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惜天下-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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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似乎忘了些事情，倒是一个人跑到丹城潇洒来着。”清奕轻声提醒，“在丹城可扳不到阮家的，还是公主有了什么计划？既然有心合作，也就无须隐瞒了。”

“陛下错了，恰恰相反，凤兮什么计划也没有也不想再计划什么。”

听凤兮这样云淡风轻的一句，清奕却是愣了会儿，半响：“公主要单方面撕毁我们的约定，总要给朕一个理由吧！难不成公主喜欢上这种无所作为的生活？实在可笑！尉迟凤兮，你不合适！”

“那我合适什么事？一辈子生活在阴谋诡计之中？清奕，你就放过我吧！我已经累了。”

“让我猜猜是谁让你有了这样的念头。康景帝？还是清冥？”

“我希望可以和清冥生活下去，这样尔虞我诈的日子受够了。而且，清奕你是不能懂的，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和我一样在仇恨中长大，无论是恨还是被恨！”

清奕想过很多种可能性却不曾想到这一层，他表情古怪的牵动唇角：“凤兮，你不爱他，你不爱清冥，怎么又？”

“清奕，你看在我至少对你有过帮助的份上放过了我，让我选择自己的生活。”

“……”清奕蹙紧眉头，朕放过了你，你就解脱了，尉迟凤兮你什么时候被清冥教得如此的天真。朕的弟弟并没有成为一个能保护你的男人，你若是爱上了他，必定大错特错。

“清奕，我想你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我知道怎么做，罢了……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是对的！”

“兴许……”

清奕走后，凤兮只觉得自己松了口气，她一直想和清奕说清楚，却一来没有机会，二来无法开口，现在就好了。

“公主，刚刚谁来了？走的那么急？”春晓正端了盆水进来，“我看他脾气不太好的样子。”

凤兮笑了笑：“不是什么要紧的人，你收拾一下准备就寝吧！”

“是……哦，刚刚我远远看着那老头子从院门那边进来了，似乎醉得厉害，大半夜的在那儿乱嚎……听着烦呢！就怕街坊邻居骂呢！”

凤兮心情好也就不同她计较，吩咐厨房给鲁齐熬了解酒汤，又令楼里几个伶俐的小厮过去服侍也就罢了。

冬日里，也一切尚好罢……

卷三　第12章　危乱前兆

凤兮在丹城的住处清冥是知道的，他也清楚凤兮不是一个迷信鬼神的人，虽然丹城的确有一处被说得神乎其神的女娲神庙，可她估计也不愿意走一趟。他也看得出凤兮似乎在逃避着什么，不知道原由的忽然转了性子。以往她可以说总在九重云霄之上，或者隐藏在重重密林山岗永远难以靠近，而如今她却意外的走下了她的云端。

来自京都的信笺雪片一般的递到楼里，无一不是清冥的自己，也无意不是催她回去，强硬撒泼无所不用。到最后，连鲁齐也恼了，连声抱怨：“没断奶的娃娃也没见着这么离不得娘的，管老婆管这么死，干什么吃的！不行，不行……这还得了，我家徒弟就这样给拴住了？不干！……别听他的，有师父我在，他算老几？”

即便如此，鲁齐絮絮叨叨说得再多，凤兮还得回去，气得这老头子抱酒坛子自怨自怜：“这年头啊，有了丈夫就不要师父了，师父老了遭人嫌弃了……”

这时候春晓已经和鲁齐熟悉了些，虽然不明白具体的，也算知晓是将公主领大的江湖侠士（侠士？？），官宦人家的女孩子总是会对江湖充满美妙的幻想，鲁齐虽然邋遢不修边幅，但也觉得这老头子不错，更何况还要谷雨这样俏生生的美少年在，便跟着打趣：“做师父的哪里能不疼徒儿的呢！我们可晓得您老人家是把公主当女儿养得，那我们王爷不也就是您半个儿子么？”

“得得，老头儿没那个福气！看他那样儿，哪一点配得上我家凤兮。”

这会儿是谷雨笑开了：“您老就会马后炮，有什么见地就该在拜堂前说。算啦，我都已经让人准备好马车明儿个就动身，还能赶上个好天气。”

“就是。咱公主既然做了王妃，若是整一个月不在王府，岂不是叫人拿下了把柄？再说了，不过几日，王爷可就追过来了。”

鲁齐撇了撇嘴：“我可不乐意去京都，闷得慌，左右没有我什么事情，我便留在丹城了。”

凤兮也没有勉强，很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温润的笑意。

……

回京都的马车走得很慢，沿途凤兮还下来几趟，只说在车子里闷得慌。快满三个月的身子虽然未显出来，妊娠反应也未开始，但凤兮的身体一贯不好，气闷嗜睡，四处走走反倒对她更好。她轻易也不会和人生气，或是动手什么的。练习武功虽然是能强身健体，但于她现在的情况而言却是一种负担，她武功已是极高，轻易动刀剑或者是离魂锁却是损耗精气神的，对胎儿绝对是没有好处。同时凤兮也就一直希望将颇懂医术的雨霁调到身边，只不过，江湖杂事很多，又一贯由她统领其他的人很难接受其中的事务，左右耽搁也就拖了下来。

凤兮回王府，清冥就已经从正厅快步走出来，将她搂在怀里，捂着她的手亲了亲：“我家王妃都玩得不回家了，可如何是好？”

她眼角一挑，推开了他：“得了，让人瞧见了不好看。”

清冥也就牵着她往内室走：“雪都下了好几场，我就想啊，这场雪融了的时候你会不会回来。”

“如果我就不回来了呢？”

“那有什么？”清冥笑着，“我追来不就成了？都整一个月了，你想不想我？”

凤兮很干脆的白了他一眼。

清冥可不会怕她这一套，揽着她重重的亲了几口。

小两口子正打闹着，门外一道懿旨毫不留情的打散了温馨的氛围：“太后娘娘有旨，让王妃立刻起身去宫里一趟。”＇TXT小说下载：www。fsktxt。com＇

凤兮还没有回答，清冥就已经拧了拧眉冷冷的打断了传旨太监的话：“王妃刚到王府，连口热茶还没喝，告诉母后，明日再进宫。”

清冥开口，传旨太监当然不敢硬顶只小声说了一句：“若是太后娘娘怪罪下来，王妃可没落好果子啊！王妃您自不用怕太后生气，可这王妃可就得多多瞧瞧这眼下的时务！”

凤兮却是的确有些头晕，也乏得很，好脾气的笑言：“太后娘娘的吩咐，我哪里敢不听从？自古媳妇总是孝顺婆婆的……只不过，不瞒公公，我的确不太舒服，还请公公带话请太后娘娘见谅，明日做媳妇的定然进宫请罪。”

这太监却是阮皇后的心腹，本也就和主子一道将这远亲而来的王妃视为眼中的钉，肉中刺，很自然的将凤兮的一番话转化为依仗王爷宠爱，装病不入宫拜见太后娘娘以及皇后娘娘……回到了宫里当然是对着阮太后又一遭添油加醋，颠倒黑白，气的阮太后砸了一对上好的骨瓷福禄茶杯。

阮皇后正在一边偷笑着，暗暗下决心这一回定要凤兮好看。

同样得到了消息的清奕，却是沉默的弯了弯唇角，继续靠在龙椅上看着奏章。所有人能看到的依旧是成国皇上温和无害的一面，一如当初……

（ＰＳ。以后的番外将有当初的故事）

……

京城两处，别样心情，别样阴谋……

卷三　第13章　血中血

请来的御医连王妃的面儿也没瞧见，唯一的原因就是王妃不愿意。可是也就是因为这个让阮太后笃定凤兮是装病不进宫拜见。

卧床了好些天，就是药也是凤兮亲自开的，只是一些极温和的药材，多是滋补，病情却是好的很慢。清冥一肚子的疑惑也不好问，没办法这老婆自己太有主意了。

冬日的午后，凤兮正在院子里看书，阮太后召见她的事情早就丢到脑后去了，还是那日来宣旨，趾高气扬的嚷了一句：“王妃好兴致，太后娘娘可是一日日盼着您呢！”

凤兮愣了会儿，随即反应过来，将手中的书搁到桌面上：“也好，我也正巧有这个意思。”

分明是鸿门宴，该去还是得去。

刚走了几步，竟然又是一阵眩晕。

“王妃？”春晓忙扶住她，转过头：“这位大人，我家王妃身体不好，可否……”

“哎哟，杂家哪里是做的了主的。”

“算了。”凤兮笑了笑，招来另一个陪嫁的丫头，压低了声音：“你去找王爷，让他马上去太后宫里。”

……

“太后娘娘。”凤兮微微欠身，“前几日……”

“你还有脸提前几日！哀家真没你这样的媳妇，还要做婆婆的三请四请，一身子的毛病……是你伺候王爷，还是王爷伺候你？成什么样？”

一边的阮皇后便笑道：“妹妹还是给太后娘娘磕个头认个错吧！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凤兮蹙起眉，并无动作。

在大宇，她绝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在江湖，她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

前前后后有康景帝，有鲁齐为她打理，整个未名山庄为她遮阴……自打长大成人，她还未曾为谁磕过头……一时间童年的某些记忆又涌入脑海令她头疼不已。

“反了，真的反了！”阮太后抓起桌面上青龙瓷的茶杯朝她摔了过去，丢出了手她自己也是一阵心慌，生怕惹火了尉迟凤兮，倘若这云都公主要和她闹个鱼死网破，她也讨不得好处。

骨瓷的质地很是薄脆，大理石面碎开了一片瓷花。凤兮动也没有动，任凭茶水溅湿了她的裙裾。

倒是阮可卿叫嚣开来：“来人，伺候王妃跪下。”

凤兮很平静，甚至平静到让其他人感到可怕地地步，然后道出一句：“得罪了我，于你们有什么好处？我一个大宇的人与你们并没有利益冲突。皇后娘娘大可不必如此。”

屋子的门是紧紧关着的，只有微光透过了鲛绡照进来。而这里面的人，除了凤兮都是阮家的亲信，春晓也被留在门外。

阮可卿一阵冷笑，拍了拍手：“说得好。难不成王妃还留了一手？来人呐……”

粗壮的侍卫一把扭住凤兮的手臂，照着她的膝弯一踢。若是平时，这种程度早叫她丢到十万八千里去了。可是，如果不能使用内力，再强大的高手也无可奈何，凤兮只是一身不吭的被摁倒在成片的碎渣子里。尖利的瓷片刺破膝上的布料，红艳的血色逐渐渗开来。

“我容忍你们是因为我有了清冥的孩子，所以到此为止，我也不追究！”

阮太后一愣神，她不管怎么样也是做过母亲的，依照尉迟凤兮的骄傲断断不会拿这样的事情来撒谎，刚要说什么，阮可卿已经一巴掌抽到凤兮的脸颊上：“笑话，你当宫里的御医是摆设？胆敢如此的欺瞒太后娘娘！本宫真应该好好教训你。”

凤兮揉了揉脸，抹去唇角的血丝：“阮可卿你不要欺人太甚，会遭报应的。”

“本宫也就不和你多计较，弄个全身是伤，洛王殿下还要心疼呢，这样吧，你在这里好好跪着，时候到了你也就可以回去了，记着些，成国不是大宇，后宫可由阮家的女人做主。”阮可卿似乎很久没有这样扬眉吐气，召来几个粗壮的侍女，“好好伺候王妃，若是王妃受不住了，也让她清醒清醒，到时候自然有重赏。”

……

很冷，她已经被泼了不止一盆的凉水。

为什么清冥还没有来呢？

难不成依赖一个男人真的错了吗？

腹中越来越疼，她输了……

……

“皇上……”春晓正跪着磕头，“现在只有您能救王妃娘娘了！王妃娘娘她受不住的，您行行好……”

清奕一直微笑着，看着血液从她的额角流下。

“是凤兮让你过来的？”

“不是……是奴婢逃过来的，王妃被扣住了。”

“唉，来人，送春晓姑娘回去吧！和皇后说一声，提醒她看好人来。”

春晓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皇上，你不能……”

清奕还是温和的笑意：“没有办法，那个孩子不能留……”

……

“可卿，你说，要是尉迟凤兮真有个什么好歹别说是清冥了，就是大宇也难交代，算了吧……唉，她要真的有冥儿的孩子就糟糕了。”

“母后，怎么可能，御医院的人又不是傻的……这满嘴谎话的贱人就该欠教训，您放心这次以后我保证她乖乖的。”

“皇后娘娘，皇上那边把这贱丫头送回来了，是找皇上通风报信去了！”传旨到洛王府的太监将春晓推到阮可卿面前。

“这有什么，算了，看这丫头也挺俏的，皇上是什么意思？”

那太监低声说了两句，阮可卿便笑开来：“得，就送与你们玩了。”

……

傍晚，再推开那扇门，他们看见的是满目的鲜血，那几个粗壮的奴婢倒在血泊中，脖颈被一一齐齐的切开，而凤兮一身血色靠坐在朱红色的宫柱边气息微弱。

清奕忙冲了过去将她搂在怀里：“凤兮，凤兮，你醒醒。”

怀中的女子缓缓睁开了眼，异常苍白的脸色，一只手抬起来，腕上的离魂锁还接连不断的滴下艳红的血：“阮可卿，你给我记住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不，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的后退，只会成为你们一再伤害我的工具，我不会再……”

双眼轻轻的合上。

阮可卿忙躲到阮太后身后。

血色映衬中，最虚弱的女子却将是这血场最可怕的修罗。因为，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里，她的信仰啊，始终没有出现！

御医很快赶了过来，却挽不回未出世的孩子，早在凤兮绝望前，他已经停止了心跳。在母亲的腹中，短短的停留了三个月。

春晓也死了，是被一群侍卫玩弄凌虐死的。

其实凤兮也觉得自己死去了……

……

后来，清冥也是在一家酒楼里被找到，与一群恰好出现的大臣缠住，灌醉了丝毫不知情……等他醒来，已经是尘埃落定。

卷三　第14章　泪中泪

清冥回到王府根本连凤兮的面儿也没有见着。玲珑本来是与凤兮约定当天晚上一块儿出去走走的，她早到了些，王府里的侍女已经乱成了一团，凤兮也没有回来，她心中猛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忙派人去打探。

紧接着，一队人马悄然进入成国皇宫，将昏迷在床的洛王妃带离。

京都，兰亭酒楼。

鲁齐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已经很久没有人见过曾经叱咤江湖多年的老毒王这种神色。

把脉煎药，里里外外忙活了一通，等病情稳定下来已经是深夜了。

鲁齐被瑶光几人扶下去休息，玲珑和小雪守在床边。

玲珑满脸心疼，时不时的在屋子里咬牙切齿的来回走：“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让我去把那几个畜生宰了才好。”

小雪小心翼翼的擦去凤兮额上的虚汗，倒是慢条斯理的看了玲珑一眼：“谁让你咽了？敢对咱庄主动手，千刀万剐也是轻的，你只管放宽了心等咱庄主醒了，自有让她们生不如死的手段。”

“我难受，我觉得自己都要喘不过来了，我和凤兮认识这么多年也没见她这么给人欺负过。”玲珑抹了把眼泪，“还有小孩子，小孩子没了……我前几天才听鲁老头说起，我还打算做他干妈呢！”

“行了，你小声点。等她醒来，你可不许这样口无遮拦的说起这等伤心事。”

“挨千刀的，清冥那会儿死哪儿去了……”

小雪沉默下来，摇摇头，还是决定暂且隐瞒下去，省得玲珑真的气急提剑去砍人，便摇了摇头：“你不要转了，绕得我头也晕了。鲁齐让你写的信呢？”

“送过去了，萧纵很快就到。康景帝那边我想不需要我们送信他也会知道，至于楚麒，我还没敢给他递信。”

“等等吧，如果凤兮没有醒，鲁齐和萧纵会拿主意。我们不必要急。”

……

醒过来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她一直很消沉，行尸走肉一般。她几乎分辨不清鲁齐、玲珑、萧纵、瑶光究竟和她说了什么，夜里她房内的烛火永不熄灭，她连夜的做恶梦，在梦中惊醒。

就连萧纵也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与玲珑几个轮番守在门外，生怕有个三长两短。

那种地狱一样的日子，折磨着凤兮，也折磨着她身边的每一个人。

她在苦苦的思考着生活下去的意义……

有一日清晨，已经是开春了，却是春寒料峭还很冷。天微微亮，紧闭的门扉轻轻的拉开，凤兮一身单薄的衣裳，缓缓地绕着园子里曲折的回廊走着，萧纵忙跟了上去。

“你放心。”凤兮并没有回头，“我的噩梦已经醒了。”

萧纵沉默着，这几乎刚刚从一场仇恨中抽身出来，又陷入了更深的仇恨，他希望凤兮可以无忧无虑和别家的女孩子那样快快活活的活着，与谁在一起都不重要。可是如何结束这一场新的仇恨呢。

“萧纵，我知道你想什么，我只有两种办法让我自己解脱，一种是我死，另一种是伤害我的人死。萧纵，你希望我选哪一种呢？”凤兮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触到他的脸颊。

萧纵将她的手捂在掌心：“你应该知道我的选择，凤兮你自由的按自己的心意生活，哪怕仇恨也好，你心里是永远无法束缚的风。”

“我很惭愧……”

……

对于凤兮能“想开”，众人表示十分的欣慰，特别是鲁齐一把扑了上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

用了早膳，凤兮靠在榻上休息，听得外头吵得厉害。

“怎么了？”

萧纵递了她一杯热水：“他来接你，已经是第五天了。”

“哦……”

“鲁齐差点和他打起来，玲珑还打算和他拼命！”

凤兮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水：“无妨，谷雨会拦着的。”

“你错了，他只会煽风点火，火上浇油。”

“不是还有瑶光吗？”

“不，瑶光已经磨了好几天的小刀了，瑶老夫人还专门寻了铸刀高手帮他新打了一盒，估计把清冥丢成刺猬是没问题了。”

凤兮笑道：“小雪人在哪里，她应该不会去前厅凑热闹吧！”

“这点你确实说对了，她专门请人扎了个小人……”

“走吧，我们两个也去看看热闹……”

……

前厅乱糟糟的，自打凤兮入住兰亭酒楼就是一副停业的状态，倒也没叫旁人看了笑话去。

“玲珑……去酒窖把我存得那坛酒拿过来。”

玲珑一滞，争吵不休的几个人停了下来，清冥愣愣的看着站在扶梯上的凤兮，一袭雪一样的衣裙，外头罩了件轻薄的纱衣，绣上翩翩的凤尾蝶，一如初见时，高高在上，无法触及的云都公主。

“酒？哦哦……”

不一会儿，玲珑便托了一只不大的小酒坛。

“这是兰亭桃花酒，我是江湖中人，没那么多规矩。喝了这酒，好聚好散吧……我也只当没有认识过你。”

“凤兮，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难道就要这样对我吗？”

“你既然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也就放过我吧！”

“我知道你怨我，可是，这只是一个意外，我也是人也会犯错。而且你给我的潜意识里你太过强大……”

“我道歉。”凤兮打断了他的话，“玲珑帮洛王倒酒，记得送客。”说完转头便走。

“等等……”紧接着就是酒坛碎裂的声音，空气中酒香弥漫，“凤兮，你和我回去，再给我一次机会……”

凤兮似乎微微的笑着，眼角却隐约有些泪光：“萧纵，帮我送一送王爷，我今儿个不想见外人！”

卷三　第15章　复仇计划

凤兮既然恢复了，兰亭就留也就没有不营业的道理。大清早，酒楼里的人刚摆好桌子，洛王府的侍女便跑来拍门：“王妃娘娘不好了，王爷重病，请您回去。”

玲珑打着哈欠拉开了门，大马金刀的在门口一站：“啥王妃？少在这儿瞎嚷嚷，我们酒楼是正正经经开门做生意的，还会窝藏了你们王妃不成？”

“求求您了，这位姑娘，求您让我见王妃一面。”

“行了，你们没有王妃，从来就没有过。你可以这么告诉你们王爷，他是死是活，与这儿没有任何的关系。”

“玲珑，怎么了？”瑶光与凤兮一道走了过来。

凤兮倒是神色不变，仿佛看陌生人似的用一种大量的眼神看着曾经的贴身侍女。倒是瑶光迅速阴下了脸：“怎么，你们王府那位出新招了？男难得长脑子了嘛！”

“不是的，不是的……”

凤兮挑了挑眉角，袖口微光一闪，指尖迅速地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小刀：“我既然已经和皇家撕破了脸皮，也就没有再做戏的必要，你也跟了一年了，不希望我用这种方法赶你走吧！”

“王妃……”那侍女惊骇的退了一步，她哪里会想得到出生大宇皇家地位尊崇的公主会有这样的一面，“可是，您还记得春晓的，对不对……”

“她死了……王妃您进宫的那一天，被人活活折磨死了。王府里还有好些姐妹是您从大宇带过来的，您就要丢下她们不管了吗？”

“你很多嘴！”凤兮摆了摆手，径直走进屋子里，“算了，玲珑关门吧，看了晦气。”

……

洛王府。

赫连晓风拍了拍额：“怎么样？她还是不肯？我的天呐！你们王爷都已经烧成这样了，这铁石心肠的女人！”

“赫连大人，依照奴婢看连王爷亲自去都不管用，您也就别费这个心了。”

“我倒是不想管！”赫连晓风叹了口气：“你一个做丫头不懂事。阮家这次行事嚣张了些，也不想想你们王妃身后可是有一个大宇皇帝撑腰的。云都公主那里不松口，我看这一仗恐怕也免不了了。”

“那怎么办？要不，您……”

“我有什么面子，还不如你们呢！算了，算了，照顾好你们王爷，我进宫和皇上商量。”

……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