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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世界都在崩[快穿]-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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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皇上,昭仪娘娘说的事完全是子虚乌有。”
“哦?那你的意思是说淑昭仪在说谎?”
在慕浅浅极度的不安中,露节道:“确是如此。”
“你这个贱婢,本宫心善饶你一命,却不想你竟如此忘恩负义,你……皇上,您定要信臣妾啊。”
受到这种指控,露节也不慌,“娘娘,奴婢虽然只是个丫鬟,但一直都是安份守己,您可不能血口喷人。”
“你……”慕浅浅被气的胸膛剧烈起伏。
“你言建辰中旬见过一位御医进到了绮萝殿中,单独为淑昭仪诊脉,可有其事?”
“回禀皇上,确是奴婢所言。”定了定露节又道:“奴婢还记得那位御医在娘娘殿中待了近一个时辰左右才慌慌张张的离开。”
“那御医现在何处?”
“奴婢听闻不久前,一不小心掉池塘里殁了。”话到此处,露节又道:“不过,在此之前,那御医也来过绮萝殿为娘娘单独请过安胎脉。”
挥退露节,墨九君将视线移向微显不安的慕浅浅身上,“淑昭仪何故多次请御医单独诊脉?不让旁人在场?”
“臣妾只是担心有人将身怀皇嗣的事情宣扬出去,让皇嗣有个什么意外。”
“皇嗣?”两字被墨九君吐出,泛着别样的意味不明。
看着上首男人那张英武的脸与戏谑的眼神,慕浅浅忽的有种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被窥破,被看的清清楚楚的错觉。
起身缓缓靠近浑身狼狈的慕浅浅,墨九君伸出指尖挑起她的下巴,仔细的端详着人面部所有表情的细微及五官轮廓。
容貌并不算是绝美,但却有着一张极其善于伪装的面皮。
这就是境尘爱着,甚至愿为她一而再再而三,委身于自己身下保全的女人?
只是……
墨九君眸光渐冷,她配吗?
自己求而不得的那人,她凭什么可以毫无顾忌的践踏。
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双被寒意与杀意弥漫的眼睛,慕浅浅感觉虚空好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制着她所有的呼吸,她想挣扎,想逃离,却发现全向提不起半分的力气。
徐徐靠近被无形气势惊的泪涕一脸人的耳廓,墨九君轻声道:“你知道为什么后宫一直无人有孕吗?”
为……为什么?被巨大的恐惧笼罩的慕浅浅这刻完全有些没反应过来。
勾了勾唇,墨九君一字一顿的道:“因为朕从来都没有碰过她们,包括……你。”
话落,慕浅浅猛的睁大的眼,眸中满蕴着的是无尽的惊恐。
所有的计划,所有的辩解,所有的所有,在这句话下,通通都是最好笑的笑话。
原来,墨九君笃定孩子不是他的,并不是发现了其它,而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碰过任何人么。
“皇上,皇上,臣妾知罪了,臣妾知罪了,求皇上饶命,求皇上饶命。”尖锐的哭声伴随着慕浅浅剧烈的哭声,响彻整个寝殿。
墨九君直起身,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人,脸上没有半分心软,就见他抬着满蕴血色的眼,一字一句道出心底的那句话。
“那个孽种与之一起斩!立!决!”
正文 116。皇上,请您自重19
“不……要。”
泛着颤的声线忽的从内室中传来; 虽这声音在槽乱的此刻并不大; 但却让两个当事人听的都是一清二楚; 跪在不远处的慕浅浅更是听出了; 这声音正是来自于她无比熟悉的境尘。
这个瞬间; 她眸中燃起一丝名为希冀的火焰; 冲着声音传出的方位,边哭边大声道:“国师救我; 国师救救我,救我。”
听闻那句句痛哭的声音,内室的褚景然终是抬着颤抖的手拂开帘幔。
入眼不同于平日着装的一丝不苟,此刻那人竟只著了件单薄的里衣; 面上是明显的气血不足,就着这苍白的面色,竟是自墨九君内殿走出。
看到这幕,慕浅浅心中忽的涌出种极度的恐惧感; 下一秒,在她目眦欲裂的不可置信中,对她几乎是杀意滔天的墨九君,竟然行到了人身边; 伸手将那人的手一把握住。
“怎么不披件衣衫再出来。”这话虽是埋怨,可手中的动作却是丁点不含糊; 就见他立刻将自己的外衫解下给人披上; 眉宇间充斥的是淡淡的心疼与温柔的怜惜。
看到这一幕; 慕浅浅只感觉大脑嗡的一声; 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皇上竟然跟国师……
对于他的动作,褚景然不推不拒,他知道,这个男人现如雄狮般在向人宣誓着所有权,若他反抗,只会让事情变的更加糟糕。
感受着人的动作结束,褚景然敛眸道:“臣……谢过皇上。”
墨九君拳收一寸,看着人冷淡的面色,终是忍下了对方这算的上是小任性的反击。
他开心就好。
偏目看了眼不远处几乎是被震的整个世界都坍塌的慕浅浅,褚景然道:“还请皇上……放过……淑昭仪。”
虽知杀这个女人极有可能遇到阻碍,可在真正所遇的这刻,墨九君面上的暖意还是褪了三分,“国师若站在朕的这个位置,是否会原谅始作俑者?”
我会!因为,我只对器大活男人感兴趣,而且,从不招惹女人。
见到他的沉默,墨九君道:“国师都不可为,那更何况是朕。”话毕转身,可却被褚景然抬手按住。
略泛着哑意的声线传出,“皇上……求您。”
简单的一个‘求’字,却若一个导火索,引燃了墨九君一直以来所有的暴怒与压抑。
墨九君猛的侧过身,一把钳制住人的下巴,红着目爆喝道:“到现在你还不死心!竟然为了这个女人求我,你的骄傲呢?你的信仰呢?你是否还记得你是我卫临的国师!”
下巴处的剧痛让身体本就虚弱的褚景然白了下脸,不同于往听到这席话后整个人的摇摇欲坠,褚景然苍白着脸,忽的笑了。
若雾中清莲,飘渺不可寻。
“国师……早就死了,不是吗?”
一记重击在心口,心碎的剧痛中,墨九君身形微恍。
原来……普天之下,他墨九君也有求而不得么?哪怕算尽一切,终不得那人一分真心。
嫉妒吗?呵,原来他也会嫉妒么?
挣脱人的钳制,褚景然步步而下,就着这般的狼狈跪于下首,淡若琉璃的声音似从天边飘来。
“但请皇上……赐死。”
“你在威胁我!”
“臣……不敢。”
褚景然看了看下首已是不复当年天真与善良,被残酷的皇宫彻底洗礼成另一个人的她,哆嗦着唇轻声道:“我曾经在心底发过誓……哪怕是赌上我的命,我也会护住……她。”
话至此处,褚景然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现在我护不住她了,唯有……随她一死。”
跪于下首的慕浅浅全身一震,瞪大着双目看着那衣衫单薄的人,整个思绪好似又飘回到了那曾经的柳河青畔,单纯的少女陪着不苟言笑的少年漫步在岸边,少女银铃的笑声与少年眉间微不可查的溺色,交融成最刻骨的画面。
皇宫荣华似过眼云烟,没有真情,没有温度,算计,利用,争宠,你不出手,就等着别人把你踩下去……
新贵、打压、冷宫、羞辱、手段……
多年画面一一而过,全部定格在此刻,定格在这句几乎被她遗忘在历史长河的记忆中。
蓦地,源源不断的泪自她眶中涌出,慕浅浅第一次后悔了,后悔接下了那份旨,后悔负了他们的约,后悔负了这个人。
幼时,她旦求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可长大后,却被皇宫内的奢华与璀璨迷住了眼,她开始算计,开始争宠,开始不满足一切的一切,甚至一次次的利用了这个人。
她笑他傻,笑自己还好没有守着那个所谓的约定,笑他应该被自己利用,可他是谁?
卫临国师,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世间之事都逃不过他的眼,他真的没有看出来自己的利用吗?他真的就那么傻吗?自己真的就那么聪明吗?
她利用的不是他的傻,而是他那颗对自己毫无保留的真心。
“对不起……对不起……尘哥哥……浅浅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慕浅浅趴在地上,第一次没有顾忌形象,哭的狼狈至极。
“没关系,浅浅……不哭。”
……
“哎呀!”本折着柳枝的少女一把缩回了手。
“怎么了?”不远少年转过了身,快步而来。
指尖一滴殷红的血珠涌出,少女红了眼眶,“好疼。”
“我看看。”少年半点不避嫌的将人手牵过,看到人指尖的殷红,眉头拧起,犹豫了一会儿,拿出怀中的锦帛给人包好,只是抬眼所见对面人竟然掉起了泪,一时间倒是真的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见人愣愣的看着自己就是不说话,少女抽抽噎噎着道:“你……你……都不安慰我。”
“我……,”看着人掉落的泪珠儿,少年将手轻轻的放到人的头上,安抚性的柔声道:“浅浅不哭。”
……
原本已彻底遗忘在记忆中的种种幕幕,慕浅浅狼狈的哭声愈发的大,整个人也愈发的痛苦。
她错了,她后悔了,原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那个人,最心疼她的那个人,一直都在她的身边。
看着他眸中对不远慕浅浅淌落的毫无保留的情深,墨九君将人一把拽起,看着人的眸,一字一顿道:“哪怕是死,你也要救那个女人?”
“对……。”
听闻这简单的一字回话,墨九君爆喝道:“那么道教根基呢?”
褚景然蓦地抬起了眼,墨九君一字一句的道:“若你执意想保她,那……我就彻底毁了你道教所有根基。”
褚景然,说的好像你以前没打算毁掉似的。
境尘身为道教此代传承,从小被灌输思想,从小被道教众人悉心照养长大,曾于众祖师排位前立誓,会将道教发扬传承下去,在他的世界中,道教的传承就意味着一切。
若道教在他手上彻底断裂,他就是道教最大的罪人,死后不仅无颜面对将他抚养长大的师傅,更是无颜面对众先祖,于恪守礼法的他来说,这是一个比死来的更痛苦的抉择。
一边是自己曾发誓要守护的心爱之人,一边是将自己抚养长大,给自己所有的荣耀与尊耀的传承,他该怎么选?
在慕浅浅的视线中,那人的脸褪的一片煞白,清冷的眸中万千挣扎徘徊交替,于人前向来淡然若水的他,此刻却是脆弱的好似稍一用力,他整个世界就会全盘崩系。
而在他的身边,曾经真心所待,真心爱过的那个男人,却在不停的压缩着他所有的空间,仿似想将蛛网中的他团团包裹,想彻底掌控着他的全世界。
这个瞬间,慕浅浅忽的明白了什么,看着那个即将彻底崩溃的人,于面上绽放一抹笑容,一如当初俩人于门前门后初遇时,不带并分的虚伪与利益的真诚与惊艳。
“境尘哥哥,若有来世,浅浅愿作那粗鄙农妇,待你白马花轿上门,相守一生。”
话落,她猛的拔下髻中金钗,在不远处人崩溃的惊呼中狠狠的划破了自己的颈动脉。
这辈子,我慕浅浅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错过了你,错过了我从小许下的那个愿。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负了你一生,我只愿代你做最后一个选择,让你对上那么哪怕一次。
温热的鲜血在空中如绚烂的火花般绽放,带着凄然破碎的美,仿似将他们带回当初那春风微拂,天蓝水清的杨柳湖畔。
那里有清冷的白衣少年,那里有单纯的蓝裙少女,那里还有一株百年翠落满枝的老柳树。
尘哥哥,浅浅不疼。
……
慕浅浅就在褚景然面前这么死了,哪怕是褚景然以续命之法想极力的救回她,可终是无力回天,在觉察到这个事实的那刻,褚景然悲极攻心,当场吐血。
寝殿
凝重的气压若黑云压顶,榻旁,墨九君衣衫凌乱,一天一夜未合眼的眸底爬满了红血丝,可即便如此,他的视线却依旧紧盯着榻上面色苍白的人。
听着闭眼之人偶尔呓语时,唇中蹦出的浅浅两字,看着人音落后泪湿鬓角,不复往日峥嵘的他,若一个输掉所有筹码的囚徒,死死的抓住人的手,强硬的与人十指紧扣,仿似只有这样,才能将这个人留在自己身边般。
在旁诊脉的御医耳观鼻,鼻观心,眼神动都不敢乱动一下,就着僵硬的姿势诊完脉后,抬袖抹了把额上的冷汗,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的道:“禀皇上,国师大人气血本就较常人不足,此次大亏,恐……有性命之虞。”
气血较常人不足?
墨九君本已混沌的脑海,此刻蓦地冒出当初画面,青年白衣如画,手执匕首取心头血,以八年性命为价,只为保那虚无缥缈之人。
暗色的血若沸腾的岩浆,灼的他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灼的他灵魂都在抖。
为什么境尘,你可以为无数人牺牲,为无数人奉献,但……除了身为皇者的我?
看着榻上之人,墨九君颤抖着手抚上人的脸,眸底是从未有过的悲凉与痛苦。
若为皇者得天下而独失去你,那现在我用天下独换你一人心,境尘你可愿?
正文 117。皇上,请您自重20
褚景然再次醒来时; 已不知过去了多少个日夜; 还处于晕眩的大脑让他一时没认出眼前之景; 反射性的他动了动手指; 却不想竟觉察到手掌被紧握于旁人掌中的力度。
原本榻边的墨九君就是浅眠; 掌中手指微动的刹那他就蓦地张开了眼; 侧头正好对上醒来人微偏疑惑的目光。
一抹惊喜的亮色在男人眸底绽放,自半月前御医下道出那番话后; 半月来,墨九君未离榻旁半步,宽衣解带不分白天黑夜小心翼翼的照料,就恐旁人的不尽心与伤了榻上人分毫。
半月来不得安寝; 不得安食令他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可再苦再累,在对上这双熟悉眼眸的此刻,都显得那般的微不足道。
“你醒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渴不渴?我给你宣御医来看看。”
半个月的时间,墨九君想,只要这人能醒来,只要这人活着; 只要自己还能如现在般看到这人,他不在乎任何事。
他想慕浅浅的孩子活着; 可以。
自己给那孩子光明正大的身份。
他想道教繁荣昌盛; 可以。
自己撤掉所有部署; 卫临境内大兴传承。
他想自己做一个勤政爱明的好皇上; 可以。
自己定当恪守律己。
……
只要……他无事就好。
然而,不同于墨九君眸底绽放的亮光,在看清身旁男人的下一秒,褚景然原本平静的眸,若严冬的雪,蓦地化作了冰封千尺之寒。
对于他的话,褚景然视若未闻,张着已无血色的唇,道:“事情已发展至这般,皇上的戏……又何必再演下去。”
墨九君动作猛的滞住了。
“以前我一直不懂,您是皇上,境尘只是臣子,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您想要境尘的命,一声令下即可,却偏偏选择了最复杂的方式……”用浅浅来牵制我的一举一动。
“而现在……我大概懂了。”
比对简单的杀死一个人,摧毁他最在乎的东西那是比死更痛苦的事。
回忆那血腥的一幕,暗红铺满眼帘,时光交错中仿佛还有少女青涩的笑及容颜。
缓缓合上浸满咸湿的眼,褚景然轻声道:“若有来生,愿君……陌路。”
短短八字像是一根根被打磨的寒光凛凛的冰凌,直直的刺中了墨九君抛弃为皇者所有高傲后,已然支离破碎的心。
疼,好疼,疼入骨髓。
这是墨九君唯一的感觉。
仿佛全世界的空气被这简单的八字全部抽离,窒息的痛楚湮灭他全身上下。
若有来生,愿君陌路。
今生未所得,来生已断念。
蓦地,墨九君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像是不愿让那人看到自己疼到冷汗淋漓,面色扭曲的狼狈。
他曾以为,他墨九君是世界上最尊贵的人,却不想,那尊贵二字的背后是可怜的两字。
他可以对全天下的人不屑,不理,不闻,不问,杀之,斩之,除了……这人。
一路而来,他怀揣着无比的卑微捧到这人面前的一颗真心,这些天中,他幻想的那些美好画面,这这八字面前变成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
回想这人一次次为她不惜自伤的出手,对比这段感情中表面独裁,实则狼狈不堪卑微的自己,墨九君忽的低低笑了。
520号:妈蛋,让你浪,黑化了吧。
低低的笑声在此刻安静的寝殿中显得有些可怖,随之声音传来,“被你……发现了呢。”
榻上褚景然眼睫微颤,却未睁开,就在这时他敏感的感觉到男人俯身的靠近,几乎下意识的他偏头,却不想下巴先一步被钳制住,让他避无可避。
蛮狠的吻,孤注一掷的凶狠与掠夺,在束缚与反抗的激烈中,血腥味迅速在俩人口腔中蔓延,可即便如此,墨九君也丝毫没有放开人的意思。
这一吻持续了很久,久到褚景然再也提不起力气反抗,墨九君才松开了到嘴的肉。
入目是榻上人气血上涌微潮的脸,以及……眸底的恨。
恨……
原以为麻木的心脏一抽,墨九君钳制住人的手又紧了一分,只是下一秒就恢复过来。
呵,恨吧,至少……你愿意将我记在心底,愿意恨我了,不是么?
“朕的国师这么聪明,朕怎么舍得就这么杀了呢?”
抬手挑起人的下巴,墨九君勾唇道:“朕不仅要让你活着,还要好好的活在朕的世界里,并且……。”
暧昧靠近耳畔,“夜夜给朕……暖床。”
褚景然:今晚就上任好不好?
……
沐雪微停的清晨,身著冬装的露节拎着个精致的食盒一路至了义和殿,刚至殿前,却被守门的一把拦住。
“来者何人。”
露节讨好的一笑,答道:“守门大哥,奴婢是受皇上之命来送点心的。”说完还将怀中的令牌拿了出来给人检查。
守门的见是墨九君的私令,面上也就缓和了不少,检查了番后将道路让了开来。
露节自殿门而进,所视院中有不少卫兵巡逻放哨,不敢到处乱看的她敛着目一路至了寝殿门前,又将令牌拿出来让人核对一番后,才放她入内。
踏步入房,仿若两个世界的风景。
殿内温暖如春,入目珠罗玉翠,珍宝古玩一应俱全,脚下厚毯,熏香缭缭中,不远处几盆白色花蕊绽放的甚是悦目。
正在露节还因初次见殿中种种微有愣神时,忽的一只修长玉手挑开了幔纱,一抹白色身影自内室转出。
他的面色很是苍白,往日清冷的眸中多了几分死寂的味道,若不是还能走还能动,甚至会让人误以为他早已只剩下了具空壳,而最令露节震惊的是,行动间哗哗的铁链碰撞声。
露节的视线中,有一条黑色的锁链自室内延伸于对方衣摆之下,对方每行动一步,那锁链就会碰撞得哗哗直响,显然另一端正在这人脚腕之上。
见人抬眼望来,露节立刻敛下了目,给人行了一个礼。
“奴婢参见国师大人。”
褚景然眸中有微恍的不真实,国师?
“国师……早就死了,现在所见……不过是……一个以色待主的……内撩罢了。”
听到这些话,露节心口蓦地一疼,好似被什么东西扎到了般,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人,执拗的道:“在我心中,您永远都是卫临国的国师。”
他似想在面上扯开一个笑,可是却失败了,或许,在这种漫无目标的行尸走肉中,他早就忘记了笑是该如何表达的了。
褚景然转过身,平静的道:“将东西拿走吧。”
“听说您很久都未进食,再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如果真是那样,或许才是解脱,只可惜……我死不了。”
试验过很多次,都死不了呢。
耳畔回响着的哗哗锁链声在渐渐远离,孱弱的没有半分力气的艰难,平静空洞的眸眼,与彻底破碎的骄傲与被皇者生生折去的翅膀。
回忆到当初对方将手帕递予自己时,那如雪山之巅的风姿绰约,再想到今天所闻种种幕幕,露节这刻忽的很想哭。
这半年来,这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520号表示,天天吃了睡,睡了吃,偶尔无聊就戳戳墨九君的心窝子,一不小心戳过头了,就会被这会完全已被逼黑化的墨九君,来发羞耻版的捆绑play。
所以,谁比谁惨?
完全不知晓事情真相的露节抹了把眶中的泪,“我……能为您做些什么?”
给我买包砒霜,我要毒死墨九君个禽兽。
室内锁链声响微顿,足过了近半分钟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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