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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1-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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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细细的、蛇形一般的痕迹,到变得越来越清晰。
从厚厚的、凝固住了的大片朱砂,到出现一道道磨痕,铜镜的背面通过被磨掉了的朱砂露了出来,组成了三个字母。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标记,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显,终于直到某一天,停住了。
铜镜上的朱砂,再没有一点变化。
就像那双无形的手已经停工,就像他已经放弃了再继续进行下去。
原惜白的眼神久久的停滞在画面上。
“晚上为什么都会是晚上呢,原哥。”
那个问句如同惊醒了凝滞的思绪,原惜白的手不自觉的攥紧了桌上的纸页,抓住了一道道深浅褶皱。
他看着画面,再低下了头来,看着手中的这面铜镜,看着那上面被磨损出来了的、朱砂的印迹。
再开口的时候,声音说不出的干涩:“大概是因为晚上,更适合他行动吧。”
李应奇道:“为什么要晚上才更适合行动,难道不是白天——”
剩下的话语戛然而止,如同被一双手扼断。
他看着原惜白,颤声道:“因为晚上没有太阳,阴气更重,是吗?”
在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心里面已经不知道是装着什么感觉。
。
疑点被一丝丝翻出了脑海。
他不喜欢医院。
他见不得阳光。
他只能够出现在晚上。
那所有的所有都指向了一个猜测。
原惜白忽然道:“车祸的录像呢?”
李应说:“原哥,你不是都已经看过很多次了吗,怎么还要看啊?!”
原惜白语调极缓,却透着股不容拒绝的坚定:“拿给我。”
录像带再次被放出来,原惜白怔怔的看着那个画面。
李应站在一旁,打量着他的神情。
他的脑海中冒出来了一个堪称惊骇的猜想,以前他从来都不相信,但是这个时候在铜镜上已经出现了那样诡异的变化后,由不得他再不相信。
李应稳了稳心神,咽了一口唾沫:“原哥,你是在看辛先生吗?”
原惜白不曾投给他半点目光,却点了点头。
那就是这个样子了,没有错了。
此刻,电子屏幕上,根本除了悬浮在空中、被诡异抱出来的原惜白,什么都没有。
而另一侧的画面中,调到了最快的速度,刺目的录像里,铜镜上的朱砂,正在一遍又一遍的被磨损着。划痕一次又一次出现,在缓慢的成型,化作了三个字母,当一切归零后,又再一次开始。
空气中一阵几乎于压抑的沉默,原惜白怔怔的看着画面,如同失了语言的泥雕木塑。
他看着那迥异的两张画面,却紧紧地咬住了嘴唇,那样的用力,直到一丝殷红的鲜血,顺着嘴唇缓缓渗出来。
李应一愣,道:“原哥,你别这样”
原惜白却低下了头,捏着那面铜镜,手指划过了标记,连声音都发着颤:“他在求救,他在向我求救”
五天,整整五天,几乎每一个黑夜,都耗在了那上面。
“那个时间是每个晚上,我去睡眠的时间!”
每一个夜晚,几乎是不眠不休。
他是花费了多少的时间,多少的力气,耗费了多少的功夫,才在这面铜镜上,无比艰难的终于刻下求救的语言。
原惜白自己试了试,他的指甲,只能够在上面划下极轻的痕迹,想要将整个朱砂都洞穿恐怕一双手都得烂掉。
可惜啊
一想起自己这么多天来忽视掉、漠视掉的日子,原惜白就胸口发堵,沉闷闷的,几乎要喘不过气。
那个时候,他以为镜子里可以照出他想要见到的人。
是这样的想的,也是这样期待的,于是在长久的等待后,发现期望落空之后,他就将镜子抛到了脑后。
仍然是挂在门厅里,可是,或许是害怕再次失望,或许是害怕遭受打击,于是下意识的,不再投注过去注意力。
那面铜镜,悬挂在那样明显的地方,却被他就这样忽视了过去。
五天,整整五天!
倘若稍稍早一点,倘若他每天都会去检查这面铜镜,那是不是,早早地就能够发现,那想要传递给他的信息。
向着他求救。
可惜,他刻意忘记了啊,他故意逃避了啊
在他遗忘的时候,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辛幼宁只能这样艰难的在铜镜后的朱砂上,刻下如此的标记。
然后,日复一日,等待着他发现。
却迟迟没有发现。
直到原嘉澍来大闹一场,直到他决定要出门。
那个时候他也不愿意面对,刚好,就这样错过了铜镜上,留给他的信息。
直到秋风吹断了悬挂的绳索,铜镜掉落了地面,这才被阿姨发现了其中的秘密。
而在那之前的日子里
在来来往往的众人从不曾投去半分注意力的时候,他一个人,又已经等待了多久。
“我早该发现的”原惜白喃喃自语,“我不该出门的,根本就不该去那个什么香柘寺。”
只要一想起那个时候,冷雨帘幕中在半空里消失的那双手,原惜白就痛的无法呼吸。
一切的一切,分明早就给了他提示。
然而那个时候,阴云天,细雨里,他犹豫着,迟疑着,却背道而驰,最终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
“所以,他撞客了,他被人强行驱逐了魂魄。他在铜镜的朱砂上刻下这段话,向我示警,想要我看到,向我求救。”
“他的魂魄或许非常虚弱,因为他救了我。他现在见不得医院,见不得阳光,也见不得寺庙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都是不能够接触的玩意儿。”
“我要想办法把他找回来,想办法让他的魂魄回到身体里,赶走那个缠绕着他的邪祟。”
思路前所未有的清晰,原惜白缓缓诉说完毕。
李应知道他心中应当已经有了主意,于是低声问道:“原哥,需要我做什么?”
得到的回答只有两个字,也是到现在为止,他能够确定的唯一的一个媒介。
“朱砂。”
。
李应下了楼,偌大的监控室之内,一时间,就只剩下原惜白一个人。
电子屏幕之上,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车祸的场景,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着铜镜后缓缓出现的划痕,那看上去几乎吊诡到了极致,渗人的毛骨悚然,可原惜白却如若未觉。
手指紧紧地握着那面铜镜,他的目光停留在画面上出现的那个人身上。
原惜白声音很轻:“你还在这里的吗?你等一等,我马上就来救你了”
嘴唇上咬破了的地方说不出的疼痛,可是他像是没有察觉,直到嘴唇上的痕迹越来越深。
鲜血正在缓缓地冷却,即将要凝固在嘴唇边。
那仿佛只是他的一个幻觉,又如此的清晰,根本容不得丝毫错认。
唇上似乎被轻轻触碰了一下,如此的寒凉,带着股完全化不开去的冷意。
有那么一瞬间原惜白怔住了,他以为那是风,吹拂过了他的面颊。
可是在这完全封闭的监控室内,又从哪里来的风。
那一点寒凉是如此的明显,如果要形容,就像是无形之中,有一根冰凉的手指,缓缓擦过了他的唇瓣。
手指
原惜白刹那间一惊,几乎是仓皇的伸出了手,探向了身前。
然而那一刹那他的手扑了个空,只抓到了一把无形无迹的空气!
就像根本只是他的臆想,他的幻觉。
可是,怎么会!
他蓦地一用力,双唇阖上,就在那一瞬间,感觉到自己捕捉到了什么,嘴唇之间一片冰凉,当舌尖顶上后甚至可以描摹出那一片的轮廓。
骤然一下,被他捕捉到的那根手指就要退却。
原惜白头脑间空白一片,难以形容的惊喜与慌乱攫住了他的心脏,在他能够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前,动作已经先于了大脑。他的牙齿行动,骤然合上,紧紧地咬住了那根手指。
动作之大一瞬间甚至咬住了舌尖,剧痛之后,鲜血的铁锈味弥散过整个口腔。
那根冰凉的手指被他紧紧地咬住了,根本就无从逃脱。
原惜白仓皇的伸出了手,沿着嘴唇咬住的地方摸索了过去,在那里,在无形的空气中,在原本什么都不应该存在的地方,他触碰到了一片冰凉。
“幼宁,幼宁”
喉咙颤抖着,那是嘶哑而模糊的音节,他紧紧地抓住了那双无形的手,就像抓住了自己的最后一点希望。
那双手似乎是挣扎他,想要摆脱他,那动作说不出的仓促和慌乱。
原惜白丝毫都不敢放,他死死地咬住了嘴里的那根手指,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抓住那一双手。
那一瞬仿佛与无形的那个人陷入了僵持,他连闭眼睛都不敢,忘记了一切,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一片无形的空气里,他知道的,那个人就在那里!
他死死地拽着那双手,直到与自己的面颊毫无缝隙的相贴。
几乎要渗入骨髓的寒凉。
却教他生出了一种惶然的惊喜,仿佛那么久以来,漫长的等待与期冀,终于都落到了实处。
原来你在这里。
原来这么久以来,你一直都在这里
未曾察觉到的时候,泪水顺着眼眶滚落下来,落到了贴在面颊的手背上。
那是渗骨的寒凉中,能够感觉到的,唯一的一点儿暖意。
温度是如此的滚烫,几乎要灼伤了人手背上的肌肤。
可是原惜白不敢眨眼,只能够死死地睁着,他的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要看不清。
然而他却那样清晰的感觉到,那滚落下来的泪珠,被那双无形的手阻隔,落在了冰凉的手背上。
“幼宁”
连声音都发着颤儿,带着含糊的、浓重鼻音的哽咽,“为什么要躲着,你出来,见一见我好不好?”
第115章 Act2·剜心
要如何相见。
又如何能够相见。
楚歌无声的看着眼前的原惜白; 手指的那一处传来了剧痛; 那被原惜白含入了口中的那一部分,几乎是在发烫。
偌大的监控室内,出现了如此奇特而又诡异的一幕。
坐在轮椅上的原惜白死死地咬住唇; 双手悬在空中; 似乎抓住了什么,然而从空中看过去,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抓住,可是来到了他的前方,却能够看到; 他的口中似乎咬住了某个无形的东西。
鲜血的锈味弥散过了整个口腔。
泪水划过了面颊,在失去了温度之后,满面冰凉。
那不知道是过了多久; 原惜白终于察觉到了对方的松动,那一股想要挣脱的、逃离的力道渐渐消失了; 被他紧紧抓住了那双手,在这一刻; 像是终于没有了再挣扎的意味。
于是他松了松手指,小心翼翼的探出了一只手,伸向了前方。
下一刻,他整个人怔住。
原惜白满心以为自己会捕捉到对方的身躯; 即便看不见但能够摸得着; 万没有想到; 居然什么都没有,触碰不到。
可是在他的身前,在他的口里,冰凉的手指,触感又是那样的清晰。
我能够感觉到他的,原惜白想,只是有一点点不对劲。
是哪个关窍错了,是哪个地方他没有弄明白
在什么时候,他还触碰到过一次对方,或者说,对方还能够触碰到他?
眼前的电子屏幕上,一左一右,一个刺眼,一个诡异,那两段录像依旧在重复的上演着。
被从车辆里抱出来的那个人,满身都是鲜血,他像是已经成为了一个血人。
血
陡然之间,如同有电光划过脑海,原惜白心头一片敞亮。
他生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尽管是那样的荒谬与诡异,可是在这一刻,又是无比的真实。
口腔里的那一股腥咸的血味依旧在弥散着,他把被咬破了的舌尖顶弄了上去,勾住了那根冰凉的手指。
如此的清晰,根本不容的丝毫的错认。
原惜白一刹那间反应过来,下一刻,他松开了自己的牙关。
一只手紧紧地拽着那双看不见的手,另一只手则是直接塞到了自己口中,紧接着,他毫不迟疑的咬下。
十指连心,登时间,一股钻心般的疼痛,席卷上了他的身体。
大脑叫嚣着,想要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可是内心深处最根深蒂固的意识直接忽视了这一刻的反应,他张开了自己的口,再一次,狠狠地对着手指咬下。
皮破血流,鲜血如注。
原惜白将手指从口中拿出来,怀着微弱的期冀与渴望,他朝着前方伸出了手。
那里,仍旧在鲜血直流的破口处,他终于感觉到了。
仿佛听到了一声悠悠的叹息,空气里那个看不见的身体停留在了那里。
原惜白几乎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他的手不断的哆嗦着,向着上面缓缓地摸索。
其他地方都感觉不到,能够获得一点点感觉的就是那根手指而已。
对于一个期待已久的人来说,这一点如同沙漠里的一滴水珠,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然而对于一个近乎于绝望的人来说,这一点却是久旱的大地终于等来了甘霖,令人欣喜的想要哭泣。
他的手向着上,摸索过了身躯,突然间探到了空处。
他坐在轮椅上,没有办法起来,根本就不能够着上方。
“低一点”原惜白小声说,如同乞求,“幼宁,你低下头来,好不好。”
他心里怀着那么一点儿无比微弱的期冀,却并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响应。
一开始那就是想要挣脱开他的,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如了他的心愿。
可是
如果愿意呢,如果愿意回应他呢,这个时候,都不曾再逃离开了,不是吗?
那仿佛是天荒地老般遥远,又仿佛只是短短的一个瞬间。
落在空处的手指,又一次触摸到了实体。
冰冰凉凉的,带着化不去的寒意,有一些柔软,但在那之下,却又触碰到了一根有一点坚硬的东西。
是血管。
如果没有错,这是颈部的血管,他触摸到了对方的脖颈。
“幼宁,你过来一点,我有些够不着过来一点点就好。”
发着颤抖的声音,略微短暂的等待。
片刻后,冰凉的脖颈,真的朝着他靠近了些许。
原惜白缓缓地触摸着,他向着一旁,触碰到了小小的一块凸起,是喉结。
再朝着那向上,走向突兀的朝着了他的这一边,是看不见的下颔。
啊,是这样的,就是这个样子,无数次肌肤相亲的时候,无数次午夜梦回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触感。除了稍微冰凉了那么一点点,浑没有活人气
他怔怔的停留在那里,突兀之间,却发觉,在自己手下的那一片触感,正在缓慢的消散。
原惜白惊恐的向前,手指不住的抓腾,再一次捕捉到了一片空气。
在短暂的希望后这样的转变无异于让人绝望,就连另一只手上,抓住的那一只手都在缓慢消失。
双手之中,原本凝实的感觉,却在不断地消散,就像水流经过手掌,就像浮沙跌落地面,抓不住,握不住,留不住!
“幼宁,你要去哪里!”
“回来!给我回来,求求你!”
那一声凄厉的近乎于惨烈,原惜白就那样坐在轮椅上,感觉到自己手掌间的躯体消失,那样活生生失去的感觉几乎要令人崩溃,他无比仓皇的向前扑腾,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反而因为过大的身体动作,失去了轮椅,直接摔在了地上。
身体触碰到了坚硬的地面,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原惜白摔在地板上,慌乱的伸出手想要捕捉,徒劳的挣扎了几下,突然之间他反应过来了什么,下一刻,再度将手指伸出了口中。
几乎是毫不迟疑的咬下,腥甜的血液刹那弥散口腔,他伸出了手,如同一个陷入了幻觉中的沙漠旅人,徒劳的向前挣扎。
下一刻,陡然一停。
似乎触碰到了一片肌肤,似乎被一双冰凉的手握住。
“原来你在这里”原惜白似哭似笑,几近于疯狂,“真的是这个样子,只要通过鲜血,我就能够看到你。”
可是,那一个小小的伤口,又能流出多少鲜血,又能够接触到多大的面积?
没有多少的,根本就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地方。
那双手似乎是想要将他拉起来,却只能够触碰到这一点点,原惜白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那里,然而目光的视线,却透过了眼前透明的空气,落到了更远处。
一把锋利的剪刀,正搁在桌子上的笔筒里。
塑料的把手下,银色的金属上,透着高处的灯光,闪闪发亮。
。
楚歌想要将原惜白拉起来,但是只能够触碰到那么一点点的地方,只有通过鲜血,他才能够与原惜白进行接触。
他眼睁睁的看着原惜白在他的面前,变得近乎于癫狂,因为触碰不到他的手。
又眼睁睁的看着原惜白毫不犹豫的咬破了手指,将血流如注的手朝着他伸出来。
殷红,灼目。
多么刺眼的颜色,跳跃在视网膜之上,就像是其他的所有颜色都褪去了,只剩下这么一点儿色彩。
楚歌头脑说不出的昏沉,他向来无法接受这样浓重的色彩,然而这个时候,脚下却如同有一双无形的镣铐,禁锢着他,让他完全无法退开。
而至于真的是什么
又怎么能够说得清呢?
他抓住了原惜白的手,然后,再一次的失去了触感,他以为原惜白会发疯,以为他会不顾一切的嘶嚎,那一声凄厉的哀鸣还回荡在耳边,如同一根尖针直直的戳在他的心脏之上。
而这一次,出奇的,原惜白却并没有再次将手指放入口里。
他甚至都没有癫狂,只是睁着眼,黑漆漆的瞳孔乌沉沉一片,骤然间,唇边挑起来一丝笑意:“幼宁,你等等我,我马上就能够触碰到你了”
什么?
楚歌满脑子疑问,然而这时候,却没有人来回答他了。
原惜白的目光转向了另一处,他吃力的直起身,毫无形象的在地板上扭动,他拖着自己的身躯,吃力的爬到了轮椅旁,在那上面不住的摸索。
楚歌大概猜得出来他想要做什么,果不其然,在一顿窸窸窣窣之后,原惜白从那上面抽出来了一根长棍状的金属,延展开来,成了一根拐杖。
其实应该用倒三角形的那种,那样才比较方便于他的行动,眼下的这个,根本就不适合原惜白使用。
但是原惜白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意志力,他竟然抽开了那根拐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你小心一些”楚歌慌而忙之的上前,想要扶住他的身体,又一次的落空。
原惜白并没有感觉到他的动作,事实上,他的注意力完全凝聚在了前方,他拖着那根拐杖,艰难的朝着前方行动,跌跌撞撞,踉踉跄跄,无数次都险些摔倒,又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支撑着他,不曾倒下。
短短的一段距离,只不过数米,他却像是走了一个世纪的那样长。
原惜白终于扑到了桌子旁,他的身体晃了一下,忙忙的撑住了桌面。
与之同时,那根金属拐杖没有了助力,就直直的落在了地上,发出啪嗒脆响。
“做什么?”楚歌问,“你要拿什么吗?”
原惜白伸出了手,直直探向了笔筒,他的动作是那样的干脆利索,没有一丝一点的迟疑。
笔筒里面有什么?
剪刀被抽了出来,当双刃展开后,在白灯下闪着寒光。
那一刹那楚歌几乎以为自己看错。
原惜白几乎没有犹豫的将剪刀贴到了自己的手掌,闪着寒光的刀刃被他直直的对到了柔软的掌心上,就像是下一刻,便会毫不犹豫的戳下。
“原惜白,你疯了!”
第116章 Act2·剜心
“原哥; 你在做什么!”
门边突兀的传来一声大喊; 吓了门内的人一跳。
原惜白手一抖,剪刀就滑开了一点,下一刻; 李应如同饿虎扑食; 猛地冲过来,劈手夺过了他手中的剪刀,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啪”的一声剪刀被扔了老远; 而这个时候李应抓住了原惜白的手,他双目发红,死死地看着眼前的人; 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后怕:“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啊?原哥,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因为过度的激动; 那甚至连完整的一句话都问不出,李应完全无法描述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他竟然看到原惜白想要用剪刀切开自己的手腕。
原惜白如同没有听见般,徒劳的想要转身; 寻找着被李应甩开了的工具。
“剪刀呢,你扔到哪里去了你还我那把剪刀啊!”
李应手如同钳子,牢牢地抓住了他:“你要剪刀做什么,原哥; 你刚才把剪刀贴着自己的手腕做什么辛幼宁搞了一出割腕自杀; 到现在都昏迷着不曾醒来; 你现在想做什么,你想跟着他一起去弄一出割腕自杀,搞个殉情的是吧?”
“没有啊,我没有”原惜白机械的重复,“我只是想流一点儿血而已”
“什么叫流一点儿血而已,你有多少血液可以流的!”
李应堪称凶恶的瞪了他一眼,强行把原惜白抓住,按回了轮椅上。
他来的时候打开了监控室的门,这个时候大门敞开着,李应朝着门外,高声喊道:“阿姨,喊个人过来,把原先生抱下去!”
底下一声答应,不多时,立刻就有人上来,匆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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