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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鸾凤和鸣-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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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话让流光顿悟。她一直纠结在怎么对宁熹坦言她的出轨,却忘了在感情这个领域从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只有愿意与否。双方皆愿,则两情相悦;反之,则生怨恨情仇。此时,她看进自己的心底,三个男人在她心里都生了根,她需要做的不是愁闷该如何面对她的丈夫,而是应该从根本上理清这纷乱的感情。

她的沉默在萧彧看来已是回答,他问道:“你不敢告诉宁熹是吗?”

流光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下了头,这种胆怯让她难以启齿,更何况她怕宁熹知道以后的反应,或者说,她怕的是宁熹遗弃她。

奸黠的眸光一闪而过,萧彧语重心长道:“倘若你不说,怎知他会如何?你做事可从来没有这样畏首畏尾过!”

以前是没有,可这是她的丈夫。

萧彧又劝道:“你胆怯是因为你怕宁熹会嫌弃你,就我所知,宁熹不是这种人。你不该擅自替宁熹作决定。”

萧彧的话提醒了她,她的确是怕,但这些宁熹知道以后会有的反应都是她自以为的,她没有告诉宁熹,又怎么宁熹是怎么想的?她不该关在屋里一个人发愁,她和他是夫妻,这是两个人的事,不是她单方面的,她不能擅自替宁熹判自己的刑。

说动就动,流光一跃下床:“我去找宁熹。”

萧彧伸手一拦。

流光挑眉:“你不是让我去见他?”

萧彧摇头,不慌不忙地说:“我是这个意思。不过方才我进府时看到西凃国也有旨意过来,想必此时昌王爷忙着接待传旨的公公罢。”

“你怎么不早说!”流光怨嗔了萧彧一眼,手脚更是麻利了。

宁焱传来的是什么旨意?该不会是召宁熹回去吧?

一想到宁熹扔下她一个人回尚阳府,她就万分焦急。这时候也再顾不上什么胆怯,直闯进宁熹住的院子里。看到守在屋外的禁卫军,更是疾步如飞,不顾他们的阻拦推门而入。

宁熹在看见流光披头散发一脸慌张地出现时微微一怔,然后甩了一个责备的眼神给紧追着她跑的曼箐。曼箐连忙把门合上,掩去她家王妃的失仪。

传旨的太监还楞在原地,宁熹挥手让他退去,凝着她说道:“你来了。”

流光好不容易不去理会他微凉的语气,问道:“宁焱下了什么旨?可是让你回去?”

宁熹眼睑微垂,敛去眸中深意,抬眼时,平静无澜道:“离开京都时日已久,该回去了。”

他连“我们”都不说了吗?还是不好只说一个“我”字?

流光咬唇,问道:“什么时候启程?”

她刻意隐去“我们”两个字,不去深究是他们俩一起回去,还是他一个人。

宁熹扬眉道:“何事,你直说罢。”

流光深吸一口气,压下惊慌,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们俩之间,总是他占主导,往往很多事她还没开口就已明了,可是这件事让她怎么开口?让她如何坦言?

宁熹看着她郁虑不定的表情,终是不忍她这般模样,起身走近她的身边。

流光忽觉屋里的空气仿佛被吸走了一般,越来越稀薄,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等待他的靠近,直到被笼罩在他的身影里。

宁熹为她理了理衣角,然后替她拢了拢纷乱的发丝:“知道这里有旁人,怎么还这副模样过来?”

流光有些委屈,她一听到有旨意给宁熹,根本顾不上衣着打扮,一心想着赶过来。而且前阵子在现代呆惯了,醒来以后大半时间都躺在床上,哪里想得到会不会失仪?只得咕哝道:“我怕来晚了你就走了。”

她说得很小声,含糊不清。宁熹却是听清楚了的,他无奈地脱下自己的外袍,罩到她身上:“你的身体还虚着,刚才跑得那样急少不得要发汗,可不要再染上别的病症了。”

宁熹此时的语气和方才简直判若两人,暖得不像话,完全不像刚才冷冰冰吐出“你来了”三个字的人,一时被宁熹的态度弄得发懵,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在生气。可是如果他没有生气的话,为何这段时间他对她全然置之不理?

宁熹终于忍不住微笑起来,看着她一脸诧异的神情,禁不住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傻瓜!”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二百二十九章 许诺(番22)

宁熹确切的态度表明他并未因为郁渐刻意隔离他们两个而恼怒。同时也说明,在宁熹眼里,郁渐和她已经是过去式了。至少在流光眼里就是这样。

但是更重要的问题还摆在眼前,她确实出轨了,给宁熹戴了顶绿帽,不管她接受楮亭襄的感情是在何种情形下,面对宁熹时,这就是铁一样的事实,不容她推托。而且,她不能推托。

“宁熹,”流光怯生生地轻唤:“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她的确不敢告诉他,但是她不能帮宁熹作决断,这个权力在宁熹手上,因为她是过错一方。

“嗯?”宁熹眸中掠过一抹别样的情绪,并未给耷拉着脑袋的流光看到,他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声询问。

“我和楮亭襄……”话刚出口,她就说不下去了,觉得难堪,更为宁熹难堪,娶了她这样一个女人。顿住话语的同时,眼眶忽然涌起一圈水汽。鼻子发酸,可是,她不能哭。有胆子做就要有胆子承认,她不是那种只会哭的懦弱女人。

宁熹看到她眼中的水雾,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后,轻缓道:“我知道。”

流光错愕的抬头,望着宁熹的目光难以置信。

的确,他这些日子不来见她,只为郁渐刻意的隔离说不过去。他不会因为郁渐所为迁怒于她,他是因为她的背叛才如此的。

宁熹在她愕然的目光下颔首。

他不但知道,还为他们俩的感情做了见证。她孤身一人的孤独和寂寞,独自伤感的悲凉,还有那一晚一晚的倾述,她把她的感情对作为一只猫的他合盘托出。他为她的深情动容,却又为她的孤寂心疼,也因此,对楮亭襄的存在,他漠视了。

他没想到的是,楮亭襄成功浸入她的心。他是愤怒的,对楮亭襄乘人之危的行为很是不耻,但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他只能默然。无法以丈夫的身份陪在她身边给她关爱,护她周全,反而在危难地那一刻,是楮亭襄明知会丧命却依然奋不顾身地相救。他的尊严被践踏了个彻底。但无法忽视的是,危难之时,他首先想到的是让楮亭襄救她出去,也因此,他默许了她为楮亭襄的感情动容。

“你……不要扔下我一个人回尚阳好吗?”轻柔的恳求从流光嘴里脱出,她不愿首先放弃他们的感情,所以,她不顾廉耻的恳求宁熹。

宁熹微笑道:“我何时说过要独自回尚阳?”

流光惊愕地抬头,对上宁熹黠然的笑容:“那圣旨……?”

宁熹轻笑一声,说道:“璃芳来自江湖上一个隐秘的门派,她有密任在身被召回门派里了,焱怕慎儿在宫里无人相护会遭暗算,就把他托给我了。圣旨是提前下的,慎儿约摸再有两三天即可到达此地。”

宁焱倒不是怕宁慎被暗算,根本是想把慎儿扔给这个女人,免得他们夫妻俩在外逍遥惯了忘了根。以宁慎为媒介,只要这个他还爱着这个女人一天,他就断不了和西凃的关系。不过宁焱倒是多虑了些,无论宁焱做了什么,即便是曾谋划过流光的性命,他也未曾真的憎恨过宁焱。他们始终是一卵同胞,流着相同的血液。

想到那个和宁熹近乎相同的小脸,流光情不自禁地漾起一抹温暖的笑容。宁熹纵容地看着她的笑脸,心绪飞扬。这一生要的不过就是她无忧无虑的笑容,只要她觉得快乐,都随她罢。

流光很快从慎儿的即将到来中清醒,宁熹只说知道了她和楮亭襄的事,但是并未说出他的意思,她不能像鸵鸟一样躲下去。

“你不怪我吗?”流光讷讷地问。

宁熹沉默片刻,说道:“这些天我没有去看你,只是还没有想好罢了。倘若身处与你相同的环境,也许我自己也会做出同样的举动,更何况,楮亭襄对你的真心显而易见。他舍命相救是事实,而那一刻我对你的处境无能为力。我无法否认我的介怀,但更多的,我为他对你有情而庆幸。”

流光想对宁熹说谢谢,却没有启口。谢他不为她的出轨深究,还是谢他不介意楮亭襄的插足?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很快找到了话里的漏洞。

“你怎么知道我回去过的事?是莫殇说的?”莫殇在她心里不像一个母亲,她也无法把莫殇当作母亲,她想起了她的父母,她刚刚作出决定要留在他们身边陪他们一辈子,却又离开了他们。不知道他们逃出那场灾难没有,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为找不到她而忧心。

宁熹觉察出她的情绪,沉声说道:“那口井可以看到你身处的世界,你的肉身和魂魄已经合二为一,所以那个世界的你已经消失。你的本命早到了终点。这一次回去,也算是你和他们作了告别。他们躲过了那场地震,你该高兴的,不要再难过。”

他顿了顿,手抚上她的脸:“我很庆幸你再也不能回去了。这个结果,是否让你能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

流光怔了片刻,因宁熹的话不再抑郁。既然不能回去,那么知道他们还活着,也是一个难得的好消息。

“谢谢你,宁熹。”流光终于说出口:“我知道在这个世上像我一样作为的女人是为世人唾弃的,说实话,来此之前我想了好久,不敢见你,很愧疚,更怕你像世人一般对我不耻。我明白其实你心里也不好受,你能容忍我对楮亭襄生情在我看来简直无法想象,换作我自己就无法忍受你和别的女人有情。谢谢你对我纵容。”

“傻子!”宁熹宠溺地笑了:“只要你高兴就好,我不会阻止你做任何事。这个承诺的限期是一辈子,条件是你必须一辈子顶着西凃国昌王妃的头衔。”

流光不明白为何宁熹说她傻,但是她为他的深情万般动容。她万分庆幸遇到了宁熹,抓住了宁熹,这样一个纵容妻子的男人何其少,更何况是无限制的纵容。

“好。”流光欣慰地笑了。她知道宁熹是言出必行的人。毫不怀疑话里的真实性。她喜欢听他笑着说她是傻子,被当做傻子一样被丈夫宠溺的女人是何等的幸福!

“回去更衣罢,别受凉染病了。”宁熹拢了拢她披着的外袍:“过些日子我们去锦义,新皇登基,总是要去拜贺一番的。我让曼箐送你先回去,等我送走了焱的人再去找你。”

“嗯。”她没问他去锦义做什么,他也没说。宁焱在大易皇宫埋着很多暗棋,他得去理一理,虽然是答应了不会阻止她,但是,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楮亭襄。总得让这位新皇陛下知道,江山和美人是很难兼得的。

送走流光以后,宁熹的房门再次被敲开,萧彧站到了他的面前。

宁熹从容地请他坐下,萧彧也不迫地坦然坐下。

“说罢,楮亭襄让你带了什么话给我?”宁熹神色自若地端着茶问萧彧。

萧彧微举茶杯敬了一下,抿了一口才道:“他说,有一只猫的事,你想必很不乐意让她知道。”

宁熹抿唇,他的确不乐意。

“他的条件是我的王妃么?”

萧彧耸了下肩:“他要你不要责怪她,另外么,只是希望你在她作出决定时别横插一杠。”

“他似乎太过自信了。”宁熹几乎大笑起来:“你来晚了一步,我刚允诺那个傻女人,一辈子都不会阻止我的王妃做任何事。”

萧彧微讶,但很快释然,赞道:“你这一招实在妙,不枉我特意等她走了再来。”

用一个承诺套牢了那个花心女人的一辈子,更何况这个承诺只会让她在宁熹的宠溺中越陷越深。她越是对他人有情,就越会以更加深切的情意回报宁熹,再且,宁熹虽然不能阻止她,却并没有说不阻止别人,只需要把那女人看得牢一些,怕是她想出墙都飞不出去了。

宁熹没有理会萧彧的赞叹,问道:“听说楮亭襄允你辞官,你有何打算?”

萧彧沉默了片刻,微叹息道:“她把我当做知己,我便做她一辈子的知己。”

如果她心中对他有情,宁熹的那个承诺无疑是个巨大的诱惑,但是萧彧深知她的心,那里面少了一个自己的居所。当初来京,一为萧吟的病,二为己身的夙愿,而现在萧吟去了,朝臣之名他也位列其中,该是时候放下这些世俗之物了。

萧彧虽然没有说出他的打算,宁熹已然明了在心。萧彧是君子。更是超脱世俗情缘的人,他即是再爱也不会被拘在她一个人身边。宁熹端起茶敬道:“你何时走?我让她去送你。”

“不用。”萧彧摇头,问道:“有琴吗?”

宁熹微偏头,透过多宝格看向那边案上的一把琴。萧彧起身入室,行动时衣袂翩翩飞扬,一身鹤骨萧然挺立。指尖拨滑,一曲即成。琴音婉婉流泻,高潮时,仿若看到蛊惑人心的美丽女子飞舞,光彩动人。一舞完毕,醉卧美人持杯语笑嫣然,风中飘扬的裙袂和春雨缠缠绵绵。

曲毕,萧彧按住琴辕,沉重叹息道:“替我把这一曲还给她罢。”

说完,衣袂舞动,孑然而出。

宁熹持茶微叹:这样一个仙风鹤骨的男人,真是可惜了呢。

不过,对他来说是件好事不是?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二百三十章 别样花烛夜(大结局)

(其实上一章基本就算结局了。只是不够喜庆不是?所以呢,这一章番外的番外就成了本书的结尾章。大结局庆元旦,撒花!)

这是一个红烛满室的夜晚,造成这个让世人错愕的洞房夜源自于一次美丽的分别。

说直白一点儿,就是流光离开宁熹的院落时脚程慢了一点儿,谁让她还沉浸在宁熹的深情中呢?所以,她听到了从宁熹院子里传出的琴音。

那一曲《流光飞舞》,她在一个静谧的夜晚,处于丛丛荷叶掩映中,划桨低唱,对萧彧述说着她的伤情。萧彧为何在宁熹面前弹奏此曲?

她惊慌失措地截住他的步伐,得知他即将离她而去。这是第二次,在意的人这样告诉她,要做一只自由自在悠然飞扬的风筝。止不住的伤感,泪湿眼眶,顺颊淌下。

“别哭。”萧彧轻柔地拭泪:“还会再见面的。无论身在何处,我都是你的男颜知己。”

泪水流得更凶猛了。

萧彧放弃了替她擦眼泪,任由她哭个痛快。她总是不舍分别,对谁都是这样,却又一次又一次的面对分别,即便他不是她心中所爱。只要有情,即会不舍,难离难分。她把感情看得太重,让爱着她的男人沉溺在她对情感的真挚里,偏偏她在不经意间,招惹了很多深情的男人。

宁熹真是个狡猾的男人,楮亭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进她的心,却被一个承诺轻易地顶了回去。他不得不佩服宁熹的手段,但也为她有这样一个好归宿感到欣慰。他羡慕宁熹能得她的真心,羡慕得快要嫉妒了。

不过,他是她的男颜知己不是?至少,她不会跑去找宁熹要避孕汤药。

萧彧忽生一意,抬手拍了拍流光纤细的肩膀,眼中掠过狡恶的笑意。

“我知道你的心里没有我,所以我才能这般释然地放下,你应该为我高兴,不是吗?”

流光止了止泪,抽噎道:“会再见的是不是?”

萧彧含笑点头:“有一个人,照顾了你多年,寸步不离你身。我放得下,他却是放不下的。”

流光微怔,忆起那个在新婚前夜和她道别的祁珩,他答应了她会不再牵挂,会肆意挥洒他的人生,却食言了。他隐匿在她身边,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一次又一次地护她周全。是的。祁珩是放不开,若是放得开,他又怎会瞒着她只为留下?

萧彧见她陷入沉思,又说道:“我记得你和祁珩是有婚约的罢?看在他对你多年的情分上,以后就由着他吧,别再遗下他了。”

是遗弃吗?她只是想要放他去飞翔,他该是遨游的鹰,热血情仇,快意江湖。她错了吗?

“流光,你不能替别人做决定。”萧彧劝慰道:“我该走了,有空你和他好好谈谈吧。”

流光不舍萧彧的离去,但这是他作的选择。她忍住万般不舍送走了萧彧,想着也许真的该和祁珩好好谈一谈了,接下来的事情却是出人意料。

郁渐不知从哪儿得知了她和楮亭襄的事,震怒异常。宁熹他就认了,是自己亲手把长姊送到别人身边去的,可这位新登基的皇帝来凑什么热闹,竟然微服出巡蕲州!蕲州向来是流放之地,如今迎来这么一位菩萨,不用想也知道是冲着谁来的!

待怒火息灭,郁渐思及该震怒的似乎应该是她的那位丈夫。楮亭襄已经继位。难道还能强抢西凃国的王妃?郁渐只得调剂好情绪,走进了府邸里离悉嬅阁最远的一所院落,见到了那位让他妒火中烧的男人。而这位昌王爷悠闲地说道:“本王与王妃曾有诺在先,只要是她高兴,本王即不会阻止,就是她养面首亦可。当然,如果贵国的皇帝陛下愿意成为昌王妃的一员面首,本王深感荣幸之至。”

郁渐简直不敢相信这句话出自宁熹之口。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被他人染指,而面前这个,竟然翘着二郎腿,端着茶凉凉地说,只要她高兴,就是养面首也无妨。宁熹疯了吗?

郁渐甩门而出,怒不可竭。她高兴是吧?他就让她高兴!

大易国昭显帝临蕲州的当天晚上,郁渐把被迷翻了的祁珩五花大绑后扔进了一间满室红烛的喜房,另一边,他告诉流光祁珩中了无解的*药,但是不让任何女人近身。然后,在流光的犹豫不决时一个手刀劈昏了他挚爱的长姊,送进了喜房。

本来,这场密谋的婚夜是安排在楮亭襄到来的前一天晚上,偏巧郁渐得到消息他会提前到蕲州,于是郁渐毫不犹豫地提前了婚礼,让楮亭襄正好撞上这场纳夫宴,还临时起意要让皇帝陛下亲眼观礼,也让那个不在意老婆被染指的男人尝尝妒怒的滋味!

于是,就有了这一场闹剧般的婚礼。

新郎是一个昏厥的男人,新娘是一只由曼箐抱着的母鸡。昭显帝陛下帝临蕲州郁府时,正好赶上新娘的弟弟扶着昏厥的男人和由一脸不情愿的曼箐抱着的咕咕叫个不停的母鸡拜堂。而且三个叩头刚好完毕,也就是常说的:礼成。

皇帝雷霆震怒,宾客一股脑儿全跪在地上。祁珩是他的兄长,而且正在昏厥之中,看情形,估计被下的药量不轻。所以,楮亭誉只好把怒气转移到新娘头上——咕咕叫的母鸡。问题是,作为一只鸡,感受不到天子怒焰,只不过它觉得抱着它的人抖个不停,很不舒服,所以它挣翅一飞,大摇大摆地扑腾走了。

“谁的主意?”楮亭襄暴怒,眯着眼厉瞪曼箐。

曼箐吓得一个哆嗦,不由自主地偏头看郁渐。

楮亭襄冷笑道:“郁二公子好本事!刚被赦免就出来主持昌王妃的婚事了。朕若是没有记错,昌王妃的夫婿仍尚存人世,何来有夫之妇二嫁之说?”

郁渐也怒,看到楮亭襄的那一刻简直想把他千刀万剐,他的长姊嫁谁关皇帝屁事!想让她入宫做他的后妃,白日做梦!

郁渐深吸了一口气,怒极反笑道:“陛下想来是误会了,长姊并未二嫁他人。”

楮亭襄扫了一眼厅堂上的大红囍字,郁渐不徐不疾地说道:“陛下是知道的。长姊与祁珩早有婚约在身,此番婚事,昌王爷亦无非言。”

在楮亭襄惊骇地目光下,郁渐冷笑继续说道:“更何况,这是长姊纳夫,并非嫁人。”

楮亭襄气得一口血差点儿没喷出来,上前揪住郁渐的衣襟:“你说这是宁熹首肯了的?”

郁渐十分满意当今陛下的反应,这一刻,他的怒气平定了许多,他从容不迫了点了下头,凉凉地说道:“昌王爷言道。王妃侧夫和侍郎的分位还有很多,倘若陛下有心角逐亦无妨,只是要委屈陛下从侧门进昌王府了。”

楮亭襄一把掷郁渐于地,这才看到跪在地上仍旧抖缩着身子的曼箐,忽觉状况有些不对劲。

郁渐起身拍了拍衣衫,扶起昏厥的祁珩时冷笑了一声:“陛下若无异,草民这就送新人入洞房了。”

楮亭襄瞪着祁珩眯起双眼,不对,中计了!

一眨眼功夫,他已越过郁渐跃向内院。郁渐在他飞身而入的那一刻亦是反应过来,扔下祁珩给曼箐,疾追而去。

“嘭!”喜房门撞开,里面空无一人。

“哼!”楮亭襄哼笑道:“宁熹的话能信?”

叫得活泼欢快的母鸡正在喜床上扑腾着啄坚果吃,祁珩的佩剑横摆在母鸡脚下,一张大红纸张铺在地上提醒着两个怒不可竭的男人,纸上书写着四个字迹熟悉的墨字:静待临幸。

“追!”郁渐楞了片刻,即转出喜房追人,和楮亭襄的内侍正好撞上,那小太监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道:“启禀陛下,祁珩公子和曼箐姑娘不见了。”

另一方,马车在飞驰。

流光倚在宁熹的怀里,一边接他喂上嘴的点心一边说话:“楮亭襄不会气得杀了渐儿吧?”

“你就那么心疼他?”宁熹没好气地掰下一块点心喂到她嘴里。

流光咕哝道:“我是他长姊嘛。”

“你真好意思说!”宁熹用指节狠敲了一下她的额:“有滚到床上去的姐弟?”

“嘿嘿,你当真是知道的……”流光不着痕迹地侧脸埋住,忽然想起被遗留在喜堂上的祁珩,又露出俏红的脸蛋来望着宁熹:“祁珩怎么办?他要是醒了发现被渐儿算计了,不知会怎样。他那脑子一根筋的。”

“你脑子里的筋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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