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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他霁月光风-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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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放在以前,祁和是想都不敢想他也会有这样无病呻吟的一天的。现代房价居高不下,哪怕愿意变成还贷三十年的房奴,也最多只能换回一个鸽笼。打开手机电脑,便可以与整个世界say hi。祁和从不会觉得一人独居在家有什么不适,甚至总是会幻想有天可以换个大房子。
  他怎么都想不到他会厌倦这样的生活。
  但事实就是,早在几年前,祁和就已经恨不能用他在雍畿城东区的大宅,换回他在现代的那个两居室的小鸽笼了。
  女天子长叹一口气:“你我真的很像。”
  在祁和面前,女天子很少用“朕”这个字眼,她更喜欢用“我”,好像只是一个字的变换,便可以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我也不喜欢一个人住太大的地方。”皇宫真的太大又太冷了。
  但……
  最可笑的是,皇宫不是因为女天子没有后宫而变成这样的,在女天子还是先帝王姬时,它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先帝有一后宫的如花美眷、龙子凤女,但每当闻时王姬走在皇宫之中的时候,她能够看到的依旧是仿佛看不到头的宫道,与空无一人的陈旧宫殿。
  哪怕是宫女太监也是看不到的,因为不管是天子还是王姬,他们出入时,是会有人提前敲鞭净街的。
  来来回回,闻时能够看到的,还是一直在她身边伺候的这些熟悉面孔。
  她在自己的殿内什么样,出来还会是什么模样。而因为嫡庶有别的关系,她身为皇后之女,一直深受先帝喜爱,后宫那些热爱搞事的妃嫔是宁可去刺激皇后,也不会想要对上王姬。
  繁花似锦,却未免太过空洞了。
  到了御花园,女天子便带着祁和上了假山之上的凉亭,在石桌棋盘前坐下,四周什么人都没有剩下,空空荡荡的也不用担心会有别有用心之人靠近听到他们的对话。
  祁和在心里想着,女天子之前的发疯果然是故意让王贤听到的,否则她有的是办法避免被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下一局?”女天子主动邀请祁和。
  祁和开心迎战。
  在你来我往、手指翻飞的快速棋局中,女天子冷不丁对祁和道:“我小的时候也是个与其他人想法不一样的奇怪孩子,别人都在羡慕我是王姬,我阿爹是天子。但我却想着,我将来一定不能叫我的孩子感受到这样的皇宫,它太冷了。”
  心冷。
  “我希望他能够过上外面那样吵吵闹闹的生活,感受人间烟火。也许会有挫折,也许会有苦难,但他却永远会有亲人环绕在他的身边,永远不会感觉到孤独。”
  祁和怔怔地看着好像在专注下棋的天子,一时间有点拿不准女天子与他说这些话的用意。
  “别看我,下棋啊。”女天子笑着抬头,眼睛里俱是宠溺。
  祁和慌乱地低下头,好像在思考棋局,想着自己的下一步该下在哪里,但其实他的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思考。
  “我这个想法只告诉过一个人……”
  “王太宰?”祁和猜测的时候脑子都不过的。
  女天子笑了:“不,我为什么要与他说这些?是嘉婉啊。我只会告诉嘉婉。”她们是那样无话不谈。
  “你猜嘉婉怎么回我?”
  “孩子也有选择的权利?”祁和其实也不知道他娘会怎么说,他娘死的时候他才几岁大,他们只相处了短短的几年,而那几年并不足以让他去了解姜嘉婉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除了母性的温柔与无微不至的照顾,“反正我是这么想的。”
  天子垂下头,还在笑着,却好像带了那么一丝落寞:“嗯,你和嘉婉很像。她就是这么对我说的。”
  姜嘉婉对天子据理力争:孩子也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喜好,不能因为你是他的阿娘,你就可以打着“为了他好”的旗号,替他做出选择。
  “万一这孩子喜欢皇宫,喜欢这份高处不胜寒呢?”
  一直在认识谢望之前,女天子都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人会喜欢这些。但认识了谢望之后,女天子才意识到,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会以升官为乐趣,就像是其他人喜欢音律骑马一样,他就是喜欢这份尔虞我诈之间的博弈,觉得那既刺激又惊险。
  “但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晚了。我认识谢望真的太晚了。”女天子没有说晚了什么,但祁和已经意会,天子在认识谢望之前,就已经一意孤行地把孩子送了出去。
  姜嘉婉曾经试图阻止,但没有成功。
  “你说,那孩子会怨恨我吗?没有给他选择的权利。万一他就是喜欢当这个天子呢?”掌握天下之权柄,又有多少人会不喜欢呢?孩子有她一半的血脉,也有王贤一半的血脉,王贤可是个彻头彻尾的野心家。


第53章 花式作死第五十三式:
  “您和王太宰……”
  “我和他就是一笔糊涂账。”女天子不太愿意讲自己和王贤之间的故事; 也没什么好讲的,无外乎他们订过婚,又分开了。他背叛了她; 但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还曾傻乎乎地相信着他编织出来的一场美梦。当然她现在醒了:“我很高兴; 能在你的书里看到这些思想的传达。”
  祁和在有了新书的重写思路后; 就第一时间给宫中递了消息,这种略显夹带私货的事情; 那必须是先过了明路的。
  祁和可不想在未来的某天; 因为书里的哪句话不对; 戳了某些官老爷脆弱又敏感的神经,给他扣上莫须有的大帽子,搞一场轰轰烈烈的文字狱或者乌台案。
  女天子看完祁和的新书思路后; 不只接受了,还十分欣喜,准备等祁和的书写出来就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大力推广。
  但也是因为知道祁和有这样的思想; 才会让女天子更加羞于启齿,与祁和谈及她的那些傻逼过去。
  人生在世难免爱上几个渣滓; 这是可以接受的; 但女天子无论如何没办法接受自己在爱上渣滓的时候,表现得像个傻子。
  祁和很明智地也止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只最后问了一句:“是自愿的吗?”他说的自然是让女天子怀上孩子的那一次,她是否是自愿的。
  女天子回答得委婉又含蓄:“我的梦就破碎在那一刻。”
  祁和再没有任何问题。
  反倒是女天子像是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勇气,又零零碎碎地说了一些:“所以他活该被我报复,没有人可以阻止。”
  祁和特别同仇敌忾地点了点头; 要不是女天子比他有创意且下手狠,他都恨不能自己去做些什么了。
  “但; 我不讨厌那个孩子。”女天子垂下头,说起自己的孩子时,唇角都是不自觉上扬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都无不在诉说着她的爱,“那是我唯一的孩子。在我心里,他的父亲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我的孩子。”
  女天子不想说什么“孩子是无辜”的话,因为她还没有那么圣母。她对于孩子的爱,只是因为她刚巧在失去了全部生的斗志时,那孩子给了她重新活下去的理由。
  如果孩子不是王贤的那自然好,是他的也没有关系,反正他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真相了。
  他不配!
  “无论您做出何种选择,我都会理解您。”祁和斗胆握住了天子的手,想要给予她力量与支撑。
  天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你和嘉婉说了一样的话。”
  无论是打掉那个孩子,还是生下那个孩子,都是女天子个人的选择,外人并没有置喙的余地,也不应该有。她的身体她做主。
  “我只是想说,送他走不是因为我不爱他,恰恰相反……”
  “是您太爱他了。”祁和小声地接道,父母总会把自己达不到的梦想不自觉地加在孩子身上,因为那是他们所理解的“最好”,“我相信只要他知道这些,一定不会怪您的。”
  “我也希望如此。”女天子说话的节奏很缓慢,好像每一字每一句都需要斟酌,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量,“你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想问吗?”
  “为什么是我?”其实祁和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了,好比如果女天子只有一个孩子,那王姬闻岄和太子闻湛都分别是谁的之类的。但最终祁和还是选择了问天子为什么把这些告诉他,这些本应该只属于女天子和姜嘉婉之间的秘密。
  “因为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这些,”女天子死死地回握住了祁和的手,“因为这大概,就是王贤害死你全家的原因。”
  棋子落地,祁和怔愣在了当场。
  “我从没有怀疑过王贤,因为我觉得他根本没有对嘉婉动手的理由。”说这些对于女天子来说太难了,再没有什么会比意识到自己才是害死自己表妹一家的元凶更让她痛苦,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也是最近才想通的,他当初不知道孩子是谁的,怀疑是……”
  毕竟那段时间里,女天子唯一信任与亲近的就只剩下了自己的表妹,表妹夫也经常出入宫廷接送自己的妻子。
  “龌龊的人,看什么都是龌龊的。”
  不管是出于自以为是的嫉妒,还是控制欲,抑或是祁家已经势大到碍了王贤的道,总之,悲剧就这样发生了。而王贤哪怕是在做事之前问女天子一句呢?没有,一句也没有,他看到了,他这么认为了,于是他做了。
  没有丝毫的感情,就是个畜生!
  “你和祁同是祁家最后的血脉,你们有权利知道这些,你们也有权利恨我。”
  “这与您又有什么关系呢?”祁和猛然站起,反应十分激烈,女天子也是受害者,她当时只是在求救,谁能想到王贤竟如此丧心病狂,“证据……”
  “都在彻查王贤家的时候找到了,你阿兄祁同去做的。”
  祁同随天子回京后就恢复了身份,天子为他赐爵,有了比过去更多的封地与财富。这在这个大启空出了太多位置的如今,是一件很容易办到的事情。
  祁同没有与祁和索要祁家的大宅,因为祁同说那是祁和一点一点花费时间与精力在京中修复起来的,他没有参与,也就不要了。他只要回了江左老家的祠堂与宅子。
  兄弟俩之间的相处比陌生人还要客套,却也因为客套而十分好说话,没有发生任何等着看好戏的人想要看到的狗血与争执。
  客客气气,友友善善,从开始到结束。
  再没有交集。
  祁和没想到,在祁同失去消息的这些天里,原来他是去干了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女天子看了看天色,道:“你阿兄与我请示,希望不要就这样让王贤一了百了,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允了他去报复。他每天都会去,为每一条祁家的人命讨回一个公道。你若想去,可以明天与他一起。”
  祁和摇摇头:“我会在最后一天去的。”祁和差不多能理解祁同的脑回路,每一天都代表了一个死去的祁家人,而最后一天才是为了父母。
  而祁和,会在最后一天,为王贤送上大礼。
  ——
  与此同时,司徒器正等在望江阁,听着楼下的说书人讲述祁和幼年的遭遇,说的是祁和入京的那一段。
  说书人说,祁和最好的朋友是司徒将军司徒品。
  从三楼为数不多但同样冷清的房间里,同时发出了三声冷哼,司徒器知道其中一个来自自己,但另外两个却也让他觉得格外耳熟。
  打开窗,三人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太子闻湛、王姬闻岄以及司徒器,三人礼貌又不失优雅地看着彼此笑了笑,就开始十分假惺惺地寒暄了起来。
  皮笑肉不笑得让司徒器很是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开窗。
  “王姊还真是好兴致啊。”太子意味深长地朝王姬的房间看了一眼,里面并没有驸马的身影,却有不少其他的人。
  “不比你,痴心妄想没人爱。”王姬也不甘示弱冷笑回去。
  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姐弟俩开始互掐,反倒是让司徒器得了清闲。
  司徒器缓慢又坚定地、一点一点地退出了战场,小心翼翼、生怕闹出一丁点动静地缓缓关上了窗。对于卷入这场血脉战争,司徒器是一点兴趣也没有的。
  幸好,老天眷顾,在姐弟俩别苗头的时候,他们的世界里根本容不下任何人。
  但就在司徒器彻底关好窗户,长舒一口气的时候,他一转身,看到了一个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他房间里的老太太。
  双眼无神,好似看不见任何东西。
  老太太当场就给司徒器跪下了,求他救命。


第54章 花式作死第五十四式:
  来找司徒器求救的; 正是已经失踪多日的李嬷嬷。她曾是女天子身边的老人,伺候了天子大半辈子,而现在天子身边最为宠信的大宫女芜娘; 正是李嬷嬷的女儿。李嬷嬷在离开皇宫回老家养老后,芜娘就接替了李嬷嬷的职务。两代人鞠躬尽瘁; 是女天子十分珍视的人。
  之前王贤设法找到了李嬷嬷的儿子李大郎; 并把这个儿子送给了祁和,妄图让祁和去找到所谓的“真相”; 并相信祁和正是他与女天子的儿子。
  祁和出于安全考虑; 暂时把李嬷嬷的儿子给软禁了起来; 并把此事连着他准备写的新书,在之前一早就一并告知了天子。
  女天子也表示她会尽快把李嬷嬷接入京城,解释原委。
  但是赶去李嬷嬷隐居的村庄接人的金吾卫却并没能接到人; 据李嬷嬷的儿媳说,婆婆是被京中的贵人接走了。任凭金吾卫怎么挖地三尺,找到最后也只找到了一辆破破烂烂的马车; 而再没能找到李嬷嬷的踪迹。
  司徒器之前便已经暗中接到了来自天子的密令,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京中的贵人”揪出来; 并安全地带回李嬷嬷。她对于天子很重要; 重要到哪怕她掌握着天子无数不能与外人言说的秘密,女天子也从未对李嬷嬷动过什么杀人灭口的心思。
  这些年; 天子努力降低李嬷嬷的存在感,就是为了不被人发现她的重要性。
  万万没想到,还是棋差一着,别人联想到了李嬷嬷之于天子的意义。
  司徒器也已经着手与傅倪联合; 在京中展开了调查,最先被他们怀疑的自然就是一开始便有本事找到李嬷嬷儿子的王贤。
  但王贤最近一段日子是真的很惨; 自祁同接手了对王贤的调查,王贤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王贤已经自顾不暇,司徒器不信他还能够搞事。
  祁同那些骇人听闻的手段,也让司徒器坚定了一定要把祁和与祁同这对冤家兄弟隔离开来的决心。祁和也许比祁同聪明,但在狠辣方面却是远不如他的这个同胞大哥的。而一旦祁同再次对祁和起了歹心,后果将不堪设想。
  司徒器在心里想了一圈,对上老妇人时,面上仍没有丝毫显露。
  司徒器缓缓打量着眼前的老人,头发花白,满脸皱纹,但从身材上就能看出她这些年没遭过什么罪,脸色红润,富态健康。一双空洞的眼睛让她显得略为有异于常人,却并不吓人。
  是个眼神清正的老妇人。
  李嬷嬷身上的衣服,不能说有多么穿金戴银的奢靡,但也朴素干净,一看便被照顾得很好,自己又是个精明能干的。
  这实在是……
  不符合司徒器对于失踪的李嬷嬷的想像。对方被不知名的人拐走这么多天,又是个眼睛看不到东西的老人家,怎么想都应该神色凄惶,又一身狼狈啊。
  因为他对于对方的身份还有疑惑,司徒器并没有着急相信老者,只是问:“您可知我是谁?”
  如果对方是个瞎子,又从没有接触过他,这么贸然来求救,就很不合常理。
  司徒器甚至怀疑这是个圈套,只是没什么证据,又想不到给他下套的意义。当然,要不是因为这样,他会直接当场拿下这个老人,根本不和她废话。
  “老妇不知,”李嬷嬷摇了摇头,“但我知道,您与门外的贵人并不是一路的。”李嬷嬷的神情还是那样沉着又冷静,回答得也是进退有度,一看便不是寻常妇人。
  仔细想想,对方毕竟曾是天子身边最得用之人,在那样的豺狼虎豹中为天子斡旋多年,能有这番胆识,也在常理之中。对方的回答也能说得通。
  司徒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是从他俩手上跑出来的?谁?”
  到底是谁这么想要李嬷嬷所掌握的秘密呢?
  嫌疑人名单已经缩得很小了,王姬或者是太子。也就只有这对始终想要置对方于死地的姐弟俩,才会在一切已经应该风平浪静的现下搞事了。
  李嬷嬷遗憾地摇了摇头:“那边口风很紧,我在路上就发现了不对,但还是没能知道到底是谁。我假装没有发现他们的异常,好不容易才放松了对方的警惕。我一直在寻找抽身离开的机会,直至这一日,他们说要带我去望江阁见贵人,我才利用望江阁复杂的地形,想方设法逃了出来。”
  望江阁是女天子的私产,知道这件事的人,全大启不够两手之数。李嬷嬷却肯定是其中之一,因为在她离开雍畿之前,她便是直接负责望江阁的人,后来才换到了她自己的女儿芜娘手上。
  “为什么不通知望江阁的掌柜?”望江阁的掌柜总比司徒器一个陌生人要来得可靠。
  李嬷嬷却摇了摇头,反问司徒器:“把我带到京城的贵人能上三楼,还如此大摇大摆,您真的觉得望江阁的掌柜还可信吗?”
  司徒器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虽然是天子的私产,但毕竟涉及的人不是天子的女儿就是天子的儿子,望江阁的掌柜确实有可能参与其中。要么被骗,要么是个墙头草,要么就是已经背叛了。
  “我是司徒器,如果您愿意相信我,我或许可以帮您。”最后,在司徒器左右衡量了一番之后,他终于交了一些底。
  ——
  祁和本以为只会在宫中与女天子小叙,没想到会聊那么久,棋局下了一盘又一盘,天子中途还吃了两回药。看上去那药真的很管用,就是未免吃得太多了,每一回都是一把。
  祁和也不放心地问了天子:“这么吃药,真的没问题吗?”
  “剂量是大了一些,但还在陈神医的医嘱范围内。”
  祁和这才稍微放下了一些心,陈一半的医术还是很值得信赖的。
  祁和从皇宫里出来时,天已经半黑不黑了。残阳如血,一点点地落下山脉,直至被黑暗完全吞噬。
  祁和一路都在思考着女天子后面与他说的话,主要是围绕着王姬闻岄与太子闻湛的身份展开。
  他俩确实都不是女天子所生,但也不是如王贤之流的推测那般,是女天子与自己的表妹姜嘉婉换了孩子。
  祁和的思路才是对的,女天子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愿意留在宫中,又怎么会让表妹的孩子来受这份苦呢?
  姜嘉婉也不可能同意,在没有与丈夫商量的情况下便把孩子送到宫里。
  姜嘉婉确实帮女天子做了一件十分大胆的事,不是以自己的孩子替之,而是为天子寻了一个孩子,男女无所谓,主要是天子需要一个孩子。
  而姜嘉婉还真就给天子找到了一个有着闻氏血脉的孩子。
  对于蔓延百年、开枝散叶颇广的闻氏皇族来说,“闻”这个姓氏已经没当初开国时那么值钱了,也不是人人动辄就能当个王爷、郡王的,很多都是靠着皇室接济的远亲。这些宗室从不攒钱,因为他们每个月,都能从特定的衙门领一笔不会让他们饿死,但也不会让他们大富大贵的补给银,按照人头给。
  养着这样一帮子不事生产又毫无用处的末流皇族,早已经成了国库尾大不掉的麻烦。于是,从先帝那一朝的末期开始,补给银子就已经不是从国库走,而是从天子的私库走了。
  外界都不再知道闻氏到底还有多少这样混吃等死的闲散贵人。
  而心思缜密的姜嘉婉,便是通过这一笔笔每月到账从不拖欠的补给银,找到了一户合乎天子要求的闲散宗室。女主人不能生育,脾气暴躁,男主人一心觉得家里有皇位等着继承,还是个烂赌鬼,两口子每天的生活都过得异彩纷呈,全靠补给银勉强度日。
  男主人怕老婆,却想要孩子,于是最终就背着女主人在外面养了个小的。这外室名叫许三娘,曾经是个退了休的特殊服务从业者,半老徐娘没了依靠,这才做起了外室。两人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等了半辈子,才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孩子。
  男主人以这孩子有闻氏血脉为由,向宗室申请,要多领一份补给银,也就给了姜嘉婉发现他的机会。当时孩子还没有出生,这男主人就撒泼打滚地要银子。
  哪怕有了孩子,男主人也并没有学好,领了孩子的银子就都拿去赌了。外室许三娘眼瞅着日子是过不下去了,也起了想跑的心。奈何她没什么钱,又没什么本事,还老了没办法重操旧业,只能这么凑合过日子,走一步算一步。
  姜嘉婉派人找上了许三娘,给了她一大笔够她安享一生的银子,换来了她肚中的骨肉。
  多年后的今天,男女主人包括知情的姜嘉婉都死了,留下的只有那个一步登天的孩子。
  还有拿了钱就不知所踪的许三娘。
  也不能说是完全不知所踪,天子手上还掌握着一些有关对方的线索。现在,这些线索都被交到了祁和手上。
  “我本不想再找她,这既是对她的保护,也是对孩子的保护。但是……”
  另外一件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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