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爱之吻-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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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6月29日，是我和彦一正式在一起的第一天……真讨厌，我在害羞啦！不知道为什么……距离近了，反而更加的难为情……”她见他翻了个身，赶紧拢住自己的嘴，凑近镜头小声说：“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以后每天醒来的时候，都能看到彦一在身边哦！”　
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以后每天醒来的时候，都能看到彦一在身边哦！　
她的话回荡在他耳边，令他愁肠百结。　
“江妙可，你这白痴！”　
他笑着说完，不觉泪已浸湿眼眶。　
江海美的哀求让江妙可胸中一阵钻心的疼痛，她已经害死了妹妹，还要让妈妈哭着求她放手，她是多么忤逆的不孝女啊！她要是有这样的女儿才不会原谅她呢！承受不起这不断涌出的压力，她第一次想撇开妈妈逃离开去。　
“对不起，妈妈……”　
不顾身后江海美的追喊，她赤着脚一口气跑出了街道，漫无目的，一身狼狈，引来路人的不断回眸，也曾有人想帮助满身是伤的她，却在刚刚靠近的时候就被她躲闪着逃开了。风很冷，单薄的衬衣挡不住直灌而入的凉气，她抱着双臂不知道走了多久，脑子里混乱一片。　
蛋糕店的橱窗里，深褐色的精致蛋糕忽然吸引了她的注意。　
提拉米苏……　
Tiramisu，在意大利文里，有‘带我走’的含义，带走的不只是美味，还有爱和幸福。　
这是蓝田给她讲过的故事，本是象征甜蜜的蛋糕，现在却这么刺眼，她转身跑向了蓝田的公寓，恸哭着按响门铃。　
“妙可！”蓝田对她的到来惊异不已，一把揽住她下滑的冰凉身躯，“你怎么了，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骗人……蓝先生骗人……”江妙可无力的啼哭着，“根本没有幸福可以带走……”　
“你在说什么？”蓝田对她的胡言乱语甚是疑惑。　
“妙禾离开我，彦一也走了，这个再也不会让人幸福的地方我不要呆下去！一切都支离破碎……什么也没有了……只剩这伤痕累累的躯壳，你能替我带走吗？”她抬起尽是苦楚的泪眼，怔怔地对他说：“带我走……带我去美国吧！”
第六章　默然应允
接完君隆中学教务处打来的电话，刘恒勋顿时拧紧了眉头，点燃一支香烟，他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玄关忽然响起细碎的脚步声，他转头看到女儿正穿过客厅匆匆往旋梯走去。　
“紫琪！”他将香烟灭在烟灰缸中，站起来朝她叫道。　
刘紫琪听到父亲带着愠怒的声音立即明白他已经接到学校打来的电话了，她站定在旋梯口不愿回应他凌厉的视线。　
“你和林彦一都没去上学，这是怎么回事？”他质问道。　
回家的路上刘紫琪想了很多，从一开始和彦一的初遇到妙禾的死，都像电影一样在她脑中反复播放，心情随着脑海中的一个个片段起起伏伏，她这才发觉在疯狂的背后隐匿着的不是爱，而是怨恨。趁心中的痛彻给予头脑短暂的清醒时她对自己说，是嫉妒和占有让事情演变到这种地步，她不要再用这种心态继续下去，她已经后悔这样一厢情愿的痴缠了。　
“彦一不会和我一起上学，也不会继承爸爸的银行了。”她婉转的声音已经渐显低沉。　
“什么！”刘恒勋勃然大怒：“他难道忘了恣意而为的后果？”　
“恣意而为的是我们，爸爸！”刘紫琪打断他的话沉静地说：“也许真的不该把他留在身边，也许根本不该遇上这个人……”　
刘恒勋从没见过女儿有这样落魄心碎的表情，不免心口一痛，“紫琪，为什么这么说？爸爸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啊！而且林彦一是爸爸恩人的儿子……”　
“妙禾不也是爸爸恩人的女儿吗？她死了难道爸爸就不难过？”　
“妙禾的死是个意外，我心里也不好受……”　
“如果妙禾的死不仅仅是个意外呢？”刘紫琪垂下眼眸，喉头颤抖。　
“什么意思？”　
“如果爸爸和我不那么坚持介入彦一的生活，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她眼波氤氲，靠在扶梯上的身体渐渐下滑，喃喃自语道：“彦一不会喜欢我，永远都不会喜欢我……我做的事情足以让他恨我一辈子了。”　
刘恒勋无法理解压抑在她内心的挣扎和悔恨，却在女儿痛哭时动容不已，他疼惜地屈下身子揽她入怀，任她在自己肩膀上放肆啼哭。　
秋风带着飘落的树叶徜徉在街边，不露痕迹的衬托着令人心碎的萧瑟，江海美四处寻找都未见女儿的身影，正焦灼不堪之时接到了蓝田的电话，来不及舒口气便朝蓝田的住处赶去。　
“蓝先生，妙可呢？”刚一进门，江海美便急切的向蓝田询问。　
“她很累的样子，已经睡着了。”蓝田往房间望了望。　
“给你添麻烦了，我会带她回家的。”　
“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妙可的手受了伤，来我这里的时候似乎很绝望，还说……要我带她去美国。”　
她顿住脚步，迟疑地重复道：“带她去美国？”　
“是因为彦一吗？”　
江海美一怔，努力恢复着自若，“蓝先生不用担心，他们好像闹了点别扭吧。”　
“也许我不该这么说，但是……”他顿了顿，表情严肃地说：“如果只是闹别扭这么简单就好了。”　
他知道他们的事？　
江海美眼神一飘，无所适从。　
她慌乱的神色被蓝田看在眼中，立即露出歉意的表情，“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　
江海美低垂着头沉静地问：“蓝先生……你知道妙可和彦一的事吗？”　
“以前我就有所察觉，但等完全发现时似乎已经太晚，要是知道事情会演变到这种糟糕的地步，我说什么都会带走妙可。”蓝田沉了一口气，“妙禾的死……是和他们有关吗？”　
江海美的心猛地震痛着，妙禾那可爱的面容又一次占据了她的脑海，她已经失去了妙禾，不能再失去唯一的妙可了，为了不再加重她和妙可的心伤，她会将血缘的秘密继续隐藏下去。“是的，妙禾发生意外之前看到了他们姐弟之间不该发生的事……”　
“让我带妙可去美国吧。”蓝田打断她的话，“我会好好照顾妙可，直到她忘记和林彦一有关的一切。”　
就算是她自私的认为这是个不给所有人伤害的解决方式也要让他们分开，所以，让妙可去美国，让时间和空间冲淡她心中的那片阴云吧。　
直视蓝田坚定的目光，江海美用沉默代替了直言的应允。
第七章　残破的心
离开妙可已经快一个星期，林彦一把睡觉以外的时间都塞满了工作，借由忙碌的生活来应付着随时可能被牵动的记忆。　
这天傍晚，他像往常一样换下加油站的工作服，准备去酒吧接班，刚走出门口便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喝住。　
“林彦一！”　
何超逸从他身后绕过拦住了去路。　
“什么事？”　
“妙可要去美国了，跟蓝田一起，你就这么不管不问吗！”　
他呼吸一窒，冰雪一般的凉气袭至胸膛，镇定片刻说道：“你来找我就是告诉我这个？好了，我知道了。”他拨开何超逸疾步走向人行道。　
“口口声声说不会把妙可交给任何人，现在明知道她就要被人带走了，还摆出这种无所谓的表情，我鄙视你！”　
“随你。”　
林彦一说完不顾闪烁的红灯警示想穿越街道，一辆急速奔驰的货车朝他驶来，何超逸把他往身前一拉，货车旋即从两人眼前呼啸而过。　
“你不要命了吗！”何超逸紧张地喘着粗气。　
林彦一唇角微扬，露出一个惨然的笑容。　
在何超逸的印象中没有任何事可以打败这个桀骜不驯的小子，他不是很自信，很狂妄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不堪了？这样的林彦一让他更觉窝火，不禁怒不可遏地质问：“为什么离开妙可！”　
“事情不是很清楚吗？”林彦一蹙眉别过头去。　
“妙禾……妙禾就这么走了，她多需要陪伴和安慰，你却在这个时候离她而去！”他冷淡的态度令何超逸怒火中烧，“你根本搞不清楚妙可一个人要承受的是什么！”　
“那你知道她承受了什么吗！这种不被世人认同的恋爱总会走到这一步，越来越沉重的压力只会让她崩溃。”　
“至少你和她在一起，就会让她安心！”　
“我已经不能让她安心了！”郁积已久的心痛和激愤像是突然间找到一个出口，林彦一终于忍不住向他吼道：“你知不知道是谁害死了妙禾！是我们！就是我们！”　
何超逸木然顿住张合的口，眉眼紧绷地定在林彦一因为痛苦曲张的表情上。　
“你能接受妙禾的死是因为看到我和妙可那种不该发生的事吗！害死自己妹妹的真凶有什么资格再在一起，所以，我和她如果回不去姐弟的关系，就永远不能再见，现在懂了吧！”　
“林彦一你这个混蛋！”何超逸提起他的领口高举起拳头。　
“继续这样的爱恋不会带给妙可幸福，我也不会好受，你想打就打吧，不管是因为妙禾还是妙可，挨揍都算是最轻的责罚了。”　
何超逸第一次看到林彦一这样失落黯然的眼神，本来俊朗的面容就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空洞，心中顿时涌出不能自已的悲凉，颤抖的拳头渐渐松开放了下来，抱着自己的头蹲在了他脚边低声喃喃：“你知道吗？你的霸气和狂妄一直是我最厌烦的地方，但我又好羡慕拥有这种气势的你，嘴巴上不服，心里却常常在想，我就是这样败给你的吧！所以，渐渐的，把让妙可幸福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彻彻底底的退出了……彻彻底底的输了，现在看来，真的好不甘心。”　
何超逸的话因为来去的汽车声而断断续续，可林彦一还是真切地被他悲凄的情绪所触动。何超逸说得没错，他的确变了，变得连自己都失望，但在那沉重的罪孽面前，他只能选择刮骨切肤地割舍，就算自己因为这个决定残破了心，也要让妙可重归平静的生活。　
昏黄惨淡的路灯下，林彦一攥紧了拳头，长长的影子在风中颤动。
第八章　平安夜
圣诞节前夜的纽约灯火璀璨，飘散的白雪下，洛克菲勒中心巨大的圣诞树上的彩灯和水晶星向四周投射着绚烂的光芒。　
幽黑的摄影工作室中，江妙可站在落地玻璃窗前呆呆望着扰攘的街道，人们手中都抱着飘荡着漂亮彩带的礼盒匆匆行走，一定是回家和亲人或者爱人团聚吧。她已经离家这么远，离开彦一这么远了，可每当想起他时还是有心弦颤动的感觉，分离时候受尽了伤害，她却依旧忘不了他。此刻彦一身边有谁作伴呢，那温暖的手会握住怎样的女孩……想到这些她总是心痛不已，泪水打湿眼眶的时候，突然打开的灯盏打断了她的思绪，回头一看，蓝田拿着蓝色的礼盒站在门口。　
“总算把事情处理完了，猜到你还没回去。”他脱下大衣走到她的面前微笑道：“怎么不开灯？黑暗和冷清可不适合平安夜哦！”　
江妙可悄悄收回泪水，淡淡一笑，“在没有灯光的房间里看窗外的霓虹会觉得特别的温暖呢！”　
“是吗？”　
她点点头，“只是……还会觉得有点孤单。”　
明亮的白炽灯下，蓝田发觉她眼角泛动的泪光不禁一怔，妙可来纽约已经几个月了，虽然感到她的心情逐渐开朗，他却拿不准那压抑在心的情愫是不是已经消散，更不知道她是决定将林彦一的身影珍藏还是抹去，最叫人担心的事会一直持续着把她和他折磨下去吗。　
“想到谁了？”他试探着问。　
“想妈妈了。”江妙可继续看着窗外，“她一个人不知道过得好不好，每次打电话都叫我认真学习不用担心她，可我还是会挂心，毕竟妙禾也不在了……”　
“别再想那些事了，今天是节日，应该开开心心的过。”蓝田递上那蓝色的礼盒说道：“这是你来美国我给你的第一份圣诞礼物，要笑着接受哦。”　
江妙可转身迟疑的接过盒子，“可是，蓝先生，我都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啊！”　
“妙可的微笑就是最好的礼物了。”蓝田含笑凝视，“快拆开吧。”　
盒子里装的是一对水晶的星型耳环，在窗外五彩的灯光下反射出动人的炫彩。“谢谢，很漂亮的耳环，可是我没有耳洞……”　
“我知道。”蓝田取出一只耳环拨开后面的夹子，然后轻柔地戴在了她的耳垂上，“这不是耳针型的，所以不用穿耳洞就可以戴。”　
不知道是不是不习惯耳夹的拘束，她感到耳垂开始微微发烫，不由得局促起来。　
“怎么，耳夹很紧，不舒服？”蓝田紧张的看着她问道。　
是啊，那片柔软只接受过彦一的轻抚，从未被这样拘谨的禁锢过，怎么会不让她难受呢？胸口有些堵闷，她拿下耳环放回了盒中，“对不起，蓝先生，可能现在我还不能适应戴着耳环，所以给我点时间，以后再说吧。”　
蓝田掩不住失落地点下了头。　
他的表情让她有些内疚，慌乱望向深垂的夜幕，生硬的转移着话题，“雪越下越大了呢。”　
蓝田走到窗前和她并肩，视线也随着她的目光举向天空，“是啊，白色的平安夜。”　
“不知道家那边会不会也是这样茫茫的夜空。”　
蓝田笑了出来，“妙可你晕头了，国内现在是白天啊。”　
“欸！”她恍然失言，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对哦，是完全不一样的天空。”她看着落在窗沿的一片片冰凝，突然有些凄然，这一定是神的惩罚吧，相隔这么远的距离，她已经不能和彦一看到同样的天空了……
第九章　惊闻
一朵洁白的雪花飘然而至，静静地落到正在老旧院落中伸懒腰的林彦一的手背上，他募地仰望天空，却只看到灰蒙蒙的天空和厚厚的云层，一切都显得那么清冷。　
“大清早的穿这么少站外面，你不怕感冒啊！”阿杰睡眼惺忪的走出门外，打了个寒战对他说道。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林彦一看着因为体温融化在手背上晶莹水珠说道：“在下雪？”　
“不会吧，我在这里住了十九年还没见过圣诞节这天就下雪的。”阿杰回身进屋加了一件衣服，然后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走向水池，“不过今天还真是够冷的，妈的，还答应了房东太太等会帮她送东西给别人，早知道这种鬼天气就不逞能说要帮忙了。”　
林彦一退回屋檐，莫名留恋的望了一眼天空，“要送什么东西？”他随口问道。　
“送一份开业贺礼……”阿杰刷着牙，口齿不清的叨叨：“真是的，那地方很不好找，麻烦……”　
“什么地方？”　
他停下动作指了指衣兜，“好象是条老街的巷子，你看吧，地址在这里。”　
林彦一从他上衣口袋摸出字条一看，眉头紧蹙起来，这不是大姐家的地址吗！他又仔细看了一遍，收礼人为什么不是大姐的名字，而是一个姓秦的人，难道大姐把房子卖掉搬家了？他疑窦顿生，把字条揣进牛仔裤然后问道：“东西在哪儿，我帮你送过去。”　
“在我屋里桌上。”阿杰疑惑的看着他走进房内，拿出一个盒子后匆匆离去。“喂！不用这么急的！唉……这小子。”　
林彦一步履不停的赶到熟悉的巷口，那间糕点铺的位置也适时的映入了他的视线，碎石在脚下沙沙作响，每接近一步他都心如刀割，如果大姐并没有离开这里，这么突然的相遇会有什么言语？他有些犹豫，却又忍不住想要探知那可能的变迁，思量中，已不知不觉走到了门口。　
眼前已经不是昔日飘香的糕点铺，而是一家正在装修的店面。臃肿肥胖的中年妇女正指挥着粉刷工给墙面翻新，忽然发现呆立在门口的林彦一，脸上展出了一个热络的笑容。“这不是彦一吗！”她扭着身子从杂物中挤到门口。　
“您是……”林彦一有些疑惑。　
“哎！年轻人还记性这么差啊？我是你秦阿姨，忘了吗？在妙禾的葬礼上有见到过的。”　
妙禾葬礼的时候，林彦一满心咎责，根本没心思注意到参加葬礼的陌生人，而这个秦阿姨满脸热情，他也只好礼貌的向她点了点头。“请问，这铺面您买下了吗？”　
“这是海美租给我的，她已经搬到别处去了，你不是一直住在这家里吗，怎么会不知道？”她圆溜溜的眼珠不断地朝他上下打量。　
“我……已经离家很久了。”他忽然想起来此的目的，赶紧把手中的礼盒递到她面前，“对了，这是我房东刘老太太送您的开业贺礼。”　
“哎呀，她真是太客气了，替我谢谢她哦！”　
“嗯，那我先告辞了。”　
林彦一转身要走的时候，忽然被她叫住，“等一下。”她三步并作两步回到门口的柜台前，费力弯下腰从柜子下面取出一张明信片，然后交到他手中，“这是妙可寄来的，上面好像有她的电子邮箱地址，海美的电话最近都不通，我又不知道她搬到哪儿去了，你把这个交给她吧。”　
妙可的邮箱地址！　
林彦一拿在手中，心头一热，却又对胸口突然衍生的悸动感到惭愧，说好了离她远远的，怎么可以这么容易就动摇。“对不起，秦阿姨，我也不知道大姐她搬到哪儿去了，这东西我没法交给她。”递去明信片的手在颤抖，内心的交战令他痛苦不堪。　
“大姐？你这么叫海美啊？真是乱了套。”她不解的看着他，并不着急把那明信片接过来，“还有，你怎么会不知道她的住处？你的户籍不是随着海美了吗？就算不是亲生的，任由一个孩子流落在外也不过问，她也太狠心了吧！”　
“不关大姐的事，是我自己要离开的。”林彦一急切地解释。　
她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不用护着海美，我真不明白她的想法，把妙可送去了美国，让你也离家自立，难道就因为她和潇然唯一的女儿离世，就要这么对自己和无辜的孩子们吗？”　
林彦一被她的话一惊，迟疑问道：“大姐和我老爸唯一的女儿？”
第十章　她的留恋
“对啊，妙禾是海美和潇然唯一的女儿。欸？你是潇然的儿子也不知道吗？”　
“什么……什么意思！”他瞪大了眼睛，揽住她的手臂急切地求证：“您是说，妙可不是我老爸的女儿？”　
“哎哟，彦一，你秦阿姨这把老骨头可不能让你这么折断了，快放手。”她吃痛的捏紧肉拳。　
“您快告诉我啊！妙可是不是我老爸的女儿！”　
“不是啊！”　
她的话重重击打在他的胸膛，全身血液在沸腾、在燃烧，他感觉有些晕眩，这是震撼还是欣喜他已经分辨不出来。　
妙可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不是真正的姐弟！　
本以为这一生他都只有掩埋住对她的思恋，坐困在无止境的心牢中，但上天居然突然间赦免了他们罪责，给予了重来的机会，像是猝然碾碎了所有的枷锁，一股热从心口流澎湃地倾泻出来，脑袋里瞬间溢满了她的影子。　
自己怎么离开那条巷子的也记不清了，恍惚中他看着明信片上的地址和那个邮箱号码，心中涌动着无限希望，这是他现在唯一能联系到妙可的方式了，可是，当时选择那样决绝的方式离开，她会原谅他吗？而且为什么大姐要隐瞒妙可的身世，难道当初她所说的“对不起”是因为故意隐瞒事实而感到歉疚？不，他已经来不及有所顾虑，只想马上告诉妙可这个真相，他要找到她，这一次说什么都要把她带回身边。　
理清思绪后，他掏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电话，“高律师吗？我是林彦一，想麻烦你一件事，无论如何，告诉我在最短时间内办理去纽约的签证和护照的办法。”　
一周后，地球另一端是个晴朗的清晨，透着迷朦寒气的纽约城一片银白，公园中挺拔光滑的树丫上压着沉甸甸的积雪，被玩闹的孩童轻轻一摇便软绵绵地倾落下来，换来一阵清朗的笑声。　
皇后区的艾蒙赫斯特交通方便，地段安全，氛围热闹却没有丝毫嘈杂，蓝田在为江妙可租下的小公寓就在这里，学校和摄影工作室放假期间，她都在公寓窗边安静的看着书。　
电脑里的邮件提示音响起，门铃也几乎同时骤响起来，她放下书迟疑了一刻，决定还是先去开门。门外的蓝田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笑意盈盈地站在她面前。“妙可，去滑雪吧。”　
“滑雪？”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蓝田便走进屋内，麻利的拿上羽绒服和围巾往她身上一套。“快穿上出发了，假期还有几天，你总不会想就这么每天呆在家里吧。”　
“可是……蓝先生，我们去哪儿啊？”　
“Campgaw　Mountain！”蓝田拉着她正想出门，突然停住了脚步，“对了，相机也带上，拍拍雪景什么的，一边玩乐一边练习吧。”　
江妙可的视线移到摆放在米色桌布上的那部单反相机，那是彦一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也是她从不离身的宝物，她默默地点头，不加犹豫的走去将相机捧入怀中。　
妙可对这部相机的珍视早已被蓝田注意，虽然她没有向他说起相机的来历，但他记得一次外拍时他向她提及该换一部更好的相机时，她脸上的不舍表情便显露出它的珍贵，他的感觉告诉自己，这是林彦一送给她的相机，而她平日对它的精心护理更是掩不住她对他的留恋，这让他有些难受，一路上虽然也如平日一样说说笑笑，却暗自心烦担忧。　
位于新泽西的Campgaw　Mountain公园非常辽阔，不到一个小时蓝田和江妙可就已到达这个滑雪胜地。两人在订好的房间休息了片刻，然后租上用具乘坐缆车来到一处平坦的地界。　
“以前没有滑过雪吧。”蓝田帮她绑好滑雪板说道。　
“嗯，几乎都没见到有这么多的雪过。”她有些紧张，两手紧紧握着滑雪杖。　
“没关系，我会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