楮亭誉认出这个女人是王筱菲未出阁之时的丫头絮儿,再看她神色慌乱,眼角垂泪,不由得一阵心慌,筱菲该不会出事了吧?眼光疑豫地一扫流光,顿足不敢再前,就怕进去之后,会是一幅不敢面对的画面。

流光猛然将他往屋里一推,忍不住哭喊出来:“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炫书…3uww'筱菲命都快没了,还想着要给你留个种,严玉欣找上门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有这般孬!”

楮亭誉和王筱菲已有半年多没见过面,不想再次相见,她却已性命堪忧,一时惊得僵在了原地。流光使劲全身力气去推楮亭誉。他踉跄了一下,倚在门框上,往里面一看,顿见王筱菲满布汗水的容颜,虚弱地躺在床上,床单,被子,帐幔上都沾着鲜血,床脚还有一盆血水正冒着烟。

王筱菲听到动静,微微睁开一双迷离的眼眸,隐约看见是楮亭誉挺拔的身姿,扯了个笑出来,伸出一只手颤颤地在半空,唤道:“亭誉,是亭誉来了?”

流光吸了吸鼻子,止住泣哭,一把摸了脸上的泪水,拽着楮亭誉的一只手硬拖到王筱菲面前,将两手交握在一起,安慰道:“筱菲,楮亭誉来了,你和他说会儿话,等歇息够了,有力气了,咱们再接着生!你放心,他在这儿一直陪着你,你一定能生出个活蹦乱跳的儿子!咱们还要看着他长大呢!”

此时楮亭誉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略一思量,便明白过来。忙握紧王筱菲的手安慰道:“筱菲,我在这儿呢!你别怕,要实在生不出来,咱们就不生了!”说着,转头对稳婆吩咐道:“无论如何,先保大人!”

王筱菲听了,慌忙挣扎着要起来,朝床尾不住观看胎位的稳婆吼道:“保孩子,要孩子!别听他的!”

稳婆犹豫起来,站起来看了看楮亭誉,又看了看王筱菲,一脸的为难。

流光回过神,连忙将王筱菲摁下,要挟她道:“筱菲,你要孩子平平安安的降生,就使足了力把他生出来,这儿有稳婆和大夫帮你,要是你没了,孩子也不要了!就让他跟你一块儿去!”

也许真的是母子连心,流光的要挟起了作用,王筱菲渐渐地又能使上力气。楮亭誉一直在产房里陪着她,给她打气,直到天色将明之时。一声明亮的啼哭响彻了整个宅院。院子里等待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脸上不自觉显露出阵阵喜色。

待清洗完毕,楮亭誉抱着一个婴孩的襁褓从产房里走出,倾身一礼道:“郡主,多亏了你,是个男孩儿,亭誉在此谢过。”

流光亦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从楮亭誉怀中抱过孩子。皱巴巴的脸蛋,五官皱成一团,只看见红红皮肤,没有一点儿好看的地方。却正是这个丑孩子让她心中一暖,终于对王筱菲放下了心。楮亭誉的长子,即使她回去面对楮亭誉的一众姬妾,她的地位也稳如泰山了。

抱了一响,流光进屋将孩子轻轻放在他**的身边,淡淡一笑:“我该回去了,呆会儿宫里发现我不见了,可就麻烦了。”

“嗯,”王筱菲虚弱地笑了一下,微微点了个头,“谢谢。我不能去送你了。”

“以后还有机会见面的不是?”

“嗯。你快回去吧。”

回到宫中,临华宫的人已是乱作了一团,新娘子从临华宫不声不响地失踪了,侍女虽然不如宫女太监们那般慌乱,却也是急得不行。已经有小太监耐不住焦虑,不顾曼箐她们的劝阻跑去打小报告,流光前脚刚到,后脚就来了一队盘问的禁卫军。

流光忙安抚下众人,支了个小太监去给太后和陛下报喜,回到内殿端坐,喜娘们围涌上前为她穿衣打扮。不一会儿,敬和宫和乾德宫就传下赏赐来,在她从大易皇宫出嫁的当日,大皇子府上诞下麟儿,可谓双喜临门。

这下子,一宫的人也不慌了,也不乱了,个个都是喜气洋洋,连称郡主是个有福气的人,以后必定会多子多孙,和夫婿白头偕老。

一夜未睡,流光累得慌。偏偏今日是她的吉日,马虎不得,只得耐住疲乏不堪的身子梳洗着妆,又顺从着这样那样的规矩,循规蹈矩地当个新娘。出宫前,照例是要拜别双亲的。她的父母均已过世,又是从宫中出嫁,自然要拜别陛下和太后。

等她走到太后面前,见她不哭,喜娘悄悄在她腰际狠掐了一把,她强忍住疼痛,还是没能流下眼泪,倒是太后一脸喜气的安慰道:“无碍的,今儿可是双喜临门,新娘子喜不自禁,怎么哭得出来!”说着,又是一通赏赐。

去年雁忻出嫁之时,流光没能见到她从宫中嫁出的盛况,今日她倒是大大地满足了一番。满城百姓围着花车缓缓地前行,整条街道水泄不通,通街飘舞的花瓣礼花不曾停歇,典礼盛大而豪华,真是让人不自觉有些得意,实在是很能满足人的虚荣心。

等出了锦义府,换乘了轻快的车辇,流光不等楮亭襄贺喜的话说完,爬上辇子倒头就睡。

楮亭襄一僵,不由地有点儿尴尬。他倒是知道大皇子府的王良媛生了一个皇孙,却不知流光一晚上都守在王筱菲那儿,还是曼箐悄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才无奈地摇摇头,吩咐送亲的队伍启程前行,莫耽误了吉时。

等流光一觉睡醒,已是日落黄昏。楮亭襄将队伍安置在官驿休息,侍卫仆妇们都已收拾好行礼布置妥当房间,只留流光一人仍旧沉睡在辇子上头。

“醒了?妹妹下来盥洗一番便用膳吧。”

楮亭襄曾有过一大早贴冷脸的教训,知道她睡觉不喜人打扰,想着她忙活了一整夜,也就耐着性子等她睡醒再一起用膳。此时耳尖的听见辇子里头的动静,赶紧就掀了帘子要搀她下来。

流光还穿着出宫那身吉服,妆容倒是没有花,只是发髻有些散乱了。她醒来之时,拿小镜子照了一下,便拔了珠钗,散开发髻任头发披垂。楮亭襄掀帘的时候,正巧见到她一双眼眸迷离惺忪,面容在吉服映下娇羞动人,头发披散,又有几分慵懒之意,一时魔怔住了,看得有些痴痴的。

流光扶着他的手下来,正要进去,才发现楮亭襄楞在原地,回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二哥哥?”

楮亭襄忙掩下失态,口中称道“无事。”吩咐奴仆们摆膳,将流光引进去梳洗。

第二天还要早起赶路,用罢膳,大家小叙了一会儿,便都去歇息了。流光刚刚睡醒,此时哪儿还能睡得着!于是吩咐曼箐她们摆了个小茶几出来喝茶赏月,混过些时光,等晚些有了倦意再去休息。

主子不睡,做侍女的自然不好先跑去闷头大睡,柳箐便拿了茶具出来煮茶,曼箐她们几个陪着唠嗑,琳云就捡了些家乡的趣事笑话来说与大伙听,一时间官驿之内频频传出娇语笑声。楮亭襄听见了,也跑出来凑热闹,琳云便让出了小凳给他。

“二哥哥,说说你这去西凃国的见闻吧,有见到宁熹吗?”

楮云澜自从知晓军粮出了问题,便直接将在边关的二皇子楮亭襄和太尉朱兴德派去西凃国和议,若是另从锦义府派人过去,粮草绝对撑不到和议结束。楮亭襄去年冬至左右前去边关,到年初又去了西凃国,直至二月中旬和议结束才回国,不想回到锦义屁股还没坐热,又接下圣旨,随行送亲。所幸送嫁的这一位是流光,要换作别人,他铁定得抗旨不遵。

“见过。”楮亭襄点头。

西凃国这次和议派出的使臣便是宁熹,他算是吃足了苦头。宁熹好似对大易粮草出问题之事了若直掌,没能让他占到分毫便宜,倒是被迫签订了好些有利西凃国的协议,拿通商协定来说,就有一半是宁熹提出的,除了硬卡住关税的比率之外,还增加了大易和西凃进出口贸易的类别,米粮就是其一,此外,还有白绒。西凃国出产的白绒很少,这是一种极其耐寒的织物,倒是酋图那边多一些,不过考虑到大易地处北方更加寒冷,这个东西也无坏处,他便答应下来。以往他倒是小瞧了流光府上这个男人,这一交手,不由就有几分佩服他。

流光将柳箐煮好的茶端至楮亭襄面前,好奇地问道:“尚阳府是什么样子的?可与咱们锦义府有何不同?”

楮亭襄沉吟了一刻,介绍道:“南北自古差异良多,国都,更是大不相同。西凃国多水,都城环绕一道护城河,城内更是区分水陆二路,有可以步行的街道,亦有利于船行的小渠,偏远之地沿边靠海,百姓大多以捕鱼而生。”

“可是水乡?”

“是。西凃国物产丰富,算是鱼米之乡。”

听到这里,流光禁不住一喜。自来到大易,气候干燥,她时常觉得不太适应。还好除了大冬天在地底下燃起地火垅,倒也不需用炕,不然,她就受不得了。她是南方人,自然喜好南方多水、空气湿润的气候,这要过一辈子的,当然还是自己能适应为好。

楮亭襄又挑了些在西凃国遇到的趣事来说,逐渐取代了琳云的位置,几个侍女也听得欢喜,不由地对西凃国生出些许向往之意。等聊得差不多时,流光略略起了倦意,楮亭襄眼尖地看出来,便嘱咐着曼箐她们服侍她就寝,以免熬得久了,第二天她难免又要困顿。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一百七十九章 婚前

比之去年西凃一行。这一回没有出任何纰漏,约摸三十天左右的陆路之后,送嫁的队伍更换了水路,换乘了装饰满红纱红绸的巨大船舫一路南下到达尚阳府。

他们到尚阳的那天是五月十一日,西凃国太子宁塬与三皇子宁熹带领一众朝臣迎至码头,流光身着一身红艳吉服,戴了顶红色薄纱幕离,由楮亭襄搀下船。

两国联姻,声势浩大,沿着脚下大红毡毯,两侧跪满了朝臣侍卫,口中齐呼:“西凃国与大易国永结同好!”

人声鼎沸,喧闹不已。

步下码头,太子宁塬和三皇子宁熹迎上前与流光和楮亭襄见礼道:“郡主,二殿下,一路舟车劳顿,请先随我往这边来。”说着,将他们一行众人往码头边停着的花车引去。

“谢太子殿下。”

透过幕离凝视着宁塬身旁轩拔的身姿,流光忽觉百感交集。

从来到这个世上,就与这个男人纠缠不断,如今。终究与他结了缘。他从她府中一名宠臣,摇身一变成了她的未婚夫婿,而她将在十五日之后嫁到他府上,成为他的皇子妃。

“妹妹,待嫁过去了,随你看多久都行。咱们还是先落好脚罢。”

见流光不住地回头望向行在宁塬身侧的宁熹,楮亭襄不得不出言提醒码头周围除了西凃国的一干朝臣,还有许多来看热闹的百姓们。她这般打量未婚夫婿实在是太过张狂,新娘子的含羞带臊可是一点儿都没,兴许过了今日,尚阳府就会传遍大易国卿云郡主不知羞耻的传闻。

听到楮亭襄好意的打趣,流光赶忙收回目光,在他的搀扶下上花车端坐。花车缓慢的前行,西凃国太子宁塬、三皇子宁熹、大易国二皇子楮亭襄骑马随行于花车两侧,朝臣们则步行随车,街道两侧围满了来观礼的百姓,队伍中的喜娘和侍女们不停地撒着花瓣。

到东大街上,花车停在长公主府前,楮亭襄搀着流光下来,宁塬上前笑道:“下定的日子订在五月十八,迎亲是在五月二十六,这些日子郡主就歇在长公主府,婚礼当日亦是从此处迎出。我们这就回去了,十八那天再来,郡主自便即是。”

两国联姻,按理远道而来的女方应该安置在驿馆,由于流光的生母莫殇是西凃国长公主。虽然已过世多年,但府邸仍旧保存完好,西凃国便将他们安置在长公主府,也算是她名正言顺的娘家,等婚礼当日再来长公主府迎亲,合情合理。

长公主府邸外围观的百姓很多,流光很想叫住宁熹说话,却没有任何机会接近他。就见他淡然一笑,随宁塬领着朝臣曲身行礼道:“恭送卿云郡主。”

流光透过幕离依依不舍地看了他一眼,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随楮亭襄进了长公主府。

“吱嘎”一声,府门合闭,那个男人的身影隔绝在府门外,长公主府总管陈琳老泪纵横跪迎上前:“老奴参见郡主,郡主万福金安!”

“陈总管快请起,这些年您辛苦了!”说着,连忙扶起陈琳。

陈琳抹了一把泪,又与楮亭襄行过礼,伸手相请道:“郡主与二皇子请随老奴往这边来。老奴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郡主回来,还请二殿下不要介怀。”

楮亭襄笑了笑。道:“怎么会?您老请带路吧。”

陈琳点头,引着二人进府。

长公主府不算太大,和流光在大易的郡主府差不多。一院连着一院,回字形游廊连接着暗红色的雕花拱门,游廊中间是蜿蜒密布的假山和湖水,有暗道于廊下相接,水流顺延暗道流淌遍整个府邸。

“这些年老奴管着府务,府邸里一直保留着长公主在世时的格局,只是遇到年节时重新上漆翻修一番。”

陈琳一面引着流光他们往府里走,一面给流光介绍府里的格局,引到一所布置得红红火火院落时,顿住脚步躬身道:“到了,这里是霞飞居,郡主小时候就住在这里。”

“霞飞居”三字匾额上面挂着红绸挽成的大花,院子里屋檐下挂起了红色锦灯,流光随着陈琳进去,五间相连的正房、东西各两间厢房,院子里种着十来株樱桃树,此时晶莹诱人的樱桃正挂在树梢上,艳红可爱,流光忍不住摘了一小串下来,入口时如蜜般甘甜。

“郡主还是和以前一样!”陈琳见了,笑呵呵地说道:“您小时候驸马爷就常常抱着您摘这树上的樱桃来吃,会说话的时候就吵着闹着要住到霞飞居里天天吃樱桃,公主耐不住您的叫嚷,才把您从溢彩阁移到这儿来的。”

溢彩阁是莫殇和郁荇凰的住处,就在霞飞居隔壁院落,比起霞飞居大了不少,两进院子。而霞飞居只得一进,是所独立的小院。

听了陈琳的话,楮亭襄笑着打趣道:“原来妹妹以前这样嘴馋!”

流光瞥了他一眼,把手上那串樱桃掷给他,甩手进了正房。

第一间是正厅,门前挂着水晶珠帘,里面摆放着座椅茶具,左右各一间暖阁,再两边才是卧房。因为即将办喜事,相隔的屏风都换成了暗红绣金凤的花样,帐幔亦是换成了暖洋洋的红帐。

楮亭襄正待要跟着流光进去,被她一瞪眼制止住了,流光吩咐道:“陈总管,您领二殿下去看看他的住处吧。”

“老奴这就去,郡主有何吩咐只管朝外叫一声就是。”陈琳躬身领命。

“等等。”流光叫住了陈琳,回头对楮亭襄说道:“就让祁珩和二哥哥一个院子住下吧,省得分隔得太远。”然后才对陈琳说道:“去吧。”

说完,恭送着一脸不甘愿的楮亭襄出了霞飞居。

送走楮亭襄,流光回到红色帐幔下坐下,吩咐道:“你们四个在左右厢房各自选一间住下就是。其他人呆会儿让陈总管再安排。这几日府里来了客人,便让二皇子帮忙应付着,我有些累了,小息一会儿。你们到申时再叫我起来。”

曼箐几个领命侍候着流光睡下,才出去整理行礼去了。

晚上用过晚膳,陈琳让人抬了两大箱子账册进来,“郡主,这些是老奴这么多年来管着的长公主的府务和私产,您回来了,自然需要您过目。”

说着,又拿了一个黑漆描金的匣子出来打开,拿出里面的一个个印信摆开,“这些是长公主的印信,老奴另外为郡主刻了一枚。以后府里的事情,郡主交代下去,再印上信章即可。”

陈琳为长公主府操持了大半辈子,流光早就从宁熹那儿得知。她扫了一眼那两大箱子的账本儿,撇了撇嘴,说道:“陈总管,您知道半个月后我就要嫁去三皇子府了,而且我自小在大易那边长大,府务什么的我都不熟,这些一直都由您操持着,如今我还是交给您打理。至于这一枚印信我就收下了,其他的,还是劳烦您老为我收着就是,真遇上您无法决策的,到时您再来找我,可好?”

陈琳思虑了片刻,点头应下,只是指着那两大箱子账册,说道:“郡主,账目您还是先过目一下,也算老奴对公主和您有个交代。”

“不用了,我还信不过您老么?”

流光笑道:“你把这些扔在我这儿,过几日我也是原封不动的还回您手上,您老就别拿这些账册来吓唬我了,我看着就是一脑袋的发疼!”

流光的话逗得陈琳发了笑,他憨态可掬的笑了笑,又吩咐奴仆们把账册抬走了,然后从怀中摸出一个红色鎏金册子,呈之流光面前,道:“这里列下的是郡主的嫁妆,有些是陛下赏赐的,有些是郡主从大易带过来的,还有一部分是长公主一早为您备下的,您请过目。”

流光扫了一眼那册子,抹了一把额,没想到西凃以后事情会这么多。假意翻看了一下,交给身后的曼箐收好。又听陈琳报呈了一些琐碎的府务,才歇下了。

到五月十八那一天,宁塬和宁熹抬着一箱箱聘礼来到长公主府下聘,楮亭襄以流光兄长的身份一一接下,招待他们喝了一会子茶,用过了午膳,方送走了他们。

等他们走了,楮亭襄步入厅堂后面的小耳房,看着流光愣愣地盯着面前的膳食一口都没用,安慰道:“这婚嫁之事,你得避闲。不是我拦住不让你们见面,新人婚前相见是很不吉利的,二哥哥这也是无奈之举,你可别责怪二哥。”

“哎,”流光叹了口气,筷子一搁,“我知道的,我先回房了。”说完,转身出去了。

十一日那天,她就只能透过幕离看他,本以为今儿下定能与他见上一回,没想这样那样的规矩绊着,终是不得见。她不过想问他一句“你是否真心娶我”,却不知这般难。看来不到婚礼当天是见不到他的了,也不知道他是否还恋着郁流光,是不是将她当成她娶过门。

五月二十五晚上,长公主府内一片忙碌,闹得不可开交。楮亭襄和祁珩筹备了一桌宴席,和流光道别。等她明日出嫁以后,楮亭襄便要回大易去了,而作为已婚妇人,她也不好再与楮亭襄单独见面。流光在宴上与楮亭襄和祁珩敬了拜别酒,摁下心里的不舍笑闹着用完膳食,随祁珩回了他的住所。

“你明天一早就要走?不等婚礼之后吗?”流光问祁珩。

方才他说不参见她的婚礼了,打算提前离开,她一直以为他会等婚礼之后再走,此时才惊觉离别在际,忽生一股浓浓的离情。

她是当真不舍得他走的,可惜的是婚嫁已成定局,再是不舍,也不能将他栓在身边留着,何况,留着他根本就是耽误他的良缘。

祁珩颔首,脸上没有丝毫不豫,像是早早地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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