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落-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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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回哪里去？水落一直都是水落……”也许苏浅语的穿越思想过于新奇。　　又或者苏浅语说错了什么话，墨黎听完这番话竟有些失神。

　　　　“我不属于这个天玄皇朝，本就是千年后的魂魄，不过借着水落的身躯过着奢侈的无聊日子；谁想却被公孙玄虚追杀，幸而九酒等人不惜与狗皇帝反目，留我性命，竟让我遇见你了！况且水落身世太复杂，我一人能有什么作为？倒不如穿越回去。　　好好当个倒霉鬼。　　”苏浅语咽了咽口水。

　　　　长长的一片感叹词，墨黎大抵能听懂的；这么多‘废’腑之言信手拈来，苏浅语唯独没有说出‘可惜水落是个美男子’这一句。

　　　　“在那边，很幸福么？”声音越来越小，苏浅语几乎要凑过去才能听得清墨黎说什么。

　　　　至少没有复杂地恩怨，至少不是个变性穿越者。

　　　　苏浅语低头看着自己胯下的宝蓝色靴子。　　低声叹气道：“你只要说能与不能。　　”

　　　　“我只能感知往生，却不懂你所谓的穿越。　　”墨黎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和无奈。

　　　　光线渐渐暗了下来。

　　　　“能否助我看见往生？”苏浅语虽不明白墨黎所谓的往生，仍旧问道。

　　　　墨黎向我身上打量两眼，道：“轮回咒一旦开始，便是陷入前生幻象，定不能妄动；至于你会看见什么，我亦无法揣测。　　”

　　　　能知水落过去？

　　　　点头，墨黎不说一个字，慢慢浮现出少见的忧虑神色。　　他就这么一直沉默下去。　　只是苏浅语却铁了心欲试一试这轮回咒的往生幻象。　　哪管妄动不妄动。

　　　　墨黎转身退了出去，关上门又重新坐到苏浅语面前。

　　　　苏浅语望着他地背影。　　失神片刻，似乎瞥见了与初恋重叠的背影。　　苏浅语微微仰头，默然，良久她才长出了一口气，就势在床上盘膝坐好，也不再看墨黎，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坐着。

　　　　墨黎向她端详片刻，低头若有所思，点头道：“你若是感觉掌心异样，一定要闭眼不去理睬那幻象，否则深陷幻镜，就算我也救不回的……如此，答应么？”

　　　　苏浅语抬头向他的黑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阖上双眼。

　　　　数十道淡淡金光，缓缓从墨黎掌心泛起，隐约透露着神秘，似从天边撕下的金霞；突然青光大盛，只见两人所坐处金、青色光芒流转，仙气庄严，而那原本微弱的青光越发炽烈耀眼，片刻之后，覆盖过二人天顶，缓缓萦绕于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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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一章　往生咒【中】

　　　　第十一章　　往生咒【中】

　　　　苏浅语仿佛是与墨黎双掌相向，她掌心的知觉总是冷热不定。

　　　　苏浅语眉头一皱，身躯动了一下，面露痛苦之色，但是她仍忍耐着没有睁眼……她很快适应了左手和右手的异样感觉，冰凉的左手与灼热的右手。

　　　　待苏浅语面上苦色稍褪，墨黎嘴角露出一丝浅笑，两人安坐着一动不动。

　　　　“开始了……”

　　　　嗯。

　　　　苏浅语默默点头，长出了一口气。

　　　　屋内四面的墙面射出淡淡的金、青双色，随着墨黎吟诵的轮回咒缓缓闪动，说不出的庄严之意。

　　　　而一室正中，苏浅语空悬的双臂全数是由墨黎托着，想来他极为吃力。

　　　　墨黎慢慢睁开眼，向着身躯依然不安晃动的苏浅语看去，半晌低声暗叹，不禁开口道：“切莫妄动才是……水落。　　”

　　　　苏浅语吐了吐舌头，抖擞精神。

　　　　“轮回咒，墨黎并不能完全控制……水落一定要小心幻象，只能远观而不可近看。　　”

　　　　“为什么？”苏浅语闭着双眼，追问道。

　　　　墨黎并不作答。

　　　　此番轮回咒虽说是玄月四境秘传的修行道术，全境上下只有五人承继，墨黎因为修行时日浅，所以不敢保证可以使眼前的人全身而退。

　　　　哪儿来的幻象？苏浅语忍不住扭动着身躯。

　　　　墨黎哭笑不得，强自忍下心中的笑意。

　　　　良久。　　墨黎却感知不到半点幻象……

　　　　那‘水落’究竟有怎样地轮回往生？

　　　　墨黎面色缓和下来，只好凝神继续吟诵法诀……

　　　　苏浅语这里可是纠结得好苦啊！全身动弹不得，她的双手仍被墨黎高高举起，胳膊空悬于空中，酸痛渐渐漫过苏浅语的知觉。

　　　　许久，苏浅语麻木了，就不再觉得难受；只是她眼前漆黑的景象似乎有了变化。

　　　　忽然划过一道紫色。　　苏浅语的视线随之转动。

　　　　继而金色、蓝色、白色等各种亮色皆从眼前飞逝，苏浅语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颜色。　　另一道亮光呼啸着向她飞来，苏浅语眼前一阵眩晕。

　　　　天顶忽然罩下一束金青双色混杂的光柱，将苏浅语笼罩其中，苏浅语正欲抬头探个究竟，眼前景象黯淡下来，四方滚滚而来，仿佛有云气托起苏浅语上升。

　　　　苏浅语脚下生风。　　心中非　常（炫…网）不是滋味。

　　　　这一团云气忽而散开，任苏浅语坠落……

　　　　狂风呼啸，这一摔竟生生将我带入了另一个场景。

　　　　然而就是本该安静无声的昏暗，此时竟从苏浅语耳边传来阵阵呻吟、哀号与怒吼……

　　　　又是什么遭罪地事么？

　　　　苏浅语一面嗔怪墨黎这个混蛋，不声不响的竟将自己从庐山地幻镜中扯了出来，半点念想也不留。

　　　　苏浅语一瘪嘴，眼皮拼命挣扎：我倒是要看看耳边的动静还有什么玄机。

　　　　死撑活撑仍是无济于事的，苏浅语索性耍个性子暂时不动。

　　　　忽然一记惊天动地的雷鸣。　　苏浅语生生被震慑住了；良久又响起稀稀落落的闪电，没有方才雷声厚重，大概是个狂风暴雨的天气。

　　　　苏浅语本没有打算睁开眼查探四周的，不料眼皮子却像被异物上下撕扯着，硬是扩开了一道缝隙，入目地黄昏色调越聚越多。

　　　　邪了门儿了……

　　　　苏浅语缓缓张开双眸。　　眼前却是朦胧一片，她只看到黑暗中远处有几簇忽隐忽现的香火红光。

　　　　苏浅语眉心向内一缩，想确认这是十八层地狱中的哪一层。

　　　　胸腔之中似乎仍有一把烈焰燃烧，苏浅语不断喘息，试图缓解这种灼热的疼痛。

　　　　苏浅语愣愣然定了定神，从黑暗一下子转到光亮的空间到底还是不太适应。

　　　　约摸五秒中的缓冲时间，苏浅语再次将墨黎骂得狗血喷头：靠！居然不变个好一点的场景让苏浅语瞧瞧水落的过去……想必没什么好事。

　　　　呻吟微弱，怒吼声却更加刺耳。

　　　　苏浅语极不情愿地扭头，望见地应该是间破旧的柴房。

　　　　这间柴房破旧不堪，西边的角落两个人影交叠颤动。　　那不堪的呻吟即是那里发出的。

　　　　苏浅语双手握紧了。　　指甲扣入手心：墨黎这厮果然要我看笑话的；她口口声声咒骂着不知廉耻地狗男女，直到她的眼睛瞥见甩在草垛上的一柄长剑。

　　　　苏浅语的惊天一骂戛然而止：倒像是九酒背上的那把。

　　　　她这才警觉地打量起苟合的二人。　　皆是衣不解带的。

　　　　窝在墙角的人看不清相貌，由于距离的缘故，背对着苏浅语的那人显得却有些矮小。　　苏浅语耳边冷冷刮过一阵寒风，心底没来由地浮起不详地预感。

　　　　呃……

　　　　忽然，墙角窝着地人却不动了。　　昏死过去了？

　　　　另一个癫狂的人猛然耸动着身子，片刻后翻身离开，却没有面向苏浅语；她这时心里有些颇不宁静地，只是拼命猜测着眼前的拼命三郎是什么身份

　　　　身材矮小的男子整装罢拾起草垛上的长剑，苏浅语脑袋晕眩了片刻：这身材……矮的够当她小表弟。

　　　　“九哥！”身后忽然飘来的声音，苏浅语暮然回首。

　　　　定是幻觉作祟，不然流岚怎么会出现？

　　　　他叫那个小个子……九哥？

　　　　思维仅是几秒钟的短路，苏浅语脑袋里地想法转了一百八十度：那可是九酒啊！

　　　　视线匆忙越过欢好后慵懒的九酒。　　墙角昏死过去的究竟是谁……

　　　　那个可人儿？似乎却被自己额前的湿发遮住了面颊，微弱的喘息……想来是被九酒折腾的快散架。

　　　　只是那个人依旧明朗的灰眸却令苏浅语心灰意冷。

　　　　这分明是……

　　　　流岚还是那身银灰色地夜行装，抱剑，倚在门口，十足看门的败类——居然给九酒盯梢。

　　　　苏浅语额头直冒冷汗，似乎不愿相信眼前地一切。

　　　　“主人的事已经办妥了。　　”流岚说。

　　　　九酒突然摆了摆手，示意流岚不要出声。

　　　　“这样做。　　不怕他狠么？”

　　　　流岚这话问的好，若是换作苏浅语。　　非将九酒扒了皮啃骨头！

　　　　良久，九酒都没有开口狡辩的意思，望着墙角蜷缩着的人若有所思。

　　　　苏浅语在此处光望着二人无甚动作，遂安定地长出一口气，墨黎不然妄动，连向前走一步也会被牵制，掌心一阵寒一阵热好不自在。

　　　　“就将他锁在这柴房中。　　公孙焕找不见他自然会到处寻访下落。　　”长剑系在左肩，继续道：“我们走吧！”

　　　　“是！九哥。　　”流岚，走狗一个。

　　　　柴门轰然关上的刹那，将苏浅语游离的神经唤了回来。

　　　　苏浅语打量着墙角地可怜人越觉不对劲，到有了几分水落的姿态……

　　　　蜷缩着的身躯忽然动了一动，缓缓瘫软扑倒在冰冷的地上，扬起轻轻的尘埃……苏浅语凝神屏息，仿佛等待千年投胎一般紧张。

　　　　微红的脸蛋。　　藏于俊秀细长黑色剑眉下的桃花眼布上了润湿的水渍，道不清是泪水混杂着汗水，亦或是汗水浸染了泪水；光洁地鼻梁起伏有致，那是解释完美的弧线；有些干燥的丹唇微微颤动，嘴角没有半点微笑或痛楚的痕迹。

　　　　苏浅语心跳才不知不觉加快了节奏。

　　　　直到灰眸映入眼前的那一瞬间，苏浅语的防线骤然崩溃。　　看见了在地狱中挣扎地那个人。

　　　　公孙水落。

　　　　“九酒……！”苏浅语不顾他们二人早已离开柴房，放声嘶喊，发泄着一半愤怒，踟蹰着将另一半的傻样咀嚼进肚。

　　　　难怪九酒等人会放过自己，竟是亏欠水落的风流债？

　　　　不顾墨黎的忠告，苏浅语欲冲出去抓住九酒亦或是流岚追问，她的掌心冷热不定，挣扎中苏浅语数次将指甲扎入手心，她感觉生疼，那墨黎定然也不好过。

　　　　够了！

　　　　天地惊鸿。　　这一生声怒吼类似防空警报般刺耳。　　脑袋嗡嗡作响，苏浅语眼前一黯。　　重新陷入黑暗的世界。

　　　　该死……你既许我看了往生，这些畜生又是这般心肠，害怕我发现不成？

　　　　苏浅语渐渐对墨黎也有些恨意。

　　　　轮回咒里看往生，此番情景却是最痛恨。

　　　　黑暗中，开始有了知觉，那是无止境的坠落；嘴边有着淡淡的香味，苏浅语忍不住张开嘴就势抿了抿空气中的芬芳，竟意外捕捉到了一丝水分，甜甜的微微地酸涩——酒。

　　　　尽头，扑倒在柔软地界面。　　苏浅语暗自庆幸没有摔死，阿弥陀佛，但是也不要像日前穿越那样落个被人菊花开花的惨象。

　　　　全身地直觉仿佛是在忽冷忽热中消失了，苏浅语有些怀疑，自己不会就此死去吧？

　　　　一滴温热的液体渗入苏浅语的嘴唇，她有些贪婪地舔了舔，有些咸咸的腥味。

　　　　血？！

　　　　透入眸中的光线渐多，苏浅语极不安稳地晃了晃脑袋，偏头侧身，缓缓地将墨黎的轮廓呈现于眼中。

　　　　苏浅语忽然感觉右边额头另类的温热，遂又下意识的斜了右侧一眼——手臂依然弯曲着，这是墨黎的怀抱。

　　　　苏浅语恍惚中仿佛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牵着恋人的手走在夕阳下……唯独没有想过……有个怀抱可以容纳自己。

　　　　苏浅语浅笑摇头：那和我没关系，因为我终究要回去的，这里什么也带不走。

　　　　清风徐徐吹过墨黎鬓角的散发……

　　　　墨黎总是将无辜的眼神展现在苏浅语面前，她原先打好腹稿想要张口骂出的粗嘴生生咽了回去。

　　　　苏浅语喉头嘟着一口闷气，不上不下，难受的憋红了脸。

　　　　“没事了。　　”墨黎的右手竟在背上轻轻敲打着，苏浅语渐渐缓过劲来，自觉地坐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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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二章　往生咒【下】

　　　　第十二章　　往生咒【下】

　　　　苏浅语偷偷扭头，想看着墨黎的表情，却被自己倾斜的刘海遮住视线。

　　　　“那个人就是你？”墨黎像是再三思考过才问出这句话，虽然一副语气平淡的模样，苏浅语却打了一个寒颤。

　　　　苏浅语不愿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你也看到了？”

　　　　“嗯。　　”

　　　　冒汗……看见什么不好，非让人看见活体春宫……

　　　　苏浅语自然是恼怒不已，却没脸和墨黎吵嘴，毕竟之前是自己求他念轮回咒的。　　苏浅语默不作声，仿佛等待着墨黎下一番简短的评论。

　　　　“往生咒并不是正道的法术，它是我们玄月四境的秘传神功。　　”

　　　　“正邪没有差别，被正道人士的长剑斩杀的也是活生生的人……那时候，谁又分得清谁是正义的；墨黎，和我说说你们玄月四境吧。　　”苏浅语望着墨黎欲言又止的神色，将话题匆匆转移。

　　　　于是玄月四境的五百年历史在墨黎的讲述下，复活了。

　　　　苏浅语也不知道摇了多少次头，这些门派的崛起，没有一个是风平浪静的；血雨腥风不过是伴奏。

　　　　“玄月四境，现在却有一次劫难。　　”

　　　　苏浅语咋舌问道：“伯母也束手无策么？”

　　　　墨黎的眼神黯淡，抿动嘴唇：“我娘虽然在玄月四境贵为掌境的境主，却也奈何不了这次凶兆。　　”

　　　　就凭天上地几颗星星。　　断定玄月四境的劫难？这……

　　　　无声；相顾，无语；

　　　　他们同时背过身，沉默；

　　　　苏浅语一心盘算着整治小九酒，报仇……

　　　　“不要怪九哥。　　”

　　　　不过要苏浅语释怀是不可能的，事情尽管化小，她却不会销账当它从未发生过，苏浅语又不是观音在世。　　哪有这样心胸宽广的道理。

　　　　疼么？

　　　　啊？

　　　　是不是有些疼？

　　　　“什么？墨黎你想要问什么啊？”苏浅语手中执着一只尚未穿上的高板靴子，眯眼紧盯脚尖。　　口中仿佛漫不经心问向对面的人。

　　　　“我是说，那样弄疼你了吧？”

　　　　嗯？

　　　　苏浅语扭头时，墨黎却将头偏向另一边。

　　　　“我，我……”十足憋了很久，墨黎嘴边忽然蹦出两个字，“没，事。　　”

　　　　苏浅语脑海中骂人词汇尽数搬了出去。　　不敢出声，只是嘴里喃喃。

　　　　苏浅语穿戴整齐，正预备潇洒出门寻仇的，不料左袖被墨黎伸手牵住，扯了一下。

　　　　转身，瞠目。

　　　　“九哥……九哥，那样，那样……对你”墨黎地喉结似乎动了一下。　　继续低声道，“会疼吗？”

　　　　“墨——黎！”苏浅语万丈怒火似乎一下子爆发。

　　　　哼！苏浅语猛一甩头，大步迈着，空余墨黎一人坐在床沿被超声波震慑地昏天黑地。

　　　　气到深处，懒得再解释！

　　　　苏浅语后勾腿，门砰然关上。

　　　　在长长的甬道里。　　借着微弱地光线，苏浅语将袖口向上挽起，高高地搭在肩上，不辨方向乱走。

　　　　“水落这样风风火火的，是要上哪儿去？”

　　　　苏浅语一把推开与高个子高声嬉笑的流岚，头也不回。

　　　　“又是谁惹恼了水落么……呵呵。　　”

　　　　苏浅语一瘪嘴，举手向后挥了挥，冷冷道：“找，九哥。　　”

　　　　……

　　　　推测九酒是属于食性过度的怪胎。

　　　　还未接近特有的木质房门，里头不寻常的动静已然教人心烦意乱。　　苏浅语向头顶的石壁白了一眼。　　充耳不闻。　　继续朝着前方挪着；不过苏浅语心里一直冒丫丫：九酒到底多大了？做着高难度地****活塞运动，怎么就那么一点身高……

　　　　苏浅语张嘴想欲叫门。　　转念寻思着里头有个女子，匆匆收回了攀在两边门环上的双手。

　　　　苏浅语清清嗓子，放声道：“九酒，是我公孙水落！”

　　　　刻意强调‘公孙’二字。

　　　　过了半晌也无人回应，屋内照旧哼哼唧唧不睬这敲门声。

　　　　苏浅语颇感恼怒，遂又重重地拍了三下门环。

　　　　她傻傻拄在原地，就像在等待闹剧开幕。

　　　　两门环缓缓分开。　　……

　　　　第一眼望见的却不是九酒。

　　　　女子欢好后慵懒地扭动着腰肢，毫不在意胸前*光乍现，半裸香肩倚在门边；她额前的细发微微汗湿，贴在眼眶的一边，两瓣娇唇鲜艳欲滴。

　　　　苏浅语深吸一口气：难怪九酒要找她发泄，整一个尤物坯子。

　　　　苏浅语有些赤luo裸欣赏的目光被女子捕捉进妩媚的眸中，她虽是浅浅地笑了一声，而苏浅语却懂得其中不屑的味道。

　　　　“水落如果是个女地，或许我还会吃醋。　　”女子作祟的指甲居然从苏浅语右边的太阳穴一直向下划至腮边，她有些暧昧地捻起了我身上的一束头发，轻嗅着。

　　　　“姑娘，请自重……”

　　　　女子噗嗤笑出声来，慢慢悠悠继续道：“九哥还在兴头上呢！你现在进去，小心被他生吃了哦……”

　　　　女子像是还不愿意走，回头向屋内瞄了一眼，提着险些掉落的薄莎，慢条斯理地从苏浅语身边跨出门槛，逶迤而去。

　　　　一股香风飘过，弥漫着罪恶的**香久久不散。

　　　　苏浅语提脚就要迈进。

　　　　“暂时不要进去。　　”墨黎幽灵一般地声音突然飘到苏浅语耳边，他低声道；

　　　　苏浅语一个踉跄向前扑去。　　刚抬起地左脚绊在门槛上。

　　　　苏浅语我极为鄙视地扫墨黎一眼，见他毫无悔过之意。

　　　　这门还真是进不得？

　　　　“九哥现在……”

　　　　这会儿子吞吞吐吐，倒也合了墨黎忸怩的性子。

　　　　苏浅语背对着他掩袖嗤笑。

　　　　瞎折腾一阵子，苏浅语咳了一声道：“他衣冠不整，是吧？当下不便见客，我等着就是了！”

　　　　苏浅语说完话就侧身对着墨黎，手心发颤。　　暗自将那九酒想象成空气：我捏死你。

　　　　“今**还是不要见他的好。　　”

　　　　还是不要见他的好。　　他反复喃喃道，一脸严肃。　　仿佛苏浅语进去后就要死无葬身之地。

　　　　苏浅语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场把墨黎。

　　　　忽然，墨黎的眸色又转为温柔，他走近牵了苏浅语一只袖子。

　　　　苏浅语霍得一下挣开，瞥见墨黎神经兮兮的模样，她警觉地望着他的手。

　　　　而墨黎脸上却是另一幅表情，流露无辜地哀怨。

　　　　苏浅语思索着这个天玄皇朝是不是性别性格颠倒了？额头黑线不由自主的划下三条……

　　　　苏浅语悬空地左腿绷直了。　　碰到面前墨黎地中衣下摆，她毫不犹豫地踢了过去。

　　　　墨黎闷哼一句，竟不闪开，他仍旧伸展双臂拦在门前……

　　　　看这架势和平方式决计解决不了问题。

　　　　“让开！”苏浅语掐腰道。

　　　　墨黎仍旧只是摇头，遂又迟疑地望向身后的内室。

　　　　苏浅语白他一眼，嘴上骂了一声白痴。

　　　　墨黎脸上闪过一丝迟疑，但很快被坚定地神色所替代，他忽而憋红了眼。　　嗔视着苏浅语，紧接着抬高音调吼道：“别再闹了！”

　　　　唔……被震慑成哑巴了。

　　　　咋说苏浅语似乎都有理些，此时她竟被墨黎吼得蒙了。

　　　　有句话是真的：老实人发火很恐怖……

　　　　苏浅语灰溜溜地在甬道里胡乱溜达，东喵喵西瞧瞧。

　　　　途中见着几个熟人就是那个多嘴的高个子和同样贪杯的流岚；苏浅语本来就不打算开口说话，龙卫军中地个别帅娃娃居然像避瘟疫似的躲着苏浅语，他们逐个让道躲闪……这状况倒也省了苏浅语口水泛滥。

　　　　“红拂已经出来了吗？”

　　　　苏浅语点头称是。　　迎面风风火火赶来的流岚越过她径直向身后奔去。

　　　　苏浅语终于明白自己被当成空气的模样是多么可笑。

　　　　苏浅语猫样地跟着他折回刚刚战败的木门前，她有些得意地笑着，脚下加快了步调。

　　　　然而墨黎仍旧死相，守在九酒门外寸步不离，说白了仅防一个人。

　　　　墨黎远远瞥见苏浅语折回，立马张开臂膀栏住她要硬闯的动作，垂头低声叹息。

　　　　此番恼火的程度不似刚才强烈，苏浅语尽力伸长脖颈欲越过墨黎的肩头打探屋内地情况；而他却是死死架着苏浅语不让偷看。

　　　　看样子流岚已经进去和九酒商量什么狗屁要事，因为外边看不见他的踪影。

　　　　正当苏浅语和墨黎争得你死我活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