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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养成攻略-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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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联系了。”话到此处,钱氏不禁红了眼低声呜咽起来。她自然知道钱浦外任是牺牲了自己的仕途之路照顾家庭,却也怜爱钱浦小小年纪便如此辛苦。
钱浦微微一笑,帮钱氏擦着眼泪劝道:“母亲自是不必担心,这卢太守还是我二师兄呢!师出一门,自然会像胡师兄那样帮衬我的。到时候升迁也并非难事,若有了些家底进京日子才能好过些。慈儿已经九岁了,我自然也要为她的将来打算。不能真就呆在这小县衙里误了她的姻缘!”钱氏虽然在后宅处事上颇有几分精明,可到底是寻常妇人,自然对钱浦的仕途有些担忧,听到这番劝解倒也舒了心。
“慈儿不小了,可你的事情却也更该操心……只是到底是良配难寻啊!”钱氏不禁叹气道。
“娘……我想给慈儿请个师傅认字。”终于钱浦将自己的想法提出来,虽然她也能教慈儿念书认字可毕竟还有公事要忙多有耽搁。她刚刚接任县衙内务,诸事不顺自然也没有这份心情。
钱氏听到钱浦这话却将茶杯搁在桌子上,钱浦依旧低着头却也知此时钱氏的脸色是极为难堪的。钱浦离家多年,钱氏对慈儿的照顾自然是无微不至,甚比亲母,可对于慈儿上学的事情钱氏却也未松过口。
钱浦平日鲜少忤逆钱氏的意见,此时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道:“娘……慈儿已经开始跟您学管家了,总得认几个字才能日后学会算账什么的……咱们家是书香世家,慈儿认几个字又不是什么过错。原先那几个嫁出去的姑母也是识字的……”
钱氏却望着昏暗的烛光叹了口气道:“咱们家书香门第又如何,如今早就没落了。你三伯原来好歹也是有官名的,可革职在家加上洵儿那个不成器的。娘自然只有指望你和慈儿,慈儿要想嫁个好人家光识字有什么用,到底想个办法给慈儿置办一份体面的嫁妆才是根本。”
想到慈儿的嫁妆,钱浦也叹了口气。日子虽然还是维持在钱府里的水平,自己那点俸禄却没有多余的剩余。还要应付各处的走动……
“母亲大人,此事我自有主意。只是慈儿请师父的事情还请母亲成全。”话毕钱浦忽然郑重的跪在地上。钱氏不喜欢慈儿读书,自也有教养女儿的道理。对于钱浦此时的固执便有些恼怒的拍着桌子道:“这些年我对你们兄妹二人如何你自是知道的,你和慈儿虽然不是我生养的。可我却从未亏待你们半分,如今你这般难道是以为我苛责慈儿不成?”
对于钱氏徒然间的恼怒,钱浦也是一惊。见她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完全没了平日的温婉之气自然亦是心中有愧。想到必须让慈儿识字认理才是正道,钱浦便虽然心中难受却依旧长跪不起。
两人正在僵持之际,忽然慈儿的丫鬟冲进了道:“少爷,夫人不好了。奴婢……奴婢带着小姐看花灯的时候,结果一不小心和小姐走散了。如今寻了好久也没寻到……”
钱浦一听不禁一愣,赶忙对那丫鬟吼道:“你待在家里好好陪着夫人,如今我自会派人去寻。”
钱氏一听慈儿丢了自是慌乱,钱浦却觉得慈儿丢的蹊跷一面让墨儿带着几个衙役仆人去河岸边的渡船上寻人,一面仔细盘问了那丫鬟。钱氏自然哭了一场,钱浦赶忙劝阻了一番。
那丫鬟一直跪在门前直到过了三更墨儿带着几个衙役终于将慈儿寻了回来,墨儿赶忙将吓得小脸苍白的慈儿报到钱浦面前。
钱氏赶忙要将慈儿抱住亲昵一番,却被钱浦拦住对墨儿道:“去拿戒尺来,慈儿你给我跪下!”
慈儿被人掳走,经过这般一吓已然脸色苍白,更是惹人怜爱。钱浦却依旧冷着脸,一手握着戒尺骂道:“慈儿,把手伸出来!”
钱氏见这是要责罚慈儿,赶忙开口劝阻道:“慈儿年纪还小,被人骗走也是这些该死的丫鬟下人们太大意!你责罚一个孩子做什么!”
钱浦却有些不顾的辩驳,带着几分凝重的神色道:“慈儿已经九岁了还小!我八岁的时候,每日带着慈儿照管她,看护她……哪里会像她这样不懂事,被丫鬟领着也丢了!”
钱浦的理智已经在刚才患得患失之间折磨的崩溃,指着身子瑟瑟颤抖的丫鬟道:“我不会责罚她,明日自然会打发了。可慈儿若不教导,我便愧对兄长的责任!”话毕啪的一些,钱浦将戒尺狠狠抽在慈儿小小的手掌上。
钱氏却也不敢劝阻,钱浦派人寻到慈儿一副一家之主的做派却也让钱氏既是心疼慈儿却也不敢拦阻。墨儿赶忙将钱氏扶了出去,屋子便只剩下慈儿和钱浦两人。
啪啪一声接着一声的响动从屋中传来,钱浦发威不禁让府中的下人都惶恐不敢乱动。终于,慈儿的双手红肿一片低声哭求道:“请兄长消消气,慈儿以后自是不敢再乱跑了。让母亲与兄长给慈儿担心……”
钱浦见慈儿一双水汪汪的眼中哗啦啦的流着眼睛,终于从失去慈儿的恐慌中回过神来。心自然也软了,啪的一下她手中的戒尺落在地上。第一次钱浦将慈儿搂在怀中,自己也流着眼泪低吟道:“慈儿,咱们家境再过艰难我都可以应付……只是我不能失去你啊!这些年,咱们好不容易熬过来了……我这些年在外面求学本就对你有所亏欠,丢了你岂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两人疏远的亲情终于在此刻拉进,慈儿望着钱浦亦是泪流满面,趴在她怀中哭求道:“自然以后不再让母亲和兄长为慈儿担心,今日之事都是慈儿之过……”
钱浦点点头将慈儿领去钱氏处,一家三口又哭了一场。钱氏给慈儿上了药,钱浦闹了一夜便又换了官袍去了前堂。
(用精华和积分勾引一下潜水的童鞋,当然木头也可能被辛苦写评的童鞋感动加更。感谢我的好朋友小寂在我碎碎念了一个月之后写下了《皇后》的第一个长评。)
第二卷 第七章嘉和二年夏。鱼塘
慈儿走失之事,自然让钱氏同意钱浦的请求。每日有先生教慈儿认字作诗,反而让慈儿原被钱氏娇惯的性子温和了一些。至于当日诱拐慈儿的人贩子,虽然没有当场捉住。可也让钱浦意识到必须是自己整治治安的时候了,人贩子之所以敢这么嚣张自然是和县衙中小吏们有所勾结。钱浦本因自己上任不久,诸事还需旧人支持便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在太岁头上动土,她也只好勉为其难的查一查。但是她自然知道此事须缓办的道理。
只说因着钱浦爱养鱼,钱氏当初整顿内院的时候便将原先废弃的一片小池塘重新移植了莲花等到春天的时候又派人洒了些鱼苗。钱浦和慈儿便经常去池塘边把玩,偶尔一家三口子一起在池塘边赏月吃些点心日子也是逍遥惬意的。
“大人……”钱浦站在池塘边发呆,忽然身后一位官吏低声唤道。见钱浦转身赶忙行礼道:“不知县令大人找小人来有何吩咐?”
钱浦微微一笑道:“郭大人,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夫人前些日子撒的鱼苗如今也肥了。我们一家子三口人自然也吃不完,不如你拿去分给几位诸位大人一起享用。”
那官吏见难得不与官吏们来往的县令大人,忽然间这么好心也是一愣。钱浦自然瞧见他的孤疑,伸手捞出一条鱼来却让那个官吏一惊。
那鱼儿虽然不大在钱浦掌中扑腾,却身子上长着银白色的鱼鳞浑身纯白。却在尾尖露出微微的黑色。这郭执事一看便知这鱼绝非一般盘中之餐赶忙道:“小的虽然眼拙却也知这鱼儿必定价格不菲,大人若是做了盘中之物岂不是暴殄天物……”
钱浦一笑,却将手握着挣扎的鱼儿出了水面。将那因离开水而挣扎不止的鱼儿放在郭执事面前道:“大人仔细瞧瞧,这鱼到底有何能耐不做盘中之物!”
说话间钱浦的手指忽然一紧险些要戳进那鱼儿薄薄的肚子里,这样惊骇的一幕不禁让坐久了文官的郭执事一愣赶忙跪在地上道:“大人之物,自然由大人做主!”
钱浦微微一笑,见郭执事被自己震慑住便缓缓而道:“这只是锦鲤中的上品墨锦……是前些日子卢师兄好意送我把玩的!我本想请大家一起瞧瞧,可惜最近你们政务甚忙抽不出时间来……其实这鱼不管是多贵重的玩物都逃不过下厨为餐的命来。就好比这人……该是什么命,就做什么事!”
她的每一个字说得都很慢,却字字清晰让跪在地上的郭执事不禁瑟瑟发抖道:“我们是大人的属下,若大人有什么事自当吩咐小人去办。”
钱浦见他服软,却微微一笑将那奄奄一息的墨锦丢在地上道:“这条鱼,我就赏给赵大人家了。我只要你将这鱼送去便可,不是什么大事你不必如此恐慌。”话毕钱浦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掌的鱼腥味。抬手将面色苍白的郭执事扶了起来,转手将桌案上的茶杯递在他手上。
见他手掌因为惊吓微微颤抖,钱浦一脸和颜悦色的安抚道:“我不是一个喜欢斤斤计较的人,只是上一任的黑锅……自然需要有人顶缸。账面上那些个烂帐,我不经手一天,它就干净一天。好歹冯大人是我的前任,我这么做实在有违官场的规矩。可这事总有人要做,要承担不是?”
郭执事被钱浦这番直白的提点愣住,上一任的亏空却不知这位鲜少过问政务的县令从何而知。只是这新上任的县令一直沉默少言,对政务漠不关心。整日厮混与内院之中,却不想竟然早就洞察先机……
钱浦见时机成熟也不再乱费口舌道:“总之,本官一直都是器重你的。此时郭大人若是办不好,本官也只好传另一位执事来……你年方四十才爬到这个位置也甚是不易,一家老小尚要照顾本官和你一样都有难处。所以才找了你这么个老实人来商量……”
钱浦的话让郭执事的脸上聚变,自然知道钱浦所指的另一位执事是谁!心中亦是一叹,只当是这位年纪轻轻还不满二十的小县令好糊弄。却不想忽然间被扼住咽喉,便是送了命的。此时郭执事低着头望着那奄奄一息的墨锦,心中自然是胆战心惊。也明白,若不从了这位的心意只怕自己便是这下场。钱浦一番恩威并施终于在郭执事这里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见他跪在地上渗着冷汗将那墨锦捡起来踹在怀中道:“属下自然明白大人的意思,一定将这干净的不干净的都如实禀报。”
她点点头,一双眸子带着寒意地下佝偻的身躯道:“背弃同僚虽然有些不耻,但是我们身为臣子的自当要对皇上尽忠尽孝。那些贪赃枉法的,勾结不良之徒的,从事不法买卖的,自然不能轻饶了……这是为百姓做善事,昌宗有曰,以小恶而成大善者,方为智也。”
听到钱浦这番劝说,郭执事自然不敢辩驳自当唯唯诺诺的称道:“大人教训的极是,下官受用了。”
钱浦微微一笑,弓下腰将他歪了的官帽扶正。郭执事受宠若惊的望着眼前带着几分笑意的县令大人,却心中更是渗出寒意来。
“大人……”不知何时墨儿站在不远处本欲禀告,见到郭执事转过脸望着自己却欲言又止。
钱浦挥了挥手道:“郭大人也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嘛!”对于钱浦这句自己人,却未在郭执事脸上看出半分喜事。墨儿却走到钱浦耳边吱吱呜呜道:“今个吕执事送了贺礼,那边等着回话是收还是不收……”
郭执事自然不好再留只得告辞回避,墨儿见他落荒而逃的神情却小心翼翼的问道:“少爷找了这么个胆小怕事的,不知真的可信吗?”
钱浦却笑着道:“越是这样人,一旦发起狠来才越有后劲。他明哲保身这么些年,好歹没做什么坏事。自然用得就是这种有点本事的……唉,踏入官场的哪一个不是人精,便是这小小的县衙亦是龙潭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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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八章嘉和二年夏。古琴
钱浦和墨儿两人在池塘边小议,却见钱氏的丫鬟来催促道:“今日夫人和小姐进香之事正在前厅等少爷一处前去。”
钱浦一愣才想起此事,匆忙之中便穿着一身常服出了门去。且说一阵车马劳顿钱浦到了夏日有些中暑,便到了庙中只得借寺庙中斋房休息。墨儿知钱浦这几日查账,审讯甚是疲惫便将解暑的凉茶放入斋房也退了出去。
她浑浑噩噩的眯了一会,忽然听到一阵琴声好似从飘渺处传来。钱浦本因这几日疲惫体虚,加上一路车行中暑头脑昏昏沉沉。此时听到这琴声,却忽然觉得脑中一醒。望着那西下的日头,钱浦身子也缓和了不少。她虽然不善音律却也是个懂些门道之人,不禁有些好气这偏僻的寺庙之中却有这样的奇才。
墨儿见钱浦起身出门,嘀咕小声抱怨道:“这也不知是谁,大热天的扰人清静……”
钱浦微微一笑道:“我们这是借宿,本就讨饶。哪里是旁人的错……不过这琴艺却是难得一闻……”
两人正在低语之间,一位面熟的小和尚走过来与钱浦见了礼道:“听闻钱施主善书,主持大师请施主到主屋一见,有事相求还请施主莫要推辞。”
墨儿此时自然知道这小和尚的来意,钱浦善书便是在求学之时便以小有名气。只是后来钱浦的手伤了,这推辞求字之事方才作罢。想到这里,墨儿自然是有心拒绝。府中本还有要务,哪里还能因为这些闲事扰乱自家少爷的心绪呢!
钱浦见墨儿欲要开口,却摆着手道:“叨扰一场,本就是我们的失礼。还请小施主带路,这便去正屋一会。平日对家眷多有照顾,我还未亲自谢过主持大人。”
只说到了正屋那琴声越发清脆,钱浦不禁回头朝着那珠帘后面望去果然见一位白衣男子抚琴盘坐。隔着一层珠帘,钱浦自是看不清那男子的面容只是见他乌黑的头发半散着便也知并非佛门中人。
忽然那琴声戛然而止,钱浦赶忙尴尬的回头自己这么无理的窥视让她本有些苍白的脸颊,因为羞涩尴尬露出一抹微红。
不消多久那小和尚便把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请了出来,钱浦见他穿着一身褐色的纱衣,富态中带着几分祥和之气便行礼道:“久仰主持大师之名,只可惜今日才有佛缘一聚。”钱浦自来上任亦有半年之久,钱氏乃信佛之人每月都来进香虽然钱浦偶尔陪同却未曾正式拜会。
“钱施主,为一方父母官自然有要事相忙。只是老僧有一故人来访亦有心求字,才叨扰施主。”话毕,钱浦身后的珠帘滚动便听见脚步声缓缓靠近。
钱浦想到刚才自己的失态,便赶忙行礼道:“自然蒙受主持师傅的照顾多日,能看得起钱某的略笔自然不敢推辞。”
她抬头便见一位穿着白色绢纱的青年男子站在自己面前。他一身绢纱袍子,领口露出荣黄色的绸缎衬底,一条深紫色的腰带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许是天气太热他的领口敞开露出似女子一般白皙娇嫩的皮肤,修长的锁骨隐约可见。钱浦对于眼前男子不拘礼数的打扮,饶是有些尴尬的别过脸低声道:“初次见面失礼之处,还请您多多见谅!”
那男子随性的转身落座在一旁的竹案边道:“不必多礼……钱大人也是习文出身,不如我们以棋会友如何?”
钱浦对于一见面便如此随便的陌生男子并无好感,虽说见他一身平常的打扮,钱浦却从琴技与穿着中料定此人非富即贵。可便是如此,由上到下却也应该遵循一番道理。而不是这样,将礼数费尽……对于他刚才的虚让,自然对于钱浦来说更像是一种羞辱。作为官场之中,遵循等级而敬重上级行礼听令都是应该的。可依靠身份而漠视他人的恭敬用随意而蔑视他人的尊严,却亦是让人厌恶的。想到这里钱浦微微一笑道:“钱浦身兼主持大人之托,自然还是先做要务的好。”
“状元郎是怕输了我,丢了面子不成?”那侧坐在一旁的青年男子摇着扇子,一双美目带着几分高傲之气,微薄的嘴唇扬起弧度好似轻笑却又像是得意。
对于他这番激将之态,钱浦却只是拱手行礼道:“自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钱浦今日身体不适。实在不敢……辜负了您的雅兴,这手谈……”钱浦本在解释,只是一眯眼忽然间那把扇子上的印章不禁一愣。居然是林安溪!
一把小小的扇子,居然出自林琰这位大家之手?!林琰虽然以画扬名,却鲜少有佳作流传于世。除了因奉皇命而作收藏于翰林院之外唯有几副小作赠与挚友李贞,便是富商豪族千金难求的丹青妙笔居然会屈尊绘与一把折扇上?!钱浦此时脑中顿时清醒,眼前这白衣男子已然绝非自己刚才进门时那句非富即贵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钱浦微微皱起的眉头便蹙得更紧了,心中暗叫林琰这个聪明人怎么招惹这般祸事之人。再一抬眼便见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白衣男子和自己两人,此时钱浦便也不再虚晃反而跪在地上行了礼道:“下官见过王爷,有眼不识真颜还请王爷恕罪!”
钱浦这番反客为主的行礼,不禁让那白衣男子一愣本有意试探如今被钱浦挑明了,这形势便一变又变!他忽然挑了挑眉头,对于眼前这位一路被护送而得状元之名,原本以为盛名难副的少年忽然多了几分看重。对于林琰举荐的人才的眼光,此时不禁亦有几分佩服。
“起来吧……罚你陪本王下棋只当是抵过了。”那白衣男子平静了语气道,钱浦此时再窥探他的神态已然没有了刚才刻意之下的随性而是带着几分帝王家的霸气。
钱浦自然不敢推辞,虽然身体疲惫却不得已迎战。心中却不由得思量,这番低调的召见到底欲意何为?到底是有意的巧合,还是无意之举?钱浦在朝中虽然有几位师兄庇护,可却因为钱家并无根基已然衰败。所以对于可能对自己造成危机的大人物们绕道而行,此时被这位王爷找上门来让一向小心翼翼的钱浦此时更是胆战心摇,又一种莫名的慌张涌上心来。
(rp爆发三更,还有两更。)
第二卷 第九章嘉和二年夏。相逼
男子白皙有力的手掌忽然抓住她欲要移动棋子的手,钱浦被这触摸一惊险些失手将棋盘打翻在地,一双眼睛带着惶恐之色望着对面带着几分怒气的男子。
“钱浦你放肆!”忽然他一双带着寒气的眼睛瞪着她,钱浦欲要收回手臂却被他紧紧扣住手腕。她却也不敢造次挣扎,一时间全身顿时起了一身虚汗,低声喃喃而语道:“不知下官所犯何罪,还请您明示!”
他被钱浦这番话更是气急,却也恢复了理智松了她的手。钱浦轻轻一叹,此时心中的答案却更是了然。桓王对于自己的失态显然也有些尴尬,沉下脸默不作声的望着两人的棋局。她手指中捏着的白子终于落入盘中,钱浦的落子不禁让他抬起头望着对面已经转为平静的少年。
“王爷,该您了!”钱浦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对于被一个漂亮的男人这么盯着钱浦有些不争气的红了脸。
精致的五官,比女子还要嫩滑的皮肤,他微微一笑好似带着几分狐妖的媚态,一双眼睛闪着绮丽之光。几分得意的将黑子落入刚才白子偏移的位置,钱浦被刚才他的激动吓住,此时几分小心的问道:“王爷,你确定落到此处吗?”
桓王轻轻摇着扇子,带着几分得意的瞟着钱浦大汗淋漓的脸颊道:“自然。”她点点头,忽然抬起头带着几分笑意望着桓王道:“看来王爷是承让下官了。”话毕,她执手落子。
干净利落,啪的一声一盘黑子白子终成定局。桓王望着那棋盘不禁一愣,低声诧异的道:“只是一颗子……”
此时桓王才明白,不管刚才自己如何左右钱浦的落子。她在默默行局之中,早已将陷阱埋好。顿时对眼前看似木讷憨厚的少年多了一丝诧异!棋品观人品,虽然钱浦年纪轻轻,可落子之时从未心慈手软,而且丝毫不忌惮两人身份之间的落差。以守为攻,却暗自成局。每一步看似无用的布局,却最终成为决定成败的利器。
钱浦本就中暑,勉强下了以这一局已然劳顿不已自然不想再过于纠缠便便开口道:“不知王爷有何赐教?”
这局亦是两人之间的心局,此次不管桓王这意外的召见出于什么目的。钱浦却已然在棋局上回答了他,虽然依靠桓王这样的大树能让自己的仕途一片顺达。甚至在他势力的扶持之下,钱浦能更快的完成心中一直以来的愿望。可她已经等了太久,这其中又有太多波折。
所以,她不会拿一家人的性命去赌一个飘渺的未来。桓王若有一日登基,扶他上皇位的功臣自然是显贵。若桓王在夺储中失败了,她便要一起带着家人殉葬。如今钱浦虽然位不高,却也有了前途。她自然不会像当初在曾氏面前讨好一样拿着自己的一切去赌一个好字!
对于钱浦此时的拒绝,和棋局之中对他的捉弄,桓王心中自是恼怒不已,死死按住她的手压在棋盘上道:“大胆!你可知拒绝我的下场!”
钱浦见桓王因为激动倾身压了过来,陌生男子的靠近让钱浦潜意识的向后躲去低声道:“下官只是以心落子,并不知殿下您如此恼怒因为何故?”
对于钱浦的装傻,桓王顿时更是气急却也无奈。他一双眼睛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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