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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养成攻略-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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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已却已然有了上次的教训不敢再做出那般鲁莽的行为来。

她的身子僵在那,被他按住的肩膀因为紧张恐惧而颤抖不已。终于她咬着牙口,双手无力的握住他的手腕道:“别……我还是自己来……”

见她这般反映,他却神情温柔的低语:“这虽是夏天,要是不擦干衣服也会着凉的。你这般羞涩的样子道像是养在深闺中的小姐……哪里像个男子汉啊!”

“我……不是……”钱浦红着脸仰起头面对着他低声辩解道。

“哦……”他的手掌轻轻揉捏起那沾湿的布料,让她忍不住身子一抖。隔着半湿的衣料她清晰的感受到那掌心的温热,顺着指尖的滑动她的皮肤是那般敏感。他一下一下轻轻的擦拭便让她全身紧张的颤抖不已。像是被鼓声惊吓的小兽一般,更像是一只被老鹰追赶惴惴不安的小白兔。

低头望着那抚在自己胸前的手掌她险些急得落下眼泪。可是听到他刚才那番假设,自是让她无法拒绝。若自己再做出大惊小怪的举动,怕是要引起旁人的怀疑。可若这般任他轻薄,虽然他亦是无心之过……可又叫她情何以堪!

她怕极了,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般不堪的举动。便让她不禁想起那日花船上的情形,馨奴在阳光下袒露的雪白的身体。自小所受的教养,让她无法面对这般不堪的自己……

可是……她又心虚的不敢反抗深怕被人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她咬着牙忍着,真希望这羞辱能快些过去。可他的手指很轻柔,闷热的天气好似什么都静止了没有一丝风飘过,那灰色的薄纱折腾了半天也只是半干。他一直低着头望着那湿了的衣衫,却好似一点也没有察觉她神色的异样一般。至始至终他的手指都是很轻柔的帮她搓着胸前的衣料,好像那如葱尖般修长的手指在作画时一样。

她真的不知道这样的煎熬还要忍受多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般行为轻薄的女子。脑子的理智和廉耻之心,摧残着她几近崩溃的神经……终于她忍不住一滴晶莹的泪珠打在他修长的手指上。

他抬头诧异的望着她红肿的眼睛,被咬得出血的嘴唇,还有憋得淤青的小脸。“你怎么了……”他依旧带着几分柔和的眯着眼睛望着她。

望着那琥珀色的眸子,依旧柔和中处变不惊的神情,他好像是一块久藏于深山的玉石便是岁月变迁,沧海桑田依旧改变不了那浑润之气。钱浦终于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回过神来,低着头道:“没……被太阳晒久了……我就是容易流泪。”

“哦……”他只是微微一笑拉着她攥在衣袖里的手道:“陪我作画很无趣吗?我寻了这个给你玩……”

钱浦挣扎着那包裹着右手的手掌,却在他疑惑的回头时放弃了挣扎。她咬着牙垂着头被他牵着,走在他身后。

走到桌案前,他终于松开那冒出一手细汗的小手转眼将一个精致小巧的玉笛递给她道:“喜欢吗?你的手很小用这个刚刚好?”

钱浦伸手接过那笛子,不禁尴尬道:“我……不通音律,此物贵重还请您……”

还未等她将话说完,他便捏着她的鼻子道:“叫我一声师傅,我教你吹……”钱浦被他这亲昵的举动吓住,睁着圆圆的眼睛吃惊的望着他。

他却拿着笛子给她示范,清新淡雅的曲调平缓中带着让人心宁的魔力。见她痴痴的望着自己,他将笛子递给她一板一眼的将她的手指放在孔眼上。

“吸气,吹气……你不会吗?”帮她将笛子举在嘴边,钱浦却尴尬的红着脸望着他……两人共用一物实在是不妥。

他扫了一眼笛孔道:“你嫌弃我?”钱浦赶忙低声道:“自是不敢……只是这般贵重的东西,我若沾了。日后公子还如何使得?”

“我也不嫌弃你……再说这是我小时候的玩物,本是就是寻来给你的。”钱浦望着那灼灼的眼神自是不敢违背。便轻声吹出一点响动,其实乐器之物当年她亦有名师相授只是资质愚钝最后生生将那师傅气走了……所以她最爱惜的便是自己的左手,是她唯一可以仅凭与常人的骄傲。在她眼里是同生命尊严,一样重要的东西。

见她发呆,他耐心的走到身后环住那清瘦的身子双手包裹住她的小手在她耳边道:“不要太僵直,要轻柔中带着力道,像这样……”

他比她高,唯有低下头垂在她肩膀才能勉强够得上她手中的玉笛。他鬓角垂下的碎发轻轻滑在她脸颊上,惹得她微痒却又不敢后退。因为身子一晃便又会挨在他的胸膛上。悠扬的笛声从耳边传出,她侧目望着那微微颤动的嘴唇,修长的手指,却依旧看不见他的神情。他身上淡淡的桂花香,让她原本紧张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若没有那日的尴尬相见,对于眼前这个性情温和的少年她只是不会如此惧怕的吧!不知为何,钱浦心中莫名的想到。明明比起李贞,比起堂哥钱洵,比起那些学堂里的同学们,他一成不变的温柔,何时何地都对人谦和友善的态度,应该是让人愿意亲近的吧!只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友善却一次次让她羞愧难当,承受不起!

隔着一片荷塘,不远处李贞捧着一卷画稿杵立。他望着不远处那身穿着纯白袍子的少年,平静的神情下那渐渐淡去的笑颜。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没有如此刻般心如止水,沉浸其中……

小呆安静的被他搂在怀中,这样的场景让他不禁想起年少时的两人。亦是这般平和亲近的相处,他们是一起成长的玩伴,亦师亦友,情胜兄弟。如今他们依旧是彼此唯一的知交,良友……

只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景不同。只是,如此而已。

正文 第二十九章庆德四年夏。街灯

每逢塑月乃学院的休假日,平日因为李贞行为不检自然被留在学院进学。此次因为有客来访的缘由,韩学士对平日里管教甚严的爱徒李贞便有些疏于管教。于是,挨不过李贞的央求三人结伴下山。

三人下山之时已然日落西山,李贞便熟门熟路的将两人向河边引去。钱浦见河边那些挂着花灯的船,半卷的珠帘下那些薄纱露肩的歌女,顿时脸色苍白蹑手蹑脚的推脱道:“你们……你们去吧!我……我在岸边等你们……”

李贞望了她一眼自然知道她心中的别扭,便拉着他道:“留着小呆在这里等咱们,咱们听听曲就上来。”

“只是听曲?!那我也不去了,我和她一起去逛逛。”在李贞愕然的表情中,他拉着钱浦转身离开。

钱浦被他拽着往街边热闹涌起,见钱浦满脸的细汗。他掏出两个铜子给她买了米酒清热,钱浦感激的接过。可只喝了半碗,她眼眸半垂已然有些微醉。见她又是这副的样子,他只是紧紧拽着她不让两人走丢。

她头有些晕,望着眼前涌动的人群不知为何她忽然心生惧意。脚下一软,便被台阶磕倒。“疼……”她皱着眉头低吟,抱着膝盖低吟道。

他隔着布料摸在她膝盖上,关切问道:“磕伤了吗?要不要背你去找大夫看看?”见那手指要掀开她裤腿,她赶忙伸手抓住道:“别……求求你……”

“哦……”他微微一笑,便起身拉着她道:“那我背你回去,这次可不许说不。”她眯着眼睛望着那琥珀色的眸子点点头。

她被他背着恍恍惚惚穿梭在人群之中,忽然她伸手揪住他的头巾道:“停……停下,我想去看看那个。”

他回头望着揪着自己头发的小脸,却依旧是温和一笑对于她的无礼并没有半分恼怒之态。望着前面摆着各种玩具的小摊子,他背着她过去。伸手摘下一个拨浪鼓递给她,与她把玩。

钱浦拿着拨浪鼓摇晃,见她脸上渐渐露出几分笑意他柔声问道:“喜欢吗?喜欢我送给你……”

钱浦眯着眼睛仔细的敲着那拨浪鼓,只是普通的木质,渡铜的手柄,粗糙的画工,不禁闪着疑惑的眸子反问道:“喜欢吗?”

他摇摇头欲要从钱袋里掏出铜子,却见她将那拨浪鼓放下。他诧异的望着刚才还展露笑颜的笑脸,见她摇摇头道:“我只是想到慈儿也该到把玩这些的年纪了……”

“不喜欢吗?”他忽然有些好奇的问道。

钱浦摇摇头指着那拨浪鼓道:“我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不喜欢什么……因为我的喜欢从来都不重要。”

“哦……”他见她失去了往日的谨慎如那日酒醉一般露出平日难得显现的一面,几分好奇的问道:“那你又讨厌什么?”

“我……”她望着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沉思了半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内敛极认真的答道。

“什么?”人群中往来的喧闹让他绝的耳边的声音是那般的不真切,她点点头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我自己。”

“哦……”他盯着那双带着几分醉意却又闪着几分漠然的眸子,目中凝水便是这样一对眸子吧!只是她稚嫩的脸上,却不知为何带着几分不相称的怅然与冷漠。原来这就是她的答案,一个讨厌自己的人。

钱浦见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又比划着手势解释道:“一个招人喜欢分两类,一种是天生的,一种是后天的……虚伪,讨好……”

她伸出两只指头在他面前晃动,又微微一笑抬头望着暗去的夜空道:“反之,招人厌恶也分两种……我就是那种天生被人厌恶的……那种。从来没有人喜欢我……可是……我一点都不介意。”

自私,虚伪,狡诈,算计,没有人会喜欢她这样一个人。连她自己都不敢去面对混沌的身体里那个丑陋的灵魂,可是她一点都不介意。因为她的介意,对于那些讨厌她的人来说是那般微不足道。从来没有人问她喜欢什么,或是不喜欢什么。她自小生存的规则便是按照那些人希望的方式活着,费尽心力博取那些人的重视于所谓的宠爱。谦卑,孝顺,勤勉,知礼,她比那些长辈们做的还要好。

曾经那些养尊处优的日子一个小小的孩子为了卑微的自尊而夹缝求生的日子。曾经带着慈儿四处流浪时刻处在生活的拮据与恐慌之中的日子……她也绝望过,可她的绝望没有用,帮不了她渡过难关……所以至始至终,她已经变得麻木,因为她的情绪从来都不重要。

“哦……”他望着那半张半合粉嫩的嘴唇,为什么这些简简单单的话竟然勾起他心中莫名的感伤。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一笑自己居然还有这样性情的时候,不该这样……不该这样。她的神色越发的平静,好似说着的只是别人的故事。

见他点点头,她微微一笑将脸凑到他耳边道:“谢谢你……从来……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哦……”他好?!他一点都不好,他只是好奇她看似木讷却眼神灵动的脑袋究竟藏着什么。只是和李贞一样换一种方式捉弄她,见她一次次窘迫的样子觉得好笑罢了。她看似终于的卑微的自尊,在他眼里不过是和刚才那个拨浪鼓一样只是玩物而已。

钱浦见他一愣,将脑袋靠在他肩上,口中的酒气微微飘在他脸色,嘴角带着笑意喃喃解释道:“你帮的梳头的时候很轻柔……不那么疼……你教我吹笛子的时候很有耐心,没有恼我笨……”

“哦……”原来不疼,就是好……他的确没有恼她,因为他当时只是故意将她搂在怀里,让她难堪。望着她卸下平日伪装之后,淡然而认真的神色。终于,他心中忽然有些心疼眼前这个怕疼的孩子了。

“你叫什么名字?”忽然他没来由的问道。小呆?!绝对不该是她的名字。

“清……清乐。清贫自得的清,享乐的乐。”晚风吹来,让她本就醉了脑袋有些疼,酒劲后冲,让她舌头也有些发麻。

“清乐?!”他轻声念道,见她点头应他。

“那你快乐吗?”

对于他的问题,她恍惚中带着一脸茫然望着他。不知思量的多久,她忽然在他身后答道:“过年的时候,慈儿穿着一身新袄子。终于……终于不必再受冻了,我觉得很快乐,很幸福……”

“慈儿?!我是在问你,让你觉得快乐的事情是什么?”他微微蹙着眉头望着她。

“我不知道什么是快乐的事情,就像……就像遇到什么都不会难过一样。但是我会怕……”她忽然垂下脑袋,神色渐渐有些黯然。

“怕什么?”

“怕过苦日子,怕失去现在的一切……怕回头,怕后悔。”

正文 第三十章庆德四年夏。入画

钱浦虽然近来一直伺候他作画却只是杵在阴凉地发呆而已,就像她在书房陪李贞做文章,不过是一个会喘气的木头罢了。

他见她杵在无趣的盯着荷塘发呆,伸手招呼道:“你要是实在无趣,来把这莲蓬拨了。”她讪讪的尴尬一笑走到他旁边,撇了一眼那宣纸上勾勒的线条,心中一叹没想到这平日里看起来温和的少年居然有如此老练的笔法。

“你也懂画吗?”他见她的脸上流露出诧异之色,不禁几分好奇的问道。

懂画?!字画之间本就是一家,虽然她临帖中尚有几分勤勉之下的异于常人的功力。加上自幼接触古籍玩物,能通晓些辨别真伪,年代的方法敏锐的洞察……可惜只是仅此而已,她能分辨出好或劣,却将一张宣纸涂抹的一塌糊涂。见他这般问自己,钱浦羞愧的摇着头道:“我生性鲁钝,实在不通这丹青之妙。”

“哦……”他好像早就知道她这般回答似的,并没有理会她又埋头作画。钱浦望着那在在宣纸下勾勒出的线条,或浅或淡的墨迹皆在用力转笔的一瞬而成。忽然想到严师傅批判自己过于拘谨缺少气势,原来这真正的气势便如这作画。每一笔都已然在脑中所思,胸中所存,然下笔才有这般收放自如,从容不迫的气势。

“你说……这里填个人物可好?”忽然他抬头对着木然的钱浦问道,引着他的询问。

钱浦却摇着头道:“您这画以莲花为主,辅以鱼虫,碧水相伴。若是这般已是极好,若要再添一个人物,岂不是画蛇添足……过于累赘,便难以显现这莲花之姿。若花开两枝,各表一枝,那请问这到底是该花美,还是人美呢?”

听到她这番言论,让他心中有些小小的吃惊。她虽然说自己不通丹青之妙,却也有几分赏画的眼光。

他微微一笑道:“为了感激你这番建言,我决定把你也画进去!”

听他这话,让钱浦惊愕的张着嘴,捂住脸转身又躲回刚才的荫凉处道:“您莫要戏弄我了……”

“过来……难道你的责任就是站在那里乘凉吗?”钱浦被他这番话说得无力辩驳,只得站在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垂着头。

果然他一双琥珀色的瞳孔时不时的扫向不远处的钱浦,她虽然低着头却也被这目光烧得窘迫。见她由脸红到了颈部,他不禁抬头道:“你又热了吗?来喝些茶。”

钱浦听到那茶字便想起那日的尴尬,自然不敢再劳烦贵人之手。赶忙几步走到桌前捧起茶杯,可刚喝一口她的脸色顿时由红变白在他灼灼的目光之下终于憋成酱紫。

见她这一番变化,他噗嗤一声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捧着她鼓起的脸颊道:“那是洗笔的水还不快吐出来!”

钱浦被他的手掌挤着脸,噗的一声将口中的污水喷到他身上。见他米黄色的袍子沾了污渍,钱浦自是一阵窘迫抓着他的衣袖道歉:“对……对不起……”

他却好脾气的没有恼她,忽然抬手抓起带颜色的毛笔。淡粉的胭脂点在她额头上,钱浦自是因为刚才的闯祸不敢轻举妄动。轻轻勾勒,他的手指抚在她发烫的面颊前。因为紧张而微微蹙起的眉头,引来他一声低唤:“别动……”

钱浦认命的闭上眼睛,原来他们是一样的爱捉弄自己。额头滑过的气流让她惊愕的睁开眼睛,她脚下发软忍不住挪了一步却踩在一个软软的东西上。

他低下头望着在自己两脚之间蹭进来的她的小脚……双手按着她的肩头,望着她不知何时拽着自己衣袖的小手,左手还握在自己的胳膊上,她苍白的手背在那小麦色的手臂上更显白皙。琥珀色的瞳孔忽然变得深邃,他扬起嘴角轻轻挑着眉头轻声道:“你勾引我?”

钱浦被他这句无来由的重伤,急得憋出了眼泪。赶忙松开手,带着几分愤怒和委屈道“我没有!”终于她顾不得平日的遮拦,转身用衣袖捂着脸跑了出去。她可以忍受那些出自无意的轻薄,带着几分恶意的捉弄。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冤枉她?钱浦觉得委屈,她纵然因男儿身行于世间有悖常理。可她不是那些花船之中的烟花女子,任他这般不堪的羞辱自己还需强装笑颜博君之资……

见她匆忙跑出去,刚刚走到门口的李贞不禁一愣。走近荷塘见他尴尬的握着笔站在那儿,不禁带着几分诧异道:“你把小呆怎么了?”

“没怎么……”他一把将笔丢到水塘里,忽然觉得这捉弄的游戏索然无趣。忽然想起那句怕过苦日子,怕失去现在的一切……让他觉得有些好气,顿时间对这些天的发现索然无趣。有什么不同呢?都是一样的罢了。

李贞望着他平静的神色,心中却更是不安。忽然李贞失去了往日轻浮的神态,几分严肃的道:“林琰,我不管你和小呆亲近是什么目的!但她不是一个普通的书童,你必须尊重她……”

“必须什么?李贞,你自己风流浪荡又如何说教我?”他见李贞如此紧张,不禁露出一丝调笑。

转身离开,忽然望着地下被钱浦丢下的莲蓬林琰望着愕然的李贞回头道:“你给她的,我也能给……你不该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东西,对我如此动怒。你现在的样子又像是回到了你小时候的幼稚……”何况,他现在一点兴趣也没有了。有意,无意?拒绝或是顺从,都让他觉得厌恶。和那日在街上的拨浪鼓一样,粗糙不堪,随手可得的玩物。

李贞此时甚是懊悔,悔不该让两人亲近太久。林琰清淡寡欲却不想对一个半大的孩子动了心思。

正文 第三十一章庆德四年夏。李贞

“她只是一个孩子,你不该用世俗的眼光去揣摩她!太……残忍了……”终于李贞望着那背影无力的辩驳道。

只是他没有回头,漠然的离开了李贞的视线。残忍吗?他莫名的抬起头望着碧蓝的天空,没有一片云朵很干净……可是那种干净不属于他们。

李贞转身朝着书房走去,那书房的门半敞着果然钱浦躲进这里了。李贞终于在书桌底下寻到了她颤抖的身体,望着钱浦苍白的小脸李贞心中不禁涌出一阵愧疚之感。

“对不起,我有负与你师傅的托付。”李贞见她红着眼睛,将手中的丝帕递给钱浦。

钱浦慌张的望着那只晃在自己眼前的手,潜意识的向后躲去。李贞弯下腰趴在地上,与她的目光直视,收起了平日的轻浮慵懒,带着真挚的神色道:“我是替林琰道歉,对不起……”

她摇摇头,又垂下了眼眸道:“我……我想回去……”

“回去?!你想回家吗?”李贞带着几分疑惑问道。

回家?!她只是想回去,离开这里。回钱府,可钱府并不是她的家啊!想回家吗?忽然这个问题在她脑海里一遍遍回响,可是她已经无家可归了啊!她的家在哪?从前的殷府,如今的钱府……是她的家吗?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栖身之地,一个生存之地,那些所谓名义上的亲人……非友亦敌。

钱浦忽然带着几分疑惑眼神望着李贞问道:“什么是家……栖身之地吗?”

“家……就是有亲人的地方啊!小呆……你离开家这么久难道不想家吗?”李贞被她的问题愣住,思量的片刻带着暖暖的笑意回答道。

“那你想家吗?”钱浦不禁反问道。

“想啊……只是我的父母已经故去……这个世间至于我而言,已经没有家了。不过,我父母在世的时候很疼爱我。所以,就算他们离开了……有那些美好的记忆陪伴我,我也不会感到孤独。何况,伯父一家也待我甚好。”李贞语气平淡,那一双桃花眼闪动着别样的迷离之色,微微扬起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那些美好的记忆吗?她忍不住追忆起曾经在殷府成长的过往,她美丽高贵谦和的母亲,她只见过几面的亲生父亲,还有年幼时总是陪伴她的名义上的父亲……一个很温和的男人。只是片刻的功夫她回想起太多八岁以前的记忆,极力的去寻找李贞所言的美好……可是她是如此茫然,那些画面在她脑海中一帧一帧的浮现。到最后,却只剩下一片空白……只是一片空白。

李贞见她眼神越发的空洞,原本如水的眸子好似凝结在一起像冻结成冰般的寒冷。他不禁摇晃着她的肩膀道:“你们……林琰怎么欺负你了?!”

“林琰?”钱浦回过神,在脑子搜索着这个陌生的名字。

“林琰就是青霄兄,青霄是他的字……被御封为神笔的林安溪……你没听说过吗?”李贞赶忙解释道。

“林安溪……就是他?!”钱浦终于从一片茫然中回过神来,一向自视清高的李贞会如此放低姿态招待一位友人,连韩学士也一直给两人一次次给特例,钱浦不是没有揣摩过这个贵客到底是什么来历。只是一切都与她无关,在书院的日子她终于可以放下一切包袱专心求学。林安溪以一笔绝妙的丹青而被誉为百年难见的奇才,她不是没有听说过此人的名号。只是她一直以为这样的修为必是经历岁月雕琢之力,如何能和一个少年联系在一起。终于钱浦从一片惊愕中回过神来道:“哦……我还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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