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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傻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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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言,你叫我啊,你叫啊!”
  “宝宝,时候不早了,快睡吧。”
  “嘿嘿,言言。”见温言不作声,元宝又戳了戳他。“叫啊叫啊。”
  “……”
  “诶诶诶,你们说,温言那小身板能受的了么,听见没,元宝一直让温言叫呢。”
  “你们猜,温言明早上能不能下来炕,我赌一文钱,不能。”
  “我也一文,不能……”
  温言已经半梦半醒了,就听元宝在他耳边叨咕。“宝宝是言言的宝宝,言言是宝宝的言言……”
  稀里糊涂的,温言似乎梦见自己回到了现代,厨子给他做了满满一大桌子小龙虾,有蒜香的,有酱香的,还有麻辣的。通红的小龙虾,个顶个的大,肉质鲜嫩,汤鲜味足,还有那精面擀的面条,又滑又嫩,拌上龙虾汤汁儿,一口下肚,那叫一个爽。
  味蕾的刺激,精神的满足,温言觉得自己此时像是那烧红了的虾子,浑身燥热无比。
  ————
  梁纪没有探出元宝底细,心中略有几分不踏实。
  “先生,这人来历不明,又是个高手,咱们是不是要……”
  一间整洁的茅草屋里,一个白衣青年正执笔画兰花。那双手洁白如玉,骨节分明,兰花在他的笔下栩栩如生,竟引的蝴蝶落在了上头。
  “嘘,莫吵着蝴蝶。”宁淮伸出如玉手指抵在唇间。琉璃色眼睛掩在银色面具之下,噙着淡淡笑意。
  “先生,那人京城口音,我怕……”
  宁淮眯了眯眼:“说说这人什么样貌?”
  “身长八尺,宽肩窄腰,麦色肌肤,剑眉星目,唇略薄,哦对了,眉骨处有道浅浅的疤痕。头脑不清楚,还带着个婴儿。”
  梁纪话音刚落,宁淮也勾勒完了最后一笔,梁纪看了眼,大感佩服。“就是这模样。”
  宁淮默了默,将笔下元宝的眼神添了几分神采,再看之下,宁淮瞳孔猛的一缩。
  “是他!”
  梁纪知道了元宝的身份,心下不安,遂往温家院子去走了一遭。
  忽见元宝出来了。梁纪想都没想,悄悄跟了上去,见元宝直奔河边去了。
  梁纪躲到一旁的草丛里,屏息凝神,目光如炬的盯着元宝。却见这货挽起裤脚,下河抓虾去了!
  河岸两旁杂草居多,这个时节,蚊子也渐渐厚了起来,梁纪赶走一批又来一批,可元宝还在河里不动,也不知这货到底要抓多少。要是再不出来,他怕是要被蚊子吸干血了。
  就在梁纪大为郁闷的时候,元宝上岸了,将一网兜虾子系的紧紧的,十分欢快的往回走。
  梁纪随后跟了过去。正琢磨着寻个机会靠近元宝,却见元宝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梁纪没动,因为他忽然感受到从元宝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息,容不得任何人靠近。若非梁纪内力也不低,此时定会被元宝的气息伤到。
  他从远处看着,见元宝躺在地上佝偻着身子,浑身颤抖,似是在忍耐极度的痛苦,饶是这种情况,却依旧将那一网兜虾子裹的死死的。
  “这人内力深厚,非寻常人可比。但是气息紊乱,该是中了剧毒,情急之下运全身功力逼出毒素,虽说解了毒,可后续没有人帮助其疏导内力,致使真气四处溃散,伤及大脑。”
  梁纪按照元宝此时的状态,大致分析了他的身体状况。只是具体伤势,还要一探方知。
  “昨夜这人冒然动用内力,想是已经伤及肺腑。这种情况下,还能坚持到现在才发作,这人的忍耐力简直逆天了。”梁纪心中暗暗佩服。
  只是此时不宜打草惊蛇,梁纪只得暗中观察。
  元宝再醒来,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了。他睁开眼便去瞧网兜里的虾子,十分认真的数了数。“一个都不少,真乖。”
  对于刚才的发病,元宝满不在乎,似是早已习惯了这样一般,乐呵呵的提着虾子回了温家院子,又舀了冷水冲了冲身上黏腻的汗,这才在温言身边躺下。
  躺了会儿,元宝不舒服的挪了挪身子,伸手在温言身上摸了摸。“言言,你身上怎么这么烫啊。”
  温言稀里糊涂的,听见有人跟他说话,眼皮却似铅块一般重,怎么都睁不开。又觉得身上热的不行,头也晕晕沉沉的,不禁哼出了声。
  许是太热,出了汗,温言觉得身上黏腻腻的,很不爽利,遂扯开了衣衫,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温言生的俊美,此时娇弱的躺在炕上,满脸红晕,伴随着低微的□□,漂亮的锁骨随着吞咽口水的动作上下起伏,引人浮想联翩。
  元宝不明所以,只觉得自己的身上也热的厉害,尤其下腹,更是肿胀的难受。他低头看着昂扬叫嚣的小兄弟,一脸的茫然。
  “言言,言言,我好热。”
  温言听不清元宝说什么,只咬着嘴唇哼哼唧唧的,表情极为痛苦。而这番举动看在元宝眼里,却是无限诱惑。
  他早就惦记温言红润的嘴唇了。此时瞧温言不搭理他,元宝溜溜转转眼睛,俯下身含住了温言的唇。
  唇似火般灼热,相碰的瞬间,元宝浑身似过了电一般,惊的他猛的起身,呆呆的摸着自己的唇。而这种感觉又叫他极为上瘾,欲俯下身再次品尝甘甜。
  “疼,好疼……”
  “言言,你哪里疼?”
  “疼……”
  元宝这下急了,忙穿了衣服下地跑到温朗那屋,将门拍的砰砰响。
  “温朗温朗,快起来,言言疼,言言说疼。”
  温朗睡的正香呢,被元宝这么一吼,吓的他险些就飞升了。
  温瑾还小,被这么一吓,瘪瘪小嘴,嗷的一声嚎了起来。
  温玉温凌也猛然惊醒,温家上下,顿时鸡飞狗跳。
  “快点儿快点儿,言言疼。”
  温朗顶着鸡窝头,迷蒙的看着元宝,温玉也迷瞪着呢。元宝也不理会他们是不是清醒的,左手拎着温玉,右手拎着温朗,将俩人拎去了温言那屋。
  外头小风一吹,温朗温玉也醒了大半,到了屋里,见温言这幅德行,瞬间就清醒了。
  温朗狠狠的瞪了元宝一眼。“你对我二叔做什么了!”
  元宝以为温朗知道了他偷亲温言的事儿,有些心虚,支支吾吾道:“我们,我们洞房了,是你说的,要洞房!”
  温朗差点儿一口唾沫淹死。“我二叔身子骨本就虚弱,你就是洞房,也要注意分寸啊!好歹下手轻点儿嘛!”
  元宝懊恼的点点头,他媳妇儿也太弱了,他就亲了一下,就给亲坏了。“我,我知道了,我下次不洞房了就是。”
  倒是温玉还算稳重,瞧着温言情况不对,伸手探了探额头,小眉头狠狠一皱。“温朗,二叔发高热了。”

  第十章

  温朗一听,脸色顿时惨白。他二叔身子骨弱,全家人都当宝贝似的供着。
  记得二叔上次高热还是他们爹被征兵那年,二叔舍不得爹走,急火攻心发了热,险些去了半条命。那之后,二叔虽没再犯大病,但身子骨却是大不如前。
  “温玉,这,这这这可咋办啊。”
  “哎呀,还不快去找陈大夫来!”
  “诶诶诶。”温朗撒丫子就往外跑,鞋都甩飞了。
  “陈大夫诶,陈大夫,快往我家去,可了不得,我二叔要不行了,陈大夫,陈大夫……”温朗一叠声的喊着陈大夫,从村西头温家喊到了村东头陈大夫家。
  温朗这么一咋呼,全村人都纷纷掌了灯,往温家院子去了。
  “温玉,怎么了这是?”
  温玉正用冷水浸了帕子给温言降温,忽见家里涌上一帮村民。
  “叔伯们,你们怎么来了?”
  “听温朗说你二叔要不行了,这不紧着过来看看么。”
  温玉抽了抽嘴角。这温朗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什么叫二叔不行了。
  “没,没什么,二叔发了高热,我叫温朗去找陈大夫了。”
  “这白天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发热了?”
  “都是我不好,我跟言言洞房,把言言弄疼了!”元宝一脸的懊恼神色,趴在炕边儿看着温言,满眼尽是心疼。
  温玉:“……”这话能说么!
  众村民:“……”
  “元宝太猛了,原以为温言最多下不来炕,没想到居然病倒了。”
  “是啊是啊,这以后,温言可有的受咯。”
  温玉:“……”他觉得他二叔若是醒了,必是无颜面见世人了。
  “快快,快让让,陈大夫来了。”
  村民自觉的退到两旁,不过瞧着陈大夫似乎面色不善啊。众人知道这老头毛病多,看病不喜人围观,遂纷纷退了出去到院子里头等着。
  笑话,任谁睡的好好的,被人嚎丧似的从被窝里拽了出来,能高兴的起来才怪!
  “有劳陈大夫了。”温玉像模像样的朝陈大夫行了个礼,陈大夫这才消了一半的气。
  “温家总算还有个稳重的。”
  说着探上温言的脉搏,另一只手捋着山羊胡,直嘬嘴。
  “陈大夫,我二叔是不是不行了啊。”温朗上前问道。
  陈大夫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儿道:“有我在,死不了。”
  复又转头对温玉说道:“你二叔这是累着了,又受了惊,他本就身子虚,这么一遭下来,怕是要好好将养了。”
  温玉刚要再仔细询问,就听元宝这货幽幽道:“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要洞房,言言也不会病了。”
  温玉温朗:“……”
  陈大夫的山羊胡刚捋到一半,听元宝这么一说,手一抖,扯了根胡子下来,痛的他直咧嘴。
  元宝又哭丧着脸继续道:“陈大夫,言言说疼,你能不能叫他不疼……”
  温玉太阳穴直突突。“宝叔,你别说话!”
  陈大夫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从药箱里摸出一个瓷瓶扔了过去。“这药给他上上!”
  元宝迷茫道:“上哪儿?”
  陈大夫气结:“哪儿疼上哪儿!”
  元宝见老头发火了,不敢再多问,瑟缩的收了药瓶。
  温朗忙问:“多钱?”
  “一两银子。”
  “这么贵!”
  “这可是顶好的药膏,那地方细嫩,若是用了下等药膏,非但药效减半,就是恢复了,也不如从前那般紧致。你们小娃子不懂这些道道,听老夫的就对了。”
  元宝连连点头:“嗯嗯,陈大夫说的对,要紧致。”
  陈大夫嘴角狂抽。
  “那,我二叔这病,要怎么治?”
  “温言三年前就得过一场大病,身体根基太弱。若平日好生养着,也能恢复个七七八八。可如今又发了高热,纵使退了热人醒了,他这日后啊,也少不得与药为伴了。除非,除非下一剂猛药……”
  “陈大夫,您就直说了吧,要多少钱?”温朗急道。
  陈大夫话说一半被人打断,心里不爽,又横了一眼温朗:“粗俗!健康岂能用金钱来衡量。”
  温朗心里咯噔一下,这老头若是这么说了,那银钱必是不能少了。他耷拉下肩膀,有气无力道:“到底多少啊?”
  “你也知道老夫在十里八乡的口碑,瞧你们日子也艰难,不多收你们的,就收个药材的成本费。一个月下来,这个数吧。”陈大夫伸出五根手指在兄弟二人眼前晃了晃。
  “五百文?”温朗小心翼翼道。
  “五百文你买树皮去吧!”陈大夫背起药箱就要走。
  “诶诶诶,陈大夫,温朗跟您说笑的,宽限咱们几日,不管多少钱,一定不会短了您的。”
  陈大夫瞪了温朗一眼。“不是五百文,是五两,五两!”
  空气瞬间安静了,凝固了。
  温朗结结巴巴道:“五,两?!温玉,我没听错吧。”
  “没有。”温玉也吓的咽了咽口水。
  五两啊,那可够寻常人家半年的嚼用了。
  “给言言治病!”
  “宝叔啊,我们当然想给二叔治病,可是,可是算上昨儿接的礼钱,家里拢共也就五六百文钱,这还差的远呢。”温朗往地上一蹲,使劲儿揉搓着脸蛋。
  温玉也一脸生无可恋的往墙上一栽。“温朗,砸锅卖铁也得给二叔治病。二叔在,咱们老温家还有个长辈。二叔若没了,咱们就真成了孤儿了。”
  陈大夫看着几个小的一脸愁眉不展,也是于心不忍。他已经将价钱压了一半了。温言这身体太虚空,寻常药材也只能吊着,顶多能熬个三年五载的。他也是为了几个小的着想,虽说药材贵了许多,可好歹能将人治个差不离儿的。
  陈大夫就是个乡下大夫,不似那医馆坐堂的,有名望的,身价不菲。他自己也是一穷二白呢。
  “这么着吧,这钱你们若没有,也不用急着给。啥时候有,啥时候算。”
  温朗温玉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给陈大夫道谢。
  陈大夫不耐烦的摆摆手。“先跟我去家里抓退热的药。喝上三五日,等烧退了再换药。”
  “诶诶诶。”温朗用袖子抹了把鼻涕,趿拉着鞋跟着陈大夫走了。
  外头村民见陈大夫出来了,又一窝蜂的涌进了屋里。七嘴八舌的问温玉,温言到底怎么样了。
  温玉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二叔这回病的可不轻啊。”
  村民们一听这话,无一不向温玉投以怜悯的眼神。
  “哈哈哈,哈哈哈,温言被那傻子搞的下不来炕,还病了!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顺子此时趴在自家炕头,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顺子被人揍的不轻,浑身疼的厉害,故而温家的事儿,他也是第二日才听旁人说道的。
  “他活该!”
  往日跟顺子一伙的几个小年轻见顺子这般疯魔,也是摇头叹息。
  “温言都这样了,什么仇什么怨的,也都算了吧。”冯新说道。
  “就是啊,听说那药钱可多了,温家本就没钱,这下更是雪上加霜了。”刘临跟着说道。
  顺子狠狠的瞪着他们。“行啊,你们一个个的都向着温言说话,那你们跟他混去啊,瞧着那傻子能打猎,你们眼红了是吧,一顿猪肉就把你们收买了。呵,滚滚滚,别在我眼前晃荡,我嫌恶心!”
  “顺子,你咋能这么说呢,咱们哪里对不起你了……”刘临还要再说,被冯新拽了过来。
  “得了,都少说两句吧,顺子你好好养伤,哥儿几个改日再来看你。”
  出了顺子家,刘临双手往袖口一抄,撇了撇嘴:“顺子总是这样,一提温言就来脾气。那事儿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有什么放不下的。”
  “顺子轴的厉害,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刘临点了点头。“也是。不过现在想想,那事儿温言也没什么错。往日咱们冷嘲热讽的,也不见他生气。这回元宝猎了两头猪,全村都有份。依我看,温言就是肚量大,不跟咱们计较。新哥,要么,咱去瞧瞧温言?”
  冯新也有几分松动,回头看了看顺子家院门,微微蹙了蹙眉。“还是算了吧,顺子正在气头上呢。”
  “好吧。”刘临嘴上应着,心里却已经开始倾斜了。
  喝了药,温言身上没那么烫了。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脸上湿哒哒的,费力的睁开眼睛,见元宝哭丧着脸,吧嗒吧嗒往下掉金豆子。
  “怎么了这是,哭啥呢?”因高烧,温言的嗓音沙哑的厉害。
  “言言你醒了,你还疼不疼了?”元宝一脸的紧张。
  温言缓了缓神儿,揉了揉太阳穴。“我头疼。”
  “头疼,噢噢噢,等着,陈大夫给留了药呢。”
  元宝将收藏在胸口的瓷瓶掏出来,用手指沾了点儿药膏,往温言的太阳穴涂了一些。
  刚涂上,有些凉丝丝的,倒是叫温言舒坦不少。
  “这药膏倒是好用。”
  “嗯,陈大夫说了,这是顶好的药,哪儿疼就涂哪儿,涂完了就紧致了。”
  “紧,紧致?!”
  “嗯嗯,陈大夫说的。”
  温言总觉得哪里不对,寻思傻货可能是听错了,倒也未做深想。
  “我这是怎么了?”
  元宝听温言问起,抹了抹眼泪,道:“都是宝宝不好,是宝宝要跟言言洞房,才把言言弄成这样的。言言,我们以后不洞房了。”
  “洞房?!”温言下意识的往菊花摸了摸,毛事儿都没有,这才长长的吐了口浊气。

  第十一章

  “宝叔,陈大夫来复诊了。”温朗在门口喊了一声。
  “哦哦,快叫陈大夫进来,言言醒了呢!”元宝抬抬屁股往外瞅了眼,又坐了回去。
  听说温言醒了,陈大夫还有些诧异,探了脉搏,确实比昨儿好了不少。
  “还真是奇了,温言这身子如今恢复的竟比从前快。若这样下去,吃完这一个月的药,怎么也能好个九成往上呢。”
  “真的?言言身体没什么……别的问题么?”元宝有些心虚的问陈大夫。
  昨夜里他瞧温言着实难受,想到自己有难受的时候,身体里会有一股气流窜,便握着温言的手,给他渡了些真气。
  陈大夫却是误会了。老脸一红,道:“昨儿不是给你开了药膏么,抹上几日,就没问题了。”
  元宝一听,给陈大夫竖了个大拇指。“言言也说药膏好用呢,头都不疼了。是吧言言。”
  温言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陈大夫:“……这药膏,你给温言抹哪儿了?”
  “头啊!”元宝开心的指了指温言的太阳穴。
  陈大夫:“……!!咳咳,嗯嗯,挺好挺好。”
  温言还是觉得哪里不对。“陈大夫,元宝他,没用错吧。”
  “没,没有。”
  “哦,那我就放心了。”
  “陈大夫,我二叔退热了,这药还要吃几日呢?”温朗问道。
  “为防反复,再吃一副巩固巩固,我这就家去,去寻后续的药材。这两日可能回不来,你呢,先照着这个温补的方子给你二叔煎药。剩下的,等我回来再说。”
  “诶,知道了。”
  “陈大夫,元宝的药也吃完了,你给元宝看看,他得什么时候能恢复啊。”温言说道。
  陈大夫嘬了嘬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也不怕你们笑话,你家元宝这病啊,我还真治不了。头前儿给开的方子,是治外伤的。至于其他,我倒并未看出什么病灶来。但他身体又确实有些奇怪的地方,我看,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温朗一听,吓的脸都白了,他二叔还在炕上躺着呢,若是宝叔再……
  “不过,他这身体结实着呢,目前看来,倒是挺稳定的,估么暂时不会有什么事儿。”
  温朗悬着的心放回了一半。
  温言却是更加担心了。
  “哥哥,瑾瑾喝奶。”温朗送了陈大夫出去,转头就被温凌拽住了。小手指着屋里,一脸的焦急。“瑾瑾饿,哭了好久了。”
  温朗也实在纠结。“一碗羊奶要两文钱,我看,咱们还是给温瑾喝米汤吧。二叔的药钱,还没着落呢。”
  温玉也有些不忍心。“米汤能行么?”
  “总归饿不着就行。”
  温玉搓了把脸。“本以为二叔招了宝叔入赘,日子一天天的就会好起来,如今这么一遭下来,还不如从前呢。”
  温朗拍了拍温玉的肩膀。“总会好的。咱家的地荒了大半年了,明儿去地里拾掇拾掇,种些红薯,总能熬过去的。”
  “成。只要咱们一家子人在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兄弟俩说话声音不高,可温言在屋里还是断断续续听了些。“元宝,我这病,花了多少钱?”
  元宝不作声。
  “元宝?干嘛不说话?”
  元宝傲娇的哼了一声。“言言犯错,宝宝不理。”
  温言本就心烦,元宝又给他使性子,他刚要发作,可看到元宝眼睛下浓重的黑眼圈,想着这人守了自己一夜,也是于心不忍。遂缓了语气,道:“我哪里犯错了,你要告诉我我才知道啊。”
  元宝委屈唧唧道:“你和别人一样,叫我元宝了。我就和大家都一样了,不是言言的宝宝了。”
  温言也知道了,这傻货在某些地方偏执的厉害。“好,宝宝,那宝宝告诉我,我这病,花了多少钱?”
  元宝回忆了下,伸出五根手指。“五两。”
  温言张了张嘴巴。“你没记错?”
  “没有,我记性好着呢。”元宝还有些不服气。
  五两……温言在现代大手大脚惯了,不知穷的滋味。可在古代这些日子,也明白了,五两银子,对于一个普通农户来说,已经是一笔巨资了。更别说像温家这样本就一穷二白的人家了。
  想着俩崽子为了自己的病愁眉不展,那么小的孩子,骨头还没长开呢,就要下田干活……温言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第二天一早,温朗温玉做好了饭,就下地干活了。元宝在家照顾温言,温凌则负责带温瑾。
  温言躺在炕上琢磨着,温家早前倒是有十亩地的,有温淞打理着,日子倒是富足。温淞征兵后,温家嫂子一人打理不来,索性将田租了出去,自家只留二亩地种着。
  一年前家中遭逢巨变,没了主心骨。温言身子骨弱,看病吃药又得花不少钱,还要交束脩,家里过不下去了,便将租出去的田给卖了。
  家里剩的二亩地,去年春天温家嫂子种了一茬红薯,有温朗温玉兄弟时不时经管着,秋收时倒也收得些粮,一大家子也度过了一冬。原主不懂农活,到了今年春耕时,两眼一抹黑。温家兄弟除了拔拔草,也不会伺候庄稼,故而那地就一直荒着了。
  想至此,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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