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惜天下-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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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耸耸肩：“我也说不得什么了，就看霜降的本事能不能点石成金。不过，得你的承诺安慧一定欣喜若狂，她做梦都想做主子。”

“对，这样才更有动力。”凤兮漫不经心的应着，从架子上重新取下一本兵法，翻至日前看过的那一页。

……

然而，那一头，安慧自然是乐意，可是霜降一得了来信，恨不得那头去磕桌面，然后面无表情从满脸期待的安慧面前默默地走过……

麻烦呀……果然人不能做的太好！

凤惜天下　　第34章　　隔岸观火

萧邵大婚之日，凤兮的确没有去，康景帝也不过是吩咐小晨送去一份厚礼，然后去了浮云宫与云都公主下了半晌的棋。可以说，大宇的两大权势人物对萧朱两家的联姻冷眼旁观。

及夜，小晨匆匆来报，朱大人喜极发病，如今卧床不起，康景帝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看了凤兮一眼，只见的凤兮只是在灯下小口小口的喝着滋补的药品，连眼皮儿也不曾抬一分。康景帝拿不准凤兮是否有做手脚，这女儿恐怕便是犯下了滔天的罪过也能如此的安然吧！

“请御医过去吧！让朱易好生歇着……”

小晨踌躇了一会儿：“御医早就赶过去了，听说是朱家的事，很是热诚……只不过，听说是挺棘手的，这会儿还没醒。”

“倒是有心呐！”

凤兮笑道：“能拿好处的事谁都乐意做，只是，云都以为做御医的为皇家做事，岂不是过了？”

康景帝冷哼一声，拂了拂袖子便准备回永福宫。

“父皇，云都不才，但是御医看不好的杂症倒愿意一试。”

“少胡闹……云都若有那个闲心思就把自己养好些，省得朕操心。”

凤兮搁下了翡翠玉碗，拿手巾擦了擦手：“儿臣不是养着么？闷得慌，还不如出去走走。儿臣知道父皇素来体谅朝中的大臣，不如就带云都去凑个热闹？”

“胡闹，你是嫌弃萧朱两家的风头还不够盛么？”

凤兮抿抿唇，风头盛了才好一举拔除，面上却丝毫不显，微微斜靠在红木的美人椅上，带着幽微的不悦。

“罢了……随你吧！”

……

……

朱府

阖府上下喜极，先是和萧府连了亲，又能得皇上探病真是何等的荣耀。

朱夫人抹着眼泪，哽咽着向皇上说着朱易如何如何的忠心爱主，为了朝中大事累得一身的病痛，如今昏迷不醒不能接驾实在是罪过……

康景帝并不耐烦听夫人唠叨，三两下打断了她的话：“朕这九公主素来好医理，就是御医院里也鲜少能做对手，方才御医回禀，查不出病因，不敢随意用药。朕就想着，不如让小九一试。”

朱夫人自然不清楚凤兮的能耐，朱易也不会同妇人说起朝中之事。当下就跪着谢恩，虽是不信九公主的能耐，也只算是皇恩浩荡了。

凤兮探手把脉，只一会儿便摇摇头。

朱夫人一惊：“这如何是好？还请皇上恩准请马御医过来给我家大人瞧瞧。”

说到马御医正是常给凤兮配药的老御医，也算是御医中的头号人物了。只不过素来老实本分，鲜少和朝臣有往来，没有皇令轻易不出御医院。其实，御医之事可大可小，但皇上总归是忌讳的，若是朝臣买通了御医往皇上，宫妃的药里多放那么一点点，就是满门抄斩也说得过去。

凤兮不过挑挑眉角，收回了手，一双艳丽的桃花眼极其的传情：“夫人太过担忧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朱大人的年纪已是不小，补得过了，气血上冲，休息几日就好。”

朱夫人的脸真是一阵白一阵红，跪那地上就不敢吭声。本想着借病也搏一搏皇上的恩宠，却不想给这小蹄子搅合了！就算当真如此，也着实不当如此多嘴，开下药单便是，这明摆着是下朱府的面子！

“想来御医查不出什么来也就是本身没什么病罢，夫人可请御医院的大人开几副清静的药方，不过几日就能好。”

康景帝默认不语，抬脚就领了她出朱府，及门口压低了声：“小九所言可真？”

“父皇未免太信不过凤兮了，儿臣若要动手早就写下药方，凭我毒仙的能耐，弄死一个朱易还不容易？保管神不知鬼不觉。人嘛，年纪大了毛病就多。”

“罢了，已经快入夏了，你的婚事也该议了，你心中可有谱了？否则的话，成国的洛王又该跑到大宇来了。”康景帝轻飘飘的扯开了话题，“婚姻是大事，可好思量，可千万别儿戏了。”

凤兮并不在意，婚姻的确是大事，可是既然是身处在这个位置，婚姻也会是一场交易。

……

次日

凤兮正准备出宫走走，玲珑满脸惊慌的奔进了内室：“大事不好，江淮那边闹事了，比预计的要严重得多。”

“是和未名对着干的呢？还是和朝廷？”

“有人兴风作浪趁机生事，不过闹事的应该还不知道未名在这其中的关系。只是安插到知府身边的雨幕受了重伤……要知道，我们控制知府行动大多是靠雨幕的。”

凤兮冷笑：“那就让知府先看着办吧！闹事？哼……他们会做的也不过是将人丢牢里，再拿一批来杀鸡儆猴，也让江淮看看他们的知府能成什么事。雨幕既然受了伤，就接回去好好养着。接下去，他这做师爷的也该做做江淮知府了！再者，闹得大了，正好把总督也拖下去，省事！”

玲珑在房里疾步来回走着：“倘若知府好端端的压了下去，什么事也没有，非但雨幕在他眼里少了价值，先前的棋也就废了。”

“退一步，如果像你说的那样，让雨霁和雨雾以未名的名号在压下去之前，把闹事的一群一窝子端了，能收为己用的收为己用，否则……就按规矩办事。在这之前，我们隔岸观火……”

玲珑反复想了想，点了头。

凤惜天下　　第35章　　智者千虑

康景帝并不知道江淮发生的事，他久坐朝堂，对外面的事知道有限，更何况江淮那边的极力掩饰。而江淮官场对萧家的求助则被未名的人一次又一次的拦了下来。得不到萧府的回应，这江淮上下大小官员自然是人心惶惶。

事情越闹越大，官府的血腥镇压唯一的效果就是百姓的反弹。本来因为雨幕师爷而尚显清明的衙门日渐晦暗愈发让所有的人失去了信心，而闹事的一帮人自然是喜出望外。

未名山庄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之前的有所作为，全然的沉默了下去。

有人说，未名已经被江淮的官场肢解了……

有人说，未名的家主为歹人所刺，昏睡不醒……

有人说，未名无意插手这一切……

月余，死的人数日渐加增。大小官员已经求到未名钱庄，未名楼……掌柜的什么也不肯应，只说不敢插手政务，加之上头的人并不在江淮，他们可不敢擅自给主子做决定。

……

凤兮几乎每一日都能收到未名那边新的消息，她向来擅长运筹帷幄，极冷静的将各个情况一条一条的列出来，并将每一则的解决方案，备用方案写下来，寄回江淮。

玲珑曾问，她会不会亲自去江淮坐镇。她也不过摇摇头，一来是相信江淮那边的实力，二来，萧家的反复活跃，暗藏凶机，江淮那边只要尚能控制，她绝对会选择留在京城。

午后

未名新的信笺寄到的时候，凤兮只略看了一眼，就递给了楚麒。初夏正是时令水果旺盛的时候，楚麒懒洋洋的把玩着一把红艳的玛瑙珠串，微微抬起狭长的桃花眼，笑道：“好事？哪儿的信？”

话音刚落，他的脸色刷的凝住了：“皇上知不知道？”

凤兮摇摇头。

“皇上如果知道，那能给你安什么罪？到时候恐怕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凤兮伸手将信笺抽回来，用火折子一点，丢在香鼎里看着它燃成灰烬：“康景帝不可能知道。再说了，我也没有截下到皇上那儿的折子，有什么罪过？既然江淮那边是准备通知萧家秘密解决的，他们心中有鬼，萧家心中有鬼。到了御前，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闹。”

“那你认为什么时候是你动手的时机？”

“雨幕日前已经醒了，虽然不算大好，但回去处理那些事情不成问题。在江淮诸人中若要说谋划，他绝对是第一人。我让人暗中保护他，毕竟同样的岔子我也不想再看一次了。”凤兮蹙紧眉，“他那性子，雨雾早劝他学几招几式防身的，偏生不肯听。”

“或者我过去一趟。我虽对未名不了解，可到底也在朝堂上摸打滚爬多年，多少会有些经验。”

“你是泊云侯，一举一动都在众人的眼皮底下。放心吧，实在出了差池他们也不会硬撑着。”凤兮拂了拂衣袖，素色的衣摆在脚边摇曳开细浪层叠的漫卷，“父皇请我过去品茶，泊云侯可要一道去？”

“罢了，我可不想和自己过不去。回府了，还一打事等着。”

出了宫，径直坐了马车回府，他可想不到书房里竟有这样一位不请自来的大人物等着他。

……

一推开了门，楚麒的眼皮一跳，那梨花木的椅子上正有一黑衣的男子正坐着，手中握了一把铮亮的剑。

在喊与不喊两个答案中犹疑了一会儿，楚麒咬咬牙反手关上了门。

眼前的男子是极其罕见的英俊，他不得不承认。如最上等的玉石雕铸开的眉目，并非是温润如玉，显得有些凛冽和冷漠，分明的气场，压得在所有他面前的人不由自主的有些畏惧。

脑海中有几十个名字飞速的闪过，对了这若有若无的血煞的气息，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泊云侯府的人……

楚麒微微一笑：“萧大侠，久仰大名。在下楚麒。”

萧纵站起身：“小侯爷……不请自来，不会怪罪吧？”

“萧大侠能来，还真令寒舍蓬荜生辉呐！就是不知道萧大侠所为何事？”

萧纵淡淡的看着他：“你可以叫我萧纵，凤兮应当与你说起我吧！我也就不过多的介绍了，我来寻你却有事商量。”

两人坐了下来，楚麒亲手沏了茶：“你说吧！能答应的我自然会尽力。”

“有一件事，凤兮不好出面。我知道泊云侯和宗人府的关系。除了皇室以外，我想皇亲国戚的事也有录在那儿的吧！”

“对……”

“你知道萧雨吗？”

楚麒一时间并未想起来，寻思了片刻：“萧家的人　？＇炫书…fsktxt＇哦，是萧恒的妹妹对吧？我记得她已经死去多年了……对，我似乎听谁说起过，她也犯了什么事儿，给萧家清理门户了……具体的我也想不起来。”

“有办法抹除痕迹？就当她从来没有在萧家呆过？”

楚麒摇摇头：“这玩意儿很难改的，除非有皇令，或者……萧纵，我们这边的能力还不到那地步。除非凤兮真的扳倒了萧家，那时候宗人府一定会把当年的事重新理一遍，那会是一个好时机。”

“我心中有数了，谢谢……”萧纵淡淡的笑道，“还有多谢你照顾凤兮。”

楚麒撇撇嘴，谁要你谢……

他的确好奇萧纵为何突然问起一个似乎毫不相干的人物，但是既然萧纵不说，凤兮不说，也就有他的理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是所有人的底线。

凤惜天下　　第36章　　朱家燕子

萧家第二次到京城的三百万两，凤兮没有去动。一来，即便她再一次劫了那三百万，萧家自然又会用其他的途径筹集，她也没有精力和他们反反复复的玩这样的游戏。

雨幕重新出山使得江淮的局势很快的稳定了下来，借助未名的势力，闹事的一般人非但讨不得好处还落下个身败名裂。后续要做的事儿也加快了日程，毕竟架空江淮的官场不是一出儿戏。而这个时候，未名也停止了江淮去萧家的密信，萧家虽然懊恼也无回天之力，只不过，雨幕遭到了暗杀却与日俱增，这书生模样的少年是个倔脾气，并不乐意受人保护，咬咬牙也学了几招勉强保命。至于派到他身边的则是月初与雨雾成亲的妙手丹青，杀手宁深。如果有人能记得此人曾暗杀凤兮，不过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吧！

在京城的凤兮也不好过，在皇宫里是最安全的，至少在浮云宫是没有人能混得进去与她动手，出了皇宫之后花样就变多了，处处有人惦记着要她的性命，倘若不是凤兮是当真是江湖上强大的毒仙，那可必定是有去无回。

同样在朝廷中，上密折状告凤兮的有增无减，罪名倒是各式各样的，康景帝清楚里头的猫腻，不曾发作，只摆了一副旁观的模样，私底下却仍旧会提点凤兮几句。至于效果也就只有他们几个心中有数了。

萧府

萧邵成婚之后并未分府，依旧住在原处。朱家小姐朱燕模样标致，大家出生也懂得规矩，知道进退，对后院的事拿捏得也到分寸。萧恒对这媳妇也挺满意，想着她多少能提点萧邵几句，否则硕大的家业交予了这优柔寡断的儿子他还真难放心。另一方面，自打见了萧纵，萧恒也是病了一场，他本是对迷奸，乱伦什么的毫不在意，对年少轻狂的岁月也一笑而过了……可是当年留下的祸根总也得有人来负担，当年的人只剩下了他，毫无疑问，萧纵是不可能放过了他，更何况已经与九公主同谋，九公主又是历来狠厉的，断断不会对他留情。他要保下萧家，只能期盼萧邵多多开窍，明白起来。

萧邵却不是这么想的，他素来不喜欢家族对他的管教，书生意气，对家里的龌龊事更是不齿。他很幼稚的追逐自我，追求自由，而有一个人恰恰成为了他羡慕，仰望的对象——云都公主。他一直以为，凤兮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因为勇气，其实他是错的，支持凤兮到今天这样的位置的动力是仇恨，甚至一度的绝望。萧邵对家族的失望绝对不可能让他迈出这一步。

“萧邵在做什么？”萧恒正写些什么，朱燕奉了盏茶，轻轻的放在桌上。

“相公在吹一只笛子，着实不错。”

萧恒冷哼了一声：“老夫倒不知道他有那本事，不务正业！”

朱燕温顺的笑道：“相公似乎很喜欢那笛子，时常拿在手中把玩，媳妇有一回想把它搁回架子上却惹得相公不快，吓得更是不敢碰了。公公可知道那玉笛子有什么来头？”

“老夫却是不知晓。不过，你不用怀疑，你进府之前这萧邵不曾有任何的女人！你尽可放心……不会有什么狐媚子动你的地位。”

“公公说的是，朱燕记下了。不过，像相公这等身份收几房妾室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相公若是喜欢，媳妇也不是小气的。”朱燕略顿了顿，“这把笛子常与一方上等的端砚放一块儿，能送出这等礼的人恐怕是不多的吧！”

萧恒倒退了几步，能够有这等手笔的人的确不少。而那方端砚则是云都公主所赠，因他着实讨厌这女人都没收到了库房里，后来有一回萧邵乘他心情好软磨硬泡讨要了去，难不成那支笛子也是云都公主的手笔？

或者说，在他不曾注意的时候，他这傻儿子已经给这女人迷了心神？

“公公？”

萧恒仿佛没有听见，立时走出了书房。

萧邵正在葡萄架下吹着一曲南方的调子，确实不错。萧恒几步走过去，劈手夺了过来，一把摔在地上。

玉质的笛子并不经摔，碎成了几瓣。萧邵呆愣愣的看着，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颤抖着手就要去捡。萧恒更是恼怒，一脚把碎笛子踢到一边，扬手给了萧邵一巴掌：“孽障！糊涂啊！云都公主的东西你也敢接！”

“父亲，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做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我到底……”

“给我滚到祠堂去跪着！谁也不准去……让你饿上几天就知道，你如今这一切都是怎么来的！”

……

入了夜

祠堂很冷，萧邵直挺挺的跪着。朱燕拎了食篮进来，也跪在一边：“相公用一些吧！你身子弱熬不过去的，何必和公公倔呢？”

萧邵冷笑：“是你告诉父亲的吧！想知道那只笛子是谁送的，对不对？何必那么麻烦，你问我就是。”

“相公误会了……”

“那是云都九公主所赠，你放心，萧邵断断不敢肖想九公主，而且云都九公主她和我们都不一样。”

朱燕叹了口气：“萧家与九公主素来不和，你又是何必？”

“你走吧！把东西也拿走，我不想见你！”

朱燕无奈，只得收拾了食盒出门。

……

素白的帷幕动了动，影影绰绰的显出了一个人形……

轻轻的，似乎听得一声叹息。

第三十七章　　荣华之下

如果凤兮站在萧恒的立场上也会这样做，作为毒仙能做的事情很多，一个不留神就会要了这萧家继承人的性命。而凤兮此次没有做任何的手脚不是因为她愿意放过萧邵，在她的眼里，在最后的关头萧邵是绝对不可能站在她这边，学院的羁绊有时候是可怕的。

她拨开了帷幕，抿抿唇，萧邵也抬起头看到了她，张了张嘴，很想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兀自低下了头。

“我没有资格来萧家的祠堂。”凤兮往四处看了看，“倘若萧家的祖辈在天有灵的话，恐怕恨不能冲出去要了我的性命。”

“公主似乎在萧府行走无忌？你怎么知道我被父亲关在了祠堂？”

“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在一夜间灭萧家满门，然后远走江湖。萧邵，你父亲有一句话是对的，我不是什么好人，你也看低了我。至于我怎么知道你在祠堂，很简单，我在萧家安排了耳目，再说了这也不是大秘密，只要出点银子，即便是你萧家的人也乐意告诉我。”

萧邵笑了笑，长久的跪着让他双腿发麻，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

“不过萧邵，我即便和萧家对立也不会用那下等做的法子。那把笛子上我没有做任何的手脚，甚至，那也是你们萧家的东西，我只是还给了你萧家。”

“什么意思？”

凤兮站在他身边，微微眯着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供放在前面的摊位：“果然没有她的。”

“谁？”

“你的父亲已经忘记了，那把笛子是他送给一个他曾经爱过，或者说喜欢过的女子的。当然她已经过世许多年了。”

萧邵摇摇头：“我不曾听说，我的母亲是萧家唯一的女主人，她的牌位在那里。如果你说父亲的侍妾，那么当然没有资格进入萧家的祠堂。而且萧家等第森严，没有一个侍妾能越得过正妻。”

凤兮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在世兄弟。当然他不会愿意认你，你恐怕也不会与他相认。”

“不可能！”萧邵激动的想站起来，却因为腿实在疼痛，跪了回去，“我的长兄多年前就过世了。而且为了保证嫡子的地位和联姻的牢固，萧家没有庶子！”

“那个女人是我今生最敬佩的女人。她的地位很高贵，在我心里你们萧家祖宗八代也没有一个比得过她。她是一个很伟大的女人，却背负了最沉重的痛苦……你有一天会明白的，所以，本来我也不想走进这肮脏的祠堂。”尾音轻轻的破碎在空气中，凤兮冷冷的笑着，转身欲离开。

“等等，她究竟是谁？”

凤兮没有回头，背着烛光，长长的眼睑犹若凤尾蝶破碎的帜翼，淡淡的，没有丝毫的温度：“萧邵，有限答案应该你自己去找。你会知道我为何这么的恨萧家，你也会知道这样的荣华下面究竟埋葬了多少无辜的骨血。而你身上的绫罗绸缎却是他们永远不可消散的冤魂。”

“这不公平，为耻凤兮！”萧邵看着她，“你不能因为我祖辈的恩怨就否认我，在你的心里……我只是一个卑微的二世祖，无论我怎么的努力，怎么的做，你都看不起我……”

“不……看不起你的，只有你自己。”

……

回了浮云宫，凤兮的情绪并不好，叶儿在一边小心翼翼的研着墨，上好的松烟墨在清水中逐渐的化开，由清澈变得浓厚。

“放心吧，知道玲珑去哪儿了？”

“禀公主，应当在四皇子那里，听说三皇子和四皇子请她过去指点功课。”

玲珑的功课也不过就是识得字罢了，又是向来看不起文人雅士的卖弄，找她过去那里会是为了功课，大抵是男孩子喜欢拳脚功夫，央着玲珑教他们。

见凤兮不说话，叶儿试探着问：“是否将玲珑姐姐请回来？”

“罢了，你去说一声，让四皇子明儿来本宫的书房背书。”

“是……”

“你出去吧！”

叶儿蹑手蹑脚的带上了门。

凤兮从摊开的书页下抽出一张信笺，丢到香鼎里，逐渐烧做灰烬，而那纸上写的确是：“江淮险定，不日雨零入京，江淮未名待庄主安排”。

……

自打萧邵在祠堂受了罚很明显的乖觉了很多，老老实实的上朝，平日里也用功的看书或是结识一些名流贵胄，至少不像以前那么的无为。

萧恒欣慰许多，也因着这个暂时将萧纵给他带来的懊恼放到了脑后，忙着继续对付云都公主。

朱燕是女人，也是一个一贯心思细腻的聪明女人，她直觉萧邵在祠堂里头发生了什么事。也问了看管的人，皆说不曾瞧见有人进出，她更是心疼疑惑。当然朱燕也怀疑过送那支笛子的人，但是回头一想，这云都公主也不可能大半夜的擅闯萧府，更何况萧邵在她心里头不可能有什么地位。紧接着，她就发觉萧邵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隐晦的，说不出口的秘密。

只可惜，朱燕并不得萧邵的喜欢，为了得他的喜欢，压根儿不可能问东问西惹萧邵的厌烦，她在骨子里也只是一个希望得到丈夫关心的普通女人。

然而，等她完全知晓的时候，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