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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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副帅给我的。”林瑜嬉皮笑脸地从地上站起来，不过心里却是十分后悔的，因为神算天机子说过，第五次跪拜于地的那一天就是他林瑜的死期。

　　　　这是林瑜第三次跪地……

　　　　“傲雪剑是从哪里发现的。”

　　　　“难道这把剑还有什么惊天秘密？”林瑜跳上将军的书案，扯着公孙水落的大袖，眨巴眨巴眼睛。

　　　　公孙水落像躲瘟疫似的错过林瑜的爪子，斥责：“出去！此事与你无关。”

　　　　“反正我也闷得慌，出去就出去。”林瑜诚惶诚恐的让到一旁，经过古影身旁时停了片刻，两只眼睛一直瞥向父亲故作镇定的身躯。

　　　　古影脸上流露出一丝微笑，向林瑜微微颔首，暗暗朝他使了一个放心的眼色，林瑜这才蹑手蹑脚地蹿了出去。

　　　　正帅、副帅的对决不了了之，许多斩魂军将士都失望地摇着头折回驻地。草草埋葬了那几个被吓死的倒霉将士，插一块木牌，用剑刻上死者的名字，荒芜的土地上骤然多了几个小土堆。

　　　　林瑜神圣的一跪，正帅和副帅的大帐首次安放在了一起；林瑜神圣的一跪，公孙水落咬牙切齿地喊了古影一声‘哥哥’；林瑜神圣的一跪，引出了另一个故事……

第一卷　第十章　斩魂（四）

　　　　公孙水落右手划过，一道淡淡的金光覆盖在羊皮卷轴上，顿时，在那金色光芒环绕之下，一行文字出现了，古影有些激动的念道：“天合九年最后一个月圆之夜，黎峰之下，再续前缘。”

　　　　“天机子六年前为我算的最后一卦。”公孙水落淡淡道。

　　　　“天机子早在天合二年就仙逝了，莫非？”这一次，古影的吃惊已经变成了惊骇。

　　　　“错。世人看到的不过是天机子布置的幻想，他是第二年才……为我算完这一卦，西去了。”

　　　　“天机子一生只算五卦，想不到被你独占了两卦。啧啧啧，兄长好生羡慕，要是我能求上一卦，那……”古影回忆起几年前的事，心里不免有些痛楚。

　　　　“林瑜的那一卦我是深信不疑的，这些年我很少让他单独在战场上杀敌。”

　　　　古影等了许久也没听到自己想要知道的话，便开口问：“这一卦？”

　　　　顺着古影右手所指的方向看去，羊皮卷轴静静地躺在书案上。公孙水落收回卷轴，低声道：“谁知道呢。”

　　　　听公孙水落这么一答，古影不禁流露出一丝苦涩的神色。

　　　　“该你说了，新婚燕尔的新郎官被我请到这里来，总有些埋怨的。”公孙水落冲古影一笑，胸口隐隐作痛。

　　　　“耀月镇的苏员外……”

　　　　“是苏蔓菁？”公孙水落挥手打断了他的介绍。

　　　　“这辈子我不会碰女人。”

　　　　“嫂子独守空房，哥哥你好生残忍。”公孙水落静静的看着她，忽然又笑了。

　　　　古影心中连道三个‘不妙’，公孙水落一笑绝对是个噩梦的预兆。

　　　　果然，公孙水落婉转身斜，气势磅礴的一掌迎面而来。他仍旧笑着说：“辜负了公孙焕，你还嫌不够；苏蔓菁虽然不懂你的心病，但是终究已经是你的妻子，我不奢望你能像待公孙焕一样待她，只求你施舍一点体贴。”

　　　　听到这句话，古影双眼一亮，微眯的双目缓缓睁开，眼中精光闪烁：“我待苏蔓菁如待弟弟。”

　　　　公孙水落的精神还有些混乱，所以并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向古影又打出一掌。

　　　　“你难道不问问傲雪剑的来历么？”古影只手擒下公孙水落劈来的刀手，他眉头一皱，两人四目相对，灰眸映着灰眸。

　　　　公孙水落下意识的横移半步，他立刻就感觉到了古影灼灼的目光，眼底闪过一道青色的光芒。树精氏族的后人，灰眸，在情绪波动的时候眼里会有青色光芒。

　　　　古影到了嘴边的话忽然停滞，因为他瞥见了公孙水落腰封上的一个玉佩，羊脂玉；几年前这块羊脂玉是残缺了一半的，现在却又完好无损地挂在公孙水落的腰间。

　　　　“天机子连这个忙也帮了？”古影收回防御的架势，伸手指向羊脂玉。

　　　　“因为我不想死，至少我要见到墨黎回来。”

　　　　“修炼金栓十三式——千百羽，需要消耗你十年的寿命。这块羊脂玉既然关乎你的性命，它代表你剩余的阳寿。天机子居然甘愿牺牲自己的阳寿，为你修复羊脂玉，真是菩萨心肠！”古影目光转向一旁的羊皮卷轴。

　　　　“不关天机子任何事。”

　　　　古影一愣，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修复羊脂玉还有另一个血腥的方法：杀人。嗜血千人可以弥补一年阳寿，那么公孙水落的羊脂玉几乎是完好无损的，至少为公孙水落增加了十年以上的寿命。

　　　　古影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冰冷，使他那骨子里的傲意表露的更加明显了：“杀了多少人？”

　　　　“每一次征战，都可以增加我一年多的阳寿。”公孙水落眼中的平淡已经在看到古影灰色眸子的时候完全消失了。

　　　　古影流露出的冰冷逐渐消失，对于嗜血成魔的公孙水落他无话可说，只希望公孙水落早日摆脱挣扎杀戮的战场。

　　　　“你难道不问问傲雪剑的来历么？”

　　　　公孙水落的面庞变得平淡而谦和，他静坐在将军案前，保持那样的姿态，战甲，青丝，灰眸，纤手，美酒。仿佛整个人的灵魂出了窍，留下一个空空的躯壳。

　　　　良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傲雪剑，是九酒的。

　　　　“九酒找到了，是不是？”公孙水落有些不确定自己对于九酒的感觉，十一年来一直不确定，也许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会好一些。

　　　　“嗯，他说他不想见你，暂时不想。九酒说，你不想他，所以他不回来找你的。”

　　　　“谁说的？我想他想的要发疯了，十一年来我一直都想！”

　　　　“那墨黎呢？”

　　　　“……”

　　　　“只是九酒不能和他相比。”古影将身子转了个方向，倚靠向床榻，冷冷道。

　　　　公孙水落听出了弦外音，只觉得脸上挂不住：“我当九酒是弟弟……”

　　　　古影挑眉一笑：“可惜九酒说，他要当我弟弟的宠儿。”

　　　　“不行的！”

　　　　古影咄咄逼人；接着问道：“墨黎不过是死了的人，你何苦为难自己十年？堂堂一个公孙将军，也不必介意再多收一个宠儿。”

　　　　“他没有死……”

　　　　古影被公孙水落这句冷静的话骇到，一时间，大帐内鸦雀无声。这厢公孙水落继续说：“当年没有找到他的尸骨，我就从未想过墨黎已经死了。况且还有天机子的这一卦，所以他不会先我而去。”

　　　　“哥哥，你也和我一样，爱着不该爱的公孙焕；如今你怀里有了苏蔓菁，可是，哥哥还会想起自己所爱之人……对么？”

　　　　“你一直记得当初的事。”

　　　　“忘记了，多好……”

　　　　“到底有多爱？”古影鼻子一酸。

　　　　“看见玄青色，我便以为是他回来了。”答非所问。

　　　　“答应我，不要回到那个世界。永远不要！”

　　　　“我回不去了，心已经被抓破了，没有力气回去那个世界了……我承受不起。”

　　　　“那就等着吧，或许墨黎真的吉人自有天相，活着回来。”

　　　　……夜空下，渐渐多了两个男子浅浅呜咽的声响，只不过一个是单纯的惋惜之意，另一个却是抱定了绝望的心情。

　　　　林瑜在空地上漫无目的地挥舞着手中傲雪剑，剑芒所向，一切在冰雪中冻结了。林瑜舞得正起劲，忽闻身后的土坡传来一声低低的呻吟。

　　　　他即刻收回了长剑，摸近了那个高高垒起的土坡。

　　　　却是一个跛脚的男子在朝大帐挪动，那个男子也是一身玄青色的长衫，林瑜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样的背影。待跛脚的男子慢慢走近了，林瑜的心头忽然一紧，瞳孔为之一缩：或许，明天不必和父亲去黎峰祭拜了。

第一卷　第十一章　前世今生（一）

　　　　时间：玄虚十六年

　　　　地点：腾龙大陆玄虚帝国，公孙府

　　　　玄虚帝国第一美少年——公孙水落突发恶疾，卧病不起，公孙晋杰寻遍满朝神医，无果。

　　　　两各月之后，玄虚皇帝亲自下令举国各地发皇榜，悬赏万两黄金寻求神医，仍无人问津。

　　　　又过一月，终于有个跛脚的游医迈入了金碧辉煌的皇宫。只是这个游医却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句话：可以治好他，但是日后他会和皇上反目成仇。

　　　　玄虚皇帝忽然心头被一股莫名大力冲击了一下，险些吐血。

　　　　“治与不治，还请皇上三思！”游医半眯着眼睛，在朝堂上大大咧咧就地坐了下来，半响都不见皇上的答话，跛脚游医索性挠起了痒痒。

　　　　“治……替朕治好公子！”玄虚皇帝咬咬牙，终于做出了这个决定。公孙玄虚扭头望向太子，他的表情竟是欣喜若狂。

　　　　冤孽……几世的孽缘，就因为这个决定牵扯在了一起，难舍难分。到后来，天下苍生只得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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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公元2009年4月26日

　　　　地点：长城烽火台

　　　　战乱的时候，狼烟四起；没想到两个曾今相恋的人会相约在此分手。

　　　　“因为你太完美，而我又不知道满足，所以我想了很久……浅语，我们分手吧。”淡定的语调，似乎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

　　　　“是因为晚宴上我给你丢脸了，是吧？是因为我是农村来的野人，对吧？就是因为我配不上你，是不是——！”苏浅语一掌推开男友的手臂，声嘶力竭，她从未想过自己从农村奋斗到北京的一家国有公司当经理，居然还是配不上眼前这个富家子弟。

　　　　“这是两年的……”

　　　　“滚！”一大叠人名币在长城烽火台上飞舞，纷纷扬扬……

　　　　苏浅语索性撕破了脸皮：“得了吧！这是我给你的青春损失费，二十万！滚——啊！”

　　　　又是一叠白花花的人名币劈头盖脸地砸到男子的额头上，烽火台上百年难得一见的‘钱雨’初现人世。这几天都不曾刮过的风瞬间笼罩了烽火台，漫天飞舞着粉红粉红的人民币。

　　　　“你是富家公子怎么了？我照样能整垮你们整个家族，等着。”苏浅语冷冷道。

　　　　男子没趣地走开，留下一个苏浅语在钱堆里默默啜泣着，哭得像小孩。没错，她既然可以在半年时间里混到经理的位置上，那么整垮另一个公司又有何难？苏浅语不假思索地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熟络的号码，朗声道：“丫头，我和他分手了，你早些动手吧。”

　　　　电话那头是个呆板的声音：“浅语你要想仔细了，这种事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真的要把证据拿出去？”

　　　　“我就不信，他家公司偷税三千万，他的家人还想跑关系，妄图压下去！”浅语一笑。

　　　　“算了算了，我就当是为名除害，不只是帮你发泄怒气……真是，怕你了。”

　　　　“我真期待，下个星期一的头条，就是这个东西。”浅语眉头向上一挑，继续笑着说，“来啵一下，未来的大法官！”

　　　　电话那头的人被浅语问得哑口无言，打开办公室的档案卷……

　　　　一叠厚厚的案卷，残破的资料有些被塑料袋封存住了；更多的，是盖满红色印章的票据。

　　　　2009年6月1日。

　　　　北京旋风印刷公司的大门走进了一批税务干部和检察院的年轻检察官。

　　　　又过了一个星期。

　　　　北京旋风印刷公司被查出3089万元的偷税数额。

　　　　6月9日。

　　　　该公司倒闭，门前失业职工黑压压的一片……

　　　　果然是令人拍手称快的好事！苏浅语静静地站在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热咖啡，悠闲的来回走动。她的身后坐着一个戴眼镜的女孩，约摸二十岁的样子。

　　　　“现在他怎么样了？那家伙是不是想来求我？”

　　　　“分都分了，浅语还担心他干嘛。放心，他死不了，顶多老头子多吃几年牢饭！”戴眼镜的女孩一本正经地说着，伸手合上桌上的报纸，

　　　　“就像看看他的窘态，今天先放他一马，我们先回家去！”苏浅语拍了拍女孩的肩膀，拉起她的手就准备往外走。

　　　　“等等，姐姐是为了报复他么？”

　　　　苏浅语咧嘴一笑：“本来是打算平静分手的，可是当我看见他递给我一沓人名币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他根本不值得我喜　欢＇炫。书。网＇；不妨做绝了，让他全家不得安生，哼！”

　　　　“妹妹这次算是助纣为虐了，诶……”戴眼镜的女孩扶正了眼镜框，跟了上去。

　　　　“无商不奸，妹妹以后专门为姐姐清理道路，哈！”苏浅语面有得色，她伸手在妹妹的背上拍了一下，嬉笑道。

　　　　穿过繁华的街道，在车水马龙中徘徊，躲避着横冲直撞的私家车。苏浅语有根软筋，那就是她还没有自己的坐骑，平常上班也只是打的。

　　　　红灯刚刚停下，绿色的光芒还没来得及闪烁，苏浅语就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就在冲出去的那一瞬间，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忽然又变成红色，一辆奥迪A6擦过苏浅语的右手臂，匆匆飞驰而去。

　　　　“啊！”

　　　　“不好啦！！！”

　　　　尖叫声此起彼伏……苏浅语瞪大了双眼，她眼中的景象都是上升的城市，忽然眼前一阵血色的朦胧，感觉世界在那一刻沉入了万丈深渊……

　　　　害人，必要害己么？

　　　　苏浅语的嘴角划过一丝苦笑。

　　　　呼吸叫嚣着脱离躯体，离开这个世界将要飘向何处？苏浅语该知道吗？一个将死之人而已。下落，疾风在她耳边驰过……

　　　　丫头，姐姐离你而去了，知道么？

　　　　不知是否错觉，在这无止境的坠落中，苏浅语松弛的心没来由地纠结了一下，身体很轻的样子，能穿越吗？她希望穿越到唐朝之前的任何一个朝代，随意吟诵上几首唐诗宋词，也会有一堆堆的文人墨客追随、敬佩她才高八斗。

　　　　不过，自己一个好好的企业经理穿越到古代能干什么？

　　　　有企业轮得到她管理么？没有。

　　　　有数不完的钱等着她去赚么？还是没有。

　　　　总有男人可以陪自己谈谈恋爱吧？刚刚经历一次失败的爱情，苏浅语似乎没有太大的yu望。

　　　　闭上双眼，四周的景象陷入寂寞的黑暗……

第一卷　第十二章　前世今生（二）

　　　　“宋杰，生前清廉为官，走——木桥！”

　　　　苏浅语耳边忽然响起一个空灵的吆喝声，紧接着，自己漂浮的身躯猛然往前一扑。在黑暗的边缘，她挣扎着，努力睁开双眼，终于看到一篇悠悠的绿色光芒。

　　　　“下一个！”

　　　　苏浅语浑浑沌沌地朝前挪动，抬头时，望见前方还有黑压压的一群人排着长队，似乎等待着宣判自己的来生。

　　　　随着队伍慢慢前移，她的意识开始恢复清醒。

　　　　“地府阎罗的说法，好像是真的……”苏浅语低头喃喃道。

　　　　“下一个……”

　　　　许多人都去了石桥，准备投胎来世。

　　　　等待宣判的队伍已经向前挪动了很长一段距离，苏浅语依旧镇定，她心里偷偷想过，大不了也走石桥，做个平常人。

　　　　“下一个！苏浅语——！”

　　　　该轮到自己了。苏浅语深呼吸了一口气，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不料那个拿着红色大笔的判官两眼一斜，就是不看着一脸严肃的苏浅语，良久，提笔在册子上草草一勾，说：“不入轮回。”

　　　　苏浅语激动地扑在册子上，愤愤道：“谁不准我投胎？”

　　　　判官险些被唾沫星子喷一脸，前后靠了靠：“一切自有定数！下一个——”

　　　　两个怪模怪样的人架起苏浅语向判官身后的黑暗洞穴走去。

　　　　“我要见阎王……为什么我就不能轮回转世！”苏浅语刚刚说完这句话，牛头马面就将她向后拖走了。

　　　　判官念完一个名册，扭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身后，大喝一声：“幽冥，出来！”

　　　　却是一个半点大的孩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不，应该是退了出来，因为他始终背对着判官。

　　　　“那个人，鬼叔要了。”稚嫩的童音回响在黑暗中，透过绿色的光芒，只能看见幽冥的一身绿色短衫。

　　　　“不入轮回，我已经记下了。还请幽冥把苏浅语带到鬼叔面前，我已经让牛头马面把她送去了鬼道。”判官的话音刚落，已经不见了幽冥的身影。

　　　　“你们，可以回去了。”当幽冥瘦小的背影出现在苏前面面前时，她居然笑了。幽冥的背影抽动了一下，仿佛有些嗔怒。

　　　　“怕我看见你的正面？”苏浅语铁了心要在这边闹上一闹，反正是死过了的人，也不怕多的罪个小孩儿。

　　　　秉承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原则，她竟一把扯过幽冥的身子……

　　　　然而，就在下一刻，苏浅语又把幽冥转了回去，继续让幽冥的背影对向自己。

　　　　那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鬼叔还在等你。”幽冥的肩膀有些颤抖。

　　　　“我，我跟着就好了……你先先走，我我。”苏浅语你你我我了半天，脚下就是不动。她被这张小巧的鬼脸吓着了，险些昏死过去。

　　　　“你，是第一个看见我正面的女人。”幽冥话音中的幼稚在这一刻荡然无存，背对着苏浅语，流露出几分惊讶，几分欣喜。

　　　　苏浅语不知所措，只是将双手藏到袖子里拉扯着里面的衬衣。

　　　　幽冥左手轻按，右手悬在腰侧，虚空向外一拨，一点银色的光芒从他苍白的手指上悄然散发，渐渐笼罩了苏蔓菁的周围。

　　　　“还是送你一程吧！鬼叔不喜　欢＇炫。书。网＇我这副模样，你一个人去就好了……”幽冥感叹道。

　　　　“你认识我？”

　　　　幽冥哈哈一笑，随即摇了摇头。

　　　　“有朝一日，幽冥若能再度碰见你，我一定要娶你做娘子。”一边说着，秦殇侧身身，朝叶离深施一礼，语气极为郑重。

　　　　苏浅语期待的眼神瞬间变化了一下，脸上的神色沉寂了几分，她眼看着银色的光芒托着自己飘了起来，来不及开口解释什么，就昏昏沉沉地飘到了未知方向。在经历了短暂的混沌后，银色光芒簇拥着苏浅语来到了一个跛脚的老者面前。

　　　　两人对视一眼，不禁都哈哈大笑起来。苏浅语笑着老者拄三根长短不一的拐杖，而跛脚的老人即是幽冥嘴里的鬼叔，他笑了，因为在地狱数千万游魂中找到了一个最好的目标。

　　　　笑声收歇，跛脚老人将三根拐杖往苏浅语面前一扔，问道：“选哪个？”

　　　　苏浅语有些伤感，回答了两个字：“都要。”不错，她就是这样一个贪得无厌的女强人，没有规定是单选题，那就不妨当作多选题来对待。

　　　　“我可以让你重入轮回，只是有个条件——”

　　　　苏浅语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叹息一声，说：“交易，向来如此；什么条件，你说吧！”

　　　　跛脚老人神色一动，有些疑惑：“就算要你三魂七魄也无怨无悔么？”

　　　　苏浅语一惊：“我都是死过的人，哪里有什么三魂七魄的？老人家快说条件，不要拐弯抹角的。”

　　　　“去另一个朝代，继续做一个呼风唤雨的大人物。”跛脚老人眯缝着双眼，他有十成的把握可以让眼前这个年轻气盛的女子臣服，到时候，玄虚皇帝所托的要事也就迎刃而解了。

　　　　“我的代价呢？”

　　　　“时间。”

　　　　“多久？”

　　　　“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辈子。全看你自己的意思。”跛脚老人撇了撇嘴。

　　　　“DOWN！”苏浅语和老人击掌三下；老人则在苏浅语的后背猛然拍出一掌，印下一柄古剑的标记，这个交易就算达成了……

　　　　“我怎么是在这里投入轮回的？”站在轮回井旁，苏浅语向下望了一眼，她居然在半道上被带进了男子的回轮之路。

　　　　“册子上已经有记载，苏浅语下一世是倾国倾城的男子。所以不会有错的，跳下去吧。”牛头马面在苏浅语的背后使劲推了一把，但被苏浅语一个旋身躲了过去。苏浅语只道是地狱邪了门，整日里都是一模一样的牛头马面押送着无数的游魂。

　　　　她静静抓住轮回井的边缘，毫不退缩。

　　　　“老头！！！”苏浅语不甘心，嘶吼着，“你骗了我——！”

　　　　跛脚老人闪过一旁，断然道：“我几时骗过你？去另一个朝代，继续做一个呼风唤雨的大人物。错了么？”

　　　　苏浅语急切道：“我，不，干！”

　　　　“由不得你。”跛脚老人将手中的拐杖向下一撮，苏浅语紧紧抓住轮回井边缘的右手吃痛，松开了。

　　　　“……啊！你好歹说清楚，是哪个朝代……”似乎后边还有很多话，苏浅语嚷嚷了好一会儿，良久，轮回井的回声才消失。

　　　　“即使是做个男子，也是你的造化。”跛脚老人眼中光芒略微闪烁了一下，他的任务完成了一半，接下来可以向玄虚皇帝复命了。

第一卷　第十三章　前世今生（三）

　　　　啊……打个长长的哈欠，苏浅语迷糊着顺势将右手往左边一挥：娘的，跛脚老头不知道把我送到哪一条轮回道上了！

　　　　有没有缩水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