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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1-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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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不就是他的以前么?
  。
  大路也就只有那么一条,两个人沿着马路牙子往上走,一路无话。
  比之先前在公交车上的时候,此刻说不出的沉默与压抑,陆九倒宁愿楚歌还困在他的肩膀上、不曾醒来了。他瞧着楚歌的侧颜,见他沉默的样子,有心想要说话,活跃一下气氛,令楚歌开心一些,不要胡思乱想,却不知道能够说什么。
  渐渐地,两旁的景物就熟悉了起来。
  夜幕下建筑的轮廓隐隐约约,拐过弯角的时候,楚歌的目光落在了其中某一处。
  陆九时刻注意着他,见状,随着他看过去。
  那是县一中。
  他们曾经做过许久同学的地方,尽管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见面不相闻。
  夜深人静时分,学校里一个人都没有,从大门外朝内望去,说不出的清冷寂寥。
  楚歌却住了脚步,目光落到大门后,也不知道在看着什么,神情怔怔。
  陆九心头一痛。
  旧地重游,故梦重回。
  此时此刻,脑海心间,反反复复回荡的都是一个念头,为何自己当初一怒之下要不告而别,为何自己要不声不响的便转学,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分明就是他自己自作自受。
  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失了理智,想必这个时候,两个人已经很亲近了吧?
  。
  同一时刻。
  楚歌生出来了困惑。
  陆九想着这件事情的时候,他想的也是同一件事情。
  ——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翻脸就翻脸的是他,一走了之不告而别的是他,再相见时态度冷淡神情冷漠的是他,拒人于千里之外教人不敢靠近的也是他。
  然而从小巷子里把他救下来、免受凌虐的,仍然是他。
  仿佛往事重演,旧日重回。
  又走到了那条马路牙子上。
  在两方对峙人马中将他护送走的人仿佛就在眼前,自恍惚里回过了神来,却见那人正在自己身边。
  当年的交集源于那一次学生群架,陆九伸出了援手。
  恍惚之间,楚歌不自觉问出了声:“……为什么要救我呢,因为我是你班上的同学吗?”
  ——那是陆九曾经用过的理由,此时被他抛了出来。
  陆九嘴唇微微的抿着,心里有无数的念头,奔腾着,呼啸着,张牙舞爪着,想要窜出海面,得见天日。
  说不出来那些念头究竟是什么,一下一下,如虫足如猫尾如细羽戳着他的心脏,仿佛春笋一般要破土而出。
  凝望着那张苍白的面颊,有那么一瞬他险些要脱口而出,却连自己都不知晓,翻滚的是什么心念。
  冷风吹拂过了面颊,教他猝然间惊醒。
  理智终于回了笼,然而仍旧有一团火焰,在心上灼烧。
  怎么能说,又要怎么说。
  不久前才经历过这样的事情,险些遭人侮辱。楚歌看上去是那样的害怕,吓得几近于崩溃。若果这时候他不加掩饰的说出来,又会教人怎么想。
  ——他想说的是什么?
  仿佛有一道电光划过了脑海,霍然间,陆九心头邃亮。
  他忽然间明白了,自己想要诉诸于口的究竟是什么,微微的喜悦将将从心中升起,下一刻,又化作了无可奈何的苦笑。
  若当真说了出来,只怕会把人吓得连连后退。
  连现在这一刻压抑的平和也没有了。
  那样惊恐与害怕的眼神,陆九不想在对着他的时候看到。
  他竭力思索着,勉强找了个还算过得去的理由:“……这种事情,随便换了谁,都不能当做没看见的。”
  。
  楚歌知道陆九是误会了,他们说的并不是同一件事情。
  然而终归这两次他都是被陆九给救了,说到底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陆九却以为着他是在害怕,只道:“你放心,这件事情,我都会处理好的,不会教任何人知道,你尽管安心去上学……”
  至于那个恩将仇报的保安……
  楚歌心中一跳,侧过头去,却见着陆九面上柔和,眼神里却狠戾未消。
  他那个样子,只让人深深的打了个寒颤。
  似是若有所觉,陆九忽的朝他看来,刹那间眼底冰消雪散,就如同那一刻的阴狠戾杀只是错觉。
  见着他目光怔怔,陆九放柔了声音:“交给我就好,你安安心心的休养,你只管忘了这件事,不要放在心上……”
  楚歌蓦地回头,胡乱的应了一声,心中却是说不出的酸楚。
  他现在倒是这般温言细语了,当初为何又那般戾气欺人呢?
  。
  陆九送他一路送到了楼下。
  这还是他第一次知道楚歌住在哪里,走过了昏暗的小巷,来到了破败的地方,看到了联排的老式筒子楼。
  楚歌只要上楼就好了,然而陆九……
  他抿了抿唇,道:“你怎么回去呢?”
  陆九轻松的说:“我通知过家里的司机了,就在这边,一会儿就来接我。”
  但现在真的很晚了,距离主城区又那么的远。
  楚歌道:“你要回……学校吗?”
  他本来想问陆九是不是要回他家的大宅子,但反应过来,现在的自己应该并不知道,便匆匆的换了口。
  。
  ——这是在关心他?
  陆九笑了笑,道:“我回外婆家,她也住在这一块儿,叫司机过来也只是送钥匙而已,几分钟就走到了。”
  这话让楚歌都愣了一下。
  “这么近吗?”
  追问着,稍微有一点不放心。
  陆九点头:“是啊。”
  他也是到今天才知道。
  “快上去吧,好好的歇一会儿。”
  陆九心里蠢蠢欲动,本来想问,能不能让自己跟上去坐一会儿,好歹还有一点理智,没把这么丢脸的话说出来。
  他看着楚歌有点儿犹豫,又温声劝了几句,总算劝的人上楼。
  目送着那个身影消失在了楼道深处,直到三楼的窗口,原本黑漆漆的地方,亮起了灯光。
  有一个人影站在窗前,垂着头。
  陆九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朝着他挥了挥手。
  。
  司机等在巷子口,浑不知道,今天晚上,小少爷又是闹的什么个名堂经。
  匆匆的把他喊到学校等着,又让他立刻开车去主城周边的老城新车站,好不容易看着小少爷下车了,又只能跟做贼一样,远远地缀在那两个人后边儿。
  这小巷子明明是可以开进去的,也要他就在外面等着。
  唉。
  到底是做什么呢?
  不过他却是知道小少爷性格的,十分明智的,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钥匙。”
  司机取了出来,犹豫了一下道:“小少爷,这边儿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要不还是送您回去?”
  陆九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你也去休息吧。”
  他扣着钥匙,慢慢的朝着曾经度过许久时光的旧房子走,心里却不由自主,飘到了楚歌的那边。
  难怪楚歌从来都不上晚读晚自习,来回要这么长的时间,每天都这样跑着,着实只遭罪。
  他心里忖度着,有心要问一下,楚歌去不去学校的宿舍去住。
  。
  老房子空置了许久,自从陆九离开这边、去市一中读书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住。
  当他进门以后,四处都是厚厚的灰尘。
  陆九进了自己从前的房间,一切都如同离开时,还是旧日里的样子。
  他勉强的打扫了一下,就囫囵睡了,一夜无梦,倒是一觉到天明。
  但心里存了些事情,第二天醒来就很早,站在空荡荡的房子里,看着相框里的黑白照片,老人慈善的微笑,不禁就有些伤感。
  这是他外婆的房子,也因为外婆的关系,他才在这里读了几年中学。
  母亲早就走了,后来外婆也去世了,他父亲天天忙着生意,再也没有人顾念他了。


第323章 Act7·重爱
  浑身上下一会儿冷; 一会儿热,背脊抵着冰冷坚硬的墙壁,蜷缩在薄薄的被絮中; 混混沌沌; 浑浑噩噩。
  有无数杂乱的碎片从他的眼前闪烁而过,有无数的画面、无数的场景、无数的声音; 还有无数的人。然而交织在了一处; 混杂做了一团; 教他根本分辨不出; 那些究竟是什么。
  嘴唇动了动; 口里说不出的干涩,喉咙也火烧火燎的,暗暗作疼。
  楚歌挣扎许久,断断续续,终于挤出声音:“……我是病了第几次了,统子。”
  沙沙的电流音响起:“天天都在病,你让我怎么数清。”
  恍惚间有激烈的咳嗽,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 好些时候了; 楚歌从嗓眼儿里抿出了丝丝腥甜的味道。
  或许破了; 或许流血了。
  这身体虚弱到了极致; 或许已经可以说是衰败了。
  一日病愈,翌日病起,来来往往; 反反复复,竟完全没有个康复的时候。
  他想要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可身周总是有数不清的意外与变故。
  。
  那么,这件事情,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若果当真有人把他救下,若果那个人当真是陆九,那么陆九,又是什么时候……赶到的呢?
  皮肉与骨骼撞击,沉闷的声响仿佛还在耳边。
  有人提着头颅,狠狠地朝着墙上掼。
  血顺着额头流下,一滴一滴,殷红的血液仿佛正在眼前。
  坠落到了面上,滑过了下颔,黏腻的令人恶心。
  泼天盖地的鲜血。
  只要一回想起来,便会觉得头痛欲裂。
  系统道:“你这么晕血,是因为这件事情吗?”
  楚歌努力的回想,却痛苦的发现,什么都无法回忆起。
  是吗?
  原来这件事是缘由吗?
  他晕血的源头,其实是在这里吗?
  。
  “……笃笃笃!”
  隐隐约约间听到了朦胧的声响,仿佛正是敲门声,越是不理,就敲得越是着急。
  那被敲响的正是他的门扉。
  这一次,又是谁?
  楚歌不想要理,他困在墙角边,缩在被子里,想要假装自己并不存在。
  然而那人并不放弃,敲门声愈发响了。
  楚歌拖着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苦中作乐的问:“……统子,你猜,这次来的是谁?”
  是颜老师,班老师,还是其他什么人?
  “谁。”
  “是我。”
  。
  回答总是简短的。
  若果并不认识,怎么能从这么短短的几个字里听出来呢?
  但这声音却是熟悉的。
  楚歌没想到门外来的人是陆九。
  昨夜里赶回去了,今日里再度上门。
  在乍见了他的脸色后,陆九登时间吓了一跳,万般庆幸,自己这时候找了来。
  楚歌响起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
  陆九简短的笑了一下,解释道:“你住在三楼,能从广场上看到窗灯的,也就只有这一户了。”
  说完他的手背贴住了楚歌,立时便被触手的温度给吓着了。
  “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楚歌只是摇头,软绵绵,却十分分明的表现了自己的态度。
  他不想去。
  。
  陆九心忧如焚,顾不得其他,一心只想着把楚歌送到医院里去。
  他试了试,恐怕这时候已经开始高烧。
  然而病人半点也不配合,说干了嘴皮子,劝也劝不动。
  楚歌说什么也不愿意,他讨厌医院,讨厌里面那股子刺激的消毒水味道,讨厌躺在病床上、什么也做不了的时光。
  陆九着实是无可奈何,只能把他按回了床上。
  楚歌晕晕乎乎的,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统子,他嘎哈去了。”
  系统说:“在厨房里,找了个锅子,正在淘米……估计是准备烧粥。”
  隔着一道墙,隐约能听到厨房里传来的声响。
  心里不觉间有些高兴,然而想到自己家里的那个锅,又忧愁起来。
  楚歌恹恹的说:“等到烧好了,黄花菜都凉了。”
  。
  楚歌躺了一个周末,依旧晕晕沉沉的。
  陆九心里挂念着,星期一一大早上,就带着司机去楼下接人。
  然而门怎么扣也扣不开,大喊了几句,也没有回应,这才知道,楚歌已经坐着公交车走了。
  。
  那个保安消失了,好像从来都没有过这么一个人。
  陆九去找了他,楚歌这才知道,那个保安是被人收买了,而到底是谁这么指使的,不做他想。
  正是那些个怀恨在心的学生。
  楚歌有些惆怅,心里想到,陆九是不是见到了他所有狼狈时候的模样。
  系统说:“那不然呢?”
  楚歌苦笑起来。
  他没有想到,那么快,就瞧见了陆九狼狈的样子。
  。
  旧城区。
  陆九在旧城区又打架,被捅了刀子,还是之前找楚歌茬儿的人。他看到楚歌,以为楚歌要跑,结果楚歌把他送到了医院。
  醒过来后发现楚歌守在他身边,眼睛泛红。
  陆九冷笑,问楚歌管他做什么,不如放他就在那里死,反正楚歌也看不上他这样的人。
  争吵间提起了初三下的有一次,楚歌明明看到了他,却跑了。
  楚歌终于想起来,眼眶中却蓄满了泪水,陆九让他滚,出去哭,别脏了他的病床。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么难以想起,却不得不想起。
  楚歌闭了闭眼睛,颤声道:“……那天,老师把我叫过去,说我妈妈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见外婆最后一面。”
  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全身一片冰凉。
  他急匆匆的从学校里跑出来,什么都顾不上,拼命地往县城医院那边跑。
  路上仿佛见到了熟悉的影子,可外婆病重的消息占据了他的整个脑海,他见到了陆九,又怎么顾得上?
  。
  陆九的神情刹那间凝固住了。
  这样残酷而又绝望的事情,让他无比后悔,为什么自己要提起来这件事。
  陆九低声道:“……外婆,你看到了吗?”
  泪水从眼眶中涌出来,楚歌死死地的咬住了嘴唇,惶然的摇头。
  没有,没有!
  他去晚了,没有见到外婆的最后一面。
  母亲伤心过度,哀毁欲绝。
  楚歌为了照顾楚母,拒绝了名校的邀请,留在了老家的小县城。
  可是根本什么用都没有。
  母亲也离开了。
  。
  陆九说不清自己的心绪,一时间,只觉得心如刀割。
  想要给为了这件事情愤愤不平的自己两个大耳刮子,更想要回到那个时候,和楚歌一起回去。
  楚歌眼前模糊,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绝的从脸颊上落下。
  连声音都已经哽咽:“外婆走了,后来我妈妈也走了……你不要吓我,陆九,你不要吓我。”
  陆九心痛欲绝,只道:“不会的,你信我,我什么事情也不会有。”
  。
  他跟小混混打架,就算自己再神勇,也被捅了那么多刀。
  鲜血染湿了地面,仿佛浑身的血液都流干净了。
  楚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鼓起的勇气,找了回去。
  沙沙的电流音响起:“那么晕血的毛病,源头……在这里吗。”
  楚歌近乎于崩溃:“我不知道,别问我了……我不知道。”
  。
  陆父来了。
  他常年天南海北的到处走,根本看不到人影在哪里,这一次,得知自己的孩子受了重伤,终于赶了回来。
  陆父面容沉毅,神情冷肃。
  他把楚歌喊过去,要单独说话。
  楚歌是早就见过他的这个样子的,也不止一次,是以心里半点儿也不害怕。
  只做着一个学生的样子,文文静静的坐在椅子上。
  陆父问:“是你发现他出了事儿的?”
  楚歌道:“是。”
  陆父眉头皱着:“怎么发现的。”
  楚歌想了想,正要说自己是在旧城区找到的,结果还没有来得及出口,就被打断了。
  陆九睡醒了,听说父亲来了,在找父亲。
  陆父来不及问他,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就进去了。
  。
  楚歌心里有一点儿迷惑。
  醒的这么恰巧,这么及时?
  楚歌踢了脑袋里的某位数据一脚。
  系统吃痛,“哼”了一声:“嘎哈啊嘎哈啊楚三岁,别欺负我这祖国的花朵呀。”
  楚歌:“………………”
  呕!
  系统说:“你到底嘎哈啊嘎哈的楚三岁。”
  楚歌说:“陆叔叔为什么要把我找去问话啊。”
  系统说:“这不是因为你是目击证人吗,也是第一个打电话、把他送医院的啊。”
  楚歌小声说:“可是我觉得有点儿奇怪,就是有点儿奇怪。”
  他说不出来到底奇怪在哪里,只是就觉得不对劲。
  系统说:“因为在你的记忆里,他是永远都很厉害的吗。”
  楚歌一呆。
  是的。
  在他的印象里,陆九是从来都不会受伤的。
  系统说:“……可是,他这一次就受了很重的伤啊。”
  差一点儿命都没有了。
  他打架的经验那么丰富,为什么这一次会出事?


第324章 Act7·重爱
  陆九打定了主意; 要是楚歌的情况再不好一些; 不管他说什么; 也要把人送到医院里去。
  但或许是按时吃下的退烧药,或许是那一碗热乎乎的青菜粥; 夜色西沉时分,再去测时,温度已经降得差不离了。
  等到完全稳定; 这一次发热就算是过去了。
  楚歌依旧昏昏沉沉的,打不起什么精神; 陆九心里挂念; 想着他还要去上学,星期一一大早,就带着司机去楼下接人。
  然而门怎么扣都扣不开,喊破了嗓子也没响动,还是隔壁的邻居出来; 这才知道; 楚歌已经走了。
  时间已经走到了七点。
  他过来的太晚了。
  楚歌每天早上,都是坐着六点二十; 第一班公交离开。
  回到学校了以后,果然在空调边上的那个座位,看到了头枕在手臂上的那个人。
  。
  楚歌神色恹恹:“困; 想回家睡觉。”
  系统道:“有你这样三天两头请假的吗?”
  楚歌反驳道:“我又不是乱七八糟的请假,我有正当的理由啊。”
  系统吐槽道:“说什么正当理由,你就是不想读书了好吧。”
  楚歌理直气壮:“是啊; 就是不想读了,你现在才知道啊?”
  系统:“………………”
  当然不是,过去的时候,宿主已经表现得很明白了。
  。
  这是他接下来要度过整整两年的校园,然而楚歌有种说不出的疲惫感。
  他走在曾经走过的那条路上,把所有遍体鳞伤的经历都全部翻出来,再经历一遍。他想要直接跳到结局、看到末尾的时光,却跳不出这段他已经忘却的记忆。
  遗忘了很多,也想起来了很多,一段记忆,被灰暗的颜色,一点一点涂满。
  也不知道,何时能见阳光。
  。
  乐开颜以为着他是又生病了,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迟秋月与乐开颜同样被老师叮嘱过照顾新同学,可眼见着新同学成绩极好,人却是个病秧秧。
  绞尽脑汁的,想要新同学融入集体里面去。
  但或许是一开始的事情把人心给伤了,以至于费了许多力气,新同学成天也没什么言语。
  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楚歌依旧高居榜首。
  这一次,私底下仍旧有牢骚,但是再没有人,敢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迟秋月拿着卷子问楚歌题目,或许是她念着班主任的嘱托,又或许是的确能够解答,常常一有问题了,她就会找楚歌。
  楚歌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的态度,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要更冷淡一些,但想来他这个冷漠寡言的样子,并不会吸引人的吧?
  。
  郁文龙消失了,就像学校的保安队伍里从来都没有过这么一个人。
  陆九轻描淡写的说,以后不用再担心这个保安,他没有机会来祸害人了。
  被直接扭去了号子,吃了牢饭。
  楚歌不知道陆九用了什么手段,也不知道他抓住了什么把柄、调查到了什么信物。但是他也不想要知道,甚至再不想回忆起郁文龙那个人了。
  只要一想起来,就像一个巴掌活生生的掼在了脸上,赤裸裸的告诉他,他是有多么的天真愚蠢。
  更何况,冤有头,债有主。
  郁文龙不过是一把刀,拿起这把刀为非作歹的,实际上另有其人。
  他想起来自己撞见郁文龙和那几个学生见面。
  可笑他什么都没有看穿,被那样破洞百出的理由,给直接糊弄了过去。
  人心何其歹毒。
  半大的少年,家境优渥,脾气骄纵,行事随心所欲,天塌下来有家里摆平。
  一种近乎于残忍的天真。
  系统说:“那陆九不也这样么。”
  楚歌呆了会儿,慢慢道:“他还是有一点底线的吧。”
  。
  放学的时候,楚歌走出校门,肩膀却忽的被人拍了拍。
  他神经紧张的回过头,发现却是陆九。
  陆九语气随意,聊天一般:“你回家了吗?”
  楚歌“嗯”了声。
  他不上晚读和晚自习,刚好可以赶上白天公交的最后几班车。
  陆九道:“刚好我回家也是走那一边,不然你就跟我一块儿走吧。”
  楚歌:“???”
  ——都走那一边?
  开玩笑呢!
  他回的是那个破破烂烂的老县城,如果没记错的话,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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