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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傻夫-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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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在随州安插的各方眼线,在这几年的清洗中,基本所剩无几。连他自己都被逼回了滁州大本营。
  还有灵山那事儿,原本想用火逼迫秦厉想起往事,却不料,火势凶猛,直接将人给烧死了!如此一来,他若要找到先皇留下的东西,几率就更小了。
  这场雪灾,来的巧,也不巧。巧的是,雪灾席卷北部三州,灾难过后,北部必元气大损,到时便可趁机取势。不巧的是,雪灾来的太快了,江州方面还没有结果,他的时间非常紧迫。
  与圣远堂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秦厉心中隐隐有了些许猜测。
  圣远堂总部在滁州与随州交界处,从圣远堂的动向来看,他们对江州高家很感兴趣。确切的说,是对江州高家的船感兴趣。
  江州四大家族,高,蒋,裴,樊。高家为四大家族之首,富甲一方。作为朝廷钦定的商船制造商,高家的地位无人能及。
  蒋家掌漕帮,蒋家大小姐乃是高家家主的发妻,高蒋联姻,在江州只手遮天,就连知府都要避其锋芒。
  樊家人呢,本是蒋家的管事,在高家主纳了樊氏女为妾后,樊家的势力如日中天。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蒋家一落千丈,漕帮渐渐由樊家掌握。其后,蒋氏失足落水亡故,高家后宅便由樊氏掌管,樊家人一帮乌合之众,借着高家的势,水涨船高。
  相对来说,裴家便更低调了。裴家做的丝绸生意,与另外三家并无冲突。倒是裴家公子与高家小姐青梅竹马,成就好姻缘。
  听说高家主十分疼爱长女,一百二十抬嫁妆,红透了半个江州城。其后,对于裴家的生意,也多有照顾。不过,因着高大夫人的事儿,这父女二人的关系似乎并不融洽。
  秦厉眯起眼睛:“秦四,既然圣远堂的人找上了樊家,那咱们,就派人去裴家。”
  “裴家?主上,高翡是外嫁女,纵然高家主再疼爱女儿,也不会如此轻率。更何况,那漕帮可是在樊家人手里。”
  秦厉笑道:“你也知道漕帮在樊家手中啊。”
  秦四有些不懂。
  “想想当初的蒋家吧。一山不容二虎,当初高家主纳樊氏女,是不想蒋家太过强盛。扶持一个樊家与蒋家抗衡,如今樊家成了蒋家第二……我想,那高家主心里的小算盘打的比谁都响。”
  秦四深以为是,旋即眉头紧锁:“如今北部这样子,主上怕是不能动身了。”
  “叫秦大去,希望这次,他不要让我失望。”
  五年前的事儿,因秦大一时失误,没有及时料理了曹成和楚家军内部奸细,间接导致了温家悲剧。若非温言说了句好话,秦大此时早已成了尸骨一堆。
  不过,责罚是免不了的。
  之后,秦大一直被晾着,这几年辗转各地,试图找到温家几位公子的消息。此时,人刚好在湖州。

  第78章

  屋中暖炕上,一位身着青衫的公子盘膝坐在炕上,面前的几案上摆着一摞账簿。那公子将一本账簿摊开,一手打着算盘,一手执笔写些什么。
  只见他红润的嘴唇轻抿着,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似乎对手头的账簿有些不满。
  屋外是大雪纷飞,望不到边际。屋中却是暖意蔓延。几案旁的暖炉氤氲着雾气,将他的面容趁的愈□□缈。他抬手伸向茶杯,却不料手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了。
  “言言,茶凉了,我重新沏一壶来。”
  温言惊喜抬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会儿了,见你看的认真,便没有打扰。怎么,瞧你愁眉不展的,可是有什么问题?”
  温言摇摇头:“也没什么的,只是这大雪忒凶猛,耽搁了不少生意。生意倒是小事,我就是担心,照这种情况下去,这场大雪过后,怕是要闹灾荒。北部五州你才刚刚平定,就出了这事儿……”
  秦厉拍了拍温言的肩膀道:“还没有那么严重,你不要担心。随州闵州方面我已经着人提前防范,幸好这些年咱们手头屯田不少,再加上灵山脚下那一片山地,手里的屯粮足够。最坏不过灾后疫病,我已命千金堂备好药材。只要有粮有药,百姓也不会暴动,放心吧。”
  “如今滁州也遭了灾,恐北越那边会有所动作。”温言道。
  “月前,楚清河已经拿下阳平关,楚玉绣留守下河军镇。两处互成犄角,即便北越打过滁州府,我也绝不会让他们踏过阳平关。”
  “嗯。对了,温玉最近可还好?这天寒地冻的,真是叫人担心。”
  秦厉笑道:“温玉这小子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八岁就被我送去灵山,如今已过五年,人结实了不说,这武艺也精进不少。秦十八跟他对阵,都要小心应对。况且,温玉本就是读书人,聪慧机敏,跟着军师学习兵法,能学以致用,融会贯通。眼下虽青涩了些,不过假以时日,必成一方大将。”
  温言也笑了笑:“原本还指着温玉考秀才呢,没想到……”
  “孩子们都有自己的造化。”秦厉知道温言又想温朗几人了。
  “嗯,我都明白的。”
  明白是一回事儿,担心是另一回事儿。
  “好了,不是还要看账簿,我陪你一起看。时候不早了,早早看完早早歇息。”
  秦厉说着,脱了鞋袜,在温言身边坐下,从身后环着腰,一股暖意瞬间席卷温言全身。
  秦厉在温言腰身捏了捏,叹了口气:“还是这么瘦。”
  温言垂眸:“这叫身材好。”
  秦厉嗤笑一声。
  温言扭了扭身子道:“你这样,还怎么看账簿。”
  “这样怎么了?暖和啊。”秦厉低头看了眼温言红纷纷的耳尖尖,笑道:“言言,你心里想什么呢?”
  温言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我能想什么,是你想多了!别说话,看账!”
  屋中旖旎之情不断,气温持续标高……
  “咳,你……”温言不自在的咳了一声。
  “言言,我们来咯吱咯吱吧。”
  温言:“……”
  很久之后,秦厉从炕柜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一股淡淡的清幽香气叫人精神一振。
  温言每每看到这个瓷瓶,都会想起傻子元宝做的那些让他气的牙痒痒的事儿。他这张老脸,早就丢的一干二净了。那陈六指不定背后如何嘲笑呢。索性翻过身去,不睬他。
  秦厉在他耳边轻笑:“都这么多年了,还别扭呢?”
  温言用被子蒙上头,重重的哼了一声。
  秦厉开怀大笑,掀开被子将温言抱在怀里,轻声哄着。
  好听的声线在寂寂黑夜尤为悦耳。
  雪依旧不停,悄无声息。
  “主上,陈县急报!”
  秦厉一骨碌翻身坐起,他预想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随州陈县下辖几个村庄,百姓穷苦,本就没有储备多少粮食过冬。如今灾难一来,大雪封山,更是半点吃的都没有了。
  眼下已过立春,不如隆冬那般严寒,大雪落地,有不少都已开化。许多村庄因大雪厚重,房屋被压塌,百姓流离失所,全都涌入县城。随之而来的,便是各种疫病,陈县已有不少百姓染了风寒,发高热,引发咳疾。
  县里的人聚在衙门门口,不准灾民入城。县令无法,只得暂时关闭城门。只每日从城墙往外送一袋子米。
  得知城中放粮,灾民在城外盘坐,越聚越多。城中粮库已经告急。但百姓只知道,不进城,他们便没有活路了。
  陈县是个小县城,衙门屯粮不多。雪灾来的突然,随州府城那边的运粮队还没等出府城,就被大雪拦了去路。
  眼下虽然雪已开化,可地面湿滑,车马不好走,运粮队就算过来,也要十日后了。
  可如今短短五日功夫,便有不少人相继染病,县里各大医馆全都爆满,药材已经所剩无几。而染病的人,却越来越多。
  陈县虽小,但人口密集,同时也是随州门户。有一个势力不明的滁州在背后,再加上一个随时都会捅刀子的圣远堂。
  他与容琪耗费这么多年时间,才好不容易将随州清理干净,绝不能让任何势力借机渗透。
  “我与你同去。”温言听见动静,也利落的开始穿衣。
  “言言,陈县情况不明,你还是留下吧。”
  “不行,你能去得,我自然也能。如今各大州府都有不大不小的灾情,人手本就不够。陈县的情况看来很严重,你一个人哪里顾得过来。”
  说话间,温言已经穿好了衣服。
  秦厉也不多言,取了一旁厚重暖和的狐裘给温言穿上,二人连夜赶往陈县。
  马蹄疾驰,卷起阵阵雪浪,将马背上的人影淹没。
  青石得了温言吩咐,第二日一早便去了容家,与容老爷联合,调集各大成衣铺子,开始准备冬衣。
  大雪虽停了,可气温骤然变化,冷暖交替,受灾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只会有更多人染病。
  温言和秦厉一路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赶到陈县已是三日后。灾情比预想中更加严重。
  饿死的,病死的,冻死的,足足有三百余人。若不是县令沈连义处理得当,只怕死伤更加惨重。
  “县太爷不开城门,是要绝了咱们的路啊!”
  “是啊,这几日就剩下些糙米了。”
  “哼,咱们在外头吃糙米,喝雪水,啃树皮,那县太爷在府上吃香喝辣,满嘴流油,这等不顾百姓死活的贪官,依我看,就是等到死,也等不来县太爷开城门。”一个大汉气愤道。
  “就是,我看,咱们不如冲进去。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区区几个衙役!”又一人附和道。
  百姓闻言,果然松动了几分。
  “可是,那官差有刀,咱们……”
  “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想想那香喷喷的米饭,流着油的鸡腿,只要拼一把,咱们也去衙门里吃香喝辣去!”
  “说得对,与其饿死,不如跟他们拼了!”
  灾民被煽动了起来,但绝大部分都是没主意的,别人做什么,他们就跟着做什么,只要有口吃的就满足了。
  城门守卫瞧着灾民有所动作,急急飞奔回县衙禀了此事。
  毕竟体力不支,灾民们携老扶幼,慢吞吞的起身。
  前头的人还在煽动着:“快动起来,我都闻见肉味儿了!”
  “呵,您这鼻子倒是好使,隔着好几里地,都闻见肉味儿了?我怎么就没闻见呢?”
  那汉子回头瞧了眼,只见说话者是一位披着雪白狐裘的贵公子。他身边还有一人,身着黑衣,系着黑色大氅,带着银色鬼脸面具。一黑一白,在脏乱的灾民队伍里,显得尤为突出刺眼。
  “莫不是神仙下凡了?瞧那白衣公子,生的多俊美啊,定是仙人!”
  “仙人救命啊,救命啊!”
  男女老幼纷纷跪地求情,见此情景,温言心中酸涩。
  “什么仙人,他们分明就是普通人。他们跟县太爷一伙儿的,是来迷惑我们,阻止我们进城的,大家别被他蒙骗了!”那汉子率先反应过来。
  温言嗤笑一声:“您这话说的,我们也是刚到此地,怎么就跟县太爷一伙的了。再说了,我们只有两个人,你瞧瞧这满地灾民,算起来总有千人了,就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我俩。我俩若去阻挡,岂不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了。”
  汉子被噎的哑口无言。
  “总之,咱们今日必须进城。怎么着,他们城里的百姓是人,我们就不是了?凭什么他们在城里有衣穿,有饭吃,有房子住。我们就要在外头忍饥挨饿受冻!”
  温言挑眉指了指那袋子糙米:“这不是吃的?”
  又指了指帐篷:“县太爷没给安置住处?陈县屯粮不多,大雪封路,物资全都堵在了半路上。就连城中粮店都被一扫而空。城里的境况比起你们,也没见得好到哪儿去。”
  “想想淮州水患,多少人流离失所。别说吃饭,大水决堤,淹死者不计其数。如今你们尚有饭吃,有帐篷住。更何况,运粮队很快就到陈县,你们这时与衙门作对,是不想活命了?”
  百姓闻言,顿时鸦雀无声。
  那汉子急了:“别听他胡说,拐子沟那地方,本就难行,如今这么大雪,那运粮队已经堵在拐子沟好几日了,指不定什么时候才来,你们若不想饿死,就跟我去冲城门!”
  温言看了眼秦厉,果然见他眸色深沉。拐子沟地形特殊,本该早早让人防范。却不想,那些人手脚更快,拐子沟那处被挖的惨不忍睹,车马根本过不来。
  他二人也是弃了马,绕过拐子沟翻了山过来的。那山势险峻,翻山本就不易,更别说还要运送物资了。只得将拐子沟填平,如此一来,恐怕要耽搁不少时日,但灾情等不了了。
  陈县县令急急赶到城墙,他伸头一瞅,可了不得,他家主上被灾民围住了!
  沈连义急得团团转。但又不能在此时去开城门,一旦开了,单凭衙门里的衙役,根本挡不住这些灾民。好不容易将城中安顿好了,可经不起乱了。

  第79章

  这汉子煽动百姓,又知道拐子沟的情况,必是细作。但百姓可不管细作不细作,谁能让他们吃上饭,他们便听谁的。
  陈县位置特殊,两面环山,从随州府来,必须经过拐子沟。那地方是个狭长山谷,单靠运粮队从南往北修整,要耽搁不少时日。可若组了队,从陈县这边同时动工,便可节省一半时间。
  他和秦厉来此,首要目的便是集结人马修路。但就目前情况来看,须得先将灾民安抚,否则冒然打开城门,再有人从中挑唆,陈县必乱。城外的灾民队伍已经有不少人染了咳疾,更不能让他们直接入城了。
  “怀远,灵山的人还有多久能到?”
  “快马加鞭,算算时间,最快也要明日一早抵达。”
  陈县驻军五百,除了守城门的,其余全都安排在城北义庄,看守病患。以免病患私自逃走,扩大疫情。故而,秦厉调了正在附近历练的灵山兵马,必要时,可武力镇压。
  “怀远,城中温记粮店还有存粮,你叫沈连义取来,先将灾民安抚一下。若那些人敢滋事,就揍他丫的!”
  温言一路裹挟风雪而来,白皙的脸庞冻的通红,配上那一脸软软的凶相,倒像是一条小狼狗。
  秦厉噗嗤笑了。
  他抬头看向城墙,沈连义那把瘦弱的老骨头就像一颗浮萍,随风摇摆,好似随时都能飘下来。
  “叫温记粮店的伙计来!”秦厉声音浑厚,在寒风中打了个旋儿,飘进了沈连义耳朵里。
  “还不快去呀!”沈连义踹了衙役一脚。
  温记粮店是主子的铺面,除却拿出售卖的,还有些许存粮。只不过,没有上头命令,他是不敢轻易动那些存粮的。
  灾情初始时,那批存粮已经动用不少,如今也不剩什么了,那点儿粮食,顶多能坚持五六日。若那时再没有粮食和药材到,怕是不好收场了。
  温记粮店的小伙计手插袖管,哆嗦着上了城墙,见到外面乌泱泱的灾民将他家小东家给围住了,吓的险些从城墙上栽下去。
  “东家!”
  温言朝他挥挥手,用仅有他们粮店自己人才懂的手势比了比,那伙计连连点头,见没了其他指示,便匆匆离去了。
  灾民们面面相觑,不知他们在搞什么。
  不多时,那伙计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两个伙计,手里拎着个袋子。
  秦厉纵身跃上城墙,厉声喝道:“想有饭吃的,靠左边站好。想跟着造反的,那就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为首那汉子眸光闪烁,与秦厉对视几息功夫,嘲讽的笑了笑,没有争辩,乖觉的去左边排队了。
  “老大,就这么算了?”
  “放心,城中不会有多少粮食的,他们就是在硬撑。等撑不下去的时候,灾民会比现在更绝望。到时不用咱们多说,灾民们都会争抢着往城里冲的。”
  沈连义早就在城外安置了帐篷,大锅等一应物什。这下有了米,温言找了几个憨厚老实的,将米煮了,香喷喷的米粥冒着热气,在冰天雪地里,就像是救命的丹药。
  碍着秦厉的威严,没人敢闹事。人们守在大锅旁,眼巴巴看着,口水流了一地。
  “大家不要争抢,都有份。”
  一碗热粥下肚,灾民们有了力气,有几人开始跟温言攀上话。这小夫郎生的俊美,性子又好,说话脆生生的,笑起来温温软软的,让人很容易生出亲近之感来。
  “怀远,我有个主意。”
  秦厉盛了两碗热粥。本来包裹里有馕饼,但温言恐遭人眼馋嫉妒,便决定不吃。秦厉没法,只得捞了些干米粥给他,免得饿着他。
  见他看着灾民怔怔出神,秦厉笑道:“跟我想到一处去了。”
  他二人打的便是叫灾民去修路的主意。
  虽说可以从拐子沟附近调集人手,但大批灾民滞留城门,也是白占地方。倒不如让他们活动活动去做事儿,省得日日惦记这城门。
  “呵,这才不过吃了一顿热乎饭,便叫咱们去出苦力,哪有这等好事!”那汉子依旧不依不饶。
  “凡参与修路者,每日两餐,另有每人每日十五个铜板。”秦厉道。
  “别听他的,咱们近千人,他们哪来那么多粮食给咱们。要知道,受灾的可不只咱们一个陈县。”
  灾民们又犹豫了。
  若不是这汉子几人在灾民们心中有几分影响力,秦厉早就将此人一掌劈死了。
  “各州府府库自有存粮,我温家粮店也遍布北部六州。这几年北部年景好,收成也不错。只是这大雪封路,一时难以调集粮食。眼下雪已开化,要不了多久时日,灾情便可过去。如何决断,你们自己好好想想。”
  温言温声细语,他看上去似是笑着,可若仔细瞧着,那笑容里还带着一丝戾气。尤其是他身后那黑衣男子,通身气势逼人。
  在他面前,他们丝毫不觉得自己人多势众。总有一种感觉,如果他们不答应,他下一刻就会掐着他们的脖子,然后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将脖子扭断。
  但凡有口吃的,谁愿意去做乱民,谁愿意去造反。真被扣上了反贼的帽子,官府也容不下他们,到头来,也是死路一条。
  温言瞧着灾民们有所松动,也不再继续‘威逼利诱’,而是跟着秦厉一起搭帐篷,然后自顾去休息了。
  天还未大亮,便听大地一阵轰鸣。百姓以为是地龙翻身,慌忙起身准备逃难。
  前头卷起了风雪,影影绰绰的能看到一队人马,能听见整齐的铿锵有力的步伐。
  待到走的近了,灾民们才看清,这是一队青年人,裹着风霜,甚为狼狈,但依旧精气神儿十足。
  为首那人是个面容稚嫩的少年郎。只见他一路狂奔,直到那俊美公子帐前方才收势。
  时隔五年,温玉已不复从前的文弱,此时的他一身黑色习武常服,在帐外站的笔直。身后的一队青年人,皆着黑衣,肃然挺立。
  温言打着哈欠从帐篷里出来,忽觉眼前一花,一个黑色炮弹便冲了过来,险些把他怼回到帐篷里去。
  “二叔!我想死你了!”
  温玉走时,还不及温言肩膀。此时,却比温言还高出一寸来。
  “二叔,你怎么还这么瘦。”
  温玉生怕给他二叔扑坏了,赶紧站直了身子,嘿嘿傻笑。
  早前温玉是个书呆子,整日之乎者也,克己复礼的。如今在军营混了五年,倒也学得那些糙老爷们儿一身痞气。
  “温玉!怎么是你!”温言再见温玉,自是又惊又喜。
  可想到他们这些兵也是翻山越岭来的,又不免有几分心疼。
  “可吃了?”
  “在山中吃了些红薯,还不饿。”
  温玉在灵山习武多年,此番下山,便是带着他手下的兵出来历练。这些人轻车简从,并未带口粮,而是沿途在山中凭本事寻找食物和水源。正赶上这场大雪,山中觅食困难,他们也过的十分狼狈。
  温言叹气,哪能不饿呢。这些人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光啃几个红薯,如何能行。
  可也没办法,拐子沟不通,这粮就拿不到。
  灾民们不知这些人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但是直觉告诉他们,这些年轻人,可不是好惹的。眼下又得知这领头的是那俊美公子的侄子,更是怕了。不等温言提及,便有人主动加入修路队伍。
  沈连义一大早便将粮从城墙头竖了下来。大家伙起锅造饭,热腾腾的米汤下肚,顿时舒服了不少。
  “宝叔,修路的事儿交给我就好,你赶紧带着我二叔进城去,别在这挨冻了。”
  温玉用袖口抹了一把鼻涕,抬手一招呼,便有两人上前,组织好灾民,齐齐往拐子沟去了。
  温言瞧着少年郎满身朝气,终于放了心:“温玉,长大了啊。”
  沈连义开了城门。
  果然不出秦厉所料,城中的境况好不到哪儿去。往日繁华的街道,如今萧瑟冷清,家家关门闭户。
  街道上,只看见来往的兵士,抬着身染重疾的人往城北义庄去。
  “寒症可有恶化?”秦厉问道。
  沈连义恭声道:“幸得保济堂的大夫提点,咱们及时做了防范,疫情在可控范围内,只是如今药材稀缺,怕是坚持不了几日了。”
  沈连义将二人迎进县衙,吩咐后厨备些简单小菜。城里如今食物稀缺,他在衙门也是终日喝稀粥。只是瞧着主子这般瘦弱,可不敢给饿着了。
  陈县本来就穷,衙门更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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