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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有喜-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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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您这不是无理取闹么。”
我很难想象奚祁是如何让樗里疾不去干涉他的私事,毕竟这个时代,孝道永远都是王道,以奚祁刚刚跟樗里疾顶撞的言辞就已经可以让他跟离经叛道挂上勾了,更何况他还违悖父命,当真是大逆不道啊!
“哥哥,你怎么可这样跟爹说话。”蓦然间,又有声音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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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悄抬头看去,却原来是采姬跟珏姬。
“四儿跟亦竹呢?”樗里疾关切问。
“爹请放心,太后将她们留在宫中小住几日。”采姬应了声,转而又说:“哥哥,南姑娘虽说与你们有私交,可你一个堂堂相府长公子是否应该要注意下自己的身份。我们从城中一路行过,就已听到不少关于你们的流言。你,你莫要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而败坏我们相府的名声。”
还未歇下一口气,珏姬也加入其中,“不仅如此,就连太后也在我们面前提起过她,虽只是一句话的事,但其中的隐情又有谁知道。哥哥,还是早日将她请出府去,免得到时给我们惹来什么麻烦。”
缄默了一会儿,等到她们都说够了,奚祁才说:“西西不过弱女子一个,你们为何就不能对她多些仁爱之心。我且明说了,我奚祁此生非她不娶。”
——我奚祁此生非她不娶!
颓然倚窗滑下,心跳骤然,奚祁这是被逼的物极必反的反应,还是这原来就是他真正的想法。我糊涂了,想要高兴却高兴不起来,这不正是我所想要的么,可是为什么……
“西西!”赫然,奚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人已被他搀扶起。樗里疾正虎视眈眈瞪视着我。我一吓,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一时反应不过来。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樗里疾什么也没说,哼了声甩袖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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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罢西西。”奚祁扶着我,低头来看。
我摇头,笑的苦涩,“奚祁,其实你没有必要为了我……”有指抵上唇瓣,制住了我往下要说的话,他说:“难道你真的认为我是为了给你解围才说那样的话。”
我讷讷的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奚祁绕手便在我脸上轻轻抚过,他说:“其实早在你第一次来相府的时候我就已经为你倾心,当时我还想着去向戎王将你要来。虽然你跟之前判若两人,但给我的感觉却是不变的,我喜欢你西西,我想跟你在一起。”
我倒吸了一口气,心慌不已,一直不知道,原来奚祁是真的喜欢我,我应该高兴才是,可不知道为何心里更乱了,后退着,直想回避他的目光。
“可是……”我张了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其实是喜欢奚祁的才对,可什么我现在却感觉很矛盾。
“你不用担心,我想要娶你,谁也阻止不了。”他信誓旦旦的说着我的所有后顾之忧,这样男人应该很可靠才是。
于是我自私了,不论撒拉会在什么时候把我弄回去,我都很期待跟奚祁的近一步接触,嫁作人妇,多么美好的字眼。
。
午后,宫里就派了人来,说是太后要召见我。不仅是我,就连奚祁也担忧了,他担心我的事东窗事发,我担心这突如的召见会否只是单纯的找我聊聊。毕竟我是一个籍籍无名之辈,能够让太后召见,不知是荣是衰。
奚祁坚持将我送到宫门前,临别时他还不忘说着令我宽心的话:“没事的,四儿她们也在宫里,记得谨言慎行。”
我亦打起一个笑脸,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紧张。“你先回去罢,出了宫我就回府。”
他只是点了点头,目送着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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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脚还疼着,遂由一个宫人搀扶着走。途经华阳宫,虽未驻足,但我还是不由自主的瞥眼看去,那是嬴稷居住的宫殿。自上回樗里疾寿宴上惊鸿一瞥,我觉得嬴稷好像长大了很多。
晃了晃头,暗笑自己不在其位却还是操这些有的没的,真是天生了一颗安分不住的心。走在前往甘泉宫的长廓上,远远的就瞧见一行人疾步迎面而来,宫人搀着我忙就往一侧退去。我自眼角瞟去,那一袭深衣者不正是嬴稷,看他风风火火的样子,应该是从甘泉宫回来,莫不是跟芈八子闹脾气了?待嬴稷一行人走过后,宫人才再搀扶着我往前走去。
还未到甘泉宫,我便在廓下听到了宫内传来的阵阵欢声笑语,那是令我多么熟悉的声音啊!花园里的花已多数凋零,可甘泉宫的风貌依旧如故,它的主人仍然很潇洒的活在其中。甚至比之我在的时候还要辉煌。
殿门前我们便滞下脚步,宫人上前去通报,留我一人在殿前。透过大敞的殿门,我甚至还可依稀的看到有影追逐其中。别开眼,不免叹气,比之芈八子的作风,我的淫威果然是小屋与大屋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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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很快就回来了,搀扶着我的手臂迈步跨过门槛。不期然的迎面撞上了太后跟夷卿卿我我的姿态。宫人早已退了出去,徒剩我一人伫在门边显得很是碍眼。
我刻意侧了身,别开眼,正所谓非礼勿视,但好死不死的就是可以透过眼角看到那么些许不该看的与不该看的。
夷正将太后困在自己跟贵妃榻中,二人凌乱不堪的衣装却是香艳欲滴,他从来就是个调情的高手,如果说如今这个芈八子便是我上身之前的芈八子,那么她继承了我遗留下来的福利也是无可厚非。倘若她也跟我一样,是一个魂穿儿,那这个便宜她就捡大了。
当我看到夷施手往太后胸前摸索的时候,再也看不下去了。背过身,扶着门欲往外走。心里却是叫骂不住,真是不知廉耻,好歹还有我这个外人在场,真要大行其事也把门关上了再搞,这让我一个曾经的芈八子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呐!
才将迈开两步,身后就传来了芈八子的唤声,“夷,好了好了,别再闹了,我的客人来了。”
我禁不住打了个抖擞,这亲昵的语调听着真是顺耳。却也令我不得不滞下了脚步,既不能走,也不可以回过身,就这样把自己僵在门前等待着他们鸣金收兵仰或是等待着他们解决战役。而无论是哪样对我这样一个热血青年来讲都将是莫大的煎熬。
庆幸的是,只稍过了片刻,夷便已从我身侧越过,殿外似有若无的瞥了我一眼,我一怔,看不出他这个眼神是何意味。既不像我打扰他好事的嫌恶,也不像对我怀疑时的刻薄。更是有别于前两次交手所表露出的探究,我甚至从来没有看过这种眼神。
“西西。”更意外的是,太后对我的态度。我才将转过身,她就已朝我迎了来。
我顿感惶恐,屈身便要给她行礼,但已被她伸来的双手给托住了身,“务需行礼,听宫人说你伤了脚,来,先坐下。”
她的态度令我瞠目,本来还觉坦荡,这下却是没了底,坐立不安。“不知太后传见民女所为何事。”
她瞧出了我的局促,挨在身侧便就坐下,执起我紧紧交握的双手轻抚着,“本宫一直在找你。”
我一吓,登时抬起头,恍似做了什么亏心事,看着她却更加不安,难道她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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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七二回 。。。
她掩唇轻声笑,比之我以往傻笑的姿态,她这颦笑之间更显雍容华贵,毫不作做,自然天成的成熟女人的魅力。歇下声来,她将我拉下同坐,并凑近了打量着我,指腹轻轻在我面颊滑过,近面咫尺低声道:“这四年来,幸亏有你。”
——这四年来幸亏有你!
我顿觉脑中炸开了花,她她她,这是什么意思。
对于我的恐慌,芈八子显然是淡定的多,她凝视着我,一字字道“本宫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所以,我决定尊你为甘泉宫的上宾,不仅可以自由出入宫闱,见着本宫更无需行礼,尊同三公。”
我惊吓不住,不禁屏住一口气,她为什么会知道,难不成她也是撒拉扶植的对象?我睨了眼,嘴角微搐,笑的难看,“太后,民女何德何能可以尊享为您的上宾,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无权无势的落差便是,我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人踩死而不会引起任何风波,而芈八子随时随地都可以将一个人拉起来,再摔下去。我突然开始怀念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感觉,那的确是一件妙事啊。
她轻摆了摆手,“我虽不知道你从何而来,但这四年来的事,我却清楚的知道。还是说,你不满足我所赐予你的这些尊享?只要你开口,要什么我都允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似乎不能微装逼了。“既如此,那就却之不恭了。”
。
当晚,太后便在甘泉宫里设宴款待了我这个功臣。
而她既然对我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点到即止,我猜自然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这其中也包括夷。毕竟这种事说出去谁会信,不把我们当失心疯才怪。遂,这便成了我跟芈八子之间的秘密。她既说自己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赐予我的惠,我也就心安理得的受了。
宴中除了我跟芈八子,还有亦竹跟凰姬。她们穿着的宫衣可是美艳,我看了都要忍不住多看几眼,太后瞥了我一眼,顿时有种心领神会的感觉,偏头跟身侧的宫人吱唤了声,也不知交代了什么,她便施施然离了宫殿。
宴中,除了我还在拘谨中无法自拔外,那两位小姑娘跟芈八子可是亲近,一口一个太后的唤着相当之及其的有礼貌。阿裳来给我斟酒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好亲切,不免冲她微微一笑,表示我其实挺想念她的。她只是怔了眼,旋即便若无其事的退到一旁。
其中,凰姬朝我打了好几个眼色,我点头,作状会意。其实我哪会知道她朝打的眼色是什么意思,毕竟我不会眼语。本打算趁着宴后借故去跟她搭上话,谁料嬴稷派人来说是邀请二位小姐移步华阳宫。对此芈八子乐在其中,想也不想就让她们两个随着内侍去了。我倒不奇怪,整个王朝里除却我之外,也许没有一个人会反对嬴稷跟凰姬的婚事,只是现在又把亦竹卷在其中,我倒是有些想不通了,照理来说,采姬跟珏姬都已回府了,亦竹作为樗里疾家的亲戚,更没有理由留在宫中才是。
。
待我回神的时候,阿裳已经不知在身侧唤了我几声,“姑娘,太后在问你话。”
我忙颔首致谦,“西西失态了。”
芈八子不怪,轻扬了扬手,令退了殿中几多待侍的宫人,就连阿裳也退了出去。她离榻,踱步上露台,我紧随其后。
环视着大半个咸阳宫,她说:“我虽然不知道你当初为何一直坚持着要反对稷儿跟凰姬的婚事,但这也无疑是收揽相爷势力的一个大好机会,大司马虽说握有实权,但多数将领皆是相爷的亲信,如若能够将其笼络为已用,那我们秦国的各股势力不就可以拧成一股绳了,届时……”
我顿时了悟,这才是正真成大事者的目光,抛却情义,还有什么是不能够达到的。我自叹不如,“太后所言甚是,我的目光终是短浅了,没有往深处去考虑。”
她却笑了,对我,好像真的就没有什么好保留,她瞅了我一眼,眉目生情,“话虽是如此,但有的事你却是做的非常好,若换作是我也许还不一定能够做的出。”言罢挑眉。
我顿时达意,却也忍却不住自嘲一笑,“太后说的是笼络住戎王一事。”
她点头,伸手往我肩上拍了拍,“夷的勇猛非常人能及,况且当时你的心志尚且年轻,而我,却时感难以招架。”
我一窘,不由自主飞霞上面,她当真是开放,聊这种事还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纵使这个男人是我们共有的,也不需要说的如此露骨罢,这让我一个热血青年情何以堪哪!
见状,她掩唇巧笑,“没曾想,你做回自己倒是变得拘泥了很多。老实说,你可还曾惦记着夷,如若你……”
我忙打断她的话,直说:“没有没有,我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做回我自己,我是真的不希望再涉足其中。我,我只想找个一心一意爱我的人。至于戎王,他始终爱的是太后您,你们现如今既然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应该好好珍惜彼此才是。”说话间,我已经忍不住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谁知道她会不会是故意试探我。
“我只是跟你说说,瞧把你紧张的。”她展颜一笑,顿时又伸指轻拭了自己的眼角,不免叹息了声,“不知为何,近来时感肌肤暗淡无光,就连眼角就开始突现了几丝细纹,再这样下去,怕是夷也会弃我而去。”她顿了声,又伸手往我脸上摩挲了阵,啧声道:“若还能有你这般水嫩的皮肤,那我也就无憾了。”
我没有认真去听她这话里的意思,只是觉得她的脸色的确比我那时差了点。我不免问她:“太后可有坚持敷面,控制膳食,而且充足睡眠。”
她摇了摇头,样子看起来很是无辜,“阿裳说那些都是我自己准备的东西,至于歇息……”她抿唇轻笑,我自是达意。估计她比起我那时更要放纵了,端看方才二人在殿中的表现便知。
于是,芈八子便邀请我每日进宫,为她挽留住脸上唯剩不多的青春。而我也终于是明白了点她要尊我为上宾的意思,莫不大意的说,是让我给她充当美容顾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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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免我明天一早又要赶回宫中,芈八子便令我在甘泉宫住下,我不知该如何拒绝,这便应下了。
看着忙进忙出的阿裳,我唤了她一声:“阿裳。”
她愣了下,回身看向我,问:“姑娘还需要什么只管说话。”她很是恭敬,对于我这个太后特邀的上宾很是礼待。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我是想问她,这些日子过得可好。但我终究是没有问出口,毕竟身份不同了,我真若是冷不伶仃地给她一句慰问的话语,她指不定会被我吓成什么样。芈八子虽没有严正申明什么,但我也不会蠢到把这个秘密到处宣扬。
半晌,她就已经把里里外外收拾妥当,就连热水也给我准备好了。我其实想说,没有必要准备一池热水,这种天气,天天泡澡对身体也不好。可在相府用了几回浴桶泡澡,我还是很怀念浴池泡澡的感觉。遂也就领了她的情,毕竟我不洗也是白糟蹋了一池子的热汤。
“嗯,你先去忙罢,我自己可以。”看着依然伫在一旁的阿裳,我吱了声,想让她离开。
她却不然,靠上前就着手替我宽起衣带,动作还是那样的娴熟。“太后吩咐了,一定要好生服侍姑娘,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奴。”她微微低着头,很是本分,就算我只是一个宾客,只要是芈八子发的话,她便要将我服侍妥贴。
我顿时咽了声,展开双臂由着她宽除我这里里外外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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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承认,大浴池跟小浴桶的感觉当真是不可同媲。才将滑入水中,我就已忍不住舒逸地长出了口气,阿裳却仍跪坐在池壁上服侍着我。为打破这死寂的气氛,我咳了声,“阿裳,你今年多大了。”唉,我虽然知道她的年龄,可我真的是没什么好问的,问她其他更机密的话,她铁定不会鸟我。遂问一个这样的大众话题,既八婆也不会有什么嫌疑。
绵帛吸了水,轻轻擦拭在肩头,她应道:“奴今年一十有九。”闭了口,继续沉默。
我不厌其烦,再问,“你家里都还有些什么人。”
阿裳亦未犹豫,再应,“奴自小进宫,家里已经没有人了。”
我噎了声,阿月死了,她可不是没有了亲人。转念一思,我问:“前时宫里传染了瘟疫,可有宫人受其害。”
擦拭在肩上的手稍顿了下,随即又若无其事继续擦拭着,阿裳说:“死了几个宫人内侍,没有太大的伤亡。”
我琢磨了下,说:“太后脸上的疮疤是如何脱落的。”我自然没有忘记这件事,问芈八子是不可能了,但她最亲近的人就不一定了。况且我直接这样问,也可以消除她的顾虑,令她以为芈八子早就跟我说了此事,兴许就会毫无保留的什么都说了。
阿裳犹豫了下,缓缓道:“是宫外一位高人献上的灵药。”
“哦。”我似懂非懂的应了声,眼眸转动着,心猜那人应该是项禾。“那……”我还想再问阿裳什么,但她已起身,状似要出去的样子。
“诶,我话还没问完呐!”我转身,急急唤住阿裳。
“姑娘还有什么等他日奴再慢慢回复,奴先告退了。”说罢,真就快速地从我眼前消失了。
“用的着这么赶么?”冲着那消失在屏后的人影,我吱唤了声。随即不得不离了浴池,泡太久可没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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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将睡下没多久,就被周围哼哼唧唧的喘息声外加叫嚷声给吵醒。揉了揉眉,睁开略微惺忪的睡眼,随口咒了句:“有没有搞错啊,大半夜的有没这么迫切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旋即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了个严实。
一瞬,又将被子掀开,环视周围一眼,才想起我是在甘泉宫。那声音的始作俑者不就是芈八子跟……靠之,我彻底清醒了。
拂了纱帐下了床,睡意全无。声声叫唤仍旧在不断的冲刺着我的耳膜,心跳加快,登时觉得口干舌燥。揪了揪衣襟,不行不行,再待在这儿我一定会五内惧焚,重伤,重伤的。随手拎了件袍子,边往身上套边往室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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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七三回 。。。
出了甘泉宫,顿时被迎面袭来的夜风吹得头脑清醒了不少。漫步在甘泉宫后的花园内,的确是得慢步啊,脚上不给力,又无人搀扶,颇有点像坡子。回身望向灯火忽明忽灭的殿阁,也不知道他们这一场战役要打到几时,若真在外头喝一晚上的西北风,我一定会扛不会的。正寻思着,双手就已不自觉的相互揉着臂膀,真是自作孽啊!
寻了处可挡风的藤蔓盘结的树木下委身盘坐其中,双手环抱于胸前,缩了缩脖子,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在我几欲睡去的时候,突闻几声悲凉的箫声从远处传来,说它悲凉倒也不全是,只是在这样一个落寂的夜晚,加之此时此刻的处境,可谓同我堪堪来到咸阳宫那时一样让人觉得落魄非常,我不禁谓叹了声。
而那箫声顿时便停了下来,抬眼看去,只瞧一抹黑影自屋檐上翩然飘落。我大感惊愕,扶着藤蔓忙站起身,直担心会否是进了刺客,我现在可是真身,被刺死可就没了。
转身就被挡在身前的人一吓,颓然跌回到藤蔓丛中,指着他吱吱唔唔道:“你你你,别乱来啊,我可是太后的座上之宾。”
“你的脚受伤了。”声音很熟悉,身形也熟悉。他单手将我扶起,寻了处亭子让我坐下。就着不太明亮的檐灯,我终于是看清了他的面目,虽说是换了一身行头,但我还是认出了他,木易。
“你认识我?”也许是我盯着他太久,以至于他扭头就凝视着我问,那探究的眼神,似乎也在寻思着是否曾经在哪里见过我。
“哦。”我失笑了声,“我只是觉得你很面善,我是头一回进宫,应该没有见过你。”我所纳闷儿的是,木易这一身打扮显然不符合他的身份,难道说芈八子给他升官了?
他的反应很灵敏,不知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招致她又再意味深长地打量了我一眼。他说:“你便是太后今日召见的那个上宾‘南西西’南姑娘。”
我点头,打起一个狗腿子的笑脸,“太后抬爱,其实,我一无事处的。”“对了,你是哪位啊,为何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屋顶去吹箫。”我自认为,这个逼装的真的很逼,至少他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木易面色一沉,瞥了眼甘泉宫的方向,虽没有说什么,但我已经感觉到森森的寒意。他故意岔开话题,“我看看你的脚伤势如何。”不待我做出回应,他已经就蹲□脱了我的鞋。我还没来得急矫情,鞋已沦陷袜已投城。
我心想,这是不是就是练武之人所谓的敏感度呢,见着伤患便要耍一耍帅,以示我练武之人绝不是盖的。我轻咳了声,扭捏道:“其实没甚大碍的,只是崴了一下,擦点药酒就好了。”
他一手拖着脚板,一手在脚踝上按揉着,“话虽如此,但你显然还没擦过药酒。”
“咝,轻点轻点。”他那一用力,倒是令我倒抽了口凉气,吃痛不已。哪里是我不想擦药酒啊,这哪容得我有这个闲情来擦啊。
“我先送你回去罢,夜里雾重风凉。”不再说什么,他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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