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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他霁月光风-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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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司徒器略显笨拙又稚嫩的解释,祁和好像也一起被拉回到了他与司徒器关系缓和的最开始。那是在他意识到连续两年自己都没有死,有可能真的死不成要留在古代了之后的自暴自弃。那个时候他的行为是疯狂且抗拒的,但心不会骗人,在那一刻他其实就已经绝了回到现代的想法。他觉得他回不去了,也就开始试着想要融入这个世界。
  看上去他还在努力,其实已经放弃了。
  “但是现在,你,你又把门关上了,准确地说,就在刚刚。”司徒器觉得他都可以去当神棍了,这样的直觉一点都不爷们。
  但……
  司徒器看着祁和,就像是在看着他的世界:“别关上它,好吗?给我……哥,留个机会啊。”
  司徒器堆起全脸的神经,撑出来了一个也许可以称之为笑容的东西。
  司徒器在心里紧张的同时,又有了一种如释重负,他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如此卑微,又如此卑劣,但哪怕是利用自己大哥与祁和的关系,他也要把祁和留下来。即便他其实也不知道除了雍畿,祁和还会去哪里,但司徒器就是这么觉得的,一旦那扇门彻底关了,祁和很快就会消失,彻底地。
  “别走,求你,想想我大哥。”
  司徒器越说越顺,甚至开始自我洗脑。是的,祁和和他大哥才是天生一对,他们是那样适合彼此,他们会有幸福而又美满的一生,他只需要看着他们,就会觉得特别幸福呢。
  “哪怕整个世界都让你失望了,我……我大哥都绝不会让你失望的,因为他是那样地爱着你啊。”
  司徒器完全把自己当作了自己大哥,一股脑地开始了他早就想对祁和说的心声与告白。
  “他心悦你,哪怕只是看着你,都会心跳加速,又心满意足。只是一眼,都会让他充满干劲儿与力量。他这辈子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相信也就只有这一回了,只会因为你。所以,我替我大哥求你,相信他一回吧。你可以因为一个人对世界失望,也可以因为他而重新爱上这个世界。”
  “当你为了他重新看这个世界的时候,你会觉得花是美的,天是蓝的,整个世界都变得好了起来。”
  祁和久久没有说话,他真的,差一点就要被司徒器感动了。
  如果他不知道司徒品根本不喜欢他的话。
  祁和看着眼前司徒器,明明他已经比他还要高了,却还是因为这一腔赤诚而变得分外可爱:“你一定很喜欢、很喜欢你大哥。”
  所以才会这样不顾一切地为了大哥开导大哥所喜欢的人。
  “但是……抱歉,我是个人渣,我并没有那么喜欢你大哥。你的这一席话并不能打动我。我之前一直不知道该怎么与你和樊夫人说,我和你大哥其实从未在一起。”
  其实祁和那一日与司徒大哥商量的是他们对外宣布是和平分手。但是现在,祁和一个冲动,还是对司徒器说了实话,因为谁会想要辜负这一番的深情呢?
  “抱歉,我骗了你。”
  祁和以为司徒器会彻底生气,或者暴走,毕竟谁在那么真情实感的一番拼命之后,发现自己为之拼命的东西根本不存在,都会恼羞成怒,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祁和能理解,所以他才更不想欺骗司徒器。他任打任骂,哪怕司徒器变回以前那样都可以,是他做错了事,他认,所有的惩罚他都认:“你大哥也只是配合我在表演。”
  但祁和却始终没能等到司徒器来骂他。
  因为司徒器光是抑制自己擂鼓般的心脏与天降馅饼的欣喜若狂,就已经拼尽了全力。原来你不喜欢我大哥,而我大哥也不喜欢你啊。
  这可真是太好了!!!
  烟花炸响在了整个雍畿,它们是那样绚烂,却远不及这一刻司徒器的心。


第58章 花式作死第五十八式:
  就在同一天的白天。
  樊夫人对宫中发生的一切都还一无所知; 这一回天子突然陷入昏迷的消息封锁得很及时,也很彻底。外面一片安静祥和,远没有最初的风雨飘摇。
  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一件事; 王贤对女天子所谓的爱,不过就是说说而已。
  连女天子都得承认; 在政事与国事的处理上; 她是不如王贤的。可是连这样的她,都可以在昏迷之后; 有足够的威信控制住宫中的嘴巴; 过往的王贤不可能做不到。但在他掌控着女天子的过去; 宫中但凡有一丁点儿的大小响动,谣言却能在第一时间就流传出去,搞得满城风雨、甚嚣尘上。为什么?答案只可能有一个——王贤是故意的。
  他需要利用这些谣言; 来达到他的目的,所以他不会去横加干涉,哪怕他明知道这些来自外界的流言蜚语会加重天子的压力与病情。甚至他有可能会觉得天子只有维持这般的敏感脆弱; 才会一直以他为依靠。
  长此以往,一般人确实会有被养废的可能; 或者因为患上斯德哥尔摩症; 而产生爱上了对方的错觉。
  但天子不是一般人,她和祁和一样; 在某些时候总是特别头生反骨。
  她可以很温柔,同时也可以很刚烈。
  至少,她从来都不甘心给王贤当个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小宠物。
  她就是她,她是个人!
  这点上; 如果樊夫人能够有幸与天子交心,想必她们会很能说到一起去。可惜了; 因为王贤与司徒老将军的对立关系,她俩还是无形中失去了一些什么。
  樊夫人与女天子的命运相似又不同。
  好比此时此刻,樊夫人也正在因为家人而发愁。愁的不是像发生在无为殿内那样的家国天下,只是家长里短。但对樊夫人来说,那同样重要且致命。
  故事还要从樊夫人和离说起。
  樊夫人与司徒老将军和离的事情,也算是雍畿城内最近一段不大不小但足够引起关注的事情了。主要是涉及其中的人都太过位高权重,两个将军,一个异姓王,还有女天子亲自下旨,连雍畿府尹在这些头衔面前都变得可有可无,众人的八卦欲可想而知。
  对于樊夫人最终还是与司徒老将军和离成功的这个结果,外界也是褒贬不一。有赞成的,有不赞成的,这些都还只是个人意见,他们怎么想,并不影响樊夫人的生活。
  但在不赞成的人里面,还要细分出一种——觉得樊夫人疯了,简直太不识趣的人。好比从始至终站在自己大哥一边,不明白樊夫人为什么就不能再多忍忍的姜二夫人。也好比……樊夫人的大哥一家。
  和樊大哥一比,姜二夫人都能算得上一句好了,毕竟她只是帮亲不帮理,只是来说和了一下,见樊夫人心意已决,也就罢休了。
  樊大哥那是真的把自己当了个人物,一开始还派头极大,只是随便喊了个家仆来叫樊夫人回家,说是要好好教训她。樊夫人直接当她大哥死了,把樊家的来人都拒之门外。然后,樊大哥就变成了自己上门,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手段都使了出来,翻来覆去那么几句,说得最多的就是:“你怎么能这么不识大体?我怎么对得起已逝的阿爹阿娘,你能不能让我少操点心?”诸如此类。
  司徒器之前不愿意回家也是因为他被这个大舅的无耻震惊了,有好几次他都差点脱口而出:谁照顾谁,你再给我说一遍?
  樊家自樊将军去世后,就因为子孙不成器而逐渐走向了末路。
  这些年樊家一直半死不活地勉强还能留在世家圈,则全赖司徒老将军的施舍。这也是樊夫人总觉得自己在丈夫面前抬不起头的原因。她已经无数次和她的亲大哥说过了,不要不断地和司徒老将军要钱要房,甚至连官位都能张得开口去要。这些人情不是不要还的,只是由她来还了而已。
  但不管是司徒老将军还是她大哥,都只会回给她一句“男人的事情,女人少管”,自然而然地把最应该有发言权的樊夫人排挤在外。
  现在亦然。
  樊大哥不想樊夫人和离的原因,很大一部分不是他觉得婚姻才能使得他的妹妹变得完整,而是觉得他妹妹离婚了,他就没有办法去打秋风了。
  樊夫人解决她大哥的办法也很简单,那就是为已经接收不到什么上层消息的大哥掰开了揉碎了地解释——司徒老将军已经凉了,他不会再起来了,女天子不可能让他起复。“我劝你最好还是收了这份投机的心思吧。”
  樊夫人的本意是让大哥不要钻营,好好回家过日子。
  但樊大哥天赋异禀,理解能力不是常人能够比拟的。他虽然火速放弃了司徒老将军,但他却并没有就此罢休,没有放弃自己随便依附什么人的人生之道。而继司徒老将军之后,被樊大哥看中要抱大腿的倒霉蛋,正是成为了异姓王的司徒器。
  樊大哥倚老卖老,要求司徒器必须照顾他这个舅舅。
  对于这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无赖大哥,樊夫人又气又恼,不愿意让儿子看到他这样的一面,这才把司徒器赶了出去。
  樊夫人不想自己大哥再继续骚扰自己的儿子了。
  樊夫人本来还想着,等司徒器一走,她大哥就会明白什么叫自讨没趣,也就放弃了。结果万万没想到,她大哥是真的执着。
  樊大哥直接拖家带口地每天来王府骚扰。
  樊夫人可以不管已经给她添了无数麻烦的大哥,却不能不管大哥的孩子,大哥家的几个侄子侄女都是被樊夫人真心疼爱着的。他们有些还小,什么都不懂,也没有办法和他们解释大人之间的事情。有些已经大了,知道羞了,被自家阿爹气哭了数次,不断试图劝阿爹回家,不要再来添麻烦了。
  但是,没有用的,有些人就像是天生软骨头,好赖话都听不进去,只一门心思想要自己想要的。
  樊大哥像是吃准了樊夫人,一个劲儿地说:“看看我们这一家,老的老,小的小,你不管我,我活该,但你不能不管孩子吧?”
  总之,司徒器的王府这一段时间真的是乌烟瘴气的。
  司徒品也被转移到了陈神医那里,专心治疗,虽然他能站起来了,但离复健成功还有一段时间。“复健”这个词,陈神医还是从祁和口中知道的。
  但真正让樊夫人感觉到问题严重的家庭危机,却并不是这些。因为她已经习惯了她大哥这些年带来的无穷无尽的麻烦,侄子侄女樊夫人也都自有安排,只是最近还要委屈儿子少安毋躁两天。总之,这些都不叫事儿。
  真正的麻烦,是在孩子们进入王府之后引起的。
  小孩子是很难控制的,哪怕再有家教,一旦他们熟了,玩疯了,就会像小猫一样,开始翻江倒海,占山为王。
  司徒器的房间就不幸成为了被殃及的池鱼。
  本来几个小孩是很懂事知道不能乱闯别人寝室的,但是,人有失手,球有丢空。他们一起玩的球正正好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砸进了司徒器的房间。几个小孩对司徒器的感情一直是那种对待孩子王的感觉,既喜欢又害怕,在知道自己闯祸后,就赶忙去找了姑母也就是樊夫人来救场。
  樊夫人当时还笑他们怎么换了新家之后就这般客气了,没事的,她会替他们收拾干净,并保守秘密的。
  然后……
  球是找回来了。
  但樊夫人在捡到球后,还同时发现了被砸到破碎的大花瓶,以及在一片残渣中藏得很隐蔽的本子。也就是司徒器从坞堡开始便养成习惯写就的读书笔记。笔记一开始还蛮正常的,顶多会让人匪夷一句,众所周知的最不爱读书的司徒小将军怎么突然爱上了读书?
  可不巧的是,樊夫人捡起来时,看到的并不是前面的内容,而是后面的,迫使司徒器不得不藏起这个本子又舍不得毁掉的放飞自我的内容。
  司徒器在本子中抒发了对祁和的一腔爱意,强烈又炙热,已经到了哪怕他没有写祁和的名字,但樊夫人还是能够很轻易地看出来的程度。或者说,樊夫人要不是看出来了里面司徒器是在对祁和表露爱意,她也不会一直盯着自己儿子写的东西看了。
  一直到看完,樊夫人都忘记了坐下这件事,就站在花瓶旁边,站得两腿僵直,两手冰凉,久久没有办法思考。
  她的小儿子,喜欢上了与大儿子两情相悦的爱人,对方还是个男的……
  这、这叫什么事啊?!
  樊夫人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天崩地裂了,她到底是怎么打发走的大哥一家,她都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自己是怎么样如丧考妣,又是怎么来回反复地改变心思,就到底要不要和司徒器摊牌这件事。
  在这个故事里,很显然祁和是无辜的,大儿子更是无辜的。
  只有横插一杠、非要暗恋大哥喜欢的人的小儿子是不对的!
  樊夫人把火气压了又压,她再怎么宠溺儿子,也不会不去明辨是非。她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直接发脾气,要温柔,要想办法引导、改变,把伤害降低到最小……
  但是,在司徒器晚上带着一脸的笑意回来,张口闭口的祁和后,樊夫人还是没能压住。
  “我看以后不用叫你阿荀了,叫三儿吧!”
  司徒器:“……啊?”


第59章 花式作死第五十九式:
  “小三”这个名词; 是祁和告诉了司徒器,然后司徒器又学给了樊夫人的。
  樊夫人说完才想明白这个充满了传递性的逻辑链,别看只是一个词; 这里面其实暴露了很多重要信息。于是樊夫人更加生气了,一方面气自己怎么早没有发现小儿子这浓眉大眼的都学会搞心机了; 另一方面则在气亏她以前还觉得儿子对祁和改观; 又努力地与祁和交好,都是为了大哥; 脑补了一堆有的没的的兄弟情深; 没想到小儿子才是图谋不轨的那一个!
  这样的兄弟相争是樊夫人所不能容忍的; 也无法理解。
  她也就彻底不准备按照自己一开始的想法走了,直接把儿子的手记给拿了出来,对司徒器道:“解释一下吧。”
  樊夫人其实本来都想直接把手记甩到儿子脸上; 但是又怕伤到儿子的自尊。毕竟这是儿子第一次喜欢人,只是儿子的三观歪了点。现在儿子又位高权重,她真的很怕他以权谋私; 搞一出什么兄弟阋墙给外人看笑话。
  司徒器看到那记录在一本造型古朴、平平无奇的本子上的手记后,也是浑身一个激灵; 冷汗直接就顺着脖颈流下来了。
  演练了无数遍的自保机制; 让司徒器脱口而出:“娘我错了,你别生气; 你听我解释……”
  说到一半,司徒器才意识到:不对啊,我解释什么我?事情根本不是我娘以为的那样。
  樊夫人还在等着儿子解释,十分耐心; 主要她想看看司徒器的态度。到底是打算继续说谎骗她,还是……当然她肯定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的。
  司徒器则在想着; 要是没有今晚在祁家门口的事,那眼前的这一切对于他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雳,被亲妈看到了自己的不容于世的卑鄙感情。但换成现在,那就是喜闻乐见,顺势出柜的好机会啊。
  “出柜”也是司徒器从祁和口中知道的,他觉得用来形容自己的情况再合适不过。
  也因此,司徒器有了足够的底气,在自我解释之前,先问了一句:“娘,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手记的?”
  樊夫人怒瞪着儿子,没想到他都这样了,还在计较这种问题:“很重要吗?反正我不是故意看到的。”
  “很重要。”那必然要杜绝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这次是幸运,下次可能就不一样了。
  “你表弟表妹玩球,不小心把球从你的窗户砸了进去。”两个孩子并没有不听话地进入司徒器的房间,只是球进去了。而就是这么寸的,球飞进去后,撞到了花瓶,让真相大白。
  可以这么说,是司徒器命中有此一劫。
  司徒器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然后,他在心里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就开始了对他娘的解释:“首先,娘,请无论如何都别着急打断我,等听我全部说完,你再评判,好吗?”
  樊夫人点点头,儿子的这个要求很合理。
  她也知道她脾气有时候有点急,爱唠叨也爱插话,听得不清不楚确实更容易乱套:“好,我保证,你说,我听着。”
  大概是司徒器身上有一种莫名的自信,感染了樊夫人,让她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就从司徒器有底气先问手记的事来看,樊夫人心里便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她猜不到的误会了。毕竟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最让人始料未及的东西,就叫作巧合。
  “第一,我喜欢男人。”司徒器先把自己断袖的身份点出来。
  这是司徒器早就考虑了无数回的结果,假设他被阿娘发现之后,他到底要怎么与她解释,才不会让阿娘记恨上祁和。
  祁和才是最重要的!
  也就因此,对自己的娘强调自己的性向就很重要了:不是我遇上了祁和变成了断袖,而是我是个断袖又刚巧遇到了祁和。这个因果关系必须让他娘在心里先正确地建立起来,不给他娘的误会创造条件与土壤。
  “我只喜欢男人。”司徒器再次强调。
  这个司徒器倒不是骗他娘,他之前看见任何一个小娘子都没有过悸动的感觉,可以说是心静如水。他身边的狐朋狗友都打趣他还没有开窍,他当时无从考据,也就觉得是这样吧。
  只能是这样。
  要不然根本解释不了啊。
  直至司徒器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祁和,他这才明白,之前那样的平静不是没开窍,而是根本就不喜欢姑娘。就像是一个只吃素的人,你给他面前摆再好看的肉,他也不会喜欢的。
  樊夫人对此倒没什么意见,要是有,在知道大儿子喜欢祁和的时候她就已经炸了。
  而且,今天的问题根本就不在小儿子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上。
  “第二,我不是现在才突然喜欢祁和的,而是喜欢好久好久了。”重点要突出时间长,司徒器不是想证明什么,只是想让他娘意识到,他不是在故意与他大哥抢夺,又或者是因为看到大哥喜欢自己才去模仿,他有自己的评断与喜好。
  这里有一个先来后到的问题,他才是先来的那个,只是因为种种原因,完美地错过了。
  樊夫人不信,她不可能信的,甚至差点脱口而出:你早就喜欢?那你之前还那么与祁和别苗头?
  这是什么迷惑爱情?反正樊夫人是无论如何都理解不了的。
  司徒器看出了他娘想问什么,为免她憋到内伤,才接着道:“只是我当时没有意识到,现在明白了,再反推回去,才知道原来那就是喜欢啊。”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樊夫人很难看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些好转,但在心里她还是有点想吐槽自己的儿子:就你之前那个找碴的劲头儿,人家祁和能喜欢你才怪,你小子能有今天,完全是活该!
  司徒器一看她娘果然按照他的思路走了,这才开始了第三步的部署:“第三,在知道大哥喜欢祁和,祁和喜欢大哥之后,我就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去破坏他们了。要不然我不会把本子藏起来,也不会一直隐忍着不说,娘,你儿子不是那样的人。”
  樊夫人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她还是没憋住,插话道:“娘相信你。”
  司徒器顺势便开始了对他娘的疯狂卖惨:“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祁和,他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大概也是最后一个。”哪怕未来并没有与祁和在一起,司徒器觉得他大概也不会再像爱祁和这样爱一个人了。
  樊夫人本来就疼爱儿子,听到司徒器这样爱而不得的“真情流露”与“声泪俱下”,终于再也忍耐不住,真的没办法绷着脸了,便上前拍了拍儿子的肩。
  和离之后,樊夫人就陷入了教育的迷茫区,她总觉得父母双全和只跟着母亲过让人指指点点的生活是不一样的。简单来说,她觉得自己需要严厉一点。可是现在她又心软了,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严厉。
  阿荀一直是个好孩子,她应该更相信他一些的,他是有底线的。
  虽然他会控制不住地想,但他不会去做。
  想想又不犯法,只要他不说出来,保证这事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他就不会伤害任何人。
  结果,樊夫人刚刚放下戒备,就听她不省心的小儿子又道:“最后,就是今天了,我听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樊夫人皱眉,心觉不好,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好。
  “我们等大哥来了再说吧。”司徒器本来在和祁和说开了之后,就想直接去找他大哥的。但是祁和却表示,他需要先和司徒品沟通一下,毕竟这和他们一开始商量好的准备缓缓对外放出的风声不一样。
  然后,司徒器没想到他大哥的反应会这么快,就在司徒器回家的前一刻,在王府大门口,司徒器收到了他大哥让家仆传来的口信,他马上就回来,要和司徒器面谈。
  正好就与樊夫人训子撞到了一起。
  樊夫人和小儿子之前谈了有不少时间,于是两人没等多久,司徒品就以最快的速度回来了。司徒品复健得很不错,已经可以基本摆脱木质轮椅,换上双拐了。在拒绝了仆从的帮助后,司徒品自己一点一点地走到了花厅。
  这再一次让樊夫人喜极而泣,母子俩很是抱头感动了一番,显得司徒器站在一旁,就像个外人。
  司徒品心下就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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