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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1-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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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之南十分严肃的表示,楚歌不能多吃,过个嘴瘾就可以了。
  气的楚歌觉得他简直是冷酷、残忍、又无理取闹。
  哪里有这个样子的,难不成陆之南吃,他就在旁边,干巴巴的看着啊?
  喔,不对,其实不是这个样子的。
  至少他还有一碗,没油没盐淡的闲出小黄啾的土鸡汤。
  不对比还好,一对比简直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陆之南的口味跟楚歌差不多,准确的说,他的口味基本都是按照楚歌来的,还做了一些其他的小菜,看上去卖相很不错。
  可是就只想吃小龙虾啊?
  那当然是被无情拒绝了。
  楚歌哀怨,哀怨,凄怆,又彷徨,不过吃了那么几小个,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陆之南大快朵颐。
  再一看自己面前,熬的奶白奶白,一丝油腥都看不到的鸡汤。
  再好喝的汤药,这么天天喝也受不了。
  “坏心眼子。”楚歌小声嘟哝。
  陆之南假装自己并没有听到。
  。
  两人说说闹闹,过了那个中午,大半钵小龙虾都进了陆之南的肚腹。
  楚歌伤心,无助,又委屈的三连,最后决定何以解忧,唯有睡觉。
  刚好,也到了他午睡的时候了。
  陆之南贴在他的身旁,楚歌靠着身后的胸膛,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身后的人守了他一会儿,小心翼翼的起来,替他掖好背角,轻手轻脚的下床。
  陆之南关上了房门。
  楚歌睁开了眼睛。
  他侧卧在床上,视线定格在前方,那像是在凝视着什么,而当细细看去时,又是没有焦距的。
  他在那里发了一会儿呆,不知道又想了些什么,缓缓地坐了起来。
  轻纱飞舞,薄幔飘摇,他赤脚下了床,无声无息的走到了窗边。
  海风透过了窗户的缝隙吹拂过来,带来了湿润的气息,也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仿佛皮肤都变得冰冷潮湿。
  入目所及是碧海金沙,隐隐能听到涛声流卷,顺着海岸线朝一侧望去,在天际的尽头,隐隐可以看得见一片高崖。
  海水拍打过嶙峋的巨石,激起一蓬又一蓬雪白的浪花。
  楚歌以前曾经听说过,有一些在海边长大的人,就靠表演高崖跳水为生。
  当有游客来的时候,他们就从高崖边上跳下去,再潜水从海里浮起来,依靠这样刺激紧张的表演,来获取报酬,养家糊口。
  有很多的表演者,依靠这样一份算不上工作的工作,获得微薄的报酬,然而有更多的,身体撞上了崖底的巨石,遭受重创,再也不可能醒来。
  。
  晚上的生日过得异常的简单,陆之南遵循传统,煮了一碗长寿面。
  青菜,豆腐,荷包蛋,一根从头到尾、连续未断的面条,许下他虔诚的心愿。
  祈求他所心爱的人无灾无病,身体康健。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除此以外,陆之南还准备了一个蛋糕,依旧是不变的大理石乳酪冰激凌,芒果口味,但是这一次,蛋糕的尺寸就十分可怜了。
  满打满算,也不过只有一个巴掌大小,几口就能够吃的精光。
  中午的麻辣小龙虾只不过尝了一个味道,本来还满心的期待着晚上呢。
  楚歌看着那个他一只手就能够捧起来的蛋糕许久,终于确定过来,这就是自己的生日蛋糕。
  他瞅瞅陆之南,又瞅瞅蛋糕,简直没有办法相信。
  一年一度的日子,就只有这么小的一丁点儿?
  大概是从他的神情里捕捉到了不满,陆之南莞尔,柔声说道:“奶油太腻了。”
  楚歌十分不开心:“……我就只吃这么一次而已。”
  陆之南说:“真的吗?那冰箱里少了的是什么。”
  楚歌心虚的低头。
  冰箱里仅有的那么几个……都进了他的肚子。
  过了一会儿他觉得不对劲,抬起头,理直气壮:“等等,怎么,你蛋糕都不让我吃的啊。”
  陆之南道:“不是不让你吃,是要有节制,佣人说你每次吃起来就停不住。”
  因为,真的很甜呀。
  丝滑细腻的奶油,馥郁香甜的水果,仿佛可以把心底那一丝丝苦意驱散。
  楚歌说:“……不管,生日一年就这么一次。”
  一次也就这么一个蛋糕。
  陆之南无奈的摊手:“那也没办法,其他的都没了,我也就只准备了这一个啊。”
  两人大眼瞪小眼,陆之南的态度无比坚决。
  但是楚歌比他更坚决。
  最终还是陆之南败下了阵来:“好吧,好吧,明年做一个大一点儿的,可以吧?”
  “明年?”楚歌重复了一句,咬住这两个字。
  以为他是在抗议这漫长的等待时期,陆之南点头道:“我保证。”
  楚歌听到了,似乎唇边翘了翘,笑了一下,然而那一丝笑意转瞬间就逝去了。
  他低下了头。
  芒果散发着馥郁的香气,看上去无比的可口。
  明年吗?
  。
  听上去似乎并不遥远,只要他等得到下一个新年。
  然而那其实又是相当遥远的,意味着他要等待足足三百六十五天。
  而楚歌,连一天……都等不了了。
  。
  “到时候早就过期了。”
  “我保证,做一个大一号的,可以吧?”
  陆之南点亮了生日蜡烛,关上了灯,一时间,室内只有蜡烛摇动的火苗,熏出了两人的面庞。
  一个人含着笑,而另一个人半垂下了头,却是微微沉默着的。
  “该许愿了。”
  视线的尽头掠过了陆之南眉梢眼角的笑,楚歌轻轻抿起了唇,合上了双掌。
  他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下了愿望,尔后吹灭了蜡烛。
  咔哒一声后,白光大亮。
  黑暗被驱散,陆之南坐在另一侧,含着笑道:“许了什么心愿呀,哥。”
  楚歌看着他的眉眼,也摇了摇头,笑了一瞬:“说出来就不灵了。”
  于是陆之南不再追问,递给了他蛋糕刀,只有巴掌大小的蛋糕被切成了两爿,看上去个头更加的可怜。
  不过,尺寸虽小,味道还是不错的。
  。
  夜幕终于完全笼罩了大地。
  楚歌与陆之南并肩站在露台上,遥遥眺望远处无垠大海。
  微风吹拂,凉意渐起。
  陆之南揽着他,这时候,正想要带着楚歌回屋内,却听着他缓缓开口。
  “……我想看日出。”


第222章 Act4·囚鸟
  日出。
  陆之南闻言; 微微怔愣,随即道:“……那有什么好看的。”
  这么冷的天,又是半夜; 如果要去; 不知道有多遭罪。
  楚歌靠在他怀中,轻声道:“可是; 也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可以做啊。”
  他大把大把的时间; 都消磨在了海边的别墅内; 日日夜夜; 困倦不堪; 昏昏欲睡。
  这一点,陆之南比他知道的更加清楚。
  总是待在一个地方,便是温暖如春的天堂,也会呆腻了。
  更何况,这里,有远远算不上是天堂呢?
  楚歌短促的笑了一下,含糊的语音,在风声中被他咽回了喉咙里。
  。
  陆之南心中并不太赞同; 低声劝说道:“……太冷了; 哥; 你不知道早上的海边有多冻人; 跟平时完全都不一样的。风特别大,露水也重,你现在身体也受不了。”
  他一声声温柔的劝说着; 只为着打消楚歌的这一个念头。
  当然可以强行的拒绝,可今天是楚歌的生日,他并不想要拂了楚歌的意愿。
  楚歌头半垂着,从栅栏缝隙里,看往远处的沙滩。
  没有光亮,那样的黑……
  他微微挽了挽唇角,慢吞吞的说:“……这不是还有你的么。”
  陆之南心中一烫。
  他原本还酝酿了一大堆劝说的话语,此起彼伏翻滚在喉咙里,此刻,被楚歌这么一句,登时如冰雪消融般化去,再也找不到半点踪迹。
  就像冰雪在骄阳下化作了春水,潺潺的流入了他的心底。
  一时间,早忘了刚才琢磨组织的那些理由。
  上上下下,反反复复,回荡的,皆是那一句话。
  “哥……”
  他情不自禁低下颔首,将下巴轻轻地靠在楚歌的头顶。
  “……嗯?”
  “真的这么想看么?”
  “你陪我吗?”
  这样的话都问出来了,还叫他能够如何拒绝。
  不过小半会儿功夫,陆九原本还坚定的立场就溃散的彻彻底底。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听你的,我陪你去。”
  。
  两人相拥,立在夜色的露台之上。
  楚歌听到了低低的笑声,又是无奈,又是妥协。
  身后的胸膛是温暖的,颊边的呼吸是温热的,耳侧的浅笑是温柔的。
  教人只想要沉醉在其中,永生永世都不要醒。
  只可惜,再绮丽绚烂的幻梦,也会有破碎的那一天。
  他已经沉醉了那么久。
  是时候醒。
  。
  楚歌微微的翘了翘唇角,转瞬间,勾起的弧度便逝去。
  如果仔细看,便能看到,那双眼睛里,只有平静而又苍凉的笑意。
  目光掠过了遥远的沙屿。
  他侧了侧头,道:“我要去那座山上看。”
  顺着他的手臂所知指着的方向看过去,陆之南立刻便拒绝:“那不是山,是海边的悬崖。”
  夜色深处几乎万物都被吞噬的地方,隐隐然可以看见一座高崖,无声的伫立在海浪里。
  “又有什么分别呢?”楚歌问道。
  陆之南回答:“那里太高了,本来就冷,风比海滩边上还要大……”
  楚歌道:“……没关系,我可以多穿一点儿。”
  陆之南头痛不已,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打消楚歌的这个念头。
  如果一开始他就不曾答应去看日出的那个要求就好了,可偏偏他不舍得楚歌失望,已然答应。
  怀里窸窸窣窣的动静,是楚歌回转过了身。
  呼吸相贴,彼此相闻。
  两人对视了那么一阵子,迎着楚歌微微发亮的眼神,最终还是陆之南败下阵来,没法不答应的答应。
  “哥……”陆之南苦笑。
  楚歌哼了一声:“别想我我心软。”
  ——现在,这个时候,到底是谁让谁心软呀?
  陆之南十分头痛。
  “成,听你的,就去哪儿,山上看。”
  。
  所谓底线,就是用来让步的。
  退了一步还不止,还要一退再退,最后没得一点儿坚持。
  陆之南心中叹气。
  他还能够怎么办呢?
  总归都已经退了一步,也不差再退一步,多退一步……
  楚歌微微弯了弯唇角,语气甚至有一点儿轻快:“谁叫我是寿星呢?”
  陆之南一脸无奈:“……是是是,天大地大,寿星最大。”
  。
  如果当真要去山上看日出,那么提早就得做好准备。
  就这么大剌剌的直接去,那可不行,一准会被海风给吹成傻子,往下掉着冰渣子。
  陆之南一点儿被吹成冰棍的想法都没有,更不想要楚歌受凉。
  那么收拾的任务,又落到了他的身上。
  劳心的是他,劳力的,还是他。
  楚歌优哉游哉,就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一样。陆之南在紧斟细酌要带哪些东西,他就拥着毯子在旁边看,时不时还捣一会儿乱。
  一会儿不要这个,一会儿不要那个,一会儿嫌弃沉,一会儿嫌弃重。
  气的陆之南差点没有把他逮住镇压一番,覆着他亲的喘不过气来,手脚发软,可总算是老实了。
  。
  夜深时分。
  层层叠叠的海浪激烈的拍打着礁石,激起了一层又一层雪白的浪花。
  清澈的海水在夜幕中几乎要融入深不可见的黑暗里,然而浩大的声势昭告着它们的存在,前仆后继,铺天盖地,永不知疲倦的拍打着礁石。
  连风声都变得微弱,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乱石穿空,拍岸惊涛。
  寒意渐重,风露沾衣。
  那不知道等待了有多久,仿佛全身都被冷风寒露浸透。
  无边黑暗的尽头,遥不可及的海天相接处,终于浮现出了一丝薄薄红晕。
  浅金色的光芒像金鳞一样在红光下飘荡,如被水波推拂浅浅摇曳,荡出一蓬又一蓬碎光。
  天边将要亮了。
  楚歌低低地的咳嗽了一声,牵动了身旁人的神经,陆之南拥着他,连忙问道,冷不冷。
  他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想喝水。”
  陆之南伸手便要去拿,不知是碰着了哪儿,一个没有注意,保温杯晃了一下,打着圈儿滚下了高崖。
  “……掉了。”
  陆九懊恼的打了自己一下。
  随身就只带了这么一个保温杯。
  这山上这么高,车子开不过来,被他停在了后边儿,只能够下去,起身去拿了。
  。
  窸窣动静之后,陆之南起身。
  一旁的热源骤然离开,没有了熨帖的温度,那原本就凛冽的海风,仿佛猛烈了十倍都不止,狰狞咆哮。
  一下下,一声声,如刀锋破面,如凶手嘶嚎。
  而楚歌如若未觉,任凭绒毯滑落在地,悄无声息在风声中站起。
  多好呀,楚歌想。
  他终于能够一个人去看日出了呢。
  。
  那一声咳嗽让人悬肠挂肚,陆之南顾念着,匆匆的折身去取车上的水壶。
  他心里渐渐升起了一丝懊恼,为什么当时他脑子一抽,就同意了这么个荒谬的要求,日出在哪里不能看呢?
  海边的清晨啊,风大露重,连他都觉得有些冷,更不要说是楚歌,怎么吃得消。
  夜风掩盖了窸窣声、碎石声、脚步声,他匆匆的倒水,匆匆的转身,怀着关心与急切,入目的只有空空如也的毛毯,顿时脸色大变。
  那里的人影已经不见了,楚歌不知走到了哪里去。
  浑身仿佛被冻僵了一般,那一刻陆之南甚至头脑一片空白,他蓦地朝前搜寻,在薄薄的金光里,终于看见了人影。
  却站在危险的悬崖边上。
  晨曦划破了夜色,映出来了那张脸庞,正朝着他,温温柔柔的笑。
  一如过往的许多时日那样。
  悬起的心脏终于放下了一分,却依然有一些不安,微颤着,紧绷着。
  “哥,快回来,那里太危险了。”
  “好呀。”
  陆之南满心想着的都是赶紧将楚歌给拉回来,不要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他得到了应答,以为楚歌要回来了,害怕楚歌在悬崖边上踏不稳,连忙上前。
  然而他上前一步,便眼睁睁的看着,崖边的那个人,也朝着后边退了一步。
  脚步不小心踢倒了崖上的乱石,登时骨碌碌滚落下悬崖,咆哮的海浪吞噬了所有动静。
  如此危险的地方,楚歌却依旧站在那里,镇定自若。
  他甚至像个没事人一样后退。
  朝着悬空的崖边靠近。
  朝着陆之南的方向,又一步远离。
  陆之南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隔着蒙昧的天光,他看到了楚歌面上的微笑。
  轻柔的笑,顺从的笑,乖巧的笑,就像是楚歌再一次从昏迷中醒来后,陪伴他身边日日夜夜的那样。
  陆之南曾经欣喜与此,甚至下意识忽略了其中的不对劲。
  那样的平静,何尝不是最大的不对劲?
  在曾经的过往中,有什么时候,他见着楚歌如此温驯顺从的笑过?
  他才是那个服从与被支配的人。
  分明就是刻意的假象,可叹他竟沉浸于其中,彻底相信。
  。
  “真稀罕呀。”楚歌轻快地说,“……上一次看海上日出还是什么时候了,隔得太久,我都快要想不起来了呢。”
  那话语里透露了意味,让人不愿意想,也不敢去想。
  那绕裹着的潺潺春水已化作了浸浸寒水,教他心脏缓慢的沉了下去。
  而陆之南按捺下了躁动的不安,犹自怀着丝希望:“……哥,我们没有看过海上日出的,你忘了吗?”
  楚歌凝视着他,却微微的笑起来,那声音甚至是温柔的:“……我没有忘,你却忘了呢,童童。”
  陆之南如坠冰窟。
  刹那间,仿佛有冷水自天灵盖浇下,泼的人浑身冰凉。
  他哑声道:“你都想起来了。”
  天光下的眉眼是那样的温柔,可吐出的话语又是那样的刺骨。
  “……我原本就不应该忘,陆九。”
  楚歌终于喊出了那一个名字。
  。
  海风从崖底席卷而上,呼啸过了两人身旁。
  潮湿而又冰冷的。
  一丝一丝,冻入了骨髓里去。
  楚歌看着眼前人的神情,看着他从满面温柔变得一片煞白,仿佛一瞬之间,整个人都僵硬了。
  于是楚歌吃吃的笑起来。
  他笑的是那样的快活与轻松,还带着毫不掩饰的肆意,仿佛正遇到了天底下最有趣的一件事情。
  陆之南的心脏仿佛被一根细线吊起,都快要跳出了嗓子眼。
  那样的话茬儿他一句也不敢接,只能颤抖着道:“……哥,你回来。”
  。
  崖边的人影站在摇摇欲坠的巨石旁,在咆哮的海风中,看上去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摔倒。
  陆之南看见那双自己曾亲吻过无数次的嘴唇张开了,那样柔软的地方,吐出的话语却像锋锐的尖刀。
  “……我当不起。”
  心脏仿佛被刀子绞了一般,空洞的窟窿下,血淋淋的疼。
  陆之南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他上前了一步,便见着崖边的人就立刻后退了一步,即将要退到悬崖的边缘。
  于是他再也不敢上前。
  他看到了那样熟悉的眉眼,依稀是自己最爱的模样。
  也正看着他。
  。
  咫尺若天涯。
  隔着那段碎石乱布的山崖,楚歌遥遥的与陆之南相望。
  在过往的日子里,他都快要忘记自己是谁了。
  他的过去,他的曾经,他的记忆,他所经历过的那一切。
  可他终究是想了起来。
  “抹掉我的记忆,好玩吗?”他侧了侧头,眼睛里有种天真的恶意。
  陆之南低声哀求:“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只是不想要你的精神负担太大,那样会让人精神崩溃……你受不了的。”
  楚歌笑起来。
  对于这个答案,楚歌甚至想要鼓掌。
  “……好主意。”
  仿佛他并不是罪魁祸首,仿佛他也不是主导这一切的人。
  造成了那样多的痛苦,无可挽回的伤害,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抹除,就可以假装不曾存在。
  可这个世界上,只要是发生过的事情,终究会留下蛛丝马迹。
  假的就是假的。
  永远……也成不了真。
  。
  “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也不想去猜,你到底做的是什么游戏,但是我不想陪你玩下去了。”
  微弱的声音散落在了海风里:“……我累了,陆九。”
  他拥有一具看上去年轻朝气的皮囊,然而掩藏在皮囊下的那个灵魂,又是那样的疲惫苍老。
  。
  楚歌终于敛住了笑,他的眼眸微微发亮,那看上去其实是平静的。
  平静而又疯狂。
  陆之南颤抖的看着他,想要将他从悬崖边带回来,可他被防范的很深,只看到楚歌立在崖边,脚碰到了碎石,咕噜噜滚下去,于是再不敢上前一步。
  他拼命地解释,只想要用尽自己的一切,将人挽救下来:“这不是什么游戏,也不是什么把戏。我没有玩,也没有想过要玩……哥,我爱你。求求你,快点过来,那里太危险了,求求你,不要吓我。”
  爱?
  那个字眼甚至让楚歌再度笑了起来。
  他以为那应当是温暖而感动的,没想到存于心中的,却只有惧怕与寒冷。
  或许这是真的,可是,他已经不愿意再靠近这一个字眼了。
  爱。
  是什么样的爱意,让陆之南一定要一次又一次的死在他的面前?
  “你快活吗?”他问。
  陆之南拼命地摇头。
  “我以为你会是快活的。”楚歌轻声说,“看着一个人完全被你掌控,所有心魂都牵在你身上,这滋味该是有多么的好。”
  “看着一个人为了你哭,为了你笑,为了你形销骨立,心损神伤……这些都是因为你,你快活吗?”
  “我以为你死了,以为你已经没命了,我很伤心,也很难过。但其实你没有死,你还活着,你或许在一边看我,看我像一个傻子一样……你快活吗?”
  他一连问了那么多次,就连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想要问的是什么。
  陆之南双目发红,声音嘶哑而破碎,急切的解释:“我不是故意要这样,我也没有……”
  然而楚歌却摇了摇头。
  他不想听。
  骗子。
  直到了这个时候,都还想要欺骗他。
  假装什么都不曾发生,编造一个平静的幻境。
  如果他不曾挑破,是不是从此自欺欺人,夜夜相拥,两人相对,在这个虚假的谎言里。
  。
  楚歌凝望着碎石另一侧的人,其实有很多很多话想要说,有很多很多的问题想要问。
  然而到了如今,却索然无味起来。
  身体深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感,教他再也提不起半分精神。
  那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他却陡然想起来,自己刚刚到来的那一天。
  “……你的病,好了吗?”
  陆之南点了点头,哽咽道:“早好了,你来了就好了。”
  破碎的精神域。
  楚歌恍然间想起,自己进入局内后执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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