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养成攻略-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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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她不禁回头望了一眼帮自己整理官袍的钱氏，心中莫名的感念同时也终于将自己心中的恐惧之感压了下来。不管这意外的朝见意味着什么，为了钱氏为了慈儿她都不能像那日落水一般莽撞行事。

终于钱浦整理好衣袖对满是担忧的钱氏宽慰道：“母亲放心，这或许是好事。芙娘儿子很满意，希望母亲日后还要多操劳教导。”

钱浦一番话让钱氏神色轻松了些，钱浦安抚了女眷钻进马车里。心中暗自揣测皇上的这神来之笔所谓何意，自是不再话下。

且说钱浦先会大理寺待命才见一起侯旨的皆是大理寺委任推承的同僚，才知原来大家对于此事并不知晓或者他们只是装作不知。钱浦眯着眼睛扫过上座之人左边的卫大人已然年过五旬在三人之中最有威信资历颇深可惜却因没有背景一直屈居六品之任已有十载。在钱浦眼里卫大人是个老实人，至少比起京官们的油嘴滑舌贿赂勾结之道他的勤勤恳恳承认让钱浦佩服。

而卫大人对面坐着的却是钱浦第一次见面的陌生面孔，可因那一双犀利的眼神和发白干净的手掌钱浦心中揣测这莫不就是那位被称为名判的袁郎？大理寺推承四人，而袁郎因颇受少卿大人看重一直在外办案致使钱浦第一次见到这位名判大人。

正在钱浦心中揣度之时，忽然门外一声通报道：“寺卿大人到！”

三人赶忙行礼，果然钱浦抬起头瞧见寺卿大人身后还跟着第四位推承。望着王推承扶着寺卿大人一脸阿谀之态，那肥胖的脸皱成一团委实滑稽让她不由得想起来福那将尾巴卷成菊花的样子。

听得身后一声轻哼，望着袁郎脸上划过的不屑之色。钱浦心中尴尬，不知自己狗腿巴结的样子是不是也是这般滑稽。卫大人却恭恭敬敬的对寺卿身后的王推承主动打了招呼道：“王大人辅佐寺卿大人辛苦了。”

刘寺卿微微一笑捋着山羊胡子道：“今日有两件事必然要在面圣之间提点大家。第一，秋后赵少卿大人致仕的折子批下来之后，少卿之位已然空虚多时。按照北晋官吏之规，本官已上报吏部决定从诸位中举荐一名升任少卿之位。第二由圣上之意，推举一人协办护城河尸案一会诸位大人便于本官一起面圣几斤几两心中得有个底，莫要贪恋一时之荣打了咱们大理寺的脸面，人命关天，断案绝非儿戏。”

钱浦抬头恰好迎上刘寺卿那意味深长的笑意，众人也将目光投向了自己。此时钱浦才知这番提点不过是提点她一人而已。初来驾到，便应业务不通颇受同僚之间挤兑耻笑。如今刘寺卿这番好意提点，让钱浦一时间羞愧难当。原来是怕她仗着所谓的圣宠抢了旁人晋升的机会！她从未断过案子，自然不敢接手皇上指派的要案。可被同僚和上司如此看轻，钱浦心中当真是不好过的。好似一把扇在她脸上，比当众骂她无能还要让人难堪。

看到钱浦脸上难以掩饰的不悦，刘寺卿拍了拍钱浦的肩膀道：“钱大人连中三元年纪轻轻便履立奇功将来前途自是不可限量，只是宝剑需从磨砺出。年轻人还需历练……钱推承你认为如何？”

她抬起头望着带着几分假笑的刘寺卿几分憋屈几分犹豫。这一硬一软好手段！生生叫她说不出半个字来，明明憋屈自己被排挤在晋升之外。假意给她机会，却在此时提点她止步。纵然她之前没想过争这个少卿从五品的位置，可被人当猴子玩的滋味对于钱浦来说委实不好受。可即便自己争来这次断案升迁的机会，得罪了这位大理寺的寺卿大人以后一样被他压制在掌中又有何区别！

同样受制于人！钱浦想到这里扬起一抹苦笑道：“多谢大人抬爱，静之感激不尽委实惶恐难当……”

第二卷　第四十六章嘉和二年冬。奉命

第四十六章嘉和二年冬。奉命

护城河尸案？！此时钱浦脑海中一一过了连日来苦读的卷宗却没有一点印象。终于钱浦忍不住开口问道：“请教大人，此案为何静之不曾耳闻过？”

几人穿着官袍被一个小太监引领着，可是钱浦身旁的卫大人只是忘了一眼却并未作答。钱浦心中咯噔一声，委实不好受。此次办案决定了四人谁能晋升少卿之位，从六品推承到从五品少卿便是跃迁三极。亦如钱浦当年从小小县令跃迁到六品推承一样，好似天上掉下的馅饼难得的机会。尤其是这些在京中被压制了多年难得遇上如此良机的京官们。

所以连平日的老实人都在此刻欺生，让钱浦心中虽然不好受却也不难受。毕竟她这一路走得凶险却仕途顺畅，再这么顺下去也未必是好事。

“听闻钱大人习得一手好书法，又颇通古玩字画鉴赏之道。这样的才华之人应该留在翰林院才是，我们大理寺可不是风花雪月的地方。钱大人朝中也是有靠山的，还是给自己寻条好路留在我们这清水衙门妨碍前程！”忽然身后传来袁郎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直白犀利不顾及场合让其他两人脸色一变诧异的盯着钱浦和袁郎。

钱浦的背影一僵，被人戳脊梁骨的滋味甚是难堪。可被袁郎这不合时宜的态度，更让钱浦此时无处容身。诚然她在大理寺的官吏中是个异类，毫无见长又是个门外汉却被委任推承一职。自然让凭真本事上位的袁郎心生鄙夷，只怕早将她和王推承化为一类。

“呵呵……袁名判，这话不是这样说。钱大人救驾有功，况且有博学多才能与钱大人同事是尔等的荣耀。”王推承一番开导之语，却更像是点火将钱浦与袁郎之间的矛盾扩张。

钱浦张张嘴望着依旧带着笑意眼睛眯成一条隙缝的王推承，被他这番恭维之言噎得说不出半句话来。心中的怒气恨不得一巴掌打在那肥胖臃肿的脸上，可偏巧此时绝不是她意气用事的时候。她已经被旁人排挤，此刻便更不能惹是生非哼了一声。到底钱浦也绝非软柿子皮笑肉不笑的道：“王推承谬赞，诸位同事才是钱静之有幸！静之不才，请王推承对此案指点一二？”

钱浦心中极是憋气，卫推承的冷漠，袁郎的讥讽，王推承的火上浇油。平日表面的和气，终于在这次面圣之前都维系不得。这京城果然是个吃人不吐骨的地方，不禁想起林琰那张冷脸十六岁入了官场又是如何同这些人纠缠的。

“这是庆德八年的旧案，妇人余氏因不堪家中贫困，沦为娼ji。奉养公婆，待其夫从伍而归。因妇人失节而将其头颅割下，委实残忍。只是因这位余明竟然是北定侯的亲卫，虽然时隔四年之久判了死缓却并未行刑。此番皇上又寻人复查此案，想来是北定侯要归京之故……此案当年轰动京城，便是有袁大人的恩师赵少卿判的。却不知为何，会在今时今日复查此案……”王推承虽然有些油腔滑调平日不做正经差事，可背起案宗来却是一板一眼一双眼睛眯成一条一线极为认真。

钱浦听得这番话心中更是嘀咕，不禁想起林琰昨夜被急务着急会衙门又说今日早朝上御史大夫们互相攻击之事，莫不是和这案子有些关联？可如何一个看似平常的案子会引来皇上二度亲省，定远侯为何会揪着一个小侍卫的性命不放？想来也惭愧，钱浦忽然发现自己在业务上连一直不做正事的王推承都不如。此时钱浦不禁意味深长的望着王推承和卫推承，才明白其中深意。

显然四个人争一个位置，自己因资质尚浅定然被排除在外。而刚才王推承一句话点出了袁郎和赵少卿的师徒关系，官场不成文的规定徒不言师过。若赵少卿没有判错案子自然不会重审，可若赵少卿判错了案子那么袁郎作为徒弟必然不能将师傅的断案推翻。所以，袁郎和自己一样会被踢出在这次竞争之外。那么这天大的好运便降临在数年不曾晋升的卫大人和一直善于交际的王推承身上？显然介于王推承的人脉得到这次判案的机会更大……所以已经开始沾沾自喜连提防都不屑于提防自己了么？

钱浦望了一眼得意洋洋的王推承，虽然想骂他小人得志可自己也早就不做君子只得嘿嘿一笑拱手作礼道：“想来圣上英明，必有深意。自然不是尔等之流胆敢妄自揣度的！”钱浦扫了一眼四周，虽然那小太监一直没有转脸却不代表这些话不会被旁人听去。这里毕竟是皇宫不是大理寺由得他们在这里乱嚼舌头。钱浦虽然刚才因为急迫想知道情况开了口，可在得到有用信息之后却故意给了王推承难堪。论及处事圆滑，她也绝不是软柿子任人拿捏。就要在众人面前给他难堪！

一番话让众人变了脸，刚才还是得意之态的王推承也冷了脸道：“多谢提点。”

钱浦转过脸恍惚中好似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依旧是黄灿灿的瓦，朱红色的宫墙，原来模糊的只是人的脸。或者模糊的只是自己的眼，想到这里她不禁忽然回头望着身后的王推承。见他裹着冬衣越看越像面团，不禁想起那个笑面虎的雅号。他混迹官场多年，绝对不会是在没有十成把握之前便过分得意之人。那么先前对自己的暗示到底是为了示强，还是故意染起自己的争夺之心……那么这案子给谁未必是福，或许是祸也不定！

混在官场的都不是傻子，最可怕的错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钱浦想到这里不禁恶寒，这又是一条难走的路。

正在钱浦觉得无力之时忽然听见身旁的有人问道：“钱大人和林尚书相熟吗？”

钱浦听得这话显然没被自己的口水呛着，用衣袖掩住自己的尴尬压低了嗓子道：“点头之交。”相熟……如今他们可是相当的熟，生米煮成熟饭的熟啊！可是这话忽然被人提及，钱浦还是心虚的耳根子发热了。

“可是林大人好像在叫您。”钱浦抬头望着那小太监的目光扫去，果然不远处林琰站在台阶上对伸着胳膊对自己勾着手……这样子？好像林琰招呼来福一样！

见钱浦抬头那琥珀色的眸子更是肆无忌惮的盯着她，钱浦想低下头装作不是认识可这委实也很难。心中对林琰这番招摇的样子又爱又恨，牙痒痒！

林琰见钱浦还在那耍赖，不禁走了几步对着青色袍子的官员们道：“皇上正在和李大人下棋，命诸位大人到偏殿等候。钱大人借一步说话。”

话毕林琰高大的身影将钱浦隔开，她又是羞又是怒的望着他冰冷的脸心中有鬼不敢发作。林琰却没有顾忌钱浦的表情只是转身朝廊檐下走去，回头望了一眼钱浦示意他跟上。

两人走到空寂之处，林琰终于停了下来对着钱浦道：“有几句话同你说……”

“什么？”不知为何两人单独相处时钱浦在没有往日的自在，只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最不堪的一面被瞧见已然没了脸面。

“这个差事万般如何不能接，还有提防你身边的人……”林琰见钱浦此时的样子莫名的扬起嘴角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道：“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知何时她藏在衣袖里的手指被他紧紧握住，钱浦的手刚才还渗着冷汗此时被林琰这般放肆之举惊吓住。抬起头扭捏道：“你放开啊……最坏的就是你……”

“可是我对你好……”林琰挑了挑眉头望着她，又补充道：“不会害你……”

钱浦手被他握住实在挣扎不得嘟着小嘴娇嗔道：“最应该提防的人就是你！就知道……知道欺负我……”她说完这话忽然明白欺负还有第二层意思，不禁红了脸。这白天的金銮殿之下的，自己居然不堪到此时与他打情骂俏。

“你提防我什么？提防我偷吃还是提防我吃你？”林琰却将脸已经转向别处，一脸正色却是望着远处气势恢宏的宫殿道。

这人　？＇…fsktxt＇！怎么越说越不正经！可到底还有正事还在这调侃自己。可是提防他偷吃，和吃她这的确是个问题呀……万一林琰真仗着自己会武功，跑到她家里胡闹只怕也是她吃不消的事情。

钱浦低着头装沉默，林琰却忽然捏住她的手心道：“你是我的人，就要听我的话……知道么小混蛋！”

他的语调忽然带着几分柔和，眼眸里尽是柔情可一字一句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信。钱浦无力的点点头，低声抗议道：“知道了……林尚书！”

她不禁抬起头眨眨眼睛望着他，一双如水的眸子灵动起来嘟着小嘴道：“那……那你也是我的么……”哪怕只是一点，他的一点属于她就够了！钱浦不知为何对于这段注定在暗中滋生的感情多了一抹不该有的期待，不合时宜的希望，不该存在的天真……

第二卷　第四十七章嘉和二年冬。冬日

第四十七章嘉和二年冬。冬日

“不是么……”钱浦失望的一叹，到底男人的情话不可信啊！明明她是知道的，偏偏为何傻子一样还有如此一问。

林琰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望着阴霾的天空道：“快下雪了呢，小混蛋……过几日一起去踏雪？”他英俊的脸庞忽然带着几分孩子般的天真，一副期待的模样望着她。钱浦抬头望着这灰暗的天空，这曾经是她熟悉的地方。雕栏玉彻，巍峨耸立，庄严雄伟……丑陋肮脏，虚伪阴暗。可是她终于回来了……

她忽然有些失神的望着这久违了的京都的冬天，繁华之中难掩的腐朽之气。

怅然若失……

一切的熟悉和陌生都让她感到无力。终于她忍不住低下头握住他的手道：“知道么……我只有你了呀……只有你……”但是她的手却松开，退了一步将两人的距离拉开。沉重的皇宫下，暴虐的强权中，她卑微的爱情。钱浦仰着脸望着那好看的眉眼，时间隔了多久当年她遇见他好似一场梦境。如今他却成了她唯一能依赖的男人……

林琰低下头望着她，见她眸子里涌起那散不开的忧郁，那指尖消散的温暖……

这一刻他想拥抱她，想牵着她离开这里，抛下一切就这么走，不去想能走到哪里……只因为那个人是愿意让他牵着一辈子的人。可是不能，他只想自私的拥有她，霸占她，却永远给不了她想要的洒脱和自由。因为他早已失去了自由，又如何还能给她！

终于他开口低声道：“清乐，我不能失去你。”那琥珀色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悲戚，他含情脉脉的望着她又补充道：“所以，不要辜负我……”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如既往的强硬，可钱浦却好似看到了最脆弱的林琰。他说，不要辜负我……

只是几个字，钱浦眼眶一酸红着眼睛险些落了泪。她看到了林琰所有的脆弱，强势的他原来也有这样一刻孩子般的无助。这无助却由自己而生，惺惺相惜的这一刻叫她如何激动，不感动。他们都是缺乏安全感的人啊！恨不得将自己想要的一切都牢牢抓在手中，深怕下一秒一切都烟消云散。因为太想得到另一颗心的陪伴，所以才会小心翼翼拼命的怕失去，怕沦陷，怕那个万劫不复的人是自己！

“你不变，我就不变。”那声音极是轻柔，好似被寒风一吹就要散去一样。可这一句却好似用尽了平生的力气一般。

如果一切都能停止在这里，该多好……钱浦望着他眼眸里的柔情忍不住贪恋的在心中低声叹道。

“钱大人，圣上要召见您了！”不知何时从不远处飘来一声，将钱浦吓得半死林琰却道：“无碍，你去吧……”

钱浦转身被引进正殿的时候已然恢复了往日的理智，四人行礼之后钱浦才抬头瞧见不仅是皇帝陛下，还有徐相和一位同穿紫袍的长者，身后还站在面色几分熟悉的年轻男子。

“圣上召见诸位大人的意图想必诸位也知晓，今日便想让诸位谈谈对于此案重审的看法？”那位同居相位的长者开口道。

钱浦正在踌躇如何推卸之词，为了自己日后的通达此时的机会舍弃了也未必可惜。又想到他的那句话，钱浦明白林琰能让自己还混在官场之中已然是一个男人最大的宽容。她也并不想忤逆他的意见，将两人刚刚敞开的心扉又生末节。

在钱浦犹豫之时，袁郎却开口道：“李相明鉴，这案中涉及之人乃下官的亲眷之人不得不避讳所以下官愿推举卫推承重审此案！”

“哦……此间的确涉及到嫌疑犯户部的黄大人，袁大人并非和黄大人有姻亲如何借故推辞？袁大人向来是断案能手，本相可是在圣上面前推举你！”那李相诧异的问道。

钱浦一愣，望着近在咫尺的李相爷！终于明白林琰这不顾及众人安抚她的良苦用心，北晋首辅李耀宗除了这一位姓李的丞相还有何人称得李相！

清乐，我不能失去你。原来是林琰早就料到自己与此仇敌有如此一面，才故意说了那些让自己动心的话安抚她。怕她意气用事闯出祸患么！钱浦不知何时两只手攥成拳头，强忍着胸中的怒气。

若不是眼前之人临阵倒戈，落井下石，不顾廉耻，如何能让她活得不人不鬼落得这般田地！用她的苦难成全了李家的显达与荣耀！

呵……她又何止想杀了他，恨不得千刀万剐方为快事！可是，如今她又能做什么呢！殷家灭门的一幕幕血迹在她脑海中浮现，明明已然入了冬天她的嘴唇却气急发白，全身上下渗着冷汗，浑身无力却撑住最后一丝力气！

“……不过是黄家和韩家的姻亲，而袁大人也三姐早逝，袁家和韩家算不得姻亲。袁大人何须如此推辞呢！京中官员同乡结亲，不过就那么一处在一起，这么说来同朝官员都成亲戚了。这避嫌便不作正事？”李耀宗带着几分轻松的语气为袁郎开解道，却并没有因为袁郎的拒绝而有半分芥蒂。

黄家，韩家？钱浦忽然皱着眉头望着眼前的袁朗，众人皆知韩家的靠山便是眼前的这位李相爷。那么袁朗敢当众拒绝第一首辅，是何等的气节！让钱浦心中忽而明朗，袁朗的拒绝意味可以从三个人当中选取一人。此时钱浦敏锐的洞察到，这绝非紧紧是一次升迁的机会而是自己可以报仇的机会。既然这案子被压制道如今，自然就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若能顺藤摸瓜将韩家牵扯进来，那么伤及李家的要害还是皮毛便是自己的计谋之道了！

不一定要借此如何，只要消减皇上对李耀宗的信任和恩宠那么日后让他失势报仇并非难事。可若让李耀宗选择的人办案，只怕到后来一定会将此案抹干净，那么她痛失的便又是一次良机！

她等了十年，从十岁到二十岁第一次和为殷家报仇的机会如此之近！纵然自己上次有意借卢师兄之事挑拨李耀宗和那个人的关系，却并未预想那般顺利。那个人多疑，只要这次自己能拿出点他感兴趣的东西那么离她报仇雪恨并不远……

想到这里她苍白的脸上终于扬起一抹笑意，阴冷的，却好似燃亮了那含着水的眼眸。多少次她的人生就像那水中的浮萍漂离了原点，却终于归于正道。

“钱大人！”耳边一声低呼唤回了钱浦游离的神态。

殿前走神，这样藐视皇权之举绝对可以要了钱浦的命。钱浦抬起头朝着那声音寻去一脸漠然的徐相望着自己。

“徐相说得极是。”钱浦掩住心中的惶恐，赶忙随机应变的答道。

“那么说，钱推承也打算推举卫大人来断此案吗？”不知为何徐相忽然扬起一抹笑意，对着她温和询问道。

她的机会……如何能这么轻易便便宜旁人！可就在钱浦开口想辩解之时，忽然想起林琰那句嘱咐。她此时也明白林琰之意，此时牵扯到陆家李家。一个是候爷一个丞相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况且李家背后支持的是王桓……那么一直对自己不管不顾的楦王会不会也牵扯其中！如今圣上正直春秋鼎盛，膝下却只有三子成年而公主也只有两位皆已嫁娶。宫中还有三位年幼的皇子，除了皇后产下的嫡子桧王殿下其他的皆因母妃身份低下成不了什么气候。或者说身后没有势力根本没有角逐的机会。

那么这护城河尸案又是两王的一斗吗？钱浦抬起头望着李相面色滑过的不安，徐相的漠然，还有皇帝陛下一贯的深思熟虑，王推承的吃惊，袁朗的安之若素，卫推承的惶恐不安，扫过众人钱浦面色终于化作一丝平静之色，平和了语气道：“下官愚钝，委任之事自然听命圣上高见！”

此时钱浦将抉择权交给那个人，果然让众人的脸色又是一变。

“元康，你又要向朕推举何人　？＇…fsktxt＇毕竟此时朕委任你为主审。”皇帝陛下没有多言反而意味深长的望着身旁的陆元康。他在看戏，看臣子们合演的双簧？看他的儿子们操纵的木偶戏……

陆元康起身道：“微臣推举钱大人，还请圣上准奏！”

这一席话惊起四周座！钱浦此时眯着眼睛才看清一直侧对着自己的年轻男子居然是陆元康那个小侯爷！

一句推举钱大人，连皇上也是一惊不禁挑着眉头问道：“钱静之才入大理寺不久，未必能担此重任。”

“可是元康却以为钱大人乃四个人之中最合适的人选。圣上明鉴，断案多年的经验与阅历固然重要。但是断案靠的是敏捷的思维而并未那些经验之谈。赵少卿不就是因此走到了死胡同断错了此案。钱大人初入大理寺并未受到所谓经验阅历的束缚，或许这才是她长于旁人之处。”陆元康一席话让众人带着几分探究的重新扫视了眼前只是相貌清秀的少年。

就连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也探究中带着几分诧异望着她……

第二卷　第四十八章嘉和二年冬。坦承

第四十八章嘉和二年冬。坦承

钱浦望着眼前对自己友善微笑的陆元寒，脑中却忽然滑过一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