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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1-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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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能自愿去呢?
  到条件艰苦的北方,到一毛不拔的荒原,到冰封雪盖的森林
  战场,血腥,魔族,憎恶之王
  前线的战报是如此的惨烈,那根本就不应该是阿佳妮承受的。
  西瑟只希望阿佳妮能够无忧无虑,永远生活在他的掌心里。
  。
  “或许我之前就错了。”
  以为他依旧沉浸在未曾先发制人、逼宫夺位的情绪中,楚歌胆战心惊。
  他抓着西瑟的手,朝着他摇了摇头,恳求西瑟,不要再说了。
  碧蓝色的眼瞳里全是他的影子,西瑟说:“更早的时候我不应该让格伦去找你。”
  略略陌生的名字让楚歌的眼神中都出现了疑惑。
  “就是把你带回来的那个骑士。”
  格伦夏尔。
  楚歌轻声说:“他说是父亲命令他来的。”
  西瑟摇了摇头:“父亲只让了宫廷骑士团去找你,是我指定了格伦去我知道他一定会把你带回来。”
  说到了这里,西瑟的面容上蓦地浮现出了一抹苦涩:“如果早知道之后会这样,我更希望你还是待在洛兰,不要回到翡冷翠。”
  一系列阴差阳错。
  金发碧眼的青年根本不能够形容自己的心情,是他指定了格伦将阿佳妮带回,却更像是把阿佳妮推入了火坑,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
  西瑟陷入了无边无际的自责里,他卷在了漩涡之中根本走不出来。
  楚歌心里知道那并不是西瑟的错,无论如何他都会前往北方的。
  “不是你的错,哥哥。”他试图安慰西瑟,让对方从这样的情绪中走出,却不知道说什么。
  西瑟只是摇头:“明天你就要出发了。”
  此后一去,他知道自己恐怕永远都不可能再见到阿佳妮,今夜,就是最后一次见面。
  楚歌笑了一下,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那你会来送我吗?”
  “会。”西瑟说,他重复道,“一定会的。”
  可即便是说着这样的肯定的话,只要想到明日就是永别,他便心如刀割。
  他的手藏在了衣袖中,冰冷的金属因为体温而被熨热,崚嶒的棱角抵着掌心,让他像自虐一样按下去,更加的疼。
  西瑟凝视着眼前的人,贪婪的用目光描摹着容颜,他知道自己看一眼,便少一眼,自此以后,永不相见。
  胸膛中有无数的情愫在涌动,仿佛聚集在了火山口,下一刻就要爆发出来。
  无数的问句在口边盘旋。
  ——你知道了吗?
  ——你猜出来了吗?
  ——所以你才要悄悄的跑到洛兰去吗?
  是真的只想要到领地里散一散心,还是想要逃避什么人?
  他想自己此刻的神情一定十分可怕,否则阿佳妮不会流露出了紧张,或许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可是西瑟却看到。
  ——告诉她!
  ——说明白!
  ——带她走!
  一声声在胸膛中激烈回荡,可下一刻,又被另外一个声音打断。
  ——你疯了吗?
  ——她是你妹妹!
  ——想想你的帝国、你的子民!
  截然相反的声音交织在了一起,唇枪舌剑,针锋相对。那两个声音吵得不可开交,他仿佛站在了摇摇欲坠的大石头上,有无数只手伸出来,争先恐后的想要将他拉到无底深渊中去。
  “哥哥?”
  迟疑的声音打破了天人交战的状态,西瑟蓦地用力,金属刹那间掐入了他的掌心,一阵钝钝的疼。
  “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是什么?”有一点点的好奇,却又不是那么的好奇。
  “闭上眼睛。”
  在他说完了那句话后,他明显的看到自己的妹妹愣了一下,仿佛整个人都陷入了两难的境地里。
  那是在犹豫。
  明明只是一个很简单的要求而已。
  ——不,西瑟,你知道,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要求的。
  阿佳妮或许以为是什么暗示
  思绪转到了此处,西瑟心中像是被锤了一下,悄无声息的叹气。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什么都不顾了,直接的问出来,可是下一刻,理智就阻止了他的动作。
  “不想闭眼那就不闭吧”西瑟说,“把手伸出来。”
  阿佳妮还没有动。
  “这也不可以?”
  一只漂亮的手递到了他身前,洁白,纤细。
  西瑟曾经无数次握着这只手,带着手的主人走过广场、湖畔、花园,从小到大,一贯如此。
  他叹了一口气,另一只手终于从袖中伸了出来。
  蔷薇花栩栩如生,秘银在月下闪闪发光,仿佛有水波在其中流淌荡漾。
  。
  楚歌刹那间就愣住了。
  那是蔷薇花戒指!
  他刚刚回到翡冷翠的第一天、还处在昏迷中时,西瑟从他的手上褪下的戒指!
  楚歌一度以为自己彻底的失去了,不可能再见到,却没有想到,西瑟竟然在这个时候,拿了出来。
  握着戒指的那只手比他宽大了很多,几乎能将他的一只手完全包裹在内。
  西瑟轻轻地捧起了他的手,将蔷薇花戒指凑到了他的指尖。
  夜风从窗外吹来。
  时光仿佛都静止。
  那一刻西瑟无声的凝视着蔷薇花戒,碧蓝色的眼瞳中升起了庄严与虔诚,他将戒指捏在指间,小心翼翼的对准了楚歌的食指,缓慢的推了上去。
  直至指根。
  他依旧抓着楚歌的手,无声的凝视着那枚戒指,看上去就像是下一刻就会落下一个亲吻,可最终不过是放开了手。
  楚歌悄然抬头,正巧对上了西瑟复杂的眼神。
  那里面的情绪太多让人难以读懂,可最终,被悉数掩盖。
  西瑟轻声道:“还喜欢吗?”
  。
  ——啪!
  不远处忽然响起了轻微的声音,就像是重物落到了地面。
  西瑟霍然回头:“谁!”
  不知道是谁藏在了那里,偷听了他与阿佳妮的对话,完整的想法在心中浮现出的刹那,西瑟心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
  ——把那只卑劣的臭虫抓出来!
  他立刻就朝着声源地冲过去,那一瞬间速度快到了极致,可那个人影根本没有躲,连逃离的意思都没有。
  空气里响起了“咿咿呀呀”的声音,呕哑嘲哳,刺耳难听。
  西瑟来到了那个人身前,猛地拧住了对方的胳膊,掐住了对方的下巴。
  与之同时他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那是他的妹妹随之跟了过来,有一些吃惊。
  “墨菲?”
  灯光在那一刻悉数亮起,西瑟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睛。
  。
  枝形吊灯照亮了整个寝宫。
  西瑟一只手手掐着孩子的胳膊,另一只手握着孩子的下巴,只要看一眼就会知道,被禁锢的那个人会有多么的难受,可是墨菲一声都不吭。
  “哥哥,快放开,他伤还没有好。”
  楚歌催促着,但是西瑟并未立刻放开,他冷冷的盯了墨菲好一会儿。
  “你就这样纵容你的奴隶?什么规矩都不教他?甚至都不追究他在这里偷听?”
  “他只是想过来找我而已。”
  迎着西瑟怒意未退的目光,楚歌叹了一口气:“墨菲的嗓子被毁了,他已经说不了话了。”


第175章 Act3·裂魂
  ——哒哒。
  ——哒哒。
  ——哒哒。
  轻快而富有韵律的马蹄声不断响起; 一列车队在大道上如长蛇般排开; 两旁跟随的高头大马与装备精良的骑士,无不昭示着这一行队伍来头不简单。瞧那描金绘银的车厢、闪闪发亮的铠甲、沉重庞大的货物,这应当是哪个贵族出行。
  而如果有人稍微细心一些; 仔细观察; 看到车厢上蔓生的荆棘徽章,便能够猜得出来,坐在里面的应当是王室的成员。
  而只要联系一下最近的大事; 观察一下车队行驶的方向,那马车中的人究竟是谁,几乎不作他想。
  那是帝国的小公主; 阿佳妮索恩,应着魔王使者的要求,前往遥远的北方去。
  皇帝对外宣称; 小公主即将去和亲,当她成为憎恶之王的新娘后; 北方的战事自然而然就会消弭。
  姑且不论这信誓旦旦的保证到底有几分真实性,但谁不知道; 从此等待小公主的,是艰难莫测的前途呢?
  名为新娘,实为礼物,就这样被皇帝毫不留情的抛弃。
  。
  楚歌交叉着手坐在马车中央; 在不久之前的中央广场; 皇帝为他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告别仪式。
  尊贵绝伦的陛下含着泪水将自己的小女儿送离; 尽管他的眼底并没有一丝真心实意,碧蓝色的眼睛里飘着浑浊的飞絮,恰恰与一旁的金发青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西瑟索恩看上去就像下一秒就会冲上来,打断皇帝的演讲,可最终他却无能为力,皇帝连召了几名技艺惊人的大剑师守在王储殿下左右,就预防着出现这样的意外。
  皇帝终于念完了他的演讲词,对于四周激动、感慨、赞扬的目光十分满意,他昭告了所有的贵族、所有的平民、所有的士兵,公主殿下为了解决这场灾祸,自愿到北方去。
  他巧妙地捏造了一个信息,那就是魔族入侵这一场祸事,其实是因为公主殿下而起。
  非常棒的方法,把所有的目光都引到了小公主的身上去。
  从此以后,如果在前往北方的路途上出了什么意外,那恐怕楚歌自己都会被人们骂死。
  “您满意了吗?”楚歌轻声问他。
  在皇帝臃肿的脸庞上挤出了笑容、如慈父般伸手要抚摸过他长发的时候,微微的笑了一下: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你的王权了。”
  他轻轻地扭转了身体,巧妙的避开了皇帝的手,他看到纳塞索恩整张脸都抽搐在了一起,眼睛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惊疑。
  于是也含着泪水,就像是不想要再看到这令人心碎的一幕,旋身离去。
  。
  楚歌知道自己没有错,皇帝的震惊证明了那个猜测——
  他知道阿佳妮索恩的真实身份。
  他害怕阿佳妮索恩的存在会威胁到他至高无上的王权、威胁到西瑟继承人的身份,所以决意要把他送到北方去。
  而皇帝内心中所畏惧的
  他低下了头去,拇指轻轻抚过了食指上的蔷薇花戒,在昨夜的月色里、当西瑟给他戴上了这枚戒指之后,有关于他自己的文字,就悄然变化——
  人物仍然是阿佳妮索恩,身份仍然是皇帝的公主、帝国的玫瑰。
  然而在那之后,曾经的问号里,又多出来了新的一个头衔:
  索恩家族的继承人。
  ——而这个头衔,他从来都没有在其他人身上看到过。
  楚歌甚至下意识的朝着西瑟确认,然而直到他离开,也没有见着西瑟发生变化。
  索菲娅告诉他,这枚蔷薇花戒指,是蔷薇家族的信物。
  可为什么,当他戴在了食指上之后,却成为了荆棘家族的继承人?
  如此的奇怪,令人困惑不解。
  楚歌再一次调出了相关的文字,他已经看过了一次:
  物品蔷薇花戒
  类型首饰
  使用条件索恩家族的继承人
  备注蔷薇家族的信物,经过教皇圣格里高列陛下的加持,堪以敌国的财富与世间最尊贵的身份我的孩子,你终于醒了吗?
  。


前言不接后语,如此的荒谬。
  这枚戒指最后一次现世是在蔷薇公爵的手上,洛兰家族最后的传人在断头台上被砍下了头颅。
  那个时候正是旧帝国与新纪元相接的时候,执掌帝国的正是屠夫。
  在那之后这枚戒指就彻底的失去了下落,仿佛被掩埋在了历史重重地阴霾与尘埃里。
  那么,阿佳妮索恩,一个迄今为止都还未成人的少年,他甚至还没有满十五岁,如何得知这枚数千年前戒指的下落?
  更何况,明明是洛兰家族的信物,却成为了索恩家族的继承人。
  又究竟是谁的孩子?
  。
  楚歌百思不得其解,他完全不明白,这枚戒指告诉他的信息是什么。
  索菲娅说是因为他的蔷薇花戒被取走了,所以他才没有想的起来,可如今已经回到了他的手里,他却依旧一无所知。
  衣袖仿佛被扯了扯,他侧过了头去,是墨菲正看着他。
  没有让这个孩子继续待在侍女们的马车,楚歌直接将他带在了自己身边,当车队离开了翡冷翠之后,他就让墨菲来到了自己的车厢里。
  马车沿着宽阔的大道,不疾不徐的行驶,四周吹来了清爽的河风,带着略略湿润的水汽。
  墨菲拿起了鹅毛笔,小心的写着:
  ——为什么我们不乘船呢?
  他撩起了纱幔窗帘,正好露出了外界的景色,一片青青郁郁,满眼翠绿。
  这个时候,顺着大道,他们已经来到了日涅河边,再往前走上一些时候,就会到达海德格尔山下、日涅河畔的码头。
  船帆往来,络绎不绝。
  楚歌曾经来过这里,尽管他自己已经没有了什么印象,当他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是在那个码头,格伦夏尔将他从船上带下,交给了西瑟。
  而眼下,马车外守着的骑士,又变成了格伦夏尔。
  他从恍惚里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耽搁了太久,于是微笑着,摸了摸墨菲的脑袋:“你想坐船吗?”
  墨菲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写道:
  ——我只是想,坐船更好一些。
  表达的语焉不详,但楚歌大概还是明白他的意思,或许墨菲认为,坐船会受更少的颠簸。
  他叹了一口气,说:“因为我们是去北方啊。”
  墨菲咬唇。
  眼底是显而易见的疑惑。
  楚歌笑了起来:“如果乘船从日涅河到北方,是逆流而上的日涅河的源头就在北方的斯坎迪拉维拉山脉,一路流经而下,我们是在中游,而要去的地方在上游。”
  拜那些被禁足的日子所赐,楚歌看了不少的书,尽管走马观花,但多多少少也记下来了一些。
  鹅毛笔动了动,羊皮纸上再度浮现一行字:
  ——船开不上去?
  应,应该能的吧?
  还没有等他答话,墨菲就又写道:
  ——可是您夏日里从洛兰归来的时候,也是乘船的啊?
  洛兰在翡冷翠更南边的地方。
  楚歌语塞。
  那个时候,格伦夏尔就是带着阿佳妮乘船逆流而上。
  没有借口解释为什么他们不乘船。
  墨菲满眼疑惑,锲而不舍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另外还有一个潜藏的答案,楚歌是知道的,可是这个答案他却没有办法对墨菲说。
  乘船意味着更多的不确定性与更多出意外的可能,假如楚歌不管不顾寻觅时机朝着河中一跳,悄悄潜水,顺流而下,只要小心些,恐怕骑士们直到第二天船都开远了才会发现公主殿下的消失,这个时候,想要找起来就很困难了。
  格伦夏尔带着他返程的时候照顾着他的身体,选择了坐船,但是在皇帝这里,显然要扼杀掉任何楚歌偷跑的可能性。
  他却不想跟墨菲说这些见不得光的心思。
  正是冥思苦想、找个什么借口的时候,系统踢了他一脚:“你傻了吗楚三岁,上游的河道更窄,船开不上去啊。”
  楚歌:“”
  是,是的呢!
  他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刚好可以完美糊弄过去墨菲,反正他也没有去过更远的地方。
  于是楚歌就这么解释了一番,在墨菲勉强终于接受了的目光中,松了一口气。他心想着墨菲这么问,说不定是看见了日涅河上的船只感到好奇,视线却不经意的扫过了羊皮纸上的一个词。
  倏尔,一顿。
  楚歌心中狐疑:“你知道我去了洛兰?”
  而整个翡冷翠里,知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皇帝对外公布的消息,是小公主重病、在殿内休养、久闭不出。
  根本就不应该为他人所知晓!
  车厢内,一片寂静。
  墨菲咬住了嘴唇。
  漆黑的眼瞳中出现了一种名为痛苦的情绪,渐渐转的黯然,他看上去似乎有那么一点儿的不安,就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鹅毛笔。
  ——我听见子爵提起来的。


第176章 Act3·裂魂
  楚歌很快就明白了墨菲话语中的意思。
  在阿佳妮索恩去往洛兰的那段时间; 皇帝依旧与他的宠臣在宫中寻欢作乐。尊贵的陛下勒令歌者毫无间歇的歌唱; 而他在那样一刻不停的美妙歌声中,享受与情人的欢愉。
  而在意乱情迷的时候,难免就会说出一些不该说出口的话语。
  那个时候; 墨菲的性命捏在席塞尔诺维奇的手里; 他只不过是诺维奇的一个卑贱奴隶,棕发蓝眸的子爵从来不将他放在心上,在他的认知里; 根本不觉得墨菲有可能会说出去。
  只是他没有想到有一天,墨菲竟然被人带走,不再是他的奴隶。
  “都过去了。”楚歌说; “以后不要再想了。”
  墨菲点了点头,把脑袋低了下去,楚歌思索着自己是否还要说一些安慰的话语; 便在这时,他听到了外界的喧哗。
  车队仍然在行驶; 然而与刚才只有马蹄、车轮声不同,他听到了响起的人声; 甚至是一个陌生的少女。
  是谁?
  沉稳的男声响起,相比以前的陌生,现在已经可以称得上是熟悉,那是格伦夏尔; 首席宫廷骑士。
  格伦夏尔在与那个少女交谈; 两个人之间似乎起了争执; 楚歌把那外面的话语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耳中,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她是来找自己的。
  于是他伸出手去,撩开了垂下的帘子:“是什么事情?”
  那个少女听到了他的声音,如同久旱中人遭逢甘霖,整个人都陷入了难以言喻的喜悦里。
  楚歌就见到她眼睛微微一亮,大呼道:“殿下,我们小姐想要送您一程!”
  怔愣不过一瞬,紧接着,感慨从心中升起。
  楚歌微微的笑了一瞬,读到了他的文字,依旧如一无所知的问道:“她是?”
  侍女飞快的说:“我是埃斯波西托家族的侍女,我们小姐是克里斯汀埃斯波西托!”
  她的眼眸正正的看着楚歌,那其中似乎有难言的情绪一闪而过,但是紧接着,那样的神色就消失。
  侍女小心翼翼道:“殿下,可以吗?”
  。
  日涅河畔停靠着一艘轻快的帆船,在高高扬起的船帆上,绘制着一只美丽的天鹅,那是埃斯波西托家族的标志。
  而这个时候,这个家族最受宠爱的少女已经走下了帆船,来到了楚歌所在的马车上。
  克里斯汀埃斯波西托,楚歌与她的见面仅限于那一晚的舞会上,对她的了解仅限于少女对王储超乎寻常的痴迷。
  她拥有一头灿烂的金发和美丽的眼睛,穿着一身及地的白色长裙,下摆被侍女小心翼翼的托起,目不斜视的穿梭过了骑士的队伍。
  楚歌注意到,她手上拿着的并不是常见的蕾丝羽毛扇,而是一个精致小巧的手袋。
  当她走上了马车,发现马车中并非一人、还坐着一个小小的孩子时,眼神中明显有几分惊讶。而在她观察那个孩子的容貌、辨认出了那个孩子的身份后,惊讶就转变为了惊恐。
  墨菲察觉到了这样的视线。
  楚歌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头,以示安抚。
  大概在以前,墨菲也曾听到过,那一番和魔鬼相关的话语。
  克里斯汀反应了过来,她意识到了自己的神色或许有那么几分不当,于是立刻收敛了起来。
  然而扫过了墨菲的眼神,却还是有几分难言的复杂:“我听说殿下与诺维奇子爵起了冲突,只为了要走一个奴隶,还以为只不过是谣传,没有想到,您竟然如此宠爱他。”
  楚歌说:“那又怎么样呢?”
  总归不过是一个导火索而已,就算没有这件事情,皇帝依旧会找到其他借口,想方设法的把他送到北方的队伍里去。
  克里斯汀摇了摇头:“殿下想要他就想要他吧,只要您能够感到开心。”
  楚歌说:“我很开心。”
  “即便为此要到北方去,您也愿意吗?”
  。
  马车中安静了那么一瞬。
  片刻,楚歌声音悠悠响起:“那又有什么关系,我是公主,魔王亲自点了公主的名字,于是我就前往北方仅此而已。”
  克里斯汀定定的看着他,就像是想要判断他这一刻情绪的真假。
  楚歌凝望着眼前的少女,微微的笑了一下:“你能在这个时候来送我,我也很开心谢谢你。”
  克里斯汀咬住了嘴唇。
  金发碧眼的少女看上去很是有几分犹豫,眼里有为难微微升起,她的目光落到了一旁坐着的墨菲身上,又转了过来。
  “殿下”克里斯汀说,就像是一个有秘密要分享的少女,“我有一些悄悄话要与您说,您可以让他先到马车外面去等着吗?”
  话语落下的刹那,衣摆就紧了一瞬。
  坐在他身边的墨菲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衣摆,死死的攥在了手心里。
  “有什么话,直接说吧不妨碍的。”
  小几隔开了他与克里斯汀,也遮蔽了一段视线,在克里斯汀看不到的地方,楚歌轻轻地拍了拍墨菲的手,把孩子的手握到了自己的手心里。
  显然克里斯汀是并不愿意的。
  楚歌叹气道:“他的嗓子被热炭烫坏了,已经不会说话了,不会说出去的。”
  所以,大可以放心。
  然而即便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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