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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颜祸水-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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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襟危坐,继续讲了起来。
  新君其实并没有真的死。
  而是逃了。
  放掉新君的人,正是沈墨。
  沈墨欲放走新君,叫他放下这些权富之物,许他:天下归一之日,便是和他长相厮守之时。
  新君自是不在乎什么权利富贵,既然沈墨都这样说,那之前也定然都是误会,便甚为欣然地依了他。所以便没有返回天泽,而是往相反的方向逃走。
  奈何,这大荣太子并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怎会不知晓沈墨和那个新君的关系?
  怎会不知道沈墨偷偷放走那个新君?
  所以他便派出几位高手,将那个新君打作残废,弄瞎双眼,因着沈墨是国相的关系,留了他一条半死不活的命。
  沈墨派出去保护新君逃走的人只有一人跌跌撞撞回了相府,报告了实情。
  沈墨一气之下,要与刚刚登基的新皇决裂,发誓此生再不踏入朝野半步。
  新皇据说刚刚失了恋,他爱慕的女子竟眼睁睁当着皇城众人的面和另一男子凭空消失。
  新皇整日失魂落魄,疯了一般,不是看着满皇城的芍药发呆,便是对着一幅画发呆,要么便无缘无故地笑,无声无息的哭。
  竟原来这个满脑子权谋富贵的新皇也是个曾爱过人的情种。
  可惜逝者不复返。
  眼下,沈墨又如何能抛下这个朝廷?
  他用了半年的时间给大荣挑选贤才,培养新人,只希望他们继承他的志向,让天下大一统,不再有纷争。
  料理完这些,他向新皇请辞,新皇不肯。直到沈墨道一句:“你若是还想再逼死一个人,便由着你!”
  新皇又惊又悔,无奈罢,放了沈墨。
  只是朝廷大事还会派专人去请教他。
  沈墨带着那位天泽的新君来到了日月神山,二人从此隐居山中,正如沈墨当年应下的,长相厮守。
  “讲到这里你们觉得如何?”三哥顿一顿,微笑着看着我们围观的众人。
  六哥再一次飘到三哥前,嘿嘿笑道:“这样到还不错,就是故事老套了些,总感觉故事不完整,似是缺了些什么。”
  三哥似笑非笑望向他,道:“你虽话多,到还是解几分风情。”
  “解风情?哦~”众人开始对着他们两个瞎起哄。
  “你们会不会有点什么?”一直沉默的大哥竟也跟着我们胡闹起来。
  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三哥淡然,倒是六哥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旁人都在拿他说笑,他顿时脸红成一片。
  他有些气急,忙着解释道:“你们瞎想什么?听故事便好生地听,何苦拿我和三哥开刀?”
  说罢,害羞地低了头。
  “诶?这时候自己都撇不干净,还要护着三哥?”我要死不活地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算是锤实了。”十三哥放惮地笑着。
  “就是,不错啊!看好你们。”
  “三哥和六哥?”
  “诶?你们别生气,说着玩的。”
  。。。。。。。。。
  三哥实在有些看不下去,面不改色,冷冰冰道:“再乱讲,我便不告诉你们接下来的事情了。”
  六哥小心翼翼道:“还有后续?”
  三哥温雅笑笑,摇着羽扇,轻轻启唇道:“自然。”


第71章 沦
  所有的故事,都不会是喜剧而终。
  这世道,可不流行喜剧。
  这天泽换了个新君,原来君主的侄子登上了皇位,由先君的股肱大臣辅佐,竟一时可以和大荣抗衡。
  但是对大荣最为不利的一件事情却是,祭坛天塔无故坍塌。
  国之要事,在戎与祀。
  大荣国之根基的天塔竟然无故坍塌,这乃是大不祥之兆。
  “怎么会无故坍塌?”六哥冒然问了出声。
  三哥皱皱眉头,却无奈摇头。
  听说,新皇还是太子时曾关了个神君转世的人进去,日日取其血以祭天地,求国运昌盛。
  竟不想,反遭了天谴。
  连国之动脉都震断了。
  祭坛天塔倒了是小事,扰了军心民心却是个非同小可的事。
  果不其然,其后的几场大战大荣皆以失败告终。
  这可多亏了大荣山中还有位丞相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却说,布衣丞相隐居山中,神空见首不见尾,从来都是闭门谢客。新皇每每遣人拜见丞相商量政事,都得派几只飞鸽联络,那几只飞鸽却也通灵,次次都能寻得丞相。
  这位丞相除了要操劳国事,也要日日夜夜长相厮守着那个许了一世的人,他会百般呵护。
  毕竟这天泽国君现在不仅半残而且还是个瞎子。
  二人住在自己建造的茅屋中,吃着自己种的菜,饮着自己酿的酒,陪着自己喜欢的人,过着自己喜欢的日子。
  一日,竟来了位姑娘,神态自若,气质若仙。
  沈墨见她是长途跋涉,来到此处,便留她住下。
  可谁知,这一住,竟是再也不放她走。
  那国君眼前系着一条薄薄的白绫,护着盲眼,摊在躺椅上,淡然地问:“阿墨,是何许人来?”
  “一位姑娘。”沈墨带着微笑看着姑娘,将他带进了屋里。
  这个姑娘是个无家可归,父母双亡,而后修道的人。只说:“愿意帮助二人脱离无边苦海。”
  国君却呵呵笑道:“如今生活,如饮甘泉。”
  沈墨却是乍然一惊,好在国君眼盲,却没发现沈墨那一丝丝写在脸上的惊诧与难以置信。
  姑娘便在日月神山住了下来。
  每日三人粗茶淡饭,轻轻淡淡,以礼相待。偶而,沈墨也会抚琴一曲助兴,或是对着房中那幅自画像怔怔发呆。
  画像上提着几行小字,“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无论做什么,正如那位什么都看不见的新君一般,姑娘都会安安静静陪着他。
  “姑娘总是不知何处像极了一位旧人,细细看来却又和他极为不像。”沈墨憋了许久的一句话,迟疑地道了出来。
  姑娘温婉一笑,却不说话。
  沈墨还是生疑,有些赌气道:“是不是你?还是说,就是你?”
  一旁的国君却唤着:“阿墨,她是谁?”
  “一个故人。”沈墨启唇,一道清冷无比的声音。
  姑娘有些不淡定,故作自然:“公子说笑,我先前哪里有幸认识二位公子?”
  “许是,我认错了。”沈墨释然。
  新君本提着的心便放了下去。
  沈墨正在门厅下作画,恰飘起了雨,一坛墨水就是打在了雨中。
  姑娘来帮他拾起,他却自顾自淋着雨道:“墨已入水,思思不解其中味。”
  姑娘发染了水,道:“是丝丝细雨的丝?”
  “思念的思,思铭的思。”
  沈墨不知是否自己看错了,雨水之中,姑娘更像旧时友人,“是你罢。以前爱喝酒,口味也很重,也爱缠着我弹琴。”
  沈墨极为相信自己的只觉,但又觉得这一切不过是错觉,幻觉,决绝。
  他自认为已经很幸福,有了国君在他身边,但他也有自己对不起的故人,总想认认真真对着故人好好说上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认错了。”姑娘收拾好笔墨,拿进了屋子。
  沈墨淋在雨中痴呆了半天,不知个所以然。
  待回过神,回了屋,竟再不见姑娘踪影。
  问屋里的国君?一个瞎子,却是能看到什么?
  沈墨冲出了门外,望着空蒙的远山,竟是一片孤寂之态。
  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
  寂寥肃穆,人生孤寂大抵如此。
  他不再隐忍地笑了,他开始狂笑
  苦笑。。。。
  哭笑。。。。
  呵呵笑。。。
  放肆地笑。。。
  哀苦地笑。。。。
  悲愤欲绝地笑。。。。
  是啊,越是这样一反平常的人,越是不像,越是不敢相信,越应该是他的故人不对吗?
  怪只能怪他太傻,短短数日,怕是今生再难相见。
  他哭够了,便若无其事地回了去。
  他沈墨可以若无其事,国君也便可以装作若无其事。
  若无其事毕竟还是有其事。
  所以,国君到底吃醋了。
  他不再装下去了。
  不再装作若无其事,也不再装作眼盲。
  那些有姑娘在的日子,所有的一切,他都清清楚楚看在眼里。
  阿墨从不会轻易翻出的自画像,从不轻易抚弄的琴弦,甚至偶而大醉回到床上,连饮食都忽咸忽淡,也许,他的阿墨。。。变心了。
  阿墨一直执著地说这是个故人。却不曾听闻阿墨认识什么仙女一般的姑娘。
  此人来的蹊跷,却着实叫他这个国君醋了一把。
  国君一代枭雄,岂是说败便败,说不要江山就不要江山的?
  有阿墨在,大荣的政要不断的来,有那几只阿墨送他的灵鸽给天泽报信,加上自身的智谋,就算半残又如何?
  他的眼疾,早就被阿墨治好了,只是他一直都在扯谎,起先是为了博得阿墨的照顾,后来发现甚是好玩,无意中却发现可以借此随随便便知道大荣政要,野心瞬间膨胀起来,只是阿墨待他极好,他舍不得阿墨伤心。
  一直以来,不曾吐露。
  知道他眼中那个可恶的女人来了之后,阿墨变了个人一般。
  嫉妒,嫉妒,嫉妒地发疯发狂。
  他的理性隐忍再战胜不了心中的愤恨和恼羞,他也终于将最爱的沈墨逼上了绝路。
  标榜最一心为国的沈墨,养着敌国君主,干着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勾当,却竟是害了国家破落的罪魁祸首。
  疯言疯语一出,沈墨如何再活下去?
  呵!
  真是可笑至极。
  他一向容颜不衰,即使遭人剑过划伤,都能立刻痊愈,每每逢凶化吉。
  最后,竟是自刎在强盛的天泽军队和最爱的人面前。
  再无法起死回生。
  他死前笑道:“我原谅你,但我无法和你在一起。”
  剑起。。。。
  斯人。。。。
  长逝。。。。。
  国君溃败,“你明明不爱那个人!”
  “可是我也不爱这江山,我爱的是你啊!”国君后悔地喃喃道。
  他朝着手中兵符,王玺轻轻蔑笑,扔给了对面的大荣皇上,仿佛世上没什么可留恋的,这些东污秽之物留给愿意流恋的人便可。
  他坚定无比地走到沈墨面前,那把穿透了沈墨胸膛的剑,同样穿透了他的胸膛,从此,世上,再无日月神山二位公子。
  至此。。。
  三哥未说完,六哥有悻悻地跑来问:“为何沈墨容颜不老,刀剑不入?”
  我们齐齐看他一眼,道:“就你话多!故事嘛!就应该这样神秘一些,神化一下啊!”
  三哥挑眉,一脸认真地道:“许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罢。”
  众人怀着诡异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着实可笑。
  凡间哪里会有这种灵丹妙药,定然是编来美化故事情节的把戏。
  这样一看,三哥六哥还真是从头到尾没有一处不配啊。
  我们皆小声议论着刚刚的故事,其中最为惹人关注的便是,那位貌美的姑娘究竟是谁?
  “姑娘来的突兀了些!把整个一喜剧都变成悲剧了。”
  “还行吧,主要还是他们信不过彼此。”
  “谁知道呢,姑娘也没错啊,不过话说回来,那位姑娘却是故人?若是故人,却是哪位故人?”
  众说纷纭,我们吵的热火朝天的,大多人却赞叹三哥故事讲的精湛,绘声绘色,是个好说书的!
  将来投了胎,到民间说书,定然是个响亮的角儿!
  三哥道:“那姑娘,我斗胆猜一猜,只觉得是那位将军公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笑得泪奔了。
  怎么可能嘛?
  易容?
  男子变作女子?
  这有些扯。。。
  三哥眉开眼笑,却道:“至此,大荣靠着原有的军队和天泽骁勇的战士们征战四方,三年,天下大一统。新皇做了足足六十年的皇帝,是为难得的明君。”
  “恩,是个好故事。”
  “三哥,你简直太厉害啊!”
  余兴未散,无奈太阳却微微露出些光亮,照在身上似火烧一般的疼,我们前前后后都打起了哈欠,便去睡觉了。


第72章 珍
  小破屋的生活自是欢乐,每晚都有听不完的故事,我们也便不执着于偏要赶去投胎,日日在破屋子里晚上活动活动,白天睡个大懒觉,倒也不错。
  我们十八人最多的感慨便是生活太过平淡和顺。
  每天的生活一模一样,睡觉,吃饭,闲聊,听故事。这样千篇一律的生活大家着实是过得有些不耐烦。
  有人提议道:“不如去冒险?”
  “冒什么险?你活够了不成?”大哥斜睨他一眼,骂道。
  “本来早就死了啊!”他看看大哥凌厉目光,便弱弱道了句:“。。。好罢。”
  “唉!真的好无聊啊。”
  “是啊!无聊到居然想去投胎了。”
  我们在这个不毛之地,呆了不下百年,从未出过这个林子,最多到林子尽头的小溪去偷些灵水来喝。
  四哥疯了一般冲进了门,喘着大气道:“灵水溪那边出现了个神物,会发光,还引来很多妖魔鬼怪前去探看,大家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我们皆目瞪口呆地看着四哥。
  四哥一时噤声,眨着眼,小心翼翼道:“。。。当我什么都没说。。。”
  我们异口同声道:“要去!!!”
  千载难逢不无聊的好事,不去凑热闹怎么能行?
  我们声势浩荡地飘去灵水溪畔,却是发现这里早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呃。。。。
  “这好像是个上古神物呢!”一个绿毛怪沙哑着嗓子道。
  “嗯嗯,看起来很厉害。”黑山老妖捋着胡须深沉地点了点头。
  我和十四哥哥最是爱凑热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进了前排,我看着清澈见底的水中那道光亮,愈发明亮,愈发得心。
  “既然是宝物,为何没人来抢,反倒都围着看热闹?”我疑惑地自言自语。
  旁边一个好心的妖怪,长得青面獠牙,却是一副好心肠,他道:“嗨!还不是因为这宝物会杀妖。谁要是凑近它,它轻则重伤,重则直接让我们魂飞魄散,你说,这么一个带刺的玫瑰,你要还是不要?”
  “就是,就是,唉!”另一人叹口气:“方才接近那宝物的妖怪们都是如此呢。”
  一个道行不高的小妖突然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上半身化作了脓水,众人皆去扶他,听众人议论,原是小妖刚刚修的妖型,道行极浅,根本抵不住这仙宝的灵力。
  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妖道:“大家散了罢,这是不祥之物!想是一个降妖法器,顺着上游河水流落至此。它的微光便足够杀死我们,我们难道呆在这里等死不成?”
  已经开始有更多的妖撑不住,相继离开此处。相比对宝物的渴求,貌似大家都选择先保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
  我看旁边的十四哥一眼,却惊道:“十四哥,你头怎么了?要化了!”
  十四哥用手扶了一下头颅,狰狞着面容道:“小十八,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
  说来也怪,我怎么不感觉这宝物有什么刺痛灼伤感,不仅不伤,甚至还觉得温润自然,很是想亲近这个宝贝。
  只是众目睽睽之下,我若上去取宝,岂不是徒招妒恨,再说万一这宝贝突然不对我温和了,我岂不是立刻小鬼命就丢了?
  如今,看热闹的,想拿宝贝的都走得差不多了,我不由自主飘上去,定睛瞧瞧,竟是一把扇子。
  “十八。。。危险。。。。”十四哥自己尚且顾不来,却被自己看到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我正缺个扇子,夏天真tm地热,真没想到鬼居然会怕热!
  小破屋子里倒不是找不到扇子,只是大都破损,掉渣,着实用不长久。
  我从水中捞起玉扇,摇了两下,诶呦,还不错,这凉风好评!
  “十八。。。你是不是鬼???”十四哥在会去的路上一个劲地问我。
  我发现,这玉扇被我拿在手上,竟是不会再发出什么灼人的光,颇有他乘凉扇的功效。
  我捡了便宜还卖乖,嘻嘻笑道:“我不是鬼,我是神。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十四哥瞪我一眼,胆怯道:“我瞧瞧这个宝贝。”
  我欲将玉扇丢给他瞧,他却忙招手道不必,想是刚刚头差点被融化的恐惧还存留着
  我诡异笑笑,拿着玉扇展开,给他仔细瞧了个遍。
  “十八,你要发达了。”十四哥义正言辞道。
  我眨巴眨巴眼睛问道:“何出此言?”
  他道:“这把玉扇看起来名堂不小,你瞧,扇面上的画都是天宫之画,流光溢彩,哪里有半点普通仙物的样子?”
  我疑惑道:“你怎么知道上面的画是天宫的?”
  他白我一眼:“你个睁眼瞎,上面写着天宫两个字!”
  说来你们可能不信,我这个精灵鬼怪的人,竟是个不识字的睁眼瞎。
  自打我到了地府,发现自己没有前世记忆不能投胎后我发现另一个悲惨的现实就是我居然不识字!
  所以,小破屋里的破书我也懒得去翻,三哥本说教我认字,奈何我这脑子着实笨的很,怎么记都记不住,再加上我贪玩地很,久而久之,也便习惯了不识字。
  我有所意味地点点头:“这么说来,倒还真是如此!”
  “喂!前面两个不知死活的小鬼,把宝贝交出来。”一道霹雳之声如雷贯耳。
  我转身一看,竟是面目狰狞的丑到我都想弄死的妖怪。
  他到底有些大言不惭,不知羞地道:“这宝贝可是我先发现的,你得还给我。”
  我轻佻地皱下眉:“方才看见宝贝的人多了去了,单你一个人比我先看见不成?这就一把破扇子,我拿去乘凉扇风,你也要抢?”
  “我刚刚可看见了,你趁大家都离开,便偷盗了宝贝。”他哼哼地道。
  “喂!什么叫偷盗?你嘴巴放干净点。”十四哥眼神虽则空洞,但是嘴上却是丝毫不饶那个丑八怪妖怪。
  他讥笑道:“两个孤魂野鬼,也想飞升成上仙不成?交出宝贝,饶你们鬼命。”
  “我偏不,这宝贝我先拿到便是我的。”我傲娇地道,找到把扇风乘凉的好扇子不容易啊!你说要我就给,岂不是显得我很没面子。
  他见我不肯给,一把扑了上来,魔爪直直朝我抓去。
  “你是不是有病?”他面目丑陋也便罢了,心也这么歹毒,我一个小鬼,他也欺负!甚是不爽,怒火中烧,我一把合起玉扇,本想和他打一架,身不由已地却像是拿把剑一样拿着玉扇指向了他。
  一道强烈的光闪过,那个妖怪竟已死于非命。
  。。。。。
  。。。。。。
  “十四哥,这。。。怎么。。。。回事?”我战战兢兢问道,“我杀妖了??”
  他极为不敢相信地点点头,颤抖着声音道:“确实如此呢。。。。”
  我小十八一直以来都是个遵纪守法的好鬼魂,阎王爷不收我,我便安安分分到荒郊野外过着安稳的生活,从没想过要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的。
  我和十四哥落魄地逃回了我们的大本营——小破屋。
  “小十八,只怕你是真的要惹祸上身了。”大哥听完我刚刚讲给他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却是凝着眉,叹口气道。
  我慌了神,一把把扇子扔到地上,啐了口:“这个晦气玩意,不要也罢!”说罢,跪倒在大哥面前道:“大哥,救我!”
  他安慰道:“事已至此,你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瞪大眼珠道:“有何解救之法?”
  他道:“看来这扇子是选了你做主人,你甩却是甩不掉的。”
  ???
  啊!
  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不行啊,我不要这个扫把星!”
  他摇摇头,微微笑道:“小十八,快去把扇子捡起来,再不捡起来我便要魂飞魄散了。”
  我停了哭声,定睛一看,这扇子又开始诡异地发起了光。
  我忙去捡起扇子,哀愁地道:“这可如何是好?”
  “不见得是坏事呢。”三哥破门而去,很是儒雅温文地走进来,“小十八,我曾见古籍记载,某星君有一玉扇,可有翻天覆地之灵力。说不定这就是那把扇子。”
  “啊。。。。。”我哭的更凄惨了。
  看来我是真的偷盗!
  偷盗星君的扇子,我这个苦命的小鬼还想不想混了?
  “那个。。。小十八,你先别哭了。。。。”三哥摸摸我的头道:“你再哭,咱们这小破屋可就不保了。”
  我再一次息了声,却听见大门外缕缕不绝的叫骂声,天上飞着的禽兽数不胜数,估计门外也是堆满了各界妖魔鬼怪。
  “都是冲着这宝贝来的?”大哥作无奈状。
  “我给他们便是。”我气急败坏,正欲往外扔。
  三哥却摁住我的胳膊:“不可——”
  “你既是玉扇认定的主人,他们定然是抢不了,所以。。。”
  “所以,是来单挑的么?”我心碎道。
  “不,是群殴。”三哥欲哭无泪。
  其他十几位兄长们也相继进了屋子,有的怨骂道:“臭十八,都怪你,非去拿什么宝贝!”
  “现在我们这里终于不无聊了,热闹死了。”六哥调侃道。
  三哥睨他一眼,六哥便噤了声。
  “嗨!也别怪十八了。这玉扇选他做主人也不是能预料到的事情。”
  “是啊是啊,小十八,你就像打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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