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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1-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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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下一声答应,不多时,立刻就有人上来,匆匆的要把原惜白的轮椅抱下去。
  “别,你等等,幼宁还在这里!”
  李应抓着他的手,没有料到这一刻他挣扎的如此的厉害,一时间没有控制住手劲儿,握着原惜白的手重了一些。
  登时就看到指尖之上,有鲜血缓缓地流出来。
  在他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原惜白已经朝着另一侧转过了头去,小声的念着:“幼宁,你过来呀,我现在又有血了。”
  空气中什么动静都没有。
  然而不知道是因为着什么原惜白却安静了下来,他的唇边甚至露出了一丝笑,任由保镖抱着轮椅,下了楼去。
  李应遥遥的望着,说不出的忧心忡忡。
  他以为原惜白已经正常了。
  然而现在看来,似乎自从辛先生出事后,他的精神就陷入了异常状态。
  只不过在某些时候,伪装的更好而已。
  。
  一楼,客厅。
  窗帘被悉数拉上了,不漏出半点缝隙,遮蔽了来自于外界的光芒,与之同时,水晶灯被打开,从高处往下望,一片敞亮。
  所有人都被屏退了下去,一时间,偌大的客厅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原惜白的手指紧紧扣着铜镜,他的面上湿漉漉的,不住的往着下面滴水。
  到了这个时候,他终于安静了下来。
  李应刚才不顾他的挣扎,直接掬了一捧冷水,泼到了他面上,被那冷水一激,原惜白终于不那么激动。
  做了这事儿,李应心里其实有点说不出的心慌,但这个时候提前却没有别的办法,他深吸一口气,问道:“冷静下来了吗,原哥?”
  原惜白低低地“嗯”了一声。
  李应看着他:“原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刚才是想要做什么了吗?”
  “血。”
  出口的一个字没头没脑,让人完全不知道是指的什么,但是下一刻,答案就变得清晰起来。
  原惜白说:“我发现,鲜血作为媒介,可以让我触碰到他。”
  那个“他”是谁,不做二想。
  李应听到后都愣住了,下意识问道:“原哥,你说真的吗?”不是开玩笑的吧。
  “你觉得呢?”原惜白反问道,“我像是会这么开玩笑的人?”
  李应说:“要是以前我肯定很相信你,但是现在”他一声苦笑,“原哥,你现在的这个状态,真的没法子让人放心啊!”
  回忆起自己刚才近乎于魔怔的样子,原惜白叹了一口气,那个时候,他满心都是要接触到辛幼宁,一时间竟然什么都忘了。
  “我刚才是因为不小心咬破了手指,却触碰到了幼宁。然后我发现,只要沾着鲜血,或许就能够碰到他。手指的那一点儿不够,是以”想要在手掌上划出一道口子,那样就有足够的血。
  李应说:“难道不是朱砂吗?”
  他端了一盘子朱砂出来,刚刚混了些水,才调制好,这么看过去,倒当真像是盘子里盛着殷红的鲜血,仍然在流动着。
  李应说:“你刚才让我下去调朱砂,我这就去调了朱砂还没有弄完,原哥,你倒是吓得我不轻。”
  他将朱砂盘子搁在了客厅的茶几上,又在旁边缓缓地展开了一幅黄纸。
  四周无人,一片安静。
  “辛先生,如果你在这里,一定能够看到桌子上的朱砂和纸。原哥和我看到了你在铜镜后刻出来的标记,如果你有什么话想要说,或许可以尝试着蘸一点朱砂写出来。”
  李应说完了这番话,并没有什么动静,于是他转头看向了原惜白。
  原惜白捏着铜镜,轻声说:“我知道你在我身边,幼宁,我知道你能够听见,也看到了你的求救你把那些写下来,好吗?”
  雪白的瓷盘里,朱砂细腻、粘稠,流动的液体因为过大的密度,几乎要凝固。
  两人屏住呼吸望着空中,连眨一下眼睛都不敢。
  寂静。
  李应死死地盯着那里,忽然间一颤:“原,原哥,你看”
  无形的空气中,像是有个透明的物体,缓缓地插入了那一盘朱砂,又抽了出来。
  那原本如镜的朱砂面上,平静登时被打破,生出了小小的漩涡,一丝殷红的朱砂像是抽不断的蜂蜜,被缓缓地带入了空中,又凝结成了水珠状,坠落到了瓷盘里。
  那一点朱砂离开了磁盘,如同萤火一般漂浮在了空中,粘稠而细腻,又像是承载着所有的希望。
  朱砂在空中缓缓移动着,那个样子,就像是人的手指被紧紧地包裹着,悬在了黄纸上空。
  李应与原惜白,两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出,等待着他落笔。
  朱砂在空中不住的晃悠着,就如同江心被浪花拍打的小舟,完全定不住身形。
  下一刻,出乎了所有意料,陡然间如同抛物线过,那点殷红的朱砂直直的坠落,摔倒在了空中。
  如同萤火被狂风吹落,朱砂一刹那间倒向了一边,坠落在了离地面没有多高的地方,甚至在茶几的侧面上蹭上了一点触目惊心的痕迹。
  原惜白一愣,陡然扑过去,想要抓住那一点萤火。
  登时间剧痛来袭,他的手直楞楞地撞到了坚硬的茶几表面上,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
  但是原惜白一点都顾不上,他使力想要抓住空中悬着的朱砂:“幼宁,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手指扑了个空,原惜白想也没想,手指往上就要塞入口里。
  “原哥!”李应急匆匆的过来,猛地抓住了他的手。
  “你放开!”原惜白厉声道。
  “这样根本就不是个方法,你能冷静点儿吗!”
  “我怎么冷静你还要我怎么冷静,啊?!”
  “总归还有别的方法,你老是这个样子,又能够顶什么用啊!”
  李应不顾原惜白反对把他拉了起来,他看向了茶几上蹭着的那一点殷红痕迹,又看着半空里悬着的那一点朱砂,说:“至少可以确定,辛先生他在这里,也能够听到我们说话的,是吧。”
  原惜白胡乱的点了点头。
  “可能是这种朱砂不怎么管用,我们换一种方法,再试一下。”
  李应跑到了储藏室去,又掏出了一堆稀奇古怪的粉末来,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原惜白眉头直接皱起来:“这是什么?”
  “硫磺还有一点儿别的。”他指了指桌子上的那一盘:“这是纯朱砂。”
  李应把那一盘朱砂分成了几小份,然后分别向着里面加入了各种各样不同的粉末,因为他的调制原本殷红的朱砂呈现出了不同的色彩,数个小碟之中,肉眼都可以看得出来分别。
  终于调制完毕之后,他将碟子一个一个挨着,摆在了桌上,心平气和的说:“都试一下就知道了,或许是一开始我调制出了问题。”
  然而许久,许久,都没有动静。
  茶几之旁,在这一番功夫过去后,那原本还能够看到的、悬在空中的殷红朱砂,就那样突兀的消失了。
  “辛先生?”李应喊着他,“你能够听到吗?或许一开始的朱砂不太对劲,可以再试一试。”
  他迟迟的没有得到回应,那几个一字排开的朱砂小碟,平静的就如同一面镜子,没有被惊起一星半点儿波澜。
  原惜白轻声道:“幼宁,你能够听到的吗?”
  那过了许久,都没有一丝半点响应。
  原惜白把铜镜摊开,说:“如果你还能够听到,就在镜子背面划一下。”
  那上面三个歪歪斜斜的字母还明晃晃的刻在那里,是楚歌发出的求救信号。
  就算之后调制的所有朱砂都有问题,最起码,这面铜镜背后的,没有什么大碍,他能够触碰到。
  问出了这句话之后,原惜白等了很久,久到他都要放弃的时候,铜镜的背面,朱砂之上,终于出现了一道浅浅的划痕。
  痕迹极其轻微,若不是他一直都盯着铜镜,恐怕压根就看不出来。
  “所以是能够听到的了只是不知道哪里出了点差错。”原惜白喃喃的念道,他的目光扫过了桌面,停留在了果盘中。
  李应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在发现他有可能看着什么之后,直接上前一步,抢先拿走了那玩意儿。
  一把锋利的水果刀被他握在了手中。
  “原哥,你清醒点,这种自残的事情,想都不要想。”
  内心深处的想法被戳破,原惜白很是无奈的想要叹气,他思考了片刻,说:“或许朱砂并不那么管用,还是要用血。”
  “那好办。”李应说,“不就是要血吗,要多少,就有多少?”
  。
  不过吩咐了几句,采购立刻有条不紊的进行。
  没有等候的多久,前去采购的保镖就已经回来,数个小碗摊在了桌上,其中全是热腾腾的鲜血。
  “鸡血,鸭血,猪血”李应看着那几个塑料小碗,觉得眼下这场面要多寒碜有多寒碜,“市面上比较常见的血都在这里了,试一试吧。”
  过了很久都没有动静,那几个小碗一点被动过的痕迹都没有。
  李应叹气:“原哥,还是你去联络吧,我看辛先生大概只想要跟你说话。”
  原惜白无奈,继续摊着铜镜:“你试过了就在左边的‘s’下面划线,没有试过就在右边的‘s’下面划线。”
  左边的字母下出现了一道划痕。
  “能够触碰到就在左边的划一道,不能触碰就在右边的划一道。”
  问是这么问的,但是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答案是什么,那不是几个小碗上一直都没有反应吗。
  果不其然,右边的字母下出现了一道划痕。
  原惜白大概猜到了结果:“动物血应该不行。”
  “打住,打住。”李应立刻制止他,“原哥,你想要干什么我不知道吗,不就是人血吗你等一等,别老是想着在自己的手上划一道口子,自残一点都不好玩啊。”
  原惜白说:“那怎么办?”
  李应说:“我喊了人去调血浆,时间差不多了吧”
  说了这句话之后,没一会儿,又有保镖回来,带来了一袋血浆,那颜色几乎让人看一眼都要发晕。
  原惜白闭了眼,李应心翼翼的倒了一点儿出来,搁在了茶几上,黄纸就被铺在了一边。
  这次,总算行了吧,都按照原惜白说的做了
  李应这么想着,但是心里还是没有放松,总要是防止一点儿意外。
  果不其然,事情朝着想象的反面发展,搁在茶几上的一小碗儿血浆,就像是被遗忘了。
  “没有用就在右边划一道。”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有预料,而随着右侧的字母“s”下划痕出现,预料就被证实。
  李应困惑:“不应该啊,你说鲜血作为媒介,这已经是来自于人体的血液了啊,原哥。”
  原惜白垂着头,目光落在了铜镜背面的数道划痕上,他的语气幽幽:“你忽视了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前置条件。”
  李应一愣:“什么?”
  “我的。”原惜白重复,“作为媒介的,是我的鲜血。”
  。
  雪白小枕上,伸出来的一截胳膊细瘦伶仃,几乎看不见什么肉。
  从高处往下望过去,连手腕之上,淡雪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那像是除了骨头就只有一层皮,除此之外,皮骨之间,一点儿血肉都没有。
  李应一直都知道原惜白很瘦,刚才给他换衣服的时候也瞧见了,但并没有像现在这样触目惊心。
  偏偏当事人,这截细瘦胳膊的主人,还云淡风轻,不以为意:“抽吧,快点。”
  作为一个饱经锻炼的助理,别的不说,素质起码要杠杠的,上能巧舌对媒体,下能徒手劈搬砖,这使用针管给人抽一点血更应当不在话下。
  但是
  李应完全没法下手:“原哥,你现在这个样子,其实有点贫血的吧。”
  原惜白浑不在意:“抽血就快一点,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问题。”
  李应都拆了塑料套子,又找出来了皮筋带给他绑上了,但左瞅瞅,右瞅瞅,依旧没有办法下手。
  纵然是再好的脾气,经过了这么一天的消磨,也要止不住心中的焦急与烦躁了。
  原惜白伸手就想去抢他手上的针管,倒是把李应给吓了一跳,慌而忙之的退到一边。
  “你给我快点,李应,再不抽血,我一会儿就自己去找刀子了。”
  而找到了刀子是做什么,几乎不言而喻。
  李应一张脸皱的活似个苦瓜,万分后悔自己怎么揽了这么个差事,但比之原惜白威胁的找刀子,显然眼下的这个抽血还是要安全一点。
  针管扎入了皮肤,鲜血缓缓地顺着导管,流入了透明的管体,一格一格的填满。
  原惜白想,果然比之好言好语的要求,还是威胁来的更爽快。
  不多时,一根针管就已经被填满,李应将之抽了出来,取了碘酒棉花给原惜白按上。
  疼痛像针扎一下,原惜白管也管,直接说:“再抽一点。”
  “原哥哎”李应简直拿他没有办法,“我理解你的心情,就算你想要再抽一点血,先不说其他,你也要等着确定这一次有用了再说吧。”
  原惜白语气不容置疑:“我当然能够确定。”
  李应:“”
  原惜白说:“怎么了?”
  李应无比虚弱:“我觉得你再这么对我,我就要要求涨工资了,原哥。”
  “好啊,没问题。”
  本来是说着当玩笑,哪知道原惜白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一口就同意了。
  “成,涨工资,来,你再给我抽点血,备用着。”
  李应:“”
  。
  最后好说歹说,李应也没有给原惜白再抽一管,而是把所有的器械都收了起来,为了避免原惜白自己搞事,甚至把他的轮椅先推到了客厅里,上不挨天下不着地的空地儿。
  原惜白一阵阵哭笑不得,等了好一会儿,李应才端着处理过的鲜血过来。
  热气蒸腾,就那样看过去,隐隐约约还冒着些微的白汽。
  李应看着原惜白眼下的这个样子,很是无奈。
  黄纸依旧在茶几上,小碗都换了无数个,介质也换了好几种,但是纸,还是最开始的那一张。
  李应这一次基本连说话都懒得说了。
  鲜血面上静如止水,片刻之后,终于晃晃悠悠了起来,出现了小小的漩涡。
  经过了那么多次的尝试,李应以为自己已经没什么感觉了,然而陡然一看见,还是忍不住的屏住了呼吸。
  原惜白看着出现在空中的一点血痕,那包裹出来的像是属于人体的,指尖的形状。
  一滴鲜血晃晃荡荡,从指尖跌落,滴在了黄纸上,随之浸透,晕染出了一点儿血痕。
  横,撇,撇竖,横折,横,横,竖钩,点,捺
  一道道笔画在黄纸上缓缓的现出有一些歪斜,却并不妨碍人辨认。
  原惜白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一张纸。
  ——原。
  一个原字,原什么?原来,原本,原以为?
  紧接着,原惜白想起来,这是自己的姓氏。
  所以那是写着什么,他的名字吗?
  猜测从脑中一划而过,只是那样想着,就泛起了丝丝的甜意,然而接下来,在看到第二个字的时候,却被击的粉碎。
  ——嘉。
  原嘉
  几乎可以想象接下来的一个字是什么,用脚趾头都猜得到。
  胸口如同被打了一拳,说不出的酸涩。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还念着那个人。
  ——澍。
  原嘉澍,他疯狂追求着的,为之几乎什么都忘记了的心上人。
  李应都没有再看那张黄纸,他的目光回到了原惜白的面上,看着原惜白抿得紧紧的嘴唇,一时间几乎恨不得自己没有帮助原惜白,恨不得自己直接撕掉这张纸。
  他心里有诸多的念头划过,看着原惜白惨淡的面容,终于是忍不住,想要抢上前去,直接就撕掉那张黄纸,不再让接下来那些伤人的话令原惜白伤心。
  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李应骤然一把抽掉了那张黄纸。
  猝不及防之下,黄纸上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原惜白蓦地喊道:“李应,你做什么,给我放回去!”
  李应心里窝着一股子火气:“原哥,你在想什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他护着他做什么啊,他脑子里除了原嘉澍,根本就没有别的人!”
  手指甲都掐入了掌心里,原惜白压抑下了心中翻滚的情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先把纸放回去,让辛先生写完。”
  李应一听,更是不得了,团吧团吧揉成了一个纸团,随手一甩直接扔到了客厅外。
  “原哥难道你自己受得了,你现在都不喊什么‘幼宁’,喊他‘辛先生’了!”
  言语中包含的秘密骤然被戳破,原惜白刹那间脊背僵硬。
  一出口李应就后悔了,再见着他惨白的面容,一时间恨不得将那些话全部都塞回去。
  “没关系”原惜白勉强着说,“拿回来吧,没关系。”
  他又重复了一次,却不知道到底是在安慰着李应,还是敷衍着自己。
  李应有火无处发,憋了半天,恨恨道:“我不管了,你爱咋咋吧,原哥,你这么不爱惜自己,我一个做助理的,又能有什么办法!”
  话一说完,竟然是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砰”的一声直直出了别墅。
  原惜白想要喊住他又顿住,只能瞧着他离开的背影,一时间,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能够怎么安慰呢,酸涩的滋味,在心底悄无声息的弥漫开。
  装着鲜血的小碗似乎被搅了搅,带动了一片细细的波纹。
  下一刻,微凉的感觉袭上了嘴唇,是一根湿漉漉的手指在缓缓的摩挲,伴随着的是腥甜的、带着铁锈味的气息。
  尔后,一个温柔的吻,落在了他的唇瓣之上。


第117章 Act2·剜心
  唇上的触感鲜明到了极致。
  那个人的嘴唇寒凉刺骨; 而又小心翼翼; 如此的温柔,几乎教人以为,是某个缥缈而不真实的梦境。
  相触不过是一瞬间; 犹如蜻蜓点水; 轻触轻收。
  然而怔愣却久久的存在着,原惜白几乎都回不过神来,他望着眼前那一抹被渲染上的、如同红豆一般的血色; 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
  接触到的地方,柔软,且冰冷。
  很快; 那一点寒凉就朝着后方退去,他看到那个小碗里,自己身体中被抽出来的鲜血面上; 再一次出现了小小的漩涡。
  飞舞的殷红的萤火似乎因为主人的心情,在黄纸上急速划动; 留下来一道道鲜明的轨迹,很快; 便凑成了一个个方块字。
  ——有问题。
  那是什么?
  什么又有问题了?
  原惜白坐在茶几边,一瞬也不瞬的看着黄纸上出现的三个字,最初的时候他的思绪还是恍惚的,并没有理解过来; 直到理智终于回笼; 直到刚才被李应团成了一团的那张黄纸上的内容再次回到脑海。
  他把这六个字联了起来。
  ——原嘉澍有问题。
  这句话乍然一出现; 心脏就仿佛被捏了一下。
  数日以来的担忧与慌乱悉数浮了起来,原惜白紧紧追问道:“是出了什么事?是他害了你吗,病房里的那个布置,是他搞的鬼吗?”
  话语像连珠炮一般的蹦了出来,原惜白一个盹儿都不打说完,突然间又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道:“一个一个的来,是他算计了你吗,幼宁?”
  见着黄纸上那遗留下来的三个字,原惜白立刻又道:“如果是,你就在‘有’字下面点一道,如果不是,你就在‘题’字下面点一点。”
  空气中的那个殷红的萤火似乎有些迟疑,久久的没有动静。
  原惜白轻声道:“你是不确定吗?”
  片刻后,又道:“还是不愿意相信?”
  小碗里的鲜血再次涌动了起来,这一次,黄纸上出现了鲜红淋漓的五个大字,而当悉数联系起来后,几乎教人浑身一凉——
  平安符有鬼。
  。
  平安符。
  什么平安符?
  在原惜白所有的记忆里,能够跟辛幼宁扯上关系的,就只有原嘉澍送给他的那一张平安符,被他珍而重之的戴在了脖子上,须臾也不肯离身。
  眼下这写出来的五个大字直直的告诉了他一个可怕的事实,那张被辛幼宁贴身携带的平安符有问题,联系到辛幼宁割腕自杀、这么久以来不曾苏醒的事实,像是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浇的人浑身冰凉。
  原惜白身体发颤,他死死地看着那五个字,嘴唇哆嗦了一瞬,明白了他的意思:“是那张平安符害的你这个样子的吗?那张符里面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我马上给你取下来,你等一等我,等一等我!”
  他立刻就想要行动,然而腿脚的不便让他不得不认识到这个残酷的现实,辛幼宁一直都在三楼,他这个样子,根本没有办法上去取下那张有鬼的平安符。
  只能够让其他人代劳,然而先前两人用朱砂尝试召唤他的时候,又已经屏退了所有人。
  “没事,没事,你等一等我,幼宁”
  原惜白推着轮椅到了小茶几边,拿起了搁在上面的电话,他几乎是想也不想的拨出了一串数字,语气急促到尖锐。
  等待几乎是度日如年,让人满心都充满了焦躁。
  原惜白眼睛里充满了焦虑,紧接着手背一凉,有一只冰凉的手,覆盖在了他的手背上。
  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他就将手反扣了过去,十指相交,严丝合缝。
  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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